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KE同人】那向我微笑著的,如琥珀般的少女。
她總是會這樣,但凡沒有什么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便會四處踱著步,手上拿著的那些文件,就連我都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前哨基地的建設(shè)還不算廣闊,按照她那停不下來的效率而言,幾乎每處都能尋得她的足跡,妮姬們在食堂談天說地時,總免不了說到她幾句。
但現(xiàn)在不是,她正在我的辦公桌旁伏下腰來,一筆筆寫著那作戰(zhàn)報告書。
即使我早已拉來椅子要她坐下,即使我多次表達了,這件事我現(xiàn)在也可以做得很好。
于是我選擇也站起身來,同她一起,看著那被她寫下的字跡,去說些彼此的話兒。
“萊徹的行動舉止...開火頻率,這樣的事也要記錄嗎?”
我看著她剛剛寫完的一句末尾,略微表達了心中的疑惑。
“中央政府在審閱文件時,似乎會更看重一些這種沒什么大用處的細節(jié)...”
“在之前遞交過報告書時,略微留意了一些效果,所以去這樣寫了?!?/p>
拉毗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不論是那語氣還是眼神,都帶著十分的肯定。
“你不寫的話...我還不知道會有這種東西呢...”
“因為有用,所以格外去注意了一點?!?/p>
她說完這句話后,便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看起來并沒什么波動,即便在我看來,這種細致入微的舉動,不論如何,在說完時,總歸要感到自得些。
很難去描述,但我就是這樣和她一起呆站著,看著她寫完了好幾頁的報告,并頗為正式的交到了我的手中。
“請您收下,指揮官?!?/p>
她在轉(zhuǎn)向我時,又像是刻意的調(diào)整了自己的站姿,待到我將那幾頁紙接過時,又是一個極標準的軍禮,一如往常,即使我早已提醒過她“不必如此正式”。
“那么,我該繼續(xù)去忙我的事了?!?/p>
“再見,指揮官”
她又將自己的那挎包往肩上一提,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樣,靜待著我的答復(fù)。
指揮中心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除了些許有幾位巡邏的妮姬偶爾會在外路過以外,就連阿妮斯和尼恩,好像都在格外享受這閑暇的假日,并沒有特地來找我說些什么奇事緋聞。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頗有一種“不應(yīng)打擾這安靜的一天”的感覺。
我只是看著她,對她微笑,并不說什么話。
外界的陽光透過窗臺,宛若涓涓細流般填滿了我的辦公室,我的后背正被照著,深色的軍服在這人造光下,保溫的效果很好,全身都暖和的很。
我并不介意在這樣的午后去享受片刻的閑暇,仍還是對她笑著。
“您...”
可她卻一時不知要作何表示,只是在原地呆滯著,眼神略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就連那隨身的槍管,都被那光照的發(fā)亮。
“沒必要那么忙的,拉毗?!?/p>
我仍還是對她笑,她似乎想要張開口來,對我說些什么,卻最終只是將那嘴角微咧,也對我露出了她的笑容,宛若這也是必須的回禮一般。
“那些事,我想我做得到...所以就該去做些什么..”
“別人也做得到的,大家都是妮姬。”
“她們很懶。”
她說的真誠,好像這本來就是她心中早已下好的定論,以至于在說出時,語氣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像是仍還在對我作著報告。
“你也可以懶一點的?!?/p>
“那不是我做事的風(fēng)格?!?/p>
此言不假,以至于連我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去對她作出回應(yīng)。
拉毗也似乎察覺到了我在這小小論戰(zhàn)中的勢力,又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挎包——即使它早就被背得很好,清清嗓子,又對我說著。
“所以,如果沒有其余的事的話,我要去忙了,指揮官?!?/p>
“啊。”
我那混沌的腦子還沒有組合出一個句子,可我還是叫住了她。
“有事的,我剛剛才想起來,我還有事要跟你說,拉毗?!?/p>
“啊...”
她剛剛將身轉(zhuǎn)過,我便張開了口。
拉毗像是也明白我的腦子現(xiàn)在并不清楚,可還是不得不轉(zhuǎn)過頭來聽我的話,只是這次臉上卻直接帶上了幾分溫軟,像是早已在心里笑我此時的愚鈍一樣。
“我們上一次去方舟采購..是什么時候來著?!?/p>
“大概三天前。”
“啊...對的,前哨基地現(xiàn)在的食物儲備...”
“大概足夠一個月的花銷,如果會有新的妮姬來到這里,我會另加計算?!?/p>
“啊...”
我一時不知道該再多找些什么借口,拉毗日常生活中的忙碌,的確是超乎我想象的細致入微。
“我..我想喝一些阿妮斯的蘇打水...”
“我會在回到宿舍時告訴阿妮斯的,她大概會同意?!?/p>
“我是說該去買一瓶...不然我心里也過不去?!?/p>
“您需要我去方舟買一瓶嗎?”
“不...我是說...”
“您說就好,我會聽的?!?/p>
她的話兒絲毫不含著心機,可我卻覺得這惱人的問題卻經(jīng)由她手,重新被拋回了我自己。
“我是說...反正今天休息一天,也不會是什么大事?!?/p>
“一起去一趟方舟吧...我想該購置些什么了?!?/p>
“現(xiàn)在的食物儲備什么的...不是很足夠嗎?”
拉毗的話兒,如果是要拆開看的話,總像是刻意的正經(jīng),但這也才是她會說出的話。
“不夠啊,我覺得不夠?!?/p>
我緩緩向她走近,不由她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牽起了她的手。
“還差得多呢!不夠。”
“什么方面的不足呢...?如果有新的需求,我想我會多注意一點...”
她像是已然默許了我的那笨拙舉動,也隨著我的腳步,向著指揮中心的大門邁去。
“阿妮斯的薯片...我覺得要為她準備薯片?!?/p>
“還有各式各樣的子彈收藏...是要給尼恩的?!?/p>
“這些東西...您可以留在她們的假期...她們肯定會自己去買的?!?/p>
拉毗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解,可她隨我一同前行的腳步,卻絲毫都沒有減慢的跡象。
“但是我不知道一點,拉毗,你喜歡些什么呢?”
我明白她會用什么樣的答復(fù)來對我回答,可我還是這樣向她發(fā)問,心里像是故意要去刁難她一般,否則我便不會對她繼續(xù)著總有的微笑。
“我..”
“我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只要最基本的物資,對我來說就足夠了?!?/p>
“所以才要去找吧,去找一點你喜歡的東西?!?/p>
“對妮姬而言,并不需要那些東西?!?/p>
她的話語認真的很,她的眼神低了下去。
“可我看其他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的吧,阿妮斯也好,尼恩也好?!?/p>
“所以,拉毗也應(yīng)該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吧?!?/p>
“或者,值得去做的事。”
但我眼前的那位,正與我牽著手的女子,如今卻是少有的在我提問后,許久未能再張開口來,做出對我的答復(fù)。
拉毗對我笑,而又將自己的眼光向下藏起,可又像是怕?lián)p了我的心情,最終還是抬起了頭來,同我對視,微笑中盡是溫暖。
我和拉毗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我和她去了一家新的餐廳,她有很多東西并沒有吃過,因而全都很喜歡。
我們沒有去那家恐妮姬的商鋪,我在走在那家店面前時,狠狠地瞪了那店主一眼。
拉毗也在那時勸阻過我,可我并不在意。
在我完全走出那店鋪的周圍時,拉毗的腳步似乎更輕快了許多,她在微笑。
我看向她,她明白我在看著她,似乎正也因此。
拉毗的笑容更為幸福。
直到我們回到前哨基地,我的腳,和提著滿滿貨品的胳膊,感覺早就已經(jīng)不再屬于我了。
“指揮官...你還好嗎?我可以再提一點...”
“我還好...快到指揮中心了..”
我的腿腳似乎一直在對我那強裝出來的倔強回以酸痛的抗議,但想到拉毗手中抱著的那座小山,我的那所謂自尊,是無論如何都讓我不能再向其上塞下東西的了。
大門一經(jīng)打開,我和拉毗手中的那些貨物,便頓時如山崩海泄一般,將那地板填的滿滿,我同拉毗在其中的行進,完完全全就是見縫插針,都成了那跳著芭蕾的演員。
直到我們再把那一堆雜亂的物品擺放整齊,一旁的那全息影像的時間滴答作響,更顯得這夜靜謐,希望大手大腳的我們,并沒有吵擾到其他人休息。
“那么...或許,我也該回去了,指揮官,謝謝您一天的招待。”
不知怎的,我潛意識里總覺得,這樣同她一起浪費整整一天的舉動,本就是對時間的耽擱,亦或是大手大腳對那信用點的花銷...
我腦海里的那另一個拉毗,似乎早就開始以那平淡如水的言語,否定著我和她的這整整一天。
但在我眼前的拉毗微笑著,我不禁緩緩走上前去。
她的臉頰紅潤,如她那紅琥珀一般的瞳孔一樣的美,她笑著,似乎因我的貿(mào)然舉動而略顯拘謹,可在一次次目光的游離后,仍是看向了我。
我們一時不知要說些什么,只是兩人都坐在了沙發(fā)上,但我們的手仍還牽著。
天色已晚,些許的月光輝映在她的發(fā)梢,那是如珍珠一般的明亮。
“我...”
我一時難抑心中的浮想聯(lián)翩,將她的手兒攥緊。
“也許...我該去洗個澡...”
“啊...哦,這樣嗎..指揮官..”
她宛如也花出時間,去考慮了這已將近過半的后夜,隨后對我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槍支放下,隨后的便是那軍帽,再是她的夾克。
“那么,今晚,請允許我也借用一下您房間的淋浴間吧,就在您之后?!?/p>
我點點頭。
淋浴時,我不禁思考,我是不是不該這樣對她說,或者說,是否已然對著后半夜做好了打算。
但在那淋下的熱雨中,我最后,還是只留下了腦內(nèi)那最簡單的欲求。
我想要更靠近她的那笑臉,更近更近,直至吻上她的唇。
那曼妙的人兒,在我面前,終于是不加掩飾的將自我展現(xiàn)而來。
即使我那時已然顧不得思考,但我能明白的,眼前的女人,她是拉毗,她并沒有什么偽裝出的東西,她一直以來向我展現(xiàn)出的,全然便是這活生生的,被層層包裹著的溫柔。
而將其摘下的一夜,于我而言,宛若是做了一個有關(guān)于她的夢。
那不該是拉毗會做出的舉動,但因為那身在她面前的對象是我,因而她方才表現(xiàn)如此,并毫不后悔。
幸福,溫柔,滿足,以及在我腦海中肆虐,支配著我全身的掠奪感,頓時便充滿了我那奇異的夢。
我們的夜,以最后的吻而收場。
早已筋疲力盡的我滾到一邊,眼皮早就閉合起來,只剩下耳邊的微響,像是告訴我我還活著。
拉毗整理被褥,將我枕著的枕頭捏了又捏,以保證柔軟。
她似乎又坐起身來,月光灑在她身上,如雪般的潔白。
我的唇邊再度傳來了那溫?zé)岬妮p柔。
直至許久,那夜,才終于迎來了短暫的寂靜。
第二天的那被鬧鈴吵醒的我頭痛欲裂,但床頭上放著溫?zé)岬乃?,分明不是剛剛才倒上的?/p>
那滿地的雜物被擺放整齊,似乎還未不同人的喜好,專門分布了放置的區(qū)域。
我站起身來,一眼便看向了那正梳理著頭發(fā)的她。
“早安,指揮官。”
她對我笑,我也用那惺忪的臉皮,盡力對她展現(xiàn)著溫柔。
“您的氣色有點差...”
她也走到我身旁,輕撫起我的臉頰,笑而又笑。
“抱歉..是我有些意氣用事?!?/p>
“但我并不討厭?!?/p>
未曾好好梳妝打扮起來的她,展現(xiàn)出的笑意,卻也如她瞳孔中的那顆紅色琥珀一般的晶瑩剔透。
“我喜歡這樣的指揮官。”
“所以,如果有下一次的話,請您,先牽起我的手來?!?/p>
“我會接受您的邀約?!?/p>
她踮起腳來。
我也微笑,輕閉雙目,迎接著她的早安。
那是我們,不,那是我和拉毗。
那是屬于拉毗,獨對我展現(xiàn)出的那輕軟的溫柔。
我們牽起手來。
我們走向了那太陽的初升,因而互相微笑著,越走越遠。
那是屬于我和她,我和拉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