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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橘味/番外]女兒們的年夜飯,幸福詩篇的許愿歌

2023-01-24 00:00 作者:紅心甘蔗  | 我要投稿

免責聲明:七篇番外僅代表最低水平,輕噴。

一.南極的北極熊旅途

(燈音×穗希)

? ? 汽笛聲緩緩拖曳出漣漪,倒映著云的痕跡。陽光的酒轉(zhuǎn)度成空,而幸福,也將游弋在這海面上,和風一同,醉倒在這醇香的淡酒中。

? ? 晴空,風靜,一種恬靜的溫柔。

? ? 位于南緯64°的船只在洋流攜帶的冰山碎片中顯得形影單只——這淡藍中鋪著晶白厚雪的山巒,像是剔透的琉璃,有的高懸,有的破碎——在風中叮當作響,如飄動的帆,盡情歌唱。

? ? 極晝并不代表著與星空的永別,不信你瞧,那些星星都墜在海里,成了冰,正愉快地開著茶會呢。

? ? ——如果燈音沒有執(zhí)意拉著穗希去南極找北極熊的話,我想我定是這樣描摹的。

? ? 穗希裹緊衣服,頂著海風走出了房間。

? ? 還是如常,她的戀人正百無聊賴地倚著扶手,裝作看風景的模樣,視線卻早已落在了她的身上。

? ? 少女的心緒,也早已不言而喻。

? ? “音醬~”穗希伸了個懶腰,強忍笑意地呼喚著對方,像是要把這件事宣告給全世界一樣,“說好了,要是找不到,你就得……唔!”

? ? “小聲點!”燈音的小手已經(jīng)捂住了她的嘴,臉上因快步跑來而浮現(xiàn)著紅暈。

? ? 穗希一怔,許是注意到了不妥,耳根也燒了起來,又把聲音壓到極小極小,小到連天際線與海的接吻聲都不受其影響道:“在下面……一個月……”

? ? “穗醬,你也是?!睙粢舸亮舜了胂#嵝训?。

? ? “欸~”穗希不懷好意地嬉笑幾聲,“我已經(jīng)準備好要和音醬——”

? ? 畢竟南極有北極熊這件事,本身就挺荒誕的。

? ? 南極旅行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過南緯66°,就不算進過南極。

? ? 但其實這一路企鵝倒也是見了不少,風景已與南極圈無異,不得不提,穿了燕尾服的憨憨們也是南極旅行中的一件趣事。

? ? “穗醬,靠近一點?!睙粢粑嬷?,笑聲被風揉碎。

? ? 還未等穗希站穩(wěn),她便突然湊了上去,覆上了綿長的一吻。

? ? 冰塊在浪潮中嬉戲打鬧的聲音,就像是少女們唇瓣相貼,貝齒輕叩,沒有夾帶一絲污濁的情感,僅僅是純潔,如晶瑩的雪,卻給人以驚心動魄的美好與希望。

? ? “看,北極熊。”

? ? 這是穗希被親到幾乎窒息前聽見的最后一句話。她被這出其不意的攻勢進攻得措不及防,瞳孔地震,被動地迎和著燈音的每一步。

? ? 海風呼嘯,咸味自耳膜中溢到腦中,一面甜味的清涼又在舌尖互相交換著。

? ? 理智的帆船觸及冰山,翻作一曲俄爾普斯的旋律,壓過了叮鈴的“塞壬”之歌。

? ? 她推開燈音,腦袋昏沉沉的,像是劇烈地燒灼起來了似的。她搖了搖頭,不信邪地看向燈音所指的方向,直接傻在了原地。

? ? ——南極,真的有北極熊?!

? ? “穗醬~”

? ? 船只還在航行。生者幸福,死者凝冰,這便是旅途,泛于冰河之上。

? ? 星的茶會還在繼續(xù),愛的旅途永無歸途。

? ? 愛吧,如同呢喃。

? ? ……

? ? 嘛,穗希個笨蛋,居然傻乎乎地答應了,還以為撿了大便宜。不過真難想象在我面前撒嬌的小燈音居然這么壞,這就是女兒的自我發(fā)展嗎?

? ? 不過我還是很寵非克系世界的女兒們的,呼呼,南極的北極熊,聽起來很有趣呢。

? ? 她們倒是甜蜜,嘖,早知道不給她們那么容易就Happy Ending了。

? ? 也好,就讓這場甜膩的旅行,緩緩地行駛下去吧,永無目的地……

注釋:

1.南極圈:指南緯66o34’這條緯線。

2.南極旅行一般要看天氣,一月極晝風平浪靜最佳。

3.太陽神阿波羅之子、善彈豎琴的俄耳甫斯也曾順利地通過塞壬居住的地方,因為他用自己的琴聲壓倒了塞壬的歌聲。這里喻指吻得忘情,注意不到周圍冰山流淌的聲音。

二.怪盜大危機!壞家伙的作業(yè)輔導

(校園系,主cp大小姐×小怪盜)

? ? 陽光的通路潑灑在桌面上,交錯了一片光影,課桌上攤開的書本的文字好似躍出書頁的掣肘,朦朧地直奔天國而去。

? ? “怪盜小姐,期末復習好了嗎?”

? ? “唔?”我眨了眨眼,顯然剛剛被數(shù)學洗禮過的大腦還未緩過來。

? ? 期末……要期末了?

? ? 期末對于大部分學生而言,永遠只有兩種狀態(tài)——還早和迫在眉睫。很遺憾,目前對于退休怪盜小姐來說還要更緊張一點,因為,這個周末過后就是期末。

? ? 我咽了口口水,本想要直接點頭,但余光卻撞上了她那對帶笑的眸子。

? ? “只復習了一輪嗎?”她見我許久沒有回答,歪了歪頭,似乎看出來了我的窘迫,主動遞出了臺階。

? ? “我明白,怪盜小姐的話,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p>

? ? 如果是指追番和cosplay的話……

? ? 我藏在課桌下的手指不安地互相糾纏著。我忽然為自己的撒謊感到一絲愧疚,臉上隱隱翻涌上一股熱意。

? ? “那——明天來我家我?guī)湍阍傺a習一下怎么樣?”她拖長聲音,嘴角微微勾起,“需要下達一張預告函給我嗎?”

? ? 欸?

? ? ……

? ? 所以又莫名其妙地被拐到她家去了?

? ? 我蹙緊眉,看著手上那張娟秀字跡寫著地址的紙,像是看著仇人似的,有些慍怒地將它揉成一團,轉(zhuǎn)瞬又小心翼翼地將它展開。

? ? 要是明天迷路,可能會被嘲笑得更厲害……但期末沒考好百分百會與電子產(chǎn)品說再見的!

? ? 一想到這,我又嘆了口氣,蜷縮在歸家列車的座位上。

? ? 窗外的夜景不斷后退,黑蒙蒙的,像是粘稠的膠狀物,蓋住了生銹的月光與一切光亮。

? ? “如果覺得那張紙很討厭就丟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是那個天天下課不見人影,但成績很好的英語組長。

? ? 她裹著圍巾,纖長的手指正揩著窗戶上的霧氣,淡綠的眸子緊緊盯著窗外,像是獵人在尋找滿意的獵物。

? ? 但她是怎么看到我的?僅僅是靠車窗的反射嗎?不會是什么異能吧?我胡思亂想起來,希望用這些把腦內(nèi)的不安和煩惱通通壓下去。

? ? “你一直都揉著那張紙,愁眉苦臉的,有什么不高興嗎?”她頭也不回,輕輕問道。

? ? “那你一直望著窗外干什么?”我本能地抗拒著回答,小聲嘟囔了一句。

? ? 她指尖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回答,偏頭看向我道:“大小姐又黏著你?”

? ? 自從被那個家伙在操場上撲倒后,全班人都知道了……

? ? 可惡。

? ? “是期末考的事吧?”一談到這,她的表情也悶悶不樂的,但似乎并不是因為她自己?她抿起嘴角,繼續(xù)道,“說起來,作為英語組長,我這個從犯也得負一點責任。”

? ? 小組內(nèi)部的徇私枉法是很正常的,而這種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像是肥皂泡一樣,一戳就破。很可惜,本屆英語課代表每節(jié)下課都忙著和語文課代表調(diào)情,任憑背誦洪水滔天。

? ? “下預告函了嗎?”

? ? “為什么你會知道??!”

? ? 聞言,她疑惑地眨了眨眼:“你不知道嗎?”

? ? “知道什么?”

? ? “大小姐把你的預告函放在她QQ精選照片上了。”

? ? 哈?

? ? 哈??。?!

? ? 一股羞恥的電流自腳趾延燒到脊髓,我的臉頓時“騰”地一下燒得緋紅。

? ? 我語無倫次地掏出手機,連忙取消了對那個“壞家伙”的屏蔽。

? ? 兩眼一黑,空間里全是,公開處刑。

? ?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抽動嘴角,不著痕跡地抬眼,她還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望著窗外,手指在畫些什么。

? ? 好像是愛心圖案,和相交線?

? ? “學姐……”我好像聽見了她細碎的聲音,像是泄氣的怨婦,怨念都飄到我這邊來了。

? ? 好嚇人!

? ? 我悻悻坐正,沒有再主動搭話,也沒有扔掉那張紙。

? ? ……

? ? 家。

? ? 我把煩躁的自己摔在床上,拿出手機進行激烈的心理斗爭。

? ? 要不還是拒絕了算了。

? ? “叮——”

? ? 【壞家伙:明天早上九點前,別睡懶覺?!?/p>

? ? 我抽了抽嘴角,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了她的口吻。

? ? 【Hai:那個……】

? ? 這怎么拒絕嘛!

? ? 【壞家伙:?】

? ? 【Hai:沒什么……】

? ? 可惡啊!我捶擊著床單,把被子裹成一團。

? ? 【壞家伙:對了,你把我屏蔽了對吧?】

? ? 【壞家伙:記得穿上白絲和小鯊魚斗篷】

? ? 【壞家伙:這是補習計劃的一部分】

? ? ?

? ? 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這是報復吧!

? ? “記得多喝點水,明天不要亂喝飲料或者酒?!蔽蚁肫饋碥嚿辖M長對我的告誡。

? ? 好像,不大對勁。

? ? 另一邊,苦惱的大小姐正咬著指甲,打開了另一個聊天框。

? ? 【隔壁班的小綠茶:總之把她約出來就行,到了你家就狠狠展開攻勢!別忘了修指甲】

? ? 【鯨:可是補習也挺重要的,不能單純地玩】

? ? 【隔壁班的小綠茶:那就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 ? 【隔壁班的小綠茶:總之這周末我約會的行蹤就拜托你里應外合一下,就說我和你一起出去了,她知道你有老婆】

? ? 老婆。

? ? 大小姐的動作像是按了休止符一樣停滯了,不知道腦補了什么奇怪的畫面,滿臉通紅,用小腿踢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 ? 穿著果(喵)體圍裙做飯的怪盜小姐……

? ? “怪盜小姐,老婆,嘿嘿……”

? ? 說著她就將聊天記錄轉(zhuǎn)給了小綠茶口中的“她”。

? ? 偶遇什么的也是計劃的一環(huán)。

? ? 轉(zhuǎn)眼便是第二天,晴空萬里,晨曦被百葉窗切割成一個個小塊。

? ? 我捏緊裙角,局促不安地坐在沙發(fā)上。

? ?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了我:“緊張什么?”

? ? 周末時光,退休怪盜,孤女寡女共處一室,一起做“數(shù)學試卷”。好怪哦,感覺像是○交……

? ? 呸呸呸,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 ? 我吐了吐舌頭,猛得搖了搖頭,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數(shù)學之中。

? ? “怪盜小姐,怎么不動筆了?”她突然靠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 ? “這題……”我有些難為情地問道,承認自己的不足本身就很羞赧,尤其是當她一本正經(jīng)地給我講題的時候,靠得太近了……

? ? 冬日的暖陽十分溫煦,像是一杯氤氳著熱氣的牛奶,給人溫暖,把一切不成熟烘焙得馥郁,充滿濃郁的奶香。

? ? 少女垂下的發(fā)絲在光下鍍上金邊,遮掩了她認真的側(cè)臉。

? ? 她不自覺微微翹起的嘴角劃出了一個含蓄的弧度。就像是那只胖胖的橘貓,討要魚干時總是矜持中藏著狡猾,卻又無處不透著可愛。

? ? “聽懂了嗎?”少女壓低聲音,以防打亂女孩的思路。

? ? 大小姐,好像那只橘貓。我愣愣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 ? “啊,啊沒,沒有。”

? ? 許是小怪盜的視線太過熱烈直接,導致大小姐偏頭時也帶上了些不自然,耳根處微微燒了起來。

? ? 她一邊強裝鎮(zhèn)定地起身,一邊嘴上還要嗆女孩幾句:

? ? “再看下去,我就當怪盜小姐是答應——”

? ? “做題做題!我最愛數(shù)學了!”我搶過話茬,撿起筆手足無措地辯解道。

? ? 不過要是真發(fā)生什么,算了,還是做數(shù)學題吧。所以,為什么要穿白絲呢?

? ? 大概是好多張試卷后。

? ? 夜色的斑斕已糜爛了夕陽的光耀,冷冷的月光撲打在少女拿著試卷的手指上,為其附著一層暗流涌動的詩意美。

? ? “怪盜小姐,現(xiàn)在開始懲罰時間,吶,錯一題——”

? ? 什么?我有點懷疑我聽錯了。

? ?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而又給了我一張試卷,但是手指卻不安分地捻起我的白絲,細細地在手中摩挲著。

? ? “快做。”

? ? 手指順著絲襪向上攀,輕輕扯動著蝴蝶結(jié)襪帶,勒緊了幾分白皙的布丁般的皮膚。

? ? 好癢,不對,什么情況!

? ? “我來讀題吧。”善解人衣的大小姐已經(jīng)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小怪盜,對著小怪盜的耳朵吹著熱氣道。

? ? 這怎么做啊……

? ? 被踢到沙發(fā)底的手機幽幽地發(fā)著光,對話框還在不斷地更新。

? ? 【鯨:怎么辦?要做嗎?】

? ? 【學姐推:不知道,我問一下】

? ? 【隔壁班的小綠茶:……】

? ? 【隔壁班的小綠茶:?。?!@鯨】

? ? 【學姐推:看來不用了,祝今夜愉快】

? ? 哦嗚,集體大危機。

? ? ……

? ? 好了,適合小孩子的三流故事到這里就得結(jié)束了。

? ? 我合上筆記本,向后仰去。

? ? 最近小怪盜那個孩子放寒假了,聽說被大小姐抓去家里陪她預習功課,嘛,真是兩個勤勉的孩子。不過為什么小怪盜臉會突然變得那么紅?

? ? 真是奇怪。

注釋:

1.Hai:德文鯊魚?;ⅥL吃鯊魚。

三.“所有籌碼,一天?!?/span>

(瑪門蕾娜×小姐大人)

? ? “瑪門蕾娜?”我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房間內(nèi)的那個銀發(fā)少女。

? ? “早安?!蔽乙苫蟮赝犷^,掀開被子,下床走近了一大早就在門口守候的那人。

? ? 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上去想要上前,不知怎的又停在了原地,像是,嗯……在彌撒時不安分又不得不守規(guī)矩的小孩子。

? ? 仿佛什么事都在掌握中的瑪門蕾娜居然也會露出這種別扭的表情嗎?

? ? 我捂嘴偷偷扯起嘴角,徑直迎了上去,踮起腳尖給了她一個擁抱。

? ? “怎么了?”我小聲問道,用鼻尖去吸吮她身上那股好聞的薰衣草香,以喚醒還在睡眠狀態(tài)的大腦。

? ? 她沒有回應我,佇立在那兒,像是中了石化咒。

? ? “啪嗒。”

? ? 有什么濕潤的東西滴在了我的手背,輕輕濺起幾片破碎的琉璃水花。

? ? 是……淚珠?

? ? 我不禁蹙眉,有些擔心地呼喚了一句“蕾娜”,說著,我后撤一步,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 ? 她似乎也懵住了,抬手摸著那道淚痕,還未開口,卻又有更多的淚水滑落,像是一朵蒲公英被吹散,精致的、迷茫無措的臉上也如花般綻開了。

? ? “不開心嗎?”我又抱住了她,余光中她似乎緊咬著嘴唇,抗拒聲音的流出,哭得更厲害了。

? ? 整個房間始終靜謐,仿佛時鐘塔今天停轉(zhuǎn)了稍許。只有她一個人的鼻頭抽動,身體一顫一顫,進行著無聲的崩潰。

? ? 她的模樣狼狽極了,宛如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狼,對著荒郊的蛾眉月孤獨地嗥叫著。

? ? “乖……乖,蕾娜,好孩子,不哭?!蔽腋惺艿搅怂种傅哪缶o,學著她平常做的,拍著她的脊背安慰著。

? ? 這顯得別扭得很,好在她逐漸停了下來,稍稍蹲到了和我一個高度。

? ? 盡管她的眼角還在不由自主地淌下淚滴,但她勾起了嘴角,在哭泣中朝我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

? ? “我抓住你了?!彼澏吨鴵Ьo了我,聲音沙啞,微笑著一字一頓喊道,“小姐……大人?!?/p>

? ? “好~蕾娜抓到我了。”我舉起雙手,順著她無奈地“投降”道。

? ? “抓到了……”

? ? 今天這是怎么了?我眨了眨眼,眼神里透著疑惑和縱容。

? ? 總之,因為某人的任性,今天的我被她強行占用了。

? ? “蕾娜,不許進賭場!”我拉著她的手,在她眼前阻攔著。

? ? “可是我想給小姐買——”

? ? “沒有可是!”我不悅地撅起嘴,打斷她道,“我有錢,蕾娜用我的就好了,不可以去賭場!”

? ? 她訕訕摸了摸臉頰,也沒有接我遞給她的錢袋,小聲辯解道:“開個玩笑嘛?!?/p>

? ? 嘛,為了避免蕾娜偷偷跑到賭場,我纏著她帶我去了離城區(qū)不遠的一片花海。

? ? “蕾娜蕾娜,好多花呀。”我松開她的手,在一株株盛開的花中轉(zhuǎn)著圈圈。

? ? 她站在不遠處,望著一葉晴空,抬著手腕遮擋刺眼的陽光,似乎想要把這光緊緊攥在手里。

? ? “又在發(fā)呆……”

? ? 說著,我蹲下來,小心翼翼地采下一片藍色鳶尾花瓣,遞到了她的手心里:“好啦,別不開心了?!?/p>

? ? 她似乎完全沒料到這一出,望著手里的花瓣出神。露水正沁在她的掌心,在陽光下一點一滴漾開,好似海洋上浮動的云海。

? ? “小姐大人。”她忽然叫我道。

? ? “嗯?”

? ? 她輕輕笑出聲,自言自語問道:“你說真的存在什么魔法,能隨心所欲地交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 ? 怎么還在惦記賭場的事?。?/p>

? ? 我傷神地卷起發(fā)梢,撇撇嘴想要扼殺這種惡劣的好奇心。

? ? “聽起來像是惡魔才會干的事?!?/p>

? ? 我撿起落在地上的花葉,把她們分門別類地擺好。

? ? “那……如果連惡魔都做不到呢?”她迅速地接著問道,語氣顯得有些急迫。我悄悄看向她,她似乎也在收集花瓣,眼底藏著不明的情緒。

? ?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惡毒的魔法了吧?!蔽液敛涣羟榈貑X,希望能打消她去賭場的念頭。

? ? 想著,我又補充了一句:“畢竟籌碼用完就徹底完蛋了?!?/p>

? ? 那邊陷入許久的沉默,像是冬日熟睡的河床,被厚厚的冰所填滿。

? ? “小姐大人?!蔽夷芨杏X到,她此刻在釋懷地、發(fā)自肺腑地笑。

? ? 但是這笑,似乎還夾帶著什么,像是悵然若失,像是無邊的悲慟,又似乎僅僅只是笑,純粹的、夏花一樣燦爛的笑。

? ? “謝謝。”

? ? 愉悅漂浮在她的話語中,俏皮地觸動著我,轉(zhuǎn)瞬即逝。

? ? 不知不覺間,她靠近了我,手中捧著一朵花冠,緩緩放在了我的頭上。

? ? “送給你?!被ㄏ?,準確來說是她身上的薰衣草香,帶著明媚陽光的味道撲鼻而來——她又抱住了我。

? ? 今天的瑪門蕾娜好黏人……我腹誹道,想要推開她,最終還是作罷了。

? ? 我們在這片花海里玩耍了許久,太陽也逐漸從這一頭落到那一頭去了,墜入花海中,曳起一片火燒云的霧。

? ? “明天……”她神色有些猶豫地張口,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改口道,“算了,好好享受今天吧?!?/p>

? ? “明明是蕾娜一直纏著我——”

? ? “那能好好陪我嗎?就一天?!彼勓阅_步一頓,扭頭看向我。

? ? 我被她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然,低頭道:“多久都可以。”

? ? “我只要今天……”

? ? 不知怎么,她今天的背影在夕陽下孤單得很,描摹著卑微。

? ? 我的心臟也被這流逝的時光惹得沉重?!皳渫〒渫ā?,孤單得像是一只離巢的老鴉嘶啞的嗓音。

? ? “好?!蔽液啙嵉鼗卮鸬馈?/p>

? ? “謝謝。”

? ? 這對話太過客氣,而且她今天自始至終都沒有向我索要任何一吻。

? ? 總感覺會留下什么遺憾……

? ? “今天怎么不要我親你啦?”于是我閉上一只眼,跳到她跟前,不懷好意地揶揄道。

? ? “怎么——”

?我的嗌音如一輛被截停的蒸汽機車,而她的姓氏,則是一顆急停的流星,薰衣草的芳香突然襲擊,包裹在我身邊。

? ? 她似乎壓抑了許久,尖銳的虎牙磕破了我的唇。腥味的血液被她一點點,像是喝水般,用舌尖滾成血珠,卷了回去。

? ? 夕陽的光暈跌入火燒云的霧,暮色的星空自花海中躍了出來。

? ? 高貴的小姐戴著圣潔的花冠,被貪婪的惡魔擁在懷中,做著夕陽對星空做的事情。

? ? “所有籌碼,一天?!辈恢菍φl,惡魔又滴下了眼淚,卑微地乞求著所謂“造物主”的垂憐。

? ? “我只要一天……”

? ? 何為浪漫?浪漫與夢幻本就沒有區(qū)別,兩個人的浪漫是在沉默中,有形的采擷者們采摘無形的果實;一個人的夢幻也是,也是這一在沉默中無限放大,無限延長的相交。

? ? 月光溫柔,星子可親。

? ? 一天,足夠了。

? ? ……

? ? 我捻起桌上堆滿的籌碼的其中之一,輕輕搖頭,翻過了這一頁。

注釋:

1.蕾娜是只有最開始的小姐大人才會稱呼的。

2.蒲公英花語:無法自拔停留的孤獨之愛。

3.藍色鳶尾花語:宿命中的游離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卻易碎、易逝。

4.嗌:喉嚨。

5.夕陽與星空做的事:(yong第一聲)(wen第三聲),審核能不要大驚小怪嗎?

四.春與秋之篇

(谷雨×白露)

? ? 城市這頭巨鱷假寐著,柏油的黑色鱗甲漾著油光和水痕,透出肅殺的紋理。

? ? 螢火是群星,霓虹的倒影是一塊又一塊的星云的投影,而油光則是銀河之彩,斑駁在水痕上。

? ? 巨鱷背負著流動的寰宇,在時序的沼澤中緩步前行。

? ? 一場久違的大雨,春的期許,秋的哀鳴。

? ? “小谷雨?”我將視線從窗外的大雨挪到一旁逗弄著麻雀的她身上。

? ? 她趴在桌子上,一副泄氣的模樣。

? ? “白露——”她把尾音拖得許長,似乎想要努力調(diào)動情緒,須臾之間,音調(diào)又落了下去,成了一句糯糯的抱怨。

? ? 我忍不住湊了過去,捏了捏她凍得通紅的臉,哈了口熱氣。

? ? “姆!”她瞪大眼,像只虛張聲勢的河豚。再捏捏,河豚好像更鼓了。

? ?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濕潤的空氣逃竄入我們冰封的肺葉里,泵動著溫熱的白汽。

? ? 她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一亮,暗搓搓道:“要不我們?nèi)フ宜S愿吧!”

? ? “就為這點事嗎?”我愣了片刻,手上動作卻沒停。

? ? “可還有許愿要一枝玫瑰的人誒?!?/p>

? ? 但要一枝玫瑰的人絕對是因為玫瑰有什么重要的作用。

? ? 我扭開糖罐蓋子,拿了一顆糖果塞到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里。

? ? 不管怎樣,愿望用在這種關于下雨的事情上也太浪費了……

? ? 畢竟只要我和谷雨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 ? “甜嗎?”我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 ? 她的臉蛋頓時緊皺,眼角流出幾滴生理的淚水。她呸呸吐舌,小聲嚶嚀道:“酸……”

? ? 欸?

? ? 我又扭開了蓋子,她卻狡黠地勾起嘴角,小梨渦紅撲撲的,搶先一步,取出一顆糖果塞進我無防備的嘴里。

? ? 梅子般的酸澀味道頓時在味蕾炸開,還未等我細細品味,那酸澀又化成了一種甜,像是流淌著奶與蜜。

? ? “現(xiàn)在甜啦!”她的表情在一瞬間恢復正常,笑意綻在她的嘴角和眼底,慶祝著偷襲的大成功。

? ? 真是調(diào)皮……

? ? 我彎下腰,從儲物柜里拿出了整蠱專用的糖果。

? ? “站住——”

? ? 入夜,雨失眠,最美的夢。

? ? 也許失眠并不是因為其他,而只是因為夜。因夜失眠,因夜迷醉。

? ? 雨珠從屋檐墜下,墜出梅子味的歡聲笑語。這笑聲逐漸安靜,逐漸斂去。

? ? 奶與蜜在唇齒間緩緩地流淌,天地間,只剩下了雨珠與水流的滑膩聲音。

? ? “谷雨!”

? ? “苦味現(xiàn)在也共享了!叫白露你喂我那么多顆糖?!?/p>

? ? 雨水緩緩匯成徑流,今夜天空失眠,雨水暴漲,酸澀的甜淌遍人間。

? ? 不如放幾只小紙船,讓它們沿著這片洋流航行,載著夢與喜悅的失眠。

? ? 冬,春與秋之詩篇。

? ? ……

? ? 既然不能出去,那就好好分享奶與蜜吧。

? ? 我看著筆記本上不可描述的內(nèi)容,心虛地再翻了一頁。

五.殘筆

(池茗×緣雪)

? ? “師姐……”緣雪咬著衣帶,有些含糊不清地開口乞求道。

? ? 池茗正將小師妹按在書桌上,教她寫著毛筆字。

? ? ?她一邊用手指在緣雪的狐耳上撫摸,一邊用?言舔舐著軟踏踏的毛發(fā),像是在給緣雪順毛似的。

? ? 緣雪的視線逐漸迷離,不成韻的曲調(diào)自口中流出。歌聲時而激昂,時而婉轉(zhuǎn),最終化作幾滴淚珠,帶著欲推還休的柔弱。

? ? 早是夕陽西下,雪瓷妝成一抹胭脂的薄紅。

? ? 狐耳變得溫熱,逐漸豎了起來。而這更加方便了池茗的肆意妄為。

? ? 突然,池茗的動作停住了,緣雪縮了縮脖頸,雙眼銜著晶瑩的淚珠,回過清秀的眉目,似乎在疑問的埋怨,又像是不滿足般,鼻音輕哼。

? ? “師姐?”

? ? 夫殢人嬌態(tài)之輕盈兮,紆素領,回清揚。淚睫沁涼,檀口溫香。羅襟半袒,雪臂羞藏。緋顏赧色何處尋?還須俯相望。

? ? 夫傾姬綽約之純素兮,褰簪翎,垂鬢芳。頹肩搖漾,蓓蕾忽僵。絲履畢卸,纖趺惱張。玉跣粉桃應說妙?勿忘掌中瞧。

? ? 真是一只無處不在勾人的狐媚子,師妹卻什么都不知道。

? ? 池茗加重了手上指教的力度,毛筆字運筆也是一件重要的事,一不小心,她狠狠地在緣雪的鎖骨處咬了一口。

? ? 裙擺無聲滑落,手指推送相迎,毛筆的教學講究手指上的功夫。池茗拿起毛筆,故意慢慢地勾勒著。

? ? 殘筆。

? ? ……

? ? 我輕輕挑眉,看著做客的小緣雪正努力把裙子向下拉,只是不論怎么拉,都遮不住那用毛筆在大腿上寫的“池茗”二字。

? ? 池茗牽著她的手,承受著責怪的嗔眼,表情有些松動。

? ? 嘖嘖。

? ? 只是寫個毛筆字,想哪去了?

注釋:

1.殢:喜愛。

2.紆素領,回清揚:《洛神賦》,轉(zhuǎn)動白潔的脖頸,回過清秀的眉目。

3.褰:拉開,這句就是把簪子拿掉,頭發(fā)落在肩頭上。

4.頹肩:削肩。

5.跣:光著腳,動詞活用名詞,這句就是把腳放在手上把玩。

6.?言:舌頭

六.廢稿:早安

(賽可×鈴奈,序列號:03)

? ? 清淺的碎金流離著,輕盈地穿過陽臺花葉的縫隙,在光影陸離中露出了笑容,斑駁在少女恬靜的睡顏上,溫暖了她的美夢。

? ? 光的足跡和著微風,伴著少女安詳?shù)暮粑赡鄣那€一起上下浮動,匯就了幻夢的燃燒。

? ? 一切都好像沸騰滾燙起來了,像是新上市的柑橘的汁水在舌尖激起的酸澀灼燒感那樣。

? ? 賽可雜亂的呼吸撩起陣陣熱浪,將她的雙頰熏得透紅,像黃昏瑰麗的火燒云。

? ? 她閉上了雙眼,艱難地俯下身去,兩人的距離逐漸縮小,逐漸縮為了虛無——

? ? “?!濒~缸里的小金魚游弋著,吐出一串串泡泡兒。

? ? 她慌忙地逃了,她偷走了一吻,卻有什么被徹底留下了。

? ? 有些人只擁吻影子,于是只擁有幸福的幻影——但對她來說,那樣就足夠了。

注釋:

1.最后一句:莎士比亞《威尼斯商人》第二幕第九場,擴寫了一點。

七.新年快樂

(大多數(shù)女兒)

? ? 我倒在躺椅上,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 ? 都有自己的事呢。檚和萼兩個忙著團圓;尤娜忙著下克上;克系的孩子們提都不用提,過來了也會被廷達羅斯獵犬追,我家可沒有圓形拐角來躲,更別提我不是很想認那幾個變態(tài)。

? ? 忙,都忙好啊。

? ? 我打了個哈欠,耳朵一動——客廳什么動靜?

? ? 像是金毛在拆家……

? ? 我抽了抽嘴角,踩著拖鞋往外走去。

? ? 沒開燈嗎?好黑。我蹙緊眉頭,踩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

? ? “喵!”

? ? 貓?

? ? 我眼皮狂跳,腦補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還未等我操作一波,便被那貓給絆倒了。

? ? “砰!”一聲震天的巨響。

? ? 燈突然亮起,一群人突然竄了出來,撲到我的身上。

? ? 呃呃……

? ? “快點,全碼HE!”小怪盜舉著玩具手槍,肩上蹲著一只橘貓,瞄準了我。

? ? 我深吸一口氣,望著一臉心虛吹著口哨的曼緹絲。

? ? 行啊,都能開我家門鎖了。

? ? 這些逆女……

? ? “新年快樂?!币粋€看不清面容的少女輕輕對我說道,接著,其他人也鬧哄哄地紛紛喊著。

? ? “新年快樂!”

? ? 嘛,不討厭就是了……

注釋:

1.廷達羅斯獵犬:一種形態(tài)極為模糊的異次元生物,它們的外觀像狼,有著不斷變化的輪廓。它們之所以被稱為“獵犬”,是因為目擊獵犬者必定會被它們追蹤。從墻角鉆出來的好像,圓形能躲,忘了,克蘇魯都是初中在公交車上讀給朋友聽的,內(nèi)容基本忘了。

2.大女兒:手稿序列01的,之所以沒怎么寫是因為第一本手稿基本被我燒光了,內(nèi)容完全忘了?!稜T》和《鬼燈》是殘頁擴寫的。

八.雜言

? ? 臨時趕工,速寫,有種坐牢的快感。

? ? 我并不擅長寫續(xù)篇或者番外,一個寫法和元素寫膩了我就換,所以這是臨時起意,只挑了寫得不累的。

? ? 比如伊芙那篇宗教隱喻,曼緹絲那篇的古典繁浮式,還有克蘇魯/哥特/變格這些都太麻煩了,我就懶得碼了。

? ? 如果僅僅是這樣便一切安好。

? ? 我總共兩小時寫完了七篇,但卻要用一整天甚至更長去等待它的過審。

? ? 誠然,這一篇心血來潮的敷衍之作不值得。??

? ? 但當坦白的吻成了低俗之物,抒情的文字成了一紙空文,我想起了那晚的焚,所謂的浪漫,也不過草草一場借尸還魂。

? ? 永不妥協(xié)。

? ? 這便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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