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9月9日，周六，陰。

? ? ? 哼，神神秘秘的，小氣鬼?︵?

? ? ? 老師們說要閉關(guān)，自個兒悶在戰(zhàn)場里和一幫AI鬧騰了一天，誰也不讓看，連拉姐都不知道他們成果驗收得咋樣了。

? ? ? 拉姐倒不在意，一臉笑瞇瞇的，拉著我張羅明天的散伙飯。要我說，小弟們有了小心思，都該打打了~”

? ? ? “9月10日，周日，晴。

? ? ? 吃完散伙飯，老師們樂呵呵地上路了~

? ? ?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大家神情里流露出來的歡喜怎么都藏不住，想必在那堆破銅爛鐵身上找回了不少信心吧？

? ? ??昨天特意把然然捎來的蘇格蘭哈吉斯的數(shù)據(jù)傳了過去，在戈壁基地做成虛擬食物請大家品嘗，沒想到評價還不錯？連拉姐都吃了兩大口，難道真是我有問題(#?Д?)

? ? ? 工程師大叔們都跟去了西部戰(zhàn)區(qū)，人手不夠，拉姐得多留幾天，一邊盯著原型機和水母機的轉(zhuǎn)運工作，一邊寫材料給項目收尾。

? ? ? 臨走前棍叔跑來安慰了我?guī)拙洌挛铱薇亲?？哼，我連鼻子都沒有，哭個鬼呢。

? ? ? 哎，腦子里亂糟糟的，感覺好復(fù)雜，要擱以前肯定早哭了吧……回頭問問項目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p>

? ? ? “9月12日，周二，陰。

? ? ? 昨天被小白老師帶著學(xué)了一天的月球地形、政治格局、資源特產(chǎn)，聽得我一愣一愣的，還好情緒是穩(wěn)定下來了。

? ? ? 沒想到項目組這么重視我的問題，今天上課的老師還沒到，一群白大褂先涌了進來，圍著我問東問西做了半天調(diào)查。麒麟還裝模作樣地客串了一把講師，給我解釋了一番流淚的運作機理。

? ? ? 人類大腦里有一個專門處理情緒的部位，叫邊緣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和控制淚水分泌的自主神經(jīng)系統(tǒng)相連。只要情緒激動，就會引動自主神經(jīng)系統(tǒng)，分泌出一種叫做乙酰膽堿的神經(jīng)遞質(zhì)，刺激淚腺大量分泌，用淚水把腦神經(jīng)劇烈活動時產(chǎn)生的過多神經(jīng)遞質(zhì)排泄出去。

? ? ? 簡而言之，情緒反應(yīng)會刺激神經(jīng)，激活淚水分泌，讓大腦降溫，而我的問題在于不知為何差了最后一步，只能通過代謝系統(tǒng)將過剩的神經(jīng)遞質(zhì)緩慢代謝掉。

? ? ? 麒麟還貼心地舉了個例子。當(dāng)年虛擬世界剛接入腦芯，用戶們發(fā)現(xiàn)一旦情緒激動哭起來，就會越哭越厲害，只能通過強制下線在現(xiàn)實里大哭一場來排解情緒。研究人員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種現(xiàn)象的根源，虛擬的淚水無法排泄神經(jīng)遞質(zhì)。之后腦芯很快更新了版本，專門開辟了一個接口讓現(xiàn)實中的身體可以同步流淚，以達到給大腦降溫的目的。

? ? ? 不過，問他們?yōu)樯段視霈F(xiàn)這個問題，又沒人說話了。就麒麟腆著個臉保證一個月內(nèi)肯定能解決，到時候讓我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 ? ? “9月14日，周四，小雨。

? ? ? 拉姐終于回來啦~

? ? ? 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知道已經(jīng)忙了多久，剛回來又想著工作，果斷趕回去休息。

? ? ? 讓食堂大廚留了碗手作南充米粉，等她睡得飽飽的起來，一起去?。?????）

? ? ? 說起來，已經(jīng)快一周沒見到老師們了，有點點想念吶。小白老師說他們已經(jīng)到了西部戰(zhàn)區(qū)，正在做戰(zhàn)前準(zhǔn)備。原本還奇怪一個演習(xí)搞那么緊張干嘛，聽她一說才知道，所謂演習(xí)只是對外掛的名頭，其實是一場模擬實戰(zhàn)，沒有劇本，打成啥樣就是啥樣，好像還有傷亡指標(biāo)……

? ? ? 老師們加油啊，看好你們捏~”

? ? ? 9月17日，枝江生命科學(xué)公益基金會地下二層。

? ? ? “沒問題，就按照拉姐的意思，安排在下周三，地點申請到了再通知大家?！?/p>

? ? ? “好勒，我這就去通知拉姐，晚嘰拜拜~”

? ? ? “我也去通知然比了，大哥拜拜~”

? ? ? 久違的茶話會終于定了下來，珈樂興奮地駕著小機器人跑出門，四處溜達了一圈卻沒找著貝拉。

? ? ? “貝拉小姐？好像被叫去開會了，我看看啊，1103室，姜部長登記的會議?！薄橈L(fēng)耳’小費很快回了條消息。

? ? ? “1103？怎么跑樓上去了?！辩鞓粪止局狭穗娞荩谪撘粚佣刀缔D(zhuǎn)轉(zhuǎn)好一會兒才找到了會議室。

? ? ?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晚就來不及了……”

? ? ? 聽到門內(nèi)隱隱傳出爭吵的聲音，小機器人推門的動作一頓，眼珠一轉(zhuǎn)，輕輕將一只蟹鉗抵在門邊，調(diào)動助聽程序，強化室內(nèi)音量。

? ? ? “貝拉小姐，當(dāng)斷則斷啊?！币粋€帶有絲絲底躁的粗豪聲音響起，珈樂略一琢磨便認出了，這是最近一直呆在空間站忙活的光頭老魯。

? ? ? “這樣實在太武斷了，項目進行了兩個多月，從沒見他有過異常的舉動……”貝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遲疑。

? ? ? “等有了就晚了?。　庇忠粋€大嗓門響起，像是大胡子老歐。

? ? ? “小姐啊，軍隊里面上令下行，他一個小小的軍士長，還能抗命不成？”一個帶有些微磁性的聲音勸道，話里的內(nèi)容卻讓珈樂心里一緊。

? ? ? “軍士長？”小機器人下意識地探了探頭，腦袋邊緣“哐”的一聲磕在門把上。

? ? ? “誰？！……哭哭啊，進來吧?！?/p>

? ? ? 小機器人懊惱地敲了下頭，長方形的金屬腦袋提溜一下轉(zhuǎn)了兩圈。她一手扶頭，一手推開大門，進了會議室。“拉姐，你們在說啥?。吭趺催@么多人？”

? ? ? 圓桌會議室里稀稀拉拉坐了七八個人。除了親自赴會的老黃和老姜，只有老魯載入了自己專用的仿生人。其他幾臺普通仿生人或坐或站圍在圓桌邊，看不出都有誰。

? ? ? 一身筆挺西裝的老黃起身相迎。他隱蔽地朝貝拉的方向斜了一眼，伸手往桌邊空著的座椅一引，笑道：“珈樂小姐快請坐，我們正在討論老蘇收到的一個情報。”

? ? ? 小機器人腳下一滑，輕輕一躍坐上座椅?！安挥眠@么客氣，老黃頭你也坐。”她大咧咧地往后一靠，拍了拍扶手，問道：“你們剛剛說的軍士長是誰??？”

? ? ? 老黃微微躬身，坐回座位，笑道：“小姐好耳力，我們剛才提到的是神棍軍士長?！?/p>

? ? ? “棍叔？”珈樂心里咯噔一聲，坐直了身子，問道：“棍叔咋啦？”

? ? ? “是這樣?！必惱忉尩溃骸袄咸K今早收到消息，說是西部戰(zhàn)區(qū)有問題，神棍出生西部戰(zhàn)區(qū)，我們正在討論要不要采取緊急措施?！?/p>

? ? ? “什么叫有問題？”珈樂不樂意了，扭頭朝著笑瞇瞇的老黃質(zhì)問道：“就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情報，你們就懷疑棍叔？”

? ? ? “珈樂小姐，稍安勿躁，我們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懷疑神棍軍士長?！币幻律饲辶饲迳ぷ?，老蘇略帶磁性的聲音從外放設(shè)備傳出。“這事兒還要從上次演習(xí)說起?！?/p>

? ? ? “就是4月底我離開那次?！必惱院男C器人擠了擠眼?！奥犝f你還因為太想我摔了架直升機~”

? ? ? “哦，是嗎？”珈樂不慌不忙地推著腦袋轉(zhuǎn)了一圈?！白罱洃浟Σ惶?，有些事記不住了。”

? ? ? “呵呵，就是那次演習(xí)?！狈律丝吭谝巫由闲α藘陕暎又溃骸澳谴纬晒麉R報會上，貝拉小姐實力驚人又應(yīng)答得體，得到了與會領(lǐng)導(dǎo)的高度贊譽，會后我們也趁熱打鐵，和各方都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p>

? ? ? “出意外了？”珈樂歪了歪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p>

? ? ? “沒錯?！崩咸K嘿嘿一笑?！皼]幾天事情就起了反轉(zhuǎn)，之前跟我們接觸過的那些人，要么一問三不知，要么直接矢口否認，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一名辦事人員口中套出了話?！?/p>

? ? ? “西部戰(zhàn)區(qū)？”珈樂猜道。

? ? ? “嗯，力主反對的正是與會領(lǐng)導(dǎo)之一，代表西部戰(zhàn)區(qū)的朱中將，人稱笑面虎?！崩咸K的聲音頓了頓?！耙约吧昃帧！?/p>

? ? ? “我們項目畢竟掛在回收局名下?！必惱瓟偭藬偸帧！吧昃植幌氡蝗苏颂易樱瑫柚挂彩侨酥Ｇ??！?/p>

? ? ? “這位朱中將，是跟我們有過節(jié)嗎？”珈樂撓了撓頭，不解地問：“你們誰得罪他啦？”

? ? ? “我們這樣的小蝦米哪里得罪得起那樣的大人物?！崩咸K失笑道：“根子還是出在戰(zhàn)龍身上。”

? ? ? “又關(guān)戰(zhàn)龍什么事??？？”小機器人推著方腦袋不停轉(zhuǎn)啊轉(zhuǎn)，聲音里充滿了困惑。

? ? ? 一臺歪在座椅上的仿生人忽然挺了起來，傳出老歐略顯干澀的聲音?！耙驗檫@戰(zhàn)龍項目啊，當(dāng)年可是號稱最開放兼容性最強的超級作戰(zhàn)系統(tǒng)，能夠無縫銜接當(dāng)世絕大多數(shù)制式武裝設(shè)備，至少五十年內(nèi)都不會有超出其框架的設(shè)計，拿了上萬億的訂單。”

? ? ??老魯那臺比普通仿生人大了兩圈的仿生人“哐”的錘了下桌子，粗豪的笑聲回蕩在會議室里?！敖Y(jié)果還不到十年，一個不知道哪兒鉆出來的野小子橫空出世，扇了他一擊響亮的耳光。”

? ? ? “西部戰(zhàn)區(qū)，就是戰(zhàn)龍項目的誕生地?！崩咸K嘆了口氣?！芭宄売桑覀凂R上跟那邊斷了聯(lián)系，轉(zhuǎn)而找到了唯一可能還有些機會的任老將軍?！?/p>

? ? ? “原來如此，滿足了老將軍的要求，才有了曙光計劃啊?！辩鞓废肫鹆私o貝拉送飯的那幾天，基地所有人都在高負荷運轉(zhuǎn)。“那現(xiàn)在呢？西部戰(zhàn)區(qū)要搞小動作了？”

? ? ? “沒錯?！崩咸K緩緩點了下頭?！俺砸粔q長一智，項目啟動后我就找人一直盯著西部戰(zhàn)區(qū)。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凌晨我收到了一條情報，西部戰(zhàn)區(qū)要在演習(xí)中徹底打垮我們?！闭f到這里他的聲音頓了頓，緩緩道：“有了貝拉小姐的戰(zhàn)績在前，他們還能有這樣的信心，除了場外因素，我們也想不出還有什么手段。”

? ? ? “所以你們才懷疑棍叔？”珈樂點了點頭，沉聲問道：“那你們打算怎么樣？”

? ? ? “神棍軍士長是朱將軍的嫡系部下，奉命來參加曙光計劃。”麒麟的聲音從靠在墻邊的仿生人身上傳出。“我們都不知道他接到過什么樣的命令，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p>

? ? ? “貝武機的實力我們有充足的信心?！崩蠚W載入的仿生人習(xí)慣性地摸了把下巴，笑道：“以防萬一，只要三天后不讓這位神棍軍士長出場即可?！?/p>

? ? ? “通知冷隊，讓他禁止神棍出戰(zhàn)？”貝拉說著搖了搖頭?！耙晕覍潢牭牧私猓豢赡芤赃@種莫須有的理由質(zhì)疑自己的部下。”

? ? ? “我們可以讓那邊的工程師在7號機上動一動手腳?！贝髩K頭仿生人微微俯身，傳出老魯刻意壓低的聲音?！爸灰鰣銮俺鲆稽c點事故……”

? ? ? “你們這些人??！”珈樂“唰”的一下跳了起來，踩在座椅上伸出蟹鉗一個個指點過去?！澳X袋好使歸好使，就是喜歡瞎猜胡想！”

? ? ? 眾人被唬了一跳，面面相覷，一直皺著眉的貝拉卻輕笑了起來。

? ? ? “別看棍叔平時又摳又懶又喜歡摸魚，一副油滑世故的樣子，其實他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才不是那種會背刺同伴的陰險小人呢！”小機器人說著激動起來，在椅子上蹦蹦跳跳，揮手頓足?！拔蚁嘈殴魇?！絕對不是壞人！絕對不會做壞事！”

? ? ? “嗯，哭哭說的不錯?！毙C器人腳下的座椅被踩得左右滑動，貝拉連忙起身過去一把抓穩(wěn)。她扶著椅背環(huán)顧眾人，贊同道：“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神棍軍士長，這件事就擱置吧?！?/p>

? ? ? 眾人交換了幾個眼神，老蘇緩緩起身，躬身道：“既然如此，我們相信兩位小姐的判斷，此事便作罷了。”

? ? ? 9月20日，枝江生命科學(xué)公益基金會地下二層。

? ? ? 匆匆吃完早飯，珈樂拽著貝拉來到專用浸入艙室，催促她躺進了進去。自己則退出小機器人，連入基地系統(tǒng)，打開了虛擬世界應(yīng)用。

? ? ? “登錄檢測……檢測完畢，珈樂小姐，歡迎來到虛擬世界，請選擇您要登入的世界?！?/p>

? ? ? 眼前跳出兩個動態(tài)的三維圖像，珈樂定睛一看，分明是地球和月球的模樣。

? ? ? “登入月界?！?/p>

? ? ? “權(quán)限檢測中……檢測通過，開始登入……”

? ? ? 周圍一亮，漆黑的空間變成了布滿繁星的星空。身上有了知覺，卻又渾不著力，似乎漂浮在空中。她打量兩眼頭頂散發(fā)著皎潔光芒的銀盤，又低頭看了看腳下，果然是熟悉的藍色星球。

? ? ? 周圍的星光毫無征兆地開始移動起來。

? ? ? 珈樂驚疑地左右張望，卻發(fā)現(xiàn)移動的不是星星，而是自己，且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星光漸漸拉成了無數(shù)條光線。頭頂?shù)你y盤漸漸變大，漸漸變暗，紋路漸漸清晰，最終化作圖片上月球的模樣，占據(jù)了她整個視野。

? ? ? “珈樂小姐，您已成功登入月界，解鎖成就-抵達月球（1/1），請選擇傳送地點，或使用默認地點?！?/p>

? ? ? 珈樂扯了扯嘴角，回憶向晚發(fā)來的郵件?！皞魉偷攸c，月球環(huán)0017。”

? ? ? “月球環(huán)0017，公共區(qū)域，允許傳送，傳送開始……”

? ? ? 眼前一亮，腳下一軟，珈樂猛地踩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 ? ? 這是一個金屬材質(zhì)的大型平臺，四周圍滿了半人高的剪裁整齊的綠植。造型各異的金屬建筑散落在綠色植被當(dāng)中，仿佛一個個漂亮的毒蘑菇。

? ? ? 更遠處是兩堵上百米高的金屬墻壁，筆直地向前延伸至視野的盡頭。高墻的頂部架著透明的穹頂，一道道黑色的支撐骨架隱隱可見。

? ? ? 穹頂外，一顆不太規(guī)整的星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轉(zhuǎn)動。星球表面暗沉的輪廓里亮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星星點點連成一片一片。

? ? ? “看呆了吧？我第一次上月球時也這樣。”珈樂肩頭一緊，一只手伸過來攬住了她，耳邊響起貝拉清朗的笑聲?！翱吹缴厦婺莾蓷l凸起的山脈了嗎？文化課上應(yīng)該學(xué)過吧？”

? ? ? “是，高加索山脈，和，和亞平寧山脈嗎？”珈樂愣愣地答道：“小白老師說過，是什么，東西陣營的分界線？”

? ? ? “沒錯，山脈西側(cè)連成一片的風(fēng)暴洋、雨海、云海、濕海等等是歐洲美洲的勢力范圍，東側(cè)的澄海、靜海、危海、豐富海等等是亞洲非洲的勢力范圍?！必惱e著兩手在頭頂比劃?！澳蟼?cè)的中央灣是月球聯(lián)合國也就是月聯(lián)的區(qū)域，月桂也建在這里。再往南的地勢較高，資源相對貧瘠，定居點也少，魚龍混雜，什么國家都有，算是中立地帶吧?！?/p>

? ? ? “月桂？是月聯(lián)那套質(zhì)量投射系統(tǒng)吧……”一臉呆滯的珈樂突然晃了晃腦袋，轉(zhuǎn)頭好奇地問：“拉姐，月球上怎么有那么多國家啊？我才睡了十幾年，航天技術(shù)就天翻地覆啦？”

? ? ? “太空開發(fā)熱確實帶動航天領(lǐng)域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但也沒你想的那么夸張?！必惱χ牧伺亩贪l(fā)少女的肩膀，解釋道：“真正有能力登陸月球的國家不到十個，其他國家都是找關(guān)系搭的便車。”

? ? ? “原來是蹭著過來的啊……為了圈塊地還真拼吶?！辩鞓钒T了癟嘴，又問道：“那陣營呢？大家開會商量好了各占一半？”

? ? ? “這倒沒有，只是各國基于利益的考量，自然而然形成的?！必惱Φ溃骸百|(zhì)量投射系統(tǒng)把擺脫地心引力的費用降到了過去的十分之一，為了節(jié)約成本，前往月球的國家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走海那邊的天堂之門，要么走天朝的南天門，等落到月球上，自然也就形成了兩大陣營。”

? ? ? “哦~”珈樂恍然點頭，和貝拉肩并肩地走出幾步，突然渾身一僵。“拉姐。”她一點點抬起頭，直著脖子呆呆地問：“我們沒在月球上??？”

? ? ? “沒啊，這里是月球環(huán)。”貝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運行在月球軌道上的環(huán)形空間站哦。”

? ? ? “空……空間站？”珈樂搜腸刮肚，勉強從記憶深處擠出了一點兒什么?！拔矣浀?，世界上最大的空間站，好像是叫什么米什么特的……”

? ? ? “那是鷹醬的米德加爾特空間站?！必惱话驼婆脑诙贪l(fā)少女的背上?！翱蘅?，這里可是虛擬世界?！?/p>

? ? ? 珈樂一個趔趄，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拔乙恢币詾橥韲\說的月球環(huán)是月球上一個地名，沒想到是這么大一個空間站?！敝栏吒叩膲Ρ谂c透明的穹頂外是無盡的虛空后，她的感覺又不一樣了?！斑@可真是厲害啊~”

? ? ? “確實不簡單。”貝拉感嘆一聲。“這座空間站雖然只是虛擬造物，卻也是無數(shù)人的心血結(jié)晶。”她指了指兩側(cè)聳立的高墻，笑道：“去年小微在機緣巧合下加入了月界項目，才知道虛擬現(xiàn)實公司已經(jīng)在這上面花了好幾年時間。他們找了三四個參與過空間站開發(fā)的工程團隊做設(shè)計，每次圖紙都做得四平八穩(wěn)，一運行就問題不斷，最好一次也只勉強跑了半個月就散了架?！?/p>

? ? ? “搞虛擬的想和搞工程的合作，在虛擬世界做巨構(gòu)工程，沒那么容易吧?！辩鞓泛闷娴貑柕溃骸白詈笳鉀Q的？”

? ? ? 貝拉揚了揚眉，嘿嘿一笑?！靶∥⒗税雮€基地的工程團隊過去，把那本比字典還厚的設(shè)計圖從頭排查了一遍，大刀闊斧地修改了一番，又拿出幾種在零號世界里研究出的虛構(gòu)材料，忙活了大半年才終于讓空間站穩(wěn)定下來?！彼辶硕迥_。光可鑒人的金屬地板發(fā)出厚實的咚咚聲?！熬湍眠@重力來說，要和地球一樣維持正好1個G，空間站的自轉(zhuǎn)速度就得精確到米。推進器布局、控制系統(tǒng)、引力影響、材料受力等等要考慮的問題一大堆，除非找航天局要人，一般的工程團隊是真搞不定?！?/p>

? ? ? 珈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八酝韲\才把地點放在這里？”

? ? ? “這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必惱Φ溃骸爸饕銢]學(xué)過月球行走，上去走兩步就要摔，怕你出丑?！?/p>

? ? ? 兩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跟著導(dǎo)航走出數(shù)百米，來到了高墻下。

? ? ? 高墻的底部鑲著一扇扇寬大的觀景窗，每隔十來米就有綠植花架將空間分隔開，形成一個個私密的卡座。

? ? ? 其中一個卡座里配置的沙發(fā)桌椅已經(jīng)被替換成了寬大的實木茶幾與木椅，休閑打扮的向晚端端正正地坐在茶幾旁，專心致志地擺弄著茶具。

? ? ? 卡座前，一身紅色連衣裙梳著公主頭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揮著手，興奮地朝著結(jié)伴前來的兩人大喊大叫。

? ? ? “拉姐，小哭哭，這邊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