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瞇著眼托腮，“真是個像夢一樣美好朦朧的故事……”歌仙給他添茶，“故事可不止是故事啊?！薄鞍?，一不小心聽入迷了，忘了喝茶。”我端起杯子，“你是想說，這種感情、這種心情，其實是真實的，對吧？哪怕故事本身也許是虛構(gòu)的?！?/p>

“對于人類來說，幾百年前的事也像聽故事，有的真，有的假，存在著，或存在過，沒人能說清。但只要心里有，只要有人記著，抑或已經(jīng)不為人知，那些存在過的，尤其是不可見的名為‘愛’之物——是真實的?！备柘烧f了一堆費(fèi)腦子的話。

《棣棠》①

這個本丸有些獨(dú)特，審神者不是人類，而是棣棠灌木的花妖，簡簡單單地就以“棣棠”為名。

這一開始也著實讓刀劍男士吃了一驚，但眼前的棣棠看起來確實是人類的模樣。

棣棠雖為妖，但本體的棣棠灌木依然與棣棠息息相關(guān)。照顧好灌木也很重要，于是，本丸里移植了一大片棣棠灌木，花期時會開黃色的花。本丸的大家都悉心照顧這叢棣棠。藥研很高興：“棣棠可以入藥，是一味苦澀的中藥……”大家都在看花，贊花美花香，就他偏偏提起棣棠中藥苦，真煞風(fēng)景。

之后，大家悉心照顧植物。

藥研甚至專門做了《棣棠觀察記錄》，看了很多如《園林植物病蟲害預(yù)防》等書，還認(rèn)真做了筆記，里面記著:

棣棠花在夏季需多澆水，還需要施肥數(shù)次，而且，一旦出現(xiàn)枯枝就必須立即剪掉，不然整株都會枯死。

但奇怪的是，入夏以來，近侍加州清光就發(fā)現(xiàn)棣棠精神不振。明明植株該澆水澆水，該施肥施肥，修剪枝葉，換土遮陽，真的是很用心培育了……就怕棣棠花的植株得了什么失綠病，褐斑病，可是天氣炎熱之后，棣棠還是出現(xiàn)了異常，還查不出原因。

這一次，加州把昏迷不醒的審神者抱回天守閣的房間，待她醒來，說要請藥研來看看，卻被一把抓住。加州問她：“為什么不愿意呢？為了主上您的身體著想，也該請人診斷一下啊，您這樣我真的很不放心?！奔又輸Q緊眉頭。

棣棠勉強(qiáng)一笑，“我只是……水分不足而已……應(yīng)該吧……”

“什么叫應(yīng)該？”

“真的，只是缺水而已！多喝水就行！！”忽然，棣棠一陣暈眩，加州趕快扶她躺下，看她難受的樣子，只能搖頭嘆息。

于是，加州開始搜集資料，查找原因。因為沒有相似的例子，所以這個過程十分艱難。因為，棣棠并不是人類，而且剛剛化為人形的棣棠花妖。加州查過資料，棣棠花在夏季需多澆水，還需要施肥數(shù)次，而且，一旦出現(xiàn)枯枝就必須立即剪掉，不然整株都會枯死。但現(xiàn)在棣棠已經(jīng)脫離本體的植株，而且，本體的棣棠花長得很好，本丸的大家悉心照顧，這一株灌木沒有任何問題，長勢很好。所以，審神者虛弱就不是植株出了問題。那就只能是審神者自己了。

又過了5天，審神者更加虛弱了。加州急得不行！但是，問過藥研之后，藥研也說無法醫(yī)治，因為不清楚病因。眼見棣棠一天天憔悴，加州清光也跟著一天天憔悴下去了。棣棠睜開眼睛，問身旁的千代今丸，“怎么…不見加州……”可還不等千代回答，就又睡了過去，臉色真缺水的干枯棣棠一樣黃。

終于，加州清光回來了，沒有先去看審神者，而是找了藥研。然后，一起來到了天守閣。

“你要說什么？還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彼幯胁唤狻?/p>

清光吞吞吐吐，才說：“我找到了……治病的方法?！?/p>

“知道病因了？那很好不是嗎？什么辦法？”

“因為現(xiàn)在的審神者是妖，所以，現(xiàn)在也是因為季節(jié)的原因特別脆弱，植株需要澆水施肥……現(xiàn)在的靈體維持的人形…也…也……”

“也什么？”

“……也需要補(bǔ)充水分和靈力”

藥研表示大概懂了，“那具體怎么做？”

加州握緊拳頭，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湊近藥研耳語著。

棣棠在迷迷糊糊的夢里，恍惚迷離。像被浸泡在水里，涼涼的……周圍好像還有人，漸漸的，好像能看清楚周圍了，但依然看不分明。

這大約就是一個夢吧……

晚上，天上無月，只有滿天繁星。院子里，在灌木蔥郁、遠(yuǎn)離其他居所的地方，加州和藥研準(zhǔn)備好了一個巨大的木桶，里面是燒開后放涼的中藥水，說是中藥水，聞起來有別樣的清香，加州自然不清楚里面加了什么植物或者草藥的汁液，只覺得好聞。

給審神者換上浴袍，托著她的頭輕輕放進(jìn)水桶里。水里涼涼的，加州和藥研貼近棣棠，棣棠沒有任何知覺，但熱了會掀被子，冷了會縮成一團(tuán)，疼了會皺眉，此時的愛撫十分輕柔，她沒有絲毫不適，也就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加州和藥研本來也不太清楚要怎么做，還專門偷偷研習(xí)了一下。此刻，也不過是依照自己所知不多的淺薄見識在行動。

“這里沒有反應(yīng)，怎么辦?。俊?/p>

“得了，這里看起來就不像能進(jìn)去的樣子，強(qiáng)行進(jìn)入大將會受傷。”

“那該怎么辦？”

“先做能做的好了?！?/p>

于是，兩個人的手輕輕撫過這柔軟無力的花枝，盡管做了這許多事，但似乎沒有收到效果。于是，二人只能繼續(xù)努力嘗試。抱住棣棠讓她坐在腿上，加州攬住她，托住她的頭，她背靠浴桶，加州輕輕品嘗著棣棠，一股植物的清新與難以描述的花香傳來，而且似乎有一種微苦又澀的味道進(jìn)入嘴里。加州開始用嘴唇輕觸她的額頭、眼皮、睫毛、兩頰、唇角、下巴，脖頸……最后，撬開了她的牙關(guān)，吸吮著她缺少顏色的唇瓣，嘗到汁液很是香甜，加州有些意外，于是想再嘗嘗味道，于是纏住了順滑的舌頭……如此一直進(jìn)行下去，直到棣棠清醒了。

清醒的棣棠嚇壞了！

這這這這什么情況？！

他他他他們干了什么??！

一人甩了一個大嘴巴子！??！

二人委屈極了。

之后解釋了好半天。

棣棠氣呼呼的，恨不得掐死兩個人一樣。

雖然挨了打挨了罵，不過，似乎這樣有效呢……

于是加州和藥研很高興。

“什么？做……做這樣的來補(bǔ)充靈力？？什么歪理邪說?。?！”棣棠根本不信他們的說辭。

結(jié)果，棣棠只精神了不到一天，第二天黃昏十分又覺得無力。

最后的解決方案是：干脆做到最后吧。

棣棠穿著暗綠色短款和服，繪有淺金色的花枝圖案。在床鋪上鴨子坐，背對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默默走過去，看她紅著臉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心跳忽然漏了幾拍。藥研貼過去，隔著衣服觸碰還是讓棣棠很害羞，沒想到清光更直接，直奔主題……棣棠簡直想再給他們一人一巴掌大呼色狼！

忍忍、他們是為自己好。她這樣勸自己冷靜。

一開始不習(xí)慣，但是慢慢的，身體有了熱度。棣棠沒有說話，沒有睜眼，沒有反抗，本來干澀的地方開始滲出清香微苦的汁液，是棣棠木原本的汁液味道，就是在發(fā)出可以的信號。

但是，兩個人卻沒有反應(yīng)。

這讓他們有些著急了。

最后，雖然感覺很破壞氣氛，但還是老實承認(rèn)了，不知道該怎么做。

棣棠有些呆了……親了半天她都來感覺了，這倆人沒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簡直是侮辱自己沒有女性魅力?。?/p>

冷靜的藥研又想出了一個主意——因為本體刀和付喪神是感覺共通的。

于是……

只見棣棠把藥研的短刀拿在手里，隨意撫摸了幾下，藥研說：“真的有感覺呢?！庇谑?，棣棠也好奇地開始用各種方法把玩本體刀……

只是直到最后，某個特別的地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但不代表藥研和清光沒有感覺。

太有感覺了！

可是——這該怎么做？

不管了，總之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加州把棣棠一把拉到自己懷里狂吻她，用本體的刀柄抵住她。她受到刺激，抓緊了加州的衣袖——也許是因為她本是植物，受了刺激的地方滲出了極多的液體，空氣里的苦澀氣味越來越濃重，明明花蜜本身是清甜的，花粉也是芳香的，但屬于植物血液的汁液卻發(fā)苦……這也是有道理的，可以防止植株被動物吃掉，雖然以灌木為食的草食動物本就不多，因此有了這種汁液的浸潤，刀柄似乎可以滑動了，動作只能慢慢地，畢竟植物脆弱易折，她很舒服，加州也很舒服。

“加州?！彼幯谐雎曁嵝?，似乎用不著本體的刀了，付喪神的身軀也有了如同人類的反應(yīng)！

于是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三個人都忘我地沉浸在這美好里，如同蜜蜂汲取花蜜。

加州在下?lián)崦μ牡奶俾m然生澀舉動，但此時不需要思考，只能遵從本能，很快，兩個人都汗津津了。只是干看著的藥研，看著眼神迷離的棣棠，也忍耐不住了，去觸摸棣棠花的花瓣花萼，棣棠的花汁冒出得越來越多了，植物的清香越來越濃烈。她感覺身體越來越輕盈有力。

二人把她夾在中間，門窗緊閉的小屋里傳出了些隱約不清的聲音。

“大將！我好像……”

“我我也…呃”

已經(jīng)補(bǔ)充了不少靈力的棣棠感覺更敏銳了，希望能接收更多靈力。她的愿望立刻實現(xiàn)了，充斥著靈力的水流灌溉著這株靈力不足的灌木，讓棣棠恢復(fù)了生機(jī)。

“這、這大概就是‘施肥’吧……”加州微笑著。

“我查的資料，施肥只有一次是不夠的，為了保持靈力充沛，請及時補(bǔ)充哦，屆時，我們倆很樂意再次幫忙的，您看行嗎、大將？”

她紅臉垂目，沒有回答。

《棣棠》②

月朗風(fēng)清，這個夜晚難得清涼。

棣棠穿著竹編的涼鞋踩著小石子，唰啦唰啦的聲音聽著也很涼爽。棣棠看著月亮圓圓的，又大又亮，睡不著就想四處走走，月光明亮，棣棠踩過小橋，沿著小溪往西南方向走。

那里有一個秋千架，坐在上面自己搖著，看天看月亮。

云層稀薄，月光明亮，她就這樣眼也不?？粗撇室苿樱螤盥淖?，她想象自己輕悠悠飄上天空，披上那層云紗，繼續(xù)向月亮奔去，把星星踩在腳下，星星一個一個形狀大小不一，摸著有的涼涼的，有的微暖，仔細(xì)看顏色也是不一樣的，有灰灰的，有暗紅色的，還有淡綠色……想抓起一把星星碾碎，隨手撒下……再往上去，月亮軟步走下云梯——面目模糊看不清楚，但月亮在笑，一步一階走下，忽然有一段云梯被風(fēng)吹散了，月亮踟躕不前，沒有辦法……地上，一只眼睛水汪汪的小狗沖著月亮叫。小狗叫著叫著，跑進(jìn)了草叢里去舔草葉上的水珠……

棣棠在秋千上搖呀搖，做著美夢。

涼涼的風(fēng)吹得很舒心呢——額邊一縷發(fā)絲拂過，搔得下頜與耳朵的地方癢癢的，她也不想伸手去拂開夾在耳后……一只也帶著些微涼意的手幫她把這縷不聽話的發(fā)絲收拾了。

正做夢的棣棠沒有睜眼，哪怕沒有直接觸到自己，她也還是感覺出了來人是誰，眼也依舊閉合。

于是那個人也就站在她身后，輕輕地幫她搖著秋千。這大概就是畢生所愿了——棣棠希望這種美好的感覺，能永遠(yuǎn)持續(xù)。

但加州清光還是漸漸入侵了她的美夢，逐漸成為夢的一部分。

“在想什么呢？”加州問她。

棣棠睜開眼睛，側(cè)首回望，眼珠像玻璃珠子一樣通透又黑白分明，睫毛不那么密集但很長，細(xì)看才能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眉毛乃至發(fā)色，都是黛綠，而瞳仁略帶淺色，不是棣棠花那么淺，更像山吹色。月光下，她的五官也顯得朦朧了。

“真美——”就是此刻加州的唯一感覺。

棣棠回頭，看加州似乎看她入迷的樣子，又笑著轉(zhuǎn)了回去。

“你別這樣直直盯著我看啊——”

“因為你太好看了，我才沒辦法轉(zhuǎn)移目光?！?/p>

“真會說，嘴上抹蜜了啦？”

說完這句，她就感覺到加州的氣息瞬間就在自己耳畔了。

“不如親自確認(rèn)一下？”說著加州也側(cè)坐在秋千上，右手托起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

棣棠和加州四目相對——除了他們自己，無人能知這短暫的對視里到底互相傳達(dá)、交流了多少信息——也許，在這短短一瞬，產(chǎn)生了不可知的共鳴，或者說不清的感情。哪怕這些模糊易逝的東西無比脆弱，他們自己也不是分明地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棣棠淺笑，兩個人都沒有挪開目光，也沒有閉上眼，棣棠輕輕一吻，一吻既離開，回答他：“是甜的?！?/p>

加州不由笑了。

“的確，是甜的。”加州說。

頓了頓思索片刻，棣棠才明白加州的意思——輕輕錘了他一下，嬌嗔的樣子過于可愛了。

“主公，已經(jīng)好幾天了，我算了時間，靈力可能不足了?！币槐菊?jīng)說著意味深長的話。

于是，就在此處，兩個人開始做起親密的事。

有過幾次經(jīng)驗之后，也自然有了默契，只用眼神交流，只看表情和動作，就順順暢暢地進(jìn)行下去了。

棣棠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喜歡上了加州身上的味道，無論是舌頭品嘗到的，還是鼻子聞嗅到的，無論是頭發(fā)上的薰衣草氣味，還是手上護(hù)手霜的氣味，乃至那曾經(jīng)灌注進(jìn)身體的蓄滿了靈力的液體氣味，她都覺得很好聞、很特別。

所以憑借氣味，她閉著眼睛也認(rèn)得加州。

“我想聞聞你的味道、加州”她這樣要求。

加州順從地解開襯衫衣扣，拉開襯衫，她就閉著眼睛從上到下一路聞嗅過去，每個地方的味道都有些微的不同。

“已經(jīng)如此熟悉了，請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好嗎？”

“好……清光，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呦”

“棣棠……你畢竟是主公，人前還是應(yīng)該稱呼您主公，只有你我在時，我才敢僭越?！?/p>

說話間，棣棠已經(jīng)尋找到了自己覺得氣味最濃烈的地方，在那里反復(fù)聞嗅。

她這樣做，清光可就有點(diǎn)受不了了，扳過她的臉，輕聲請求：“這可太折磨人了啊！棣棠……我想……”

不等他說完，棣棠就已經(jīng)做出了他所期望的動作，清光的后半句也就咽了回去，隨之吐出了一聲滿意的嘆息?；ǘ涮鹛鸬拿垡憾颊车搅送α⒌牡度猩狭?。“哎……可以了……再激烈的話，靈力會浪費(fèi)?。　笨傆X得即將失去自控能力，清光及時制止了她。

“該換我了呦~這次，讓我好好品嘗一下吧……您甜甜的花蜜和汁液?！薄斑@是蜜蜂先生常做的事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花了”“莫非您后悔成為花妖？”“怎么可能！……啊，溢出的汁液太多了！……雖然非人，能夠擔(dān)任審神者，更重要的是，能遇到你們大家……能認(rèn)識清光，大概是我?guī)装倌晷迊淼暮眠\(yùn)氣！”

到底是蜜蜂身沾花粉汲取花蜜、索取著花朵和蜜液，還是棣棠花朵用芳香和色彩迷惑了蜜蜂，讓蜜蜂一頭撲入其中、心甘情愿奉獻(xiàn)了自己呢？花與蜜蜂都不知曉答案。答案如何，亦不重要。重要的是，千萬朵棣棠花和無數(shù)在花叢徘徊的蜜蜂，棣棠和清光作為其中普通的一個，還是選擇了彼此。

這就是“緣”。

棣棠滿足地笑著，她仿佛明白了些特別的東西，一種名為“愛”的奇妙的東西，大概——這就是愛？也許……是？

“清光……我愛你?！?/p>

隨著口中吐露的愛意，這愛也隨之充盈了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暖意融融，溪水流過幽谷，濕透了茂密的草徑。蜜蜂已經(jīng)被徹底迷惑，在聽到愛的話語時，淚水涌出眼眶——清光暗自下定決心，“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保護(hù)你……我的——棣棠。”于是刀身聳動，穿刺進(jìn)去，進(jìn)到極深之處，似乎最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緊實的隱秘花房，這次、刀尖觸及花房，還探入稍許，熙熙然如同升天一樣舒爽萬分?！班拧脽岚±锩妗愕摹盍耍“。“　鼻骞庵辉谛闹邢胂?、而這未曾出口的話，他用注入更多靈力這種行動來回應(yīng)她。

也正在因為愛，采蜜授粉、補(bǔ)充靈力的過程才會感覺如此美妙。

第二天，棣棠作為花妖，還在思索著愛到底是什么。

“棣棠，這是新鮮的櫻桃，很甜的哦”

聽見聲音轉(zhuǎn)頭，清光笑著噙了一顆紅鮮鮮的櫻桃，送進(jìn)她口中……

雖然沒有拒絕，但棣棠還是悄悄紅了臉，自己還不曾察覺。

但這模樣落在清光眼里，已經(jīng)成為漫長刀生里最明亮最美好的畫面。

清光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把裝著櫻桃的小碗放在她手里。

只要有你，不枉此生啦！

這之后也一樣，清光從未說過“愛你”，但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