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媚之毒25

第二十五章對安谷夫人的調(diào)查三
時間:凌晨4:50。
進入雜貨屋之后,惲海左走到坍塌的墻壁面前,撿起一塊墻磚仔細(xì)看了一眼,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墻磚被破壞的原因。
他自言自語說:“帶的東西還真不少,我得好好找找?!?/p>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從他身后一閃而過,看樣子就像是在路上跟蹤他的人。
惲海左沒有發(fā)現(xiàn)黑影的存在,轉(zhuǎn)身真的在店堂里一堆雜物中翻找起來,他先是找到一根細(xì)長的金屬棒,被他隨手扔在地上,金屬棒還有一個彎頭,像是一些簡易布箱中間用來支撐的骨架。
不到一分鐘,又找到了一個形狀奇怪的針筒,扁扁圓圓像是玩具車上面的輪子,只是透明的顏色和細(xì)長的針頭證明它是針筒。
再次順手扔在地上,惲海左翻找?guī)追昼娭笸O率掷锏膭幼?,此刻他雙手指尖已經(jīng)被灰塵染成了黑色。左右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邊上有一塊白色破布頭,惲海左想也沒想拿起來擦干凈手,扔在了針筒上面。
“那家伙果然把廢棄的東西藏在這里了,真是,都沒有給我留一樣稱手的工具,先下去再說吧。”
嘀嘀咕咕說著,惲海左完全沒有了冷冰冰的模樣,倒是一副可愛抱怨的樣子,看得躲在暗處的黑影眼神中閃出貪戀的神色,惲海左不嚴(yán)肅的時候還真是漂亮。
收斂起一點視線,黑影定了定神繼續(xù)監(jiān)視惲海左,他要看看惲海左到底想干什么?跟著法醫(yī)先生來到進入彼岸花地獄大廳的入口,黑影將自己藏在墻角最隱蔽的地方,以保證從惲海左的方向完全看不到他,視線從墻縫中看向正在認(rèn)真行動的法醫(yī)。
惲海左蹲下身體,出入口上面覆蓋的蜘蛛網(wǎng)已經(jīng)沒有了,完全連一根蛛絲都看不到,他輕輕用手撫摸了一圈,灰塵有些潮潮的,應(yīng)該是驅(qū)蟲藥水一類的東西,但對人體不會造成太大傷害,也沒有奇怪的味道。
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惲海左雙腳伸進入口處往下一躍,整個人就進入了雜貨屋地下。
下面很陰暗,但不深,下去之后,推開熟悉的雙開門,就可以看到進入彼岸花地獄大廳的走廊,走廊和過去一樣寬,足以容納兩個人并排行走,不過周圍的裝飾陳舊了很多,特別是壁燈里面,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都積上了厚厚的灰塵,惲海左仔細(xì)看灰塵里面,沒有密密麻麻像芝麻一樣的小蟲尸體。
這就證明這些壁燈在過去事件結(jié)束之后,并沒有被人使用過,惲海左按亮了電燈開關(guān),幸好燈還亮得起來,他不用摸黑前進。
走廊的樣子我就不再復(fù)述了,反正在里面行走總是有些異樣的感覺,空間也忽大忽小的,充滿了輕微的錯覺體驗。
法醫(yī)不在乎這些,大踏步經(jīng)過走廊,伸手用力推開最后阻隔的那扇門,在門背后,火一樣的花朵綻放開來,一下子填滿了法醫(yī)的瞳孔,那么艷麗,卻又充滿了血腥和恐怖。
放緩腳步,踏上中間的地毯,地毯也灰蒙蒙的,不復(fù)以往顏色,花紋若隱若現(xiàn),有的地方已經(jīng)被磨損了,惲海左伸手想去摘花,在剛剛碰到花枝的時候,手突然抖了一下,猛的縮回來,他瞇起眼眸,把手指尖放在嘴里抿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前進。
沒有摘花的原因,好像是花朵扎到了他的指尖,但仔細(xì)看他垂在身體一側(cè)的右手指尖上面,并沒有滲出血點,也許是口水已經(jīng)把血跡抹掉了吧。
惲海左意識到整個彼岸花地獄大廳被徹底改變了,但他目前還沒有找到改變的原因,還有到底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腳步停在大廳中間,看著寬敞的空間,惲海左輕聲說:“和過去一模一樣么,你覺得呢?”
沒有回應(yīng),花朵發(fā)出沙沙聲,好像有微風(fēng)在吹拂它們一樣,惲海左恢復(fù)嚴(yán)肅的神情,環(huán)顧四周,他的視線在花朵之間的縫隙里來回觀察著,一會兒之后,彼岸花地獄大廳里變得空無一人,不知道惲海左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因為連接里面房間的紅色大門根本不像打開過的樣子,生銹的鎖頭還掛在門把手上,保持著剛才進來時的樣子。
彼岸花依然在那里沙沙作響,輕微晃動著,房間里變得更加陰暗恐怖,黑影在外面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里面的動靜,只能推開一點門縫朝里張望,一看之下,黑影自然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法醫(yī)先生不見了,或者說他徹底跟丟了目標(biāo)。
讓黑影獨自在走廊里氣餒,我們知道惲海左除了探查房子之外,還要去和羅蕓會合,時間是第三天凌晨5:05,惲海左一個人從雜貨屋被他砸開的墻洞里走出來,匆匆向大路方向跑去。
他是怎么避開黑影出來的?感覺上去就像是一個魔術(shù),根據(jù)過去惲海左所知道的路線,只有通過黑影待著監(jiān)視他的走廊才能離開彼岸花地獄大廳,除非他臨時找到了另外的出口,不過這么短的時間里,恐怕是很難做到的,就算找到新的出口,也不可能是從雜貨屋里面出來。
暫且不管這些,我們來看惲海左接下來的行動,他很遠(yuǎn)就看到了安谷和孩子們的身影,稍稍清點一下人數(shù)之后,惲海左鉆進綠化帶跑到了他們前面,首先找到羅蕓和汽車。
羅蕓早就在這里等他過來了,看見人,趕緊迎上去問:“小左,孩子們呢?”
惲海左這時候的態(tài)度非常溫和,完全沒有安谷看到的那么冷冰冰,他對羅蕓說:“蕓姐,你身體不好就不要下車了,孩子們等一下會來,我監(jiān)視他們就可以了。”
“說什么呢?我有這么差勁嗎?難得幫你們一次,你就不要老關(guān)心我的身體了。這樣,我到路邊去等他們,你就靠在車子邊上,不要露出破綻?!?/p>
“哈哈,蕓姐你真會開玩笑,好,就這樣吧,我去車子那邊,你自己小心。”
接下來,就是安谷到達(dá)的一幕,這里用不著再復(fù)述了。
奇怪的警察先生,奇怪的惲海左和惲海右,奇怪的旅店老板,一切都是那么奇怪,他們到底要如何找到安谷夫人最后的秘密?也許答案很快就會隨著這些奇怪的行為話語浮出水面。
——
黑影等待了好久,也沒有看到惲海左從地獄大廳里走出來,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能親自進入查看,為了避免突發(fā)狀況,黑影再次確認(rèn)里面空無一人之后,才敢走進去。
小心翼翼走過紅色的過道,黑影一雙眼睛不停在觀察著周圍法醫(yī)先生可能藏身的地方,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最后只能推開連接臥室的雙開門。
里面的臥室也同過去一模一樣,黑影看到一個背影正蹲在床腳邊緣,趕緊退出房間,關(guān)上了大門,幸好門縫被推開得不大,關(guān)上也沒有多少聲音,沒有被里面人發(fā)現(xiàn)。
黑影靠在門框上,心臟突突直跳,他面對的可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法醫(yī)兼警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帶進警察局,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幸好我機靈,呼…沒事,沒事了?!卑参恐约海谟按掖译x開彼岸花地獄大廳,這一回他沒有再停留,因為剛才法醫(yī)先生雖然沒看到他,可是他卻看清楚了法醫(yī)先生的行動,必須盡快出去告訴另一個人才行。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房間里的惲海左才轉(zhuǎn)過頭來,他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如此明顯的跟蹤,嘴角露出冷笑,一雙寒冰一樣的瞳孔注視著大門,氣場完全恢復(fù)了平時破案時的模樣。
惲海左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他所在的前方有一小塊地毯,地毯下面明顯露出一朵金黃色的蝴蝶花,不是枯花,而是新鮮的花朵,證明惲海左是進入火照地獄之屋才找到的,而且花朵本來根本不可能在這里。
黑影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匆匆離開,金黃色蝴蝶花所代表的意義,他和惲海左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他是因為過去自己的行動,所以知道。而惲海左是因為安谷夫人的提醒才知道的,是過去安谷夫人還未到警局之前的提醒。
對于惲海左來說,安谷夫人的一生充滿了悲傷和罪惡,也許罪惡不是她愿意的,但悲傷卻成為了她沉重的負(fù)擔(dān)。
安谷夫人是惲海左這一生沒有忽略的人之一,這部分人很少,其中惲海右當(dāng)然是無人能比的存在,但隱約之間,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常駐在他心間,那是一個深愛著永恒之心的人,一個惲海左揮之不去的記憶,就在某一棟冰天雪地中的別墅里,他成為了惲海左永遠(yuǎn)無法觸摸到的記憶。
每次在夢境中看到真實的東西,他都會出現(xiàn)在惲海左背后,安靜,不茍言笑,滿懷傷痛,如同現(xiàn)實中的安谷夫人一樣令人心痛。
沒有被心緒所影響,惲海左放開手腳在房間里搜索起來,這一回,他要找到實際的證據(jù)才行,床底下好像塞得很滿,尤其是靠近地毯的地方,惲海左很好奇,趴下身子去看,突然之間,一只手從床底下伸了出來,拉住了惲海左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