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故事，發(fā)生在一個星系里的故事。 最初，一些沒有生命的顆粒在空間中游走，毫無秩序。如果說到秩序，可能是一些較大的顆粒被更大的顆粒吸引，成為它的衛(wèi)星或者小行星。零碎的顆粒沒有運動順序，按照各自的順序游走著，當然它們的路徑不可能是一條直線，因為遲早會撞上其它顆粒，不過是時間問題，有的早撞有的晚撞，有的撞得多有的撞得少罷了。 就在這個時間段，兩顆顆粒相撞了，它們都偏離了自己原本的勻速直線軌道。由于相對速度很高，它們在撞擊中合為一體，也因為撞擊出現(xiàn)了點熱量。 撞擊遠遠沒有停止，把監(jiān)視器的速度加快，它看著無數(shù)的顆粒撞擊在一起，有的速度極快，有的緩慢，有的質(zhì)量很大，有的很微小。從這片空間的各處襲來，與這個大質(zhì)量顆粒融為一體。這個速度在顯示器上是如此之快，但資料員有閱讀這么快速圖像的能力，對它來說，看完監(jiān)視器記錄下的億年級影像資料只需占用它很短很短的時間，至于幾千億年間的資料，只要它肯拿出點時間放在上面就能看完。 資料員是這個世界上很低微的職業(yè)，一般由年長的人來干。工作就是整理這個文明記錄下的影像資料，這類人異常喜歡收集這些東西，認為時間的流逝是一種另類的美。 現(xiàn)在，這個老者正在觀看一顆小行星的歷史資料。 這個星系較為少見，一顆恒星居中，13顆對于這個恒星來說較大的星星忠誠的環(huán)繞著它，此外還有很多較小的碎星繞著這顆恒星。至于碎星的數(shù)量也是實時計算的，如果資料員愿意看，可以要求便攜核心詢問資料庫的主核心，給它一個相對準確的數(shù)目，但資料員的目的不是這些。 時間繼續(xù)加快，顆粒仍在碰撞，這顆星星被恒星捕獲了，成了它的隨從，圍繞這顆恒星旋轉(zhuǎn)，在旋轉(zhuǎn)軌道上也接收了一些水顆粒，隨著這顆星球的降溫和釋放內(nèi)部熱量，漸漸有一層氣場包裹了它。一條提示出現(xiàn)在了資料員的思考體中：這顆星球上已經(jīng)有了簡單的生命。 這一代的資料員們有更加強烈的好奇心，這也為資料整理提供了很大的人力基礎(chǔ)。 資料員把速度再次加快，直到出現(xiàn)第一個較大的生物才放緩。它看到了這顆星球上與自己母星相似的自然選擇，看到了那些由灰塵都不如的生命進化成更大的存在，直到一個生命體嘗試脫離水體，登上陸地。 時間再度加快，已經(jīng)有相當數(shù)量的生命登上陸地。有進化快的已經(jīng)飛在了空中，下一級稍慢的在陸地上行走，進化的慢的則還生活在水體中。對于資料員來說，這個世界像是它的生物園，觀看各式各樣的生物誕生，迭代，老去，有種說不出的快活感。 思想體中又收到了一條提示，一顆較大的碎星馬上就會與這個新生不久的世界。資料員快速放慢了進度，思想體運轉(zhuǎn)起來。很明顯，它不想看著這個新生不久的生命世界就這樣毀滅，但思想體運轉(zhuǎn)之后的結(jié)論是：既然已經(jīng)記錄下來，便是必然?？纯催M度條，忽略時間，很快又會出現(xiàn)新生命。思考中，觀察體看到了顯示器上一顆碎星快速沖向那個世界。 資料員強壓平靜看完了這一刻。它又把顯示速度放大，迫切希望看到那個世界誕生新的生命，幾乎是一瞬間，思想體再次收到了幾秒前相同的信息，那個世界上再次誕生了生命。資料員一愣，再觀看時發(fā)現(xiàn)上面的生物已經(jīng)形成了群落。資料員降低了速度，看著群落里的生物獵殺別的生物獲取能量，有時也能看到它們對著監(jiān)視器所在的位置列怪異的陣型做奇怪的運動。資料員看著這一切，直到看到它認為不正常的地方——兩個群落的人竟然互相攻擊起來了，而且不是在短時間內(nèi)結(jié)束的。 幾千個時間單位前，那時的資料員還在接受思想。它接受的思想告訴它，同類的生命就應該團結(jié)在一起，內(nèi)亂對它們來說是最不因該做的事，所有同類生命都因該為自己文明的生存著想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即便再微小也是力量。 資料員想著，繼續(xù)看著那個小世界。這個世界無時無刻都在進行內(nèi)斗，隨著時間快速過去，不但沒有像資料員所在文明一樣和解并“大團結(jié)”，反而致力與提高內(nèi)斗中的效率。 資料員傻了眼，它接受的思想告訴它武器是對付外敵的東西，至少在它們的“大團結(jié)”后是這樣，但過去了這么多時間單位這群生命竟還在內(nèi)斗，方式也變得越來越高效起來。 最初，資料員最初看到它們用碎渣和錐形條互相投擲，轉(zhuǎn)眼間就看到了遠距離武器，手段自然也是越來越高效。再次轉(zhuǎn)眼，這些生命已經(jīng)學會了把質(zhì)量轉(zhuǎn)化為能量，一顆亮球體在它們稱之為“沙漠”的地方騰空而起。 資料員看到了這里時想到了啥，暫時停止了精度。它轉(zhuǎn)身掃了一眼，找出一個小玩意，把它拋向空中，等待激發(fā)，同樣出現(xiàn)了亮球體，在它們的天空綻放出來，十分優(yōu)美，不過這個球體相對它來說要小很多。資料員有些想笑，這是它們世界中特定日來綻放的裝飾物，在這個世界上竟是殺滅數(shù)百萬生命的武器。資料員感嘆文明的低級，繼續(xù)撥動進度條觀察起來，顯然，內(nèi)斗沒有停止，以它的推測，至少在翻盤前不會停止。 謝里科夫是“審判日”系統(tǒng)的人工操作員，幾個小時前他還在地面看完壯麗的日出。這里可是十分隱蔽的地方，就連那幫混蛋政治家都沒幾個知道的，環(huán)境也自然而然的十分美好。謝里科夫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對于他來說，即便自己的工作是枯燥的呆在控制室里判斷指令，只要有日出和晚霞看，沒有大城市里的喧囂，他就愿意讓自己呆在這里，因為他在西西伯利亞的一個小鎮(zhèn)中長大。 他在小鎮(zhèn)里念完書，隨著火車顛簸著來到莫斯科讀大學。城市里燈火通明，十分繁華，但謝里科夫不怎么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因為城市的光污染很大程度影響他看星星，他依然十分懷念自己在鎮(zhèn)子上爬上房頂看星星的日子，因此他總拉著朋友們跑到空闊的地方去，這讓他的朋友們苦不堪言。 在莫斯科結(jié)束了大學生涯后，因為專業(yè)對口他被軍方招進了技術(shù)部。本以為能在訓練場上射擊，最后沒想到從軍以來只在靶場進行過幾次手槍射擊，還被調(diào)到中西伯利亞一處地下幾百米的三防地堡內(nèi)。平時在地上生活，換班時坐電梯到值班室去與幾名同事回應一些指令。上層還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一把MP433“烏鴉”手槍，配備鈍頭穿甲彈，被要求隨身攜帶，用于自衛(wèi)。謝里科夫很喜歡這把手槍，以至于把玩久了能做到閉著眼睛把這把槍拆散了再摸索著裝回去。顯然這群年輕的小伙子們很想過一過癮，但是條件不允許，子彈是有限的，平日的直升機也不會送來彈藥補給，只會在年底給他們新的一批子彈。至于舊的子彈，交給現(xiàn)役時的他們自己處理。所以年底也是他們最期待的時刻，因為那時候可以把自己的那一份舊子彈打光，狠狠的過一把癮。 “審判日”系統(tǒng)是一套核戰(zhàn)反擊系統(tǒng)，由分布在全斯拉夫的監(jiān)視系統(tǒng)判斷來襲導彈是否為核彈，如果是前者，則會進入待發(fā)狀態(tài)，將資料交由值班室內(nèi)的人員決定是否發(fā)起反擊?？刂剖沂侨澜Y(jié)構(gòu)，可維持內(nèi)部人員生存很久，這份工作待遇很高，但是地點和工作內(nèi)容都要嚴格保密，一輩子基本也要呆在那里。 在簽完一系列的保證書后，幾人登上了滿載物資的直升機，同行的還有一位老將軍。他在這里的聲望很高，但顯然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咋地了，很多高層人員勸他別勉強自己，但作為曾經(jīng)指導這項末日工程的人，他堅持要求去送行。 經(jīng)過了好幾個補給站，謝里科夫一行人坐著這加米8準備降落時，老將軍要求他們幾個關(guān)閉通訊頻道，摘下耳機。幾人照做了，借著引擎嘈雜聲的掩護老將軍偷偷把嘴湊到他們耳朵前：“你們一定要知道，一旦按下那個按鈕，世界將會是什么后果。我們斯拉夫擁有的核彈數(shù)量遠小與前斯拉夫制造的數(shù)量。當然，我們也繼承了絕大部分的核彈，但數(shù)量仍然令人不敢想象，更別提新研制出來的玩意了。老朽我啊，從那個時代走過來，已是將死之人，把這點秘密告訴你們，其實也沒多大事，別再說出去就好。” 直升機的恒溫空調(diào)全力運轉(zhuǎn)著，幾人走下飛機搬運補給。等他們列隊向老將軍敬禮送行，那架米8才卷起巨大的雪花飛走。他們走進休息室，脫下保溫服，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晟蓝紳竦氖謴氐?。 回憶完這些，謝里科夫仍然愣在警報大作的地下值班室里，屏幕上顯示的是東歐和東西伯利亞軍區(qū)記錄下的最后的影像資料和蓋格計數(shù)值。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臨界值，可以發(fā)動反擊?，F(xiàn)在值班室內(nèi)的三人站到了人類命運的轉(zhuǎn)折點上，一位同事已經(jīng)不堪重負，掏出隨身攜帶的MP433，無力的拉開槍栓，顫抖著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謝里科夫和瓦利卡沒有精力去阻止這個可憐人，他們要完成最終的使命。地下值班室設(shè)計成一人就能完成全部反擊操作，現(xiàn)在，只要用力掰開那個保護殼，插入確認的密鑰，按下上面的紅色按鈕，就能完成反擊。兩人都明白，反擊，實際上就是向全世界投放核彈和更大的殺傷武器，到時候地球文明將會迎來遠古時代后的第二次毀滅。但如果不發(fā)動反擊，將來被昂撒人奴役的他們會生不如死。敵人覆蓋系統(tǒng)的核彈很快就會到來，必須要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反應，不然就無法達成戰(zhàn)術(shù)目標。 瓦利卡踉蹌的跑到密鑰柜前，翻找出此次行動的密鑰，與謝里科夫?qū)φ者^確認后，瓦利卡把保護罩打開，找到鑰匙孔，插入，旋轉(zhuǎn)，紅色按鈕發(fā)出幽靈般的紅光彈起來。瓦利卡用汗?jié)竦氖植湎卵劬Γ蔡统鲆话咽謽?，上膛，左手放在按鈕上，右手使勁把那把MP433頂在太陽穴上，這個平日里異常堅強的漢子在這個歷史性的時刻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謝里科夫回過神來，迅速奪下他的手槍，雙手夾著他的臉：“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不能由你自己一個人來承擔?！闭f著把自己的一只手放了上去。 值班室里尖嘯的警報和視覺警報大作，系統(tǒng)已經(jīng)檢測到了正在向西伯利亞襲來的洲際導彈。謝里科夫和瓦利卡對視一眼，同時按下那個按鈕。 “翻盤行動開始，審判日指令開始執(zhí)行?！币欢闻暟堰@段令人戰(zhàn)栗的提示語用溫柔而又迅速的斯拉夫語讀出來。 一顆洲際導彈靜靜的躺在發(fā)射井里，它被斯拉夫人制造出來，裝進這個黑暗的井里。顯然平日里少有人來給他做維護，但是一旦有人來準是拿檢測儀給它做做按摩，然后換掉舊的燃料，為它注入新的血液，它很滿足這一切。它的責任是，在收到點火指令后，做規(guī)避動作飛向美麗卡國的首都，它明白那是祖輩們的死對頭，所以它為自己的責任感到驕傲，因為它裝載的不是核彈，而是大當量殺生炸彈。它可不喜歡它的核彈前輩們，認為他們太暴躁。但制造他的人類可不這么想，那些前輩仍然是身先士卒的，它們這些殺生彈頭的是跟在后面滅絕的。 突然，它接收到了正式飛向目標的指令，它十分興奮，但還是要等前輩們出發(fā)完它們才能走，因此它十分期待自己的表現(xiàn)。 遼闊的西伯利亞森林，幾處樹林里雪花飛騰，緊接著冒出一道道火花。仔細看去，那哪里只有幾個，是上百個！。它在地下等待著井蓋翻開，尤其是震動過后，感到前輩們已經(jīng)出發(fā)后，這種期待變成了急迫。 瓦利卡和謝里科夫已經(jīng)乘坐快速電梯到達了地面，他們無法再面對這個美麗的世界，呆在地堡里也會被殺生彈折磨死。反正打擊一會就來，不如去地面看看。帶上護目鏡，走出電梯，看到另外的值班同事焦急的等待著電梯的到來。 “那事真的發(fā)生了？”莫洛托拉著謝里科夫指著遠處沖向天空的幾十道灰色煙痕說。 “是的，我們在莫斯科和東西伯利亞軍區(qū)的監(jiān)視器都顯示遭受了核打擊，綜合最后的圖片還有蓋格計數(shù)器數(shù)據(jù)，消息屬實……” 話沒說完，又有幾十道火球從遠處的樹林里冒出，拖拽著灰色的尾跡飛向不同方向。 “那些晚發(fā)射些的核彈是殺生炸彈，斬草除根用的，會把生物殺滅。揚基佬也有這玩意，都是準備互相對付用的，馬上也會掉到我們頭上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nèi)ハ旅婺莻€石頭棺材里也沒啥用了，干脆站在地表看看蘑菇云吧，最后還能透透氣?！睅孜唤影嗤滦χf。 它終于等到了執(zhí)行的那一刻，厚重的金屬蓋隨著電機和齒輪的運轉(zhuǎn)緩緩在雪海里揚起，風帶來的幾縷新鮮雪花吹了進來，飄落到它那紅色的彈頭上。還沒等它多感受幾下這一絲久違的涼意，井底的點火系統(tǒng)就啟動了，巨大的推力把它推出井，拖著灰煙和燒紅的噴口全力向上加速，試圖在短時間內(nèi)沖破大氣層。至于那幾縷雪花，早就在它飛出發(fā)射井時氣化了。 巨大的震動和呼嘯聲打破了這片原本平靜自然的世外桃源，連續(xù)幾道火焰從四周升起。這片森林里的小生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顧著逃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逃不出它們的包圍圈，不，那不是它們刻意的包圍圈，是四面八方都在升起一道道恐怖的火球！ 說回它自己，它也來不及欣賞自己呆了一輩子的地方，只能在突破卡門線前大致找一下，但它也找不到，因為四周都在升起的同伴們覆蓋了那片白色的世界。回過神來，看到了上方那片廣闊的黑色空間。 這是它們第一次看到太空，應該也是最后一次。這顆蔚藍色的星球在它們腳下，再看周圍，是無邊無際的太空，也只有腳下的母星能給它們帶來親切的感覺。黑漆漆的太空中遍布星星，還有聚集起來的星團。它們不喜歡太陽，太陽太亮了，有點阻礙看星星。 在太空停留的時間不會久，助推器分離，確認目標，開始滑翔下落。它與伙伴們在此分別，各自劃著一道道波浪線向自己的目標飛去。 在這個瞬間，它與幾個同行的殺生彈頭都發(fā)現(xiàn)了異樣——目標上空也有類似他們的火球在向它們的母國飛去。它們間的距離不算遠，兩方觀察后，都明白了各自的目的地。但此時思考又有什么用呢？它們是機器，只會死板的執(zhí)行任務，想這些是自尋煩惱，不如在自己釋放前爽快一點。 忘掉這一切，沖出大氣層，它看到了先前出發(fā)的前輩們在美洲大地上接連綻放的壯觀場景，騰起一道道灰白色的云團。等它們準備引爆時，沖擊波已經(jīng)散的夠它們發(fā)揮的了。 “我出生在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后來，它倒下了，我被翻新并在這個時代裝上了最新的武器，也賦予了新的使命?，F(xiàn)在，我將要完成這份使命，消滅敵人……” 天空中的彈頭尾跡十分壯觀，偏遠地區(qū)的孩子們把它們當成了流星，向著他們許愿。他們或許不知道，流星雨能給人們的心靈帶來希望和美好，而他們給人帶來的是肉體的死亡和思想的毀滅。 在營地附近的監(jiān)控器記下了幾位操作員的最后一幕，所有人手拉手轉(zhuǎn)向天空，哼唱著一段歌謠： “為了讓你傲立世界之林，為了你，祖國母親！我們將堅持不懈，為了你，祖國母親！我們終將載歌載舞，為了你，祖國母親！為你高呼三聲‘烏拉’，為了你，祖國母親……” 一顆紅色的物體燃燒著劃破那湛藍的天空，沖向他們正前方的大森林?？罩兴查g的閃光和聲波讓他們失去了部分感知能力，緊接著而來的熱浪在一瞬間氣化了所有人。那個火團的光亮直接蓋住了太陽，中心的雪海也被瞬間氣化。 核彈造成的沖擊波散去后不久，幾枚殺生彈頭從天而降，這個世界接近毀滅。毀滅還沒有結(jié)束，打擊造成的核塵埃將繼續(xù)擴散在這片早沒有生機的世界上，將這個世界上一切生靈屠戮殆盡。 資料員十分不解的看完這一切，默默加快進度。很快，那條熟悉的消息又到了思想體里。 在那個世界上，新的生命浴血重生了。 關(guān)天明

寫于2023年8月1日，湖北省荊門市京山縣一個暴雨的下午

“最后的歌謠”取自俄羅斯柳拜的

《為了你，祖國母親》

第一次寫短篇科幻小說，不喜歡的話可以提出意見，我會改動的。 另：請勿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