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二十五節(jié) 在同一片夜空之下
入夜的主城區(qū)依舊繁華而喧鬧。芥雛子慢悠悠地在街邊閑逛著。
之前在迦勒底的時候,達芬奇和福爾摩斯都很事后諸葛亮地認為,僅僅讓御主和所長兩個人前往魔術協(xié)會的大本營有點危險,況且還出現(xiàn)了強大的未知從者反應。于是兩位請求在時鐘塔有合法身份的她帶著幾騎從者來暗中支援。
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很靠近時鐘塔了,她和一同前來的蘭陵王在附近找了個住所,分別在房間里休息了一陣子,之后她便自己悄聲出來走走。
街上雖然喧鬧,但一是沒有同行的人,二是根本不喜歡摻合進去,因此雛子自己散著步,倒也沒人打擾,難得清靜。她放眼瞧著滿街燈火,熱鬧中透露著一絲空虛和無趣。
一心不可二用。人如果邊走路邊看風景,就很容易分散注意力。雛子一個沒留神,就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
“嘶......”
這一下撞的不輕,疼痛傳來,她不由得一皺眉,回身看去——撞了自己的人卻是個怪人。
那人穿著一身漆黑的鎧甲,只露出頭部來,就連胳膊上也是堅硬的臂甲??茨潜P起的頭發(fā),還可能是個女性。在她身邊跟著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孩子的一身白色衣裙,如同一朵一塵不染的百合花。這兩個人似乎是從時鐘塔的方向趕來,往自己的對面走去。
雛子瞇起眼睛,盯著那兩個人?;蛟S是感受到了來自身后的目光,那穿著鎧甲的人回過身,淡淡地說了一句:“抱歉?!?/p>
“吶,Saber,”她身邊的小女孩抬起頭來,“怎么停下了?不是要盡快回去嗎?”
“不小心撞到別人了。”被稱為Saber的女子轉過身去,“走吧,尤娜?!?/p>
“Saber......”雛子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尤娜......?”
“我的外孫女叫尤娜·格林,也在時鐘塔學習......”
她想起拜托自己找人的那個老人說過的話。
“不過這名字也很常見吧......?再說如果是在上學的話,應該不會這個時間出來?唔.......”
——要不要跟上去問問呢?但如果問錯了豈不是很尷尬?誰知道人類的取名規(guī)則會允許那么多重名的人存在?。?!
等她回過神來,那兩個人已經(jīng)走遠了。
“嘁......”雛子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這倆人怎么走得這么快?
“啪!”
她正聚精會神地琢磨著,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什么人半夜在時鐘塔外圍晃來晃去?!”
雛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準備還擊,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留著雙馬尾、穿著粉色哥特式外套的年輕女孩,而且笑嘻嘻的,好像沒什么惡意。她正忽閃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哎,我在問你呢,”來人倒是毫不松口,繼續(xù)追問著,“這大半夜的,你在這轉什么?——你是誰呀?”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雛子不屑一顧地甩開她的手,”少碰我。“
那女孩一愣,緊接著氣勢洶洶地攥起那看上去毫無殺傷力的拳頭來,”喂,你對日理萬機的超級英國美少女、史上第一個粉絲過億的魔女的態(tài)度是不是太過分了?“
”噗......“雛子又好氣又好笑,”你剛剛那長到離譜的綽號是什么?“
”日理萬機的超級英國美少女啊?!?/p>
“不是,全部的?!?/p>
“全部?日理萬機的超級英國美少女、史上第一個粉絲過億的魔女——怎么,你有意見嘛?”
雛子心想這個人假如不是精神不正常,就一定是自戀癥晚期患者,還是少招惹為好。
“好好,真是個好綽號——那么我可以走了嗎——那個......史上......最什么來著的英國美少女?”
“英國美少女”氣得小臉一紅,“喂,你給我好好叫別人的名字啊!”
“你管這一長串諢號叫名字?”雛子徹底被氣笑了,“想讓別人記住名字,你倒是好好自我介紹???”
“行啊。我叫莉黛爾,你呢?”她歪著頭打量了有一陣子,才收回視線,“看樣子你是東方人?干嘛半夜在這瞎逛?”
雛子心里這個氣啊,你對于我為什么在這閑逛可真是執(zhí)著。不過看樣子她就是個普通人,不如報個時鐘塔的身份,讓她知難而退算了——畢竟外人很少干涉時鐘塔的人和事務。
想到這,雛子頓了頓,字正腔圓地答道,“我嘛,我是時鐘塔植物科出身的芥雛子,今天回來看看,僅此而已。”
這下你該走了吧?
不要再管我了啊!
沒想到莉黛爾眼睛直發(fā)光:”植物科?真的嗎?“
”真......真的。“雛子反而嚇了一跳。
”啊哈?那我們不就是同學了嗎?——啊不對,看樣子我們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了——那我們不就是校友了嗎?!——或者同僚?“
“呃......那個.......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啊,“莉黛爾搖搖頭,“但你不是植物科的嘛?——我也是啊,你看,這不就約等于,我們是校友了嗎?”
“可以這么約等于的嗎......”
“怎么不可以,雖然我確實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全球各地跑來跑去啦,不過我確實是植物科的哦——你是哪年畢業(yè)的?”
“我......”雛子心想你別問了,再問就露餡了。
“我記不清了?!?/p>
“記不清?怎么會呢?”莉黛爾不依不饒,“快想想,這可是涉及到我們誰是前輩的問題哦~”
“我確實記不清了......這些年都在......呃......都在外面,哈,準確來說是.......是從當年還沒畢業(yè)那會就開始在外面了.......”
雛子表示編故事好辛苦。
“???”莉黛爾一臉寫滿了“你真可憐”的同情,“好可憐的外編學員哦......”
“外編?”
“對啊。你不知道嗎?時鐘塔很重視家系的,沒有背景的普通學員就很可能被選為外編,外駐到別的地方去——比如什么日本的什么協(xié)會啦,法國的結社組織啦,之類的?!?/p>
說完,她還自我肯定地點點頭,“而且外派之前是不會告訴學員的,所以你一定是遇上了這種事情。嗯!居然把我植物科的學員辛苦外派,還是在畢業(yè)之前就開始了?!下次君主會議我絕對要提一提這件事!”
“...........”
雛子哭笑不得,自己隨便編的故事怎么就有人信了?到底是這位莉黛爾小姐太單純了,還是馬里斯比利給自己捏造的身份太逼真了?
“雛子,你別擔心,”莉黛爾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我這次回來也不會呆很久,但明早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保證植物科沒人會因為你外編而輕視你!”
當然不會,因為她們恐怕都不認識我。雛子琢磨著。
但為了避免被懷疑,她還是點了點頭,“謝謝你,莉黛爾?!?/p>
莉黛爾很講義氣地拍胸脯保證之后,和雛子約好了明天幾點在哪里見面之后,才揮手告了別。
不過,一半因為害怕太深入時鐘塔會暴露身份、一半因為嫌麻煩,雛子并不打算去赴約,可憐的莉黛爾多半會慘遭放鴿子的命運。
.........................
同一個夜里,在城市的另一端。
倫敦城,穿越主城區(qū)的公路上,亮銀色的阿斯頓·馬丁在星空下馳騁著,如同割裂夜幕的一柄刀刃般劃過地平線。
車內(nèi)亮著幽藍色的氛圍燈,把整個駕駛艙渲染得頗具科幻氛圍,好像正在星際航行的一艘飛船一樣。穿著白衣的少女駕輕就熟地握著方向盤,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上,顯出幾分慵疏和倦意。
不知過了多久,耳中一直是引擎的轟鳴聲,她的車技很穩(wěn),時速不快不慢,保持在100上下,我默默地坐在副駕駛席,凝視著眼前急劇后退的景致。場景在這種情況下保持了相對靜止——駕駛室內(nèi)很安靜,只有引擎的聲音傳來,才能略微打破這種安靜。
“這里沒什么風景可看的?!兵S夜看到我正在望著窗外,便放緩了車速。路旁的一棟棟房屋、一棵棵樹木逐漸清晰起來。
在這些房屋中間,大多數(shù)是掛著衣服等雜物的居民樓,少數(shù)亮著燈、懸著牌匾,上面畫著諸如高腳杯之類的圖像,看樣子是餐廳或者酒吧。在這些店門口偶有三三兩兩的人群聚在一起,或拿著酒杯坐在門口,或手里攥著牌,似乎在談論些什么。當然在我眼中他們只是一閃而過的影子,更不用說去聽談話的內(nèi)容了。
遠遠看上去,這些人大多衣著破舊,甚至打扮邋遢,有人拿著酒,紅光滿面,也有人呆坐在街邊,魂不守舍。
我想起一句話: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我不知道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也沒精力去知道。但我能明白,對于他們自己而言,生活一定并不輕松。
“他們可憐嗎?”
鳶夜忽然開口問道。
“可憐?”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在這城里有很多人,他們像螞蟻一樣忙忙碌碌,卻一輩子都沒法走出桎梏。他們拼著命,卻只能匍匐在大城市的陰影下茍延殘喘。他們是城市興起的基石,城市卻將他們踩在腳下?!彼恼Z氣一如平常,卻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令人不得不去思考、去感受,去代入其中。
“我對中華文化略知一二?!兵S夜的手很隨意地搭在換擋桿上,食指和中指交替輕敲著,“貴國有一句詩,‘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p>
“確實......有些可憐呢?!?/p>
我回過頭來,看見她正出神地看著前方街邊的景致,車速已經(jīng)放得很慢很慢。路邊的人被這通亮的車燈驚擾了,偶爾有人借著醉意站起身來對著車子指指點點,但我們也聽不清他說了些什么。等到那人自顧自地說完了話,自然又端起了酒杯,回到他自己的生活中去了。人與人的交際就像兩條折線,在某個點相交后,很可能因斜率不同而再也沒有交點。
“我也曾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鳶夜的聲音低了許多,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鳶夜小姐?......”我感覺她的情緒有點不對。
“在我沒跟約翰遜先生回倫敦之前,我和母親,便在東京過著這樣的生活?!彼龥]理睬我叫她的名字,自顧自地講下去,似是篤定了我并沒有什么要緊事要說。
“當你連生存都成問題的時候,自尊就會成為活下去的障礙。”她長出了一口氣,“抱歉,有點說多了。”
“啊啊,故事不要講一半呀?!焙笞鶄鱽砹巳R妮絲抑揚頓挫的聲音,“真的,從我對你有印象以來,你就是個整天陰陰沉沉的人——再這樣下去小心出什么心理問題哦?”
"算了,也沒什么可說的——況且,"鳶夜騰出視野來用余光瞥了一眼后座,“今天萊妮絲小姐為何這么有空,還愿意跟著我這種人一起出來?”
“哎呀哎呀,你別介意——我明明是跟著我弟子出來的,雖然你也在其中,不過這只是個美麗的意外哦?!?/p>
“完全不談不上美麗吧?!?/p>
“對遣詞造句的匱乏也是你顯得無趣的原因之一啊,雨宮小姐?!比R妮絲戲謔地笑了笑。
我在她倆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感覺這兩個人似乎有點淵源。
“師傅,鳶夜小姐,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你可以這么認為?!兵S夜簡短地答道。
萊妮絲笑了,“何止認識,那段故事說來話長了?!?/p>
“故事?”我感覺精神一振,“師傅師傅,有沒有興趣分享一下?”
“行啊,”萊妮絲清了清嗓子,聲情并茂地,仿佛唉講述什么桃色新聞一樣,“那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點;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心頭一動,瞥見一個人............”
“閉嘴,萊妮絲小姐,”鳶夜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請不要采取那種冗長無聊、夸張到歪曲事實、又容易引人誤會的表達方式?!?/p>
“那你說我怎么講?”
“我來講——簡單來說,你的師傅萊妮絲小姐,是我過去的任務目標之一?!?/p>
“任務目標的意思是......”
我想來想去,這個詞無論如何都意味著敵對。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鳶夜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對我來說,任務目標的意思就是,要排除掉的對象。在這些年父親大人要求我除掉的所有人中間,萊妮絲小姐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失敗的任務?!?/p>
“師傅原來這么厲害嗎?”我以為萊妮絲真是深藏不露。
“——失敗的原因是,她身邊的那位格蕾小姐持有的、媲美對軍寶具級別的靈裝【圣槍】使我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應對,因此放棄了?!?/p>
“哦,格蕾小姐確實很強的?!?/p>
“喂,弟子!”萊妮絲敲了敲我的座椅頭枕,“你這過于明顯的態(tài)度轉變是不是太過分了?!”
“.......哈,沒有啦,完全沒有哦?”
“喂!你這種對待老師的敷衍態(tài)度可是要被扣學分的!”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