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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夕與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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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LOFTER

???赫爾倒是想得沒有錯，他走半步能聽到走十步的動靜，走一步就能聽到走一百步的聲音。他扭過身子去看，就見到一堆酷似莫基的小毛孩兒趴在窗戶口盯著自己，還有個別的已經(jīng)站在街上了，個別中的個別都站到跟前了。

????他們說是和莫基相似，卻在眼睛里吐著些許邪氣，仿佛自己要不是手能縛大刀，他們早就群起而攻之，然后將自己打個半死搶掉身上錢財再跑回去把自己扔掉似的。說來也挺奇怪，眼睛里一看還能看到烏黑的瞳孔，眼白里頭藏著死灰。

????“你啊，長得怎么這么奇怪呢？”一小孩兒盯著赫爾問，身子只占到他半邊高，“真的好丑哎！”他說，身后那一群小孩兒就跟著笑了起來。

赫爾哼唧了一聲，沒有理睬他們，他們就唱起了調(diào)子輿圖羞辱自己，喊道：“精靈精靈你別來！小心我把你吊起來！拔掉你的遮羞布！讓你哭爹又喊娘！”

赫爾一轉(zhuǎn)身，他們就閉嘴了，待自己繼續(xù)朝前走，他們又說：“小精靈，沒敏要！蹲在田里占地方！掛在樹上給樹累！小精靈，沒敏要！不如化片大葉子，當(dāng)點兒柴火不夠燒！”

????這門上掛著幾個捕夢網(wǎng)，那東西赫爾知道，曾經(jīng)是奧日母親蘇醒之地頭頂上掛著的，他自己也見到過，也是在自己醒來時。這么想，這屋子的敏主估計是睡在門檻低下的。

????“有敏嗎？”赫爾站門口問，身后那群小孩兒見他頭也不回，說的更是肆無忌憚。早知道精靈這么不受待見，自己當(dāng)初就不答應(yīng)他了，赫爾這么想，門敲得也是越來越用力。等那敏主自己跑上來開門時，他手掌都差點兒敲到敏家腦袋上。

????“誰啊？”他問，這家伙可不是莫基，也是個精靈，皮膚慘白還泛著黃，因為赫爾長得黑，這家伙一開始沒怎么看出來，是盯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才知道的。他歪了歪腦袋說：“喲，尼文老鄉(xiāng)呀？進來進來進來?！彼碌哪侨齻€“進來”合到一塊兒還沒超過半秒。

????“我……”赫爾見是個精靈，表情都好了起來。他本想說什么，那精靈就趕緊給他拉了進去。

????一壺茶、一碗肉，赫爾端起那口黑色沙陶碗就吃了，看的是一旁一個杵拐杖的瘸腿莫基廚子一愣一愣，他到不記得精靈會吃肉，更不記得精靈能長大后變黑。赫爾倒是不餓，只是覺得那肉夠香，自己就吃了起來。想回在尼文里頭，所有精靈里就屬他最胖，小時候叫他：”肥團子“，長大了調(diào)侃他“黑墩子”，反正體重沒減下來，不過身形還未能談上走樣，只是大多精靈都吃素，就他一個開了葷戒的屬實有些特別。

????“你啊，是不是跟那家伙一樣?。俊币慌阅鶈柕?，他跟這敏主的精靈一同的，不是本地居民，左眼卻長著條刀疤，說哈也是沙啞，不知道動沒動過刀子。

????“誰？”赫爾抬頭問，他吃相歷來都難看，是狼吞虎咽速度能趕上頭巨狼。

????“哪個？”坐對面那精靈扭頭問。

????“就那個，也是個黑皮的，眼睛紅彤彤的那個?！蹦鶑N子拿手比劃，見敏主還不明白就加了句：“還帶著把斧子呢，記得吧？一個黑的，長得特兇，在峽谷口那酒館里喝酒來著?！?/p>

????“哦，他呀……”那敏主點頭說，看了看赫爾，“話說你？……”

????“我不是，沒聽過?！焙諣柌亮瞬磷旎卮穑拔沂恰矚g在晚上出來，然后……就、就長黑了的。”

????“行吧?！泵糁髡f，站起身來走進了廚房。

????“話說……你們倆也是尼文的吧？”赫爾問道，把這碗筷收了起來地給莫基廚子。

?????廚子放好東西前沒說話，等放完了、洗了洗手他才走了回來說：“不錯，我倆住三年了?！彼f完就準(zhǔn)備開水把這碗筷洗了，結(jié)果低頭準(zhǔn)備拿毛巾時看到了赫爾腿上綁著的那兩把刀子，“話說啊，這充刀客呀？多幼稚？！”

????“我捏的光刃不好看，總覺得拿個實在的……更貼手?！焙諣柣卮穑f著給把那刀子卸了下來。廚子聳了肩，就跑到隔壁屋子里忙乎自己的事兒去了。

????“話說啊，你來……干嘛地？”敏主精靈走出來，擦著濕淋淋的手問道。

????“死掉朋友叫我送個禮物，找叫克拉爾的。”赫爾回答，把擺在一旁的包裹準(zhǔn)備打開。

????“隨便吧，反正你先去洗個澡，身上臭烘烘的?！本`遲疑片刻，拍了拍他肩膀說，“對了，我叫乾巧，給你做菜的那個是阿長。”

????赫爾拎了桶水倒進一口池子里，那水馬上就灌滿了池子，他走進去，還是涼颼颼的，不過也好，外頭天氣能燒死個敏，燒死跟凍死，他選擇凍死，因為他之前冬季時分愛吃雪糕，這喜好就這么留到了成年。

????他盤腿坐在那池子里，好奇乾巧咋總是愁眉苦臉，他那眉毛自從口里說了是來給朋友送禮物的，都快親到一起了，身旁的阿長跟他一樣也是苦不堪言，估計得好好問個來龍去脈，要不然他待這兒不走了。

????本想開口問，乾巧卻只讓他先住下，還特地讓阿長給他安排了個房間。屋子很小又很窄，里頭就躺著一張破破爛爛的床，他把被子掀開，還能見著陽光透過被子射到自己臉上，于是打算把被子扔掉，但阿長可不愿意，就走過來把被子抽走。

????“你嫌薄我還嫌敏多呢?！卑㈤L說到，看著像是充硬氣，表情和善。

????“啊，那真抱歉呀。”赫爾假模假式地說，抽回了那被子。

????“話說你打算住多久？我看你走來的時候可熱鬧了。”阿長叉著腰問道。

????“你要趕的話……我就不住了?！焙諣栒f，身上那捆包袱跟吉他還握在手里。

????“那別，那別，我好久沒見著尼文來的了，怎么可能放掉你？”阿長說到，他雖不怎么笑，敏還是和善，“剛才開玩笑的，你可別當(dāng)真。”

????“沒沒沒，不會的?！焙諣栃χf，吹了這么久風(fēng)沙他臉上的肌肉都有些麻痹了，“話說這克拉爾有什么來頭？”

“不清楚，乾巧或許知道?！卑㈤L回答，拍了拍自己的手，拿著拐杖緩慢轉(zhuǎn)身離開，“對了，那個窗簾最好先別拉開……”他這么說著，手指就指著滿臉是灰的赫爾，還好赫爾黑黢黢的，那黃土拍在臉上才不顯臟，“……灰……很多?！?/p>

事后，乾巧給赫爾新找了條褲子跟衣服，他原先那幾件被黃沙吹了八個星期，早就散發(fā)著一股奇特的臭味兒，連半空中那些好吃腐肉的飛蟲都不敢靠近。洗了身泥污，赫爾倒是清爽了不少，他那黑皮膚泛著光澤，似乎糊了層油。

乾巧本來給的是他些自己的舊衣服，其實心里并不想，但又不能讓赫爾光著，加上同為精靈還是個老鄉(xiāng)，這么看只能忍痛全部丟出去送了。赫爾換上，覺得很是好看，還好奇為啥他不自己穿，乾巧只是說他身板比較瘦，衣服套著比較胖。（2022/4/2）

廚子翹著二郎腿坐把躺椅上，帶著個眼睛在那里讀書，他可真的不像個莫基，至少氣質(zhì)完全兩回事兒。赫爾就在旁邊握著吉他看阿長，一開始還覺得他像本地敏，才從對方體色看出是個莫基。阿長自己倒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就給他解釋了一通，他比乾巧來得早，倆敏在尼文就結(jié)交了拜把兄弟。

“喲，那你可打算留在這兒？”赫爾問，吉他還繼續(xù)捏著。

“不留這兒留哪兒？方圓幾百里的也沒第二個鎮(zhèn)子。”阿長回答，眼睛盯著自家的貨柜，手里寫著今天晚上要吃的菜譜，“也就尋個不重樣的日子過著，沒啥崇高的。”

“那尼文？……是不打算回去啦？”赫爾繼續(xù)問。

“那還不對，上有老母親下有好妹子，總得抽時間回去看看。”阿長回答，順帶看了眼一直不做聲的乾巧，“有時啊，就聽敏子說，羨慕你們精靈，沒敏家可少了點兒顧慮?！彼@么說著，因為講話早就習(xí)慣了雅璐卡的方式，要變回尼文，可是比較難，“我可不屑他們這套。”

“怎么說？”赫爾問，他如同任何精靈般，以靈樹的一部分化作自己身軀來到這世上，雖也常常與當(dāng)?shù)厣`做伴，自己卻沒體驗過這種感覺。

“我見有敏給我照顧了起，再說，我自己還有感情呢?！卑㈤L抬頭看著赫爾說。

“那乾巧？……”赫爾扭頭看了眼，敏家正在那兒自個兒給店鋪上頭做工呢。

“乾巧得他他來了后取得名字，他原先不叫這個?！卑㈤L回答，“我也是，身邊這群敏見我又瘦又高，跟他們之前過去的一個很像，就這么叫了。”

“那你跟他原先？……”赫爾湊過身子來問，眼睛瞪得很大。

“他原先叫克拉爾，我叫路卡的?！卑㈤L回答，手頭指了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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