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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滅論

2022-06-22 21:20 作者:陳谷子吃西瓜  | 我要投稿

作者簡介


? ? ? ??范縝字子真,生于南朝劉宋時期的南陽舞陰(今河南省泌陽縣)。他是東晉安北將軍范汪的第六代孫。范縝很小就失去了父親,家中貧窮,事奉母親孝順而恭謹。范縝還不到二十歲的時候,聽說沛國劉珊招聚學(xué)生論說經(jīng)義,就去拜劉珊為師學(xué)習(xí)。范縝才能卓越,不同于一般人,而且學(xué)習(xí)勤勉,劉珊認為他是奇才,親自為他行冠禮。范縝在劉珊門下學(xué)習(xí)多年,每次回家來去,都常穿著草鞋布衣,徒步往返。劉珊門下有很多乘車騎馬的王公貴族,范縝在劉珊門下,一點也不因為自己貧窮而感到羞恥與慚愧。


  建元元年(479年),握有軍政實權(quán)的蕭道成奪取了劉宋政權(quán),建立南齊。為鞏固統(tǒng)治,蕭齊政權(quán)起用了一批新人,范縝也由此踏上了仕途。南北朝是佛教興盛的時期,齊竟陵王蕭子良篤信佛教,他延請許多高僧講論佛法,同時在京都雞籠山西邸官舍禮賢納士,交游賓客,聚會文學(xué)名士,蕭衍、沈約等“竟陵八友”以及范縝等士人都游于其門。這些名士多為佛門信徒,篤信因果報應(yīng),唯有范縝對這此嗤之以鼻,大唱反調(diào),盛稱無佛。蕭子良說:“如果你不相信困果報應(yīng),那么,為什么世上會有貧賤、富貴之分?”范縝說:“人生在世,就像樹上的花朵一樣,同時生長又都隨風(fēng)飄散,有的掠過竹簾帷幕落到了床褥上,有的越過籬笆圍墻落在了糞坑里。落到床褥之上的好比是殿下您,落到糞坑里的就是我了。雖然我們之間貴賤迥異,但因果報應(yīng)究竟在何處呢?”蕭子良聽后,無言以對。范縝又寫了《神滅論》,他認為:“形體,是精神的本質(zhì);精神則是形體的表現(xiàn)和產(chǎn)物。精神對于形體來說,就好像鋒刃與刀,從未聽說過有刀失而刃在的道理,那么,怎么會有形體消亡了而精神卻還存在的事情呢?”這一理論一提出,朝廷上下一片嘩然,蕭子良聚集了許多僧人詰難范縝,最終也沒能使范縝屈服。太原人王琰,寫文章譏諷范縝說:“嗚呼范子!竟然不知道他祖先的神靈在什么地方!”王琰想以此堵住范縝的嘴。范縝卻回答他說:“嗚呼王子!知道他祖先的神靈在什么地方,卻不肯殺身隨之同去!”蕭子良派王融勸范縝說:“憑著你這樣的才華,還愁什么當(dāng)不上中書郎,卻故意發(fā)表這種荒謬偏激的言論,實在是令人太遺憾了。你應(yīng)該趕快毀掉并放棄這些文章?!狈犊b一聽,大笑說:“假使讓我范縝出賣我的理論,去換取官職,那么,我早已做到尚書令、仆射了,何止是一個中書郎!”?


? ? ? ??中興二年(502年),蕭衍接受蕭寶融“禪位”,建立南梁,蕭衍即南朝梁武帝。范縝和蕭衍有在竟陵王西邸共事的情意,平定建康后,梁武帝任命范縝為晉安太守,后被調(diào)回京師先后任尚書左丞、中書郎、國子博士。天監(jiān)三年(504年),梁武帝下詔尊佛,南朝佛教進入了全盛時期。但范縝并未放棄《神滅論》思想,并因反佛一事再次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梁武帝頒發(fā)《敕答臣下神滅論》,大僧正法云將武帝敕旨傳抄王公朝貴,并作《與王公朝貴書》,響應(yīng)者有臨川王蕭宏等六十四人。蕭琛、曹思文、沈約亦著文反駁。范縝對此毫不示弱,遂將《神滅論》改寫成賓主問答體,共設(shè)三十一個問答,同時沉著應(yīng)戰(zhàn),據(jù)理駁斥。在這場論戰(zhàn)中,范縝“辯摧眾口,日服千人”,最終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 ? ? ? 天監(jiān)十四年左右(515年),范縝病逝,壽約六十五歲。


正文


  或問予云:“神滅,何以知其滅也?”答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 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

  有人間我說:“你說精神會消滅,憑什么知道它會消滅?”回答說:“精神就是形體,形體就是精神,因此形體存在精神就存在,形體凋謝,精神也就消滅了?!?


  問曰:“形者無知之稱,神者有知之名。知與無知,即事有異,神之與形,理 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聞也?!贝鹪唬骸靶握呱裰|(zhì),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 質(zhì),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也。”?

  間:“形體是對沒有知覺的東西的稱呼,精神是對有知覺的東西的稱呼。有知覺與無知覺,那就是事物有區(qū)別;精神和形體,按理就不允許合而為一。形體和精神就是一體的說法,我沒有聽說過?!贝穑骸靶误w是精神的物質(zhì)形式,精神是形體的外在表現(xiàn),因此說形體是指它的物質(zhì)形式,說精神是指它的外在表現(xiàn),形體與精神,不能把它們互相割裂。”?


  問曰:“神故非質(zhì),形故非用,不得為異,其義安在?”答曰:“名殊而體一 也。”?

  間:“精神本來就不是一種物質(zhì)形式,形體本來也不是一種外在表現(xiàn),不能把它們相區(qū)別,其中的道理在哪裹?”答:“名稱不同,但本體卻是一個。”?


  問曰:“名既已殊,體何得一?”答曰:“神之于質(zhì),猶利之于刀;形之于用, 猶刀之于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無刀,舍刀無利。未聞刀沒 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

  問:“名稱既然不相同,本體怎么能是一個呢?”答:“精神對于物質(zhì)實體來說,就如同鋒利和刀的關(guān)系;形體對于外在形式來說,就如同刀和鋒利的關(guān)系。鋒利這個概念不是刀,刀這個概念也不是鋒利。然而舍棄了鋒利就沒有刀,舍棄了刀也就沒有了鋒利,沒聽說過刀沒有了而鋒利卻還存在,哪裹容許形體沒有了而精神卻存在呢?”?


  問曰:“刀之與利,或如來說;形之與神,其義不然。何以言之?木之質(zhì)無知 也,人之質(zhì)有知也;人既有如木之質(zhì),而有異木之知,豈非木有一、人有二邪?” 答曰:“異哉言乎!人若有如木之質(zhì)以為形,又有異木之知以為神,則可如來論也。 今人之質(zhì),質(zhì)有知也;木之質(zhì),質(zhì)無知也。人之質(zhì)非木質(zhì)也,木之質(zhì)非人質(zhì)也,安 有如木之質(zhì)而復(fù)有異木之知哉!”?

  問:“刀和鋒利的關(guān)系,也許正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形體與精神的關(guān)系,其中的道理又不是這樣。為什么這樣說呢?樹木的物質(zhì)實體沒有知覺,人的物質(zhì)實體卻有知覺,人既有像樹木那樣的物質(zhì)實體,又有不同于樹木的知覺,豈不是樹木衹有形體一樣,而人卻有形體和精神兩樣嗎?”答:“你的話真奇怪啊!人假若具有像樹木的物質(zhì)形體作形體,又有不同于樹木的知覺作精神,那樣就能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F(xiàn)在人的物質(zhì)實體,本身就有知覺,樹木的物質(zhì)實體,本身沒有知覺,人的物質(zhì)實體不是樹木的物質(zhì)實體,樹木的物質(zhì)實體不是人的物質(zhì)實體,怎么能說人既有像樹木那樣的物質(zhì)實體,卻又有不同于樹木的知覺呢!”?


  問曰:“人之質(zhì)所以異木質(zhì)者,以其有知耳。人而無知,與木何異?”答曰: “人無無知之質(zhì),猶木無有知之形?!?

  問:“人的物質(zhì)實體和樹木的物質(zhì)實體的區(qū)別,就正是因為人有知覺而已。人假如沒有知覺,與樹木有什么分別?”答:“人沒有無知覺的物質(zhì)實體,就如同樹木沒有有知覺的物質(zhì)實體?!?


  問曰:“死者之形骸,豈非無知之質(zhì)邪?”答曰:“是無人質(zhì)?!?

  問:“死者的形骸,難道不是沒有知覺的物質(zhì)實體嗎?”答:“這形骸是沒有人的知覺的物質(zhì)實體。”?


  問曰:“若然者,人果有如木之質(zhì),而有異木之知矣?!贝鹪唬骸八勒呷缒?, 而無異木之知;生者有異木之知,而無如木之質(zhì)也?!?

  問:“像這樣的話,人是真的有像樹木那樣的物質(zhì)實體,又有不同于樹木的知覺了?!贝穑骸八廊擞邢駱淠灸菢拥奈镔|(zhì)實體,卻沒有不同于樹木的知覺;活人有不同于樹木的知覺,卻沒有像樹木那樣的物質(zhì)實體?!?


  問曰:“死者之骨骼,非生之形骸邪?”答曰:“生形之非死形,死形之非生 形,區(qū)已革矣。安有生人之形骸,而有死人之骨骼哉?”?

  問:“死人的骨骼,不就是活人的形骸嗎?”答:“活人的形骸不同于死人的形骸,死人的形骸不同于活人的形骸,區(qū)別已經(jīng)很清楚了,哪有活人的形骸,卻又有死人的骨骼呢?”?


  問曰:“若生者之形骸,非死者之骨骼;非死者之骨骼,則應(yīng)不由生者之形??; 不由生者之形骸,則此骨骼從何而至此邪?”答曰:“是生者之形骸,變?yōu)樗勒咧?骨骼也。”?

  問:“假如活人的形骸不是死人的骨骼,既然不是死人的骨骼,那么骨骼就應(yīng)當(dāng)不是從活人的形骸變來,如果不是由活人的形骸變來,那么這死人的骨骼是從哪裹來的呢?”答:“這是活人的形骸,變成死人的骨骼?!?


  問曰:“生者之形骸雖變?yōu)樗勒咧趋溃M不因生而有死?則知死體猶生體也?!?答曰:“如因榮木變?yōu)榭菽?,枯木之質(zhì),寧是榮木之體!”?

  問:“活人的形骸雖然變成了死人的骨骼,這豈不是因為有活的形體而后有死的形體,那么就可以知道死的形體就是活的形體?!贝穑骸板站腿缤苫顦渥兂煽輼?,枯樹的物質(zhì)實體,難道是活樹的形體!”?


  問曰:“榮體變?yōu)榭蒹w,枯體即是榮體;絲體變?yōu)榭|體,縷體即是絲體,有何 別焉?”答曰:“若枯即是榮,榮即是枯,應(yīng)榮時凋零,枯時結(jié)實也。又榮木不應(yīng) 變?yōu)榭菽?,以榮即枯,無所復(fù)變也。榮枯是一,何不先枯后榮?要先榮后枯,何也? 絲縷之義,亦同此破?!?

  問:“活樹樹體變成枯樹樹體,那么枯樹樹體就是活樹樹體;絲的形體變成線的形體,線的形體就是絲的形體,兩者之間有什么區(qū)別呢?”答:“如果枯樹就是活樹,活樹就是枯樹,那么就應(yīng)當(dāng)在枝葉茂盛的時候凋零,枯萎的時候結(jié)果。又活樹不應(yīng)當(dāng)變成死樹,因為活樹就是死樹,沒有再需要變化的地方?;顦浜退罉涫且粯?,那么為什么不先枯萎再生長繁茂?大體上樹木總是先繁茂后枯萎,為什么呢?你說的絲和餞的道理,也可以同樣駁斥?!?


  問曰:“生形之謝,便應(yīng)豁然都盡。何故方受死形,綿歷未已邪?”答曰: “生滅之體,要有其次故也。夫惸而生者必惸而滅,漸而生者必漸而滅。惸而生者, 飄驟是也;漸而生者,動植是也。有惸有漸,物之理也。”?

  問:“活的形體的凋謝,就應(yīng)一下子都消盡,為什么將要變成死的形體的時候,要延長很長時間呢?”答:“逭是因為形體的生成和消滅,大體上總有一定程序的緣故。那些突然生成的東西一定會突然間消滅,逐漸生成的東西一定會逐漸消滅。突然生成的東西,暴風(fēng)暴雨就是這一類;逐漸生成的東西,動物植物就是造一類。有突然生成的,有逐漸生成的,這是萬物的規(guī)律。”?


  問曰:“形即是神者,手等亦是邪?”答曰:“皆是神之分也?!?

  問:“形體就是精神的話,那手這一類東西也是精神嗎?”答:“這一類東西都是精神的一個部分?!?


  問曰:“若皆是神之分,神既能慮,手等亦應(yīng)能慮也?”答曰:“手等亦應(yīng)能有痛癢之知,而無是非之慮?!?

  問:“假如都是精神的一部分,那么精神能夠思慮,手這一類東西也應(yīng)當(dāng)能夠思慮嗎?”答:“手這一類東西也應(yīng)當(dāng)有痛癢的知覺,而沒有判斷是非的思慮?!?


  問曰:“知之與慮,為一為異?”答曰:“知即是慮。淺則為知,深則為慮?!?

  問:“知覺和思慮,是一種東西還是不同的東西?”答:“知覺就是思慮,淺的思慮叫知覺,深的思慮才叫思慮?!?


  問曰:“若爾,應(yīng)有二慮;慮既有二,神有二乎?”答曰:“人體惟一,神何得二。”?

  問:“這樣的話,就應(yīng)當(dāng)有兩種思慮,思慮既然有兩種,精神有兩種嗎?”答:“人的形體衹有一個,精神哪能有兩種!”?


  問曰:“若不得二,安有痛癢之知,復(fù)有是非之慮?”答曰:“如手足雖異, 總為一人。是非痛癢雖復(fù)有異,亦總為一神矣?!?

  問:“假如精神不能有兩種,那么哪裹會有感覺痛癢的知覺,又有判斷是非的思慮?”答:“造就猶如手足雖有不同,但畢竟同屬一個人;判斷是非感覺痛癢雖然有區(qū)別,但畢竟同屬一個精神?!?


  問曰:“是非之慮,不關(guān)手足,當(dāng)關(guān)何處?”答曰:“是非之慮,心器所主?!?

  問:“判斷是非的思慮,和手足沒有關(guān)系,那同哪裹有關(guān)系?”答:“判斷是非的思慮,是由心主管。”?


  問曰:“心器是五藏之心,非邪?”答曰:“是也?!?

  問:“心是指五臟中的心,還是不是指五臟之心呢?”答:“是指五臟中的心。”?


  問曰:“五藏有何殊別,而心獨有是非之慮乎?”答曰:“七竅亦復(fù)何殊,而 司用不均?!?

  問:“五臟之間有什么區(qū)別,而心單單有判斷是非的憂慮呢?”答:“七竅又有什么不同,它們的職能卻不一樣?!?


  問曰:“慮思無方,何以知是心器所主?”答曰:“五藏各有所司,無有能慮 者,是以知心為慮本。”?

  問:“思慮沒有一定的方位,憑什么知道思慮是由心主管?”答:“五臟各有職能,除了心沒有一樣能夠思慮,因此知道心是主管思慮的根基。”?


  問曰:“何不寄在眼等分中?”答曰:“若慮可寄于眼分,眼何故不寄于耳分邪?”?

  問:“為什么思慮不托付在眼遣一類的器官中?”答:“假如思慮可以托付在眼這個器官中,那眼的視覺為什么不托付在耳這類器官中呢?”?


  問曰:“慮體無本,故可寄之于眼分;眼自有本,不假寄于佗分也?!贝鹪唬?“眼何故有本而慮無本;茍無本于我形,而可遍寄于異地。亦可張甲之情,寄王乙 之軀;李丙之性,托趙丁之體。然乎哉?不然也?!?

  問:“思慮沒有根基,所以能夠托付給眼這類器官;眼自有它的基本作用,不用臨時托付給其他器官?!贝穑骸盀槭裁凑f眼有它的基本作用而思慮卻沒有根基?假如思慮在自己的形體當(dāng)中沒有根基,而能夠廣泛托付到別的地方,那么張甲的感情,也可托付在王乙的軀體上,李丙的性情,也可寄附在趙丁的軀體上。這樣對嗎?不對?!?


  問曰:“圣人形猶凡人之形,而有凡圣之殊,故知形神異矣。”答曰:“不然。 金之精者能昭,穢者不能昭,有能昭之精金,寧有不昭之穢質(zhì)。又豈有圣人之神而 寄凡人之器,亦無凡人之神而托圣人之體。是以八采、重瞳,勛、華之容;龍顏、 馬口,軒、皞之狀;形表之異也。比干之心,七竅列角;伯約之膽,其大若拳;此 心器之殊也。是知圣人定分,每絕常區(qū),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萬有。凡圣均體, 所未敢安?!?

  問:“圣人的形體猶如凡人的形體,但卻存在凡人圣人的區(qū)別,所以知道形體和精神的不同了?!贝穑骸安皇沁@樣。精粹的金能夠閃光,穢雜的金就不能閃光,能夠閃光的精粹之金,難道會有不閃光的穢雜的物質(zhì)實體?又哪裹會有圣人的精神寄附在凡人的形體上?也沒有凡人的精神托付在圣人的形體上。因此眉分八采、目有重瞳是放勛、重華的容顏,顏面如龍、口如馬口,是軒轅、皋陶的形貌,這是形體外表的區(qū)別。比干的心,七竅四布,姜伯約的膽,其大如拳,這是體內(nèi)器官的差別。所以知道圣人由天確定為圣人的身份,每每超出尋常之輩,不衹是道和凡人不一樣,就是形體也會超出一般百姓。你說凡人圣人形體相同,我不敢同意。”?


  問曰:“子云圣人之形必異于凡者。敢問陽貨類仲尼,項籍似大舜;舜、項、 孔、陽,智革形同,其故何邪?”答曰:“珉似玉而非玉,雞類鳳而非鳳;物誠有 之,人故宜爾。項、陽貌似而非實似,心器不均,雖貌無益?!?

  問:“你說圣人形體一定和凡人形體不一樣,那么請問陽貨像仲尼,項籍像大舜,大舜、項籍、孔丘、陽貨,智力有差異,形貌卻相同,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答:“珉和玉相似但卻不是玉,鶸和鳳相似卻不是鳳,萬物本來就有這樣的情況,人當(dāng)然也應(yīng)當(dāng)有這種情況。項籍、陽貨形貌似圣人而不是實質(zhì)上相似,他們的器官和圣人不一樣,即使是形貌相似也沒有用處?!?


  問曰:“凡圣之殊,形器不一,可也。圣人員極,理無有二;而丘、旦殊姿, 湯、文異狀,神不侔色,于此益明矣?!贝鹪唬骸笆ネ谛钠?,形不必同也,猶馬 殊毛而齊逸,玉異色而均美。是以晉棘、荊和,等價連城;驊騮、騄驪,俱致千里?!?

  問:“凡人圣人的區(qū)別,形體器官不一樣,這種說法是可以的;圣人的地位最高,按理不會有兩樣的情況,但是孔丘、周公旦形體不一樣,商湯、文王形貌有區(qū)別,精神輿外表不等同,從這裹看得更加清楚了?!贝穑骸笆ト讼嗤c在于內(nèi)部器官相同,人體不一定相同,遣就如同馬的毛色不同卻都能快跑,玉的色澤不同卻都同樣美。因此晉國的垂棘白璧、楚國的和氏之璧,同樣都是價值連城,驛騮、脲驪,同樣都日行千里。”?


  問曰:“形神不二,既聞之矣,形謝神滅,理固宜然。敢問經(jīng)云‘為之宗廟, 以鬼饗之’,何謂也?”答曰:“圣人之教然也。所以弭孝子之心,而厲偷薄之意, 神而明之,此之謂矣?!?

  問:“形體精神不可分離,這個道理我已經(jīng)聽說了,形體凋謝,精神也就消滅,按道理本來就應(yīng)當(dāng)是這樣。那么請問經(jīng)書上說‘為他建立宗廟,用對待鬼神的禮儀祭奠他’,逭是指什么呢?”答:“圣人的教導(dǎo)是這樣,這是平息孝子思念親人的心緒,激勵浮薄心意的方式,使死者成為神而擺在顯著的位置,指的就是這一點。”?


  問曰:“伯有被甲,彭生豕見,墳素著其事,寧是設(shè)教而已邪?”答曰:“妖怪茫茫,或存或亡,強死者眾,不皆為鬼。彭生、伯有,何獨能然;乍為人豕,未必齊、鄭之公子也。”?

  問:“伯有死后披上盔甲出現(xiàn),彭生死后以豬的形體出現(xiàn),史冊上記著逭事情,難道衹是進行教導(dǎo)而已嗎?”答:“怪異的事情很多,有的流傳下來,有的亡逸了。遇橫禍死于非命的人很多,都不會變成鬼,彭生、伯有,哪裹就單單能夠這樣變鬼出現(xiàn),突然間遇見豬像人似的站立出現(xiàn),并不一定就是齊國的彭生、鄭國的伯有。”?


  問曰:“《易》稱‘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而不違’。又曰:‘載鬼一 車?!淞x云何?”答曰:“有禽焉,有獸焉,飛走之別也;有人焉,有鬼焉,幽 明之別也。人滅而為鬼,鬼滅而為人,則未之知也。”?

  問:“《易》中說‘所以知道鬼神的各種情形,輿天地相似,不違背天地之道?!终f:‘裝載著滿滿一車鬼?!@話的意義是說什么?”答:“有飛禽,有走獸,這是飛翔和奔跑的不同情形;有人在,有鬼在,這是有形和無形的區(qū)別。人滅而變成鬼,鬼滅而變成人,這種說法我不知道?!?


  問曰:“知此神滅,有何利用邪?”答曰:“浮屠害政,桑門蠹俗。風(fēng)驚霧起, 馳蕩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財以赴僧,破產(chǎn)以趨佛,而不恤親戚,不憐 窮匱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濟物之意淺。是以圭撮涉于貧友,吝情動于顏色;千 鐘委于富僧,歡意暢于容發(fā)。豈不以僧有多稌之期,友無遺秉之報,務(wù)施闕于周急, 歸德必于在己。又惑以茫昧之言,懼以阿鼻之苦,誘以虛誕之辭,欣以兜率之樂。 故舍逢掖,襲橫衣,廢俎豆,列瓶缽;家家棄其親愛,人人絕其嗣續(xù)。致使兵挫于 行間,吏空于官府,粟罄于惰游,貨殫于泥木。所以奸宄弗勝,頌聲尚擁,惟此之 故,其流莫已,其病無限。若陶甄稟于自然,森羅均于獨化;忽焉自有,恍爾而無, 來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壟畝,君子保其恬素;耕而 食,食不可窮也;蠶而衣,衣不可盡也;下有余以奉其上,上無為以待其下,可以 全生,可以匡國,可以霸君,用此道也?!?

  問:“知道這種形體凋謝、精神隨之消滅的道理,有什么用處呢?”答:“佛教危害國家政治,僧人敗壞百姓風(fēng)俗,像暴風(fēng)突發(fā),迷霧四起,奇談怪論到處游蕩而不停止,我為這種壞習(xí)氣而痛心,想把沉溺在佛教毒害中的人們拯救出來。那些傾家蕩產(chǎn)去事奉僧佛,卻不肯救助親戚,不肯同情窮困匱乏的人們,究竟是為什么呢?實在是因為自己爭名奪利的欲念深,幫助別人的心意少。因此把一撮米送給貧窮的朋友,吝嗇之情就會流露出來;把千鐘糧交給富裕的僧人,歡悅之情就會處處表露。逭難道不就是沖,因為從僧人那襄可以得到獲取更多錢糧的希望,而從朋友那裹卻得不到一把遣穗的報答。僧人從事施舍,但卻不去幫助有了急難的貧窮人,有了功德,卻一定把它全歸于自己,又以虛無渺茫的謊言迷惑人,用阿鼻地獄的痛苦嚇唬人,用荒誕無稽的言辭欺騙人,用兜率天堂的快樂糊弄人,使人歡欣。所以許多人脫去儒生的服裝,穿上僧人的袈裟,廢棄祭祀祖先的禮儀,陳放供奉佛祖的瓶缽,家家拋開了親人,人人離棄了子孫,致使兵士跑出軍隊,官吏跑出官府求神拜佛,糧食在游蕩中用盡,錢財在興建佛寺的土木工程中耗完。造就是違法作亂的事情不能禁止、歌頌太平的呼聲還被壅蔽的原因。因為這緣故,佛教的流行不禁止,它帶來的弊病就沒有止境。假如處理事情秉承自然,萬事萬物由它自行變化,忽然間自己發(fā)生,忽然間又自行消滅,來也不拒絕它,去也不挽留它,順應(yīng)自然規(guī)律,安于它自身特點。小人以在田畝耕種為樂,君子保住他恬淡寡欲的素養(yǎng),耕田供給食用,食用不會窮盡;養(yǎng)蠶供給衣著,衣著不會匱乏。在下的百姓有余力供奉君長,在上的君王以無為之治對待百姓。能夠保全自身,能夠匡正國家,能夠使國君稱霸,全都是因為運用了這種神減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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