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在月色與桂影間【中秋賀】
文by君別云辭兮?|
?中秋快樂|

今年中秋我和胖子琢磨著去蘇州,他很想去蘇州走走,正好爸媽打電話叫我回家看看,于是我倆一拍即合,打定主意去蘇州。等悶油瓶回來,我跟他請示了一下這個(gè)想法,他看著我沒說話,但晚上我洗澡出來的時(shí)候,看見他正在收拾我們的行李,他收拾東西向來妥帖仔細(xì),我也就沒多管,邊擦頭發(fā)邊訂機(jī)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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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小花他倆?”我訂完機(jī)票,問正在打包衣服的悶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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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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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給小花,他接得很快,那邊依稀傳來悠揚(yáng)的小提琴聲,我打趣他道:“解老板最近夜夜笙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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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在電話那頭輕輕笑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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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緣由大致跟他說明白,他噤聲幾秒,“好,我安排酒店,蘇州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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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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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和我一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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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悶油瓶也收拾結(jié)束,站起身接過我遞去的水,喝了兩口,便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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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看爸媽可以順便去吳山居考察一下上半年的KPI,逛逛西湖,游游郭莊,晚上就可以到蘇州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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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網(wǎng)上看了會景區(qū)信息,悶油瓶便一身溫潮氣息裹了過來,我被他圈在懷里,臉頰落下幾個(gè)濕潤的吻,很快就有了困意,翻身抱住他,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沐浴乳味,貼住他微燙的肌膚,心安地陷入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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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杭州,這里比起盛夏已經(jīng)降溫不少,倒也還算清涼。先回家看了爸媽,和他們聊了聊最近的生活,說了我們重回墨脫的旅行,在海南打猴子的壯舉,給我媽聽得膽戰(zhàn)心驚,緊忙抱住我念叨還好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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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哥在,不能有事?!迸肿咏硬绲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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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一提悶油瓶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媽剛?cè)チ顺?,我叫她帶了大白兔奶糖,我去翻了出來,剝開一顆喂給悶油瓶,他倒也不客氣,直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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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覺得他吃糖的時(shí)候真的怪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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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感到有奇怪的目光從各個(gè)方向落在我身上,我轉(zhuǎn)頭一看,爸媽和胖子都一臉“瞧你那便宜樣”的表情盯著我。胖子拍拍我手臂,“癡漢笑收著點(diǎ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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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理他,繼續(xù)看向悶油瓶,發(fā)現(xiàn)他嘴角竟然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笑。估計(jì)是覺得我盯著他吃糖笑得太好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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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吃糖的時(shí)候,真的……”我不知道“可愛”這個(gè)詞,應(yīng)不應(yīng)該放在他身上,或者應(yīng)不應(yīng)該直接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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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抬眸看我,眼里是探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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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好可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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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的耳廓染上淡淡的粉紅。怎么說呢,悶油瓶好像被調(diào)戲之后的大型貓科動(dòng)物,不怒自威中又帶著一點(diǎn)怪異的乖順,讓人覺得,哪怕他如何透出生人勿進(jìn),你也還是想要接近他,想要看到他更多的不同,發(fā)現(xiàn)他一切令人驚喜的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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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也剝了顆糖,喂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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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不經(jīng)意蹭到我舌尖,糖順著入口,錯(cuò)覺中我嘗到他指尖……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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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過神,其他人都鉆進(jìn)廚房里干活了,只有我和悶油瓶坐在客廳,兩耳不聞窗外事。我撓撓頭,朝悶油瓶笑笑,“等我”,也鉆進(jìn)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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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見我來,“喲,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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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老媽手里接過要洗的菜,“怎么都不喊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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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和小哥感情好,我們也就放心了?!崩蠇対M目慈愛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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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去和小哥聊會唄,你知道我爸和他只能坐著喝茶,聊不了幾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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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點(diǎn)點(diǎn)頭,到客廳去。至于聊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大多應(yīng)該都和我有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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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兒婿怎么回家都不做事的啊,是不是在家也壓迫老婆???”胖子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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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婿這個(gè)詞虧你想得出來?!蔽疫呄床诉吇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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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吳家沒有女兒呢,要不你再多個(gè)妹妹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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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翻了個(gè)白眼,專心準(zhǔn)備老媽要求的配菜、配料,掌廚的是老媽和胖子,我又偷空鉆到悶油瓶旁邊,老爸和我們一起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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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桌上是典型的江南菜,口味偏甜、清淡,我吃得習(xí)慣倒是沒什么,胖子濃油赤醬習(xí)慣了今天額外吃得少,悶油瓶倒是因?yàn)楦医?jīng)?;丶遥凰闾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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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游了西湖,去看了王盟,我給他放了中秋假,那小子樂得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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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們到了小花訂的酒店,他坐在大堂中央,周圍花團(tuán)錦簇將他整個(gè)包裹起來,他一身粉衣落在中間,眉目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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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們他笑了笑,帶著去房間丟下行李,便動(dòng)身去飯店,他說,黑眼鏡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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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不遠(yuǎn),我們是走路過去的。蘇州的街上游人絡(luò)繹不絕,我們幾個(gè)混在人群里,慢悠悠地走著,閑聊著生活,看清藍(lán)色的天空慢慢變成紅火的云霞,而后逐漸褪色,褪變成粉紫色,透著溫暖的光,街上花燈也一盞盞亮起,天色與燈光銜接,我們站在其間看花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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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訂在飯店的二層閣樓,黑眼鏡看見我們來,嘴角上揚(yáng),眉毛一挑拿著一罐飲料扔給悶油瓶。悶油瓶接著,獨(dú)自站到窗邊俯瞰蘇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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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小花道:“一會到石湖去,畫舫載酒,可以看沿岸的燈火,然后蕩著去吳門橋,在盤門景區(qū)逛燈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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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今天不去周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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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焙谘坨R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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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會要畫舫載酒,這頓飯我們也就免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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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坐到我身邊,他背后便是窗口,我看過去,外邊的天際已暈開了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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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我們一路賞燈一路聽游人不絕如縷的歌聲,在一片歡鬧中到了石湖,上了船,劃離岸邊,越到湖中央,人聲、樂聲也就慢慢成為了模糊的背景音,我們五個(gè)誰也不說話,只是倒酒敬酒,而后靠著船桅望向東升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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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滿月。清輝灑在湖面上,與燈光一起落入湖中,整個(gè)水面波光粼粼,璀璨得像散落人間的銀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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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fēng)攜著煙火氣上了我們的船,將我的醉意都拂散了。畫舫在水面微微起伏,我靠在悶油瓶肩頭,嗅著他獨(dú)有的清冽氣息,覺得歲月靜好大抵都比不過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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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睡著了,卻被悶油瓶輕輕叫醒,他問我,需不需要他帶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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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朝他笑,“我想和你一起,看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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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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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牽著手,走進(jìn)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式各樣的花燈美得我眼花繚亂,我恍惚看見,前面的小花和黑眼鏡,也十指相扣著,穿梭在人流中,小花微微抬頭去看黑眼鏡,眼角眉梢中透著別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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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悶油瓶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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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前面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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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cè)頭在我臉頰上吻了吻,難得笑了,如玉般的溫潤眼神落在我眼里,我看到了他僅為我知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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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燈光打在他臉上,他溫溫柔柔地盯著我,我明白了小花看黑眼鏡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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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游了園,放了河燈,我的困意漸漸上涌,最后悶油瓶還是陪我先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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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睡得很沉,然后莫名其妙又醒了過來。我下意識往身邊摸,只摸到枕頭和平整的床單,卻不見悶油瓶。我記得睡覺之前,悶油瓶也躺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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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頭,坐起身,看了看手機(jī),凌晨兩點(diǎn)多。我起床喝了點(diǎn)水,往窗外看,我們這個(gè)酒店是蘇式復(fù)古風(fēng)格,我的房間往外能看到酒店的庭院,院中有一株盛開的桂花樹。那小小的桂花聚在一塊,在深藍(lán)色的夜幕下格外耀眼迷人,我不由得被成簇成團(tuán)的桂花吸引住目光,仔細(xì)看去,樹下有個(gè)人影,看身形很像悶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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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外套,拿著悶油瓶的外套下了樓。我知道他不畏寒,但畢竟已是深秋,多少要注意防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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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走近桂花樹,果然看見悶油瓶在樹下,挑選著折桂枝。他太過專注,我只好站得稍遠(yuǎn),不去破壞他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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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穿過錯(cuò)落生長的枝椏,在地上落成斑駁樹影,月色清亮,照得地面也多了幾分溫柔。月亮額外疼惜悶油瓶,分了些清輝灑在他身上,但樹枝氣憤月的偏愛,非要攪亂溫柔的月色,于是他身上的光亮變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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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小巧嬌弱,風(fēng)一吹,便簌簌落了許多,更受不住悶油瓶的折枝,他每折下一枝,都會有不少金黃的花朵如雨般下墜,落得他滿頭、滿身的星光點(diǎn)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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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著月光走過去,不由分說給他套上外衣,他的身上沾了桂花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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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給我滿懷的桂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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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桂花細(xì)膩的香味霎那間便充斥在我整個(gè)鼻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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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悶油瓶安靜地看著我。他在月色與桂影間,像是從廣寒宮來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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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去廣寒宮吧?!蔽遗踔?,笑盈盈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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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搖搖頭,“想和你,在人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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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笑著與他對視,晚風(fēng)又起,這次,我和他的頭發(fā)上都有桂花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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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們也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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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與桂影交融,我們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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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寄語:上大學(xué)之后更懶啦啊啊啊啊啊 十六號就要開始軍訓(xùn)了 我好焦灼 廣東又熱又曬 oh nonononono 貴州疫情好嚴(yán)重 被偷家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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