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

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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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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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真理，存在勝于一切，即使是處于可悲的境地中，僅僅是因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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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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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一位“處于左派與右派的交叉火力之下”的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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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當代存在主義哲學家、思想家、文學家、戲劇家和社交活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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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實在（human reality）”先于本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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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必須為自己的存在和自己的一切行為“承擔責任”。懦夫與英雄并非天生：在于“自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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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發(fā)表于1946年。這篇論文的目的，“是針對幾種對存在主義的責難為它進行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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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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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有人，人碰上自己，在世界上涌現(xiàn)出來——然后才給自己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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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的理論學說：永遠不要把另一個人當作手段，而要當作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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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估量這種感情的深淺。只有付諸行動，以行動來說明和肯定我的感情的深淺。但是如果我再援引這種感情來為我的行動辯護，那我就是卷進一種惡性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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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偽裝的情感，一種真摯的情感，兩者是很難區(qū)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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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在你選擇一個人向他請教時，你作這項選擇就已經(jīng)承擔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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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存在主義者看來，離開愛的行動是沒有愛的；離開了愛的那些表現(xiàn)，是沒有愛的潛力的；天才，除掉藝術(shù)作品中所表現(xiàn)的之外，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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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斯特的天才就表現(xiàn)在他的全部作品中；拉辛的天才就表現(xiàn)在他的一系列悲劇中，此外什么都沒有。為什么我們要說拉辛有能力再寫一部悲劇，而這部悲劇恰恰是他沒有寫的呢？一個人投入生活，給自己畫了像，除了這個畫像外，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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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貧血的人并不因此是個懦夫，因此使人成為懦夫的是放棄或者讓步的行為；而氣質(zhì)并不是一種行動。

所謂人的處境，是一切早先就規(guī)定了人在宇宙中基本處境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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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限制既不是主觀的，也不是客觀的，或者說，既有其主觀的一面，也有其客觀的一面?？陀^是因為我們到處都碰得見這些限制，而且到處都被人看出來；主觀是因為有人在這些限制下生活，而如果沒有人在這些限制下生活，也就是說，如果人不聯(lián)系這些限制而自由地決定自己和自己的存在，這些限制就是毫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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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存在主義者永遠不會把人當作目的，因為人仍舊在形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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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義是樂觀的，它是一個行動的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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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希望：與薩特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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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我認為這是一個錯誤。一個知識分子需要有某種他為之堅持不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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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維：在《辯證理性批判》中，人們確實看到了失敗，因為人們的每一次期待找到博愛，他們都被恐嚇倒了。但事實是在《辯證理性批判》中，思想運動的原則是具有一個最終目的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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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我的意思是說，要顯示人到底是什么，這是可能的。首先，你知道，對我來說，不存在 a priori（先驗的）的本性；所以，人是什么還沒有得到確定。我們都不是完整的人。我們都是在努力斗爭以期待達到人的關(guān)系和人的定義的存在（beings）。我們現(xiàn)在正處在一場斗爭之中，而這場斗爭無疑將持續(xù)好幾年。但是這場斗爭需要加以解釋：我們尋求像人一樣在一起生活，并且尋求成為人。所以，正是從尋找這種定義和這一明確無疑屬于人的行動，當然在人道主義之外，我們才能考慮我們的努力和我們的目的。換句話說，我們的目的是達到一個真正選定的機構(gòu)，在那里每個人（person）都將成為人（man），其中一切集合體都同樣地富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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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我認為不論是什么意識，都有一個向度，義務(wù)的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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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說任何時候我感到任何東西或者干什么事情，總有一種企圖超越實在的要求，它把我試圖實現(xiàn)的行動變成一種內(nèi)在的強制力，這就是我的意識的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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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意識都必須做他所做的事，并不是因為凡是它所做的都真正是正當?shù)?，而是因為不論它可能有什么目的，它看起來總具有一種要求的性質(zhì)，在我看來，這就是道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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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在只有一個作者的時候，思想就帶有它自己的印記：一個人進入作者的思想，這個人就循著那位作者已經(jīng)探出的那些道路行進，盡管這個思想是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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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如果我們主張一個特定的行動必須是激進的，必須進行到它最終的結(jié)果，而不考慮任何行動往往與另一些行動有聯(lián)系并且很自然會影響這一特定的行動，那么我們就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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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那就是說研究民主，不管是直接民主還是間接民主。把它當做一個整體來研究，弄清兄弟關(guān)系精神和民主之間可能存在什么關(guān)系，民主賴以建立的基礎(chǔ)以及始終存在與民主之中的基本原則是什么等等。因為對我來說，我想你也會同意，民主，在我看來不僅是一種權(quán)力的政治形式，而且是一種生活，一種生活方式。我們民主地活著，而且，在我看來，必須是這種生活方式而不是別的生活方式，此時此刻對我們來說，才是人們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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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我們現(xiàn)在必須設(shè)法解釋，這樣可怕的世界何以在漫長的歷史演變中只是短暫的一瞬，希望又何以始終是革命和起義的支配力量之一，而我又何以再一次把希望視為我對未來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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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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