可以看到安多恩了！他在前方較低的建筑那里逃跑！

　　費德里科射出一槍，正中赤驥的前輪，能天使立刻失去平衡，但是她及時調(diào)轉(zhuǎn)摩托的方向，躍上屋頂，然后啟動No.9.動能釋放模式，將費德里科和菲亞梅塔震飛。

　　菲亞梅塔瞳孔收縮，借住沖擊波的力量飛出去，直接越過了近十米長的鴻溝，直接將對面建筑的安多恩撲倒。

　　安多恩直接摔了個狗啃泥，菲亞梅塔一個翻滾穩(wěn)住身體。

　　“費德里科，守衛(wèi)邊界，別讓安多恩的部下出現(xiàn)。”菲亞梅塔接通通訊。

　　安多恩勉強(qiáng)支起身子。

　　“繼續(xù)跑吧，安多恩，怎么不繼續(xù)跑了？”菲亞梅塔嘲諷道。

　　“跑？我能跑到哪里去？這天然的禁錮，徹底將我鎖死，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安多恩自顧自地說。

　　“你在（拉特蘭俚語）說什么東西？”菲亞梅塔皺眉。

　　“呵呵呵呵，原來，答案，這么簡單，簡單到了……一種殘忍?！卑捕喽髀冻銎鄳K的笑容。

　　“安多恩！給我清醒一點！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菲亞梅塔大吼。

　　男人似乎才回過神。

　　“……是你?！卑捕喽骶従徠鹕?。

　　“是我，你曾經(jīng)的隊友?！狈苼喢匪纬龆蹄|，朝他緩緩靠近。

　　“那就來吧，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卑捕喽髡f。

　　“我的確想殺了你，最開始的時候?！狈苼喢匪f。

　　“但是現(xiàn)在，我要你跪下來，對莫斯提馬，還有蕾繆安的方向，說‘對不起’?！?/span>

　　“我的確很抱歉……菲亞梅塔，為我的所作所為。”安多恩輕聲說。

　　“……但是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還是會這么做?！?/span>

　　“你——”

　　“我做出了選擇，我深知它的后果，但我不會回頭?！卑捕喽髡f，忽然拔出銃射擊。

　　菲亞梅塔迅速躲避。

　　“好！你這么想死，我給你個痛快！”她將短銃拼接，組成一把簡易爆炎銃，對著安多恩射擊。強(qiáng)勁的火焰帶著狂風(fēng)，將安多恩掀翻。

　　但是一陣強(qiáng)光再度頂開了狂風(fēng)，安多恩緩緩站起來，眼里閃爍著瘋狂。

　　菲亞梅塔忽然出現(xiàn)在安多恩面前，對著他的腦袋射擊，被他閃避，子彈擦過他的光環(huán)，光環(huán)完好無損。

　　“看到了嗎？菲亞梅塔！這是我們的詛咒！”安多恩狂亂地大喊，“我們不是什么神選之人！不是什么樂園的居民！甚至連人都不是！只是一個個傀儡！”

　　“我管你（拉特蘭俚語）是什么，今天你就該死在這里！就像蕾繆安那時候那樣！”菲亞梅塔兇狠地回應(yīng)道。

　　“……為什么，你可以堅持到現(xiàn)在……”安多恩輕聲問。

　　“我為什么堅持？這（拉特蘭俚語）是什么愚蠢的問題？”菲亞梅塔對著安多恩的方向射出一發(fā)爆炎彈，“那是我的朋友，是你的朋友！對于我、蕾繆安、莫斯提馬來說，我們就是彼此的一切！而你，摧毀了一切！”

　　“朋友……一切……”安多恩愣了一下。

　　趁安多恩分神，菲亞梅塔找到機(jī)會，從掩體沖出來，對著安多恩舉起銃。

　　她要看著他的眼睛，了結(jié)他的生命——

　　

　　能天使拼命想突破費德里科的防御，但是后者遠(yuǎn)比她想的要老練，即便火力差距懸殊，費德里科僅憑一把霰彈銃就可以化解赤驥的所有進(jìn)攻。

　　“樂樂！聽得到嗎？”布萊克的通訊，“現(xiàn)在立刻到我發(fā)的位置，我需要幫忙！”

　　能天使得令，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沖向另一邊。

　　費德里科想追上去，但是箭矢阻擋了他的腳步。

　　“拖住他，防止他參與到導(dǎo)師的戰(zhàn)斗中。”帕蒂亞對尋路者小隊下令。

　　

　　菲亞梅塔忽然無法再移動分毫了，她的身體被定格在那里。

　　“莫斯……提馬——”菲亞梅塔睜大通紅的雙眼，咬牙切齒地吼出對方的名字。

　　“夠了，小菲，安多恩?！蹦固狁R出現(xiàn)。

　　“……夠了？”安多恩看向莫斯提馬，注意到了她的雙角和光環(huán)。

　　他忽然戲謔地笑出來。

　　“你很幸運，你有了人的痕跡。”

　　莫斯提馬勸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在墮天之后，我也是這樣的感受，感覺……自己不再是人，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也還是選擇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到新的路。”

　　“路……”安多恩重復(fù)道。

　　“路……？”他再次癡狂地笑起來。

　　“哪里有什么路！”他怒吼，“我們只是舊神的試驗品！我們只是七大天使拿來試驗的棄子，我們被證明了，我們的存在沒有意義！”

　　“鎖與匙讓我傳話，勇氣可嘉，但是這還不是最終的答案。”莫斯提馬說。

　　“也許吧……”安多恩輕輕吸了一口氣，慢慢放下銃。

　　“但我不在乎了……”他忽然釋放源石技藝，將莫斯提馬擊倒。

　　“莫斯提馬！”菲亞梅塔大喊，她身上的法術(shù)解除了，她立刻舉起銃。

　　“菲亞梅塔，原諒我……”安多恩輕聲說，同樣舉起銃，“我走出了第一步，我再也無法回頭了?！?/span>

　　

　　破空而來的槍響。

　　安多恩的銃被擊飛。

　　男人還張了張手指，試圖在理解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但是菲亞梅塔的子彈更快，貫穿了他的肩胛。

　　

　　遠(yuǎn)處的建筑屋頂，蕾繆安響亮地拉一下銃栓，一個彈殼劃過優(yōu)美的弧線。

　　布萊克負(fù)責(zé)穩(wěn)住蕾繆安的輪椅。

　　“射中了！”能天使看著望遠(yuǎn)鏡，高興地說，“下一發(fā)是給菲亞姐的！”

　　“不。”蕾繆安說，放下銃械。

　　“誒？”

　　

　　安多恩踉蹌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退后幾步，然后跪在地上。

　　菲亞梅塔上前，對著他的腦袋舉起銃。

　　“……”安多恩忽然露出微笑。

　　“來吧，菲亞梅塔，了斷我的痛苦吧，如果這同樣可以了斷你的痛苦的話?！?/span>

　　“你怎么能理解我的痛苦？”菲亞梅塔輕聲問。

　　“因為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懺悔。”安多恩說，“我不是圣徒，我不是偉人，我只是一個帶著疑問的普通人，我能做的只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只能犧牲我的一切，來得到那個最終的答案，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span>

　　“但是現(xiàn)在，我做的一切，都被證明是無意義的。這個光環(huán)……它就是答案……就是——”

　　菲亞梅塔用銃柄給他來了一下，將安多恩打倒。

　　“你知道么，有時命運是多么諷刺?！狈苼喢匪p聲說，“多少年來，我在圣誕節(jié)最想要的，都是你們頭上的光環(huán)。你知道以前，就我無法了解你們的共感，是一種多么痛苦的事情么?！?/span>

　　“但是一個小薩科塔，用她的行動告訴我了一個道理。光環(huán)的存在，其實是可有可無的，即便沒有光環(huán)，我也可以去理解你們的想法，不需要什么光環(huán)，而是用我的心，一個人人都有，但是比光環(huán)更好的東西?！?/span>

　　男人捂著被擊中的地方，睜大眼睛。

　　“為什么即便知道和你們不同種族，我還愿意和你們一起？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直到失去你們，我真正明白，因為你們愿意接納我，你們愿意去理解我，包容我?！?/span>

　　“我曾經(jīng)把你視為家人，安多恩……”菲亞梅塔盯著他，眼神里滿是痛楚。

　　“……只是曾經(jīng)?！?/span>

　　

　　震動傳來，菲亞梅塔瞳孔驟縮，本能地舉起短銃，對準(zhǔn)安多恩的腦袋。

　　安多恩所在的地板開始產(chǎn)生裂痕，裂痕越來越大。

　　這是最后的機(jī)會了，菲亞梅塔的瞳孔睜到最大，緊咬嘴唇，她要看著自己的子彈洞穿眼前人的頭顱。

　　但是她的手就是在不聽使喚地顫抖著，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力在阻止扳機(jī)的扣動。

　　她忽然閉上眼睛，緩緩放下了短銃，別過頭。

　　安多恩微微睜大眼睛，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

　　他掉了下去。

　　

　　“快！把導(dǎo)師接走！我們來殿后！”羅塞菈大喊，數(shù)名尋路者扛起掉到稻草上的安多恩，迅速撤離。

　　帕蒂亞盯著眼前攔路的費德里科，面前的男人只有一個人，但是她和她的屬下怎么也攻不過過去。受到羅塞菈的消息后，她點點頭，帶著部下撤離。

　　安多恩默默地倒在部下的肩膀上，一言不發(fā)。

　　一滴眼淚墜落下來。

　　

　　第一場會議結(jié)束，教宗帶著文件和來賓們說笑著，走出會議廳。

　　他看到薇爾麗芙，和來賓說了句抱歉，和薇爾麗芙一道。

　　“來自維多利亞的勢力被趕走了，塞西莉亞安全了，其中，蘭登修道院給予了很大的幫助?！?/span>

　　“那個麥田里的修道院？”教宗微笑，“看來要好好補(bǔ)償他們了。”

　　“那，安多恩呢？”

　　“逃走了，不過，抓了一些自稱為尋路者的，他的屬下?！?/span>

　　“放了他們吧。”教宗說，“他們有人也保護(hù)了這個城市，他們沒有迷途，只是對這里的人們，愛得更深沉罷了?！?/span>

　　“……是?！?/span>

　　

　　正午的陽光，將百花窗的色彩投到墻上。

　　菲亞梅塔坐在石椅上，許久一言不發(fā)。

　　高大的身軀來到她身邊，坐下。

　　百花窗的影子慢慢搖曳，兩人一言不發(fā)，許久。

　　“我做對了嗎？”菲亞梅塔問。

　　“我無法給出答案?！迸撂乩锲姘夯卮穑澳阋呀?jīng)是個大人了。”

　　“你嚴(yán)肅起來我很不適應(yīng)?！狈苼喢匪f。

　　“你成熟起來我也很不適應(yīng)，我的記憶里總是那個單純的小學(xué)徒，拖著和她這么大的彈夾亂走，還經(jīng)常迷迷糊糊地帶著子彈來到教堂里，把神父嚇得不輕?！?/span>

　　菲亞梅塔的嘴角微微揚起。

　　“想不想，再出去走走？”帕特里奇昂問。

　　“我和莫斯提……”

　　“一個叫羅德島的地方，蕾繆樂和她男朋友就在那里，能讓他們認(rèn)可的地方，我也會相信?！?/span>

　　“……”菲亞梅塔遲疑了。

　　“原本，我想讓你留在拉特蘭，好好在這個快樂的地方過下去。我看的出來，你的心里，永遠(yuǎn)都會擔(dān)著一副擔(dān)子。所以，你還是應(yīng)該跟一些真正快樂的人在一起，真正的快樂，是承擔(dān)了責(zé)任，也依舊能對別人給予微笑。而非在這里無憂無慮的度日子?！?/span>

　　“……”

　　“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蕾繆安也同意了這項提議，教宗還親自過問了提議?！迸撂乩锲姘赫f，“沒想到你在大教堂的人氣居然這么高?！?/span>

　　“嗯……”

　　許久的沉默。

　　菲亞梅塔什么也沒說，忽然抱住老銃騎。

　　“沒什么，”菲亞梅塔先說，“只是想抱你一下。”

　　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這副精致盔甲下，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強(qiáng)壯的身軀。

　　“想讓我?guī)裁措娪盎貋?？”她問?/span>

　　“……”老人仰起腦袋仔細(xì)想想。

　　“《流浪泰拉3》吧，我想看那部片子很久了?！?/span>

　　

　　“我們回來啦~”

　　布萊克、能天使、菲亞梅塔、塞西莉亞、席德佳和蕾繆安一起帶著大包小包回到能天使家。

　　“哦，小年輕們終于舒服完啦。”蕾媽從廚房里探出一個潮流的腦袋。

　　“沒有！晚上還要帶塞西莉亞去游樂場！”能天使歡呼。

　　“啊呃……學(xué)姐們真的愿意帶我嗎，感覺很不好意思……”席德佳有點害羞。

　　“慌什么！學(xué)妹，學(xué)姐這兩天帶你玩遍拉特蘭！”蕾繆安得意地說。

　　“這是你蕾繆安學(xué)姐哦，薩卡茲三姐妹的老大！”能天使介紹道。

　　“哦哦哦哦哦！學(xué)姐好！”

　　“想我了嗎？”莫斯提馬也從廚房里冒出來。

　　“沒有！也沒有給你買甜點！耶！”能天使和蕾繆安同時擺出剪刀手，露出猙獰的笑容。

　　“真是的，枉我還期待了一會呢?！蹦固狁R也不著急，將一個包裹遞給菲亞梅塔。

　　“安多恩的守護(hù)銃，還需要嗎？”

　　菲亞梅塔嫌棄地瞥了一眼。

　　“你來保管吧，我不想見到這玩意?！?/span>

　　“真是的，還嫌我?guī)У臇|西不夠多啊?！蹦固狁R假裝苦笑道，“其他的也沒什么了，教宗特別表揚了各位的表現(xiàn)，但是不會追究維多利亞的責(zé)任，這也是教宗閣下的風(fēng)格，不是嗎？”

　　“那……小塞西莉亞該去哪里呢？”蕾繆安問。

　　“當(dāng)然是和我們回去啦~”能天使高興地把小女孩抱起來。

　　“誒？”

　　“她還需要教育，也差不多是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了，我們會給她安排課程。”布萊克解釋道，“然后，在羅德島也可以借助資源，看能不能找到她爸爸?！?/span>

　　“謝謝布萊克哥哥還有樂樂姐姐！?。?！”小女孩興奮地在兩人臉上親了一口，讓能天使幸福得快昏過去了。

　　“然后就是，我也想去羅德島?！毕录淹低蹬e手。

　　“?。俊?/span>

　　“商業(yè)合作，商業(yè)合作?！辈既R克趕緊解釋。

　　“學(xué)姐帶你飛！”能天使拉著席德佳的手。

　　“教宗閣下的意思是，可能會恢復(fù)給蘭登修道院的撥款，確定要走嗎？”莫斯提馬說。

　　“還是出去看下吧?！崩倏姲舱f，“學(xué)妹還年輕，還走得動，要多看幾眼世界才行。不像學(xué)姐，只能在這里唉聲嘆氣了?！彼傺b感慨起來。

　　“哦對了，我申請通過了，我們中間那個最老的也要去羅德島?！?/span>

　　菲亞梅塔一言不發(fā)。

　　“意思就是，讓我們可愛的小菲同志成為羅德島和拉特蘭的聯(lián)絡(luò)人，小樂和塞西莉亞也在那里哦，這個組織名聲真挺不錯的！”

　　“所以，現(xiàn)在讓我們來給這個職位取名字！我先來，殺手皇后、緋紅之王、天堂制造！”

　　“哦哦哦哦哦！我也來！紅色魔術(shù)師?！蹦固狁R笑。

　　“心之怪盜！”

　　“赫菲斯托斯之火！”

　　“銃槍公主！”

　　蕾媽端出一鍋湯：“聊得這么開心，孩子們，吃飯啦。”

　　“哦哦哦哦哦開飯啦?。。≈x謝阿姨！”

　　“叫什么？”

　　“謝謝姐姐！”眾人齊喊。

　　

　　戴著兜帽的修士站在門前，默默地看著屋子里的熱鬧。

　　蕾繆安透過窗戶注意到了那個身影，打開門，示意他進(jìn)來一起熱鬧。

　　但是修士遲遲未動，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看到他們快樂，那就夠了。

　　蕾繆安微微點頭，關(guān)上門。

　　她再次打開門，將一袋剛出爐的甜點放到門前，對他施以熱情的微笑，最后一次關(guān)上門。

　　修士無聲上前，拾起袋子，感受著手上熱騰騰的氣息。

　　袋子上卡著一張紙條。

　　“加油！ヾ(=^▽^=)ノ”

　　修士的表情被兜帽擋住，許久以后，將袋子提起，轉(zhuǎn)身離開了小屋子。

　　

　　這是拉特蘭普通的一天，在他的身后，燈火通明，喜氣洋洋。

　　這是不普通的一天，在他的面前，是落入夜幕的，新的路程。

　　

　　“導(dǎo)師……”羅塞菈看著安多恩的歸來。

　　“剛出爐的司康餅，要不要嘗嘗？”安多恩打開袋子。

　　嘴饞的帕蒂亞先吃了點。

　　“好好吃！”她兩眼放光。

　　“導(dǎo)師……那接下來，我們該往何處走呢？”羅塞菈也吃了一口司康，問。

　　“……”安多恩往遠(yuǎn)方看去。

　　“……往前，繼續(xù)往前?！?/span>

　　

　　奧倫慢慢醒來，然后看到費德里科快貼上的臉。

　　“哇啊啊啊啊啊?。　彼粋€激靈坐起來。

　　“樞機(jī)閣下，目標(biāo)奧倫·亞吉奧拉斯已蘇醒。”

　　紫發(fā)的樞機(jī)走進(jìn)來。

　　“……怎么，還想嚴(yán)刑拷打么？”奧倫恢復(fù)過來。

　　“不需要，但是接下來，對外宣稱你已經(jīng)死亡了，這是對你的懲罰，接下來，你只能跟在我身邊工作了?！?/span>

　　“怎么？不殺了我？”

　　“殺戮不是拉特蘭的作風(fēng)?！鞭睜桘愜胶唵握f，“最重要的是……”

　　“這是教宗閣下，親自作的決定?！?/span>

　　

　　教宗默默地走進(jìn)黑暗中，摸索了一下，開燈。

　　白色的燈亮起，數(shù)以萬計的主機(jī)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每一個主機(jī)，都連著薩科塔的光環(huán)。

　　七個巨大的方碑亮起紅燈，每一個方碑中，整齊地排列著大腦培養(yǎng)皿，薩科塔承載靈魂的地方，承載著他們的存在。

　　

　　“奧倫死了么？”為首的米迦勒問。

　　“死了，他的殘黨也被拔除。”教宗回答。

　　“很好?！?/span>

　　“偉大的七大天使，不知仆從……可否提出一個請求？”

　　“講?！?/span>

　　“讓安多恩墮天吧?！?/span>

　　“……”

　　“……他沒有資格，他的信仰沒有通過考驗?！奔影倭姓f。

　　“沒有人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連我也是花了幾年才勉強(qiáng)接受。給他時間，他會回到從前的路上的?！苯套谡f。

　　“……你為何如此重視一個普通人？”拉斐爾問。

　　“因為我知道，他能走到現(xiàn)在，不是依靠信仰與頭上的光環(huán)，而是心，那是人類才擁有的，超越世界樹的存在?！?/span>

　　“……你的話語很僭越，仆從?！崩酌谞栒f。

　　“但是我們的確需要墮天使這樣的‘意外’，不是嗎？偉大的七大天使。”教宗說，“作為薩科塔和人類中間的存在，墮天使既可以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又有可能獲得神啟，這不正是可控的‘意外’嗎？”

　　“而且，正是在伊比利亞到拉特蘭這一條路上的每一個‘意外’，我們才可以再次讓啟示石塔響起，不是嗎？”

　　“……你有什么資格發(fā)出請求？”沙利葉問。

　　“我證實了，塞西莉亞鑰匙的可能性?！?/span>

　　燈光熄滅，黑暗中，老人的面龐被紅燈照亮。

　　“……說。”七大天使同時說。

　　“我需要你們的保證?！苯套诘穆曇敉瑯幼兞?。

　　“……”

　　“安多恩，在一個月后，會墮天，成為第八個墮天使?！泵族壤粘兄Z。

　　“塞西莉亞的母親，是唯一的混血天使，然德基爾，但是她的父親，血統(tǒng)更加驚人。”教宗回答。

　　“她的父親……是唯一反抗舊神的天使，那個稱之路西……”

　　“他的名字——不準(zhǔn)提起！”七大天使怒吼，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是……小塞西莉亞是‘它’的后代。這個選擇徹底成為人類的大天使，流落在卡茲戴爾，那個我們模仿的人類種族原型，薩卡茲的故鄉(xiāng)，在那里隱姓埋名。代代下來，那個名字逐漸成為傳說，取而代之的是在卡茲戴爾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姓氏，血脈實力……甚至可以媲美一個王庭……”

　　“……其為，布林萊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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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S3·吾導(dǎo)先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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