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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堇】為了你的明天

2023-04-08 19:45 作者:洛貓貓不是貓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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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8w字



“嗯……呼……”


帶著滿身細汗,輕喘著的平安名堇躺在了澀谷香音身邊,那具還帶著滾熱余溫的裸體順勢貼了上來,鉆進了平安名堇的懷里。橙色與金色的發(fā)絲在刻意調(diào)成暗黃色的燈光下纏繞交織,在不知第幾次親吻后,香音滿足地摟住堇的脖子不再亂動。


那雙碧綠的眼中透著溫存,平安名堇輕撫著澀谷香音凌亂的發(fā)絲,將她抱得更緊。


“小堇……我們有多久沒像現(xiàn)在這樣了?”香音嘟囔著,天賜的甜美嗓音帶著余韻的輕顫,飄入堇的耳中。


“快半個月了吧,前段時間你一直忙,我也沒怎么在家?!陛罁е阋羧彳浀难?,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偸穷櫯紊x的紫色眼瞳輕輕合著,小巧上翹的鼻尖還有幾滴細小的汗珠……堇忍不住又親吻了香音的額頭。


“是啊,都忙……不過我最近推掉了所有演出哦。我跟經(jīng)紀人說了,要好好地放個假,所以可以多陪你了哦?!毕阋粲滞赖膽牙餃惲藴?,將臉埋進了堇豐滿的胸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瞧你那樣……”堇屈指輕彈香音的臉蛋,放任了戀人的動作,“你倒是可以隨便推掉演出,我可不行。我還得跑片場呢,不然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堇輕輕移開目光,不想讓其中的憂郁沾染在香音身上一分一毫。然而懷里的人兒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臉龐,一雙紫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我養(yǎng)你啊!”香音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著,如今身為日本炙手可熱的新星偶像歌手的她,要養(yǎng)起堇一個三線小演員還是輕輕松松。只要堇想,香音甚至能托人情找來導演和編劇為她量身打造一部電影。


“你養(yǎng)我?”堇吃吃地笑著,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從嘴唇一路舔吻下去。香音仰頭享受著戀人的觸碰,卻感覺喉嚨被尖銳的什么抵住,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堇嚙咬著香音的喉嚨,被犬齒抵住的皮膚深陷,在香音看不見的地方,那雙碧眼如同冬日的海洋般深邃平靜。香音吃痛,輕喊了一聲,推了推她的胸口。堇眨了眨眼,恢復了以往的柔情,濕潤的舌尖輕舔著香音喉嚨上的齒痕。


她按倒香音親吻著,寂靜漫長的夜里,兩具身體再一次糾纏在了一起。




香音穿著凌亂的睡衣起床時,堇已經(jīng)在桌前吃著早餐了。


“喲,醒了?”堇指了指自己對面,那里擺著香音的那份早餐,“我就不等你了,接下來還要去劇組。你吃完麻煩把我的碗也刷掉吧。”


“好……”頭發(fā)炸毛的香音軟綿綿地打著哈欠,松松垮垮的睡衣斜斜地掛在身上,露出了光潔的肩膀,白皙的皮膚上還有昨夜的吻痕。


“喂,褲子都不穿就跑出來嗎?”堇毫不客氣地盯著香音光溜溜的兩條腿看著,咬了一大口面包。香音故意扭了幾下,在堇撲過去把她橫抱起來丟到床上之前咯咯笑著跑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坐好。


“小堇今天大概幾點回來?我會做好飯等你的哦!”香音盤著光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撐在腿間晃著上半身,看起來就像活潑的十幾歲少女。


堇抬頭看了眼亂晃的香音。如果是外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二十三歲已經(jīng)出道五年的頂級偶像歌手。經(jīng)歷了演藝圈洗禮的人,還能露出這樣天真無邪的笑容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但是只有堇才知道,香音她……


搖了搖頭,堇的眼神恢復了清澈,“還不確定呢,八成還得夜戰(zhàn)?!?/p>


雖然堇并沒有在任何一部劇里擔任重要角色,但她接的多。每天都在各個劇組之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她,好像一個奔波的旅人。


堇擦了擦嘴,畫好妝就出門了,留下香音獨自待在她們的大房子里。


“晚上要做點什么菜呢?要不要試試穿裸體圍裙……”被自己想法羞到的香音低頭洗著碗,水花在水池中翻涌,帶著洗潔精的泡沫,“希望小堇能早點回來……”她甜絲絲地想著,心里盤算著這難得的幾天假期要怎么度過。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美滋滋地拔掉了辦公用電話卡的香音享受了半天難得的清凈,此刻正和午休的堇打著電話。


“小堇,午飯吃了什么呀?”香音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茶幾前面擺著外賣的包裝袋,顯然是剛吃完飯。


“劇組的盒飯啦,熱氣騰騰的呢,就是味道有點淡,肉也不多?!陛赖穆曇粲行┖@然是邊吃邊和香音聊著天,“晚上打算做什么大餐補償我啊?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有點想了。”


“嘿嘿,我?guī)滋烨熬驮诒P算著菜譜哦。這幾天晚上都給你做好吃的!你就等著嘗你老婆的手藝吧!”香音卷著自己的發(fā)梢,甜絲絲的嗓音像濃稠柔和的蜂蜜,拉著長絲從勺子里滴下。


“好呀,劇組的盒飯我早就……嗯?好的,稍等!馬上就來!”堇的后半句顯然是對別人說的,估計是劇組的人喊她了吧?看來小堇還蠻受重視的呢……香音笑瞇瞇地想著。


“抱歉啊香音,不知道是什么人找我,可能是有事要談,先掛咯!”堇的聲音帶著些許喜悅,是劇組之外的人嗎?難不成……是星探!香音連聲應著,讓堇去忙她的事情,自己會在家乖乖等她回來的。堇笑了一聲之后便掛斷了電話。香音靠在沙發(fā)上,正面的時鐘顯示著十二點二十五分。


然而香音接到的下一個關于堇的電話,是在深夜。那時她正坐在擺滿了佳肴的餐桌前,滿心歡喜地盤算著戀人回家的時間。當手機響起時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電話的內(nèi)容,是通知她去認領堇的遺體。




“平安名小姐的死因是墜樓,死亡時間預計為4月28日……也就是今天的下午一點左右。但面部被銳器劃傷,近乎完全毀容,四肢均有鈍器擊打造成的骨折……”一張蓋著白布的床邊,拿著尸檢報告的女警同情地看著失魂落魄的香音。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香音完全沒有實感。


“……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不過調(diào)查顯示只是激情殺人,兇手與您和平安名小姐完全沒有交集,平安名小姐也沒有得罪什么人……”


“謝謝您,我知道了……”香音嗓音嘶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澄澈,女警長長地嘆了口氣,她的手懸在香音肩膀上空,最終還是放下了。


“澀谷小姐,請您節(jié)哀……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們也很難過……”女警頓了頓,“畢竟,我和我的同事們基本都是您的粉絲,還請您愛護自己……”女警說完,搖搖頭離開了太平間,給香音和她猝然逝去的愛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堇……堇?”香音輕輕呼喚著戀人的名字。以往,每當她感到煩悶,感到傷心,感到挫折時,她總會在心底默默重復著這個帶有魔力般的名字。平安名堇,這幾個字曾經(jīng)為她帶來了不知多少的幸福與力量,有力地推動著她前行。


然而現(xiàn)在,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污穢的血色。平安名堇,每一個字都在狠狠地刺向香音的心臟,摧毀她的意志。


香音緩步走到了那塊白布旁邊,顫巍巍地伸出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揭開。堇最自豪最珍視的美麗面容被毀掉了……暴徒一刀一刀劃破堇的臉龐的時候,她該有多痛苦、多絕望……她是不是喊著自己的名字,期望過自己能拯救她,直到她被打斷四肢丟下樓……


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堇在被殺死的時候,自己正在家里悠閑地享受假期……香音張了張嘴,只從喉間發(fā)出了尖銳纖細的悲鳴,天籟的歌喉無法唱出挽歌。


她知道總有一天會失去堇,可能是因為疾病,可能是因為歲月,但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方式……簡直是……草率。


她雙腿一軟,無力地跪倒在了床邊,額頭一下一下狠狠地撞著鐵床架,淚水與嘶吼再也無法控制。


“為什么?。。璋“““ ?/p>


近乎瘋狂一般地喊過這一聲后,香音只覺得血氣上涌,視野在快速模糊。咣當一聲,她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過了多久,香音睜開眼睛,周圍除了純凈無暇的白色之外空無一物。


“這……這是什么地方?”香音吃了一驚,堇的遺體也不在了,自己這是在哪里?


“澀谷香音?!?/p>


非男非女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混響從四面八方傳來,她環(huán)顧著四周,除了白還是白,無盡的白。


“你……你是誰?”香音大聲喊著,眼前的詭異景象讓她直以為這是一場夢。她站起身來,可無論她怎么走,仿佛都在原地踏步。


“澀谷香音,假如能回到過去,你想回到什么時候?”


香音不敢再理會那奇怪的聲音,超自然的體驗讓她想到了唯一的可能——自己在做夢,剛才在床邊磕的那幾下讓自己暈過去了。


她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臉,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但并沒有什么效果。


“澀谷香音,假如能回到過去,你想回到什么時候?”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并沒有帶著任何感情,似乎只要香音不回應祂,祂就會一直重復下去。


而香音不敢跟這個聲音搭話,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身為歌手的她本就對聲音異常敏銳,這種詭異至極的聲音更讓她感到恐懼。堇的意外身故本就讓她心碎,又碰見這樣的詭異事件……今天的香音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了。


“澀谷香音,假如能回到過去,你想回到什么時候?”


害怕……好害怕……自己是被綁架了嗎?堇……


香音本能地在心底向堇求救,卻想起她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總是會將她擋在身后的金發(fā)少女,永遠無法再回應她了。一瞬間,某根弦崩斷了一般,她的淚水再一次開了閘。


“你說,回到過去,是吧?”悲傷與痛苦打敗了本能的恐懼,香音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向著那個聲音說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回到今天早上……那時,我還能救她……”


“如你所愿。”


磅礴的聲音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千萬個聲音同時詠唱著晦澀的音符,強烈的振波席卷香音的耳膜。她下一次睜眼時,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的鬧鐘安靜地走著。


香音長長地嘆了口氣,果然只是一個詭異的夢嗎?她艱難地爬起來,捂著臉長長嘆息。然而她的耳朵捕捉到了廚房傳來的聲音……


不……不會吧……不會吧!


香音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從床上跳了起來,被被子絆了一下的她直接滾落到了地板上,發(fā)出了咣當一聲。但她無視了疼痛,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沖出了臥室。


一個身影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廚房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杯子,另一只手上拿著什么。


“香音!你沒事吧?我聽見……”


“堇?。。。。 ?/p>


香音不管不顧地喊著,毫不減速地一頭撞進了堇的懷里。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堇手里的東西都被香音撞掉在了地上。


“香音?怎么回事?做噩夢了嗎?”短暫的錯愕之后,堇抱住了香音光溜溜的腰,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連衣服都不穿就跑出來,肯定嚇壞了吧?不怕不怕,小堇在這里呢,小堇一直在這里呢?!?/p>


“堇……我好愛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千萬……”香音伏在堇的懷里痛哭著,不明就里的堇只好將她緊緊抱住。香音從未在她面前露出過如此脆弱易碎的一面,不如說,香音似乎并沒有這一面。


今天這是怎么了?


雖然不明白情況,但堇還是與香音耳鬢廝磨著,直接的身體接觸極大的緩解了香音的不安,香音的情緒很快穩(wěn)定了下來。


“怎么啦?我的大明星?”堇的聲音溫柔得自己都意外,尤其是她發(fā)現(xiàn)懷里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時,便更抑制不住從心底溢出的柔情。


“小堇……嗚嗚嗚……小堇……”香音抽噎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虛幻,只有眼前的堇才是真實的。至于“上一個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和時間穿越,香音寧愿相信那都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


“不哭不哭,慢慢說?!陛离p手捧著香音的臉蛋,拇指輕輕拭去她的淚水,一個沒忍住,在香音的唇上親了一口。


“嗯……今天的小堇……好溫柔……”


“是嗎?我一直都很溫柔?!陛垒p笑了一聲,“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嗯……”香音默默點點頭,卻依然憂慮。正常來說,夢境會在醒來后快速消退,最后只剩下殘破的碎片記憶才對。然而剛才夢里的每一件事都依舊清晰無比,自己在幾點鐘給堇打了電話,又在幾點鐘接到堇意外身故的噩耗,自己趕往警局走的是哪條路……


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晰的……


“你怎么了嗎?”堇看香音又陷入了沉思,晃了晃她的肩膀,“還在后怕嗎?來,抱抱?!?/p>


說著抱抱,堇卻把赤裸的香音橫抱了起來,向著臥室走去。


“誒誒誒?小堇你干嘛……”香音話未說完,便被堇塞進了尚有余溫的被子里,隨后堇也鉆了進來。她輕輕撫摸著香音的臉龐,笑容溫柔,“好啦,抱著我,再睡一會吧。”


“可是小堇不是要去劇組嗎?不會遲到……”


“還有一會呢,來得及?!陛缹⑹种肛Q在香音唇上,“好啦,乖乖地再睡一會哦,難得的假期不睡懶覺可惜了呢?!?/p>


在堇的柔聲勸慰下,香音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不去想那個奇怪的夢了,小堇還在自己身邊就比什么都強。蜷在堇的懷里這樣想著,困意潮水般襲來,香音的視線愈發(fā)模糊。


堇看著昏昏欲睡的戀人,眼底溢出的溫柔連她自己都未能發(fā)覺。是啊,以往的香音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是一副熱血樂觀的樣子,從沒像今天這樣無助可憐過。雖然香音總說是堇在保護她,可是堇從沒覺得是這樣。


今天,終于也讓我保護你一次了,雖然只是在噩夢的爪牙下給了你一個擁抱。堇戳了戳香音的鼻尖,笑著起身準備離開。然而她的衣角被香音拉住了,已經(jīng)幾乎睡著的香音模模糊糊地說著什么,堇湊了過去。


“堇……中午……不要……跟別人走……求你……”


堇笑了笑,這是噩夢的內(nèi)容嗎?她伏在香音耳邊輕聲答應著,抓著她的手才放開。




香音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被電話驚醒的。香音望著那不斷發(fā)出鈴聲的電話,感到有些恐懼。但是在噩夢中,自己明明沒有接到過任何電話……


不對,夢里自己把辦公電話卡拔掉了,而這次沒有。她拿起手機,來電顯示上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柊摩央,曾經(jīng)的頂級學園偶像,現(xiàn)在的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兩人有過合作,又因為曾經(jīng)學園偶像期間的交情,所以香音與她和悠奈都保持著友好關系。


“喂,摩央小姐。您怎么直接聯(lián)系我了?是有什么急事嗎?”


“是有急事,你現(xiàn)在在哪里?”柊摩央那邊聲音嘈雜,一向安靜溫和的柊摩央小姐第一次與她說話的時候忘記了加上敬語,看來事態(tài)確實緊急吧?不知為什么,堇的身影從香音腦海中浮現(xiàn)。


“我最近休假,所以在家里。有什么能效勞的嗎?”


“你……你把最近所有的演出都推掉了?”


“是啊,為了多陪陪小堇嘛?!毕阋糇匀坏卣f著,堇的存在在公眾的眼中并不是秘密,偶像歌手香音有同居戀人這件事,在她出道早期就已經(jīng)公開了。當時確實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但香音團隊的公關能力和粉絲的強大粘性還是讓她們平安渡過了這關。


“你這傻孩子……你把老太爺?shù)膲垩缪莩鲆餐频袅藛??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


“老……太爺?”


“沒時間細說了,總之,小堇現(xiàn)在處于危險之中,快點聯(lián)系她讓她時刻待在你身邊!老太爺不會怪罪你,可他手下的走狗卻會對小堇下手!”


“等等!摩央小姐!您是什么意思?”


“讓你救人的意思!”摩央眼看是急了,低吼一聲直接掛斷了香音的電話。香音的心臟瘋狂跳動,幾乎拿不穩(wěn)手機。等等,夢里小堇的被殺也是莫名其妙,難道說就是這樣的原因嗎?


她顫抖著,幾次給小堇打電話都沒能接通。她看向時鐘,上面顯示著十二點三十四分。她想起來了,這時候,夢里的堇已經(jīng)被叫走了。


那真的是夢嗎?香音來不及思考,她匆匆套上衣服,抓起鑰匙飛奔了出去。




然而沒能來得及,堇依舊是被殺死了。熟悉的女警,熟悉的安慰,熟悉的鐵架床。然后是熟悉的暈眩感襲來,香音倒在了地板上。


再次睜眼,她又來到了那個白色空間。是真的,時間穿越是真的,她以為是夢境的一切,都是真的!


“澀谷香音,假如能回到過去,你想回到什么時候?”


“我想回到,我推掉所有工作前那一刻!”香音抹了一把眼淚,大聲喊著。是的,回到那一刻,推掉所有工作,唯獨留下“老太爺”的壽宴上的演出。這樣便能從根源上拯救小堇,保護她們的幸福!


潮水般的聲音再一次涌來,香音眼前一黑。




“香音,香音!你發(fā)什么呆呢?確定要休假嗎?”站在香音眼前的,是穿著黑西裝、戴著圓圓眼鏡的小千。她的手上拿著一只本夾,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字。


香音出道三年后,她的經(jīng)紀人就變成了大學畢業(yè)的小千。聽說是公司老總知道她們的發(fā)小關系,便把小千安排在了香音身邊。


“我……先給我看看工作清單吧?!毕阋艚舆^小千遞來的本夾,看著一片片的字發(fā)暈,連忙塞了回去,“呃啊……你平時怎么看的……總之,除了……老太爺?shù)膲垩缪莩觯渌亩纪屏税??!?/p>


小千推了推鏡框,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不推別的也會推了這個的來著。你居然還會同意接私人演出嗎?這個老太爺是何方神圣???”


顯然,小千也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香音在心底慶幸,還好“上次”接到了摩央的電話,她比自己出道早很多,對一些事情了解得更深。


“總之!先這樣安排吧!我去給小堇打個電話,其他的交給你了,小千!”


“放心yo!”小千單手比了個圓,笑著答應了下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壽宴這天正是前兩次小堇出事的那天,香音也不出意外地在這里見到了柊摩央和圣澤悠奈。


順利演出之后,香音在后臺拉過摩央低聲問著,“摩央小姐,您知道這位老太爺是何方神圣嗎?”香音的目光不住往前面坐著的那位看起來慈祥溫和的老爺子身上瞟著,卻被摩央一把捂住了眼睛。


“被人發(fā)現(xiàn)你這樣看老太爺可是會有麻煩的?!蹦ρ氲吐暰嬷?,“你不知道他總知道山口組吧……那位老太爺,是組里的大人物,現(xiàn)在隱退了卻也還是德高望重。得罪他就相當于得罪了半個日本黑道,明白了嗎?雖然老太爺本人心胸寬廣,可他手下的走狗……狗總會想著給主人送點禮物的。”


摩央低聲說完,拍了拍香音的肩膀便離開了,留香音一個人在原地后怕。




令香音哭笑不得的是,自那次演出之后,自己便被山口組惦記上了。不只是什么樣的大人物派人告訴她,組里面也有非常多香音的粉絲,都期待著香音再去他們那里演出,有什么麻煩也可以隨時找他們幫忙。


最大的麻煩就是你們吧……香音強顏歡笑著,將黑幫的人應付了過去。確定人走了之后,香音靠著門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群人居然能找到家里來……真是神通廣大啊?!?/p>


“你也是,居然就這么跟黑幫扯上關系了。應該說不愧是你嗎?這么輕松就得到了好感。”


堇站在臥室門口,抱著胳膊看著門口的香音。不知為什么,香音總覺得堇的笑意有些陰郁,細看時卻與平時無異。大概是自己太緊張了吧……香音嘆了口氣,揉了揉眼睛。


危機完美解決,香音一下子放松了下來??赡苁且驗樯娇诮M本身的影響力,香音總覺得事業(yè)更加順利了。她的影響力和名氣簡直像坐了火箭一般飛速增長,本就炙手可熱的她投下了更加耀眼的光芒。


香音本以為一切都會這樣順利下去,直到她再一次收到了堇的噩耗。


香音第二次回溯的兩年后,平安名堇從醫(yī)院的樓頂?shù)?,當場死亡?/p>




香音又一次進入了那個白色的空間。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無視了那聲音的呼喚。為什么呢?堇為什么會再次從樓上跌落?香音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她梳理著自己這兩年的經(jīng)歷,沒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地方。


最不尋常的事件就只是兩年前那次的黑幫上門,可那都已經(jīng)兩年了啊……是自己又得罪什么人了嗎?香音捂著欲裂的頭,再一次失去堇的悲傷讓她難以靜下心來思考。


“澀谷香音……”


“我決定了,回到堇出事的那一天早晨。”香音打斷了不斷復讀的那個聲音,既然暫時找不到頭緒,就先看好堇吧。


熟悉的黑暗襲來,再次睜眼時香音已經(jīng)回到了床上。這一天是堇的休息日,努力如她每個月也固定有一到兩天的時間是留出來放松的,所以此時的堇正躺在香音的身邊睡著。香音看了看時間,是早上六點,以往這時候香音還沒有睡醒。


堇總是比香音醒的更早,所以這已經(jīng)是不知多久以來,香音第一次看見堇的睡顏。堇的櫻桃小口微微張著,睫毛輕顫。香音憐愛地看著這張面孔,卻發(fā)現(xiàn)堇的眉頭緊緊皺著,似乎正在忍受著夢中的什么。


“這是做噩夢了嗎?”香音撫摸著堇的頭發(fā),想讓她放松些,卻被堇那修長的手一把抓住了。碧綠的雙眸在她眼前睜開,那雙眼在與香音目光相接的瞬間便變得柔和了下來。


“香音,醒這么早?”堇松開香音的手腕,伸了個懶腰,一伸手便扣住了香音的腰身。


“?。堪 拧裉焓切训迷缌诵毕阋暨€在因為那一眼而發(fā)呆,隨口應和著。那種眼神,她從未在堇的眼中看見過……不,也許看見過,那種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的感覺……香音的思緒被打斷了,睡不著了的堇爬到了她的身上,將她壓在了下面。


“真是過分啊,打擾了人家的美夢之后卻在那里發(fā)呆?”堇的手指輕輕一勾便解開了香音的睡衣,柔軟的唇舌在香音的脖頸與胸脯上游走,不斷地擾亂著香音的思緒。


“嗯……對不起……”香音閉上眼睛抱著亂動的堇,自然地張開了雙腿。可當堇吻上她的嘴唇時,卻停了下來。一陣刺痛傳來,堇正啃咬著她柔嫩的嘴唇。堇的力量很大,捏住手腕將香音壓在身下完全動彈不得。


“小堇……疼……”香音含糊不清地呻吟著,有溫熱的液體流入口中。嘴唇大概是破了,火辣辣的疼,香音輕輕掙扎著。在她不斷地低聲求饒之下,堇終于放開了她,直起上身跪坐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勾起的嘴角染著的血,正被同樣殷紅的舌頭一點點舔去。不斷有液體從香音嘴角流下,滴落在她裸露的胸口。嘴唇被生生咬破的感覺,很痛很痛。然而香音卻恍惚著,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


她的堇,從沒對她這樣過。


看著堇的那雙眼睛,香音從未覺得它們?nèi)绱四吧?。深邃的目光下隱藏著什么,香音試圖探尋,卻一無所獲。本能告訴她,自己的愛人在隱藏著什么,她卻無法讀懂。


香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看透過堇的內(nèi)心。


“在想什么?”堇眨了眨眼,仿佛剛才所有的一切都是香音的幻覺——如果不是她的嘴唇還在流血的話。


現(xiàn)在不是深究這些事情的時間吧,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堇從死亡的命運中拯救出來……


“我……我在想你試鏡的事……”倒也不算是說謊,香音永遠惦記著的便是堇的前途,“不是有個愛耍手段的競爭對手嗎?怎么樣?難對付嗎?”


“這個角色簡直就像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跳梁小丑再怎么用小手段也贏不了我的,放心吧,這次的角色一定能拿下!”堇掙扎著從香音懷里離開,一個轉(zhuǎn)身便利落地下了床,“說起來,今天到了半年一次的體檢時間了,我得去一趟醫(yī)院?!?/p>


“我陪你去吧!”香音抓住了堇的手,堇卻猛地顫抖了一下,將香音甩開了。


“不必了?!陛佬πΓ槃萆斐鲭p手捧住香音的臉,“難得休息,你在家等我吧?!陛赖目跉馄降瓍s不容置疑,香音還想說什么,卻被按住了嘴唇?!奥犜?,我很快就回來陪你,晚上給你做大餐?!?/p>


“那……好吧……”香音乖巧地點點頭,舔了舔嘴唇上的傷口。吃過早餐后,堇便出了門。香音躺在沙發(fā)上默默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兩分鐘之后,香音像安了彈簧般跳了起來,抓起口罩帽子,套上衣服出了門。




堇似乎真的只是在正常的體檢。香音偷偷跟著堇從一個科室走到另一個科室,一路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難道又是被什么人襲擊了嗎?會是誰呢……


直到所有體檢項目全部做完,香音也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就在她稍稍松了口氣時,卻發(fā)現(xiàn)堇并沒有坐下休息或者準備回家,而是走進了另一個診室。


心理衛(wèi)生科。


“小堇……你怎么了?有什么傷心事不可以先跟我聊聊嗎?已經(jīng)到了需要看心理醫(yī)生的地步了,我卻依舊一無所知……”


香音有點傷心了。她一向?qū)⑤酪暈樽钚湃蔚娜?。無論能夠見面,她每天都將自己的開心與難過一股腦地分享給堇。她以為堇也是一樣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堇有自己的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赡茌赖乃劳鼍团c這秘密有關……香音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個陌生的堇,有些緊張。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滿臉疲憊的堇搖搖晃晃地從診室里走出來了。香音藏到了一邊的樓梯間里,偷偷看著小堇。


“差不多該回家了……香音還等著我呢……”堇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哈欠。


“看起來……還很正常啊……為什么會從樓上掉下去呢?”香音壓低帽檐,隨時準備跟上堇的腳步。然而鈴聲響起,堇收到了幾條消息。


堇那霎時間皺緊的眉頭和瞪大的眼睛讓香音心里咯噔一下,她注意到堇的兩腮微微鼓起,大概是死死地咬住了牙。堇生氣了,不,憤怒了。


然而可怕的表情一瞬間便被無力與失落取代,堇的腳步踉蹌,只有扶住墻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倒下。雖然很想就這么跑出去抱住堇,但香音還是忍住了。


就這么看著堇搖搖晃晃地離開后,香音在診室門口與堇離去的方向之間猶豫了許久,還是選擇敲響了門。




診室門打開,香音大步走出后,轉(zhuǎn)身深深鞠了一躬。醫(yī)生禁不住她軟磨硬泡加上身份上的威壓和利誘,還是向她透露了堇的事情。


她的抑郁癥已經(jīng)到了必須住院治療的地步了,然而堇頑固地一次次拒絕醫(yī)生的建議,只是要求醫(yī)生開藥然后為她向外界隱瞞病情。如果香音不是堇的戀人,醫(yī)生是無論如何不會告訴她的。


“怎么會到這種地步……”香音大步跑向醫(yī)院的電梯,“上一次”里,堇便是從這座醫(yī)院的樓頂墜落的。當時自己還以為是有人暗害,現(xiàn)在看來……


應該是自殺。


堇抑郁癥越來越重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醫(yī)生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來不及細想了,香音登上了十五樓的樓頂,卻只看見了堇縱身躍下的身影。


“不要?。?!”


香音撕心裂肺地喊著,在墜落前的一瞬間,堇似乎是回頭了。有淚珠從她眼中飛出,墜落在天臺的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香音跑到天臺邊,只剩下了堇脫下的高跟鞋和隨身物品。說著回家給她做大餐的那個身影,在那令人暈眩的高度作用下變成了視網(wǎng)膜上的一粒血紅色的像素點。


香音木然的打開了堇的手機,最近的聊天記錄里是對手發(fā)來的冷嘲熱諷和她試鏡落選的通知。而堇只是程序化的恭喜了對方后便再也沒有回復過。


壓垮堇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一次眨眼,香音又出現(xiàn)在了那純白的空間。


“這次該回到哪里才好……”純白的墻上出現(xiàn)了電影膠片一般的事物,畫面上全都是至今為止的時光。香音慢慢翻看著,漫步在無垠的白色空間?,F(xiàn)在所掌握的線索不少,卻缺乏關鍵信息——


堇的抑郁癥從何而來?


不知道這個的話,堇永遠是一顆定時炸彈,她的自殺將是必然,只是引爆的方式不同而已。這次是信心滿滿的試鏡失敗,下次也可能是別的事。


……香音心亂如麻,關于堇的抑郁癥一無所知的她,一時間怎么可能想得到源頭?她連堇什么時候得了抑郁癥的都……


……是知道的吧?在高中時代,香音似乎隱約聽誰說過,堇有輕度的抑郁。不過那時候她經(jīng)常跟可可打打鬧鬧,似乎每天都很開心的樣子。久而久之,香音便將這件事情忘掉了。


那么問問可可嗎?她也許會了解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可是高中畢業(yè)之后可可就回國了,聯(lián)系也幾乎斷掉了,她大概不了解現(xiàn)在的堇吧……


香音的手指在“墻”上的膠片上慢慢劃著,停在了一個紫發(fā)少女的面前。


“柊摩央小姐……”


作為高中時期的前輩、好友和現(xiàn)在偶像道路上的競爭對手,高中畢業(yè)后她和堇與摩央、悠奈兩個人依舊保持著比較密切的聯(lián)系。正因如此,摩央才會在之前那次中試圖提醒她山口組的問題。看著那雙總是含笑的暗紅色眼睛,香音決定嘗試向她求助。


也許跳出她們這些親近的人形成的既定印象,反而更能看清問題的本質(zhì)。少言寡語的柊摩央,一直是這樣一位“旁觀者”。




“摩央小姐,很抱歉突然約你出來?!笨Х葟d里,香音歉意地笑著。摩央掃了眼香音緊握住滾熱的馬克杯的手,斟酌著開了口,“不通過經(jīng)紀人直接找我本人,應該是一些比較隱私又很重要的事吧?”


果然。摩央的沉穩(wěn)和敏銳令香音感到一陣安心,不知不覺松開了緊握的雙手?!澳ρ胄〗悴碌脹]錯,是……跟堇有關的事。”


香音簡要地向摩央講述了堇得抑郁癥的事和自己之前一無所知的情況,隱去了自己一次次回溯這樣不可思議的經(jīng)歷后,香音幾乎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摩央。


摩央一直安靜地聽著,手指輕輕點著桌面,偶爾用勺子攪一攪咖啡。


“嗯……冒昧的問一句,堇小姐的夢想一直是成為明星,是吧?”香音說完后,摩央端起杯子輕輕吹著,悠悠地說著,“沒記錯的話堇小姐自高中開始便屢屢受挫,直到現(xiàn)在也還……”


摩央歉意地抿嘴笑了笑,“但據(jù)我所知,堇小姐高中時期一直開朗樂觀,到現(xiàn)在應該也不會只因為事業(yè)上的失敗而抑郁……”


“所以大概還有其他的原因?!?/p>


與摩央告別后,香音獨自走在街上。摩央最后那閃爍的目光和含糊的話語令她迷茫,與摩央的交流非但沒能解惑,反而還增加了更難解答的疑慮。該怎么辦才好?


暮色將至,夕陽將遠方的天空染成金黃,如她的發(fā)色一般。今天的堇在哪里?也許是劇組吧,不,一定是劇組吧。


從始至終,堇一直熱愛著自己的夢想,永遠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地出人頭地。做不到的啊……香音感覺一陣無力,踉蹌著扶住了墻。


“如果……如果沒有隨時會壓垮她的抑郁癥,我相信小堇總會等來這一天的……可是……”香音噙著淚水,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料,仿佛攥住了自己的心,“小堇……沒時間了啊……”


讓我來幫你加速一下吧。


香音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即使堇一直抗拒借用香音的力量和人脈,但到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最近……很順利?!弊诖策?,堇單手卷著自己的頭發(fā),眉頭微蹙,“順利得難以想象是我能遇到的事。”


“啊……是嗎?那是好事?!毕阋粼谳郎砗鬄樗嶂^,飛瀑般的金發(fā)柔順光滑,在香音指尖纏綿?!笆前 呛檬隆陛辣硨χ阋艨床磺灞砬?,只聽語氣也沒有想象中的欣喜。


“香音……”堇微微回頭,眼神落寞,“是你做了什么嗎?”


“我……”香音想好的話被堇的目光死死地按在喉嚨中。她想過敏銳的堇會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做好了與憤怒的堇爭辯的準備。然而她沒想到,堇的反應居然這么……悲傷。


是的,悲傷。堇的眸子中是一片無波瀾的綠,靜靜地等待著香音的回答——雖然已經(jīng)沒了回答的必要,香音的反應已經(jīng)給了她答案。


“為什么?”


堇的聲音在顫抖,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香音的臉龐,那顫抖便隨著皮膚的接觸忠實地傳遞到了香音身上。


“小堇——”


“在你眼里,我是那樣的不堪嗎?”堇雖然在努力克制,淚水卻還是滑落了下來,“香音,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靠自己永遠也成為不了你這樣的人?”


“不是的小堇……不是的……”香音想說些什么安慰她,腦子卻是一片空白,眼中滿是堇失望悲傷流淚的臉。她錯了,徹徹底底地錯了。


“香音……對不起……但是……我真的無法忍受……”堇死死地咬著牙齒,顫抖著流淚,“你否定了我的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香音想抓住堇的手,卻被閃身躲開,“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堇……小堇!”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堇手掌一翻,一把閃著寒芒的剪刀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對不起……要留你一個人了……”


“不要!??!”香音凄厲地喊著撲了上去,卻被鮮血噴了一身。


堇就在她眼前倒了下去,潔白的墻上滿是刺目的紅。




香音呆滯地跪在白色空間的地上,用手不停地擦著自己的臉。紅色,紅色,手心手背全是紅色,目光所及的衣服上也全是紅色。香音顫抖著胡亂抓著,可下個瞬間她的身上便重新變得干凈。


香音泄了氣,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那詭異的聲音仍在催促,可她卻只想死在這里。堇當著她的面自殺,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此時的香音像一只落水的狗,躺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


她就這樣躺著,任憑不存在的時間一點點流逝。過往在香音心中不斷回放,每一次都定格在那把剪刀刺向那白皙脆弱的脖頸的瞬間。


堇的心理醫(yī)生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摩央閃爍含糊的話語和偶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堇的那句話……


“香音,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靠自己永遠也成為不了你這樣的人?”


“我……我要回到……對她告白的那一刻……”香音喃喃低語,雙手死死攥在胸前。回去……回去換個活法……為了小堇,一切都值得……




“堇,我愛你,請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機場,香音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堇的腰身。她感覺到了堇的顫抖,有溫熱的液體滴在香音的肩膀上。堇丟下行李箱,反手抱住了香音,痛哭失聲。


“為什么……為什么是現(xiàn)在……”堇嚎啕大哭著,抱著香音的手卻越來越緊。


“對不起,小堇,我的告白遲了太久……但我對你的愛已經(jīng)匯聚成河。留下來好不好?不要走……”香音擁抱著堇,深情地說著,兩行淚水無聲地流下。不要走,哪種意義的走我都不要,請一定要好好地留在我身邊……


香音感覺到了堇在點頭,于是將她的戀人抱得更緊。




香音放棄了星探的邀約,在高中畢業(yè)后讀了大學。堇十分不解,香音無疑是她們幾人之中最熱愛唱歌的,拿了lovelive的冠軍之后也總是說著以后要試試當歌手。但香音卻毫不遲疑地拒絕了小堇求之不得的邀約,將自己的天賦深埋,成為了茫茫人海中平凡的一個。


“香音,你不后悔嗎?”


“不后悔哦?!?/p>


大學很快就過去了,香音入職了一家公司,成了一名普通的小職員。而堇依舊是那個沒名氣的小藝人,奔波著尋找著自己的未來。


“就算是普通人的我們,也有不可多得的幸福呢。”


香音和堇同居了,搬到一起的第一天,香音就對堇這樣說著。那天香音的笑容很溫暖,很開心。堇呆呆的看著橙發(fā)的女孩,也慢慢笑了。


“可你不是普通人,怎么能和我一樣……”這句話,香音沒能聽見。




香音還是會唱歌,不過是在自己家里,或者去KTV。每當她開始歌唱,小堇便會被拉回到高中時代。那時的香音作為Liella!的領頭羊,總是站在最中間的位置,閃閃發(fā)亮?;秀敝g,小堇眼中的香音又披上了華麗的打歌服,站在熒光海洋之上。


“喂,香音……你真的不后悔嗎?現(xiàn)在想成為歌手還來得及……”


“不后悔哦。”


香音停下了歌唱,笑著回答。歌聲一旦停止,小堇眼中的幻覺便消失了。環(huán)繞在香音周身的光芒迸散,化為點點微光。




香音下班回家時,堇就坐在桌子旁等著她,桌上用蓋子扣著什么。


“回來得這么早啊,明明不是休息日來著?”香音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笑著說,“回來這么早也不做飯嗎?蓋子里扣著什么?”她走到桌邊想揭起那神神秘秘的東西,卻被堇按住了手?!跋阋?,我有話想跟你說?!陛勒J真地看著香音的臉,手攥得很緊。


“怎么了嘛?”香音一頭霧水,順勢坐在了小堇對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好不好?”堇松開香音,雙手撐著桌面,“當年,你為什么放棄了歌手之路呢?”


“因為沒有想象中那么喜歡吧?!毕阋袅⒖檀鸬?,“高中那會還小,三分鐘熱度罷了?!?/p>


“可是你還是很喜歡唱歌不是嗎?”


“那……又怎樣嘛,喜歡唱歌的人有很多,總不能人人都去當歌手……”


“可是你不該就這樣平凡下去啊!你可是澀谷香音!我們的天籟之音!”堇站了起來大聲說著,一把揭開了桌上的蓋子,蓋子下的是一張用盤子盛著的精致名片。


“這是什么?”香音難以置信地看著它,又抬頭看向了堇。這張名片她記得,那就是她在成為歌手的時間線收到的那個,如今,它再一次擺在了她的面前。


“我將你唱歌的視頻投給了這家公司,她們對你非常滿意?!陛牢兆×讼阋舻氖?,那雙眼充滿了真誠的期待,“你知道她們怎么評價你嗎?她們說你是天才!說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你,不能放你繼續(xù)平凡!”


“成為明星吧香音!”


“不?!?/p>


“什么?”堇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面前的香音面沉似水。


“我說,不!”


香音松開了堇的手,苦笑著,“我不想成為明星,只想做個普通人跟你好好地過一生,不行嗎?”


堇嘆了口氣,半跪在香音面前輕撫著她的臉。淚水從香音眼眶中涌出,又被堇溫柔地拭去?!澳愫臀也煌忝靼讍??”


“我是沒有翅膀卻渴望天空的人,只能在地上仰望群星和云朵。而你是插著翅膀的飛鳥,在天空翱翔就是你的生命。”


“可是現(xiàn)在你把自己關進了籠子里,我只能每天看著你不自覺地起飛,然后撞在籠子邊緣墜落下去。你知道嗎,每次看見你唱歌跳舞,我都會想起高中那時,看見當年的你。”


堇握著香音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這里……很痛……”


“明明唱歌就是你最愛的,閃耀就是你的命運??赡銋s拒絕了它們,為什么?香音,請回答我?!?/p>


堇與香音,碧綠與深紫的兩雙眼睛相對著流淚。無言的沉默降臨在了溫暖的小窩,慢慢撕裂著一切。


“是……為了我嗎?”堇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香音閉上了眼睛。堇不會發(fā)問,只會求證自己推測出的真相。她一直是個聰明女人,香音從來也騙不過她。


“我是不會成為明星的,永遠也不會?!毕阋舻吐曊f著。


“如果我求你呢?求求你,我想再看到舞臺上的你。即使你的閃耀是那樣刺目,我也不想看著你蒙塵……”


“不可以!”香音一把推開了堇,捂著耳朵尖叫著,“絕對不行!”


堇愕然地坐在地上,淚水像奔涌的泉流?!跋阋簦液弈恪?/p>


香音難以置信地看向堇。


“我恨為了我自甘墮落的你,可我更恨我自己。為什么我無法成為像你一樣的人?”堇慢慢站了起來,陰影覆蓋住了她的臉龐,只有那雙碧眼閃著幽光。她大步上前抱起香音,狠狠地丟在了床上。


“小堇!你要干什么!”香音失聲尖叫,卻被堇死死地按住。身上的衣物被撕碎,近乎癲狂的堇毫不在意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痛,痛徹骨髓,整個人仿佛被撕裂。然而她的哀嚎卻完全不被身上的人理睬,堇狠狠地啃咬著香音,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滲著血的牙印。


暴風驟雨過后,被無情摧殘的花朵倒在泥土里,沾著大顆大顆的水滴。一直以來只掩蓋著自己的閃耀,香音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平凡依舊在刺痛著堇,每日每夜地折磨著她。


于是,癱在床上無法動彈的香音,只能眼看著清醒過來的堇痛苦懊悔,然后在她眼前從窗戶跳下去。


她們的公寓在十七樓。




香音掩著臉,一動不動地坐在白色空間里。




“我要回到,我的高中時代開始那天。”




小千,可可,戀,堇……四張熟悉的臉一個又一個回到了香音面前,那個她在夢中無數(shù)次歸去的,閃耀的高中時代,被她們帶回了香音身邊。


與這些友人一起,為了學園偶像而努力向前的日子,是香音心中永遠的至寶。而這至寶,又因一個身影而分外閃亮。


“香音,想什么呢?”天臺上,一只手輕輕拍了拍香音的肩膀,堇笑著給香音遞來了一瓶水,“難道還在回味站在的C位最閃耀的我嗎?”


“啊……啊?嗯,是啊……很閃耀?!毕阋粝乱庾R地說出了心里話,卻發(fā)現(xiàn)堇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哎呀,這時候的高中生堇,向來不擅長面對這種直白的贊美。


“具足蟲!還愣在那里干什么!回來換衣服了!香音也快點哦!別忘了一會還要去你家呢?!笨煽傻暮奥曔m時地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堇如獲大赦般連忙轉(zhuǎn)過頭去與可可吵鬧著,順勢離開了天臺。


香音搖了搖頭,跟上了堇的腳步。nonfiction的表演大獲成功后,大家說要在香音家里開一次party作為慶功宴,剛好今天香音的爸媽和亞里亞都不在家,所以今天大家早早地便結(jié)束了練習。


小千自然地拉著香音和戀走在最前面,堇一如以往地和可可拌著嘴。香音微微側(cè)過頭去聽她們說話的內(nèi)容,然而就像小學生吵架一般,隨便什么話題兩個人都會唱反調(diào)。


香音嘴角微微勾起,這兩個家伙啊,高中時候原來是這樣活力滿滿的嗎?香音在心底嘆了口氣,她被這輪回和堇的一次次死亡折磨得暮氣沉沉,自回來之后已經(jīng)不止一次被小千說過奇怪了。


當時自己說出回到高中時代,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香音不想去探究自己的內(nèi)心,因為答案就在那里。她偷偷回頭,和可可吵架的堇的那張哭笑不得又帶著幾分怒氣的臉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中。


真是的,從小就這么好看。




說好由香音下廚,其他人等著嘗她的手藝。然而就在香音邊做著料理邊聽著外面的喧鬧時,堇撩起門簾走進了廚房。


“香音,我來幫你了?!?/p>


“你怎么來了?不跟可可她們一起玩嗎?”香音習慣性地挪了一步,在身邊給堇留下了位置,“你是大功臣嘛,怎么能讓你動手?!?/p>


“什么大功臣,別鬧了?!陛罒o奈地笑笑,彈了香音一下,“都是大家的功勞,沒有大家的幫助,我什么也不是?!彼謰故斓亟舆^了菜刀,利落地切著蔬菜。


香音淘著米,打趣著,“好賢惠啊,大明星?!陛拦钠鹆四槪蛔髀暤貦M了香音一眼。


“話說,你和可可怎么還是天天吵架,她不是認可你了嗎?”香音擦了擦手,將米倒進了電飯煲里啟動,然后擦干了鍋倒著油。


“別提了,那家伙總是沒事找事。我懷疑她就是故意想讓我罵她,因為……”堇一下子打住了,卻不小心嗆了口氣,咳嗽了起來。


“因為什么?”香音側(cè)目問著,堇咳嗽不停,漲紅著臉連連擺手。


堇不想說啊。香音在心里默念著,但是她已經(jīng)有了答案。原來,可可在這時候就知道堇的病了嗎?每天變著花樣讓堇將負面情緒發(fā)泄在自己身上,勉強維持著堇的情緒穩(wěn)定……


不肯跟香音說的理由……香音也知道。


是個死結(jié)啊……


“香音,香音!你怎么了?”堇看著香音落寞的神色,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


“沒事,快點做飯吧,外面幾個家伙要餓扁了?!毕阋魮u了搖頭,不再追問。堇似乎對香音時不時的沉默習以為常了,只是點了點頭便繼續(xù)做著手頭上的料理。




深夜,party結(jié)束了,一樓自然也是被幾個青春期的活潑少女折騰得一片狼藉。香音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小千傍晚時家里有事先走了,戀也擔心沙耶小姐一個人在別墅就提前回了家。留到最后的也只有香音,堇和可可三個人。


面對困得不成樣子的可可,堇對著香音苦笑了一下便扛起了她。香音點了點頭,目送著堇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的路燈下。


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時候了啊……香音嘆息了一聲,慢慢撿著盤子。整間屋子里除了碗盤清脆的摩擦碰撞聲之外,就只剩下了香音一個人的腳步聲。


孤獨與月色一起透過門窗闖進了屋子。這個夜晚似曾相識,仿佛與她和堇一起的那些夜晚并無兩樣。仿佛下個瞬間,從劇組歸來的堇便會披著星辰夜色敲響房間的門。


“咚咚”


香音猛回頭,那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啊,是幻覺嗎?不想管那么多了。香音丟下了手中的碗,奔向了她。與陶瓷破碎聲同時響起的是那個少女的驚呼聲,香音不顧一切地抱住了門口的人,嚎啕大哭著。


“香音???怎么了嗎?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是幻覺,不是幻覺。香音連忙松手,穿著制服的堇那張驚訝又慌亂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再次看到你,真好。這么草率地就擁抱了你,抱歉。


“沒事,我有點……有點害怕?!?/p>


“原來是怕黑了嗎?嚇死我了……”堇拍了拍胸口,拉開香音走去拿了掃帚,“我還以為我走這么一會你碰到壞人了呢……”


“怎么會,這可是鬧市區(qū)。”香音有些腿軟,便坐在了吧臺前看著堇一點點掃著她弄掉在地上的碗的碎片,“你怎么回來了?我以為你把可可送回去之后就直接走了。畢竟你家那么遠……”


“放心不下你啊……”堇斜了香音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正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頓時叉起了腰大聲呵斥著,“香音!我好心來幫你收拾殘局,你也別給我坐著不動啊!”


“來了來了來了……”香音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還是熟悉的風格,果然堇什么時候都是那個堇。兩個人先是收拾好了地板,然后將碗都送到了水槽里泡上。泡碗的這段時間便用來擦桌子,等桌椅板凳收拾完畢后,香音和堇便一起洗著碗。


“好賢惠啊,小堇?!毕阋舻诙胃锌缓蟊惠缽椓艘荒樀南赐胨??!案陕??看我這么賢惠想要娶我做老婆嗎?”堇笑嘻嘻地說著,然而香音卻自然地點了點頭。


堇的耳尖泛紅,卻裝作沒看見。


四只手在水槽里攪著,一只又一只的碗碟被洗刷干凈。當所有物品被放回原位,已經(jīng)到了午夜。堇癱坐在沙發(fā)上擦著手,心疼著自己精心保養(yǎng)的皮膚。


“小堇,今晚要不就睡我這里吧。太晚了,回到神社會打擾你妹妹睡覺吧?”


堇偏著頭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于是堇便穿著香音的睡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這么晚還回來幫我?!毕阋魝?cè)身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堇平躺的側(cè)臉,“很累了吧,早些睡吧?!?/p>


堇眼珠轉(zhuǎn)動,給了香音一個笑容,“應該的嘛,你幫了我這么多,我就為你做了這點事也值得道謝嗎?”她也側(cè)了過來,和香音面對面躺著,“你啊,過分溫柔?!?/p>


香音瞇著眼睛,也笑了。




“嗯……”可可將手指圈在眼前裝作眼鏡,對一起來到活動室的香音和堇二人看來看去,“可可聽小千說了哦!你們兩個人是一起來上學的!難道說……唔??!昨天具足蟲留宿在了香音家里???”


可可驚呼一聲,“呀呀呀呀!可可還沒留宿過呢!居然被具足蟲搶先了!”


“好啦!你給我安靜點!”堇一手刀劈了過去,可可嗷一聲抱住了香音的胳膊,“香音!具足蟲欺負人!”


“好啦好啦,可可別鬧了?!毕阋粜χ嗔巳嗫煽深^上被劈的地方,將手臂抽了出來,“小堇昨天是回來幫我收拾屋子的,太晚了就住下了。”


“回來幫香音收拾?”可可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嗚??!好有愛desu!那么晚了具足蟲居然沒有回家嗎?戀愛desu!可可嗅到了一絲戀愛的氣息……唔!”


“那么這個吵鬧的家伙我就先帶走了,你們兩個也換一下訓練服吧?!?/p>


“失禮了,我和千砂都同學先和可可同學去天臺了。”


“好的,小千,戀。我們很快就來?!毕阋酎c了點頭,對被小千拖走的可可揮了揮手。


“啊呀,真是了不得的誤會呢。這就是身為明星的桃色緋聞嗎?”堇一撩金發(fā),落落大方地笑著,看起來并沒有因為可可的話產(chǎn)生什么反應。如果她的耳朵不那么紅的話。


“哈哈,可可還真是活力十足?!毕阋舸蜷_了窗戶,微涼的風撲面而來。轉(zhuǎn)過頭,金發(fā)的少女身上灑滿了陽光。


“再遇見你,真好……”


“什么?”


“我說,換衣服吧。”




機場,堇扶著行李箱看著手機,靜靜等待著。她的飛機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檢票了,再過幾個小時她將離開這片承載了無數(shù)回憶的土地。什么時候再回來呢?不知道??赡芡瓿蓧粝胫缶蜁貋戆?,可那依舊是遙遙無期??赡懿『昧酥缶蜁貋戆桑烧l知道回來之后又會怎樣。


壓了壓帽檐,堇準備去登機口了。她總是習慣提前排隊,就像她總會錯過什么一樣。


“小堇!等等!”


堇全身一抖,她最想又最不想聽見的聲音還是響起來了。氣喘吁吁的香音追到了她的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香音啊……你怎么來了?”堇轉(zhuǎn)過身,鎮(zhèn)定地笑著,然而背在后面的手指甲已經(jīng)嵌進了手心。她抑郁癥的根源,那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追求的一切的人,那個過分溫柔到讓人生不起氣的人,那個她最愛也最恨的人……


將堇的所有情感雜糅于一身的人,還是來了。


“我……有話對你說……”


不要,不要……你是要告白吧?這三年來我們的感情早已超越友誼,只是我一直克制著,不想邁出這最后一步??扇裟阆蛭仪斑M一步,我就會跌落。


請千萬不要,不要在我就要脫離你這片溫柔深淵的時候向我伸出手……不要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我快要獲救的時候……


“小堇,無論走到哪里,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堇睜大了眼睛,香音的眼眶中有晶瑩的淚光閃爍。


“你的胃不好,要記得按時吃飯,不舒服了一定要看醫(yī)生。心情不好也要和大家說,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我會成為歌手的,我會向著自己的夢想前進的?!?/p>


香音伸出手想撫摸堇的臉龐,卻在半空停下。她的淚水一直克制著,只是緩緩滑下。


“別了,小堇……一定要好好的……”


“……別了,香音?!?/p>


堇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了香音頭上,蓋住了她的眼睛。轉(zhuǎn)身離去,壓抑的哭聲不知是誰的。當堇徹底消失在香音的視線里,她還是攥著帽子癱坐在了地上。


愛與恨糾纏,我們的相遇是一個美好的錯誤。而如今,錯誤終于被修正了。別了,小堇,愿你在沒有我的明天里一切安好。


你給的帽子,我會一直留著的。


【香堇】為了你的明天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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