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主線劇情二十二章有感而發(fā)。

文案終于填了一些關于法奧斯的坑了，但鑒于一些原因，還是繼續(xù)用原來的設定，誰知道后面劇情會不會推翻和沖突原有設定。

私設，渣文筆警告，人設崩塌警告，請酌情觀看。

參考資料:

《三體:黑暗森林》章北海

《野草》《這樣的戰(zhàn)士》

傳說中的灰鴉指揮官又進生命之星了。

望了望自己空空的的日程表，?？ㄗ髁艘环伎迹€是決定去探望一下指揮官。

……順便談談心。

生命之星的消毒水氣味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不適。希卡捋捋發(fā)絲，推開了指揮官的專屬病房。

? ? ? ? ? ? ? ? ? ? 他與她

該怎么形容指揮官這個人呢？

如果是介紹的話，那很簡單，銜至大校、名震空花八個字足以概括指揮官的個人信息。但?？ㄓX得，指揮官有種說不出來的特別感，那種……那種……跟別人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與感覺，就好像，他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同樣是首席畢業(yè)生，然而?？ㄇ宄退牟罹嗖粌H僅在軍銜和戰(zhàn)績上，更在于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出來的東西上。前者尚可以咬牙堅持，循著他的足跡亦步亦趨地追趕，而后者，是她始終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

一直以來，她都在心里不斷詢問自己。

她，真的有資格，去模仿和仰望他嗎？

她不知道。

前輩的筆記本左右兩面的字跡是顛倒過來的，因為前輩不習慣在左面寫字，覺得那樣不舒服，所以右面寫完了就把本子倒過來寫；前輩有熬夜的習慣，一般是三點到三點三分之間睡，但第二天依舊精神抖擻，絲毫不像只睡了幾個小時的樣子；前輩雖然是學年第一，但從未擔任過什么職位，因為前輩喜歡自由，不想被職務支配自己的時間……

諸如此類許多的小秘密或是信息，?？ㄖ赖慕^對不比任何人少。盡管有許多是用有些齷齪和變態(tài)的方式知道的。但縱使握有如此多關于他的信息，她對他的印象卻始終模糊不清。

“我說，?？ǎ氵@么晚跑過來找我，應該不是來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吧？”

被?？ㄒ恢背錾穸⒅闹笓]官終于招架不住，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啊，抱，抱歉！對不起，前輩。我，我不小心走神了?！毕？ǖ椭^，有些不安，有幾絡頭發(fā)亂了，棕色的發(fā)梢垂撇額間，虛掩住琉璃婉轉(zhuǎn)的目光。

“我有那么嚇人嗎？”指揮官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替?？〒苷藖y發(fā)，“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坐在這一直盯著我看，我還以為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呢。”

?？ㄓ行┣敢獾卮甏晔?，想解釋些什么，卻被指揮官打住了。

“客套話就不必了吧，搞得我跟凡妮莎一樣斤斤計較?！?/p>

“在背后說別人的壞話可不是什么好習慣，你說是嗎？扮演暖男角色安慰膽怯學妹的首席先生。”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的凡妮莎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凡妮莎？你什么時候來的？還有，你怎么這么晚還來我這？”指揮官朝一臉冷笑的凡妮莎問到。

“怎么？關心一下我們偉大的首席也不行？哦，看來，是我打擾你們二人了。”凡妮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高深莫測。

“我不記得你有當謎語人的癖好?！?/p>

“呦，連這也要我挑明嗎？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狈材萆袅颂糇旖?，戲謔的笑搭配銳利的目光，讓?？ㄓ行┖蟊嘲l(fā)涼?！肮履泄雅蔡幰皇?，嘖嘖嘖……”

說完雙手插兜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滿臉潮紅的?？ê蜌獾拇罅R凡妮莎的指揮官。

等到萬能的時間將氣氛稀釋得不那么尷尬時，?？ɡ⒕蔚匕参康?

“對不起，前輩，凡妮莎前輩說話一直是這樣子，您別生氣……”?？ㄝp聲說。

“我不是因為這個?！敝笓]官搖搖頭，“她什么樣我當然知道，我生氣的是她用那樣的話侮辱你?！?/p>

“不，不用為我生氣，前輩。”?？ㄓ行@愕，慌忙地搖搖頭?！安贿^，”她稍微頓了頓，“凡妮莎前輩，為什么會這么晚來這里呢？”

為什么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 ? ? ? ? ? ? ? ? 薔薇少年

指揮官飛起一腳，將一個小小的東西踢出門外。

“哪個家伙在我的病房裝了個攝像頭。”指揮官咬牙切齒道。

“前輩，您小心點，您的傷……”?？ㄓ行?。

“沒事，習慣了?！敝笓]官滿不在乎地說道，但在?？ǖ膱猿窒?，還是躺回病床上檢查傷口有沒有迸裂。

在凡妮莎離開后，指揮官打著手電，由希卡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排查整個房間。最終，在一塊略微比其他要高一些的地磚下，指揮官發(fā)現(xiàn)了這個微型攝像頭。

“怪不得麗芙和露西亞閑著沒事就跑來拖地，感情是怕拍的不夠清晰?！敝笓]官憤然道，“明天我要去親自審查里哥，看看他們都背著我搞了什么名堂?！?/p>

“唔……那個，前輩，您消消氣?！毕？ú恢涝撜f些什么，只能說著沒什么用的話。不過，原來前輩和隊員們是這種相處方式嗎，她暗自思索。

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后，指揮官還是忸怩地給希卡講自己的故事。其實希卡知道所有能夠被知道的關于指揮官的事，但她堅持讓他自己講述。

希卡覺得，自己知道和聽當事人講是兩種體驗，前者只能瞻仰著回味，而后者能做一個觀眾，靜靜地聽他緩緩道出他的故事和風雨。

“畢業(yè)時，我作為一名上尉見習官進入執(zhí)行部隊……”

“不，啊，那個，前輩?！毕？ㄐ⌒囊硪淼卦囂降溃翱梢浴梢詮那拜呍诜▕W斯的時候開始講起嗎？”

“……行?！敝笓]官無奈笑笑，“但你可能聽不到你想聽的，我對法奧斯并沒有什么留戀的感覺，很多事都忘了?！?/p>

“沒關系。”她聽見自己內(nèi)心松了口氣。

靜謐的病房里，女孩雙手抱膝，下頜抵住膝蓋，眼睛亮亮的，認真地端詳著男孩的面容。

十三歲那年，指揮官來到了法奧斯。

小小少年孑然一身，帶著證件和手續(xù)辦理了學籍。彼時莊嚴高高在上的法奧斯學院并不知道，這個孩子將會成為自它誕生以來最優(yōu)秀的學生。

第一次入學成績測試便轟動了整個學院——全科滿分！總教官捏著成績單，眼神一直在紙上的數(shù)字和他之間反復橫跳，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私下調(diào)查，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監(jiān)考的教官還附上“他提前十幾分鐘就交卷了”這一信息，同屆的學員對他的評價是“喜歡看書（彼時已經(jīng)很少有紙質(zhì)書了，“書”其實指的是終端上密密麻麻的信息），不是很喜歡熱鬧但也能跟別人聊起天，對學習并不上心”，但他們都說他有著驚人的天賦和聰慧，學習能力極強，不管什么都能學會。

總教官思索良久，專門開了一個會，討論關于小小少年的問題。

很罕見的，平時意見總是不合的教官們，這次居然默契地達成了共識，全票通過將他調(diào)去上一屆的提案。

總教官知道，他們集體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在提案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個有良心和原則的教官絕不會放任有天賦的學員被埋沒，這是那位一身病疾卻依舊堅守崗位的老教官始終堅守的原則。

“別給我們這群老東西丟臉，去吧?！?/p>

被一只布滿老繭的手推搡著，小小少年拎著書包，一臉懵地被推進了學長學姐們的教室。

“小弟弟好?！贝偨坦僮吆?，有人帶頭喊了一句。頓時，整個教室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小小少年愣了愣，綻放微笑，抬手朝烏泱泱的人群問好。

“你們好?！睕]有帶諸如“學校學姐”之類的敬稱，他只是左手插兜右手招搖，站在門口，站在自窗外傾瀉進來破碎在地上的陽光里，不咸不淡，不卑不亢地同每個人問好。

他確實沒有給教官們丟臉，又一次地全科滿分，總教官將他叫到辦公室，首先是肯定，然后是告誡他戒驕戒躁，再然后，“我決定，再將你往上調(diào)一屆?！?/p>

“……教官。”

“怎么了？不愿意服從命令？”

“這次以后能不調(diào)了嗎？”

“原因？”

“我覺得自己……能力不足，需要待在這個階段好好磨練一番?！?/p>

其實他更想說“誰傻不愣登地愿意爬那么高的樓回教室啊”。

等了好一陣子，等到了總教官算是應允的點頭。

于是小小少年又一次帶上自己的東西，費勁地把它們搬往上一層的教室，東西有點重，只能搬一會歇一會，差點沒把他累散架。

“呦，連這么點東西都搬不動，要不要姐姐我?guī)蛶湍惆?？?/p>

小小少年聞言皺皺眉，側(cè)頭去打量站在那里的一個女生。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必了，我自己能行?！彼谝淮我娪腥四芾湫Φ啬敲从憛挕?/p>

“切?！?/p>

白色短發(fā)的家伙走了。

……然后又跑來一個家伙。

但明顯比剛才那個家伙厚道多了，幫忙將他手上的東西分擔了些。雖然他那瘦弱的小身板讓小小少年懷疑他能不能搬得動這些東西。

“你別介意，凡妮莎她就是那性格。”

“凡妮莎？”小小少年朝那位一臉沒睡醒的家伙問道。

“是啊，你的同桌?！?/p>

同桌，呵。小小少年在心里學剛才白發(fā)的家伙冷笑了聲，“我同桌要是個這么討厭的家伙，名字反著寫！”

神情別樣地莊重，一直維持到進教室之前。

小小少年看著自己座位旁邊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討厭女人，頓時想抽自己一下。

“呦，東西搬完了？怎么稱呼?。啃〉艿?？”

“……官揮指?！?/p>

在那一天小小少年明白了，立flag的人，常常會被自己打臉。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成了繼“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人活著就是為了拿到退休金”之后的第三個座右銘。

幸好，除了旁邊的家伙，其他人還算不錯，坐在后面的西哈二人組對自己格外照顧，小小少年管他們叫“沒睡醒兄弟”和“缺根筋兄弟”。

于是，年僅十三歲的指揮官闖入了十五歲的教室，并跟隨這一幫人度過了三年多的時間。

后來，小小少年長大成為了少年，以法奧斯建校以來最優(yōu)異的成績成為這一屆的首席，順利畢業(yè)——雖然未成年。然后，拒絕進入司令部跑去了執(zhí)行部隊，摸了半年魚后帶著重組的灰鴉小隊，南征北戰(zhàn)……

“就……沒了？”?？ǖ攘税胩?，忍不住開口問到。

“抱歉，因為我就記得這么多?！敝笓]官愛莫能助地攤攤手，“我記得畢業(yè)的時候，一幫人都在寫什么同學錄之類的玩意兒，只有我在忙著思考每天中午要吃什么。似乎很多人都喜歡憶往昔崢嶸歲月，只有我一直缺乏回頭看的留戀?！?/p>

跟自己知道的一樣，前輩從來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去回顧曾經(jīng)。

所以，也一直沒發(fā)現(xiàn)，當初他待的第一個教室里，有她的身影。

“那，前輩為什么不會留戀過去呢？”

指揮官一副很不解的樣子，“未來一路繁華似錦，為什么要停下腳步回首駐足？”

這便是他和她之間的距離。

她有些難過。

“呃……不過，其實回首往事也不錯，可以慢慢回味當時沒注意到的一些美好?！敝笓]官看出了?？ǖ牟粚牛潘闪苏Z氣補充上這么一句。

“謝謝，前輩，您似乎很擅長安慰別人。”

“是嗎？他們都說，放在以前，我絕對是個稱職優(yōu)秀的政委?！敝笓]官淡淡笑道，“不過我猜，你應該不光是為這個而來吧？”

一語就道破了?？ㄍ褶D(zhuǎn)千回的小心思。

? ? ? ? ? ? ? ? ? 折翼之鳶

一些往事倏地浮上心頭。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活的不像自己?！?/p>

多么犀利的一句話，自己一直弄不明白的東西，被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了。

……可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樣子，要怎么做才能像自己。

她背負著“盧布郎”這三個字，背負著軍人世家的榮耀與光輝，努力變得優(yōu)秀，變得能無愧肩上的重擔。而這份看似光鮮亮麗背后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曉。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首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徒有其表、名不副實。

“你似乎一直在模仿別人，雖然有些抽象和不成熟，但能看的出來，那個人就是我?！?/p>

——我們或許會用一生追求一個無法得到結(jié)果的答案。

——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的斗爭是否有價值。

——但我們依舊會對明天翹首以盼。

——因為人類并不會孤單前行。

——我之所以站在這里的原因，沒有一項是出于個人的成就。

——我的隊員、我的導師、我的戰(zhàn)友們……

——他們是我之所以能現(xiàn)在這里的唯一原因。

這么多年，他的話原來已經(jīng)支撐著她咬牙走過了這么多年。

這么多年，她卻只要閉上眼，那個人的身影就會重新浮現(xiàn)在眼前，沒有半點歷經(jīng)歲月侵蝕的殘缺。

這么多年，他眼中的光芒不曾微弱過一分，劍與星辰相纏相存，不減當年的堅定和意氣風發(fā)。

可是，這么多年，她又是一副什么樣子呢？

“你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追逐著我的步伐，但，看起來貌似并不順利?！?/p>

是啊，何止不順利，簡直是一步一個趔趄。

她效仿著法奧斯最優(yōu)秀的首席畢業(yè)生，最后把自己搞成了最差一屆的畢業(yè)生。

既沒有遇到危險棄車保帥的冷酷果斷，也沒有集感性和實力并存的強大，她兩年都做不好，蒙羞了她所背負的一切，包括那枚底端刻著S·L的鍍銀徽章。

她，只是，只是覺得，她所仰慕的那個人的做法才是正確的。

她，只是想，想像那個她所崇拜的人一樣……

為周邊的人，為這場漫長看不到盡頭的戰(zhàn)爭，帶去一點希望啊。

可命運，為何如此地捉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