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餅。

設(shè)定你們倆剛決定合作后不久，叔叔還沒安息。

小陸心智不堅定，還是時不時有想法要把你推開。你“收拾”他，順便把他收歸為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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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陸沉的關(guān)系變得微妙起來。

表面上他是萬甄集團(tuán)的董事長兼CEO，你是萬甄總部一個普通的小小員工。

你們在上班的時間并不會時常見面。他的辦公室在大樓頂層，接觸的至少都是部門總監(jiān)級人物，雖然他直接主管了設(shè)計中心，但你和他之間還隔著鄭琳，Mya和Bob。他有專屬的電梯，幾乎從不來員工的電梯，日常工作也有周嚴(yán)打理得井井有條。以他的名義給設(shè)計中心的下午茶也不再是只給A組，總是把四個小組都照顧到。公司里關(guān)于你和他的流言銷聲匿跡，不管是那些流傳你們合或不合的，仿佛那些流言從未存在過。

可是背地里你們?nèi)靸深^廝混在一起，自從你主動找他合作，以自身的神力為籌碼，自愿成為他對付血族的武器之后，他仿佛又找到了和你親近的理由。

“你雖然有神力，但還不太會使用。目前看來你只有在精神極端的情況下，才會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量來?！彼f得很認(rèn)真，“這不是個適合日常戰(zhàn)斗的狀態(tài)，你需要練習(xí)，直到可以游刃有余地使用自己的力量?！?/p>

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覺得不妥，“我的神力造成的傷害很大，貿(mào)然練習(xí)會傷及無辜?！?/p>

陸沉笑了笑，立刻回答，“陸家城堡有很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你可以在那里練習(xí)，不會傷害到任何人?！?/p>

陸家城堡發(fā)生過太多不愉快的事，你對那里的印象很差，聽他這么說，本能地警覺起來，“你就是想把我騙到那個鬼屋里去是不是？”

“鬼屋？”他聽了你的話愣了一下，掛上一絲苦笑，“你這么說陸家城堡倒也不錯，那個房子確實看起來陰森森的，而且住著一群……吸血鬼?！?/p>

他的聲音聽上去干巴巴的，帶著幾分戚戚然，引得你一陣心疼。你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身體倒是比腦子誠實，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是我說錯了嘛，你不要難過，實在是我對那里沒什么好感，但不是針對你?！?/p>

“你在那里經(jīng)歷的事情，都是因為我?！彼淖旖且廊幻銖?qiáng)掛著笑容，語氣倒是低了下去，“要是你不想去，就不去?！?/p>

“那我怎么練習(xí)？”

“不練習(xí)也可以。”他想了想，“其實這本來就是我們族群的內(nèi)斗，真到了需要神之力的地步，一定是最后一戰(zhàn)了。到了那時……”他溫柔地看著你，笑容倒是自然了些，“按兔子小姐的能力，一定會無師自通地運(yùn)用神之力的?！?/p>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這么有能耐?！蹦闫财沧觳毁澩浦＼噲鲎?，那里周嚴(yán)已經(jīng)負(fù)手站在車門口等著你們了?！岸椅乙矝]說不去陸家城堡，那里現(xiàn)在都是你的人，我一點兒都不怕?！?/p>

“真的？”直到上了車，陸沉還憂心忡忡，“我不希望你勉強(qiáng)自己。”

你在車?yán)镎业搅岁懗撂崆皽?zhǔn)備好的小點心，不客氣地吃了一塊，是你喜歡的甜而不膩的味道，于是拿起一塊送到陸沉嘴邊。

陸沉愣了一下，你又拿著點心往前送了送，那塊酥皮快要掉了，“吃呀，不然掉屑在車上不好清洗?！?/p>

他笑著張開嘴，小心地湊上來咬你手里的點心，似乎在竭力忍耐著什么，又像是害怕碰到你的手指。你受不了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手指拿著點心塞進(jìn)他的嘴里，指尖碰到他的牙齒，沾了點兒他的唾液。

他下意識閉嘴，沒讓嘴里的點心掉出來，而你的手指上有些點心屑。你看了看指尖，自然地伸進(jìn)自己嘴里吮吸了一下，于是點心屑和他的唾液都進(jìn)了你的嘴里。

陸沉盯著你的動作，眼里閃過一絲欲望。嘴里是你喂進(jìn)來的點心，他一向?qū)κ澄餂]什么特別的追求，但是他知道你喜歡這些。有時候你加班到很晚，也來不及好好吃晚飯，他總是找機(jī)會送送你，于是在車?yán)镆渤潼c心，方便你需要的時候墊墊饑。

你今天這樣喂他是第一次，他有些措手不及又很欣喜。你的手指觸碰到他的嘴唇和齒列，有一瞬間他體內(nèi)的聲音叫囂著讓他把你擁進(jìn)懷里，他想到了曾經(jīng)埋在你頸間聞到的獨屬于你的香味，還沒等他克制自己，又看到你毫不在意地吮掉了指尖他的唾液。

陸沉滾動喉頭吞咽著嘴里的點心，也吞咽下自己的欲望。還不到時候，他斂下眼神不讓你看到眼底翻滾的暗紅，還不到時候，現(xiàn)在還不是可以談情說愛的時候。等一切塵埃落定，如果那時候你還愿意……

“我從不勉強(qiáng)自己?！?/p>

你接了他剛剛的話。才吃了幾塊點心覺得不那么餓了，你拿起一瓶礦泉水試圖擰開蓋子喝幾口潤潤喉。

陸沉已經(jīng)收斂了剛剛的情緒，聽你開了個頭，思緒剛要去到正事。突然聽到你可憐兮兮地說，“打不開……”

你把礦泉水遞給他，眼巴巴地看著他，他被你小動物般的眼神逗笑了，順手接過來正準(zhǔn)備用點力擰開，卻發(fā)現(xiàn)瓶蓋其實是松的。你已經(jīng)打開了，只是假裝沒有打開，把瓶子送到他手里過過場罷了。

他順著你給的臺階下來，若無其事地把蓋子打開遞給你，溫聲提醒，“慢點喝，小心嗆。”

你乖巧地“嗯”了一聲，喝了幾口把瓶子放一邊，順手抱過座椅上的一個抱枕。距離城堡還有半小時路程，陸沉在你身邊似乎沒什么公務(wù)需要處理，一時間車?yán)锇察o下來。

“現(xiàn)在陸家城堡里，確實都是你的人了吧？”你試探著起了個話題。

“嗯，老家主的魂魄被陸霆帶去英國，在倫敦東部用一種特殊藥物，把家主的魂魄吞了。”陸沉聲音聽起來沒什么波瀾，“現(xiàn)在光啟市所有血族的勢力都已經(jīng)歸入我的手下，當(dāng)然不排除還有和倫敦暗中勾結(jié)的人，但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p>

“所以我們實際上只需要和倫敦決一勝負(fù)就可以了?！蹦阈睦锉P算著。

“可以這么說?！标懗咙c點頭，“但并不容易?！?/p>

車?yán)镆粫r又安靜下來，你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嘆了口氣問他，“你不準(zhǔn)備和我說說嗎？作為你的盟友，我對倫敦現(xiàn)在的情況一無所知，這并不利于我們的合作?！?/p>

陸沉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全都告訴你，側(cè)頭撞進(jìn)你堅定的目光，他笑了笑，決定不再隱瞞。

“倫敦血族共有四大家族，各自盤踞東南西北，表面上相安無事，但實際上四家都為了爭取地盤發(fā)生過沖突?！标懗琳f到這里，眉眼間掩不住流露出一些鄙視，“為了生存倒是無可厚非，不過多數(shù)是對權(quán)利的貪婪罷了?！?/p>

你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大半年前，北部家主遭遇伏擊，我剛好在倫敦，就對他順手幫了一把。那次伏擊是南部安排的人手，北部家主非常憤怒，決定給南部一個教訓(xùn)。我告訴他如果斬草不除根，那么依然會后患無窮。”陸沉聲音穩(wěn)重，聽不出絲毫起伏，仿佛在說一個純粹的故事，“于是我?guī)退涯喜考抑鳉⒘??！?/p>

“南部家主說殺就殺？”你挑挑眉并不相信。

“我借了點陸家的威望，在倫敦召集了些幫手?！标懗翆δ愕拿翡J并不意外，“當(dāng)然，西部家族也出了一份力?！?/p>

“西部？”你不由自主想起曾經(jīng)在西部家族的家宴上的事來。

陸沉挪了挪身子湊近了你，蜷了蜷手指還是伸手附上了你的手背，似是一種安慰，“從今以后凡是有血族的地方，我都陪著你，你不用怕?！?/p>

“嗯，有你在，我不怕?！蹦惴词治兆×怂氖?，那干燥微涼的感覺讓你忍不住握得緊了些。

“南部是大家族，野心很大，本想趁著狩獵的時候得手北部，又想趁著西部家族的繼承人死去的時候，削弱西部的力量?？墒俏页鍪謳土吮辈浚喜繘]有撈到好處。而西部的家主也很快把另一個女兒扶上了繼承人的位置，甚至頂替了原本繼承人的名字，明面上風(fēng)平浪靜地度過了難關(guān)?！标懗量粗絹碓浇某潜ぃ种改λ笾愕氖直?。

“我當(dāng)時在倫敦的目的就是要拉攏北部，因為西部向來和陸霆交好，但是西部因為這件事也表示可以出一份力。幾方合力之下，南部家主很快就被除掉了?！标懗猎捯袈湓谲囎油Ｏ碌哪且豢?。

周嚴(yán)熄火后，沒有立刻開門讓你們下車，因為顯然陸沉還有話沒說完。

“是我親手殺了南部家主，很殘暴。在一個老式的鐘樓里，我本來和他打成平手，但是最后關(guān)頭，他分神了，我抓住拿一秒鐘的機(jī)會反擊。盡全力反擊，那一瞬間我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力量，甚至覺得突破了原有的天賦。他被我擊穿了身體，上半身有一個很大的血洞，當(dāng)場就死了。”陸沉認(rèn)真地看著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底沒有什么風(fēng)浪，卻有一絲試探。

他在試探你的反應(yīng)。他說了實話，他那天就是這樣的，但他想知道，你聽到他這番話的時候，到底會有什么反應(yīng)。他牢牢盯著你，不錯過你一絲表情的變化。

你垂眸看著你們交疊在一起的手掌，陸沉的指尖罕見地有非常輕微的顫抖，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該有的情緒。顫抖的手指會導(dǎo)致微小的失誤，進(jìn)而引發(fā)巨大的失敗。于是，你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握住了他那些顫抖的指尖，抬頭看著他露出堅定的微笑。

“你是不是又想說，這是你真實的樣子，問我害不害怕？”你看到他眼底滑過的一絲錯愕，這點錯愕足以讓你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陸沉，那天要是你心軟，我后來就見不到你了?！蹦爿p嘆了一句，“幸好死的不是你?！?/p>

陸沉下墜的心被你接住了。

你們向城堡里走的時候，陸沉又跟你說了幾件倫敦發(fā)生的事，你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你不是說倫敦的血族分布在東南西北么？怎么不見你提到東部家族？”

陸沉剛剛跟你說了北部家族借你人手，幫你試探吞了家主魂魄的陸霆，他本來打算順勢說說北部家族和他的聯(lián)姻，他想給你解釋。但是聽到你思維突然跳躍到東部，他噎了一下，把嘴里原本的話咽了下去。

“東部是個奇特的家族，我其實從來沒有接觸過?！?/p>

“你沒見過？”你更好奇了，“我以為東南西北四大家族經(jīng)常見面，畢竟大家都是血族，在人類世界也并不好過，抱團(tuán)才更正常吧?！?/p>

“對，我沒有見過?！标懗涟櫫税櫭碱^，“我也是聽北部說的，東部家主應(yīng)該是有一個女兒，但是出于某個原因，他女兒和他斷絕了往來。他性格古怪，平時本來就鮮少和其他幾家往來，女兒離開后，他就更加不參加社交?！?/p>

“一聽就是個老頑固?！蹦悴唤氲搅俗约旱母赣H，莫名其妙要求自己聯(lián)姻，那副非聽他不可的自大樣子。

“不過，東部家族雖然神秘，可我總得想個辦法接觸一下?！标懗琳f話間，你們已經(jīng)到了二樓轉(zhuǎn)角一個特別房間門口，陸沉帶著你停在這個門口，他伸手停留在門把手上，手指虛晃著做了一個打開的動作，一個懸空的密碼鎖憑空出現(xiàn)在空氣中，陸沉按了幾個數(shù)字后，門自動開了。

房間里沒什么特別的，空曠得什么都沒有。只有窗臺下有一面奇怪的鏡子，看大小是全身鏡，但鏡子里翻涌著紫黑色的浪潮，并不能真的把人像照出來。

你盯著那紫黑色的浪潮，總覺得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挑起你內(nèi)心的憤怒和躁動，你想鞭笞那翻滾的浪，好像那個浪潮后面有什么你渴望拿到的東西。

“你……”

陸沉還沒來得及叫住你，你已經(jīng)出手向那浪潮打去。原本無形的力量突然有了實體，從你指尖流出的白光化成一道銀辮，以將那浪潮劈開的力道向鏡子砸去。

陸沉壓不住眼中的震驚，他似乎聽到浪潮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哼，就像一個受傷的人一樣，緊縮了起來。

你倒是快意了不少，除了一開始忍不住被激發(fā)的憤怒之后，你的內(nèi)心清醒起來。銀鞭觸及到浪潮的瞬間，你突然感知到那是陸霆留在城堡中的力量的集合，而這股力量似乎和陸霆現(xiàn)在的身體依然聯(lián)通，你的攻擊讓陸霆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傷害。而這些力量也并非一味地被你攻擊，它正在和你對抗著，雙方較勁著不肯放松。

你不知道陸沉是如何做到把那些虛無的力量都收集起來的，但你大致猜到，陸沉把你引來這里，哪怕不指望你能對這浪潮產(chǎn)生什么攻擊，應(yīng)該也是希望你能給他提供些什么幫助，比如感知一下陸霆現(xiàn)在的位置或者狀況。

你有些許惱怒，在心里責(zé)怪陸沉不坦誠。既然你自愿成為他的武器，他為什么不能直白地告訴你，還扯什么讓你練習(xí)神力的鬼話。

帶著這些憤怒，你手里的鞭子揮得更用力了。

陸沉也感覺到了你的情緒，他看著你毫不留情的攻擊，想象了一下那股力量對血族的傷害，覺得后背那些陳年舊傷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他有一絲苦笑，這哪里是什么柔弱的兔子，他從來不敢輕視你，只是沒想到你總能給他超出想象的一面。

和陸霆的力量較量并不輕松，不多時你已面色蒼白，額頭冒汗。但那股渾濁的力量也沒占到便宜，甚至逐漸微弱。你集中精力正準(zhǔn)備給它最后一擊時，陸沉突然出手?jǐn)r住了你的手腕，堪堪被你收不住的力量掃到，幸虧你及時轉(zhuǎn)了方向，他的手掌才幸免遇難。

“今天可以了，就到這里吧，去休息一下?！标懗敛恢獜哪睦锬脕砹艘粔K干凈的毛巾，認(rèn)真地替你擦去汗水，眼里掩飾不住地?fù)?dān)憂，“你覺得還好嗎？我?guī)闳コ渣c東西吧?！?/p>

你看了看鏡子中仍舊翻涌的浪潮，雖然看起來和剛才無異，可你總覺得那浪潮氣息奄奄，已不是一開始時那么昂揚(yáng)。

你垂眸沒有接陸沉的話，而是直接問他，“你不想我把他徹底壓制嗎？”

陸沉沒有說話，只是不容你抗拒地攬著你的肩膀，帶著你向門外走去。

“那是陸霆的力量，我能感受到。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本體因我的攻擊而受了影響，盡管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蹦泐D住腳步，站在門口沒有再走。

“不讓我繼續(xù)練習(xí)我的神力么？”你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可是個難得的機(jī)會啊?！?/p>

“沒什么難得的，你想來明天可以繼續(xù)?！标懗劣昧藥追至Π涯憷隽碎T外，那扇門在你身后徹底關(guān)上了。

你們倆一前一后進(jìn)了餐廳，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晚餐。陸沉親自替你拉開座位，你面色不愉，連謝謝都沒說，直接坐了下來。

陸沉沒有在意你的無禮，親自給你盛了一碗番茄小排湯。暖熱的湯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在你面前冉冉冒煙。

“嘗嘗看，我問徐阿姨要了方子，讓廚房今天熬的。用的是純番茄，沒有任何番茄醬的加持?！标懗恋穆曇魷厝幔贿吔o你布菜一邊介紹，“這道蝦是家里廚師的新菜，周末我嘗過覺得不錯，叫他們今天做給你也試試?！?/p>

你看著他沒說話，也沒有動。他仿佛沒有注意到你的沉默，眉眼間盡是溫和的笑意，那笑意直達(dá)眼底，他是真的在笑，如今他的情緒已經(jīng)騙不了你了。襯衫袖子被他卷起到手肘，領(lǐng)帶也已經(jīng)取下，一點兒也沒有萬甄集團(tuán)老大的樣子，也沒有血族族長的樣子。

就像一個普通的，和妻子一起吃飯的丈夫。

直到他終于坐下，面前和你有一碗一樣的湯，而你還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他才微斂下笑容，“沒胃口么？”

“你知道的?！蹦愠聊茫_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其實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必繞這么大一個彎?！?/p>

陸沉嘆了口氣，壓下心里升起來的幾分忐忑，“抱歉，我可能還不是很習(xí)慣?！?/p>

“什么？”

“我曾在心里承諾過再也不利用你?！标懗羚R片后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透露出一點迷茫，“不過我們現(xiàn)在是合作關(guān)系，我想，我利用你的力量是被允許的。”

“那就大大方方地用啊，沒必要用借口帶我來這里?！?/p>

“你生氣了嗎？”他探究地看你。

“我不生氣于你利用我的力量，但我生氣你到現(xiàn)在還不能坦蕩地面對我們的關(guān)系，還有你的感情?！?/p>

你直視他。

“是我來找你合作的，是我說你可以利用我的力量，我不會出爾反爾，也不會恥笑你真的利用?！蹦隳闷鹕鬃訑噭又肜锏臏粗砻娉霈F(xiàn)一圈圈漣漪。

“你總是不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總是制造一個又一個借口。如果我剛好做得符合你的目的，那倒也沒什么。但是如果我會錯了意，沒讓你的目標(biāo)達(dá)成，你又能獲得什么呢？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就直白地告訴我嘛，如果我的力量確實可以為你所用，那就拿去，沒什么可顧慮的。”

“你是神，而我是血族?！标懗恋穆曇衾镉袔追滞纯?，“無論你多么大方，我總覺得褻瀆了你?！?/p>

你放下湯碗，起身走到陸沉身邊俯身擁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輕呼氣。

“癢……”他閃躲了一下，大手撫上你的腰間，一時又回到了那個游刃有余的樣子，“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除了胃，還有些別的地方也想吃點什么。”

你無視他的調(diào)侃，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慢慢地說，“陸沉，我不僅是神，我還是造物神。血族曾經(jīng)也是神，原本可以棄我于不顧，明哲保身?？赡愕淖嫦冗€是堅定地支持我，因我而墜入海底。就算后來重回人間，也遭受了天譴，失去了神的身份，成了血族。說起來，我欠你們的人情還沒還呢。”

“不，是我的祖先選擇支持你，和你無關(guān)?！标懗猎噲D拉開你，他的聲音透出幾分焦躁。

但你的身體像是釘在那里，也許他也沒有真的用力，總之你們還是保持著擁抱的姿勢。

“我這人不喜歡自己欠著別人，你們血族的事兒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覺得對不起你?！蔽乙Я艘亩八弧绷艘宦?，按在我腰間的手也更用力了幾分。

“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和你合作只是我的第一步，我對你多的是非分之想，根本不滿足于只做你的一把刀。我之后要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的妻子，做你生生世世的愛人，做你融進(jìn)骨血再也剜不掉的印記。如果你再逃，我就……”

你頓住了聲音，而他已經(jīng)轉(zhuǎn)頭和你面對面，額頭相抵那雙暗紅的眼睛此時晶瑩透亮，里頭是訴不盡的綿延愛意。

“你就如何？”他的語氣黏糊糊的，抬起臉，與你鼻尖相碰，嘴唇虛虛地貼在一起，循循善誘地問你。

“我就用神之力把你綁在身邊，讓你哪兒都不能去，把整個陸家都握在手里，還有萬甄?！蹦愠翜S在那雙眼中數(shù)秒，突然眨眨眼，啞著嗓子故作威脅。

他溢出一聲笑容，憐惜地親吻著你的唇面，卻沒有更深入的親吻，仿佛在等待一個特赦。

“既然你邁出了合作的第一步，那就由我來跨出第二步。你剛剛說第二步是什么，做我的女朋友？”

他低醇的嗓音如美酒潤過你的鼓膜，你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

“今天其實不是個好時機(jī)，沒有鮮花與燭光晚餐，可我想要任性一回，就在今晚?！?/p>

陸沉突然單膝跪地，雙手虔誠地握著你，低頭親吻你的手背。你只看到他紅褐色的發(fā)頂，他像一個信徒一樣低垂著頭。

“我向造物主祈求，讓我眼前的姑娘成為我的愛，求我主憐憫?！?/p>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卻能聽出一絲不安，好像期待又好像害怕被拒絕。他始終垂著頭，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想象出他臉上壓抑的惶恐。

你心里動容，任由他握住你的手，彎腰用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抬起頭來。”你輕聲地說，沒有一點命令的口吻。

他順著你的力道抬頭，撞進(jìn)了你如海的眼，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被神赦免。

“我答應(yīng)你?！蹦懵牭阶约赫f。

你們終于跨過了重要的一步。

那天剩下的晚飯時間很平靜，你們擁抱著貼了一會兒，陸沉就拉著你入座。

“愛情也不能代替晚飯來填飽你的肚子，晚飯還是要好好吃的。”他命人把湯品和菜重新加熱后，看著你吃下大半碗湯，然后才拿起他自己的碗開始吃飯。

你剛才用力過猛，現(xiàn)在后知后覺有些害羞，于是決定找個話題平復(fù)一下心情。

“我在那個房間里感受到陸霆的力量，但是他人不在這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沉現(xiàn)在覺得心里出奇地平靜，一時沖動邁過了身份的坎之后，仿佛前方突然雨過天晴，沒什么可怕的。于是他聽了你的疑問，這次沒什么猶豫，直接告訴你。

“陸霆帶走家主的魂魄后，動身去了倫敦，但是這里畢竟是陸家的主宅，有太多家族的秘密和資料。他一時帶不走，也不愿意失去對這里的控制，所以臨走前用他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對大宅施了一個結(jié)界，這個結(jié)界可以讓他遠(yuǎn)在倫敦也感受到家族里的事。他的力量確實很強(qiáng)，這個結(jié)界很隱蔽，普通的血族根本感受不到?！?/p>

“但是你可以感受到?！蹦愫V定地說，“你不僅感受到了，你還把這個結(jié)界打破了，甚至把這部分力量集中起來，放在那個房間里?！?/p>

陸沉贊賞地看著你，點點頭，“對。讓他帶走家主的魂魄是我的失誤，我不可能讓他繼續(xù)控制這里，所以我想方設(shè)法把這股力量收集起來。在收集的時候，我能明顯感到這股力量與我對抗，所以我想，也許這股力量并不是單純被放在這里監(jiān)視城堡，必要的時候也許可以進(jìn)行攻擊?！?/p>

“你……和他的力量打了一架？”你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焦急地問，“你受傷了嗎？”

“別擔(dān)心?！标懗列α耍拔抑皇窃囂搅艘幌?，并沒有起很大的沖突，自然也不會受傷。這股力量遠(yuǎn)離他的主人，本身不會隨便出擊。不過交手的時候，我還是感覺陸霆應(yīng)該是有感覺的，因為交手沒幾天后，倫敦北部家主就給我來信，說陸霆加快了聯(lián)合倫敦血族力量的動作?！?/p>

“所以你把我?guī)磉@里，是想看看如果遭受真正的攻擊，這股力量會怎么樣？”你已經(jīng)基本吃完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我不會讓你受傷?！标懗恋恼Z氣有點急，“我確實……是想用你的神之力看看效果，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旦場面失控，我會立刻介入，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p>

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沒說話，思緒中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遺漏了。關(guān)于倫敦的血族，陸沉今天說的那些總讓你覺得，有什么東西被你錯過了。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一團(tuán)白霧中一個女人帶著眼罩站在桌前，攪動著舉到視線水平位置的一個玻璃杯，她身后站著一個男人，似乎在翻閱什么資料。

這個畫面一閃而過，你不知道這是哪里看到的，但又隱隱覺得熟悉。正要細(xì)想，那個畫面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無從想起。

陸沉見你的神情，猜不準(zhǔn)你到底在想什么，一時之間心里下意識地又對自己有幾分厭棄。

今天你說下一步是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時，他的心跳得仿佛要震出胸膛，那樣蠱惑的口吻和氣息，他鬼使神差地放任自己沉溺其中，竟然真的求你做了他的女朋友。

原本他對你的滿腔感情一直被強(qiáng)行壓抑在心底，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你們可以牽手在陽光下，可他總覺得那一天應(yīng)該是他做了萬全準(zhǔn)備，極盡浪漫地進(jìn)行一次表白，而不是今天這樣草率。

回過神來，你已答應(yīng)了他。他被你挑著下巴抬頭的時候，竟然一時恍惚，不知今夕何夕，眼前是你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如有魔力，把他徹底吸入，將你們?nèi)跒橐惑w。

他原本還在這場狂喜中回不過神來，可你的問話如一捧冷水澆醒了他的美夢。

是啊，他又一次利用了你，甚至算計了你，哪怕他再怎么強(qiáng)調(diào)他會和你在一起，仍然是把你放在了未知的危險中。

造物主悲憫而寬容，似是原諒了他的陰暗，可他又哪里配得上造物主。

“如果這才是真實的我，你還會愛我嗎？”他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痛苦，掙扎在內(nèi)心的斗爭中。

你聽到這個聲音，回過神來看到陸沉的表情不知何時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剛才不是好好的嗎？今晚你們不是才表白了心跡嗎？

“為什么你總覺得溫柔的你不是真實的你，而那個殘忍冷漠的才是真實的你呢？”你實在搞不懂，你剛才沒什么吧？

“因為我知道我內(nèi)心到底怎么想的。比如莫蘭太太因為丈夫去世痛哭的時候，我在葬禮上安慰了她，但其實內(nèi)心卻覺得，這沒什么可哭的。”

陸沉抿了抿唇，聲音有些沉悶。

怎么又扯到莫蘭太太身上了，你在內(nèi)心哀嚎，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你認(rèn)栽，好吧，既然陸沉想繼續(xù)糾結(jié)，你倒覺得堵不如疏，不如趁此機(jī)會一次性和他說說明白。

“那么你對我溫柔的時候，內(nèi)心也一星半點都沒有真正的溫柔嗎？”

陸沉咬了咬后槽牙，絕望地閉著眼睛?！拔艺f過，我之前都是為了利用你，所以對你設(shè)立了圈套。”

你嘆了口氣，起身把他也拉了起來，帶著他往露臺方向走去。

“你總說你利用我，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怎么利用了我？”

夜風(fēng)微涼，今夜很晴朗，明亮的滿月掛在頭頂，偶爾飄來一朵云遮擋住月亮，又很快移走。

“從一開始你入職萬甄，實際上就是我想以后能順理成章接近你，那個offer從一開始就動機(jī)不純?！?/p>

陸沉被你拉著坐在露臺的搖椅上，大宅的仆人早就在你們手邊擺好了飯后的甜酒。

你這回是真的笑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這個offer。說真的，當(dāng)時我剛從國外逃婚回來，急需一份工作，參加萬甄舉辦的比賽也是為了獲獎后可以得到你們的幫助成立自己的工作室?！?/p>

你給你們倆各端了一杯甜酒，你拿著自己的杯子輕輕碰了碰他的，發(fā)出一個清脆的“?！甭?。

“我是年輕，卻不天真。我知道養(yǎng)活自己需要穩(wěn)定的收入，而入職萬甄給我?guī)淼牟粌H是可觀的收入，而且還有成長的平臺和晉升的空間。這一局，無論怎么看都是我獲得更多。”

陸沉勾了勾嘴角，像是沒料到你會這么說，在你眼神的催促下，他又想了想自己的黑料。

“電梯里的那次小故障也是我安排的，所有的偶然相遇都是，就是為了讓你對我印象深刻。我們在公司里的身份懸殊，但我又確實想接近你，于是我制造了一次又一次小麻煩?！?/p>

“哎，董事長，您對我還有什么愧疚，一次性說出來吧。別都藏在心里，時不時翻涌上來折磨你，也折騰我。”

陸沉抿了抿唇，指腹摩梭著杯口，聲音發(fā)悶。

“我當(dāng)時接近你就是想把你作為容器獻(xiàn)給家主，后來發(fā)現(xiàn)你是靈之戒的主人，又聽說了靈之戒與血族的故事，我就想也許你可以幫我殺死家主。我教你破除幻境的方法，也是希望你有朝一日面臨陸霆他們的時候，能不被控制地為我所用。”

你沒來由地有些惱怒，為他到現(xiàn)在還在為這些事自責(zé)而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揚(yáng)聲反駁他。

“當(dāng)初我摘不下戒指，你應(yīng)該就發(fā)現(xiàn)我是靈之戒的主人了吧，卻遲遲不把我交出去，反而一直維護(hù)著我。陸家城堡里你在幻境中差點陷在本能中，可最終你還是沒有咬我，你還是強(qiáng)行清醒過來。”

他很快接過話頭。

“可家主想要用你的身體時，我聽到了你求救，卻沒有來。我想看看你的神力對上家主，到底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置你于危險中而不顧，我讓你……害怕了?！?/p>

你被他語氣中那些厭棄的情緒徹底激怒，冷笑了一聲。

“那你后來發(fā)現(xiàn)你那老家主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更加可以不用管我了，怎么又跑回來了呢？”

“我……”陸沉閉了閉眼，聲音發(fā)緊，“家主那時候身受重傷，我想知道的結(jié)果已經(jīng)知道了，沒必要再讓你呆在那里?！?/p>

“拉倒吧！”

這下你是真的生氣了，把手里的杯子往旁邊的小桌上一擱。

“你要是不回來管我，怎么會給陸霆找到機(jī)會吞了那個老頭兒的靈魂？當(dāng)時那老家伙在我面前半死不活，你但凡有點兒事業(yè)心，就應(yīng)該趁火打劫先把他干掉。可你呢？你愣是放過了這個機(jī)會，先來管我。本來你處心積慮多年已經(jīng)能壓制陸霆，現(xiàn)在可好，一日回到解放前?！?/p>

陸沉看著眼前一臉怒容的女孩，一片灰暗的內(nèi)心突然涌起星星點點的暖意。但是聽到你提到現(xiàn)在你們面對的困難，下一秒，他的腦中又下意識地想，不要讓你涉險，就讓他一個人面對他自己造成的殘局。

“陸霆確實不好對付。以前我韜光養(yǎng)晦，他還對我有幾分輕視，反倒給了我喘息的時機(jī)?，F(xiàn)在我們撕破了臉，他應(yīng)該不會再手下留情。如果你現(xiàn)在愿意接受歐洲項目也來得及，去避一避也好……”

“夠了！”

姑娘徹底暴跳如雷，從搖椅中站起來，失去一邊平衡的搖椅搖晃了一下，陸沉沒料到這個，下意識伸手扶助了把手。

你一把拽住陸沉的衣領(lǐng)，居高臨下湊近了他的臉，一字一頓，聲音冷冽又堅決，像是從喉嚨里摳出來。

“陸沉，老娘哪兒也不會去。你懂么，我特么哪里都不去！”

陸沉一時間竟不敢看那明媚又熱烈的眼神，但那道聲音卻直直涌入耳中，他聽得明明白白。

“是我說過要和你合作，是我想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說那么冷漠又理智，你對付陸家的目的早就達(dá)成了。你對我的感情并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地利用，所以我們才走到了今天。正因為這樣，所以我也有責(zé)任為你現(xiàn)在面對的局面負(fù)責(zé)。”

陸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你抓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像是安撫。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血族的事情。”

“行吧，天塌下來也有你的嘴硬頂著?！?/p>

你一把放開了他的衣領(lǐng)，盯著被你揉皺的地方看了看，伸手輕輕撫平那里的折痕。陸沉的目光緊緊盯著你的臉，似乎在探究你到底在想什么。

“隨你怎么想，總之我不會離開你?！蹦愕氖种该纤念i側(cè)，又向上撫摸過他堅毅的臉龐，聲音很輕，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卻依舊十分堅定，不容反駁和質(zhì)疑。

“曾經(jīng)你在我的夢里拼命引導(dǎo)我把你推下去，我告訴過你，沒門?！?/p>

你的手指描摹著他的五官，來到眉眼，將他的眼鏡拂開放在一邊。他下意識地閉眼任由你動作，這是一個全身心放松，信賴你的信號。

“不管夢里夢外，我們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你既然覺得利用了我，傷害了我，那就得好好彌補(bǔ)，你欠我這么多，得用一輩子來彌補(bǔ)?！?/p>

“一輩子……”他閉著眼睛輕聲呢喃。

“對，一輩子。也別想著把我推到歐洲去。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在陸霆看來我倆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況且他也知道了我擁有的神力，我就算去了火星他也能追過來，既然避無可避，不如迎面而上。老娘可是造物主，輸給了他這個老東西，我的臉面往哪兒擱？”

“你啊……”

陸沉心里的暖流快將他淹沒了，就像干旱貧瘠的土地上突然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那些掩埋在地底下的種子，都爭相發(fā)芽開出花來。

“你我本無緣，全靠錢死撐。你可得好好活著，不然我的工資誰發(fā)？我還想在光啟市買房子呢?！?/p>

你的手掌蓋住他的眼睛，他的睫毛顫動著刮弄你的掌心，你輕聲笑了笑，傾身低頭啄吻著他的嘴角。

“你現(xiàn)在的能力，要在外面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是很容易的?！彼麤]有阻止你，只是伸手把你帶入懷中。

“可我偏不去?！蹦阌昧它c力咬了咬他的嘴唇，聽他大題小作地“嘶”了一聲，你又用舌尖舔著剛剛的咬痕?！澳阌斜臼麻_除我呀，你要是真的舍得和我一刀兩斷，心里就沒那么多痛苦了?！?/p>

“我沒本事?！标懗吝@下真的笑了，“你可是造物主，能來萬甄給我打工，萬甄因你而蓬蓽生輝?！?/p>

你松開了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整個人坐在他腿上，看著他暗潮涌動的眼睛，認(rèn)真地告訴他。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我不在乎你想什么，我只在乎你做了什么。只要最初咖啡店里的那次相遇，真的只是你純粹想要幫助我，就夠了。你對我有目的，所以才會對我好，這很正常。我們本來是陌生人，哪有人會再三再四地對陌生人毫無目的地示好，舔狗也不是這么個當(dāng)法?！?/p>

陸沉聽到最后一句，愣了一下，然后失笑地?fù)u搖頭。

“這就是神的力量么，伶牙俐齒的，我都自嘆不如?！?/p>

你斗志昂揚(yáng)地站了起來，卻被他一把拉回懷里。露臺上早就沒了任何人，晚風(fēng)送來幾分花香，你們迷失在彼此的熱吻中。

陸沉，你有所不知，你實在是有很多面。溫柔是真實的你，殘酷也是。多情是真實的你，冷漠也是。但你最真實的樣子，是愛我的樣子。

讓我成為你的真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