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狂風(fēng)呼嘯著穿過塔樓的外墻，但他靈巧的指尖緊緊地貼在窗臺下面，很容易在石頭上找到突起物。真正的刺客是不需要繩索和釘子的。里面的房間空蕩蕩的，只有馬雷基斯和他的兩個客人，其中一個是黃昏時來到塔樓的。影刃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見，但他敏銳的耳朵聽到了所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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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越多，”影刃聽到巫王說，“我就越相信你和我的母親有一腿過，她還以為她自己是黑魔法女神赫卡提在世來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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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真的是，”泰格里斯回答?！耙苍S她一直都是神。這真的很難相信嗎？我們都知道愛莎和庫諾斯一直住在艾索羅倫?！?/p>

“你認(rèn)為我們的神在我們凡間之族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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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全部，但也足夠多了。這股歷史的循環(huán)有一種甚至壓倒王者權(quán)威的勢頭。不管你自己的意愿如何，我們都會模仿過去的無數(shù)存在來重復(fù)這個輪回循環(huán)。天堂之戰(zhàn)難道不就是諸神最后一戰(zhàn)的回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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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尼蘇，地下世界守門神的化身，”這是伊姆瑞克的聲音，他低聲說的話突然間說明了一個事實?！拔掖蜷_了一扇本該關(guān)著的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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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你已經(jīng)打開了通往火焰的道路，”泰格里斯糾正道?！笆堑?，這個比較很貼切。尼蘇的行為，雖然是背叛，但阻止了災(zāi)難的發(fā)生——馬雷基斯你的命運也是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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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接著說，他的聲音中充滿著威脅?！澳敲矗愕恼擖c是，我要成為凱恩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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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是凱恩。你曾經(jīng)假稱自己是凱恩在世，但那只是出自你個人的利益取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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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凱恩化身會是誰？巫王要求道?！斑€有誰適合承擔(dān)扮演毀滅者這一角色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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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還沒降臨。你知道他的故事-雖然他開始了諸神之間的戰(zhàn)爭，但他得過了許久才參與進戰(zhàn)局。目前，他還在沉睡，困在鮮血，靈魂和鋼鐵的監(jiān)獄里。只有當(dāng)這三者合一時，他才會醒來。至于你的命運是在別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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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影刃聽到了一聲尖叫，一只鷹身女妖從空中飛了出來，爪子伸了出來。吵鬧的畜生！刺客默默地咒罵著，松開了扒著窗臺的手，從塔樓的石頭上滑下來。與此同時，一把匕首從他手中飛走，刺進了鷹身女妖的喉嚨。影刃阻止了他的下滑，躲進了尸體的下面，他走了一條新路重新回到窗口，希望聲音沒有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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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似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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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馬雷基斯的喊聲在夜空中清晰地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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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事實，”泰格里斯的聲音仍然平靜?！斑@就是為什么幾乎所有人都屈服于瘋狂。這是背叛的代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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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我，你們兩個都是！馬雷基斯咆哮道?！霸谖覀兺浤闼龅囊磺兄?，趕緊消失！免得讓我的黑衛(wèi)用你的骨頭來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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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了一陣后退的腳步聲；會議似乎結(jié)束了。影刃松開了窗臺，再一次滑下了塔樓。刺客詛咒說，他沒有聽到在鷹身女妖出擊的那一刻發(fā)生了什么，但安慰自己說，他的情婦最感興趣的是泰格里斯是如何談到凱恩的。過了一會兒，他從之前原來走的窗口溜走了。房間之前是空的，但是現(xiàn)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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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的滑稽行為該結(jié)束了，”卓薩拉低聲說，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紫羅蘭色的光芒。影刃的手飛到了他的腰帶上。他已經(jīng)知道即使是自己的速度，在面對這個女術(shù)士時，也可能不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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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因為由巨鷹傳遞所以在奧蘇安內(nèi)傳播得很快。泰瑞昂，他曾經(jīng)的開朗與樂觀已經(jīng)被最近的不幸所折磨，他一開始拒絕相信卡勒多背叛的故事。然而，每一個把消息帶到南方的信使都帶著同樣的消息，那就是雄鷹門更多是因為巨龍而淪陷而不是黑暗精靈的攻擊。每次講起話來，泰瑞昂的情緒都變得越來越沮喪，最后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了。他怒氣沖沖地從鳳凰王庭走出來，穿過洛瑟恩的街道，一直走到鳳凰王塔前，下令把門砸開。芬努巴的私人衛(wèi)隊隊長科戎一開始很有禮貌地爭辯，但當(dāng)他聽到泰瑞昂的猜測后很快就讓步了?？迫忠苍趯ふ谊P(guān)于芬努巴消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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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通往芬努巴高塔的魔法之門終于打開了，不是靠魔法，也不是靠陽炎劍的打擊，而是靠科戎的雙頭巨斧。在隊長強大的力量的驅(qū)使下，鋼鐵不斷地咬進逐漸破碎的魔法鎖和厚實的木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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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了將近一天，科戎到最后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他不會接受任何幫助。隨著每一次擊砍，白獅隊長都更加確信里面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在等著他，而他的行為是對一次他還不能確定的失敗的部分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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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木大門被劈開了，門上的鉸鏈被撞開了。泰瑞昂一會兒就穿過了縫隙，手持陽炎劍以在突如其來的陰暗中提防危險?？迫蛛m然筋疲力盡，但還是命令其他衛(wèi)兵把守入口，跟著王子進了塔樓。芬努巴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因為死亡的惡臭在黑暗中彌漫。泰瑞昂在上面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鳳凰王，就在據(jù)說他可以把自己的思想延伸到全世界的水晶池前。芬努巴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月了，盡管高塔上的魔法在死亡的那一刻保存了他。這具尸體衣衫襤褸，被撕破的方式難以形容，尸體上有最嚴(yán)重的傷口，蒼白的皮膚上有鉤狀爪子的血跡。即使是在他自己令人窒息的羞恥中，科戎也隱約意識到泰瑞昂的憤怒，足以融化秘銀，也足以凍結(ji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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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芬努巴被送到了他最后的安息地，由以白色皮毛換成黑色皮毛的白獅衛(wèi)隊帶領(lǐng)他渡過了夢想之海。鳳凰王庭只有短暫的紀(jì)念期。此后不久，泰瑞昂被一致推舉為奧蘇安的攝政王；如果泰瑞昂對王國的統(tǒng)治能夠再延續(xù)一年，那么他將穿過阿蘇焉圣火，成為第十二位奧蘇安鳳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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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統(tǒng)治的一開始就非常忙碌，被危險的戰(zhàn)爭時期和他黑暗的情緒所籠罩。他下令將剩下的卡勒多王子囚禁在洛瑟恩，以防他們再次背信棄義。他派遣軍隊，去阻止黑暗精靈橫沖直撞地穿過艾里昂和阿瓦隆。泰瑞昂渴望在戰(zhàn)斗中親自面對他們，就像他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但是鳳凰王庭不會容忍他們的攝政王在他們失去前任國王后這么快就冒著戰(zhàn)斗的風(fēng)險。這些爭論使得芬努巴很久以前就遠(yuǎn)離了芬努爾平原。泰瑞昂對這一說法感到惱火，但他之后能表示理解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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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阿瓦隆的伊斯特拉納和鳳凰衛(wèi)隊隊長-火焰的卡卓焉在他們攝政王的領(lǐng)導(dǎo)下開始了最初的反擊。同時，泰瑞昂通過每一次的傳聞得知了奧蘇安正在被蹂躪，很快就開始憎恨其他精靈對他說的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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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泰瑞昂召喚他弟弟泰格里斯前來，因為他現(xiàn)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泰格里斯的建議。然而泰格里斯卻不見蹤影，每一個失敗歸來的傳令官只會加深泰瑞昂的憤怒。泰瑞昂升任攝政王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孤身一人；他的朋友和家人都在他伸手不可及的地方，那些服侍王子的人相對于敬愛泰瑞昂更害怕他的憤怒。只有科戎不懼怕泰瑞昂，因為他感覺到他們分擔(dān)著同樣的負(fù)擔(dān)。在芬努巴安葬之后，科戎并沒有脫下黑色披風(fēng)，而是繼續(xù)穿著黑色服裝，以提醒他失敗了?？迫趾芫?，知道鳳凰王庭的想法是錯誤的，不讓泰瑞昂-他們中最偉大的英雄戰(zhàn)斗？幾天乃至幾周過去了，不時有戰(zhàn)斗勝利和城市被夷為平地的報道，科戎敦促王子放棄鳳凰王城，向北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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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不肯這樣做，直到有消息說，巫王強行通過雄鷹門，進入了那片荒涼的土地。這時，泰瑞昂明白馬雷基斯這是要攻打荒蕪之島了，這樣可以奪走凱恩神劍。泰瑞昂不顧鳳凰王庭的反對，總算召集了一支自己的軍隊，乘船向北駛過夢想之海。雖然他的無所作為終于結(jié)束了，但泰瑞昂還是沒有感到什么滿足；即使在他去打仗的時候，他的思想仍然縈繞在他深愛的永恒女王和他們的女兒的命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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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阿萊汗的聲音穿透了古老橡樹腐爛的枝條下的靜謐空氣。一支箭已經(jīng)射出，警告了那個戴著面紗正穿過樹叢的新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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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惡意?！标J入者輕聲說。她的身體幾乎是鬼魅一般的，像一陣微風(fēng)吹拂下的晨霧一樣，漸漸消散，重新煥發(fā)。她的臉幾乎被深黑色眼睛下面的面紗遮住了；她的頭發(fā)被一條薄薄的煙熏色的披肩遮住了。面紗上方那張小小的臉顯露出她似乎是精靈，在薄紗裙下，她的身材顯得很纖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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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闖入者都這么說，”奈斯特拉反駁道，繞著橡樹的根部走去，隨即自己的弓放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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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撒謊，”阿萊漢說。她再也記不起她和姐姐在那棵雄偉的樹上守護了多久了。她只知道她的母親，有些人叫她艾萊兒，有些人叫她愛莎，睡在里面，而女王則照顧她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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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以友誼來的，”那距離堅持說，但還是停止了她的接近。“你認(rèn)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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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銀色尖塔的夫人，”奈斯特拉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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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永恒女。，”阿萊漢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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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疾病傳染給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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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樹死了也是你的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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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輕巧地向前走去，似乎對射向她的箭視而不見?！澳愦_定嗎？我看到樹枝上長出了新的嫩枝?！卑⑷R漢的眼睛轉(zhuǎn)向最近的樹枝。果不其然，突然間，在黑色的樹葉中間出現(xiàn)了明亮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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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隆隆聲，阿萊漢腳下的地面塌陷了，露出了一道通向橡樹下的樹根階梯。突然從下面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迫使暮光姐妹倆都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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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尖塔的夫人突然高興地笑了起來。那件灰色的衣服現(xiàn)在變成了午夜天空的顏色；披肩從她肩上滑了下來，面紗也掉了下來。阿萊漢看到女神的雪花般的頭發(fā)上有燦爛的星星，一輪新月照耀著她的額頭。阿萊漢很久以前就見過那張臉了；她是由那些星光塑造出來的，就像奈斯特拉是由它們之間的黑暗塑造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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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她喘著氣，從姐姐那里得到了一個惱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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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又笑了。“我忘了你從來沒見過面紗下的莉莉絲和永恒女王是一體的?！彼χf?！斑@是一個神靈重生的時期。好好享受吧，因為黑暗緊隨其后。我不能保證以后的日子里都會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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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慢慢地消失了。一個影子從洞里出來，開始爬上那扭曲的樓梯。她一開始行動遲緩，但每走一步都信心十足。當(dāng)她走到樓梯頂端時，燈光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露出一個苗條的女精靈，穿著等待已久的春天般的綠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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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莉莉絲說，“你看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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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永恒女王，”奈斯特拉說，她的失望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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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我們的母親了，”阿萊漢說，她看得更仔細(x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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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搖搖頭?！八齼蓚€都是，但也兩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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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幾千年來第一次完整，”永恒女王尖銳地打斷。她張開手，一顆紅寶石的碎片掉在地上?！捌琳鲜牧α恳呀?jīng)被釋放，與我的血液和艾萊爾的神圣力量重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兩個不同的存在合為一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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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現(xiàn)在變得更加刺耳。“我們必須召集議會。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諸神最后一戰(zhàn)的命運就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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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高等精靈艦隊飛速跨過夢幻之海時，泰瑞昂幾乎不發(fā)一言。

科戎，曾經(jīng)站在攝政王的身邊，通過自己堅持的選擇和責(zé)任，他確信他理解泰瑞昂負(fù)擔(dān)。然而，即使是他也無法解釋為什么王子長時間呆在至高凱恩之劍望塔里，目不轉(zhuǎn)睛地向東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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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泰瑞昂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他從洛瑟恩帶來的軍隊是高等精靈的全軍菁華，它的隊伍中有很多從惡魔入侵開始就和他一起戰(zhàn)斗的精靈。他們知道自己的職責(zé)，不需要任何保證。同樣，艦隊本身也由奧蘇安最重要的海軍上將艾斯林領(lǐng)主指揮。艾斯林被一些精靈稱為海神和風(fēng)暴之神馬瑟蘭的先驅(qū)?？迫忠恢币詾檫@個頭銜是出于浪漫化的尊重，但在這次航行中他看到了更多東西。當(dāng)船只駛過夢幻之海時，濃重的烏云和沸騰的海水環(huán)繞著它們，但無論白色船首航行到哪里，天空萬里無云，海水波瀾不驚。此外，每當(dāng)科戎望向大海，他發(fā)誓他看到有黑暗的，有鱗的形狀通過風(fēng)暴翻騰的水域在他們周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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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航程中，飛艇將援軍到來的消息傳到了北方。馬雷基斯的確越過了山脈。伊斯特拉納公主經(jīng)過鳳凰門的殘骸追趕著他們，帶著馬雷基斯去了查瑞斯森林中作戰(zhàn)。不幸的是，她的兵力嚴(yán)重不足，被迫在森林里進行游擊作戰(zhàn)。馬雷基斯率領(lǐng)了大部分的軍隊，但不是全部；馬魯斯黑刃留在了艾里昂的山曲南部。不管是偶然的還是有意的——科戎確信是后者——任何試圖追擊馬雷基斯的行動都必須先把馬魯斯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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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dāng)泰瑞昂的艦隊在埃爾羅斯特灣登陸時，他們發(fā)現(xiàn)海堤被一支舉著黑色旗幟的大軍擋住了。當(dāng)看到防御工事上的凱恩之劍軍團時，科戎感到沮喪。這是一場賭局，而凱恩神劍就是勝利者的獎品。沿海的防御工事似乎沒多少防御軍團，但它們?nèi)匀粡姶蟮阶阋云仁棺约很妶F的行軍推遲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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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戎爭辯說，艦隊?wèi)?yīng)該繼續(xù)向東航行，而不是在阿瓦隆海岸登陸，但泰瑞昂拒絕了。泰瑞昂命令白獅隊長保持沉默，派他的軍隊上岸。他甚至沒有耽擱足夠長的時間讓艾斯林的船只轟炸海堤。高等精靈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因為收割者弩炮不斷奪走了他們的生命，科戎知道，只有當(dāng)他們到達連弩射程時，傷亡數(shù)字才會變得更糟。白獅隊長毫不懷疑泰瑞昂的軍隊可以攻占城墻，他擔(dān)心的是勝利會帶來巨大的代價?？迫钟珠_口勸誡了，但當(dāng)艾斯林把頭往后仰，唱了一首優(yōu)美的歌時，他沉默了下來?？迫侄⒅＼娚蠈?，不知道該怎么想，然后注意到海岸線的海水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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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接一個，巨大的形狀被拖到岸邊，海水從他們的巨大身體的側(cè)翼流出。海巨龍群已經(jīng)跟隨艦隊好幾天了，出于某種古老的本能，海巨龍們來到艾斯林身邊，現(xiàn)在它們站起來聽他的吩咐。黑暗精靈立刻意識到怪物是更大的威脅，并將火力轉(zhuǎn)移到這些有鱗的巨獸身上。然而這沒什么用。當(dāng)這些野獸穿過聚集在海岸上的隊伍，撞向遠(yuǎn)處的海堤時，弓箭從海巨龍的鱗片上彈起。當(dāng)科戎下船加入攻擊時，他看到一只海巨龍，弓箭像蒼蠅一樣在它的頭上嗡嗡作響，肩扛著一段城墻，挖出了半打黑暗精靈塞進了它的嘴巴。泰瑞昂離開卡船只時，艾斯林簡短地點了點頭，然后準(zhǔn)備再次把艦隊帶出海。盡管他已經(jīng)向攝政王的軍隊確保了許多海防部署，但海軍上將的家是在海浪上，而不是在陸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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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zhàn)役將是一場曠日持久、代價高昂的戰(zhàn)斗，其結(jié)束速度之快超出了科戎的想象。當(dāng)高等精靈爬上陡峭的斜坡，爬上高墻時，許多黑暗精靈的隊伍和士氣都崩潰得無法恢復(fù)。一些黑暗精靈頑強地戰(zhàn)斗著，沿著尚未被海巨龍攻擊攻破的海堤挺身而出。那些部分必須用火焰和鋼鐵清理，那些地方的石頭很快就被鮮血擦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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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最后一段墻倒塌時，數(shù)百名俘虜被抓獲。然而，泰瑞昂并不想俘虜他們，于是命令把他們從城墻上趕出去。那些在下面的巖石上死去的精靈是幸運的；那些幸存下來的黑暗精靈只活了一段時間，直到看到饑餓的海巨龍壓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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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泰瑞昂的軍隊向內(nèi)陸進軍時，沿海的空氣中回蕩著痛苦的尖叫聲，以及斷骨的尖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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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爾羅斯特灣的城墻外，海岸上零散的灌木叢讓位給了艾里昂那一望無際的平原。煙霧懶洋洋地卷曲在地平線上，標(biāo)記著黑暗精靈的經(jīng)過，每一根堆柱子都是被困在路上的城鎮(zhèn)或村莊的火葬堆。隨著每一個城鎮(zhèn)村莊都在高等精靈的腳步聲中消失，他們的情緒變得越來越陰郁。聽到入侵的消息是一回事，看到被煙熏黑的廢墟是另一回事，或者知道鼻孔里濃濃的燒焦腐肉的臭味是另一回事。到目前為止，埃米拉特城的情況是最糟糕的。艾里昂的第二大城市曾經(jīng)是平原上的寶石；現(xiàn)在它成了一個臭氣熏天的避難所，死難者就躺在那里，野火燎原。泰瑞昂軍隊中的許多騎士都是從艾里昂來的，他們請求允許埋葬死者。但攝政王拒絕了，提防任何耽擱，并敦促他的軍隊通過這座毀滅的城市。從那時候起，艾里昂之子們比以前更緊地握著長矛，向達拉基拉-復(fù)仇女神和凱恩低聲祈禱復(f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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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精靈軍團遇到了第一個黑暗精靈軍隊是在埃米拉特城東北方的一小股敵人。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絕望地迷失了方向，被艾里昂平原的魔法所迷惑。所有倒霉的黑暗精靈都死了，因為泰瑞昂最終把他的艾里昂騎士們放逐到一場長期的殺戮中。令科戎非常不滿的是，泰瑞昂經(jīng)常和其他騎士們一起行動，用陽炎劍將黑暗精靈一個個殺死。每一次勝利后，被砍掉的黑暗精靈的頭都被放在長矛上作為警告，以標(biāo)志艾里昂的復(fù)仇?？迫衷趦?nèi)心里不贊成這種野蠻的舉動，但不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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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的陰郁情緒并沒有讓他絲毫不受影響，他不敢肯定一旦踏上查瑞斯飽受蹂躪的省份，他自己會有什么不同的舉動。盡管如此，白獅隊長還是把眼睛一直盯著地平線。他知道，這些落單的家伙只會意味著馬魯斯的軍隊就在附近?？迫謸?dān)心黑暗精靈已經(jīng)設(shè)下了陷阱，而艾里昂的騎士們的魯莽會把整個軍隊拖進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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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退去的那天，在紅潤的天空中已經(jīng)可以看到雙月了，泰瑞昂的軍隊穿過了低矮的皮拉敦山，來到了被太陽曬得黝黑的麥田上。在那里，科戎的直覺被證明是正確的。確實設(shè)下了圈套，只是他們不是它的目標(biāo)。在那里，在遠(yuǎn)古火山噴發(fā)出的黑曜石平原中，另一支高等精靈軍隊為了生存而與一支比它數(shù)量多很多倍的黑暗精靈軍隊?wèi)?zhàn)斗。閃爍的白色和銀色旗幟映襯著黑色旗幟和鱗片斗篷的海洋，當(dāng)絕望的法師編織出保護魔法時，周圍的空氣閃爍著光芒?？ɡ斩帻堯T士在天空中與鳳凰騎士決斗，他們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火焰。在平原的中心，阿蘇焉的旗幟高高地聳立在戰(zhàn)斗的上空，在風(fēng)中飄揚。在它下面，一只霜心鳳凰載著鳳凰衛(wèi)隊隊長卡卓焉正在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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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戎無法想象一個像卡卓焉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戰(zhàn)士是如何被這樣包圍的，因為在收割者之印這塊地方幾乎沒有遮蓋物，當(dāng)然這也不足以掩蓋一個規(guī)模如此之大的黑暗精靈軍隊。然而，卡卓焉被包圍了，如果沒有援助，他和他的軍隊都將被消滅。這一事實顯然提醒了泰瑞昂，因為科戎看到攝政王低聲咕噥著什么，然后在瑪爾翰迪爾的馬鞍上坐直。陽炎劍對著天空蒼穹一掃，縱然夕陽的熊熊烈焰染紅了大地，精靈們也能看見陽炎劍散發(fā)出的一片片火光。軍團沉默了一會兒，期待著一些鼓舞人心的演講或戰(zhàn)吼。但這時陽炎劍一閃而下，瑪爾翰迪爾變成了山坡上一片藍(lán)金色的模糊。一陣激動的心跳過后，泰瑞昂的騎士們在復(fù)仇中雷鳴。收割者之印之戰(zhàn)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