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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寫的關(guān)于強尼和V在“目光”上的交鋒的小故事，很短?(???ω????)??是節(jié)制結(jié)局，包含“人死了以后會去電影院”的梗，tag是小孩子不懂事瞎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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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e?your?eyes?and?I?know?you?see?me，You're?like?a?ghost?to?everywhere.”

?????在此之前，V最得意的就是自己銳利的眼光。作為一個雇傭兵，在夜之城要想站穩(wěn)腳，看人的招子必須得放亮點才行。而V只要稍微看一眼對方的眼神，就能知道自己面對的中間人或者委托人是不是在說謊、這趟單子他們有沒有底。不少人擠眉弄眼，嘴里說著巴結(jié)的話求V來幫一個“小小的忙”，卻都被她一句話揭穿：“我說，你壓根就是想看我被拆成塊裝到袋子里回來見你吧？沒底的活我不接。——當(dāng)然，如果你出價夠高，那另當(dāng)別論?！辈贿^也有一類人讓V頗為困頓——愛戴墨鏡的人。一方面，她覺得大部分人戴墨鏡就是為了裝逼;另一方面，一副墨鏡完美地覆蓋了一張臉上二分之一可以傳達(dá)情緒的器官，她得意的“讀心術(shù)”在這玩意的存在下削弱了不少。 ??很不巧，強尼就是愛戴墨鏡的那種人。自從他成為V的數(shù)字房客，她總感覺自己才變成了被眼光給“讀”的人。V動手修東西時，強尼抱著胳膊看著她修;乘電梯時，V看著夜城新聞，而強尼則倚在旁邊看她看新聞…這讓V總有種自己被他給看透了的感覺。她有點不爽——畢竟她也習(xí)慣這樣去看別人。再說了，他的眼睛躲在黑漆漆的鏡片后面，誰知道他每次都在盯哪呢？久而久之，V為了“報復(fù)”他，也盯起他來，尤其盯著那副墨鏡后邊的眼睛。 ?“我說…V，你再怎么瞪著我的墨鏡看，它們也不會多出來兩個窟窿的。再說了，別忘了你瞪著我看的時候，我還隔著鏡片盯你呢。這就叫當(dāng)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得了吧強尼。這又是你寫的哪首歌里的哪句歌詞？你真該慶幸你只是我腦袋里的電子幽靈，要不然我這樣瞪著你，別說鏡片了，連義眼都能燒成灰?！闭f完，V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強尼這墨鏡恐怕是用賽博數(shù)據(jù)做的吧！漸漸地，她也習(xí)慣了這種沉靜的注視。 ???但某天，當(dāng)他們偶然聊到各自在夜之城生活的初心時，賽博幽靈卻摘掉了那副并不存在的墨鏡。就在這時，原本看著他的V卻忽然別開了頭，瞅向了地板?！霸趺戳?，V？給你這么好的機會，反過來好好看看我你還不樂意啦？”??????“……不，不是的，強尼?！?V聽著他說，又把頭別了回來，然后漸漸抬起腦袋，最后看向他的眼睛?！拔抑皇恰芫枚紱]有感受過這樣的目光。”?V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目光：虎視眈眈的、充滿質(zhì)疑的;驚慌失措的、充滿絕望的…這些目光或者沖她而來，又或者投向別處;她為其中每一種都做好了準(zhǔn)備，但唯獨這種真心誠意的、要跟人掏心掏肺似的眼光，她對之手足無措。而現(xiàn)在，面對這道注視，她也抬起眼睛，用自己的目光做出應(yīng)答?！昂佟璙，咱們就這么一直互相盯著嗎？指不定咱倆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像什么？”?“就像兩只快要打起來的流浪貓?！?兩個人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此后，V穿梭在強尼的兩道注視之間，也用自己的目光來回答他。兩個人都不再為對方的注視感到別扭，就好像他們真的已經(jīng)用目光看透了彼此，而他們也毫不討厭這種感覺——他們在彼此跟前什么都藏不住，什么都不用藏。 ? 直到訣別的時刻緩緩到來。 ???現(xiàn)在，V背對著強尼，任由他說好話、說賴話，她都只是聽著，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橋的終點。強尼追著她、拽著她，試圖讓她回過頭。而V在即將到達(dá)盡頭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卻像第一次接觸他的目光時那樣，躲開了他的眼睛。良久，她一字一頓地說，有緣再見了，強尼。她轉(zhuǎn)過身，向橋的盡頭邁出了最后一步。 ???強尼告訴過V，待在神輿里只感覺很冷。而V，卻感覺自己像是在哪里睡了一覺，她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甚至感覺到自己可以行動。于是她爬起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條電影院的過道里。她記起來，在太平州追查網(wǎng)絡(luò)監(jiān)察特工的時候，也算去過一次電影院，不過那電影真的就是金紙里包著的一坨屎。V幾乎要笑出來了——難道神輿還負(fù)責(zé)給印跡意識體制造幻覺，還打算請她看一場那樣的電影嗎？她向過道深處走去，走到放映廳門前。 ?????V推開放映廳的門，走進(jìn)其中。在一排排空蕩蕩的座位中間，她見到了一位最想不到的老朋友。 ??????“杰克…你……我沒想到在這會…”V說不出話了，“你知道我…”她幾乎顫抖了起來。而杰克只是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盎镉媯兌荚撟叩脑缍甲吡?，現(xiàn)在也該輪到我了?！?“輪什么？還有，你要去哪？”?“看著吧，妹子。你會明白的……說真的，我也沒想過會在這遇到你。聽我說，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這一場，是你的。” ????熒幕上彈出字幕，?杰克推開門，離開放映廳。 ????V來到座位中間，一個人坐在那里。新的電影開場了：熒幕上演的，正是強尼用V給予的身體繼續(xù)生活的故事。她安靜地注視熒幕，端詳著這具身體的第二任主人。熒幕里，強尼正看著鏡子中的臉。他說，V，如果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一直覺得你在，請你現(xiàn)在看看我。V依然保持注視，她說，是啊，我在看著呢。 ? ???她就坐在那里，一直把目光投向熒幕里用自己的身體活著的強尼。 ??很久很久以后，就在這一場電影也即將彈出字幕的時候，忽然有個人推開了V的放映廳的門。他戴著墨鏡——就像她第一次遇到他時那樣。兩個人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們只是那樣互相看著對方。 ??V兀自的注視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太久；而強尼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他們的目光終于再次相交，就像剛開始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