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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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貝拉撓了撓頭，看著眼前皺著眉頭的向晚會(huì)長(zhǎng)，雙馬尾依舊是非常惹人矚目，“我給你發(fā)消息你沒有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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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天我事情太多了，可能一下子沒注意過來，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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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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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的話就回去吧，要上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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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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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貝拉轉(zhuǎn)身離開，她依稀聽見身后有人議論著會(huì)長(zhǎng)，贊美著她今天依舊是威嚴(yán)滿滿，像往常一樣。的確，貝拉也覺得，但心里仍然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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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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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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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同學(xué)們?nèi)齼沙扇航M成小團(tuán)體聊著天，也有一部分人伏桌寫著作業(yè)，當(dāng)然珈樂是不會(huì)屬于后者的，讓貝拉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沒屬于前者，剛剛從教室后面進(jìn)就看見她一個(gè)人坐在位置上與她四目相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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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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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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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的表情告訴貝拉她不滿意這樣的回答，所以貝拉被扯住也是她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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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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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這表情是不說就不讓她走了，貝拉斟酌著話語(yǔ)，“我朋友可能有點(diǎn)奇怪，去找她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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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什么朋友？你還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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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算什么問題啊？我當(dāng)然有朋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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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珈樂一推貝拉，“快走開，擋著我去洗手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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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拉著我的……”貝拉看著珈樂離去的背影，不太清楚她在氣什么，就像她同樣不太清楚她的師傅向晚會(huì)長(zhǎng)在生什么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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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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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坐吧，我站著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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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的笑容就是貝拉的小太陽(yáng)，明明還不太好的心情竟然好了一些。她正坐在貝拉的位置上，這段時(shí)間她和乃琳感情似乎很好，每天都能看見她們?cè)谝黄鹆奶?，做些親密的小動(dòng)作，貝拉很是羨慕，也很高興，因?yàn)槟肆帐撬?，然然來找乃琳相?dāng)于來找自己，自己可以不用挪身體就能吸收然能量，非常好，而且一對(duì)美少女總是貼在一塊也是一道風(fēng)景，貝拉當(dāng)然不會(huì)允許自己破壞名勝，所以她站得心甘情愿。但嘉然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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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幽默，這是你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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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嘉然站了起來，和貝拉的距離貼近了不少，貝拉一下僵直，記憶不受控制地涌出眼前少女的身體給她帶來的各種聽覺嗅覺觸覺，粉白的線勾勒著眼前的小臉，像一塊草莓蛋糕，即使貝拉沒吃過草莓蛋糕，但她覺得親一口然然的臉就能知道草莓蛋糕什么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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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寶，回去記得發(fā)給我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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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當(dāng)然會(huì)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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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拜拜?！比蝗慌e起手到臉頰附近輕輕晃了晃，步伐輕盈地經(jīng)過貝拉回去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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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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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太可愛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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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乃琳的感嘆，貝拉坐下，然然實(shí)在太可愛了，看著遠(yuǎn)處的蝴蝶結(jié)，是藍(lán)色的，畫上了白色的格子，穿著的是米白外套，今天的天氣沒有太冷了，而且有體育課。貝拉比對(duì)了一個(gè)星期前的她，穿得厚厚的然然像蠶寶寶很惹人喜歡，是一種抱在懷里會(huì)很舒服的感覺，現(xiàn)在的她化繭成蝶，要想抓住她就不太容易了，費(fèi)勁心力氣喘吁吁快放棄時(shí)又會(huì)繞在你耳邊，“累了嗎貝拉姐姐”一句話必須得拖起身體繼續(xù)往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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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暖暖的，然然的體溫仍殘留著，她坐了多久，從我出去開始就來了嗎，貝拉心情變得雀躍了些，我出去以后她和乃琳在聊些什么呢，要是我能加入在里面……想象著她們靠在一塊，毫無邊際地聊著世界，時(shí)不時(shí)笑著，外面的陽(yáng)光為她們披上溫柔的輕紗，將外界的喧鬧隔絕，真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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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也有這樣的時(shí)候吧，貝拉想到了兩年前，她坐輪椅的時(shí)候，也是有這樣的一個(gè)人拉著她到處聊，也有溫柔的陽(yáng)光。不過從貝拉能上學(xué)開始她們只能在晚上暢聊，而且現(xiàn)在鬧矛盾了，已經(jīng)兩天沒有任何交流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鬧過矛盾，但都是裝備分樁不合或者狀態(tài)不好坑了對(duì)方這種小事，第二天就沒事了。這是最嚴(yán)重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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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呢……貝拉心情又不好了，這種程度的焦慮和擔(dān)心需要大劑量的然能量，她又看向嘉然，她正和同桌聊著什么，臉上掛著的笑容顯得黯淡了許多。貝拉心里一驚，原來自己已經(jīng)心情不好到連然然的笑容都無法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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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生什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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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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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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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趴在桌上，看著回應(yīng)自己乃琳，鏡片背后的冰藍(lán)色瞳孔里似乎永遠(yuǎn)在冷靜，明明和然然聊天時(shí)顯得那么溫潤(r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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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會(huì)有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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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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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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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包括和朋友鬧矛盾這一時(shí)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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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皺了皺眉，似乎在理解這句話背后的意味，回答：“很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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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必惱涯樎襁M(jìn)手臂里，耳邊是同學(xué)突然的大笑和自己過速的心跳，腦子里回憶著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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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誰(shuí)鬧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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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從臂彎露出眼睛，心里的驚詫讓她發(fā)現(xiàn)了乃琳的一些不自然，原本她以為這個(gè)話題就像投入湖泊的一顆石子，只是泛起幾層波瀾。她張了張口，直起身體，與乃琳平視著，心里猶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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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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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貝拉試圖喚回乃琳的注意，“和我一個(gè)很重要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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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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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要？”貝拉想了想，“非常重要，跟我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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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那的確是很重要，”乃琳眼神似乎躲閃一下，“不過家人的矛盾應(yīng)該很快就能解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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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們已經(jīng)兩天沒有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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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也不是很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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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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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乃琳把目光放在桌上那本接下來要上的數(shù)學(xué)書上，“我不太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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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好像沒斷過聯(lián)，就這兩天沒聯(lián)系了，發(fā)消息也沒回，她說太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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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太忙了，”乃琳拿起筆，拇指按在筆尾發(fā)出脆響，“想那么多也沒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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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覺有點(diǎn)奇怪，但找不出有什么不對(duì)的地方，不過急也沒有用，貝拉應(yīng)了一聲，不情愿地拿出書準(zhǔn)備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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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學(xué)課不算枯燥，如果能聽進(jìn)去的話。數(shù)學(xué)老師的小蜜蜂擴(kuò)音器將知識(shí)放大了幾倍以便同學(xué)們能更好的吸收，只是同學(xué)們的耳膜罷工，對(duì)于知識(shí)，還是身體的困意更吸引大腦。貝拉搓了搓臉，手涼得不像話，剛剛想通一個(gè)點(diǎn)又更多不會(huì)的冒出來，她有些著急，埋怨老師講太快了，但看了看旁邊乃琳，臉上沒有任何倦意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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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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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鬢邊的金絲垂下，手指繞過理在耳邊，右手并沒有因此慢下，寫出的字像是用模具印出來的，抬頭，呼出一口氣，完成寫字工作的右手整理眼鏡，抿了抿嘴，飽滿的粉唇似乎要滲出水，隨著老師擦黑板時(shí)她似乎放松下來，左手穿過馬尾留下的空處按著后頸，活動(dòng)一下，能聽見輕微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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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x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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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貝拉回過神來，她看著筆記上空著的一片，又看著已經(jīng)干干凈凈的黑板，回去又得自己推一遍了，在和乃琳同桌以來，這種事情時(shí)有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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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下課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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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貝拉重新回到剛剛走神的地方，她平靜下來，要不是數(shù)學(xué)難的話自己根本不會(huì)走神，所以并不是她的問題，就是數(shù)學(xué)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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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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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轉(zhuǎn)頭看見走到自己身邊的珈樂，手里拿著數(shù)學(xu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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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你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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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會(huì)問問題也讓貝拉不再驚訝了，因?yàn)樽蛱煲呀?jīng)纏著她問了一天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熱衷于學(xué)習(xí)，但對(duì)于朋友愿意主動(dòng)接受知識(shí)，貝拉感到非常欣慰。她看著珈樂指著的地方，恰好是她看乃琳走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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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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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走神啊？”珈樂按著貝拉的頭搖了搖，“這還怎么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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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難有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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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阕呱窳瞬烹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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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殡y才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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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借口，快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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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必惱络鞓返氖?，感覺到一股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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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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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立刻撒開，提防著這只溫暖的手掐自己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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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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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自己的左手被緊緊攥著，除了溫暖還有柔軟，貝拉對(duì)這樣的熱情措手不及，差點(diǎn)像甩開荊棘倒鉤般奪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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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上體育課，但也穿多點(diǎn)吧，怎么樣好點(diǎn)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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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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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過去一點(diǎn)，站著怪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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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珈樂將貝拉擠到椅子的一邊坐下。貝拉感覺自己的頭部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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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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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原本還有可能抓住的思路已經(jīng)被溫度蒸發(fā)到教室的空氣里了，它們正向貝拉告別飄向蔚藍(lán)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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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要不我們?nèi)柪蠋煱?。”貝拉知道自己是無法為珈樂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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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那個(gè)老頭天天把我叫辦公室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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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不是大大表?yè)P(yáng)了你嘛，說你作業(yè)做得認(rèn)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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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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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露不快的珈樂，貝拉也不好強(qiáng)求：“那你先回去吧，我想到了再教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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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托著腮斜著眼看著貝拉，隨后轉(zhuǎn)過頭說：“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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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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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轉(zhuǎn)頭，看著似乎受到驚嚇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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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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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轉(zhuǎn)頭，看著露出笑容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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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懂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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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教教我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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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沒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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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課啦，”珈樂將貝拉的頭扭到另一邊，“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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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哪里不會(huì)呀？”同桌理了理頭發(fā)，湊過來看貝拉桌上的兩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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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里。”珈樂在書上點(diǎn)了點(diǎn)，然后把書往乃琳那邊推了一些，身體靠在貝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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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蹦肆杖∵^筆，斜著身子看擺在中間的書，目光頓時(shí)銳利起來，沒一會(huì)又把書推了回來，身體往貝拉方向更靠近，“這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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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左半邊身體被大哥幾乎抱著：紫發(fā)拂過臉頰帶著柔和味道、少女的嬌軀抱著左臂浸入青春的元?dú)饣盍Α⒙N起的雙腿緊貼左腿感受到蓬勃的力量涌動(dòng)，而右半邊身體受到若即若離的焦慮：雖然感受不到金發(fā)的質(zhì)感，但能感受到沁出發(fā)絲的清冷、雖然無法汲取到少女的溫度，但肩膀無法預(yù)料的輕碰引起了悸動(dòng)、雖然右腿渴望著貼貼而不得，但抵著膝蓋處的膝蓋不亞于連接孤島之間的橋梁。大哥是熱情，是侵略，她發(fā)問時(shí)用著低頻，用著柔軟，像暗處的群狼，同桌是清冷，是疏離，她回答時(shí)同樣是低頻，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硬，像飄著細(xì)雪的冬夜，一幅畫像在貝拉腦子里展開，栩栩如生，仿佛親身經(jīng)歷，一時(shí)沉浸于此，要是沒有乃琳提醒的話，估計(jì)畫出來能得個(gè)獎(ji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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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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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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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呢貝拉？我講得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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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清楚，很清楚，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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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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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我先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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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拜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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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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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抽出手，站起身，拿起書離開了座位，而乃琳也坐直身體，挪了挪椅子，拿起貝拉送的水杯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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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手好冷，臉也好冷，全身都好冷，而且……貝拉看著書，書也看著她，筆畫似乎匯聚成一張嘲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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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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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jié)數(shù)學(xué)課下課，也是第四節(jié)課下課，距離就餐時(shí)間還有一節(jié)課，貝拉已經(jīng)被過量的數(shù)學(xué)知識(shí)榨干早餐那碗湯面的能量，肚子抗議的規(guī)?？涨熬薮?，而且今天沒有便當(dāng)——一個(gè)月總有幾天媽媽要值夜班的，這個(gè)時(shí)候貝拉只能吃飯?zhí)?，即使她不太喜歡，因?yàn)槿ワ執(zhí)玫幕旧隙汲扇航Y(jié)隊(duì)，他們把桌子坐得四分五裂，留下的空位貝拉不好意思插進(jìn)去，畢竟她有這樣嘗試過：前腳還聊得熱火朝天的小團(tuán)體瞬間凍結(jié)，默默吃飯的臉的表情在說著：看不看氛圍??？沒見這里坐人了嗎？你開心了吧？當(dāng)然，貝拉也有過幾次成群結(jié)隊(duì)進(jìn)的食堂，那是沾了珈樂的光，落座時(shí)自己和珈樂隔了幾個(gè)位置，情況跟自己一個(gè)人吃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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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貝拉捂著肚子趴在桌上，看著遠(yuǎn)處的嘉然，她正和同桌分享著小餅干。嘉然小姐還會(huì)找我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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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一節(jié)課，第五節(jié)課下課鈴響了，同學(xué)們叫嚷著“餓死啦！”紛紛拿出便當(dāng)找上好友吃飯，或者拉著手跑向飯?zhí)昧恕Ｘ惱酒鹕?，轉(zhuǎn)身看見珈樂已經(jīng)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拉出教室了，她們對(duì)視了一眼，珈樂朝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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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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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zh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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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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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也去嗎？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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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似乎很熱情，貝拉有點(diǎn)感動(dòng)，可能情況不會(huì)那么糟糕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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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zhí)煤芏嗳?，?duì)伍很多，也很長(zhǎng)，小團(tuán)體隨著人流隨意進(jìn)入隊(duì)伍。吃什么？不知道，吃面吧，就面能吃的。聽著同伴的銳評(píng)，貝拉不算同意，她覺得飯?zhí)眠€是挺好吃的，當(dāng)然，和媽媽做的比不了啦。珈樂被擠在旁邊的隊(duì)伍里，周圍的人帶著笑意看了她一眼，也算是打了招呼，學(xué)校的紅人也朝著目光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的帥。確實(shí)。身后的男生密謀聲貝拉已經(jīng)習(xí)慣，每次和珈樂一起時(shí)周圍時(shí)不時(shí)都會(huì)有這樣的討論。突然珈樂像是想到什么而回頭看。貝拉對(duì)上了她的視線，排在前面的同伴向她招了招手，她的眼神似乎在嗔怪，但很快被她排在前面的同伴們嗡動(dòng)的嘴巴吸引走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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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會(huì)，貝拉終于來到打飯窗前，阿姨詢問著需要些什么，展示著菜肴：浮著一層湯汁的奧爾良雞腿、夾雜著八角炸彈的紅燒肉、過于油膩的姜蔥雞、看起來就不太好聞的鹵鴨腿、沒啥雞蛋的番茄炒蛋、只有土豆的土豆肉絲、混著豆角的魚香茄子、媽媽說都是冷藏肉而且過敏的蒸排骨、正常的菜心、炒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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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指了指那個(gè)雞腿還有菜心。阿姨在雞腿群里挑了挑，舀出來的看起來挺大只的，混著汁液澆在飯上，用一邊的夾子夾出一把原來粗成鐵棍的菜心鋪在雞腿上，蓋飯就這樣推到貝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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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多給我加點(diǎn)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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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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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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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拿過碗，從身后的桶里擓出一點(diǎn)米飯?jiān)俅紊w在菜心上。貝拉說過謝謝后捧著一張半臉大的蓋飯走出隊(duì)伍，她看著把伙伴們吞噬的人群，一股失落油然升起，原來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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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cái)D進(jìn)就餐區(qū)，長(zhǎng)桌上坐滿人，個(gè)別空位都被小團(tuán)體包圍，貝拉四周看了看，五顏六色的頭發(fā)里尋找著邀請(qǐng)自己的紫色，她相信有著出眾容貌的大哥能很快找到，果然很快她找到了，但周圍已經(jīng)沒有屬于她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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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貝拉不知所措時(shí)，她看見一處小團(tuán)體已經(jīng)拿著碗站了起來，那張桌子要空了，便急迫地?cái)D了過去，將蓋飯摔在桌上。另一處殺出的小團(tuán)體見狀只好回頭尋找另一處空位。貝拉仿佛勝利般看著他們離去，眼前的飯菜也色香味俱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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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充都滾遠(yuǎn)點(diǎn)。貝拉用筷子扒開白米飯扒開菜心，刺在雞腿上，松散的雞腿沒有抵抗就被割出一塊肉，夾起來放進(jìn)嘴里，果然味道還是可以的嘛，而且飯也挺顆粒分明的，沒有稠成一塊就不算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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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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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嘴飯的貝拉抬頭，帶著警惕和敵意盯著那位帶著三個(gè)人來的同學(xué)，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空位又被霸占，她受不了，但這是公家的設(shè)施，她也沒資格趕走他們，只好往旁邊靠了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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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乃寶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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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小姐“哐”一聲將一個(gè)大碗放在貝拉面前。男生們看著突然殺出的嘉然小姐，又看了看后面同樣捧著一個(gè)大碗的乃琳，嘟囔著“原來有人啊”把桌上已經(jīng)放下的飯拿起重新匯入找桌子的大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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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里有位呢，拉拉怎么是一個(gè)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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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貝拉意識(shí)到自己嘴里還留有一半的飯菜，趕緊咀嚼吞進(jìn)肚子里說，“我跟珈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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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乃琳把碗放在嘉然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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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邊太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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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很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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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多虧了這個(gè)，我們才有位置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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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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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把目光放在對(duì)面的碗上，上面滿滿的金黃色面條，撒上了深色的肉絲，蓋著一張?zhí)?yáng)般的煎蛋，鋪上一層蔥花，兩人是一樣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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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你吃那么多啊？”然然驚訝，停住了扎頭發(fā)的動(dòng)作，語(yǔ)氣無論聽多少次都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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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點(diǎn)餓，就吃多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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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身材那么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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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貝拉連忙擺了擺手，“很普通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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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這不就是成群結(jié)隊(duì)去飯?zhí)贸燥埖臅r(shí)候了嗎？貝拉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少見扎起來的頭發(fā)讓整張臉帶著耳朵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盈滿的感動(dòng)終于被察覺到，而且她們還趕走了不認(rèn)識(shí)的人，真是太好了，我宣布，嘉然和乃琳就是我的天使，我愿意為她們做任何事。好吃嗎？好吃，肉絲很好吃。面也挺好吃的。兩人交流的時(shí)候真是太治愈了，特別是乃琳微微低頭問然然然后然然點(diǎn)點(diǎn)頭再笑著回答的樣子，光看著就能吃多幾碗飯，貝拉夾了一根粗菜心，咬掉一半，蒜味和清甜沖淡了口腔里脂肪的黏膩，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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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你這里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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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向旁邊，差點(diǎn)把菜吞進(jìn)肺里，這不是學(xué)生會(huì)長(zhǎng)王向晚嗎？她撐著桌子問著乃琳，乃琳搖了搖頭說了聲“請(qǐng)坐”，便坐在乃琳旁邊，向身后的兩位同學(xué)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們繞了一圈坐在了貝拉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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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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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禮貌……貝拉朝著坐下的同學(xué)搖了搖頭，隨后看向會(huì)長(zhǎng)，正想對(duì)她笑笑，但會(huì)長(zhǎng)看了她一眼便撇開目光，笑容形成一半凝固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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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離開會(huì)還有時(shí)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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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會(huì)長(zhǎ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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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和會(huì)長(zhǎng)度過了無數(shù)夜晚，和她經(jīng)歷過喜怒哀樂各種各樣的情緒，但在白天貝拉和她行同路人，仿佛那些激情的時(shí)刻就是幻夢(mèng)。貝拉不太理解會(huì)長(zhǎng)為何要這樣做，日常生活中看見她每日忙碌的身影又有些理解，所以她漸漸也不再疑問了，朋友嘛，相互包容相互理解才能走得遠(yuǎn)，何況自己已經(jīng)夠麻煩她了。夜晚是她們的默契，貝拉覺得只要這份默契還在，就算白天自己摔倒會(huì)長(zhǎng)從旁邊走過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都不會(huì)有任何難過，只要晚上她能說：“今天摔倒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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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貝拉能清晰地感覺到，心里那份安全感隨著這兩天的斷聯(lián)變得不穩(wěn)定起來，沒有夜晚的話，那份默契不存在的話，她們就是真正的陌生人。她又看了看會(huì)長(zhǎng)，會(huì)長(zhǎng)也是吃面，見她夾起一小口面放進(jìn)嘴里，俯低身體，汁液把嘴唇溫得粉嫩嫩的，咬斷面條，放下筷子，轉(zhuǎn)身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包紙巾，沒有開封過，她揭開，抽出一張張遞給兩位同學(xué)，又轉(zhuǎn)頭問乃琳是否需要，乃琳道謝得到三張紙巾，分給了嘉然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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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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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回過神，看著眼前笑盈盈的嘉然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她覺得嘉然小姐的笑容帶著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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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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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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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趕緊低頭吃飯，免得對(duì)上嘉然小姐審視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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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體育考試是嗎？”乃琳突然開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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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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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米要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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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多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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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能跑合格嗎？”乃琳蹭了蹭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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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不知道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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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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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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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八百米要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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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米，三四分鐘左右吧，好久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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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乃琳拿勺子喝了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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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gè)星期就期末了?！比蝗粨Q了個(gè)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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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學(xué)期分班，我還想和然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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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貝拉看著乃琳使勁貼貼嘉然，又留意著會(huì)長(zhǎng)的表情，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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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復(fù)習(xí)了嗎？”然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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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吧，下星期我留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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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嘻嘻，拉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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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校吧?！必惱B忙回答，順帶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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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你們成績(jī)那么好，到時(shí)要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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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盡管來麻煩姐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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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乃琳桀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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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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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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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好，天堂。貝拉扒了口飯，看著眼前的兩人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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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麻煩貝拉啦，”乃琳話鋒一轉(zhuǎn)，狡黠地看著貝拉，“貝拉已經(jīng)有人要教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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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會(huì)長(zhǎng)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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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shuí)呀？哦！對(duì)，”然然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要教樂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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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天天找她問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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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聽出一絲陰陽(yáng)怪氣的味道，但更多的羞恥和尷尬讓她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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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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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以前對(duì)學(xué)習(xí)好像不怎么熱衷，突然就這樣了，肯定是拉拉說了些什么鼓舞了她吧，”然然冒著星星眼，“有這樣的朋友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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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什么嗎？”乃琳也冒著星星眼，“能跟我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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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貝拉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兩位美少女的打趣，她下意識(shí)地看向會(huì)長(zhǎng)，會(huì)長(zhǎng)大口嗦面，“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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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樂樂被老師表?yè)P(yáng)是你的功勞吧，你是不是有一套很好的學(xué)習(xí)方法呀？能教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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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教教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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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珈樂的努力……我沒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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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么謙虛嘛拉姐~”然然抓住貝拉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拉姐教教然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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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乃寶吧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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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靠在然然的肩上，兩人可憐楚楚的大眼睛每眨一次都讓貝拉的熱量翻一倍。投降！貝拉覺得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做錯(cuò)了，不然嘉然小姐不會(huì)這樣處刑她的，乃琳估計(jì)是順著嘉然小姐的玩笑演了下去。她們隨便一個(gè)這樣撒嬌貝拉都無法抵抗，更何況兩個(g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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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居然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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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哇你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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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開心地笑著。在笑聲中貝拉恨不得拔腿就跑，她知道自己紅溫了，太丟人了，竟然被作弄了，而且更丟人的是自己還那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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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不捉弄你了，吃飯吧吃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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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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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貝拉摸了摸自己的臉，差點(diǎn)燙傷自己的手，耳朵也熱得難受，這兩個(gè)惡魔，一個(gè)大惡魔一個(gè)小惡魔，我記住你們了，你們根本不是什么天使，就是個(gè)玩弄人心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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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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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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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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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長(zhǎng)和兩位同學(xué)站起來離開座位。貝拉看著會(huì)長(zhǎng)朝著乃琳微微點(diǎn)頭，對(duì)上了視線，感情復(fù)雜得像包羅萬象的海水，轉(zhuǎn)身離開，兩條顯眼的雙馬尾漸漸消失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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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學(xué)生會(huì)長(zhǎng)嗎？看起來好忙。”然然含著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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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多勞?！蹦肆招】卩旅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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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的確是挺忙的，貝拉有些慶幸，沒出什么事就好，今晚問問她什么時(shí)候有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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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睡一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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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huì)后，碗里只剩湯的乃琳半瞇著眼，肘撐著桌手托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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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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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什么都沒有剩下的嘉然抬頭看墻上掛著的鐘：“離上課還有很久呢，可以睡飽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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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趴桌子睡得不舒服，然然，”乃琳貼著嘉然，“我想睡然然姐姐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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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想睡呀，我也想枕大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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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睡一會(huì)，然后你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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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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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shù)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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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shù)南人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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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女孩拉開了一點(diǎn)距離，同時(shí)把手舉起。你出什么？我出剪。乃琳回答完手下落卻被喊住。你不問問我出什么？你出什么？你管我出什么。手落到一半又被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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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嘉然笑著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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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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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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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shí)下落，手同時(shí)張開，都是布。不是說出剪嗎？你騙人，算你輸。我又沒說一定出剪。切，騙子，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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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剪！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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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的手同時(shí)豎出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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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剪了，我誠(chéng)實(sh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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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chéng)實(shí)可不一定會(huì)成功，包剪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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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突襲，手張開正好可以包住乃琳慌亂中握緊的拳頭。乃琳見狀，當(dāng)著三雙眼睛的面突出兩根手指，上面的指甲晶瑩，貼著淡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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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手！你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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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本來就想出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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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看見了！拉拉，你也看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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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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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抱著嘉然耍賴的乃琳和掙扎著上訴的嘉然，終于吃完飯的貝拉擦了擦嘴巴，本著實(shí)話實(shí)說的態(tài)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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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見了，你作弊，”嘉然掙脫開乃琳，“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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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乃琳舉手投降，“我輸了，那我就先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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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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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shù)南人?，你還重復(fù)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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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嘉然幡然醒悟，小拳頭錘在乃琳身上，“你都是計(jì)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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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真的?！蹦肆招χ鴵荛_輕飄飄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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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不喜歡你了，壞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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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哦，姐姐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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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嘉然乃琳打鬧的時(shí)候，她們前面的貝拉正看著旁邊已經(jīng)空曠的打飯窗口，里面的阿姨正往玻璃上潑肥皂水整理衛(wèi)生。兩人的嬌嗔與貝拉的大腦爭(zhēng)奪著瞳孔的控制權(quán)，因?yàn)榇竽X清楚一旦眼球轉(zhuǎn)過去它將無法控制臉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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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回去睡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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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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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的聲音沒有了，貝拉這才轉(zhuǎn)過頭去，跟著已經(jīng)拿起碗站起來的兩人放下餐具回教室。教室陸續(xù)回來了一半人，很安靜，同學(xué)都趴著桌子休息著，而且基本上都用外套蒙著頭抵擋外面的陽(yáng)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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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打了飯就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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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沒位置了，我去其他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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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的不滿寫在臉上，倒八的眉毛將眼眸武裝起一層攻擊性，但很快舒展。算你過關(guān)了。貝拉悻悻地笑笑，準(zhǔn)備經(jīng)過她回座位上。等下，貝和拉你回來。怎么了？過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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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撓了撓頭，不太清楚珈樂想做什么，遠(yuǎn)處的乃琳已經(jīng)拉著嘉然準(zhǔn)備上天臺(tái)享用嘉然的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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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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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拉開椅子坐在珈樂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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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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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嗎？“有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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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和嘉然已經(jīng)消失在教室前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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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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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貝拉看著珈樂桌上攤著的練習(xí)冊(cè)和筆，“趴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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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會(huì)很麻，屁股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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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有些無奈，不知道怎么回答珈樂，而且珈樂竟然扭扭捏捏的，屬實(shí)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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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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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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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躺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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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想法，”貝拉給她豎了大拇指，“那您準(zhǔn)備怎么實(shí)現(xià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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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上天臺(tái)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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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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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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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確實(shí)是個(gè)問題，”貝拉眼睛撇到桌上堆著的書上，“那你拿幾本書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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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有想過，但，”珈樂看了看旁邊，抓著貝拉趴在她耳邊，“我一個(gè)人好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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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揉了揉耳朵，珈樂的語(yǔ)氣把她的半規(guī)管撩得自己頭暈?zāi)垦＃骸捌渌瞬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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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叫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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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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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珈樂扭開頭，“不去算了，快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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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生氣了？貝拉有些慌張，上一個(gè)生氣的已經(jīng)兩天沒聯(lián)系了，她經(jīng)不住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再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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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行吧，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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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轉(zhuǎn)過頭，滿眼歡喜：“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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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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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找了幾本摸起來比較軟的書跟著珈樂往樓上走。剛進(jìn)天臺(tái)門就看見不少人，用花花綠綠的墊子圍出屬于自己的區(qū)域，一部分含著筷子使用著手機(jī)，或者單純地在聊天，還有的就是和珈樂同一目的——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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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珈樂拉著貝拉的衣袖，“我們?nèi)ツ模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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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抬頭觀察了一下天空，太陽(yáng)的黃在一望無際的淡藍(lán)暈開，泛出一層層輕紗般的白云，這樣的天氣不會(huì)太曬，隨意找個(gè)空地就行，當(dāng)然，在嘉然小姐附近是最好不過了。她大概環(huán)視了一下躺著的同學(xué)，栗色和金色似乎在某個(gè)角落里，沒有看到，而那個(gè)靠近紅旗的場(chǎng)所，那個(gè)第一次和嘉然小姐吃飯的地方是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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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吧，剛好沒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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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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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言走到那邊。貝拉扒著防護(hù)網(wǎng)看下去，操場(chǎng)空蕩蕩的，看珈樂已經(jīng)把書丟地上了，便跟著坐了下去。會(huì)不會(huì)很臟??？可能會(huì)有點(diǎn)……貝拉和珈樂對(duì)視著。同學(xué)，同學(xué)。貝拉轉(zhuǎn)過頭，旁邊一個(gè)拿著手機(jī)躺在綠色方格里的同學(xué)遞出一沓布，她腿上的女生戴著眼罩仰著頭，似乎睡著了。用這個(gè)吧。這可以嗎？當(dāng)然可以，我多帶了一張。謝謝你。珈樂燦爛的笑容有十足的殺傷力，貝拉清楚地看見女生瞳孔收縮了一下，連她客氣時(shí)的語(yǔ)氣也慌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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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開是一張藍(lán)色方格，兩人脫下鞋子踩進(jìn)去鋪平。這樣就干凈多了，貝拉再次向那個(gè)一直關(guān)注著她們的女生道謝，重新將書本丟地上，躺下，感受到一陣眩暈，天上的太陽(yáng)泛著黑，她又坐了起來，脫下外套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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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硬?！鄙w著黑色外套的珈樂閉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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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辦法，下次記得帶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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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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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不打算繼續(xù)這個(gè)話題：“怎么今天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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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作業(yè)做太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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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要做作業(y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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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嘲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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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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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有?！辩鞓诽_踢在貝拉小腿上，便把腿擱在上面了，“你的腿好像挺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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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回答，珈樂便擺過身體躺在了貝拉腿上，貝拉羞恥地坐起來看著滿眼壞笑的她。不行嗎？看著珈樂用手撐了起來靠過來挑釁地盯著她，貝拉只能弱弱地憋出一個(g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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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珈樂重新躺下，吻了一下手掌，攤開呼出氣，“愛你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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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再也沒有任何怨言，重新躺下，腿上的重量并沒有任何不適，家里的貓也經(jīng)常找她的腿睡覺，貓是小可愛，珈樂也是小可愛，所以她非常享受。悄悄看一眼珈樂，她側(cè)著身閉著眼睛，微微蜷縮著，手揣在衣服里，整個(gè)人厚了許多，比平時(shí)可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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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睡了吧。貝拉看著天空閉上了眼，一片白灰，用手臂蓋著，這樣就黑了，聽覺放大了許多，一些細(xì)小的人聲、掉落聲、遠(yuǎn)處的車聲，不尖銳，不會(huì)有多少影響。哇……哪來的感嘆聲？貝拉睜開眼睛，強(qiáng)光讓她瞇著眼，一會(huì)后她看見了從未如此高大的嘉然和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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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cè)趺丛谶@？”乃琳蹲下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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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我上來睡?！必惱饋碇噶酥哥鞓?，她沒反應(yīng)，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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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墊子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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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同學(xué)借我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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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同學(xué)，同學(xué)放下手機(jī)說：“請(qǐng)隨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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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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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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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說？乃琳看著嘉然，嘉然盯著貝拉，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脫下鞋子，坐下。貝拉想挪一下身體，但腿上的珈樂沒有反應(yīng)，坐在身邊背對(duì)她的嘉然和乃琳對(duì)視著。乃琳露出笑容，優(yōu)雅地脫下外套，倒在了嘉然腿上。那一刻，一個(gè)星期前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嘉然小姐的大腿很柔軟很舒服，用臉貼上去，嘉然小姐的腿就會(huì)擠壓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嘴巴，而自己就能聞到那肌膚下面比花更加輕盈的香，品嘗到比蜂蜜更清爽的甜，那就是安心，喜悅，滿足，一切的美好。貝拉深深羨慕著乃琳，羨慕著一個(gè)星期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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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著嘉然揉了揉腿上乃琳的腦袋，取下了大大的粉色蝴蝶結(jié)放在了一邊，那長(zhǎng)長(zhǎng)的栗發(fā)毫無遮掩地展露在眼前，腦袋里冒出了許多形容：絲綢、瀑布、可可、巧克力、溫暖、柔軟、好聞、親吻等等等等，接著嘉然又脫下了外套，貝拉又冒出許多形容：可愛、嬌小、少女、精致、袖珍、輕盈、靈活、擁抱、緊抱、緊貼等等等等，接著嘉然小姐轉(zhuǎn)頭，貝拉又又冒出許多形容：蘿莉、萌、藝術(shù)、杰作、太陽(yáng)、天使、神、嫌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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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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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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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著她輕輕地躺在自己身邊，用著冰冷的語(yǔ)氣在自己耳邊說：“二人世界很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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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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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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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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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聽到我和乃琳要睡覺就立刻拉上珈樂在我面前氣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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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能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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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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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珈樂心血來潮，我沒想著要上來偷看你們的，不是，不是偷看，我沒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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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語(yǔ)無倫次，心里的緊張讓她迫切地想說出更多話解釋自己的用意，但發(fā)出的聲音總是不符合期望，這也讓她更加著急。嘉然小姐的眼睛很是漂亮，如此近的距離下，在明媚的光線下仿佛故事里冰藍(lán)的湖面，倒影里的自己顯得格格不入。陽(yáng)光在貝拉絕望的時(shí)候消釋了湖泊的嚴(yán)寒，波光粼粼顯得生機(jī)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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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那么認(rèn)真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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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笑得得意的嘉然小姐，貝拉舒了一口氣，裝作自然地?cái)[弄一下枕著的書說：“我還以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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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我生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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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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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生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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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愣了一下，對(duì)啊，你以為嘉然小姐吃醋了生你氣嗎貝拉？你太自作多情了吧，真是自我意識(shí)過剩，太普信了，別傻了，你們連朋友都不是，就是因?yàn)槟氵@樣向晚才不理你，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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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哦……”貝拉收回目光，看著天空，這樣眼淚流下來不會(huì)染濕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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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會(huì)有些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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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猛地轉(zhuǎn)頭，看著閉著眼睛的嘉然，只見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珠子轉(zhuǎn)過來看著自己：“畢竟你對(duì)我說過最喜歡，讓我有了些許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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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的大腦瘋狂運(yùn)轉(zhuǎn)企圖找到最適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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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沒有枕頭有點(diǎn)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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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了看自己腿上的珈樂和嘉然腿上的乃琳，放棄了要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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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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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貝拉企圖抬手看看，只有左手能動(dòng)，因?yàn)橛沂忠呀?jīng)被珈樂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抓住了。突然嘉然坐了起來，將貝拉僅能活動(dòng)的一只手掰直，躺下時(shí)將腦袋墊在了上臂位置。貝拉的心臟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用力汞動(dòng)因?yàn)樨?fù)荷大量腎上腺素和多巴胺的血液，血液瞬間涌進(jìn)大腦造成了短暫的表情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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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最喜歡包括這個(gè)不過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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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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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別亂想些奇怪的東西哦……不然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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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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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最好，”聲音逐漸弱了下去，“我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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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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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diǎn)，整理一下情況。貝拉望著天空，感受著陣陣發(fā)熱的后背以及僵硬的四肢，我身邊躺著珈樂和嘉然，珈樂是拉著我上天臺(tái)睡覺的，嘉然小姐是和乃琳上來的，但巧合下她們找到了我們，然后嘉然小姐就躺在我旁邊了，而且還枕著我的手臂，天哪！嘉然小姐……微微抬起一點(diǎn)點(diǎn)頭，余光里瞄到了栗色的團(tuán)子，對(duì)，沒有做夢(mèng)，也不是錯(cuò)覺，這是真的。心臟在咚咚響著，嘉然小姐會(huì)聽到嗎，還有嘉然小姐的腳只到我的小腿下一點(diǎn)，好可愛。天上移過道長(zhǎng)線，哇是什么鳥？你們好啊，要去哪？現(xiàn)在我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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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群自然是無法回答貝拉的。貝拉只好試著閉上眼睛，陽(yáng)光透過眼皮的光是白色的，一會(huì)變成了紅色，一會(huì)又變成了藍(lán)色，她刻意地舒展著眉毛，畢竟那時(shí)她為數(shù)不多能動(dòng)的部位，周圍的人聲也慢慢消失了，基本都在睡著或者回教室了吧，還有多久上課呢，下午還有體育課，好像還要考試，今晚再找一下師傅問問她什么時(shí)候忙完吧？不過也快期末了，還有兩個(gè)星期，下學(xué)期分班，還能和嘉然小姐一個(gè)教室嗎？貝拉深呼吸一口，洗發(fā)水的清香隨著空氣在肺里回龍，哇，嘉然小姐不會(huì)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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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腿有點(diǎn)麻了，是不是要換人了大哥？該讓我睡你了，不是，是睡你大腿了，但是嘉然小姐還在睡，她睡著了嗎？過了多久了？幾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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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們，要上課了，起床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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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緩緩睜開眼睛，強(qiáng)光讓她又瞇上，催促的聲音還是很溫柔的，但腳步聲很雜亂。起床啦，要上課啦。同學(xué)，醒醒。聲音變多了，而且越來越近，她又一次睜開眼，看著周圍迷迷糊糊爬起來的同學(xué)，扯了扯自己的右手，腿上有了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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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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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辩鞓返难燮ぶ淮蜷_了一點(diǎn)點(diǎn)又閉上了，“好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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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只好挪了挪肩。輕聲喊了不知道是否睡著的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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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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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嘉然緩緩地起身，摸了摸乃琳的頭，“起床了乃寶，我的腿好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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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抖了一下，翻身，似乎在做平板支撐，但最終還是倒在了嘉然的腰間，而嘉然也直愣愣地倒在“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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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同學(xué)，還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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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就……”貝拉趕緊摟著嘉然直起腰，輕輕地拍了拍珈樂的肩，順便摸了摸乃琳像向日葵般的腦袋，“都醒醒?！碧ь^正想對(duì)提醒的人報(bào)以微笑時(shí)，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因?yàn)檎痼@而瞳孔顫抖，抬起的眉頭幾乎要升空離家地球，如果是動(dòng)畫片的話，那兩條雙馬尾可能還會(huì)天元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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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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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長(zhǎng)撇開頭，留下一句“要上課了”腳步加快經(jīng)過了她們，提醒其他人時(shí)的語(yǔ)氣似乎失去了剛剛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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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氣什么啊？貝拉望著學(xué)生會(huì)一眾人離開天臺(tái)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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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cè)趺丛谶@？”珈樂揉著眼睛問抱著嘉然的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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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乃琳言簡(jiǎn)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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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抵著被乃琳抱著的嘉然，向旁邊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的同學(xué)說：“那個(gè)，墊子我會(huì)洗了再還給你們，你們?cè)谀膫€(gè)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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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cè)诹?，那就麻煩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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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不會(huì)，還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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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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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向同學(xué)招招手道別，其他三人也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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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去了？”貝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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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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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扶起嘉然。嘉然揉了揉腿。怎么沒叫醒我？乃琳的手在嘉然腿上來回。不忍心叫你。沒事，下次你也睡一中午。貝拉也緩緩站了起來。很麻嗎？珈樂托著貝拉的腋下。還好，我先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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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攙扶著回到教室。三人一進(jìn)門就被幾個(gè)人圍上來問去了哪里，趁她們應(yīng)付的時(shí)候貝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找書時(shí)乃琳回來，戴上眼鏡。貝拉把疊好的布塞進(jìn)書包里，喝了口水準(zhǔn)備接下來的午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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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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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向乃琳，她理了理頭發(fā)，推了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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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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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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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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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睡了一會(huì)，但該困的還是會(huì)困的，貝拉用手捂著嘴巴打了第六個(gè)哈欠的五分鐘后，生物老師終于說了下課，大家抱怨著脫外套準(zhǔn)備去操場(chǎng)上體育課。跟往常一樣，貝拉依然是一個(gè)人下樓梯。空氣有些干燥，陽(yáng)光變成橘黃色，班級(jí)位置在跑道旁的樹蔭下，貝拉剛剛到就打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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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委員組織著排隊(duì)。貝拉旁邊是乃琳，前面是珈樂。過了一會(huì)老師出現(xiàn)，他讓體委帶著做準(zhǔn)備運(yùn)動(dòng)。當(dāng)然，準(zhǔn)備運(yùn)動(dòng)都是隨便做做，聽體委那時(shí)快時(shí)慢的節(jié)拍就知道了，活動(dòng)一下身體后，老師讓大家慢跑一圈，體委領(lǐng)著乃琳跑在紅塑跑道上。貝拉看著乃琳的金馬尾跳動(dòng)著，不自覺地想起午睡時(shí)叫醒乃琳時(shí)的觸感，很細(xì)膩，很綿密的感覺，就這樣盯著一路跑完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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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開始測(cè)試啊，先是立定跳遠(yuǎn)，大家先練一下，十分鐘后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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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到三米的距離，用粉筆畫在水泥地上，一共有三個(gè)，大家隨意地走走看看，對(duì)練習(xí)的人“評(píng)頭論足”。貝拉屬于在一邊看的，女生大部分在一米六左右，也有一部分低于一米五的，男生那邊就激烈一點(diǎn)，有幾個(gè)運(yùn)動(dòng)健將甚至能跳到兩米八兩米九的，引得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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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啊，一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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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自然地把考試場(chǎng)合包圍，一號(hào)同學(xué)默默走到起跳線，只見他半蹲下來，手臂隨著腿的彈動(dòng)而擺動(dòng)著，突然猛下蹲，幾乎折在一塊，像青蛙一樣彈了出去，后腳跟落地，重心不穩(wěn)使得手臂大回環(huán)了幾圈但還是坐了下來，成績(jī)是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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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hà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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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hào)是女生，由于和男生身體結(jié)構(gòu)的不同讓她的起跳相對(duì)局促了一些，跳到一米五后飛奔進(jìn)人群找小姐妹團(tuán)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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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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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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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群體活動(dòng)都能看出人的地位，貝拉是這樣想的。在班級(jí)里玩得開的，老師一喊名字，立刻有更多的動(dòng)靜，跳得近了有笑聲有掌聲，跳得遠(yuǎn)了更有笑聲掌聲，打打鬧鬧兩三分鐘才結(jié)束；在班級(jí)比較沉默的，像一號(hào)同學(xué)那樣的，跳不跳都沒啥聲音，而且效率很高，從開始到結(jié)束一分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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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號(hào)，王貝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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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下意識(shí)一抖，舉起手走出人群。腳尖抵著線，兩次手臂擺動(dòng)后下蹲，手一甩腿一蹬臉一繃把自己投擲出去，后腳跟落地，身體蜷縮穩(wěn)定，站起一氣呵成，人群有些嗡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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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米一……”體育老師幾乎成縫的眼睛看了看貝拉，低頭寫下成績(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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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以為會(huì)低很多。貝拉有些慶幸，沒想到自己宅了那么久還能跳那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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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號(hào)，王珈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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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立刻炸鍋，貝拉深感萬人迷的魅力，只見珈樂從另一頭走出來，帶著笑容就位于起跳線前。她從容不迫的擺臂、下蹲、起跳、飛躍，完美的身形在空中向每雙眼睛發(fā)射子彈，輕松寫意的表情仿佛帶著翅膀降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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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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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在朋友們的喝彩打鬧中退場(chǎng)。貝拉覺得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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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號(hào)，王嘉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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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薄叭蝗患佑团??！痹谶@種類似于哄孩子的鼓勵(lì)聲中嘉然俏生生地鉆了出來。雖然大家都是年紀(jì)相仿的同學(xué)，但面對(duì)這樣一個(gè)嬌小精致的娃娃，他們下意識(shí)地使用高音調(diào)低音量快語(yǔ)速大量重復(fù)動(dòng)作詞——常見于父母哄小孩，也是能夠理解的，至少貝拉是這樣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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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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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們擁抱跳了爭(zhēng)執(zhí)著成績(jī)比自己身高少二十五厘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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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號(hào)，王乃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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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級(jí)里相對(duì)低調(diào)的乃琳跟貝拉差不多，沒有太多獲得表面上的關(guān)注，但貝拉聽珈樂講起過喜歡乃琳的人很多很多。“她看起來太高冷了，他們都不敢搭話?！辩鞓返脑捯秘惱娜赓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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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乃琳面無表情，站在起跳線前，高挑勻稱的身材站得似乎隨意但又有一股奇特的秩序感，貝拉從下到上掠過，明明都是一樣的校服為什么她穿起來那么與眾不同。下一刻，乃琳輕輕舒了口氣，仿佛解開了什么封印一般，眼神瞬間轉(zhuǎn)換，迸發(fā)出巨大能量，沉腰，下蹲，甩臂，馬尾揚(yáng)起來一面金色的旗幟，仿佛來著太陽(yáng)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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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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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貝拉看著乃琳加速跑出場(chǎng)地的身影，剛剛她甚至以為乃琳會(huì)長(zhǎng)出翅膀往天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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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男生去引體，女生仰臥起坐?！崩蠋熕α怂懽职澹?qū)趕著男生往沙地上的單桿去，“相互幫忙數(shù)，最后報(bào)個(gè)成績(jī)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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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朝著早就擺放在一旁的墊子圍攏，有五張墊子。大家推讓一番后躺下五位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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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口令啊，”一個(gè)拿著計(jì)時(shí)表的女生說話，“三，二，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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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女生卯足勁不斷折疊又展開著身體，在十秒后開始有所差別，到最后四十秒時(shí)幾乎憋得滿臉通紅，肌肉緊繃，最后一聲“停”便齊齊倒在墊子上不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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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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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別人吧，我動(dòng)不了了。鴨蛋莫鴨蛋，牡蠣莫牡蠣。等下記得拉我一把。在稀稀拉拉的對(duì)話下，另一組女生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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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證明，即使是珈樂這樣的一直都面帶微笑的池面酷蓋，在劇烈運(yùn)動(dòng)的折騰下也會(huì)露出一些平時(shí)見不到的表情，這讓還在躺尸的女生們恢復(fù)了些精力，畢竟頭發(fā)凌亂氣喘吁吁面帶潮紅的珈樂并不多見。而慢速做完的貝拉一分鐘前看到然然躺下裝作不經(jīng)意地躺在了她旁邊，抬頭看見乃琳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才意識(shí)到是自己搶了乃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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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吧?！蹦肆諗[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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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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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能幫我按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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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平時(shí)與乃琳交好的兩位朋友已經(jīng)疊在一塊躺尸，貝拉沒有拒絕的理由，在乃琳整理好頭發(fā)躺下后蹲下按著她那白色的運(yùn)動(dòng)鞋，曲起的膝蓋將校服褲子撐開，露出了包裹到腳踝的襪子，繁密的白色棉線看起來柔軟舒適，但是，襪子與褲子之間，露出了一小圈小腿，潔白無瑕，溫潤(rùn)似玉，在襪子的緊勒下似乎要溢出一些牛奶，真是讓人憐惜，太神秘了，忍不住想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下剝開，卷軸下的仕女圖到底是怎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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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duì)。貝拉晃了晃頭，趕緊移開視線，在越過膝蓋的頂峰后，是起伏的海浪，一塵不染的潔凈，中間的拉鏈牽引著貝拉的視線，巨細(xì)無遺，一覽無余，她看見了羊脂般的頸脖在午后的陽(yáng)光下涂上了一層蜂蜜；看見了冰藍(lán)色的眼睛變得水潤(rùn)多情；看見了那頭金色的長(zhǎng)發(fā)如向日葵般綻放在墨綠色的墊子上；看見了總是游刃有余的表情因?yàn)榫执俸托咔佣撼龅奂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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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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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感覺到腳的掙扎，連忙壓實(shí)，看著乃琳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又躺了下去，又看了看兩邊的同學(xué)們，覺得一米三的確是沒有聽錯(cuò)。在數(shù)到第十個(gè)的時(shí)候，乃琳已經(jīng)明顯慢了不少，腳的掙扎也越來越激烈，貝拉清楚地看到乃琳雙目緊閉，眉頭糾纏得難解難分，原本還安靜的嘴巴也不自覺地發(fā)出一些喘息，在艱難地坐起來后幾乎自暴自棄地摔了下去，將頭發(fā)摔得四分五裂，然后又艱難地重復(fù)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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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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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在。”注意到短促的喘息中夾帶著自己名字的貝拉連忙回應(yīng)已經(jīng)倒地不動(dòng)的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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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不然我又不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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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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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十秒?！庇?jì)時(shí)器女生無情報(bào)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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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把手從后腦勺拿了出來伸給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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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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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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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向前一跪，將膝蓋壓在乃琳的腳上，伸手抓住乃琳的手腕往后用力拔，乃琳被拖動(dòng)著坐了起來，然后又躺了下去，表情透露出“已經(jīng)無所謂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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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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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六個(gè)……”乃琳的聲音縹緲不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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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gè)……那只能激烈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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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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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迷糊著看見貝拉以自己的腿作為支撐，然后用手緊緊地鉗著自己的胳膊，下一刻她慘叫起來。貝拉不斷地?fù)u晃著乃琳的身體，雖然不會(huì)像動(dòng)畫片里能把眼睛晃出七八雙那么夸張，但搖勻乃琳的腦漿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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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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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乃琳外的四位女生倒在墊子上捂著肚子直喘大氣。貝拉望著身前低著頭的乃琳也慌了神，自己是不是太粗暴了，哪有人把人當(dāng)坐式拉背器嗯造的，抓著的胳膊也變潮熱了，便小心翼翼地送著手將乃琳躺回墊子靠近身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貝拉估計(jì)乃琳離心臟停跳就差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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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乃琳頂著凌亂的頭發(fā)說，“差點(diǎn)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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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貝拉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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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肌沒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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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會(huì)酸痛幾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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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起碼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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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乃琳那么不擅長(zhǎng)運(yùn)動(dò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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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長(zhǎng)各有所短，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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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報(bào)一下成績(jī)?！斌w育老師領(lǐng)著一群男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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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乃琳喊出十九的時(shí)候聲音特別嘹亮，特別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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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先一千米，接著女生再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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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特別自豪的乃琳看著陽(yáng)光照射著的紅膠跑道和綠茵草地，以及其他正在跑道上奮力擺臂的學(xué)生們，似乎有些踉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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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跑過來了跑過來了，還不快喊加油？加什么油?。〔贿h(yuǎn)處，小團(tuán)體打鬧著，看著班級(jí)的男生一個(gè)個(gè)跑過轉(zhuǎn)彎處，貝拉也順著小團(tuán)體的目光看過去，應(yīng)該是那位跑第一的男生，高高瘦瘦的身影甩下了放體育器材的藍(lán)皮小屋結(jié)束轉(zhuǎn)彎在直道加速，而被取鬧著的女生在回?fù)襞笥押竽抗庖惨宦犯S著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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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男生第二次跑過時(shí)，在朋友們的帶頭下，女生終于忍不住喊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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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確實(shí)得靠朋友。貝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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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有你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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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的聲音，貝拉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剛剛站在身邊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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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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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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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懂你意思，喜歡的人在那?！贝蟾缤低抵钢倭硪活w樹的樹蔭下的嘉然小團(tuán)體里的嘉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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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人在我旁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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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話會(huì)不會(huì)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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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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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我就不害羞是吧，說一百次我聽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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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cu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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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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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一百次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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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十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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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次也有點(diǎn)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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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多，給你打一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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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有八個(gè)字呢，我喜歡你也才四個(gè)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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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我喜歡你也行，說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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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玩大了。貝拉有點(diǎn)后悔把話接下去了，她盡力思考著怎么把地盤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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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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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啵啵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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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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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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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怕你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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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shí)候騙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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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轉(zhuǎn)頭，看著微笑著的珈樂，估計(jì)著其中的玩笑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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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么玩笑，在這輸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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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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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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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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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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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來真的，貝拉覺得有點(diǎn)不行了，羞恥感已經(jīng)堵住喉嚨往外溢了，看著珈樂那欠扁的樣子，她不能認(rèn)輸，畢竟眼前的人那張哭哭臉太讓人想欺負(f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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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趁著重新升起的斗志貝拉念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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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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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了，貝拉一喜，這短暫的停頓能說明一切了，果不其然，哭哭臉要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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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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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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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貝拉往前壓了一步，“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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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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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真我就認(rèn)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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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王貝拉，最后一次，有本事的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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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貝拉正想乘著這張吃癟的表情拿下這場(chǎng)勝利時(shí)，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這邊，表情都指向一種情緒：震驚，“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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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啊天啊，少女的表白你們圍什么?。控惱男邜u和悔意達(dá)到頂峰，包括自己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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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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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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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珈樂湊近，在一股溫?zé)岬臋幟是逑愦档侥樕?，接著一股柔軟掠過自己臉頰，她下意識(shí)叫了一聲，人群也是如此，往后一跳，對(duì)方同樣也是如此，大家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發(fā)現(xiàn)了幾乎涌出的感情，也發(fā)現(xiàn)對(duì)方的手捂在剛剛相接觸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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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出來啊！”貝拉下意識(shí)說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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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珈樂低了一小會(huì)頭，再抬起是帶著更加劇烈的感情，并且已經(jīng)三步做兩步往貝拉身上沖。貝拉躲閃不及被抓住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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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zhǔn)備怎么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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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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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會(huì)認(rè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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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牛做馬，隨您怎么吩咐，要我往東絕不往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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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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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我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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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女生去體委那集合，準(zhǔn)備八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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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瘦瘦高高的跑第一的男生帶著黑了一層的臉喘著氣經(jīng)過了掐架的兩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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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跑線前，大家做著最后的檢查，褲頭帶和鞋帶什么的可不能出差錯(cuò)，而且毛衣那些比較重的衣物也脫下，也幸好有太陽(yáng)的熱量，體感不會(huì)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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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斌w育老師看著周圍沒啥特別狀況，叼起哨子，拇指抵著按鈕，“‘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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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前面的女生跑了出去。貝拉被擠在后面慢了一些，也因此她能看見大哥已經(jīng)占著頭位保持領(lǐng)先，然然也跑得比較靠前，那頭厚軟的栗發(fā)被一雙兔耳朵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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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跟在然然后面得了。貝拉思索著，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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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一陣比較急促的腳步頻率接近，隨后一頭金發(fā)越過了貝拉，乃琳以比別人快一些的速度陸續(xù)超越一些前面的同學(xué)。貝拉在想她是不是已經(jīng)在加速跑了，看她邁腿步子也不大，擺臂也挺不標(biāo)準(zhǔ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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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過四名同學(xué)后，乃琳停止超車，保持了一條直道的距離后被四名同學(xué)反超，最后落在貝拉前面，距離也在慢慢縮進(jìn)，貝拉尋思著自己也還沒提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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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貝拉和乃琳齊頭并進(jìn)，能清楚地聽見旁人極其吃力的喘息聲，正轉(zhuǎn)頭去看，她也剛好看了過來，眼神充滿著厭倦和不耐煩。乃琳手心朝前向前推，示意貝拉滾遠(yuǎn)點(diǎn)。貝拉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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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彎，貝拉游離的目光瞥向兩旁的羽毛球場(chǎng)和藍(lán)皮小屋，小屋后面站在幾個(gè)人，不知道是干嘛的。經(jīng)過剛剛歇息的樹蔭，底下站著的人已經(jīng)換了個(gè)性別，站著的坐著的都有，貝拉聽見他們?cè)诤凹佑?，便在想自己是不是沾了前面或后面同學(xu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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勻速前進(jìn)的貝拉并沒有覺得多費(fèi)勁，而前面的同學(xué)也一個(gè)個(gè)被她甩在后面，嘉然小姐就前面?？粗懊娴男∪藘?，那雙天藍(lán)色的運(yùn)動(dòng)鞋有規(guī)律的交替著，頭頂?shù)耐枚湟活嵰活嵉?。哇襖！貝拉決定這里就是她沖線的位置，她將追隨嘉然小姐的腳步，踏過她曾踏過的位置，呼吸著她身體掠過的空氣，聞著她汗珠散發(fā)的水汽，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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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人就在那。貝拉沒有得冒出這樣的念頭，然后非常自然地想到珈樂誤親自己后捂著嘴，臉上的紅暈尤其明顯。珈樂在哪？貝拉往直道看去，珈樂仍在第一位，把第二名甩開一截。轉(zhuǎn)回視線時(shí)，嘉然小姐已經(jīng)快被自己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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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累了嗎然然？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兔耳朵栗頭發(fā)，一顆晶瑩的汗珠從耳后的發(fā)根流下，在細(xì)小的頸脖留下一道痕跡，貝拉已經(jīng)聽見那富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應(yīng)該跟著心臟在打拍子吧。慢慢地側(cè)臉也露在貝拉眼里，蜂蜜色的臉頰，湛藍(lán)的眼睛，劉海還有一支草莓發(fā)卡別著，露出的眉毛微微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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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貝拉條件反射，只要是然然就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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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嘉然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又看向前面，再轉(zhuǎn)過頭是臉上的表情變了，一副驚訝的樣子，眉頭微微抬著，嘴巴也微微張開，在貝拉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又展顏一笑，輕輕說了聲“好累?！焙蠹贝俸粑鼛卓?，恢復(fù)到最開始的節(jié)奏，而貝拉在后面的跑程中再也見不到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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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前面的人只剩下珈樂了，第二次經(jīng)過藍(lán)皮小屋，貝拉在那發(fā)現(xiàn)了乃琳，跟她相伴的還有幾位同學(xué)，她們也看著貝拉，一臉無奈。乃琳這家伙，逃避了。貝拉乃琳相互對(duì)視著直到看不見為止，剩下的只剩一條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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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加速，長(zhǎng)腿大邁步觀賞性很高，短發(fā)被吹得露出耳朵，最后順利第一個(gè)沖線。三分二十秒的貝拉緊隨其后，捂著心臟，“咚咚”直跳，好快，在看到珈樂要一屁股往草地上坐時(shí)嚇得趕緊上去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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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站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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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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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坐?。〉教幾咦?！”體育老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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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二十五，三分二十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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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兩名同學(xué)喘著氣跑過線，臉色暗淡，微微弓著腰在草地上平復(fù)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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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小姐！同樣弓著腰的貝拉看見嘉然咬著牙的使勁樣子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著終點(diǎn)線，不由得挺胸抬頭，看著她以三分三十的成績(jī)跑過了終點(diǎn)線，也看著她跑過終點(diǎn)線后并沒有停下，而是直直往自己這里跑，最后伸手接住了撞到身上的嘉然小姐。好熱，貼在胸口的腦袋帶著一股夏日雨后的濕氣，心跳好快，“撲通撲通”的，很有力量，明明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但覺得好神奇，貝拉不敢用力，但她抓著自己超級(jí)用力，呼出的氣很熱，而且伴隨著吞咽的聲音，天氣很干燥，貝拉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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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在三分五十的時(shí)候過了線，幾乎跟珈樂一樣要一屁股坐草地上，明明才跑了一圈，而且還歇了一會(huì)，貝拉算是對(duì)她有新的認(rèn)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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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坐，走一會(huì)?！崩蠋煶鲅蕴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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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蹲啊?！必惱嵝颜紫氯サ溺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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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煩?！眲倓傄紫氯サ溺鞓酚种逼鹆搜?，手抓著貝拉的胳膊，眼睛看著某樣?xùn)|西，貝拉也知道她在看什么，但她假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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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屁股被扇了一下，貝拉驚怒時(shí)回頭看了珈樂，只見她默聲說了三個(g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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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莉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