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樓斜影 第一章 開始

????伯克吸了吸鼻子,債主的小弟下手毫不留情面,直接讓他掛了彩。上回欠的債到期了,但是老板因為在賭場耍了一把上頭了把公司整整幾年的利潤全輸光了,沒錢發(fā)放工資,本來伯克計劃好的日期就這樣被小小的“意外”搞砸了。
??? 一次意外讓伯克看到機密郵件,他知道了老板并沒有賭博,這是故意找的借口。伯克的老板操縱了暗倉,準(zhǔn)備大賺一筆?,F(xiàn)在他的錢全部壓在那里,可以說稍有風(fēng)吹草動這筆錢就灰飛煙滅了···為了還債,伯克必需要兩天之內(nèi)湊齊兩千塊應(yīng)付這件事,下一次他不知道會不會晚上被丟到河里喂魚···
????兩天內(nèi)湊夠兩千塊簡直比搶銀行還難,伯克翻來覆去睡不著。有沒有辦法讓老板還錢同時又不觸犯法律還不讓這筆錢打水漂這現(xiàn)在就是個問題,伯克看到一張小報紙,上面寫了昂多魯公爵的莊園在招聘園丁。昂多魯公爵是本地出了名的名人,本地不認識執(zhí)法官的大有人在但是要說不認識昂多魯公爵那絕對會被人指著鼻子嘲笑。
????伯克決定賭一賭,一定要把老板手中的錢搞出來。與其被丟到水里,不如搏一搏試試運氣。一件事當(dāng)你以賭博的狀態(tài)去做的時候,事情的性質(zhì)就完全變了···
????他深夜出現(xiàn)在昂多魯公爵的莊園門前,一直等到天亮,他毫無倦意,滿腦子都是怎么和公爵搭上話還有那兩千塊。
一早見到門邊的守衛(wèi),脫下帽子行禮,守備略有尷尬地看著面前這個略有點破衣爛衫的人,說:你來這里干什么,沒看到牌子上寫著9點之前莊園不開么? 伯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我看到報紙上說昂多魯公爵的莊園在招園丁,正是因為知道昂多魯公爵十分繁忙,才早早在此等待····
幾個守備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這小子還想見到公爵···· 告訴你,你這個樣子公爵絕對不會見你,你以為你是誰···管家八點半到,你到時候到西門去等吧···說完他們便回到門廳,不再理會他。
????伯克自討無趣,慢慢走向西門,看著裂紋的表鏡心里十分痛苦。這可是娜蒂恩蒂雅在他去大城市時送他的禮物,娜蒂恩蒂雅是伯克兒時的玩伴。伯克十分喜歡她,但是娜蒂恩蒂雅的父親覺得伯克太窮了,覺得他沒辦法給娜蒂恩蒂雅安穩(wěn)的生活。伯克沒有抗辯,在一個月夜悄悄告別了娜蒂恩蒂雅,臨走時娜蒂恩蒂雅把自己的手表給了他,伯克一直把它放在上衣口袋里,時不時掏出來上上發(fā)條。
????但是到了八點半,西門并沒有任何人。伯克聽到遠遠急促的車笛聲,知道守備騙了他,他壓抑著怒火拼命跑向南門,看到一輛汽車準(zhǔn)備進入莊園,氣喘吁吁的他拼盡全力跑到南門,希望跟著汽車進入莊園,但被守備攔了下來。于是他高聲呼喊昂多魯公爵,我有一件重要事要告訴你??! 伯克隨即被兩名守備架到一邊,伯克不停地喊直到聲嘶力竭。終于,那汽車停了下來,下來一位戴著金絲眼鏡身材微胖留著兩撇小胡子一身灰色格紋西裝的中年男人。
守備跑過去急忙跟那個男人說:赫利先生,這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不要理他,或許是個想出名的流浪漢,他半夜就在莊園外鬼鬼祟祟地站著····
????赫利先生打斷了守備:我希望見一見他,希望這次不要走了眼··· 守備頭頭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一揮手,讓守備們放了伯克,然后一點頭,兩個守備很專業(yè)的將伯克渾身上下摸了個遍。守備們向守備隊長點了點頭。守備隊長抓著伯克的衣領(lǐng):希望你能說點有用的,不要浪費我們時間··· 伯克被幾乎被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他很不舒服,大聲斥責(zé)到:我聽聞昂多魯公爵莊園的仆人十分有素養(yǎng),但是今···還沒等伯克的今天兩字說出來,高大的守備隊長就把他放下來了。伯克像一旁的赫利先生行了禮:您好,我叫伯克·T·拉斯坦丁請問怎么稱呼您?
????赫利:我是昂多魯公爵的行政總管,赫利·溫斯特。我想知道你所說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伯克四下看了看,說:這里不太方便講,我能親自告訴公爵么?這十分重要···
????赫利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守備隊長跟著他上車,守備隊長架著伯克把他推上了車,赫利先生坐在后座。汽車穿過門口的花園和噴泉,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到了停車場,這個停車場約有一公頃,當(dāng)然不包括地下的車庫。伯克十分難受地被守備隊長架著下了車,到了一處三層的別墅門口,兩旁的門柱旁站著西裝革履的人,幾乎每個門柱一個人。那深不見底的長廊仿佛沒有盡頭,雖然有燈光,但是長廊太長,還有眾多穿西裝的人站在柱子旁,讓最盡頭看起來有些黑。他們見到赫利紛紛鞠躬:赫利先生早···
????伯克還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上一次他見過的大場面是市長選舉,幾車的儀仗隊和各種游行的人。但他見到的第一回感覺場面不大但是氣場很強就是在昂多魯公爵的莊園里···
他們穿過長廊,這些穿西裝的人背后的門廊里都掛著各種各樣的藝術(shù)品。沒見過世面的伯克看愣了神,守備隊長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次又一次。長廊盡頭是一扇巨大的兩面雙開的大門,一旁的兩個西裝革履但是能看出來十分健壯的人把大門推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橢圓的長條桌子,上面鋪著白布,燭臺上燃著香燭。赫利先生帶著伯克穿過大廳,走側(cè)面的小門。穿過一個狹小的走廊來到一個會客室,里面一張巨大的深紅色的辦公桌,伯克說不上那是什么木頭做的,而上面簡潔的放著一些文件一樣的東西。赫利一揮手,守備隊長站在門邊,同時指著邊上的椅子,對伯克說:請便···
伯克誠惶誠恐地坐在寬大的靠背椅上,他摸到一個暖暖滑滑的東西,一驚,原來是絲綢和寶石構(gòu)成的椅子扶手。他摸了摸額頭,手開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來時的反復(fù)記憶的臺詞一瞬間忘了一半。赫利先生轉(zhuǎn)身進了一個側(cè)門,伯克望著他的背影開始反復(fù)構(gòu)思一會該怎么說。
等待的時間略有點無聊,伯克掏出手表上發(fā)條。他看了一下時間,九點一刻。大約四五分鐘之后,一個穿著黑色睡袍的大胡子推門進來。進門之前伯克聽到粗重的說話聲:今天戴琳必須學(xué)會騎馬,我可不想她在摔個臉著地,那匹小馬如果不行就換了····接下來的就聽不清了。這時一個女仆端著一大碟茶具和水壺上來,在門外說換掉一詞時女仆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伯克急忙扶了一下她,女仆垂下了眼,做了抱歉的手勢。伯克搖搖頭示意沒問題,女仆利落地把茶具整齊地擺在桌上,快步離開了。
那個穿黑色睡袍的大胡子推門進來,身后跟著恭恭敬敬的赫利先生。伯克清楚是昂多魯公爵,起身行禮。昂多魯公爵說:請原諒,我手下有點粗暴,他們都是些粗人,請允許我花一刻鐘修整一下,我不希望我這個樣子接待我的客人。被大人物如此說,伯克還是第一次,慌忙地點頭。
????一刻鐘后····
????一身正裝的昂多魯公爵坐在桌子后面的大椅子上:聽說您有重要的事想跟我說?
????伯克一驚,站起身來,拿著帽子說:是的,一件挺大的事···我是亨德爾斯公司的一名技術(shù)員,偶然之間發(fā)現(xiàn)公司內(nèi)部的總裁亨德爾斯的一個秘密信件,他背著全公司上下大手筆吃了對手利德爾德公司40%的股份,利德爾德公司一旦上市,那么他是最大受益人。然而因為這樣公司財務(wù)緊張,而我已經(jīng)不能再等,等下去我會被債主扔到河里喂魚····
昂多魯公爵神色凝重,小小地揮了一下手,示意伯克喝點水不要激動:你知道我一向?qū)@種爾虞我詐的公司競爭毫無興趣,更何況這觸犯法律···
????伯克剛喝一口咖啡,然后驚訝地放下杯子。他的腦子開始瘋狂運作,這下搞不好真的要死了····
????我有辦法幫您把這些問題解決,并且讓您合法受益!伯克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蹦出這么一句,他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吶喊:我要活下去!
????事到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伯克心想。
????抱歉·············我想去趟洗手間·····昂多魯公爵起身···聽到抱歉時伯克心臟險些炸裂,但是聽到后一句,他長舒口氣,額頭上滿是汗水。伯克癱坐在椅子上,思考著昂多魯公爵回來之后,怎么應(yīng)對···
昂多魯公爵和赫利先生走在去洗手間的路上,長廊里鋪著古董地毯據(jù)說是溫德爾·昂多魯侯爵當(dāng)年在皇帝陛下身邊英勇作戰(zhàn),攻打下賽門西斯王朝時皇帝把賽門西斯偏殿的地毯作為戰(zhàn)利品賞賜給昂多魯家族。這個毯子仿佛有魔力,用了這么多年竟然沒有磨損破裂?!蔽以缇驼f過,不要讓亨德爾斯亂來,那利德爾德不是他該動的東西···“昂多魯公爵略有生氣地說,“把烏利爾叫過來,順帶把他的助手爾德里斯也帶來···”
????赫利點點頭,從一旁的側(cè)門走了出去···
????一刻鐘之后···昂多魯公爵才緩緩地歸來,一向不緊不慢的他從來就沒有著急過?!拔矣袃蓚€朋友馬上就到,請稍等片刻”昂多魯公爵說。伯克再次把蹦到嗓子眼的心臟按了回去。
????一小時后···一位瘦高的絡(luò)腮胡須的穿著土黃色西裝的人帶著一個穿淺灰色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斑@是我的兩位朋友 烏利爾·別利拉特? 和爾德里斯·波姆拉” 昂多魯公爵說,伯克匆忙點頭:伯克·T·拉斯坦丁。然后把雙手伸過去依次握手,最后把腋下的帽子拿在手中坐在椅子上。
????烏利爾小聲與昂多魯公爵交談,但是沒有結(jié)果,看一眼爾德里斯,爾德里斯小心地在一張紙上寫著什么,拿給公爵看。公爵皺了皺眉,一旁的伯克心驚膽戰(zhàn)。但是很快眉飛色舞起來,伯克就放松下來。時候不早了,那我們就先談到這里 昂多魯公爵說。伯克頭上的青筋都要爆起來了,他剛想說些什么。赫利先生說:已經(jīng)到正午了,大家去餐廳就餐吧··
????餐桌上···
????會客廳里巨大的餐桌上擺滿各種佳肴,上菜的仆人來往不絕。昂多魯公爵的家眷,烏利爾和爾德里斯,還有一些其他不認識的人,依次就坐。大家起來禱告,感謝神賜予的食物,伯克頭一回禱告的不虔誠——因為他吃飯向來不禱告。
????大家系好餐巾,拿起刀叉,開始享受美食。伯克無心吃飯,總覺得這是自己最后的晚餐。但是當(dāng)他的嘴接觸到這些美食時,一切又不自然起來,伯克瘋狂地咀嚼起來。一旁的守備隊長瞪了一眼他,提醒他注意餐桌禮節(jié)。
????大家慢悠悠地結(jié)束了午餐,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該到喝下午茶的時間了。伯克忐忑地問了一句:昂···昂多魯公爵,關(guān)于那件事我還有想法····此言一出,大家驚訝地看著他,昂多魯公爵的家眷們就像看稀奇生物一樣看著他。赫利先生說:我們放松的時候不談公事,暫且放松一下····
????三點一刻,幾人再次回到會客室,伯克迫不及待地說:昂多魯公爵,我的想法是印制大量小報,四處分發(fā),說亨德爾斯公司財務(wù)困難,讓投資人大量擠兌,我和其他同事公開游行討薪。一旦開始,投資人絕對恐慌必然瘋狂拋售,此時您叫手下人分批不動聲色地瘋狂收購。如果我這頭出了意外,您可以做白衣騎士來拯救亨德爾斯公司。到時候亨德爾斯公司有了您的背書,股價大漲,您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而且不用擔(dān)心任何風(fēng)險····伯克幾乎要喊出來了。
昂多魯公爵驚訝地看著他,他沒想到自己怎么會見到這種瘋子:那你費勁這一切還冒著這么大風(fēng)險,你想要些什么?不會是區(qū)區(qū)兩千塊吧····
????伯克咬牙點點頭,烏利爾和爾德里斯像看到瘋子一樣看著他。
????我頭一回見到你這樣的人,十分感興趣····昂多魯公爵沉思片刻說····
????晚餐后,天色擦黑,赫利先生給了伯克一個信封,里面是行動的資金,大約十萬塊還有付給伯克的酬金一萬塊。伯克心理沉甸甸的,回去立即給幾個處于罷工狀態(tài)的同事打了電話,請他們大吃一頓,并付給他們每人每天100塊,天天到亨德爾斯公司門口舉牌游行。他順帶手把債務(wù)還清,之后拿著五萬塊在昂多魯公爵守備隊長的幫助下,成功賄賂了警察局長,在亨德爾斯公司附近常巡邏的警察在罷工時一個也見不到。伯克拿出兩萬賄賂了報社編輯,第二天各種關(guān)于亨德爾斯公司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亨德爾斯慌張地看著面板上的股價蹭蹭下跌,投資人瘋狂拋售。更有幾家無情鐵手過來談收購,銀行方面經(jīng)理從早到晚地打電話催促還款事宜。
????亨德爾斯面無血色,眼睛里布滿血絲,把桌上的報表揉了一遍又一遍····
????伯克沒想到他一輩子在電視上露面的機會這幾天被他幾乎用完了,各種采訪接踵而來。
????兩天后,昂多魯公爵帶著參謀烏利爾和他的助手爾德里斯、首席財務(wù)部長兼談判專員瑪莉索菲出現(xiàn)在亨德爾斯公司的總裁辦公室。昂多魯公爵:我最近聽聞貴司出現(xiàn)一些經(jīng)濟問題,我們也是很久之前認識的朋友了,不希望你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搞垮,我希望給你的公司注資2億以渡過難關(guān)。至于其他的事,我希望這位瑪莉索菲小姐和你詳談。
????亨德爾斯看了合同面色蠟黃,自己原本的計劃全都付之一炬。作為交換,亨德爾斯表面上作為公司的大股東實際上已經(jīng)徹底淪為傀儡,昂多魯公爵以區(qū)區(qū)幾百萬代價就取得了公司主導(dǎo)權(quán)。
????昂多魯公爵離開亨德爾斯公司時被大量記者包圍,然后發(fā)表了頗為動情的演講,講述自己很早就認識亨德爾斯,這么多年看著他成長,現(xiàn)在遇到困難,作為一個長輩自然要幫忙···人群中發(fā)出一聲:多好的人??!然后眾人齊聲附和,在這樣的聲音中,昂多魯公爵坐上汽車,疾馳而去···
????幾天后,那些瘋狂拋售的消息全部中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亨德爾斯公司股價飆升,而利德爾德公司公司上市,昂多魯公爵可以說是躺在金庫上睡覺了···
????伯克被老板亨德爾斯在公司外逮到,亨德爾斯找個角落上去給了伯克一拳,伯克又一次掛彩。亨德爾斯:是你干的對吧,什么昂多魯公爵,什么收購,你以為我不知道么?
伯克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說:現(xiàn)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之前你多次希望昂多魯公爵幫你,但是你連見面都沒見到?,F(xiàn)在你不過付出一點代價,獲得庇護更何況你暗箱操作利德爾德公司上市已經(jīng)被他們知曉,不如做個順?biāo)饲楂@得昂多魯公爵的庇護。
亨德爾斯:什么?我失去的是我的公司我的夢想我的一切,全敗在你這種渣滓手里了!亨德爾斯怒吼著,雙拳用力捶墻。
????伯克見來了插話的機會:不要緊,你可以投資里爾里斯坦國,作為新興行業(yè)能得到大量免稅待遇,而且里爾里斯坦有不成文的規(guī)定,重要企業(yè)無論國有還是外來企業(yè),管理層都會有絕對的優(yōu)先庇護權(quán)。先行吞并里爾里斯坦的行業(yè),成為領(lǐng)頭羊,以你的智慧應(yīng)該不成問題。到時候哪怕出現(xiàn)這種情況出于外交原則里爾里斯坦也不會讓你被押送帶走···
????亨德爾斯頹喪地看著伯克,心里覺得他說的對,但是還是失落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