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戰(zhàn)短篇】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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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和做了個夢,夢里她如往常一樣早起,上班,戰(zhàn)音也在自己身邊,一切都像平常日子。
最后發(fā)生了什么來著?言和不記得了,她進入了白茫茫的一個空間,回頭就看見了一個白胡子的老頭朝自己招手。
“想要找回失去的東西嗎?”老頭笑著說了句不明所以的話。
“失去的東西……很重要的嗎?”言和迷茫地看向白茫茫的四周。
“你自己想想呢?”老頭沒有明說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言和張了張嘴,抬手撫上心口,回想著自己可能失去的東西,只是還沒想到具體的什么,刺痛突然在心間出現(xiàn),再去看老頭,他卻推了自己一把。
“!呼……呼……”言和突然驚醒,從床上彈了起來,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喘粗氣。
言和感覺到衣袖被人拽了拽,轉頭看去,戰(zhàn)音迷迷糊糊地打著手勢問自己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沒事,做了個奇怪的夢,該起床了吧?”言和抓著戰(zhàn)音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虎口。
戰(zhàn)音拿過手機按開屏幕,上面大大的6:59,還有一分鐘后會響的鬧鐘提示,點點頭示意自己去準備早飯。
“等……”言和突然想起了夢中的場景,戰(zhàn)音做早飯的時候被濺出的熱油燙了手背,本能地出口阻攔想要事情改變。
“今天我做飯吧?!毖院蛯ι蠎?zhàn)音疑惑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說。
沒有理由的,言和不希望夢里的事情發(fā)生,可能那貌似的日常有個不好的結局。
戰(zhàn)音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也沒多問,獎勵給言和一個早安吻起身去換衣服了。
言和笑彎了眼眉,連站在廚房里煎雞蛋的動作都輕快起來,好像改變夢境里的事情并沒有那么難。
“唔!”言和的美夢被身后的嗚咽驚醒,匆匆回頭卻看到了讓她呼吸一滯的畫面。
戰(zhàn)音的手背通紅一片,瓷白的杯子被她疼得打顫的手緊緊握住才免于落地破碎的厄運,用了一年都沒出問題的直飲機偏偏在今早倒熱水時壓力過大一樣導致水飛濺到了戰(zhàn)音的手背。
言和的心底浮現(xiàn)出莫名的恐懼,自己改變了過程卻沒改變結局,那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呢,自己能改變嗎,最后的結局到底會怎么樣?
戰(zhàn)音看到言和呆愣的模樣還以為她生氣了,趕緊放下杯子打手勢告訴她自己沒事。
言和心里很亂,咬了咬嘴里的軟肉將戰(zhàn)音拉到懷里,環(huán)著她的身子將通紅的手背放在涼水下面。
戰(zhàn)音被限制了行動,又不知道言和在想什么,只能側頭用雙唇去蹭她的臉頰。
“Lorra,”言和回了神,有些用力的抓著戰(zhàn)音的手腕,“我做了個很不好的夢,夢里你也被燙傷了手,雖然我記不清最后發(fā)生了什么,但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壞的事情,我想改變它但是……”
戰(zhàn)音想起了剛才言和突然搶著做早飯,可能是夢里的自己在那時燙了手,不知道是什么讓言和這樣恐懼,戰(zhàn)音卻覺得只是巧合而已,安撫性地反握著言和的手輕撫她的指節(jié)。
言和自己也認為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應該相信,但回頭時那彌漫全身的恐懼讓她迫切地想要改變夢境。
“我……我們今天能不去上班嗎?”言和彎下腰幾乎要把自己藏進戰(zhàn)音的頸窩,雙臂環(huán)著她的腰就怕一松手懷里人就消失不見了。
那我們出去玩?隨便哪里?戰(zhàn)音打著手勢問她,不知道言和究竟夢見了什么才會害怕成這樣,但是她的無助恐慌真實地傳遞給了自己,從顫抖的雙臂,細碎的輕吻,不安地喘息。
“你來決定,哪里都好,別在這里,別在這座城市?!毖院秃孟肴枂柲莻€白胡子老頭,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而自己夢境的最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如果真如他所說可以找回失去的東西,那為什么自己的改變毫無用處。
但是她在心里問了無數(shù)遍,根本沒有聲音來回答她,這讓言和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戰(zhàn)音發(fā)信息給兩人請了一天假,然后拉著魂不守舍的言和坐地鐵去了火車站,這期間只有在看到一個男人被小孩的冰淇淋弄臟了西服,戰(zhàn)音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抓了一下,而言和的呼吸有了一瞬間的顫抖。
坐上飛馳的高鐵言和終于找回些魂魄,她低頭看向淡藍色的票根,上面墨字打印的目的地是隔壁城市靠近郊外的一處站點。
那里有我買來度假的小別墅,我們去那里休息一天好嗎?戰(zhàn)音的左手一直被言和緊緊拽著,只能單手在備忘錄上打字然后遞給身邊人看。
“記得,你這個小富婆買的時候可是直接付了全款?!彪x開夢境里的城市讓言和放松了不少,右手摩挲著戰(zhàn)音柔軟的指腹,歪頭虛靠著她的肩,汲取一點點真實和安全感。
那里靠山背水,花了我不少錢,結果我倆還是窩進了小區(qū)套房。戰(zhàn)音感覺到言和的狀態(tài)好了一些,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抬手把言和的腦袋按下,想讓被噩夢纏身的她休息一下。
“郊外很美很安靜,但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如果有什么事神仙都趕不及?!毖院同F(xiàn)在有些恐懼做夢,縮了縮身子和戰(zhàn)音沒話找話聊。
我也是嫁誰隨誰了,家里一大筆財產放在卡里攢利息,跟著你去做每個月幾千塊的工作。戰(zhàn)音撐起言和的身子把兩人中間的扶手推上去,之后將人放在自己腿上,輕撫她毛茸茸的腦袋,像在安撫不安地小貓。
“別墅太大了,我們就兩個人,那間小公寓正好,而且我要是住在那里不工作,會被人嘲笑是小白臉的?!毖院吐勚鴳?zhàn)音身上的茉莉花香,懸著的心慢慢地被拽回來地面,至少現(xiàn)在是真實的。
做我的小白臉不好嗎?姐姐包養(yǎng)你。戰(zhàn)音笑著把這段話給言和看,說實在的,她腦補了一下這人小鳥依人般地縮在自己懷里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好笑。
“姐姐,沒錢花了~”言和轉過臉,可憐兮兮地喊戰(zhàn)音,只是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沒等戰(zhàn)音回應就笑場了。
你還是做個打工人吧,小白臉這角色你做不來。戰(zhàn)音看到言和的神情恢復了正常,悄悄松了口氣,偏過頭去看窗外。
兩人堅持和對方說著話,一個枕在戰(zhàn)音腿上時不時發(fā)出幾聲笑,一個輕撫言和的下頜線在手機上打字,直到高鐵停在了最終站。
兩人臨時起意跑來這里,除了在火車站里買的幾桶泡面什么都沒有,長時間無人居住的別墅里自然不會有煙火氣,連電閘都是言和過來才拉開的。
和戰(zhàn)音獨處顯然讓言和放松很多,不去管奇怪的夢境,可能發(fā)生的未來,又或者是偶爾震動的手機,兩人在別墅里轉悠,就像第一次來這里參觀一樣,只不過她們在看的,是曾經住在這里的回憶。
平時不允許我吃泡面,現(xiàn)在自己也吃起來了?戰(zhàn)音窩在懶人沙發(fā)里看著言和燒熱水泡面,這類速食平時她碰都別想碰,結果現(xiàn)在是言和主動喂給她吃。
“那你在冰箱里變出些食材來,我保證做滿漢全席給你?!毖院托χ咽掷餆釟怛v騰的泡面端到戰(zhàn)音面前的小板凳上,自己開始拆另一盒。
戰(zhàn)音吐了吐舌頭,小心地挑起一勺面在唇邊吹了又吹卻是遞到了言和面前。
“你先吃,搶了你的吃不飽要沖我發(fā)脾氣?!毖院徒舆^勺子反手把卷在上面的面條塞進了戰(zhàn)音嘴里,看著她氣鼓鼓地用眼神說“我哪有”不自覺彎了嘴角。
“轟隆!”夏天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兩人來時晴空萬里,現(xiàn)在外面卻響起了驚雷,言和嚇了一跳,轉頭發(fā)現(xiàn)窗戶還開著,趕緊起身跑過去。
“嘶!”窗戶的滑輪被灰塵卡住有些難推,言和的手突然滑開,掌心蹭過了金屬邊緣,刺痛頓時在大腦皮層涌現(xiàn)。
言和只覺得喉嚨里被東西堵著,顫抖著左手不愿意面對,僵硬地低下頭,一道細小的劃傷突兀地印在白皙的掌心。
夢里,這道傷是在公司里被嶄新的A4邊緣劃出來的,而逃離了那座城市的自己,天真地以為事情改變了,結果這道傷赤裸裸地打了她的臉。
記憶開始清晰起來,言和站在窗前,任由雨滴被大風吹進家中落在失魂落魄地自己身上,夢境的最后,戰(zhàn)音死了,在自己的面前,在那輛出租車上。
“嗚……”無力感席卷全身,言和發(fā)出一聲嗚咽然后抬手死死捂住了嘴,顫抖著手一寸一寸地關上沉重的窗戶,她知道戰(zhàn)音一定已經站起身在朝這里走過來,她應該趕緊收拾好情緒,像往常一樣對她露出笑容。
怎么可能做得到,言和捂著嘴被抽走了骨頭一樣貼著墻跪坐下來,額頭抵著粗糙的墻紙,帶著傷口的左手用力扣著窗臺,讓那驚醒美夢的劃痕用力在瓷磚上反復碾壓,疼痛告訴言和這不是夢,她什么都改變不了。
而徹底讓言和崩潰的,是來自背后的溫暖,柔軟的手掌制止了自殘的行為,纖細的手指壓進了言和的指縫,柔軟的唇落在脆弱的脖頸上,被用力按在嘴里的哭聲不聽話地溢出,淚水滴落在地板上惹得人心疼無比。
“Lorra,Lorra,我夢見……我夢見你燙傷了手……夢見那個男人被弄臟衣服,夢見我手上這個劃痕,Lorra……Lorra……”言和緊緊抓住了戰(zhàn)音的手,絕望的人用力得渾身都在顫抖,平時機靈的大腦在這時候想不出任何改變的方法。
“我夢見出租車,你……你…Lorra,別走……求你別走……”言和近乎祈求的語氣讓戰(zhàn)音猜到了她夢境的結局,而之前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也讓她不得不相信早上那荒唐的想法。
我會在今天,在出租車上死去……吧。戰(zhàn)音抱著言和盡力安撫著她,放任言和在自己懷里哭泣,戰(zhàn)音有些迷茫地看著窗外的大雨。
發(fā)生這樣的事誰也沒心情吃泡面了,戰(zhàn)音摟著言和陷在懶人沙發(fā)里,看著板凳上冒著熱氣的面一點點變涼,突然被告知了死期,她的心里竟然平淡地可怕。
為什么呢?戰(zhàn)音低頭看向抓緊了自己的衣服打著哭嗝的人,或許是因為這個人?
是因為和她在一起的十幾年里經歷過太多事情了吧,像個打工人一樣朝五晚九,體驗過忘交水電費被斷水斷電,體驗過按著計算器一筆一筆算賬的“小氣”生活。
自己不能說話,言和卻把全世界的快樂都帶給了自己,超大的游樂場她陪她玩遍了每一個項目,過山車上高聲喊出的“戰(zhàn)音我愛你!”,鬼屋里緊緊攬著自己的手臂,碰碰車上孩子般的爭強好勝,大擺錘上蕩到最高處被她哄騙著睜開眼看到的湛藍天空,還有摩天輪最高處的那一個吻。
日常生活里的打打鬧鬧,幼稚小孩一樣地你追我逃,抱在一起看恐怖電影神同步的渾身一抖……實在太多了,言和在只有她自己聲音的家里“自言自語”了十幾年,卻用快樂時時刻刻包裹著自己。
阿和,我好像猜到你夢境的最后是什么樣的了,如果改變不了,你就別再難過啦,不過是分開的時間變早了而已,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就像個泡在蜜糖罐里的小孩,時時刻刻都是幸福的。戰(zhàn)音這段話是在言和面前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她看到懷里人搖頭,抓著她的手不愿意繼續(xù)看,無奈地笑了笑,低下頭吻上言和的唇嘗到的是滾燙的咸澀。
改變不了的事就不要再強求了,以后的日子要自己好好過呀,我們是伴侶,這套別墅,快要落灰的那張銀行卡,我的一切都會留給你,所以我并沒有離開哦,環(huán)顧四周就會發(fā)現(xiàn)我一直在你身邊。戰(zhàn)音的眸里蓄滿了淚水,打完最后的句號她就死死抱著言和不讓她回頭,不讓她看到自己在哭。
怎么可能真的看開,誰不想和愛人廝守終生,誰不想在余生里都能和她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戰(zhàn)音擦掉眼淚,抱著言和看向窗外變得晴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笑,至少這最后的幾個小時,她還能帶給言和快樂。
兩人在沙發(fā)里窩了一下午,從初遇聊到表白,然后是求婚,結婚,同居,言和哭完之后又變得開朗樂觀,看著戰(zhàn)音打字回復的內容和她一句一句地聊著。
笑聲在溫暖的客廳里充斥,兩人就像不知道即將發(fā)生的死別一樣,一如往常地聊天說笑,還時不時親對方一下吃點小豆腐。
回去吧。兩人看著太陽慢慢落下,戰(zhàn)音希望言和已經放下,該發(fā)生的事就讓它發(fā)生吧,打出三個字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毖院瓦@次沒再掙扎,起身將剩下的泡面用塑料袋裝好,拉著戰(zhàn)音離開別墅后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坐在回家的高鐵上戰(zhàn)音枕在了言和的腿上,可能是累了,她沒撐住和言和繼續(xù)聊天就睡了過去。
“Lorra……Lorra……”言和撐著頭看向窗外模糊的景色,唇間一次一次地吐出戰(zhàn)音的名字,藍色的眸子沒有聚焦,只有拇指無意識地輕撫腿上人的臉頰。
兩人在火車站外搭上了出租車,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司機,言和看著前座上中年人的臉,夢里是在電影院門口,他接了兩個人送她們回家。
出租車啟動,導航的聲音響起,言和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了,她看著司機向著夢里的十字路口開去,言和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Lorra,如果今晚做夢有個白胡子老頭問你,‘想要找回失去的東西嗎?’別相信他,他就是個騙子,別搭理他,轉身走開就好?!毖院筒恢雷约盒睦镉卸鄰姶蟛拍茉谒绖e前笑著和戰(zhàn)音說這些話,但是那十字路口就在這次紅燈之后,她感覺到腎上腺素開始分泌,心臟擂鼓一樣在胸腔里跳動,她開始坐立難安,修長的手指陷進了黑色的皮椅面里。
戰(zhàn)音一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說不出話,也沒心情翻手機打字,雙手抓住了言和的小臂,失去的感覺從未如此清晰。
“Lorra,無論是什么結局,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的自以為是,”言和劇烈喘著氣,出租車開到了那個十字路口,刺眼的大燈穿過戰(zhàn)音那一側的車窗晃住了言和的眼睛,但是這一切她都夢見過。
“我愛你。”戰(zhàn)音的世界安靜了一瞬,一個人撲到了自己身上,三個字清晰地傳入耳朵,隨后就是車輛相撞的巨響,一陣翻滾之后戰(zhàn)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戰(zhàn)音聽到的是心跳檢測儀的滴滴聲,暈倒前的事情在腦海里浮現(xiàn),針扎一樣刺痛著戰(zhàn)音的大腦和心臟。
藍色異眸里的慌亂幾乎凝聚成型,也不管手背上還扎著針,看了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昏睡了一天,瘋一樣地按動護士鈴,然后拿起病歷本顫抖著手在上面寫下密密麻麻的問題。
護士來的時候戰(zhàn)音手上的針已經被她自己拔掉,不等她數(shù)落戰(zhàn)音一把抓住護士的手將病歷本推到她眼前。
護士自然知道戰(zhàn)音的情況,只是看到上面那十個里有十個都是有關言和的問題時,她還是覺得鼻子很酸,緩了好一陣才開口回答。
“那輛卡車剎車失靈,您的伴侶……在出事前護住了您……所以…只有您幸存下來了?!弊o士幾乎是看著戰(zhàn)音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淚水滾落這個可憐的人卻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護士想幫戰(zhàn)音重新扎針卻被她推開,沒等她再次走進,病床上的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蜷縮著身子躲進了被子里。
戰(zhàn)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明明沒有溫暖的懷抱,沒有清爽的薄荷香氣,可能是哭得太累了,在這醫(yī)院里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環(huán)境里,戰(zhàn)音竟然睡著了。
“想要找回失去的東西嗎?”戰(zhàn)音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白茫茫的空間里,抬起頭,一個白胡子老頭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言和最后那段莫名其妙的話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里,戰(zhàn)音張張嘴,又想起來自己不能說話,立刻上前抓住了老頭的衣服拼命點頭。
“改變過的事已經不能再次改變了,我只有這個能送給你了?!崩项^可惜地嘆了口氣,不顧戰(zhàn)音的掙扎將人推出了夢境。
驚醒的戰(zhàn)音立刻看向身邊,還是醫(yī)院那狹小的單人床,手上的針眼因為暴力拔針已經腫了起來,一切都是戰(zhàn)音睡著時的樣子。
“為……”戰(zhàn)音想要質問夢里的老頭,卻聽見了自己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永遠沒有希望震動的聲帶卻在這時真真實實地履行了職責。
老頭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同時還有過去十幾年的某一天言和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阿和……”戰(zhàn)音哭著喊出了言和的名字,夾雜著任何人聽了都會心疼的委屈,絕望的嗚咽。
“我好想聽你喊我一聲阿和?!蔽铱梢哉f話了,你回來啊,我喊給你聽,想聽多少次都可以,你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