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教同人)失憶之后(第二章)4 暗線:音叉奏響之時
(A視角)
? ? ? ?“你怎么寫時間?”(白河)
? ? ? ?“藏在影子里看不見的光線?!保ˋ)
? ? ? ?“你怎么寫永恒?”(白河)
? ? ? ?“剛剛消失的太短暫的瞬間?!保ˋ)
? ? ? ?“…………”(白河)
? ? ? ?“…………”(A)
? ? ? ?“你怎么寫淚水?”(白河)
? ? ? ?“燃燒在大雨中的火焰?!保ˋ)
? ? ? ?“你怎么寫記憶?”(白河)
? ? ? ?“…………”(A)
? ? ? ?……………
? ? ? “泯滅于時間,永恒,淚水,里的一切。”(A)
? ? ? ?浪漫而又凄美,仿佛童話故事一般,雖說引人入勝,動人肺腑,不過也只能發(fā)生在文學(xué)作品之中。
? ? ? ?作品是作品,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
? ? ? ?人們丑惡的真實,倒映在水中,卻成了抒情的詩,偏偏有人一廂情愿的去撈。
? ? ? ?“真是荒誕之極,不是嗎?”(白河)
? ? ? ?…………
? ? ? ?“………看你表情,你不贊同?”(白河)
? ? ? ?“說不定吧。”(A)
? ? ? ?“你現(xiàn)在看的這本書,《知曉天空之藍的人啊》我也看過,基本上都能倒背了,不信?下一頁的第一句話,就是—————
? ? ? ? 誰相信詩人的話?不過是一派胡言。”(白河)? ? ? ?

(審判會前兩天)
? ? ? ?時間,審判會前兩天。地點,“天使之翼”醫(yī)院。人物,A和白河安然。事件,定期的記憶狀況檢查。
? ? ? ?檢查的內(nèi)容雖然不無聊,但時間久了,也不免讓人感到有些枯燥。
? ? ? ? 直得百無聊賴的盯著純白的天花板,度過這樣的時光。
? ?? ? 原本我們在檢查的時候沒有交流的必要,但相處的多了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白河醫(yī)生經(jīng)常會找各種話題來聊。
? ? ? “A,我們開始今天的治療?!保ò缀樱?/p>
? ? ? 當(dāng)然,沒什么話題的時候有時也會這么直接開始。
? ? ? “和往常一樣。說出你心里的第一感受?!保ò缀樱?/p>
? ? ? 白河醫(yī)生開始往我身上安置各種各樣我看不懂但莫名感覺熟悉的儀器。
? ? ? ?就像是我曾經(jīng)也佩戴過這些儀器一樣,而且是長期佩戴。
? ? ? ?想到這可能跟我那不正常的過去有關(guān),心中不禁有點感傷。
? ? ? ?“感傷……嗎?原來如此?!保ò缀樱?/p>
? ? ? ?翻動紙頁的聲音。隨后是節(jié)拍器般精準(zhǔn),筆尖劃過木質(zhì)纖維的聲音。
? ? ? ?“感傷……也可以這么說吧?!保ˋ)
? ? ? “節(jié)拍器”驟停了片刻,但白河醫(yī)生基本上不存有困惑,所以她直接跳過了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 ? ? ?“接下來,我會播放幾段影像資料,請你如實復(fù)述自己觀后最先產(chǎn)生的念頭?!保ò缀樱?/p>
? ? ? ?我沒有起身,也沒有應(yīng)答,依舊凝視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 ? ? ?“第一則錄像?!保ò缀樱?/p>
? ? ? 在我的視線之外,錄像開始播放了。
? ? ? 像是某種喘息聲,急促而劇烈。
? ? ? “抖動。”(A)
? ? ?錄像中的那個人可能是在進行某種劇烈的運動,有氧運動?他的聲音起伏甚至蓋過了身旁的“節(jié)拍器?!?/p>
? ? ? 雖然莫名覺得有些煩悶,但我依舊無法否認蘊含與其中的激情。
? ? ? “無感?!保ˋ)
? ? ? 某個無感的聲音隨之響起,就像是機器播報一般,可能是一個記錄員,正在毫無感情的記錄眼前的事情。
? ? ?“律動?!保ˋ)
? ? ?這次我很清楚,我向?qū)Ψ诫[瞞了。
? ? ?因為我腦中最先出現(xiàn)的念頭,其實是………
? ? ?熟悉感。
? ? ?“第二則錄像。”(白河)
? ? ?房間驟然安靜下來,但聲音不曾終止。
? ? ?側(cè)耳傾聽,那是某種微弱的聲響。
? ? ?“謹慎?!保ˋ)
? ? ?那聲音和“節(jié)拍器”極其相似,是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而且并不是一個人,是有很多人一起,仿佛是在進行某種考試。
? ? ? 但那也并不是單一枯燥的聲音。
? ? ? “思辨?!保ˋ)
? ? ? 這是某種將思緒積攢在筆尖,而后噴涌而出的理性樂章。
? ? ? “華麗?!保ˋ)
? ? ??但我依舊無法擺脫那股熟悉感,即便已然不再是同一則錄像。
? ? ??“第三則錄像?!保ò缀樱?/p>
? ? ?聲音再度變換。
? ? ?這一次,我聽到了模糊但連貫的人聲。
? ? ?那個聲線,是我曾聽過的?
? ? ?我努力直起身,想看清畫面。
? ? ?但一如那模糊的人聲,畫面也通過技術(shù)手段的處理,只能辨認大概的形狀。
? ? ?“這是………什么?”(A)
? ? ?“A,你只需要如實復(fù)述自己觀影后最先產(chǎn)生的念頭?!保ò缀樱?/p>
? ? ?我努力辨認著畫面中的那兩個身影,他們在白色的房間相對而坐,就像是………
? ? ??現(xiàn)在的我,和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生。
? ? ?我感到腦海深處有什么東西松動了。
? ? ?在恍惚的瞬間,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癱倒在枕邊。
? ? ? “第三則錄像中斷,患者出現(xiàn)不明反應(yīng)?!保ò缀樱?/p>
? ? ? 白河如此說道,隨著她的話語,“節(jié)拍器”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 ? ? “請放輕松,深呼吸。如果必要,你可以通過看向窗外的自然風(fēng)景來緩解身體的不適。”(白河)
? ? ? ?“…………”(A)
? ? ? 我看向窗外,那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 ? ? “怎樣……這會讓你感覺好些嗎?”(白河)
? ? ? ?白河不同于剛才機器般的聲音,而是換上了一副更輕柔的口吻。
? ? ? “…………很美?!保ˋ)
? ? ? 透徹的天空,其遠而無所至極也,視線無法目視最遠處,卻因此有著空曠之美。
? ? ? 僅僅是小小一個窗口,便能欣賞平日因匆忙生活而不曾留意過的天空。
? ? ? ?萬里無云,這樣才好。云朵在藍中透藍的天空中都算不上是映襯,只是妨礙。
? ? ? “但就是因為太美了,所以這份虛假才那樣讓人難過?!保ˋ)
? ?? ?這其實不是窗外永恒的場景。
? ? ? 上一次治療時,窗外只是一片草地。上上一次治療時,窗外只是裸露的砂土。
? ? ? 上上上次的樣子………我記不清了。從那個醫(yī)務(wù)室醒來,即我的空白人生開始時,這個治療便維持著大小的間隔持續(xù)著。
? ? ? “聽你這意思是,你認為窗外的景色是假的嗎,A?明明從治療開始,我們也沒有換過其他的治療房間?!保ò缀樱? ?
? ? ? “節(jié)拍器”加快了記錄的頻率,我感受到了不應(yīng)存在的焦慮。
? ? ? “下次看向窗外時,我還能看到這樣的天空嗎?”(A)
? ? ? 白河沒有回答我,只是記錄著,聲音宛如“節(jié)拍器”一樣。
? ? ? “接下來,你又要問我那個問題了。”(A)
? ? ? “什么類型的生物才能看到剛才窗外的那般景象?”(白河)
? ? ? ?我?guī)缀趺看味紩虼巴馔?,而每次那里的景色也都不一樣,但唯一不變的,便是白河的這個問題。
? ? ? 我再次向那片窗外望去,并且仔細的看,瞇起眼睛看,想看破那藍色的屏障。但我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 ? “看著那片天空,并回答我的問題?!保ò缀樱?/p>
? ? ?白河如此說道,并且也看向了那片天空。
? ? ?“天空之藍,是瑞利散射造成的,可以用邏輯解釋,只是光線的疊加罷了?!保ò缀樱?/p>
? ? ? ?解釋起來是那么的科學(xué),但實際看起來也是那么的虛幻若夢,讓人聯(lián)想到清晨與黎明。
? ? ? ?白河每次都會對窗外不同的景象加以解釋,讓我更好的回答她那個問題。
? ? ?“物理上講便是如此。生物學(xué)上講,它也是鳥類的活動地。群落的垂直結(jié)構(gòu),造成了鳥兒易于生活在天空,更好的獲取食物與避免天敵?!保ò缀樱?/p>
? ? ? ?真的只是如此嗎?天空希望如此嗎?
? ? ? ?會有人為那萬類霜天競自由的天空哀悼嗎?
? ? ?“你認為天空是怎么想的呢?它本身又是希望被哪種生物觀賞棲息呢?”(白河)
? ? ? ?我是怎么想的………我的想法真的有意義嗎?
? ? ? ?“抱歉,我困了。”(A)
? ? ? ?“感謝你的配合,A,開始匯報?!保ò缀樱?/p>
? ? ? ?“解離性失憶癥,全生活史遺忘癥患者A,治療過程明顯受阻,記憶恢復(fù)機制間歇性失效?!边@便是白河的匯報內(nèi)容。
? ??? 來不及進一步思考,白河的腳步聲已然遠去
? ? ? 與她一起遠去的,還有屋內(nèi)的光明,和我逐漸模糊的意識。
? ? ? “等一下……”(A)
? ? ? ?在白河離開房間的最后一刻,我叫住了她。
? ? ? 腳步聲戒斷性停止。
? ? ? “如果我把那個問題同樣問你,白河醫(yī)生你會作何回應(yīng)?”(A)
? ? ? ?什么類型的生物才能看到那樣的天空?
? ? ?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 ? ? ?沉默持續(xù)了一會兒,白河換上了輕松的口吻,略帶俏皮不正經(jīng)的回應(yīng)道。
? ? ? ?“應(yīng)該是籠中鳥吧,因為它渴望天空,不是嗎?”(白河)
? ? ? ?真的……是籠中鳥嗎?
? ? ? ?明明有一種生物,比籠中的鳥,更能知曉天空的藍啊…………
? ? ? 最后的最后,眼睛合上的那一刻,我看見遠方蔚藍的天空,逐漸抹上黑暗。
? ? ? ?天黑了呢。

? ? ? “謝謝您,還請您多多指教?!保ㄒ恢疄|)
? ? ?少女向宿舍管理員致謝并邁出步伐。她注意到我的存在之后,便向我打了招呼。
? ? ?“哈啰,A君,早安。你起得真早呢。”(一之瀨)
? ? ?少女有著一頭漂亮的大波浪長卷發(fā),以及圓滾滾的大眼睛。還有一對撐開了以兩顆鈕扣扣起的西裝外套的大胸部。她那直挺的體態(tài)與其坦蕩的性格非常相稱。在覺得她可愛或漂亮之前,我就先被她的帥氣模樣給吸引住了。她就是一年B班的一之瀨帆波。
? ? ? ?最吸引我的一個東西,則是她左手上握著的一個像叉子一樣的東西,右手則是拿了一個像鼓錘一樣的東西。
? ? ? ?音叉……嗎?
? ? ? “今天起得稍微比較早。你在跟管理員說什么???”(A)
? ? ? “我們班有幾個人提出像是對宿舍的請愿之類的東西。我剛剛正在把統(tǒng)整好的意見交給管理人員。其中有像是關(guān)于用水設(shè)施,或者噪音等等的意見。順便借了個東西玩?!保ㄒ恢疄|)
? ? ? ?一之瀨邊說邊晃了晃手上的音叉。但我現(xiàn)在比起這個更想問另一個問題。
? ? ? “為什么一之瀨你要特地做這種事情???”(A)
? ? ? 房間的問題一般都是各自自行處理。一之瀨特地匯整大家的意見,又是基于什么理由呢?
? ? ?“早安,一之瀬班長~”(學(xué)生)
? ? ?搭電梯下來的兩名女學(xué)生向一之瀨打招呼。一之瀨也回應(yīng)了她們。
? ? ? “班長?她們?yōu)槭裁唇心惆嚅L?”(A)
? ? ?這個字眼在這里很不常聽到。這間學(xué)校應(yīng)該沒有班長這個職務(wù)才對。
? ? ?“因為我是班級委員。應(yīng)該是這個關(guān)系吧。”(一之瀨)
? ? ?“班級委員……該不會除了D班之外的班級都有吧?”(A)
? ?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是一般情況的話,我應(yīng)該會很驚訝??墒羌偃缡俏覀兊膶?dǎo)師,她則很可能不替這件事做決定并且置之不理。
? ? ? 不過說到班級委員,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下的堀北應(yīng)該就算是了吧。
? ? ?“這是B班自作主張設(shè)立的喲。如果決定好職責(zé)分配,之后在各方面不是都會比較輕松嗎?”(一之瀨)
? ? ?我了解她想說什么??墒羌词谷绱?,我們也不會自己選出班級委員。
? ? “除了班級委員之外,你們該不會還有其他職位吧?”(A)
? ? “算是吧。雖然能否發(fā)揮功用是另一個問題,但形式上都已經(jīng)決定了喲。有副班長以及書記。而且像在文化祭或運動會的時候,也會比較方便。也是可以到時候再決定啦,但要是產(chǎn)生糾紛的話會很麻煩?!保ㄒ恢疄|)
? ? ?之前在圖書館看到一之瀨的時候,她就率領(lǐng)了數(shù)名男女舉辦了讀書會。說不定從那時開始,她就已經(jīng)在發(fā)揮著類似班長的職責(zé)。
? ? 通常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想當(dāng)什么班長。因為不只會被迫處理麻煩事,校方要商討事情時,也會被強迫必須出席。
? ? ?然而,B班有一之瀨率先擔(dān)任班長并開始行動,想必他們在決定職責(zé)時應(yīng)該進行得很順暢,不會互相推諉。
? ? ?“B班好像很團結(jié)一致耶?!保ˋ)
? ? ?我坦率地這么認為,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說出口了。
? ? “我并沒有特別意識到這件事耶?大家只是很開心地在做事。而且我們班也有不少會惹事生非的人呢,所以辛苦的事情也是很多。而且說到團結(jié)這個事………你們班不也是嗎?雖然團結(jié)的有點歪就是了……”(一之瀨)
? ? ?一之瀨說到團結(jié)這個話題,好像想到了我們班上的復(fù)雜狀況,準(zhǔn)確來說是我的復(fù)雜狀況,稍微調(diào)侃了一下。我們聊著天,順便一起并肩走去上學(xué)。
? ? ?不過說是聊天,一之瀨其實也沒說什么,一直在擺弄著手上的音叉。
? ? ? “從剛才我就想問了,為什么你今天一大早就拿一個音叉在這晃來晃去啊?”(A)
? ? ? ?“啊,這個啊……”(一之瀨)
? ? ? 一之瀨聽到我提起這個東西以后,便將這個音叉舉在了自己的面前。
? ? ? ?“噓~A君,聽聽這個聲音吧?!保ㄒ恢疄|)
? ? ? ?一之瀨用右手拿著的那個小圓錘,敲向了音叉。
? ? ? 叮———
? ? ? 頓時,清脆,宛若鳥鳴,又似山間回聲,持久的擴散開來,回響在我們身邊。
? ? ? ?即使如此,也不覺得吵鬧,反而是恰到好處的聲音。
? ?? “聲音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你難道不這樣覺得嗎?”(一之瀨)
? ? ? 一之瀨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后再次說道。
? ? ? “在你聽到聲音的這個過程中,介質(zhì)里本來相對靜止的質(zhì)點,隨著音波的傳播而發(fā)生震動,這就表明,這些質(zhì)點獲得了能量?!保ㄒ恢疄|)
? ? ? ?說回本源,音叉原本就是一個物理學(xué)具吧。
? ? ? ?“這些能量可以很小,僅僅是讓我矯正自己思維中的雜音,但同時……也可以非常巨大。”(一之瀨)
? ? ? ?!?/h1>
? ? ? ?“我同我們班其他學(xué)生希望的那樣,在努力當(dāng)好一個班長?!保ㄒ恢疄|)
? ? ? ?明明只是單調(diào)的回聲,我卻仿佛在空氣中看到了閃著金光的樂章,并在不斷傳播著能量,將眼前的一之瀨推向金黃的殿堂。
? ? ? ?“我只是在盡職盡責(zé),雖然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絕對的善人,但我也只是繼續(xù)努力,期盼旋律帶給我方向?!保ㄒ恢疄|)
? ? ? ?一之瀨開始向我吐露心聲。雖然我認為一之瀨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是一個天使,一個圣人,沒有像櫛田那樣的虛假偽善,是真正為大家負責(zé),盡力。但意外的,她自己可能并不那么想的。
? ? ? ?一之瀨不知為何,表情突然開始變得稍微有些無奈,情緒也有點低落。
? ? ? ?聲音的能量,迫使潮汐發(fā)生改變,也催促這個世界變得荒唐。
? ? ? 一之瀨,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這個問題我肯定不知道答案,“你”,知道嗎?
? ? ? 稍微有些嫉妒……
? ? ?“早安,一之瀨!”(學(xué)生1)
? ? ?“早安,一之瀨同學(xué)!”(學(xué)生2)
? ? ?又有兩名同學(xué)走過,向一之瀨打起了招呼。一之瀨也在一瞬之間收回了剛才那種情感。
? ? ?“你真是個大紅人耶?!保ˋ)
? ? ?“因為我在當(dāng)班長,所以或許比其他女生還引人注目吧。就只是這樣子而已。”(一之瀨)
? ? ?一之瀨似乎并非謙虛,而是真心如此認為。
看來她好像以很自然的形式接受著自己的吸引力。
? ? ? 對比起我嘛……
? ? ?“啊?一之瀨旁邊那個人是不是A???”(學(xué)生1)
? ? ?“應(yīng)該不是吧……一之瀨怎么可能跟那種人走在一塊呢?別亂想啦?!保▽W(xué)生2)
? ? ?“哦哦,好吧。”(學(xué)生1)
? ? ?評價還真“好”呢……
? ? ?“你好像也是個大紅人啊,只不過是反面意思的……”(一之瀨)
? ? ?“你不跟著排擠我這一點讓我真的很感謝呢”(A)
? ? ? “我說過了呀,“因為我從A的聲音能聽出來,他沒有說謊,他的聲音是不會騙人的?!蔽以谔貏e教學(xué)樓里有這么說過的吧?同理,從聲音我也能聽出來,你不是惡人?!保ㄒ恢疄|)
? ? ? 一之瀨雖是這么說著,但應(yīng)該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吧,她是認識“你”的,即過去的我,應(yīng)該會有什么別的理由。
? ? ?“啊,對了。A君,你有聽說過暑假的事情了嗎?”(一之瀨)
? ? ?“暑假?呃……暑假不就是暑假嗎?”(A)
? ? ?“我從傳聞里聽說暑假要去南方島嶼度假?!保ㄒ恢疄|)
? ? ?這么說起——我的腦中閃過某件事情。
? ? 雖然我忘記是何時,不過我記得茶柱老師曾經(jīng)提過「度假」這個字眼。
? ? “我原本不相信,不過原來真的有度假這回事嗎?”(A)
? ? ?這又不是教育旅行……我環(huán)視周圍,試著認真想了想。
? ? ?這所學(xué)校即使說是奢華至極也不為過。暑假去南方島嶼度假,寒假說不定甚至還會去溫泉旅行。
? ? ……真的非??梢伞N也徽J為這所學(xué)校有這么友善。這不禁令我懷疑是否有什么隱情。一之瀨是怎么想的呢?
? ? 我還沒直接問,一之瀨就露出了苦笑,似乎也對此感到懷疑。
? ? “果然很可疑對吧?我認為暑假會是一個轉(zhuǎn)捩點喲。”(一之瀨)
? ? “換句話說,你的意思是暑假期間班級點數(shù)可能會有大幅的變動?”(A)
? ? “對對對。它應(yīng)該會是比期中考或期末考還更具影響力的課題吧?否則我們很難填補跟A班之間的差距。而且我們現(xiàn)在也正在逐漸被拉開距離呢?!保ㄒ恢疄|)
? ? 確實如此。即使現(xiàn)在有大型活動應(yīng)該也不怎么奇怪……
? ? “你們現(xiàn)在跟A班的差距是多少?。俊保ˋ)
? ? “我們班是六百六十多點,所以已經(jīng)被拉開將近三百五十點了呢。”(一之瀨)
? ? ?剛?cè)雽W(xué)點數(shù)當(dāng)然會下降,但他們卻已經(jīng)好好止住了下滑。非常厲害。
? ?? “除了期中考之外沒有增加班級點數(shù)的方法,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無法避免點數(shù)慢慢下降呢。但A班剛開始也是這樣?!保ㄒ恢疄|)
? ? ?即使如此,A班這次期中考結(jié)果還讓點數(shù)提升了。
? ? ?“你還真是不緊張啊?!保ˋ)
? ? ?“我很在意喲!不過因為我覺得接下來才是反撃的機會。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保ㄒ恢疄|)
? ?著眼未來而非現(xiàn)在。這種想法一定是正確的。
? ? 然而,這種事情只有在某種程度上切實打好穩(wěn)固基礎(chǔ)的班級才辦得到。
? ? 我們班這個月頂多只有八十七點,與能夠跟別班競爭的等級相差甚遠。
? ?“一切就取決于那個活動中會有多少變動呢?!保ˋ)
? ? 想必不會只有十點或者二十點吧。
? ? 不過,也很難想像會有五百、一千點之類的數(shù)字變動。
? ? “這對我們班反而是個危機。差距要是再這么擴大下去就很難追回來了?!保ˋ)
? ? “我們彼此都必須努力了呢?!保ㄒ恢疄|)
? ? ? 話雖如此,但要去努力的人不會是我。而是堀北、平田,以及櫛田他們。
? ? ? 我沒有升上A班的念頭,若堀北不要求我在那個活動里出手,我什么都不會做的。
? ? “反正不管怎樣,感覺這都不會是什么好事?!保ˋ)
? ? ?雖然我不想從現(xiàn)在開始就抱怨,但麻煩事似乎就在未來等著我。
? ? “不過假如真的要到南方島嶼度假,感覺好像也非常有趣呢?!保ㄒ恢疄|)
? ? “誰知道呢……”(A)
? ? “咦?你不開心嗎?”(一之瀨)
? ? ?只有與朋友之間感情深厚的人,才會有這種能夠盡情享受假期的想法。
? ? ?如果是團體行動的話就更糟了。我光是想像就覺得想吐。
? ? ? 空白的我自不必多說,我又做出了那么多招人仇恨的事情,旅行對我來說也沒什么意義。
? ? ?“你該不會討厭旅行吧?”(一之瀨)
? ? ?“反正我的記憶里沒有旅行過的跡象?!保ˋ)
? ? ?“啊……抱歉……”(一之瀨)
? ? ? 一之瀨似乎是因為不小心談到了我的失憶,而對我表示歉意。
? ? ?不行不行。要是散發(fā)負能量的話也會對一之瀬造成困擾。
? ? ?然而,看來我好像無須操心,一之瀨毫不在意地說道:
? ? “還有呀,我有件事情很疑惑,你能聽我說嗎?”(一之瀨)
? ? ?即使形式上與櫛田不同,但我認為一之瀨也是個耀眼的存在。不知道該說她無論何時都很純真,還是該說她總是按照著自己的想法在行動。就連在跟我這種人說話時,她都有種全力以赴的感覺。
? ? “我們一開始不是分成四個班級嗎?那真的是依照實力排序的嗎?”(一之瀨)
? ? “目前可以知道它并不等于入學(xué)考試的結(jié)果。因為光論成績,我們班也有幾個人是頂尖等級?!保ˋ)
? ? ?堀北、高圓寺、幸村,這三人的筆試成績在整個年級中無疑屬于前段。而我即使失憶都能考到滿分,我以前的學(xué)力也一定不弱。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什么,只能看見之后才能想出來。
? ? ?“應(yīng)該是依照綜合能力之類吧?”(A)
? ? ?我隨便答道。我也曾經(jīng)思考過好幾次,可是如果是“你”的話還好,失憶后的我連自己過去都不清楚,更不可能得出結(jié)論。。
? ? “我呀,剛開始也認為或許如此。像是只會讀書但不擅運動,或者很會運動但不擅讀書這種感覺。不過,若是按照綜合能力來判斷,那么對下段班豈不是壓倒性的不利嗎?”(一之瀨)
? ? “這不就是競爭社會嗎?我不覺得這是什么特別奇怪的事?!保ˋ)
? ? 一之瀨似乎無法認同,她雙手抱胸如此低吟道。
? ? “如果是個人戰(zhàn)就確實是如此,但這可是以班級為單位喲。要是完全把優(yōu)秀者聚集到A班,那不就幾乎不會有勝算了嗎?”(一之瀨)
? ? ?不就正因為如此,目前班級點數(shù)才會有這么悲慘的差距嗎?
? ? ?一之瀨的想法似乎與我不同。她接著說出這種回答。
? ? “雖然現(xiàn)階段A班到D班有差距是個事實,不過這只是件小事,而且應(yīng)該也隱藏著某種足以填補差距的事物吧?”(一之瀨)
? ? ?“我姑且問一下。這件事情你有根據(jù)嗎?”(A)
? ? ?“沒有。我只是隱約這么覺得而已。不是這樣的話就太殘酷了——或許這么說會比較恰當(dāng)呢。D班也有擅長讀書、擅長運動的學(xué)生。這也意謂能研擬各種對策?!保ㄒ恢疄|)
? ? 這個部分確實與一般制度有著很大的差異。如果光憑學(xué)力分班的話,那我們不管再怎么掙扎,也無法在這點上面贏過其他班級。
? ? ?班級中聚集著各領(lǐng)域的專家是個很重要的要素。
? ? “……這種事不告訴別人不是比較好嗎?”(A)
? ? ?我開始覺得有點擔(dān)心,于是便如此勸告一之瀨。
? ? “嗯?你指什么?”(一之瀨)
? ? “像是剛才那種想法。堀北也說過,這可是向敵人雪中送炭的行為喔?!保ˋ)
? ? 我也很可能因而獲得提示并將其活用。
? ? ?“呵呵,A君是這么想的嗎?”(一之瀨)
? ? ?一之瀨聽到我的話語后,便又舉起了音叉。
? ?? ??!?/p>
?? ? “我啊,不覺得我們是敵人哦?!保ㄒ恢疄|)
? ? ?一之瀨這一次并沒有敲的很響,那只是輕輕的敲了一下。對我如此說道,臉上還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
? ? ?“說到底,除去不是同一個班這一點,我們也是同年級的同學(xué)啊……更別說我們以前還認識,對同學(xué)談什么敵對關(guān)系的,也不對吧?”(一之瀨)
? ? ? 是……這樣嗎?
? ? ? 我對學(xué)校其實沒有什么實感,因為我沒有上學(xué)的記憶,一醒來就是一個競爭的校規(guī),再加上我平?;疽膊挥寐犝n,導(dǎo)致我對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是學(xué)校這一點感覺非常有隔離感。
? ? ? 而且,現(xiàn)在這個空白的我,本來也就是一個惡徒,用極端手段達到目的的人罷了。精于算計的我,是不是忘了一之瀨說的這些話,同學(xué)之間的原本關(guān)系呢?
? ? 「?。 挂恢疄|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打斷了我的思緒,突然停下腳步。
? ? ?我心想她怎么了,一看她的側(cè)臉,便發(fā)現(xiàn)她以認真的眼神往我看來。
? ? “那個呀……為了當(dāng)作參考,我有事想問你,可以嗎?”(一之瀨)
? ? ?一之瀨露出了無法想像她直到剛才為止都還很開朗的表情,讓我的身體不禁緊張得有點僵硬。
? ? “如果是我能回答的,我就會回答。”(A)
? ? “你有被女孩子告白過嗎?”(一之瀨)
? ? ?……………
? ? ?“???”(A)
? ? ?“不是啦不是啦!抱歉,沒什么事。A君這樣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告白的,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已,啊哈哈……平常我總會忘記A君失憶這一點呢……”(一之瀨)
? ? ?一之瀨借著我失憶這個點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 ? “你該不會被告白了吧?”(A)
? ? “咦?啊——嗯,就是這種感覺?!保ㄒ恢疄|)
? ? 看來除了平田、輕井澤這對情侶之外,校園里每天都充滿著許多為交往而行動的學(xué)生們。
? ? “那個呀,如果可以的話,放學(xué)后能耽擱你一些時間嗎?關(guān)于告白的事情我有些問題。雖然我非常明白你因為事件的關(guān)系很忙碌?!保ㄒ恢疄|)
? ?“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我也沒特別要做的事?!保ˋ)
? ?“沒有要做的事?”(一之瀨)
? ?“幫我辯解這件事,我交給堀北了,我要做的只是一些零散的小活而已?!保ˋ)
? ?“謝謝你。”(一之瀨)
? ? ?不過一之瀨的告白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 ? 她該不會想用「這是我男朋友」的老套謊言來搪塞對方吧?我一瞬間這么想。但假如真是如此,她應(yīng)該也會找個更有出息的帥哥吧。至少也不應(yīng)該找像我這樣名聲這么差的人吧………
? ? “放學(xué)后……我在玄關(guān)等你喲?!保ㄒ恢疄|)
? ? “喔、喔喔。我知道了?!保ˋ)
? ? 雖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 ? 不過,如果一之瀨真的要用那種老套的方式,我應(yīng)該是不會同意………的………吧……
? ?? 嘶……怎么突然頭這么疼?
? ? ?在劇烈的頭痛之中,我被拉進了腦海。
? ? ?“你干啥呀?”(A)
? ? ?“……………你啊……”(“你”)
? ? ?“你”的表情非常復(fù)雜,一時還很難形容。
? ? ?“羨慕了?”(A)
? ? ?“……你還是給我滾出去吧。”(“你”)
? ? 不給我反應(yīng)的機會,“你”又直接把我從腦海里轟了出去。
? ? ?什么啊,這個人……
? ? ?吃醋了就好好說啊,雖然是自己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