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艾爾海森從房間走出來，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點水，然后便在腦子里開始梳理今天的日程，上午需要去教令院參加兩個會議，下午要去須彌城的雜貨店買簾子，晚上則是在家看書?，F(xiàn)在離必須要去教令院的時間還早，卡維也早早就出門了，艾爾海森準(zhǔn)備悠閑地度過他的晨讀時光。 艾爾海森來到書房，從書架上取出昨天還未讀完的書籍，轉(zhuǎn)眼又看到了柜子上的那個缺了角的瓷瓶和插在里面的風(fēng)車菊。其實這里面幾天前裝的是一株小燈草，卡維還得意洋洋地說是自己花了大價錢才從一位從蒙德商人那里討來的，結(jié)果買回來的當(dāng)晚卡維就被小燈草在黑夜里發(fā)出的光亮給嚇到，不僅把瓷瓶摔了還把自己的手弄傷了，但由于卡維最近一直在忙一項新的工程，他也只是先把里面的小燈草換成了風(fēng)車菊，暫時還沒有去處理這個瓶子。缺了角的瓷瓶還挺危險的，看來下午去雜貨店還得買一個新的花瓶，艾爾海森這么考慮著。 教令院的兩項會議已經(jīng)順利結(jié)束，艾爾海森正在整理手中的會議記錄，今天的會議比以往結(jié)束的要早，而且會議里需要自己重點注意的事情也并沒有多少，艾爾海森準(zhǔn)備先去蘭巴德酒館吃午飯。 “哦？知論派學(xué)者你來了，想吃點什么？今日所有的菜品都是第二份半價，還有新的點心，要來一份嗎？” 艾爾海森看著那個五千摩拉一份的黑黝黝的點心，很難想象真的有人會去點這樣的東西，而且挑戰(zhàn)味蕾也并非是自己的興趣所在。 “和往常一樣，漁人吐司一份。” “好嘞！”蘭巴德收到答復(fù)之后正準(zhǔn)備去招呼別的客人，艾爾海森又叫住了他。 “老板，今天是有什么特別的活動嗎？”艾爾海森在來酒館的路上也看了很多“第二份半價”的標(biāo)語。 “特別活動？沒有啊。只是今天來酒館的情侶應(yīng)該會比平時多，這還是教令院先興起的，好像是去年傳出來的，說是相愛的人在今天會受到祝福?！?“祝福？估計是來自商家的祝福?！卑瑺柡Ｉ戳丝词掷镞@份所有菜品的單價都比平時貴的菜單，覺得在今天受到祝福的對象應(yīng)該是商人才對。 艾爾海森正在享用漁人吐司，店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耳邊傳來男男女女交談的聲音。艾爾海森正在回想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在干什么，當(dāng)時似乎正在外出考察的途中，不然也不會對今天的“優(yōu)惠”毫無感知。說起來今天交來辦公室的申請表都比平時少了許多，到也稱得上是“不錯的一天”，艾爾海森給出了這樣的判斷。 雜貨店。 “客人您好，想買些什么？” “我需要遮光的簾子和花瓶?！卑瑺柡Ｉf完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簾子的款式希望能精致一些。” “店里剛好進了一批瓷瓶，就在旁邊，您可以先看著，我去架子上給您拿簾子。” 雜貨店桌子上擺著好幾個金邊紅盒，里面有不同樣式的瓷瓶，撇口細(xì)頸、園口方身、頸短圓體，可惜在艾爾海森眼里這些毫無例外都是嬌貴的易碎品。桌子上的瓷瓶艾爾海森都看了個遍，他又把目光放到了架子上，上面擺著一個淺灰色的六角寬口瓶，倒是和家里那個比較類似。 “老板，這個瓶子？” 哈馬維放下手里的簾子，順著艾爾海森的目光看去。 “這個是一位建筑師在我們這提前預(yù)定的，因為款式比較特別，所以店里只有這一個，要不您再看看別的？” “那位建筑師是叫卡維嗎？” “呃，這個我也不方便透露。”哈馬維有點為難。 “我和卡維住在一起，幾天前我們家里的瓷瓶被摔壞了，款式和這個差不多，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已經(jīng)提前預(yù)定好了?！卑瑺柡Ｉ呀?jīng)把旁邊的簾子拿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卡維先生確實在前幾天來店里給了訂金，預(yù)定了這個瓶子?！?在與哈馬維交談的期間，艾爾海森已經(jīng)選中了一款米黃色的簾子，繁復(fù)的花紋中間還有些許絲質(zhì)鏤空，除了手中順滑的觸感，其余大概都不符合艾爾海森一貫的審美。 “老板，麻煩把這個簾子包起來，還有那個瓶子的尾款我也一并付了?！?“瓷瓶不用裝起來嗎？”哈馬維將艾爾海森選中的簾子抽了出來。 “不用，等卡維來拿的時候直接給他就行了，然后不要跟他說是我付了尾款就好。呃，就是，找個理由?！卑瑺柡ＩX得自己這個月的耐心都要消耗殆盡，他實在不能理解卡維口中關(guān)于購物的樂趣。幸好哈馬維也沒再追問。 哈馬維拿出了一個藍色的紙盒，一邊包裝一邊回想起蘭巴德之前和他說過的關(guān)于今天的一些說法，猶豫著要不要嘗試一些“雙人優(yōu)惠”。 夜晚，書房里卡維桌子前的窗戶上裝上了米黃色的簾子，柜子上的風(fēng)車菊到還待在缺角的瓷瓶里，和外面的星星一樣，傾聽著屋內(nèi)書頁翻動的聲音，一動不動。 “咔?！遍T外突然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外出的人歸家，也為屋內(nèi)的風(fēng)車菊帶來了一縷新鮮的晚風(fēng)。 進來的人似乎是身上自帶著擴音器，關(guān)門的聲音、掛飾碰撞的聲音、物品放置的聲音，都紛紛闖進艾爾海森的耳中。 “我就知道你在家，這個點你應(yīng)該還沒吃晚飯吧，我去蘭巴德酒館打包了晚餐，等下一起吃吧。誒，簾子?！笨ňS本來只是想叫待在書房的艾爾海森出來一起吃晚飯，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桌前的簾子。 “之前中午在這里休息的時候還覺得陽光太刺眼了，正想著要去買一個簾子才行，沒想到你已經(jīng)買了。而且，這簾子居然還那么正常。我以為你怎么都會選一個深色的才對?！笨ňS沒刻意掩飾自己言語里的笑意，畢竟他實在領(lǐng)教過太多次艾爾海森的實用主義購物。說完卡維又仔細(xì)觀察起了簾子上的花紋。 “了解同居者的喜好只是最基本的素養(yǎng)?！卑瑺柡Ｉ矝]有抬頭，只是手里書頁翻動的速度逐漸減慢。 “呵呵，那你的基本素養(yǎng)也挺靈活的。”看完簾子，卡維拿起了柜子上那個缺角的瓷瓶，準(zhǔn)備去洗手臺換水。 “等一下?！?艾爾海森合上了自己的書，走到卡維面前拿起他的手看了一眼，然后從卡維手里接過了那個瓷瓶，往洗手臺走去。 “我還以為你討厭一切帶液體的東西?！?“是挺討厭的，但我更怕你手上的血沾到瓶子上，到時候又大驚小怪?！?卡維把今天從店里取回的六角花瓶放到了洗手臺上，聽到艾爾海森的話后又看了眼自己的手。 “都說了上次是意外。血？我還以為這傷口早好了?！笨粗稚险跐B血的傷口，卡維都不清楚自己又在哪蹭到了，但是好像也完全沒有包扎的必要。 “對了，今天雜貨店的老板和我說，因為有人正愛著你，所以就把這個花瓶直接送我了?？窗桑澜缟媳饶阌腥さ娜诉€是有很多的?！?艾爾海森把花放回柜子上之后又回到客廳，然后就看到了今天自己在蘭巴德見識過的并沒有優(yōu)惠多少的“第二份半價”，以及兩塊價值一萬摩拉的點心。 “有沒有人愛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蘭巴德酒館應(yīng)該深愛著你的摩拉?！?“哈？”卡維現(xiàn)在很想直接把剛擺在艾爾海森面前的餐具直接收走。 “傷口去處理一下，我可不想在幾天后請假照顧病人?！?“嘖，吃完飯再說?！笨ňS再一次覺得自己應(yīng)該在外面吃完晚飯再回來。 “今天是工程的最后一天，沒想到進行的那么順利，本來還以為又要通宵了。然后今天還收到了老板送的花瓶，新的簾子，優(yōu)惠的晚餐和美味的點心，今天真的挺不錯的?！碧m巴德酒館新出的點心在苦澀中包裹著酒香，卡維覺得這味道實在有意思。 另一邊的艾爾海森則是從與往常一樣的菜品中嘗出了些許的不同，而且很顯然他更喜歡這一次的味道。 “你做了什么？” 聽到艾爾海森的發(fā)問，卡維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了解同居者的喜好只是最基本的素養(yǎng)，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