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是個(gè)很有天賦的演員，也是個(gè)很厲害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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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不多，但每句話都正中要害。想跟上他的思路必須時(shí)刻集中精神，不能有半點(diǎn)馬虎，但進(jìn)步也是飛速的。艾維對(duì)劇本有疑惑或是理解錯(cuò)誤的地方，他不會(huì)直接指出，而是選擇讓她自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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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菲洛照了鏡子，剛才演的時(shí)候你著重演出了她的困惑，和我說說你的思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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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在劇本上點(diǎn)了兩下，而后靠進(jìn)沙發(fā)看艾維，艾維想了想，“電影不會(huì)放和主線無關(guān)的劇情，所以這里照鏡子，是菲洛對(duì)自己的懷疑，‘我身體里有個(gè)魔鬼’，她或許是這樣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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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很好，但你忽略了一個(gè)細(xì)節(jié)，她除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還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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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了……”艾維猶豫了一下，開始回憶，“還看了洗手臺(tái)邊上的梳妝盒，我以為她是想用妝容掩蓋自己慌亂的內(nèi)心……”艾維說著說著就感到不對(duì)，她抓過劇本噼里啪啦地翻著，劇本是倒敘的，她在第三頁就翻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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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家的梳妝盒上，一直放著一把很鋒利的小刀。她想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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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菲洛早就知道了……”艾維張大嘴，完全處于呆滯狀態(tài)，她傻了兩分鐘，回過神就開始?xì)饧睌?，“有意思嗎這編劇，連演員都要騙，伏筆不是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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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會(huì)這樣，就是因?yàn)檫@一個(gè)小小的伏筆，以至于連累后面所有戲的感情全部都要改變。菲洛如果早就知道她身體里住著另一個(gè)人格，那么許多重要場面都要換一種演法了。怪不得利威爾說她演技浮夸，現(xiàn)在看來，她自己都尬得腳趾摳出三室一廳，“那、那我對(duì)劇本解讀完全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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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么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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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稍稍彎了嘴角看向別處，“也就錯(cuò)了一大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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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S一捂臉，欲哭無淚，“我還來得及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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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急?！崩柨戳搜蹓ι系臅r(shí)鐘，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了，他把劇本一放，起身往廚房走去，“留下吃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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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聽聞立馬擺手，“不了不了，老師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于是趕緊收拾小書包準(zhǔn)備往外走。她當(dāng)然不好意思腆著個(gè)臉在利威爾家里蹭飯吃了，更何況和他坐一張桌子，吃一個(gè)鍋?zhàn)永镏蟮牟穗龋馐窍胂攵家婕t耳赤到當(dāng)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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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已經(jīng)走到廚房，聞言又往艾維這邊走來，“自己解決？”他抱起手臂靠在玄關(guān)上，“據(jù)我所知，這周邊根本沒有餐廳，自己解決，所以你是準(zhǔn)備……”他慢慢靠近艾維，在她腦袋前二十公分的地方停下，偏了偏頭，挑眉，語調(diào)緩慢略帶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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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邊撿葉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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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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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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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被堵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利威爾看她這樣有點(diǎn)好笑，“還是留下來……”話都沒說完，一陣微信語音鈴聲傳來，手機(jī)就在艾維手上，她轉(zhuǎn)了下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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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耶格爾 邀請你進(jìn)行語音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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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明顯也看到了，他又往后靠了回去，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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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抱歉地笑笑，走遠(yuǎn)了兩步接起電話，剛點(diǎn)了接聽還沒來得及講話，那邊就傳來了男人略帶輕快的聲音，“艾維，培訓(xùn)結(jié)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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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剛好下課，準(zhǔn)備去吃飯?！卑S壓低了聲音，悄悄瞄了一眼利威爾，他正拿了玄關(guān)上的報(bào)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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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一起吧。我發(fā)現(xiàn)了一家超好吃的餐廳，那里的烤面包簡直一絕……”艾倫自顧自地說了一會(huì)，見艾維沒有反應(yīng)，他停頓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繼續(xù)開口，“你在羅塞娛樂嗎，我去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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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不在那?！卑S趕緊解釋，“我在外面培訓(xùn)。”她又悄悄看了一眼利威爾，他一直在看報(bào)紙，姿勢都沒有變過，“我過去找你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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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報(bào)上地址后掛了電話，艾維朝利威爾尷尬地?fù)u了搖手機(jī)，“那個(gè)，老師，我吃完就回來，下午幾點(diǎn)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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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合上一頁未翻的報(bào)紙，也不看艾維，徑直坐回了沙發(fā)，“兩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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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簡意賅，沒有一個(gè)多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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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被他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記下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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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郊區(qū)，交通確實(shí)不便，但好在還有地鐵站，兜轉(zhuǎn)了半個(gè)小時(shí)終于到了地方，進(jìn)入包廂，艾倫正靠在椅子里玩手機(jī)，聽到門開的聲音，他很快抬起頭來，并露出了耶格爾式燦爛笑容，這可是被國際周報(bào)評(píng)選為擁有十大最美笑容之首的艾倫·耶格爾，區(qū)區(qū)一個(gè)小小的艾維怎么可能擋得住這樣的魅力，她當(dāng)場傻眼，張了嘴卻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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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為什么利威爾不是第一，問就是他根本不笑，所以他壓根上不了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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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愣著干什么，坐過來啊?！卑瑐惻呐纳磉呉呀?jīng)拉開的椅子，熱情地邀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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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坐過去，她總覺得今天的艾倫有哪里不一樣，可是明明昨天晚上才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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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盯著我，我可要臉紅了啊。”艾倫半開玩笑了一句，艾維立馬收回目光，“那個(gè)什么，怎么突然找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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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卑瑐愅蝗怀S轉(zhuǎn)身，做了一個(gè)很臭美的表情，“我是不是比昨天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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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艾維又湊近了仔細(xì)瞧了瞧，“你這樣說，好像是比昨天好看了一些，你做造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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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對(duì)了！今天早上拍了新電影的定妝照，妝還沒卸完呢，想著給你看一看就這樣出來了?！彼昧耸謾C(jī)打開相冊，翻了幾張現(xiàn)場的照片和小視頻，一個(gè)一個(gè)點(diǎn)給艾維看，多少帶點(diǎn)小得意，“我真的超期待成品，你看，因?yàn)樾聭虻慕巧枪蛡虮?，所以衣服都配的深色，還需要拿·槍，彈匣綁在身上，看起來很松吧，其實(shí)把我腰都勒青了，妝造師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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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滔滔不絕地跟艾維分享現(xiàn)場的趣事，艾維也被他的新造型迷住了。要說追星的女人都是墻頭草，只要哥哥有顏就能倒，艾倫本來身材就很好，一米八大長腿，穿上這類似防爆服一樣的帥氣沖鋒衣，頭發(fā)往后梳起扎成丸子頭，臉上做了細(xì)小的傷疤，表情也變成堅(jiān)毅兇狠的模樣，單膝跪地朝前舉槍，十字準(zhǔn)心對(duì)準(zhǔn)敵人，眼神惡如一頭隨時(shí)能把你喉管咬斷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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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帥啊。”艾維看著照片真心實(shí)意地感嘆，“艾倫你長得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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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瞬間愣住，剛還在滔滔不絕的話也停了下來，“是、是嗎……”他飛快收起手機(jī)，臉上有些微紅，輕咳一聲，“吃飯吧，菜上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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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卑S見他這奇怪模樣，也不再聊起這個(gè)話題，兩個(gè)人就一路沉默著吃完了整頓飯，氣氛怪怪的。艾維想把這頓飯當(dāng)昨天的宵夜請了，卻被艾倫嚴(yán)肅拒絕，“我來找你吃飯，怎么能讓你付錢？”于是她乖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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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艾倫非要送她回去，她只好報(bào)上地址，艾倫果然被驚訝到，“利威爾家里？他什么時(shí)候這么有閑心給別人培訓(xùn)了，明明當(dāng)初《進(jìn)擊3》請他去幫忙面試都不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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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可是當(dāng)初我的面試也是他親自來的?！卑S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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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他面試的你？！”艾倫震驚過后露出了了然和敬佩的表情，他伸手在艾維肩上拍了拍以表同情，“那你能過也是挺了不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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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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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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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十分鐘回到別墅，門開著，艾維自己就進(jìn)去了。利威爾還和她離開前一樣坐在沙發(fā)里，正用手背撐著腦袋假寐，聽到門口動(dòng)靜，他緩緩睜開雙眼瞟過來，就像一只剛睡醒的慵懶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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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沒出息地被美色誘惑，咽了口唾沫穿上粉紅小毛拖往里走，“老師我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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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也不理她，起身給自己泡了杯紅茶喝了，又坐回來，把劇本丟到艾維坐的沙發(fā)上，“繼續(xù)?！边@是要她跟著早上的進(jìn)度繼續(xù)往下一個(gè)場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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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答應(yīng)了一聲，趕緊準(zhǔn)備起來，利威爾坐在沙發(fā)里看了會(huì)劇本，又拿起手機(jī)看了兩眼關(guān)掉，不過三分鐘他又轉(zhuǎn)頭朝向艾維，“好了么。”語氣似乎有點(diǎn)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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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卑S趕緊應(yīng)聲，她總覺得利威爾現(xiàn)在心情不是很好，跟早上溫柔的模樣完全不同，雖然同樣是面無表情，可是艾維覺得他現(xiàn)在可怕到像要吃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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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艾維沒有猜錯(cuò)，整個(gè)下午，利威爾對(duì)她都非常冷淡，能一句話說完的事情絕不說兩句，更別說和早上一樣偶爾還會(huì)開個(gè)玩笑。雖然利威爾對(duì)人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這樣冷冰冰的，如果是以前艾維會(huì)覺得他這樣是非常正常的，但有了早上的對(duì)比之后，現(xiàn)在的利威爾就差腦袋上明晃晃寫上四個(gè)大字“我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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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出去了兩個(gè)小時(shí)不到，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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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

“注意語氣?！?/p>

“不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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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一直在下命令，架起腿眼神不善地看著她，明顯是被她的演技給氣到了。艾維也很著急，但他又不講自己錯(cuò)在哪，就讓她不停地演菲洛道歉的片段，她一遍又一遍地朝利威爾說對(duì)不起，已經(jīng)十幾遍了，就差真的跪下去向他求饒，再這樣她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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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艾維借口上廁所讓自己喘了會(huì)氣，利威爾這突然跟吃了炸藥桶一樣，是個(gè)人都擋不住啊。她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悄悄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利威爾正在看手機(jī)，艾維從他背后隨意瞄了一眼，他好像在看什么圖片，上面有兩只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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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艾維的腳步聲，利威爾很快若無其事地關(guān)掉手機(jī)，抬高下巴神情不耐，艾維想，如果此時(shí)給他一條鞭子，他一定會(huì)毫不猶豫地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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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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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五點(diǎn)下課，艾維已經(jīng)被折磨傻了，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整理東西準(zhǔn)備回家，利威爾倒是一直一副嚴(yán)厲又興致缺缺的模樣，一邊喝茶一邊盯著她動(dòng)作，想說什么最后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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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走到門口，猶豫了一會(huì)，又回頭問道，“老師，有作業(y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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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yè)？”利威爾或許是沒想到艾維會(huì)問這個(gè)問題，他思索了一會(huì)，“選一個(gè)喜歡的演員，最好是電影演員，去觀察他演不同類型戲時(shí)的變化。”艾維認(rèn)真點(diǎn)頭，剛想離開，利威爾卻又來了一句，“當(dāng)然，艾倫是個(gè)不錯(cuò)的選擇，你跟他關(guān)系這么好，完全可以讓他現(xiàn)場演給你看?！闭Z氣難掩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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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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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不知道利威爾這時(shí)突然提他是想干什么，因?yàn)槔栒f到喜歡的演員時(shí)，那個(gè)名字就直接跳入了她的腦海，她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人。艾維有些傷心，不知道為什么，但她看到眉眼間充斥著疏離的利威爾，就非常失落，這一整天下來她也很累了，沒有想很多，只是有些無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老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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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女孩關(guān)上門離開，利威爾才一改剛才繃著的神色，倒回沙發(fā)面露疲態(tài)，他用手指揉著眉間緊鎖的溝壑，長舒一口氣。他沒有吃午飯，卻依舊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他把茶杯里已經(jīng)冷掉的紅茶喝完，起身準(zhǔn)備去浴室，想起什么，他又打開手機(jī)，屏幕上的內(nèi)容瞬間印入眼簾，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煩躁再次直沖腦海，他閉眼再次揉捏眉心，丟了手機(jī)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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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回到公寓，累到只想睡覺，但想起今天的作業(yè)，她還是艱難地爬了起來，啃了兩個(gè)面包開始看電影。最終她沒敢選利威爾，也沒有選艾倫，而是挑了個(gè)并不太知名的演員看，她一邊看電影一邊拿手機(jī)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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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她又開始開小差，頁面離開備忘錄刷起了微博。今天的艾倫倒是異常平靜，只刷了兩三條朋友圈還都在早上。她又刷了朋友圈，手指往下滑動(dòng)，就看到艾倫在中午的時(shí)候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打卡，非常好吃，強(qiáng)烈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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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配圖非常眼熟，艾維瞇著眼睛想了想，終于記起來了，這就是利威爾之前手機(jī)上放著的那張兩只小兔子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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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終于想起這兩只小兔子是什么東西了，那是中午吃飯時(shí)餐廳送的酸奶兔，一人一只，因?yàn)榘S吃太飽了所以沒有吃掉，艾倫看她不吃自己也不吃了，兩只白白胖胖的大屁股兔子并排擠在一起，像是在聊什么很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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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艾倫還把它拍下來了，自己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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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下這條朋友圈，艾維發(fā)現(xiàn)利威爾并沒有點(diǎn)贊也沒有評(píng)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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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明明就看了很久，難道利威爾也想去那家餐廳吃飯嗎，這樣想著，艾維打開備忘錄繼續(xù)做“家庭作業(yè)”，只是寫著寫著，又會(huì)想起今天下午利威爾對(duì)自己極其冷淡的態(tài)度，那雙原本她只在電視和專輯封面上才看到過的，狹長的黑藍(lán)色瞳孔，從上至下睨著艾維，眉間有淺淺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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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他說上話已經(jīng)很開心了，不能再奢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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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掩去內(nèi)心失落，專心致志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