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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騎士/少女歌劇/同人創(chuàng)作】假面騎士少女歌劇【4】

2019-03-13 20:10 作者:悲劇長廊  | 我要投稿

【致謝封面,P站id=70507160(侵權(quán)即刪除)】

【這一次,作者瘋狂神經(jīng)病。前輩與平輩客串。請做好心理準(zhǔn)備。】

第七章

“你可不能再這么馬虎大意了,西條同學(xué)。下樓梯要好好看路才行。”

“我知道了,謝謝野口老師?!?/p>

站在醫(yī)務(wù)室的門口,克洛迪娜微微欠身致意,隨后拉上了滑門。

轉(zhuǎn)過身來,克洛迪娜看見了等在走廊上的小光,而小光也看到了克洛迪娜額頭上的紗布。浸染了抗菌藥劑的紗布剪下一小塊,以醫(yī)用膠帶貼在左額。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在克洛迪娜金色的劉海間,非常明顯。

小光眼神一黯,再度低頭道歉。

“實(shí)在對不起,是我太……”

話還沒說完,克洛迪娜就扶住了小光的肩膀,不讓她低下身。

“沒事。只是小傷口,疤痕都不會有的——說起這個,光,你的胸口呢?”

依言撫摸了自己的胸口,已經(jīng)沒再感覺到疼痛。

“沒問題……子彈并沒有射穿胸甲?!?/p>

“那就好。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別再說了?!?/p>

克洛迪娜輕笑著與小光擦肩而過。

“啊,對了,光。我有一件事要說?!?/p>

入夜天色昏暗,夕陽已經(jīng)落下。

在點(diǎn)點(diǎn)星輝與皎潔月色照耀之下的走道上,克洛迪娜認(rèn)真地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你在敘說自己的渴望時應(yīng)該更自信一點(diǎn)?!?/p>

“唉?”

“你在猶豫什么?——話說回來,有件事從開學(xué)起就很奇怪,你和愛城是兒時的玩伴吧?為什么要對她那么冷淡呢?說到底,你的渴望……你們難道不是站在一個舞臺上嗎?”

小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剛想說話卻看到克洛迪娜真誠的目光,便把想法又匆匆咽回去了。在克洛迪娜的眼里,小光似乎很想說明,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閃躲的眼神都不敢與自己接觸。那可憐的神色,既是害怕,又是悲傷。

克洛迪娜平靜地立著,候在原地一言未發(fā),但終究沒有等來小光的回答。

沉默,只有沉默。小光能回答的只有沉默。

——你到底在自卑什么?

這句話還是沒有問出口??寺宓夏劝蛋祰@了口氣,時機(jī)還不充足。

“光,我們是朋友了吧?!?/p>

朋友?小光抬起頭,卻只怔怔地盯著克洛迪娜前襟的胸花。

“如果我能幫到什么,那就來找我吧?!?/p>

說完,克洛迪娜轉(zhuǎn)身離去了。

小光茫然無措地愣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無法做好自己……

無論是對誰,華戀也好,克洛迪娜也好。越是能理解自己,小光就越是無法坦率面對。

這一點(diǎn),是應(yīng)該改變了……經(jīng)過這一次與克洛迪娜的戰(zhàn)斗,小光意識到,這個學(xué)院里真的有愿意接納自己的人。

細(xì)數(shù)與華戀分別的十二年——

小光拉開面向操場的窗戶,暮春四月的晚風(fēng)吹進(jìn)來,輕輕拂動少女的青絲。

當(dāng)初,自己為什么要離開;如今,又為什么要回來呢?

歸來的契機(jī),僅是一場夢境……是無形中的宿命將自己指引向這個舞臺的嗎?將自己指引向Revue Audition的選舉,指引向與華戀不得不戰(zhàn)斗的殘酷舞臺。為了獲得閃耀,就必須與摯友為敵。這種宿命……

“小光——”

由遠(yuǎn)及近的喊聲——小光聽見,華戀在叫自己的名字,真切卻恍如夢境。

華戀的聲音還依稀殘留在耳畔。

“小光!”

肩膀傳來拍擊。華戀的笑容就近在咫尺。

“華戀……”

“好過分啊,小光。我叫了那么多遍,一次也不回應(yīng)我?!?/p>

嘟著嘴,鼓著面頰,華戀氣呼呼地看著小光,但雙手卻老老實(shí)實(shí)地抱住了小光的手臂。只是看了一眼,小光就明白了,這個笨蛋絕對贏了,并且還有在此之上的好事。

“小光、小光!聽我說,今天啊,我的對手是雙葉。”

貌似是京都腔的花柳香子的小跟班——

小光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個干練的短發(fā)少女的容貌。

“她認(rèn)真地聽我說了哦,雙葉也覺得我的想法不錯呢!太開心了!”

然而,花柳香子貌似是不贊同華戀的想法的吧——

掙脫華戀的手,小光對這個事實(shí)有些懷疑。

“別天真了,說不定只是逢場作戲罷了?!?/p>

華戀再度抓住小光的手腕,將側(cè)身欲走的她拉回自己的身邊。

“才不是——雙葉不是那樣的人??隙ㄋ褪悄敲聪氲?!”

扶額嘆息。

小光面無表情地推開華戀,拉了拉她的面頰。

“疼疼疼——好疼,干什么呀?”

“看看你是不是在做夢。就憑你這個腦子能看出什么???”

盡情揉捏華戀的臉頰,小光對這幅呆瓜的臉,心頭生出一股無名火。

“好、好過分……”

輕揉著自己的雙頰,華戀可憐巴巴地望著小光。

“……你是被拋棄的小狗嗎?”

本想再度打擊華戀,但她卻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開懷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小光突兀地感到一陣不安。

“有什么好笑的?”

誰知華戀干脆地?fù)u搖頭,但還是輕松地笑著,宛若心頭的擔(dān)子悄悄卸下了。

“唔嗯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笑。但就是覺得,小光好像開朗了一些呢!……哎嘿嘿,跟我說說,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小光渾身一震,呆立當(dāng)場?!恢币詾槟芎芎玫仉[藏自己的內(nèi)心,但在那一瞬,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被華戀洞察了。剎那間,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從小光的心底升起,然后迅速膨脹。下一刻,她看向華戀的眼神再度變得冰冷、無機(jī)質(zhì)。

“沒發(fā)生什么……”

似乎也意識到了氣氛的變化,華戀無力地任由小光抽走手腕。

“小光……”

直到拐角阻礙視線,華戀的眸子里始終只有小光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

—————————————————————————————————

剛一繞過拐角,小光就立刻停了下來,閃身貼在墻邊稍微等了一會兒,直到確定華戀沒有跟來。確實(shí)地對自己的這種行為產(chǎn)生了厭惡感,小光一邊自我嫌棄著,一邊悄悄地探出頭去。

與此同時,露崎真晝的聲音恰好傳來。只見遠(yuǎn)處,真晝拉住了華戀的衣袖,正低聲說著什么。站在此處的小光沒辦法聽清楚,但華戀直白的話語還是隱隱傳到耳邊。

“……”

真晝在說話。華戀似乎在反駁她。

“……不對、不對。小光不是……”

拐角的偷聽者想更近地傾聽,但不敢離開墻壁的陰影一步。

“——是我太……真晝……我們……”

兩人的對話內(nèi)容太過模糊。緊接著,腳步開始移動了。

小光立刻回身躲入陰影之中,趁著兩人經(jīng)過走廊的時間,先一步從大門離開了教學(xué)樓。

呼吸著夜晚的空氣,小光強(qiáng)迫自己仰望漫天的星斗,平復(fù)莫名焦躁的內(nèi)心。剛才看著真晝拉住了華戀,算是幫了自己一把,小光因不肯面對華戀而倍感焦慮的心,在這清涼的晚風(fēng)中也有些舒緩了。

但是——

小光捂住胸口,一股奇妙的感覺從這里擴(kuò)散。本來毫發(fā)無傷的、被克洛迪娜擊中的胸口開始幻痛。這種詭秘的幻痛深入肉體,直直滲進(jìn)心房。

這是什么感覺呢?小光從未體驗(yàn)過這種經(jīng)歷。

回憶起華戀并不覺得痛苦,但回憶起華戀與真晝的一幕就感到幻痛。

小光的心里很清楚,只要有人陪伴著華戀就好了。一直以來,華戀她都是會為了別人而變得堅(jiān)強(qiáng)的孩子。只要有人陪伴著她,她就能永不放棄,甚至能給周圍的人以更強(qiáng)的動力。

所以,即使自己不在,華戀也會……

幻痛壓抑胸口,難以喘過氣來。

估計(jì)是留下了什么隱患吧,盡管已經(jīng)仔細(xì)查看過,沒有任何傷口或淤青。

心中考慮著是不是要變身進(jìn)行體檢,但思路被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

“啊啦,小光親,一個人在操場散步嗎?”

本來是沒有心思回應(yīng)她們的,但克洛迪娜的影子無端在腦海里閃過,小光在田徑賽道上駐足。從連廊漫步而來的兩人從路燈的陰影中顯現(xiàn)出身姿。果然是石動雙葉與花柳香子。這兩個人確實(shí)形影不離。

藍(lán)色的香子,紅色的雙葉。

花(柳)與(雙)葉。

幻痛陣陣傳來,刺入心扉。

然而,小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異樣。

“什么事?”

依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別這么冷淡嘛,小光親。我們只是恰好遇見了而已?!?/p>

香子用小巧的折扇遮住嘴唇,笑呵呵地繼續(xù)與小光搭話。

“其實(shí)呢,我和雙葉親正打算去咖啡館休息一下。既然遇見了,那能不能允許我邀請你也一起呢?”

邀請——

意識到這個詞的含義的瞬間,小光的手腕抽動了一下。

“算了啦,香子。神樂肯定是要去找華戀的吧?”

——“光,我們是朋友了吧?”

一閃而逝的話語。

小光捉住自己的手腕,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

“太好了呢,不愧是小光親!”

香子啪地合上折扇,撫掌叫好。而雙葉則夸張地上下打量小光,驚嘆不已。

“厲害??!香子……真的假的,高嶺之花接受邀請了?”

香子走上前,向小光輕盈欠身,雖是平輩,但禮儀完全彰顯大家風(fēng)范。

“走吧,去雙葉家的咖啡館吧?!?/p>

小光沉默地跟上了。

——“如果我能幫到什么,那就來找我吧?!?/p>

克洛迪娜的話在腦中反復(fù)回憶。

小光握緊不自覺顫抖的右手,思索著,其他人是不是與克洛迪娜一樣呢?

想知道答案,想改變自己。

渴望理解,渴望這股幻痛趕緊消散。

“小光……”

華戀與真晝在教學(xué)樓門口,目睹了三人遠(yuǎn)去的身影。

真晝一語不發(fā)地低頭離開了,華戀叫她也沒有回應(yīng)。

最終,只有華戀一個人在夜空下呆立。

?

第八章

nAscitA是隱藏在大街邊小巷子里的一家咖啡店。裝飾與門面都很不起眼。低矮的房頂與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看上去很樸素,拉開店門能聽到清脆的銅鈴聲,而不是現(xiàn)代化的電子迎賓器。不過,這家咖啡店的裝潢很清新、很質(zhì)樸、很有居家風(fēng)格。

剛進(jìn)門,小光就感到一陣親切。但是,店內(nèi)的經(jīng)營狀況卻很冷清。

“歡迎——”

沒有雇傭服務(wù)員,而是工作臺后方的店長親自迎接顧客。

“啊,是雙葉啊——還有香子親,歡迎!啊啊……”

店長摸著自己的黃色小禮帽,打量著小光的臉,露出用力思索的神色。

“嘶——這位是……哎呀,不行不行,人年紀(jì)大了,是雙葉的朋友嗎?”

小光不知怎么回答,她實(shí)誠地看向香子與雙葉。店長覺得有些奇怪,嘟著嘴在三人臉上看來看去。此時香子搶著回答說:“是我的朋友,叔叔,也是雙葉的朋友。新結(jié)識的同學(xué),她有點(diǎn)內(nèi)向,請別見怪?!?/p>

“哪里的話,來了就隨便玩?!?/p>

店長笑嘻嘻地?cái)[擺手,把三人迎入店內(nèi),熱情地幫雙葉拿過背包。

“那么喝什么咖啡?今天又有新同學(xué)在,店長我請客。”

剛想推脫一番,小光還是沒打算讓雙葉請客,但沒想到坐在三角桌對面的兩人黑著臉,對店長的推薦千恩萬謝,然后都點(diǎn)了紅茶。店長苦笑著記下茶品,然后熱切地盯著小光,開始殷勤地推薦店里的招牌咖啡。

此時,雙葉毫不避諱地說道。

“神樂,老爹的咖啡超難喝的。建議你選擇茶,但可惜沒有綠茶就是了。”

“……”

可是,這不是一家咖啡店嗎?小光不知從哪里開始吐槽。

店長此時的眼神近乎可憐了,他沖小光暗暗合十,請一定要給他留點(diǎn)面子。

“……那么,請給我拿鐵吧?!?/p>

“好的!拿鐵一份!”

店長得意地沖雙葉擠眉弄眼,興高采烈地?fù)P起下巴。

“別小看老爹啊,我已經(jīng)習(xí)得了新的咖啡技術(shù)?!?/p>

小光感到兩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加同情了,水汪汪的眼神像是要掉下淚來。

不祥的預(yù)感襲來,突然有些后悔來這里了。

“待會兒,你覺得小光親能喝幾口?”

香子搖著折扇,壞笑著。

“……最多兩口?!?/p>

雙葉以確定無疑的語氣,憐憫地注視著小光。這讓小光更加后悔了。

預(yù)感到話題會跑向更加詭異的方向,所以小光立即出言提醒。

“你們邀請我,真的只是喝喝咖啡嗎?”

香子可愛地噘著嘴,呆萌地看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番話的小光。

雙葉以難以言喻的尷尬神態(tài),摸摸后腦勺,開始打馬虎眼。

“你們……算了,有話直接說吧——”

“太過分了,小光親……我真的是打算與小光親做好朋友的!”

香子差點(diǎn)就潸然淚下了,拉住袖口掩面悲切地說著。

“既然小光親不信也沒有辦法了,我們今天就再也不談Revue的事情吧。談一點(diǎn)親切的話題吧,怎么樣,雙葉親?”

含糊其辭地點(diǎn)點(diǎn)頭,雙葉表示沒有異議。小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所以說就是這樣!小光親來聊點(diǎn)話題吧,聊點(diǎn)什么呢?”

以折扇輕擊掌心,香子歪著頭思索話題。

在這短暫的冷場時間里,本就提不起興趣的小光感到了厭煩,從沒想到閑下來與其他人出門是這樣無聊的事。她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在朝向巷子的門邊的玻璃窗旁,似乎有什么小動物閃過去了。但是,都市里應(yīng)該不會有那么巨大的動物吧,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

“對了,小光親,來說說化妝品吧……”

收回目光,但思緒還停留在窗外的疑似小動物的東西上。

香子的話語漸漸遠(yuǎn)去,明明就坐在小桌子的對面,卻難以產(chǎn)生實(shí)感。如今坐在這里談?wù)撊绱溯p松的話題的,真的是自己嗎?小光思索著,也不說話,只是嗯嗯地應(yīng)對香子的發(fā)言。

漸漸地,旁邊的雙葉看不下去了,她接過話茬,開始與香子聊了起來。

對話重心逐漸改變,小光沉默地看著兩人聊天,內(nèi)容卻完全沒進(jìn)入腦海。

猶如夢境,猶似幻覺,真切地存在于不到一米的距離之內(nèi),但自己卻完全沒有屬于其中的感覺。小光對自己的存在感到奇怪,自己是為什么來到這里的?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完全沒有旁人加入的必要,那么為什么還要拉著自己來呢?

為自己不解風(fēng)情的行為感到自責(zé),說不定那番邀請的話只是客套,而自己卻沒有聽出來,并且還腆著臉跟來。這是小光第一次感到自作多情的害臊。臉頰發(fā)燙,好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當(dāng)個鴕鳥也挺好的。

忍不住了——

感覺要暈倒了。想要離開。趕緊找個借口吧。

“——來了,拿鐵咖啡!”

店長石動惣一將咖啡放在小光的面前,接著將兩杯紅茶依次放下。

“請慢用——”

笑著拿起托盤離開了,店長似乎相當(dāng)開心的樣子。

此時,那份笑容,對小光來說有些晃眼。

“吶……店長為什么,那么開心呢?”

香子與雙葉都看過來。

“老爹一直就那樣,無憂無慮的……”

雙葉插著腰無奈地嘆了口氣,但語氣中都是認(rèn)同。

“這就是他的長處吧,什么時候都掛著笑容。都是他的功勞,我也很開心。”

“唉?雙葉親,我呢,我呢?沒有我的功勞嗎?——負(fù)心……”

“我知道,我知道!還有香子的功勞——香子最能干了?!?/p>

“那當(dāng)然,妾身是最大的功臣了!”

“是的是的,香子功不可沒。一直都在身邊鞭策我呢,不斷地鞭策我?!?/p>

“等、等等!給我等一下!這個說法聽上去我是在一直虐待雙葉親一樣?!?/p>

“呀,這個鞭策——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呢……”

“都哪些意義上的啊,讓人聽到了明顯很不妙嘛!”

“那真的要說嗎?好難以啟齒啊……”

“越來越亂了,我都在你心里做了什么事了?!”

兩人的對話逐漸變成搞笑漫才,擔(dān)當(dāng)吐槽役的香子,擔(dān)當(dāng)耍笨役的雙葉。

花(柳)與(雙)葉。

真好呢……

小光看著不顧形象瘋狂吐槽的香子,總感覺她很開心。沒有戴上任何面具。既不像自己要保持冷漠,也不像大場要永遠(yuǎn)微笑。有一個朋友能夠讓自己放下任何社會交際的偽裝,完全融入個人的情感世界中——

真好呢……

小光抿了一口咖啡。還不算極端難喝。立馬再抿一口,將咖啡吐回去。

真是兩口……

“……你說呢!小光親!果然是鞭策(鞭たつ)吧!”

香子克制自己保持微笑,但手中的折扇重重地敲在椅子的扶手上。

“不對不對,是香子太奇怪了吧,我說的是鞭策(鞭打つ)??!”

雙葉生氣地抱胸,語速輕快地說著。

而小光則一臉莫名其妙地來回掃視兩人。

“呃……問我嗎?”

好像這兩個詞是一個意思啊……等等,原來我也在談話之中嗎?——小光忽然間意識到,自己貌似也是這場對話的參與者之一。

“當(dāng)然啦,小光親的評判呢?都是用奇怪的詞匯的雙葉的錯啦!”

“——哈???別把那種想法灌輸給神樂呀?香子就是這樣的地方太固執(zhí)了,明明是自己沒想起來那個漢字吧!”

“……”

日語里的漢字“鞭”,根據(jù)不同的語境與詞語,有幾種發(fā)音。香子固執(zhí)于寫成鞭たつ(鞭撻,bentatsu),而雙葉實(shí)際上說的是鞭打つ(muchiutatsu)。兩人爭執(zhí)的點(diǎn)其實(shí)是茴香豆的哪種寫法。

“……我覺得沒關(guān)系,”小光出神地盯著桌面的木質(zhì)紋理,想著不著邊際的事,像是對自己說著話,“就這樣就好了。兩個人過去的經(jīng)歷,不管怎么形容,都是事實(shí)吧……”

“哈?那是什么?”

雙葉歪著頭,有點(diǎn)跟不上對話的節(jié)奏。但在雙葉開始懷疑自己的日語水平之前,香子及時拉了拉不解氣氛的雙葉,示意等她說完再說話。

“小光親……你這是想起了自己嗎?”

雙葉與香子會意地對望一眼。隨即雙葉補(bǔ)充說。

“——是華戀的事?”

“沒什么……”

小光兀自撫摸著手背,面色平淡地起身。

“今天就到這里吧,謝謝兩位邀請我來?!?/p>

此時香子突兀地抓住了小光的手。

下意識地想要掙開,但那琥珀色的眸子緊緊跟隨著自己的眼神。

如果想要逃避,就會被看穿。

“我們沒有讓你感到不舒服吧?”

沒有虛飾的回答,因?yàn)檫@就是真心——

“沒有。說實(shí)話,我很開心?!?/p>

“這樣啊,”香子放開了手,與雙葉一起站了起來,“那么我們也回宿舍吧。”

小光看向墻壁上的掛鐘,距離門禁時間不遠(yuǎn)了。此外,總感覺有什么人在偷偷盯著這邊。朝窗戶的那邊查看。既沒有人影,也沒有小動物。

“謝謝叔叔的請客啦!我們回宿舍了!”

香子向柜臺后的店長打過招呼,拉著雙葉與小光離開。此時,花卉翻弄的聲音一閃而過。

“哦,路上小心!”店長微微拉下戴著的黑色老板鏡,他沖著小光抿嘴一笑,“以后多來玩喲。Ciao(再見)~”

————————————————————————————————

三人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天色暗淡,這條穿過住宅區(qū)的馬路僅有路燈照明。小光一個人走在前面,總感覺后面有視線窺探著自己。于是,小光又換到最后面走著,但那股窺探的感覺仍不消散。

“你們有沒有被人跟蹤的感覺?”

如果是路煞或者跟蹤狂,就讓他見識人生的苦難。小光握住口袋里的卡匣。

“啊咧?……有嗎?”

香子迷糊地摸摸頭,一副我都不知道的表情。而雙葉尷尬的神色瞬間出賣了她。小光立即感覺到不對勁,這兩個人似乎早就發(fā)現(xiàn)了跟蹤者,但沒有說破。視線一直追隨在自己身上,卻可以肯定不是華戀。這道視線給人的感覺很陌生,必然不是、也不可能是克洛迪娜。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就是真相。

小光突然停步,反身跑起來,向著跟蹤者匆忙間躲起來的小巷沖去。雙葉與香子都想繼續(xù)蒙混過關(guān),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然而,當(dāng)小光跑到小巷子口,還未來得及看清跟蹤者的面容,刺眼的遠(yuǎn)光燈就迎面而來。

下行的……單行道!迎著遠(yuǎn)光燈,連駛來的車輛車型都無法看清。小光抬手遮住一部分強(qiáng)光,才猛地發(fā)現(xiàn)下坡而行的卡車已經(jīng)近在咫尺。

來不及了……來不及變身……捉住跟蹤者手腕的小光沒辦法帶著自己與對方一起躲避。隨著跟蹤者的面容進(jìn)入視野,小光愈加不可能拋下她自己躲開。

“——危險(xiǎn)!”

聲音突兀閃過,小光與跟蹤者露崎真晝兩人一起被帶翻倒地上,撞在墻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兩人的反射神經(jīng)根本無法反應(yīng)過來,仿佛下一個眨眼就已經(jīng)躺倒在地。面朝天空的小光在卡車司機(jī)怒罵的背景音中,緩緩對焦上救人者的面容,那是晚上也戴著墨鏡的、奇怪的人。

“抱歉,抱歉?!?/p>

茶色墨鏡的青年向卡車司機(jī)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送走了罵罵咧咧的卡車司機(jī),青年才伸手將兩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沒事吧,剛才太緊迫了。我只得出此下策。”

真晝還心有余悸地愣在原地,小光則對著青年躬身行禮。

“您哪里的話,如果不是您出手,我和同學(xué)都會受重傷的?!?/p>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絕不能因?yàn)槭軅x開舞臺。真晝也回過神來,慌張地對青年低頭行禮。此時雙葉與香子也謹(jǐn)慎地繞過拐角,來到巷子里看到了青年。

“真是多謝您的幫助?!?/p>

香子拉著雙葉盈盈躬身,兩人也向青年表示感謝。

“啊,你們都是朋友嗎?呀——有朋友年輕真是好啊?!?/p>

青年這話說著,同時卻朝小光笑笑。

“別在夜晚時分太大意了,這么年輕的小女孩還是多注意自己的安全?!?/p>

提起之前被自己甩下的外套,青年走過岔路,即將離開。

小光這才注意到,昏暗的光線中有黑色外套存在。

才兩米不到……

這個距離,青年沖過來救了她們?而且,自己沒有受傷?

“請問——”

鬼使神差地,小光高聲詢問。

“您的名字是?”

青年帶著有些古怪的神色回頭,似乎許久不曾被人問起過名字。

“劍崎……劍崎一真?!?/p>

青年——劍崎一真揮揮手,遠(yuǎn)去了。

小光在巷子里怔怔地望著劍崎的身影,胸口的幻痛再度襲來。

——這個人……好像與自己一樣,與自己的朋友訣別。

“好帥啊,那個人……”

雙葉超然地感受到了某種勇武,某種“劍”的意志。

“是吧?”香子掩嘴輕笑,不懷好意地戳了戳小光,“你也覺得很帥吧?一直對著人家看?”

“——啊!”

真晝仿佛想起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驚呼一聲叫醒自己,刷地看向小光。然而,小光無視了香子的調(diào)侃,也無視了真晝的目光。她離開了這里,悶著頭快步走向宿舍。

“她……是不是又傷到了?”

“???哪里受傷了?”

香子沒好氣地瞥了雙葉一眼,氣鼓鼓地說:“我說的是心啦,是心!不是身體。”然后,香子又看向真晝,露出憐憫又殘酷的嘲笑,冷聲道:“那么真晝……你今天來的目的達(dá)成了嗎?”

真晝神色陰暗,沒有回話。她越過香子兩人,站在巷子的岔路口,一直盯著小光的身影直至消失在陰影中。

?

第九章

二〇一八年四月二十五日,星期三(水曜日),二年級上半學(xué)年的第三周。一直以來都是月月火水木金金,沒有周六周日的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但在Revue開演之后,生活卻突然平緩了下來。校長神崎士郎明確調(diào)整了教學(xué)計(jì)劃,將前半學(xué)期的教學(xué)進(jìn)度明顯放緩了。

因此,小光也才有機(jī)會在練舞室一個人靜默,非選拔組的學(xué)生大多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里。冷清的練舞室剛剛被清潔工打掃過,光滑的地板反射著頭頂日光燈的明亮。習(xí)慣了早起的小光在太陽初升不久,就已在練舞室獨(dú)自練習(xí)了。

想要抓住,與克洛迪娜戰(zhàn)斗時的那種感覺。

那種自信感,即使沒有閃耀也能繼續(xù)的感覺。

小光嘗試著思索以長矛為主要武器的整套戰(zhàn)術(shù)。夜騎的奔跑速度非??欤倜讻_刺只需要四點(diǎn)五秒,還能一口氣跳起四十米的高度。這個速度想來許多騎士都是比不上的,但孱弱的腕力與腿力就注定無法近身格斗。降臨卡的分配也是這么說的。

咚咚——

有人敲響了墻壁,要引起自己的注意。無視就行了。自己很忙。沒空。

“一個人在戰(zhàn)斗嗎?但要不要轉(zhuǎn)換心情,陪我們對一段戲?”

輕笑著的天堂真矢站在門口,身旁還有抱胸而立的克洛迪娜。

小光剛想推托,但克洛迪娜的話語打消了她的拒意。

“光,其實(shí)也不只是單純地對戲?!?/p>

嘆息——

“……好吧,對哪一段戲?”

—————————————————————————————————

“War es so schm?hlich

(我所犯的罪孽),

ihm innig vertraut-trotzt'ich deinem Gebot

(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賴違背了您的大命)。”

俯身、伏倒、仰頭——

“wohl taugte dir nicht die t?r'ge Maid

(是我愚蠢駑鈍,沒辦法完成您的旨意)。

Auf dein Gebot entbrenne ein Feuer

(因此,我愿接受火焰的包覆)。”

站起、按劍、堅(jiān)毅——

“Wer meines Speeres Spitze fuchtet

(畏懼我的長槍之人),

durchschreite das feuer nie

(不許跨越此炎)!”

揮舞、起舞、沉睡——布倫希爾德(Brynhild)因反抗了大神奧丁(Odin)的旨意,陷入了沉睡。只有越過火墻的英雄,才能將她喚醒,給她人類的體驗(yàn)與幸福。

真矢與克洛迪娜輕輕地鼓掌。

“不錯!神樂同學(xué),這段德語唱詞非常流暢,詠嘆調(diào)非常完美!”

“Bravo!Parfait(太好了)!光,你的音調(diào)真是美妙!”

小光從地板上站起身,無趣地問道:“原來對戲就是你們看著,我表演嗎?”

“也不能這么說,光——我擅自把你的事告訴給天堂真矢了,請?jiān)??!?/p>

小光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所以呢?”

“是我想看一看的,”真矢走上前,贊許地說,“想知道克洛迪娜承認(rèn)的神樂同學(xué)的本領(lǐng)?!?/p>

“哦……現(xiàn)在看到了,你滿意了嗎?”

小光轉(zhuǎn)身拾起自己的背包與外套,收拾水壺與毛巾。

真矢朝克洛迪娜無奈地聳聳肩,道:“你跟她說吧?!?/p>

小光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克洛迪娜,問:“還有什么事?”

“嗯,怎么說呢?應(yīng)該說,這次Revue Audition確實(shí)出乎意料?!?/p>

愛城華戀的隱藏實(shí)力;

克洛迪娜與小光的互相認(rèn)可;

星見純那對舞臺蒼白的內(nèi)心……

“所以說?”

似乎非常在意真矢的在場,小光對克洛迪娜的語氣也不如昨天的柔和。

習(xí)慣了應(yīng)付高傲之人的克洛迪娜面色不變,繼續(xù)說:“小心香子吧……”

古怪地看著克洛迪娜,小光的腦海里滿是香子與雙葉兩人上演漫才的場景。

“我至今還沒有遇到過挫折——”

天堂真矢毫不躊躇地說著自滿到極致的話。

“但是,昨天我輸給了香子。雖然是被偷襲了,但我還是輸了?!?/p>

“那看來你也沒那么厲害?!?/p>

“光……能不能稍微……”

“——克洛迪娜,無妨。這就是我的失敗,證明我也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冷哼一聲,小光似是而非地贊嘆道:“還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p>

“那當(dāng)然,我之后會一直贏下去的?!?/p>

換言之,那就必然會打倒小光與華戀。

“你(お前)——那種口氣,是來吵架的吧?”

頓時有種被眼睛蛇盯上的感覺,能聽見窗戶玻璃上傳來的嘶嘶聲。

“口合口合——”真矢淺笑著,“剛才看見了神樂同學(xué)的表演,有些技癢……要打嗎(やるか)?”

“天堂(Tendo)——”

夜之翼的振翅聲也由遠(yuǎn)而近。

“冷靜點(diǎn),光……天堂真矢,你也冷靜下……”

苦不堪言的克洛迪娜在兩頭當(dāng)和事佬。

忽然間,洶涌的浪濤聲拍過,不知從何處傳來海底呼嘯的水流聲。

“哦?”真矢饒有興趣地收回了卡匣,對小光急促地說,“我們的勝負(fù)就留在Revue的舞臺上吧。我會為你準(zhǔn)備敗北也不至蒙羞的戰(zhàn)斗的!”

真矢趕緊在門口穿好鞋,將背包甩在一旁,身影快速消失在走廊里。

小光與克洛迪娜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

尖銳的鏡面摩擦聲清楚地回響在耳際,鏡中的另一個世界也只有手持卡匣之人才能看見。天堂真矢一邊注意著兩側(cè)反光鏡面照出來的身影,一邊穿過人潮涌動的人行道。

——越來越近了!

位于另一個世界快速游動的怪物,似乎也注意到了真矢正在追趕它。卷起澎湃的浪濤聲的怪物尖嘯著,游向更偏僻的地方。游經(jīng)了人跡罕至的廢棄工廠,最終在一座電車鐵橋之底,怪物從鏡子的破片中飛躍而出。真矢緊隨而來,目睹了這穿梭世界的一幕。

揮舞著雙爪上生長的銳利魚鰭組成的劍,頭部像鯊魚一般呈流線型。整體看上去是類人型的怪物,但只有看過剛才它在鏡世界遨游的身姿的真矢明白,這個怪物是能在空氣中如閃電般翱翔的詭異存在。

“學(xué)院長還真是大手筆呀,我對Revue的真相越來越感興趣了?!?/p>

真矢冷靜地伸手進(jìn)入口袋,但在摸到卡匣之前,一股狂風(fēng)吹襲。一道綠色的身影從背后翻身飛越,將鯊魚怪物擋住,挺身站在真矢之前。

“快逃!——這不是人類可以戰(zhàn)勝的!”

擁有白銀鎧甲、深黑鑲邊與赤紅條紋的綠之騎士,突然插入戰(zhàn)斗。這始料未及的一幕讓真矢愣在原地,但她并沒有按照綠色騎士的話乖乖地離開。

可能是以為真矢已經(jīng)嚇呆了吧,綠色騎士猛沖抱住怪物,一起滾入更遠(yuǎn)的河道淺灘。

“——快逃!”

綠色的騎士再度喊著。

然而,鯊魚怪物的巨力很快就讓他失去了喊話的余裕。這是一場兇險(xiǎn)異常的戰(zhàn)斗。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的智商似乎很低,比之前戰(zhàn)斗過的敵人的智商都更低。

綠色的騎士熟練地賣個破綻,趁鯊魚怪物口吐水流的時機(jī),向后翻滾,然后單手一撐,高高躍起。擠壓腰帶上的注射器,響起“Claw Loading”的電子音,騎士右腕的銀色鎧甲變化了,形成線鉤型的武裝。

再度擠壓注射器。

——Amazon Break!

綠色的騎士凌空劈下,正中鯊魚怪物的頭部,將怪物遠(yuǎn)遠(yuǎn)地?fù)麸w出去。但在自由落體的一息之間,轟然炸響的火光包裹了綠色的騎士。真矢也放下了自己游刃有余地觀戰(zhàn)姿態(tài),因?yàn)樗矝]有意識到第二體敵人的存在。

又是偷襲——

總是集中過度的結(jié)果是,忽視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以為敵人只有一個,但卻總是被意料之外的對手命中弱點(diǎn)。盡管這回的偷襲者并不是以自己為目標(biāo),但偷襲者確實(shí)瞞過了自己的注意。同一個錯誤犯兩次,這令真矢相當(dāng)?shù)夭豢臁?/p>

綠色的騎士被火光推送、滾倒在真矢的身邊,強(qiáng)制解除了變身。

比想象中要年輕許多,可能才二十歲出頭。這是一位面部線條十分柔和,五官文弱秀氣的男青年。真矢攙扶起他,同時不緊不慢地向他道謝,感謝為保護(hù)自己而挺身而出。可能從未在戰(zhàn)場上見過這么悠閑的人吧,對方也一愣一愣地接受了謝意。

“等等、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你的名字呢?”

真矢拿出了卡匣,腰帶瞬間顯現(xiàn)。

眼前人的笑容也未免與殘酷的戰(zhàn)斗太不搭了,但青年稍微冷靜下來。敵人是兩只——鯊魚型與胸前高高凸起炮管的錘頭鯊型的怪物。二對二。

“悠……水澤悠……”

青年水澤悠將注射器再度插入腰間的驅(qū)動器。

與不認(rèn)識的騎士并肩作戰(zhàn)。敵人還不是Amazon,這種陌生感還是頭一回。

“變身!”

“Amazon!”

NEW·O·ME·GA!

紫色的鎧甲瞬間重疊。

爆散的熱風(fēng)燃盡,綠色的騎士再度顯現(xiàn)。

真矢首先選擇了對手,她猛沖向那忽施偷襲的錘頭鯊。

悠則只能選擇老對手鯊魚,他再度喚出線鉤型武器,利用靈巧的動作閃躲鯊魚的短小利爪揮出的攻擊,游走戰(zhàn)斗尋找反擊的機(jī)會。敵人的智商不足,只能靠蠻力來彌補(bǔ)智力。雖然怪物的速度在悠之上,然而憑借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與直覺就能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當(dāng)然,選擇這么戰(zhàn)斗是有原因的。在閃躲的間隙,悠大喊道:“——明明都不是Amazon,為什么你能變身?!”翻滾躲過噴射的激流,悠再度起身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這些怪物又是從哪里來的?”

而另一邊,使用毒軍刀(Veno Saber)的真矢的戰(zhàn)斗完全是另一幅模樣。有攻擊就躲過,有空隙就反擊。永遠(yuǎn)比敵人多考慮兩步,絕對不采用任何多余的動作,既不翻滾,也不招架。貫徹只在攻擊時與對方接觸的原則。

“我的身份?路過的假面騎士罷了(通りすがりの仮面ライダーだ)——”

真矢拿起牙召杖(Fanged Summoning Staff),抽出降臨卡。

“我們是在不同的世界里戰(zhàn)斗的騎士——”

面對怪獸的夾擊,兩人背對背站立著。

“你的生存之道與我的不同。沒必要弄太過清楚吧?”

Advent(契約降臨)!——金屬角犀(Metalgeras)從橋底的草叢里兇猛地沖出,出其不意地撞開了深淵錘頭鯊(Abysshammer)。

“世界真是大呢……有這么多不同的人、不同的騎士生存著,戰(zhàn)斗著。這么廣闊的舞臺,這么遼遠(yuǎn)的世界。”真矢展開雙臂,以輕聲吟誦的語調(diào),即使并非身處舞臺,但依舊在詠頌著歌。

“色は匂へど 散りぬるを(鮮花艷麗,然終將散)”

軍刀揮過,劇毒飄散,物質(zhì)粉碎。卷起的塵土與碎石,都如細(xì)沙飛揚(yáng)。

“我が世誰ぞ 常ならむ(此世之間,何人長遠(yuǎn))”

碎步挪移,翩翩劍舞。輕盈地越過反擊,輕巧地給予重創(chuàng)。

“有為の奧山 今日越えて(巍峨高山,今日跨越)”

抓住悠伸來的手臂,旋蕩著將鯊魚怪物也順勢挑飛。

“淺き夢見じ 醉ひもせず(凡俗如夢,沉醉亦醒)?!?/p>

錘頭鯊與鯊魚怪物倒在一處,真矢飄揚(yáng)的身姿盈盈而落,舉起牙召杖。

然而,變故突生。

“它們……合體?”

水澤悠看著超越Amazon細(xì)胞極限與細(xì)胞生物學(xué)定律的一幕。兩頭怪物不僅沒有像死去的Amazon那樣溶解,而是化為純粹的光團(tuán),宛如攪拌的果汁那樣輕而易舉地融合了。

“這……這種怪物哪里來的?”

“鏡面之后的另一個世界來的?!?/p>

“呃,它們吃什么,蛋白質(zhì)嗎?”

“可以不吃。若不被殺,永生不死?!?/p>

“……”

果然,Amazon還算是人類思維可以理解的產(chǎn)物……

光團(tuán)逐漸膨脹,但色彩與光量卻漸衰弱。從衰減的光輝之中,新的怪物顯現(xiàn)出自己的身姿。體長四米,形如鋸鯊,渾身被機(jī)械鎧甲包覆,線條剛勁,尾鰭在空氣中有力地來回?cái)[動。完全憑空懸浮,高速地穿行游動,刮起陣陣烈風(fēng)。

“結(jié)束了……”

插入新的降臨卡——融合降臨(Unite Vent)!

毒蛇王(Venosnaker)與邪惡潛行鰩(Evildiver)不知從何處飛速趕來,和金屬角犀一起融合化為新的形態(tài)。比深淵大白鯊(Abyssodon)更加龐大可怕的怪物出現(xiàn)了,渾身覆蓋著金屬角犀的硬皮,背生鰩魚的雙翅膀,眼鏡蛇的頭上還長出厚重的獨(dú)角。

“Final Vent!”

這個三米多高的龐然巨物的胸口打開了,卷起狂烈的吸入的暴風(fēng)。

“這個怪物胸口的黑洞通向哪里?”

悠抓住地面,朝怡然自得地等在巨獸洞口旁的真矢喊著。

在劇烈的風(fēng)聲中,悠的聲音也嘈雜不清。但這似乎對真矢不構(gòu)成問題。

“我也不知道,興許是宇宙另一端吧?!?/p>

“……那你自己為什么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你才問的奇怪,我自己的招數(shù)為什么會傷害我自己?”

“……”

如果能聽到這句話,全世界的Amazon都可以羞愧地低下頭。

“來了!”

深淵大白鯊在半空中劇烈地?cái)[動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了。

盯緊著被吸過來的鯊魚身軀,算好機(jī)會——真矢猛然躍起!

以花樣滑冰那樣空中轉(zhuǎn)體的優(yōu)美身姿,真矢將墜入黑洞的重力無法擺脫的可憐怪物踢了回去。足足8000AP的強(qiáng)力踢擊,將大白鯊的身軀幾乎撕裂。來時如墜深淵,去時若起驚雷,四米的身軀狠狠地翻滾著遠(yuǎn)去,在地上犁出長達(dá)數(shù)十米的深深溝壑。

飛出契約卡(Contract),違反物理學(xué)基本定律的一幕再度發(fā)生。

深淵大白鯊的身軀消失了,如扭曲的鏡像吸入卡片之中。

契約卡飛回,在空中化為四張不同的降臨卡,穩(wěn)穩(wěn)地落到真矢的手上。

雙雙解除變身。水澤悠復(fù)雜地嘆了口氣。

“請——”

真矢伸出手,將悠從深陷的泥地中拉起。

“總感覺有些抱歉。就算我不出手,你也能將它們輕而易舉地收服吧?”

青年羞赧地抓了抓頭。

這里與Amazon的世界確實(shí)是不一樣的,是他擅自闖入了別人戰(zhàn)斗的舞臺。

“不,我必須要向你道謝。剛才水澤先生為了救素不相識的我而戰(zhàn)斗,這樣的勇氣與善良是令人敬佩的。我可能根本做不到像這樣奮不顧身,水澤先生是我應(yīng)該多多學(xué)習(xí)的人?!闭媸笢睾偷匦χ?,輕撫胸口,真誠地道。

“我沒想那么多,也沒有那么偉大。保護(hù)想保護(hù)的,我只是這樣而已?!?/p>

回憶起真矢說的那句“我們是在不同的世界里戰(zhàn)斗的騎士”,悠有些意味深長地道:“騎士之間……要互相幫助的吧?”說完又似乎感覺有些奇怪,他又補(bǔ)充說:“抱歉,說了太自滿的話。”

“沒有,你說的正是。是水澤先生讓我明白了這個世界有多么地廣闊,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去見識和學(xué)習(xí)。能在這里由水澤先生告訴我,我很榮幸?!闭f完,真矢恭敬地低頭致謝。

這個舉動更加令悠手足無措,他也趕緊回禮。

“言重了。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認(rèn)識到Amazon之外的世界?!?/p>

話語出口,一直躲避著4C追殺的悠的心情也有些釋然了。

世界上并非僅有Amazon的殺戮,其他的人類也在各自的生活中與敵人戰(zhàn)斗著。人與Amazon,吃與被吃,盡管這是生物必須面對的抉擇,但也是存在不用深陷這個矛盾的生存方式的。

如果有朝一日,Amazon消失了,甚至有朝一日Amazon細(xì)胞也消失了,這個地球上所有的生物也將繼續(xù)生活下去,地球無論離開誰也一樣地運(yùn)轉(zhuǎn)。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真矢適才詠唱的和歌是《伊呂波歌》中弘法大師的作品。真矢的本意是詠嘆兩人來自陌路,相會時間猶如朝露,分別匆匆,無需掛懷對方的身份。然而,人生亦譬如朝露,曾經(jīng)的自己生活于水澤令華與Amazon的世界。

這恰似水槽里的熱帶魚,生命短暫,尤不知生活于水箱,還是真的熱帶海灣。

水箱外的世界還很廣闊,Amazon之外的世界也很廣闊。

水澤悠長出一口氣,思想好像從久久不得出的某個隘口中超脫。

“離開后,繼續(xù)各自的戰(zhàn)斗吧。”

真矢伸出右手。

“——天堂真矢。初次見面,水澤先生(水澤さん)?!?/p>

悠也回握少女的手。

“是啊……初次見面,天堂小姐(天堂さん)?!?/p>

于是,在初次見面之后,兩人就告別了,踏上了各自不同的未來道路。

“最后的審判”正等待著水澤悠,與鷹山仁的命運(yùn)之戰(zhàn)正在前方等著他。

以登上“未見之舞臺”為目標(biāo),天堂真矢為了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她一定要贏到最后,去見證Revue Audition的全部真相。

在因果的十字路口巧遇的兩人,宿命的偶然讓不同時代的騎士產(chǎn)生了認(rèn)同,將引導(dǎo)兩人向更加不可預(yù)見的未來前進(jìn)。

而在數(shù)千米之外的大樓上——

“真是……活著就會不停地看見更多不同的故事呢……”

劍崎一真重新戴上了墨鏡,目送離別的兩人遠(yuǎn)去。

“始,我會活下去,一直活下去……你也一直看下去吧,發(fā)生在這顆誕生我們的星球上的故事。”

【假面騎士/少女歌劇/同人創(chuàng)作】假面騎士少女歌劇【4】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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