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漂泊,吟詩豪客——從《長安三萬里》中看蘇東坡
將進酒·君不見
唐·李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
《長安三萬里》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瀟灑恣意充滿豪情的李白。
李白的詩風格雄奇豪放,飄逸不羈。在他的詩中隨處可見的是:他的哭是呼天慟哭,他的笑是仰天大笑,他的歌是酣歌、高歌,他的嘆是長吁、浩嘆。他以“白發(fā)三千丈”言其愁思,他以“雨淚”描述其悲傷,如此等等。
同樣經(jīng)歷過流放、朝堂變故,李白將日子越過越癲狂,而蘇東坡卻是越活越通透。
如果說官場如同圍城,那么他們一個在里頭,一個在外頭。
李白雖曾供奉翰林,但卻并未真正進入官場。而蘇東坡則是浸于官場的紛雜中,如浮萍般半生漂泊。
沒有固定的官職和明確的社會地位,這反而讓李白的詩作多了自由浪漫的氣息。而蘇東坡,在經(jīng)歷了宦海沉浮半生流放后,他的詩作中更多的是對人性和命運的思索。
蘇東坡的豁達并不是與生俱來的,紀錄片《蘇東坡》中曾講到蘇東坡也曾考取功名,力圖報國。但從他科考邂逅了歐陽修開始,似乎就隱喻了他官場的坎坷……
他也曾執(zhí)拗甚至孤傲,但當被關(guān)押至烏臺監(jiān)獄之時,他是真的怕了。在烏臺監(jiān)獄的日子,讓他看破了文人的傲骨與正直在風云涌動的官場爭斗中,如同浮塵般不值一提時,他便已真正的放下了“指點江山”的豪氣。
文人都具有情緒特質(zhì),李白如此,蘇東坡又何嘗不是如此?
從21歲那年進京應(yīng)試,歐陽修口中的“他日文章必獨步天下”開始,蘇東坡的人生主線便進入了高光時刻,而那時的他,可能未曾料及他的豪情壯志背后也埋下了殃及一生的“禍根”。
入仕后的蘇軾遭到了重重打擊,無論是新黨、還是舊黨對于這位耿直的大才子都有著政治上深深的敵意。
官場這座圍城如同烏臺監(jiān)獄一般讓他絕望……
深陷宦海的漩渦,蘇東坡一路被貶。與李白滿腔豪情不同,蘇東坡更多的是看破和看透。
李白雖亦仕途受挫,但對報國仍存在期許。而蘇東坡,也許早已將滿腔壯志寄情于山川大河。
也許被貶黃州,打開了蘇東坡看事的格局。他不再拘泥于官場的爾虞我詐,也不計較處境的艱難,反而,他將被貶后的清苦日子過成了心安和舒暢。
他心里的廟堂,在經(jīng)歷了在這顛簸的坎坷后,早已不再是凡夫俗子向往的高官厚祿了。人生的低谷升華了他對大道的認知高度。
蘇東坡的一生因大才受辱,也因大才讓他擁有了煙火氣的后半生。
他留在世間的最后一首詩中寫到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問汝平生功業(yè),黃州惠州儋州。
有人說,這首詩描繪的是哀盡心死的大悲,而看過紀錄片《蘇東坡》的人會說,這是蘇軾內(nèi)心的重生。這首詩中既無前半生的憎恨,亦無后半生的不甘,談何大悲呢?
他的豁達、灑脫亦全在這首言盡而意猶存的詩中。
在彌留之際蘇東坡留給下了四個字“著力即差”,這是他在臨死之前,在病床上對自己的好友唯琳長老與門人錢世雄說的一句話。
“著力即差”是他這一生的大徹大悟。他用后半生的漂泊詮釋了這句“著力即差”,也是在后半生的沉浮中真正的做到了徹底放下。
紀錄片《蘇東坡》已于愛優(yōu)騰上線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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