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曜青
?哈嘍啊,初來駕到,請多多指教。 ————————————————————————


天還未亮,只見一抹暖陽微微探出山頭,而在一座威嚴(yán)壯闊的府邸中,已有一位少女被強(qiáng)行拖離了柔軟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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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夏夏,你讓我多睡一會兒,就一會兒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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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秦姨說了,日出山頭,清晨時分,這是練劍習(xí)武最好的時候。你要抓緊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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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不都是人造的假太陽……”素裳打著哈欠,慵懶地刷牙洗漱,只覺得腦袋依舊昏沉沉的,一股子起床氣沒地方發(fā)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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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緊時間刷牙洗漱,我先去做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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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無奈地?fù)u了搖頭,明明年紀(jì)也不大,但看起來卻頗為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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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后笑嘻嘻地看著少年走向廚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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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灌湯的小籠包!還有冰鎮(zhèn)的豆?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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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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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嘴角揚(yáng)起一絲微笑,但當(dāng)她穿好練功服,看到那一把笨重古樸的重劍時,原本還算可以的心情又苦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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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娘親總是說明天就不用練劍了??墒敲魅諒?fù)明日,明日何其多?日月待明日,明日成蹉跎!”素裳嘴上抱怨著,不過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背起了重劍,然后走到了院子里的演武臺上,對著那一個個抗揍的金人施展起近幾日新學(xué)的劍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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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多時在院子的門口,被喚為“夏夏”的少年拿了兩個木盆和洗衣板,一邊看著素裳練武的動作,一邊搓洗著盆里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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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全名李存夏,并不是素裳這一戶人家的孩子,而是原本流落街頭,與幾個小混混爭搶食物時被素裳看見,由此便帶回家里來。平日里幫忙做一些洗衣做飯的家務(wù)勞動,也算報答素裳一家人的收養(yǎng)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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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等素裳劍練得差不多了,李存夏便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毛巾和涼水,幫著素裳擦擦那俏臉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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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總是看我練劍,是不是自己也想練啊?”素裳喘著粗氣,笑著捏了捏李存夏的那粉雕玉琢的臉蛋。當(dāng)時撿回來明明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家伙,洗一洗,晾一晾,想不到這家伙竟長著一張比女孩子還要精致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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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少年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似乎是不太會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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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你又不是想練劍,還總是看我習(xí)武,難道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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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李存夏雙頰一下子就成了紅蘋果,把腦袋揺得跟撥浪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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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你就是喜歡我!”素裳看著李存夏害羞的模樣,玩心大起,不由笑著打起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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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有正經(jīng)事跟你說!”羞氣地拍掉了素裳捏著自己臉蛋的手,李存夏拿起了布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本樣式極為古樸的書,遞給了素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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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你快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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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嗷~”素裳看著李存夏分外正經(jīng)的模樣,便好奇地把他手里的古書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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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并不厚,看起來也就三四十頁,紙張泛黃,破破爛爛的,在封面上用潦草的手法寫了四個大字——————《太虛心蘊(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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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啥啊夏夏,你又去撿破爛了?”素裳隨手把古書翻了幾頁,只見上面一個個字跟鬼畫符似的,簡直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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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長這么大,還第一次見到有人的字比我還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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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是我在收拾儲物室的時候整理出來的!枕頭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什么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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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武功秘籍?夏夏你小說電影看多了吧?”素裳不由嘲笑起李存夏來,“你瞅瞅這里寫的什么?神者,變化之極也!這一看就是哪個二貨瞎扯的嘛!看都看不懂在講什么。而且這一頁里面一百個字,都沒有我不會認(rèn)的,能是什么高深的武學(xué)秘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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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不是說云騎元帥的絕學(xué)就是太虛劍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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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那你就照著上面好好練唄~”素裳隨手把古書扔給了李存夏,然后揉了揉干癟癟的肚子,“夏夏,我肚子餓了,早飯好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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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好了吧……”李存夏撓了撓頭,想想還是把古書收了起來。雖然素裳不屑一顧,對于他而言,應(yīng)該竭盡全力地抓住每一個成長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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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去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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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籠包在灶子上,豆?jié){在冰箱里,我把這幾件衣服晾一晾就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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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素裳去了私塾,李存夏回府邸鎖好了門窗,便自己出發(fā)向曜青的萬寶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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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的父親是曜青有名的劍客,據(jù)說母親也是用劍的高手,兩人時常外出工作游玩,偌大一個府邸便只留下李存夏和素裳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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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時候,素裳便要去私塾上學(xué)讀書,而李存夏在曜青的萬寶閣中,借由素裳父親的關(guān)系謀了個打鐵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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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謂的萬寶閣,其實(shí)也就是一個交易的大型市場,不過據(jù)說背后有大人物在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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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走繁華富麗的正門,李存夏沿著小道繞到了萬寶閣的側(cè)面,遠(yuǎn)遠(yuǎn)的,就可以聽到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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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縈繞的作坊中,大伙兒正忙乎地?zé)峄鸪欤紱]有說話,而是將注意力完全地集中在眼前燒得通紅的鐵塊上,揮舞著鍛造錘進(jìn)行著千錘百煉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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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較另類的是,在作坊的小角落中,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小老頭正癱坐在一張破破爛爛的躺椅上呼呼大睡,手里還抱著一個臟兮兮的酒葫蘆,渾身上下臭烘烘的,還散著一股不太好聞的酒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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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位站在指揮臺上,身穿著墨青色鐵匠服的魁梧大漢。大漢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濃眉大眼,身材高大,手臂上的肌肉如小山一般高高鼓起,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淡淡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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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好!”李存夏看到大漢后連忙跑上前去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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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那邊拿鍛造錘,繼續(xù)練習(xí)吧?!蹦幱顠吡艘谎垩矍斑@個十多歲的少年郎,面無表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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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軒宇其實(shí)極為反感這種開后門的行為,但畢竟是云騎將領(lǐng)介紹的孩子,即便墨軒宇貴為玄級的鑄劍師,也不得不賣這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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訕訕地笑了笑,李存夏見師父不待見自己,倒也沒有說什么,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從一旁的鍛臺上拿了一柄笨重的鍛造錘,來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捶打起鍛造臺上那塊黑乎乎的礦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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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舟聯(lián)盟,鍛造師其實(shí)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職業(yè)。他們負(fù)責(zé)為云騎軍以及各種貴族俠客鍛造各種各樣的兵器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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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鍛造出的兵器級別,鍛造師也分為凡,玄,地,天四個等級。不過由于仙舟聯(lián)盟好使劍,劍客眾多,對寶劍的要求也極為苛刻,所以鑄劍師的地位要比同級的鍛造師要高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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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擦了擦臉上的汗珠,一錘一錘地敲打著鍛造灶臺上的礦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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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鍛造其實(shí)也分?jǐn)?shù)個步驟,從最初的礦石到成型的兵器,要經(jīng)歷提純,塑形,強(qiáng)化,打磨四個步驟。而像李存夏這種不入流的鍛造學(xué)徒,頂多也就只能負(fù)責(zé)最初的礦石提純,也就是把礦石的材質(zhì)去除,提煉為可以塑形的礦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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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礦材進(jìn)行提純的工作,李存夏已經(jīng)干了三年多了。從最開始的連鍛造錘都抬不起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連續(xù)揮動上百下,李存夏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提升力量,進(jìn)而學(xué)會掌控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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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xiàn)在的工作很辛苦,但李存夏卻非常珍惜這份工作。不僅僅是因?yàn)檫@份工作能夠提升自己,也是因?yàn)橥ㄟ^對礦石進(jìn)行提純,自己可以拿到一定薪水的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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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一天下來,他能夠賺到200左右的巡鏑,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巡鏑可是個好東西,只要有了巡鏑,就可以買藥材買武器提升自己,還可以買手飾買衣服討女孩子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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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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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微微一愣,剛剛在敲擊鍛造臺上的黑鐵礦時,礦石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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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轉(zhuǎn)頭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這邊后,探出身子仔細(xì)地觀察起鍛造臺上的那塊鐵礦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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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鐵礦石是一種黑中帶赤的顏色,黑色是鐵材本身的顏色,而赤色則是雜質(zhì)的顏色。經(jīng)過反復(fù)的高溫鍛造后,鐵礦石就會褪去材質(zhì),成為純黑色的鐵材。可是李存夏眼前這一塊鐵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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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赤色的包裹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種詭異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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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近乎于極致的黑,好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可以吞噬周圍的光線,又好像一只來自于黑暗的眼睛,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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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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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倒吸一口涼氣,緊張地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看他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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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精顧名思義,可以說是鐵材“成精”。與一般的鐵材不同,鐵精除了擁有極高的韌性和硬度之外,其本身還具有一種“吞光”的特制,可以說是暗器類兵器的極佳鍛造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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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講,幾萬塊鐵礦石中也不一定能夠出一塊“鐵精”,而其價格同樣也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一般的鐵材。李存夏加工一塊巴掌大小的鐵材,可以拿到30巡鏑的抽成,而萬寶樓對外出售的鐵材價格,是300巡鏑一塊。而相同大小的鐵精價格,卻要在10000巡鏑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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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鐵精扔到一旁的廢礦堆中,又拿了一塊新的鐵礦石,自顧自地開始捶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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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辛苦了,今兒就到這里吧?!蹦幱羁戳丝磿r間,差不多也到了下班的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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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你記得留下來把東西收拾一下?!蹦幱铍S意招呼了一聲,便帶著作坊里的兄弟們一起干飯玩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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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師父!”李存夏堆著笑臉回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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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槭亲吆箝T的緣故,李存夏在作坊里其實(shí)并不太受墨軒宇待見,平時一些收拾東西的臟活累活也會交給李存夏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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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墨軒宇走后,李存夏原本諂媚的笑容卻立馬收斂了起來。他按照日常的慣例,把鍛造臺的爐子熄滅,然后清掃掉了作坊里的垃圾,把廢礦渣緩緩地倒進(jìn)垃圾箱中,隨后用身體擋住了機(jī)關(guān)鳥的視線,把那一塊巴掌大小的鐵精放進(jìn)了自己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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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了這一切,李存夏也是松了口氣,隨后拎上了包裹,正準(zhǔn)備從側(cè)門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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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這就準(zhǔn)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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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酒酣聲突然響起,李存夏心頭一跳,訕笑著轉(zhuǎn)過頭來,“程老,您有事嗎?我到點(diǎn)該回家做飯了,走得稍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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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倒也沒事?!崩先艘桓毙Σ[瞇的樣子,“小娃娃,墨軒宇一直不待見你,明明收你做了徒弟,卻讓你做了三年基本功。而你卻每天還這樣笑臉相迎,挺能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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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是我愚笨,墨師父是好心想多磨礪磨礪我?!崩畲嫦囊琅f賠笑著說道。程老在這間作坊中是個特殊的人物,李存夏從來沒見程老干過活,但墨軒宇卻也從未對程老有過什么怨言。倒是墨軒宇手下的一些小人物,總是對著程老指指點(diǎn)點(diǎn),嫌棄這老畢登臟兮兮的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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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聽在耳里,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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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心頭一動,突然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了那塊巴掌大的鐵精,遞到了程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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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我今天在打鐵時發(fā)現(xiàn)這塊鐵礦似乎有些不同,本來準(zhǔn)備帶回去研究研究,不知道您能否指點(diǎn)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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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夏心想這個老畢登突然把自己叫住,八成是發(fā)現(xiàn)自己暗藏鐵精了,與其等一下被點(diǎn)破威脅,不如自己直接提出來,還能有幾分回轉(zhuǎn)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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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老樂呵呵地接過了李存夏手里的鐵精,隨意把玩了一下,眉頭不禁微揚(yáng),“小娃娃,你這塊鐵精質(zhì)地相當(dāng)不錯。就算是放在鐵精之中也是難得上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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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竟然是鐵精?。俊崩畲嫦墓室庋b出來了一副震驚的表情,“程老,那,那這鐵精該怎么處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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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看著李存夏以假亂真的表演,倒也沒有點(diǎn)破他,而是笑瞇瞇地說道,“這鐵精是你發(fā)現(xiàn)的,你說怎么處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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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還是交給程老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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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老夫確實(shí)急缺一塊鐵精?!背汤蠑[了擺手,“不過你放心好了,你就等著安排,老夫不會占你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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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那我先回家做飯去,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李存夏雖然臉上依舊掛著傻憨憨的笑容,但在心里已經(jīng)把程老罵了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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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等著安排?老畢登開空頭支票,空手套白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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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程老揮了揮手,把玩著白得的鐵精,心情明顯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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