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小師弟他后悔了嗎?25
江澄的到來,讓金子勛高興了許久。可江澄不耐煩與他周旋,坐下不久就放出信香安撫金子勛,金子勛果然閉眼沉溺信香,不再言語。他的癡態(tài)讓江澄撇了撇嘴,轉(zhuǎn)頭與綿綿說起話來。
“夷陵仙宗?”綿綿回憶了一番,搖了搖頭,“未曾聽長輩們提起過。”
江澄默默嘆了口氣。一旁金子勛睜眼,不經(jīng)意道:“我們這種會外嫁的坤,家中長輩不會告訴我們什么秘密的。但夷陵仙宗我似乎在仙督府聽仙督與子軒閑聊時提起過,不過也仙督也沒多說。夫君不妨在清談會上與仙督多聊聊。”
江澄不住點頭:“是極,天下大事,仙督莫不知曉……清談會,多虧夫人提醒,我得去看看清談會籌辦得如何了?!?/p>
目送江澄離開后,綿綿臉上淺淺的微笑忽地就沒了,責(zé)怪地看向金子勛:“哥哥,仙督什么時候提過夷陵仙宗,我怎么不知道?”
“你當(dāng)然不知道,是我胡說的?!苯鹱觿缀敛辉谝獾負]揮手,“夷陵仙宗?呵,一聽就和新來的那個小狐貍精有關(guān)。不知道這小狐貍精說了什么讓夫君如此在意,那我就把夫君的心思拉回來。什么虛無縹緲的仙宗,能有實打?qū)嵉南啥絽柡Γ窟€是要讓夫君對我們的勢力更在意才好。”
“可是清談會上江宗主和仙督一對,不就露餡了嗎?”綿綿道。
“那你還不快修書給子軒,”金子勛面露疲態(tài),回到床上閉眼假寐,“把謊圓上?!?/p>
“哥哥,你這是在使喚子軒哥,子軒哥可是……”綿綿有些氣惱。
金子勛呵呵一笑,摸著肚子道:“可是金氏嫡長坤,仙督孌寵。但是綿綿你要想清楚,他現(xiàn)在還只是仙督的玩物,既無世家支持,也沒有子嗣傍身,還不如我這個未來家主坤父來的地位穩(wěn)固?!?/p>
“小狐貍精”魏嬰剛剛送走了一批江澄后院的美人們,心里記憶著剛才所見之人的特點,琢磨著未來說不定可以適當(dāng)利用,面上卻裝作十分無聊地轉(zhuǎn)著笛子,問身邊伺候的人道:“這些日子,江澄后院的美人們都來過我這里了吧?”
被孟瑤安排來的婢女阿胭回道:“魏公子,如今除金夫人因為身子不方便,也就只有羽夫人沒來過了?!?/p>
“羽夫人,”魏嬰回憶了一下,沒有想起這號人,“是誰?”
阿胭猶豫了下,小聲附耳道:“就是那位和魏公子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夫人,魏公子來之前,是宗主最寵愛的夫人?!?/p>
魏嬰一聽,立即聯(lián)想到話本子里講的替身,頓時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阿胭誤會魏嬰嫌惡莫玄羽,立刻討好道:“只是公子一回金陵臺,宗主就再也沒去過羽夫人處。如今金陵臺上,誰不知羽夫人不過是世家送個宗主的您的替身。他不來找公子你也算他識相……”
阿胭的話被魏嬰瞪了回去:“被世家送來的,那他倒也是個可憐人?!?/p>
阿胭知道說錯話,話風(fēng)順著魏嬰轉(zhuǎn):“魏公子說的對。羽夫人自來金陵臺一直都愁眉不展的。聽聞他以前只是凡世間一個鄉(xiāng)下坤澤,來了大世家規(guī)矩不懂許多,所以平時都窩在自己院子里不出來。偶爾和下人聊聊,也就說說他莫家莊怎么怎么的,沒什么見識?!?/p>
“莫家莊?”魏嬰想起了曾經(jīng)與藍湛一同夜獵時路經(jīng)的莫家莊,他倆原還說找害了張秀才的世家討說法,不想先來了金陵臺,兩人就此分道揚鑣。魏嬰越想越惆悵,托腮道:“我想莫家莊的月亮燒餅了?!?/p>
“?。俊卑㈦贈]聽清。
魏嬰:“沒什么,我也去過莫家莊,就是不知道和羽夫人的莫家莊是不是一個地方?!?/p>
阿胭笑道:“這叫莫家莊的地方,沒有十個也有八九個,哪能那么巧合。凡世間鄉(xiāng)村若能出個坤澤,定然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羽夫人名叫莫玄羽,若是魏公子去過的那個莫家莊,魏公子定然聽過他的名字。”
魏嬰一震,心中線索一串,立刻還原了八九分真相。姚家宗主曾見過他,知道他在江澄心中的分量,于是便在他離開以后尋了個與他模樣相似的坤澤送給江澄討好,甚至不惜把這個坤澤的未婚夫給暗害了。
魏嬰笛子一收,站起身來:“還真是我去過的那個莫家莊,莫大娘還收留過我留宿,走走走,阿胭,帶我去見見羽夫人?!?/p>
魏嬰找上莫玄羽,讓莫玄羽有些吃驚。莫玄羽只在斗妍廳見過魏嬰,那一天他就明白姚氏為何會挑選他送來蘭陵。只是當(dāng)時莫玄羽見魏嬰與含光君藍湛恩愛有加,只道是江澄求而不得,卻不想后來聽說魏嬰拋棄含光君留在了江澄身邊。此間種種似極其復(fù)雜,莫玄羽不想摻和其中,故而一直偏安一隅,也不去拜訪魏嬰。
魏嬰一進門,莫玄羽便主動表態(tài):“魏公子,玄羽只是鄉(xiāng)野村民,自認是配不上江宗主……”
魏嬰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和江澄沒關(guān)系,我是為你這個人來的?!?/p>
“為我?”莫玄羽訝異,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和魏公子有什么別的淵源。
魏嬰:“我來蘭陵前,曾在莫家莊住過幾日,幫莫家解除邪祟煩憂?!?/p>
莫玄羽聽后大驚:“莫家莊有邪祟?我家人沒事吧?”
“沒事,只是一只兇尸,對我不過一道符紙的事?!蔽簨胍幻嬲f,一面觀察著莫玄羽的表情,“說來可憐,這邪祟也是死時仇怨凝結(jié)于胸,死后化為兇尸,不知是被誰人施了法術(shù)迷惑住了,也忘了報仇,只夜夜騷擾周遭之人,莫家莊也是無妄之災(zāi)?!?/p>
聽聞家人無事,莫玄羽先是松了口氣,接著愁緒涌上心頭,“也不知何時能再見見爹娘。”
“對了,我本是要去云夢,莫大娘知道后便托我給你帶件東西,沒想到我沒去成云夢,卻在蘭陵遇見了你?!蔽簨胧稚爝M袖口沒拿到東西,又在身上別處摸了摸,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乾坤袋落在柜中了。阿胭,在我房間床尾的檀木雕花柜中第三格,有一白底藍色祥云紋乾坤袋,速去與我取來?!?/p>
阿胭向魏嬰和莫玄羽福身便出去了。
“我先隨姚氏離家,魏公子去莫家莊時大約我娘還沒收到我來蘭陵的消息。”莫玄羽道。
“想來也是,”魏嬰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fēng),瞥了屋內(nèi)那一小盆冰一眼,“莫大娘說你生的好,如今見了便知她沒夸大,否則姚氏也不會不遠千里求了你。只是原先我以為是姚氏哪位公子小姐見了你一見傾心這才求娶了回去,卻不知為何又送你來了蘭陵?”
莫玄羽心中尷尬,看著魏嬰坦然的眼神一時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裝的,只干笑著吩咐隨身侍從去多拿些冰來,“抱歉魏公子,我平日里不太怕熱,冰用得少了,今日您來,竟忘了這一茬?!?/p>
“原來你有冰啊,那你們都去幫忙拿冰,快去快回,這屋里熱死了?!蔽簨肜死I(lǐng)口散熱,主人似的把莫玄羽房里其他人都指使去拿冰。
待屋里只剩他和莫玄羽后,魏嬰才問道:“莫公子,方才那兇尸我還有話要問問莫公子?!?/p>
忽的被稱呼為莫公子,莫玄羽呆了下,楞楞地點頭:“您問?!?/p>
“莫家莊都是凡人不了解修真界的情況,莫公子如今算半個修真界之人想來知道更多。我明人不說暗話,”魏嬰話說得又急又快,引得莫玄羽不自覺打起十二分精神聽他問話,“那兇尸張秀才是被修者害死,莫公子可知莫家莊周圍盤桓了哪些修真世家嗎?”
這句話包含的內(nèi)容太多,莫玄羽驚得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呼出聲來,他透過指縫啞聲問道:“你是說?”
魏嬰看著莫玄羽的眼睛點點頭:“我與我夫君藍湛一直在追查此事。我知一時間莫公子可能也想不到那許多,還望莫公子好好想想,好好回憶回憶,這事情的真相可就捏在你手里了?!?/p>
莫玄羽當(dāng)初是在張秀才死后心死如灰才聽了家人要求去了姚氏,他不怪他娘,畢竟姚氏給得太多,家里實在不夠?qū)捲?,而他的張郎又已身故?/p>
他還想問魏嬰幾句,但拿冰的人很快回來了,他只得閉了嘴。但他慌亂的神情還是引起了下人們的注意。
“你也別太激動,”魏嬰淺淺一笑,“我看你身子骨太差才會在夏日也察覺不出熱來,我這里確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也不是什么稀奇東西,不用如此……”
莫玄羽抬眼看向魏嬰,只見他使眼色讓他注意下人,他這才接道:“我不曾想過、江宗主也說過有功法,但我年紀不小,很難再修習(xí)了?!?/p>
“沒關(guān)系,我有藥給你用,保你入道。坤澤修煉不僅強身健體,也是個護身的好法子,說不定你以后還能打個把個宵小。”魏嬰沖著莫玄羽暗示地眨了眨眼睛。
“嗯,多謝魏公子。”莫玄羽眼含淚珠,跪下叩謝。他一定要修煉,以后為張郎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