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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終章

希望大家都可以領(lǐng)悟愛的真諦，找到契合的那另一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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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里的生活是平淡而自在的，立風(fēng)經(jīng)常能看見老喇嘛笑著接待前來禮佛的人，又經(jīng)?？匆娝粋€人對著石壁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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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過，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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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喇嘛只是答，人沒有永恒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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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當(dāng)然明白，哭也好笑也好，下一秒人們便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何來勢洶洶，又為何要有那些情緒。包括他自己——有時碰到枯葉都會落淚，迎捧新芽都會展顏，但立風(fēng)尊重自身的每一個變化，哪怕它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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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立風(fēng)與山野相伴，立風(fēng)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春天在斑斕的花海中奔跑。老喇嘛總是坐在石頭上看他，笑意盈盈，后來立風(fēng)才知道，他總是邊看著他邊念叨著什么，是在祝福他始終如這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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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立風(fēng)已經(jīng)不常再奔跑了，他慢慢的走，手指撫摸過廟中每一寸發(fā)舊的墻壁，觸碰過初春三月的細(xì)雨，摩挲過沉香木做的佛珠。為蠟燭點(diǎn)過明火，為袈裟縫過針線，擦去過自己的淚，翻閱過古老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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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年一年的開，人最不會厭倦的就是經(jīng)歷四季，好像感受陽光時，就會忘記雪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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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人也終究不明四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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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走了，老喇嘛含著淚送他，最后為他念了一段經(jīng)文，祈禱神明護(hù)佑他一世平安。圓滿，是立風(fēng)從不去奢求的，他毫不反抗的走到今天，倒也沒走進(jìn)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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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立風(fēng)靜靜講述，阿十看著他的臉龐，有一瞬間看到了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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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怎么變?！卑⑹f，喝了一口藍(lán)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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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點(diǎn)頭，“是啊，我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比如天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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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性呢？”阿十笑，“你們學(xué)佛，就是避免讓自己被屬于人性的欲望支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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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看他一眼，走過去跨坐在他腿上。腿根貼著腿根，立風(fēng)把他的外套褪到胳膊肘，在那肩膀上輕咬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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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我遇見你后破的第一個戒，就是色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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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摸著他的后腰：“要和我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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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绷L(fēng)又咬上他另一邊肩膀，有些用力的吸吮，阿十感到一陣麻癢和刺痛，正如色欲一般，讓人左右矛盾，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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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慢條斯理給立風(fēng)脫去衣服，感受著他的主動，便也沒換姿勢，讓他坐在自己身上。立風(fēng)微微顫抖，伏在他身上進(jìn)退兩難，阿十笑著吻他，接過了主動權(quán)，繼續(xù)深入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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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你慢…”立風(fēng)抱著他的腰，雙手緊握成拳，阿十吻去他眼角的淚水，動作毫不停頓，也不讓他躲，老老實(shí)實(shí)承受著猛烈的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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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立風(fēng)了解，全部的了解，把自己的身心完全打開，接受他的進(jìn)入和他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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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一路從嘴角吻到鎖骨，一只手托著他，一只手順著他的脊柱從上摸到下。立風(fēng)顫抖著身子，低低的喘息，汗打濕了長睫，迷迷糊糊間看到了握著佛珠的老喇嘛，還有那個不諳世事的懵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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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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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阿十給立風(fēng)揉著腰，看著對方身上布滿了自己留下的吻痕，心情很好的笑了。立風(fēng)趴在床上哼哼，想抬腿踹他一腳卻沒有力氣，只好認(rèn)命的老實(shí)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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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竟然很享受兩人赤裸相對的感覺，隔著一層布料，總覺得不那么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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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人說實(shí)話，必先讓人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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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比起靈魂，我更愛你的肉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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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阿十笑，“我從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個注重靈魂的人，不然那一天，我不會答應(yīng)跟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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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洛哥？”立風(fēng)回憶，“我還一直挺疑惑，你堂堂一個總裁，怎么會去那里旅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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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笑了一聲，“有什么不對么？我愛去哪就去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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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經(jīng)常和別人一夜情？”立風(fēng)噘嘴，有些委屈?，F(xiàn)在想想，他和阿十這段關(guān)系好像是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當(dāng)初死活拽著他要電話號碼，回了國又丟下自己的房子住進(jìn)他家，除了領(lǐng)證的錢是阿十出的，其他步驟好像都是他一個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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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誰說的？”阿十敲他腦袋，“我看起來像長了一張朝三暮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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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你你你…”立風(fēng)抱著腦袋，“當(dāng)初二話不說脫我衣服的時候你可是相當(dāng)熟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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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抑?，我也許能教會你什么叫現(xiàn)實(shí)世界。”阿十親親他的臉，“當(dāng)你太過專心靈魂的時候，就會與世界脫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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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我感覺我的童年像一場夢，虛無縹緲，卻又是真實(shí)存在過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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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xiàn)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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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感覺我確實(shí)活在這個世界上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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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笑，阿十也笑了，把他翻過來十指相扣的輕吻著。立風(fēng)伸手抱住他脖子，“真沒跟別人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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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跟你?！卑⑹f出了令他滿意的答案，這大約是兩人認(rèn)識以來，他第一次把忠誠和安全感給的這么坦白。立風(fēng)笑的更開心，霸道的把他腦袋壓到自己跟前，“這就對了，只能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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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的時候，我提前回國了，你一個人在那邊玩的怎樣？”阿十讓他躺在自己懷里，手指輕輕撥開他的卷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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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是提前？”立風(fēng)眨眨眼，狡黠的捕捉到他話里的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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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證明，我成功了啊。”阿十說，“你很快就回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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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早就在你的陷阱里了?！绷L(fēng)挑著眉睨他，“你這人太壞了，總讓人自己往坑里跳。我要是沒去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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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電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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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绷L(fēng)心說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這腦子不愧能當(dāng)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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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去看了幾場煙火，然后跟你一樣在街上找了個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不明白你能從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看出什么，我只覺得孤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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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的是，有很多個那樣的晚上，他就這樣被孤獨(dú)淹沒。宛如一座孤島，只看得見拍岸的浪潮，偶爾聽見幾聲遠(yuǎn)處鯨魚的鳴叫，島上春去秋來，循環(huán)往復(fù)，明明處處是海，卻不知該乘舟飄向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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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辛苦你了。讓你一個人?！卑⑹H親他嘴角，把他摟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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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六欲的苦，我可算是嘗盡了?！绷L(fēng)蹭蹭他胸脯，“佛祖善待我，沒有讓我四分五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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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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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過傷心就不想完整了，只想把自己打碎，卻又無法重組，也找不到能重組自己的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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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只能自己一點(diǎn)點(diǎn)把自己撿起來縫補(bǔ)?！?/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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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沒說話，對于他天馬行空的意向比喻習(xí)以為常，但很認(rèn)真的聽進(jìn)去了。立風(fēng)靠著他閉上眼逐漸睡著，阿十拉過被子蓋住他光潔的脊背，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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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有個人對他說，不要太過溫柔，因?yàn)槲視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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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握著餐刀切牛排的時候，他有些恍惚，無論輕重，若他還有生命，也總是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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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柔軟刺痛著靠近，還能始終如一，才是世人想要的愛情吧。阿十早就覺得最美不過愛本身，而立風(fēng)的出現(xiàn)讓他意識到這句話還可以有延伸，就是你愛的人，就是愛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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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幸運(yùn)，何其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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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立風(fēng)沉睡，書房里的一堆文件也不想去看了，索性蓋上被子和立風(fēng)一起睡去。洗過澡的立風(fēng)散發(fā)著淡淡的蘋果香，灑在自己胸口的呼吸也帶著暖意，阿十抱著他，親了親他的發(fā)端，滿意的合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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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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