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航線同人短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安克雷奇X女指揮官)

“老師……老師……該起床了……”耳畔邊的呼喚漸漸清晰,將我從一夜沉眠中拽出。
“早安……安克雷奇……”不會有人聽見我發(fā)出這種慵懶的聲音,安克雷奇是唯一的例外。
“嘿嘿,早安,老師?!焙臀也畈欢喔叩纳倥畮еD歉碧煺鏌o邪的笑容,活力滿滿地從床上跳了下去。
“哈欠……”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起床。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呢。
我隨手拿起當天的報紙,幾乎每一天的頭條都是和人類城鎮(zhèn)的重新建設(shè)有關(guān)。畢竟戰(zhàn)爭的陰霾已經(jīng)漸漸散去,塞壬的威脅已經(jīng)基本上消失,人們的生活也漸漸回到了戰(zhàn)前的狀態(tài),恐怕不久之后很多人都會忘記還曾經(jīng)有過這樣一段可歌可泣的戰(zhàn)斗吧?
我對于這些政治宣傳一樣的東西早已厭煩,微微抬起頭看著開開心心吃著早餐的少女,我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
和我同期的同事基本上都是衣錦還鄉(xiāng),我是他們中為數(shù)不多的例外。畢竟那會兒敢在海軍司令面前那么鬧的,估計也就只有我一個。
……
“當初你把安克雷奇借過去的時候,不是答應(yīng)了會保證她安安全全地回來嗎?”我面色鐵青地看著滿頭白發(fā)的海軍司令,手里的報告單早已被手心的汗水所浸透。
“我們也沒有想到戰(zhàn)斗會那么激烈……關(guān)于安克雷奇心智的損傷,已經(jīng)安排專人在加緊研究了……”司令的嘴唇顫抖著,緩緩道。
“加緊?我希望聽到的可從來不是一個模棱兩可的回復(fù)!”我用力把報告單拍在了桌子上,原本就因為汗水而脆弱的紙這下子更加分崩離析。
“蕾緹!注意你的身份!”一邊的某位海軍大臣厲聲呵斥道。
“你閉嘴!”我歪頭看了他一眼,“你也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照照鏡子好好瞧瞧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你……”他也很清楚我除了港區(qū)指揮官之外的另一個身份,所以就算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也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
“蕾緹,我和你父親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能不能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稍微體諒我們一下?我們真的正在盡全力?!彼玖罾^續(xù)說道。
“那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安克雷奇?那孩子本來就是個小孩子,現(xiàn)在心智受損之后就更是了!”我冷笑著,“還是說,你們自始至終就拿她們當作用完就扔的棋子?”
“蕾緹!”海軍大臣氣不過,大聲喊出了我的名字。
“活得不耐煩了就直說。”我甚至沒有正眼看他,僅僅冷冰冰地直接甩下赤裸裸的威脅。
“你們先退下吧。”海軍司令示意下屬退出去。
我身后的兩排人安靜地走出了這間屋子。我深呼吸了一下,平復(fù)自己狂暴的情緒。
“我想要的,是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我再次明確我的訴求,“您也清楚,我一直以來都是拿安克雷奇當女兒來看待,所以我不想再說什么了?!?/p>
司令面色凝重地看著我,然后猛地站起身,沖我鞠了一躬。
“對不起!對于所發(fā)生的一切我深感萬分抱歉!”
“算了,我回去了?!蔽覍嵲谑菦]有了興趣,轉(zhuǎn)身走開。
門外,安克雷奇乖巧地等著我出來。
“老師……”她一見到我出來,就立刻迎了上來。
“我們走吧?!蔽以诔鲩T前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所有的表情,沖她溫和地笑著。
“老師,你的手……”安克雷奇正準備如往常一樣拉起我的左手,此刻卻停下了動作。
我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左邊的假肢松動了,應(yīng)該是剛剛拍桌子的時候太用力的緣故吧?
“說起來,雙腿的假肢似乎也感覺不太妙呢,回去之后檢查一下吧。”我這么想著,陪著安克雷奇慢慢走了回去。
那之后沒多久,我就離開了軍隊,帶著安克雷奇在港區(qū)附近的一幢房子里過上了平淡的日常生活。
至于心智受損的修復(fù)工作?我拜托了之前在軍隊的時候認識的一位這方面的好手,同時也是我的摯友之一,我信不過司令安排的那些人,但是我相信我的好友。
……
“老師……”安克雷奇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怎么了?”我放下手中的報紙。
“今天,不是要出門嗎?”安克雷奇滿是期待地看著我。
“沒錯,等會兒我們就出發(fā)了?!蔽覜_她笑笑,站起身走向房間,然后拉出兩個旅行箱。
在等待心智修復(fù)的時間里閑著也是閑著,于是我決定帶她出門散散心,所以我和她踏上了南下的列車,打算去一個著名的度假勝地呆上幾天。
上了年頭的火車慢慢悠悠地沿著鐵路線晃悠,安克雷奇安靜地望著窗外,而我則正在削蘋果。雖然從外表上看假肢和正常的手臂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yīng)的,好在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幾分鐘一盤切好的蘋果就出現(xiàn)在我和她面前。
不出什么意外的話,等到傍晚的時候,我和她就能舒舒服服地在溫泉旅館里面泡溫泉了。
正當我拿起一片清香甜脆的蘋果的時候,我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別動!警察!”
“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沒干??!”
“你們是慣偷了,我們可不會弄錯!”
哦,原來是警察在抓人啊,和我們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漫不經(jīng)心地把蘋果塞進嘴里,細細品嘗起來。
“頭兒!這邊好像也有一個!”
“走!過去看看!”
身后傳來靠近的腳步聲。
“就是她!衣服也是一樣的!”一個年輕的警員在我身邊站住了腳步。
我微微側(cè)臉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指著安克雷奇。
我淡定地看了一眼我給她穿的衣服,帶一個白色六芒星的黑色T恤,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同,這種衣服難道不是很常見嘛?
我身邊聚集了三四個警員。
“小姑娘,能出示一下你的證件嗎?”看上去像是帶隊的隊長一樣的人,正在附身和安克雷奇說話。
“啊……證?件?”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想理解這個詞有點困難,于是她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她是和我一起的,有事兒和我說就行。”我開口道。
“她是你什么人?”隊長看向我。
“她是我的學(xué)生?!笨紤]到安克雷奇總是叫我老師這一點,我會這樣回應(yīng)并不奇怪。
“別裝了!她就是和我們一伙兒的!”一個被拷住的中年男人突然叫囂起來。
安克雷奇有些慌張地看著我。
“先把她拷上再說?!币粋€年輕的警員拿出一副手銬,直奔安克雷奇而去。
“我可不建議你這么做。”我淡淡一笑,輕聲提醒道。
“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年輕警員無視了我。
“我說了,我不建議你這么做。”我用左手徑直抓住了他的右手,假肢是有助力的,所以力氣并不小。
“不要妨礙我們執(zhí)行公務(wù)?!标犻L立刻想要介入。
“我說了,她是和我一起的,有事兒和我說?!蔽依浔乜粗莻€中年的隊長,一字一頓道。
“放開我!”年輕警員幾乎快要碰到安克雷奇。
“老師!”少女焦急地喊了出來。
于是我干脆地用蠻力把他拉了回來。
“好痛!”估計他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吃痛就退回來了。
“我們不是一起的嘛?別你一個人跑啊!”另一個被拷住的家伙也叫了起來。
“MD?!蔽倚÷暠舜挚?,保證安克雷奇聽不到。
我站了起來。此時周圍的群眾都退到了車廂最后面。
“我警告你!再妨礙公務(wù)我可對你不客氣了!”隊長似乎意識到我并不打算讓他們接近安克雷奇,于是又拿出這一套陳詞濫調(diào)來。
“妨礙公務(wù)?”我用唯一還算我身體的右手抓了抓下巴,“隨你怎么說,但是這孩子今天就沒人可以動。”
“給我拿下!”隊長一聲令下,三個年輕人立刻朝我沖了過來。
“安克雷奇,回避一下?!蔽蚁旅畹馈?/p>
少女立刻轉(zhuǎn)身跑到車廂最后面躲了起來。
既然孩子不在了,那就可以開始了。我花了很久才在她的心里描繪出一個很正面的形象,現(xiàn)在這副即將展現(xiàn)出來的兇狠而殘暴的形象,我可實在是不愿意展現(xiàn)給安克雷奇。
狹小空間里的格斗,我不算精通,但是好歹也是之前在部隊里摔過無數(shù)身材比我高大的男兵的。而且就算裝著假肢,這假肢也跟了我那么長時間,早就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十秒,三個人就都躺在了地上。
“我點到為止,別再觸碰我的底線。”我掃視了一下面前的人群,“這是最后的警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警官!難道你們就這么看著她跑了?”最開始叫嚷的中年人又開始煽風點火。
“你TM活膩了是吧?”我心里頓時沖起一股業(yè)火,“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作死’!”
我一把推開攔在中間的隊長,三步兩步?jīng)_到他面前,然后用左手直接抓著他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男人僅僅是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就昏了過去。
“真不抗打……”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住手!”身后傳來了槍支的聲音。
“無聊……”我送開了手。
“舉起手來!”還真是老套呢。
“要是我不呢?你真覺得你打得中我?”我轉(zhuǎn)過身,淡然地看著手里拿著手槍的隊長,“就這種環(huán)境,且不說子彈會不會到處跳彈打到什么不該打的地方,就我身后這幾個人,挨了子彈也是個問題,對吧?”
“還是說,你就算如此也要對我開槍?”我向前走了一步。
軍隊出身的我很清楚,除非明確就是來剛槍的,不然不會隨意在這種地方開槍,更何況警察和我之前呆過的秘密部隊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他的額頭在冒汗,這說明他在緊張,更別說他身后那些經(jīng)驗不足的年輕警員了。
“那些年輕的,也別想著拔槍了?!蔽译S手撥撩了一下我的裙子,“等你們把槍拔出來,我都夠殺你們兩遍了?!?/p>
一時間整個車廂了一片寂然。隊長把槍收了起來,示意他身后的人冷靜。
“我能打個電話嘛?”我從桌子上拿起我的手機。
隊長點了點頭。
我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幫我接海軍總部海軍司令辦公室,就說蕾緹·羅斯柴爾德有事找?!?/p>
“2044081956397?!蔽覉蟪隽舜砦疑矸莸臄?shù)字。
很快,那邊就幫我接通了海軍司令辦公室。
“我是蕾緹·羅斯柴爾德,現(xiàn)在我這邊遇到點麻煩事,能不能在XX火車站幫我安排專人接一下?我和安克雷奇兩個人,兩個行李箱,大概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到站?!?/p>
“好的,謝謝?!?/p>
我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距離火車到站還有三個小時,我想我們可以收拾一下這一地狼藉,然后安安靜靜地等車到站?!蔽铱戳艘谎壑車?,如此說道。
“我們走?!标犻L看了我一眼,打算帶著他的隊友離開這節(jié)車廂。
“那個女的呢?”其中一個年輕人下意識問道。
然后他就收到了我的死亡目光問候。
他們走了,我去把安克雷奇叫了回來。
“老師……”少女在位置上顫抖。
“沒事了,都結(jié)束了。”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他們不會再來找你了?!?/p>
“嗯!”聽到我這么說,少女才安心似的點了點頭。
我看著對面的少女,放松了下來。她是我現(xiàn)在唯一在乎的對象,所以我現(xiàn)在唯一的任務(wù)就是護她周全。
她若安好,縱使狂風暴雨也是艷陽高照。
火車到站的時候,海軍部特地安排了人員列隊迎接,還有專車送我們?nèi)ヂ灭^。至于那些警察?自然在目瞪口呆中看著我們坐上海軍部的黑色轎車揚長而去。
安克雷奇靠在我的肩頭沉沉地睡著,折騰了一天她也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滴滴滴?!蔽业氖謾C突然響起了提示音。
我盡量保持身體不動,用右手拿出了手機。
是一條消息。
“心智修復(fù)完成。”
我滅掉屏幕,看了一眼窗外。
行道樹后夕陽熾紅,天邊一排飛鳥振翅高飛,車子安靜地行駛在路上,似乎一切都剛剛好。
“嘛,這樣的日子,還真是不賴呢?!蔽疫@么想著,久違地發(fā)自內(nèi)心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