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代錄 幕間「地靈先代錄」



作者手記:
紫:“我只是讓先代送個信而已,沒想到這樣都能被覺妖怪NTR……”
【鬼之宴會】
“就是這里受到了最開始的一擊。你看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除。
就算是我大意了,但那攻擊我完全沒看見。我到底是吃了怎樣的一擊???總之打得我腦袋都回響著轟鳴聲”
“哦哦”
“然后……這里是受到一招叫【虎王】的攻擊之后留下的痕跡哦(口齒不清地說著)。
我碎掉的牙齒都還沒長出來。雖然似乎只是一種關節(jié)技一樣的東西,不過威力拔群。腳會像虎口一樣向你襲來。搞得我右臂完全碎了,到現(xiàn)在也只勉強恢復到能端起酒杯的程度”
“好,好厲害——”
“然后,最后的就是這里!快看,我胸口的這個傷痕。當時吃到這一招的時候這里可是被挖了一個洞出來哦。
哎呀,那個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而且對方居然跟我的奧義正面對肛,并且把我的奧義完全破解了。這樣一來我不是只能認輸了嘛?”
“真好啊——……這么好的事——!”
舊都。再被木材包圍起來的建筑工地旁邊,兩只鬼對酌著。
提起衣服炫耀著歷歷在目的傷痕說著話的是星熊勇儀。
而另一個看得眼睛都快冒出星星來的鬼是伊吹萃香。
“還有就是,這些傷雖然可以治好不過痕跡已經(jīng)沒法消除了。
總之就是我被痛揍了一頓,而且對我超有效的。到底誰才是鬼啊,真是的”
勇儀將自己與先代巫女的戰(zhàn)斗事無巨細地講給萃香聽。
句句發(fā)自真心,而且講的時候滿臉喜色。
雖然是輸?shù)舻膶Q,不過勇儀依然像是炫耀似地娓娓道來。
然后聽著她的故事的萃香也一副兩眼放光激動不已的樣子。
“居然在我不在家的時候有這種人類到地底來……該死,我就不該想著出去打發(fā)時間的!”
“的確,你好像變成霧都飛到天界去了?
誰叫你無視了與地面的約定擅自追求刺激去了。那你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嗎?”
“完全沒有。那里是個無聊到死的地方,那里的天人也都是無聊到死的家伙”
就算是這樣,為什么只有縮在這里的你會碰到這么有意思的事情啊——!萃香不甘地叫到。
期待落空返回地底的萃香發(fā)現(xiàn)有趣的祭典已經(jīng)結束了。
為之嘆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半天之前——萃香回到已經(jīng)成為鬼的老家的地底之時,看到變得破破爛爛的勇儀在幫助修理變得同樣破破爛爛的舊都。她的好奇心立即被撩了起來。
話說回來作為強大妖怪的鬼會受這么重的傷就已經(jīng)說明這個事態(tài)相當之大。
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而且還是那種特別壯大的展開。
如此確信著的萃香在幫助勇儀干活的同時聽到了這個發(fā)生在鬼與人之間聞所未聞的死斗的故事。
“話說回來……這次簡直有趣的像是假的一樣,該死的”
“我沒說謊哦”
“我當然知道身為鬼的你沒說謊。所以才讓我更加后悔不是嗎!
啊啊,我也想跟那個人類決斗啊。至少讓我看一眼那家伙長什么樣也好啊——!”
萃香在鬧了一陣與其身形相符的小孩子脾氣之后,再次開始了自酌自飲。
而一旁的勇儀則因為回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勝負而沉浸在愉悅之中,萃香的反應激起了她的優(yōu)越感,于是她優(yōu)雅地端起酒杯開始了嘲諷。
“你明明都變得破破爛爛了還一副喝得起勁的樣子……”
“哎呀,好喝好喝啊。這像是灼燒般地刺痛就像是那場勝負的余韻一樣的東西。多多少少有些痕跡留下來還是蠻好的不是嗎。這可是最棒的下酒菜啊”
“我這邊喝的可是自暴自棄的酒啊!”
萃香已經(jīng)完全一副鬧別扭的樣子了,但是因為好奇心還沒有消停,所以還是繼續(xù)著與勇儀的聊天。
“——然后呢,那個人類是個什么樣的家伙?”
“女的。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好像已經(jīng)有女兒了。女兒地面上的巫女,而她本人則是先代。
明明強的像鬼一樣,卻有一張漂亮的臉。但是她的表情卻沒那么幼稚,有著武人特有的敏銳感。
身高就女人來說相當高了,而且是那種飽經(jīng)鍛煉的身體。一頭漆黑而艷麗的長發(fā)。綴滿了鍛煉傷痕的雙臂。話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雄辯之拳……”
喝的酩酊大醉的勇儀像是急著投胎一般不停地說著關于那個巫女的事情。
鬼會思念著、叨念著人類的這種事情已經(jīng)好久沒有發(fā)生了。
很久以前,有身手不錯的人類挑戰(zhàn)身為同伴的鬼的時候,或者是被那種人類討伐了的時候,無論悲歡離合,自己總是會在宴會里將那些事情說個夠。
真的是,好久沒有這么做過了。
正因為如此,勇儀在那場戰(zhàn)斗之中感受到的東西讓萃香也產(chǎn)生了稍許共感。于是她閉上眼睛在自己的腦海中描繪著先代巫女的身姿。
“那樣的家伙,真棒……”
“她是個好女人哦。要不要抓過來呢”
“怎么,被甩了之后就開始想這種事了嗎”
“說真的……本來我已經(jīng)愿意把腦袋交出去了,結果她沒要。所以我現(xiàn)在才明明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卻還能站在這里跟你說話。那家伙超強的”
“勇儀你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嗎。
果然,我還是想去見她一面。然后,我再試試身為人類的她會有多強”
“你也想當拘泥于鬼的【地位】么。光是聊聊的話還是不能讓你接受嗎?”
“不是的,就因為這樣我才這么做的。
鬼很強大。我們跟別的妖怪或是人類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對鬼來說勝負并不是什么隨便就讓對手勝利或是失敗的可有可無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這家伙不就顯得相當有趣嘛。那家伙可是個能把鬼生生拽到與其平等的地位,在毫無放水的真刀真槍的勝負之中通過正面對決取得勝利的人類啊!”
萃香之前因純粹的憧憬與喜悅而舒緩下來的臉猛地換上了一副猙獰的笑容。
道聽途說充其量也只是聽說而已,跟自身的親身經(jīng)歷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伊吹萃香在喝酒聊天的時候聽到勇儀對先代的描述之后只覺得,當自己在見到先代巫女之后遇到的將會是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嚴酷而慘烈的景象。
這就是鬼的本性。
勇儀知道萃香已經(jīng)相當中意先代了。
畢竟她們都是鬼,如果自己處于她的立場上的話一定也會想著同樣的事情吧。
“所、以、說、呢。我現(xiàn)在稍微到地面上去一下?!?br/>“哈哈哈,不行的哦”
看到飛快的舉起手道別之后就準備開溜的萃香,勇儀一把按住了她的腦袋。
“放,放手啊你這個混蛋——!聽了你的話之后叫我怎么忍得???我也想跟那家伙打一場!”
“如果再這樣無視與地面上的約定的話,地底的面子就要被丟光了。你現(xiàn)在暫時自重一點行不”
“明明我去天界的事都沒暴露的說!”
“地面上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開始實行新的決斗規(guī)則了。而地底也即將推廣這個規(guī)則。至少在記住這個規(guī)則之前你不能出去”
“誒誒?。窟@樣的話,我還怎么跟那個人類真刀真槍地干上一場啊!”
“如果你無論如何都想做過一場的話,你先跟那家伙搞好個人關系再說吧。
總而言之,連規(guī)則不知道的你前往地面上只會引起混亂而已。這樣的話,我在那個巫女心里的印象就會變差的。所以不會讓你現(xiàn)在上去的哦”
萃香終究還是忍住了打斷那個說明的沖動。
因為這個義理不僅僅對人類對手有效,對鬼來說也是相當重視的東西。
給敗北之身的勇儀臉上抹黑之類的行為,同樣身為鬼的萃香是不會去做的。
“……知道了。我會去記住那個什么新規(guī)則的啦。
就算鬼與人類之間的關系不復往昔,戰(zhàn)斗就是戰(zhàn)斗。不首先打一架的話什么都開始不了。
首先基于規(guī)則之上對其提出決斗申請,在于其經(jīng)行深入的理解與交流之后再向她請求認真地一決勝負。這樣就行了吧?來,趕快教我吧。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啊啊,之后再說。那家伙跟我戰(zhàn)斗之后受了重傷哦。人類想要完全治好的話需要很長時間的”
“你,你丫的……你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這么跟我說的吧!?只有你打了最棒的架,結果到頭來你只是在不停地炫耀是吧,開什么玩笑啊!”
“啊哈哈哈!哎呀,我之前正想向誰炫耀想的不得了啊……結果你就回來了。真是挑了個不錯的時間點啊你”
“唔唔唔……!至,至少把那個人類的名字告訴我吧!”
“啊啊,自報姓名也是決斗的浪漫呀……”
“對。所以這種程度的事,你就告訴我嘛”
“哈哈,我拒絕”
“你丫去死吧你!”
看上去體格相差數(shù)倍以上的勇儀被萃香那憤怒的鐵拳直接揍飛了。
結果又有好多建筑被卷入之后倒塌了。
“直接告訴你不是太可惜了嘛。那個名字我也是差點死了才問出來的,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問!”
勇儀吐著血,在周圍的舊都住民們的悲鳴聲中笑著說道。
“我也想好好地打一架,自己問出答案來?。〉恋K我這么做的不就是你嗎!”
“噢!那家伙畢竟占著理嘛。趁著那家伙受傷在她女兒住著的地面上引發(fā)騷動可不行啊”
“就你一個人心滿意足,你丫的真是太狡猾了——!這樣的話,看我怎么把你打飛到地面上去吧?。 ?br/>“好啊,你來啊!我現(xiàn)在感覺超好的,你做得到的話盡管試試看!”
“還用你說!”
巨大的轟鳴聲與沖擊再次響徹舊都的中心,震撼了整個地底。
鬼之四天王之間的激斗開始了。
打架就是舊都之花。而這一天,又有一朵巨大的花在地底怒放了。
至于受災情況一口氣變得更加嚴重,而覺因為處理這些公務而暈倒的事情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
【博麗神社的動靜】
當魔理沙終于趕到了博麗神社的時候,她習以為常的玄關處卻已經(jīng)已經(jīng)擺滿了鞋子。
房屋深處傳來陣陣喧囂聲。
她心想看來里面人不少啊,于是苦笑著打了聲招呼走了進去。
“噢噢,這里簡直是人外魔境啊”
在她拉開寢室的隔扇之后,發(fā)現(xiàn)本來就不算太大的空間里擠滿了人類與妖怪。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表情呆滯的靈夢和正坐待機中的咲夜。
再就是美玲,她好像是為了來這里連看門人的工作都置之不顧的樣子。
明明現(xiàn)在太陽還掛在天空中,斯卡雷特姐妹卻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且有些不習慣地坐在榻榻米上。
最后就是處于喧鬧正中心的從被子里支起上半身的先代巫女。
“大家都是來看望你母親的嗎?”
“難道不是她們太閑了而已么?”
靈夢敷衍地回了一句。
芙蘭朵露聽到這句話之后鼓起臉頰爭辯道。
“才不是呢,我們是來探病的啦!
在聽說小媽媽大人受傷了之后才急忙趕過來的?。 ?br/>“吸血鬼來探望巫女是想鬧哪樣?”
“因為我們欠先代的人情哦。
就算不是這樣,我們家也有兩個人在聽到她受傷的事情之后是坐不住的”
“啊哈哈……之前還在想那個八云紫親自來傳達的事情會是多么嚴重的事情來著”
雷米莉亞的諷刺讓美玲苦笑不已。
雖說先代巫女身受重傷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人間之里,不過知道詳細情況的還真沒幾個。
那些知情者也大部分都只知道一點點情報的片段而已。
這是為了不讓有關先代受命于八云紫前往地底的這件事的消息擴散開來的結果。
也就是說,以紅魔館當家與其妹妹為中心的眾人在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情況下趕忙過來看望先代。
“我是不是該感嘆一下她真有人望呢……”
擔心著受傷的先代而不敢過于緊貼先代的芙蘭朵露,一旁微笑著守望著她的姐姐,還有守望著這幅場景的侍從們。
覺得自己與這幅場景格格不入的魔理沙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臉。
而右手則無可是從地輕輕晃動著。
“魔理沙也是來看望我的嗎?”
不知為何看上去有些高興的先代微笑著問了一句,魔理沙點了點頭。
眼前的先代并不是身著平常的巫女服,而是一身繃帶地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
“嗯嗯,我雖說從靈夢那里聽過情況……不過這也太嚴重了點吧?出去逛個街的功夫你媽就受傷這么重,能不能再跟我說地詳細點”
“又不是像外面正在傳的傳聞一樣可以隨便亂講”
“一點點就好,稍微詳細點嘛。你看,這不是想象之中更糟糕的傷勢嗎”
“傷勢已經(jīng)差不多沒有反復了”
“不過還是得保持絕對的安靜哦。我說的對嗎,媽媽?”
“好了好了知道了”
靈夢用釘子一般的銳利視線盯著先代,而先代則是聳了聳肩。
這看上去令人不由微笑的光景,實際上卻包含著先代受到了不得不如此慎重對待程度的傷勢這樣的事實。
靈夢就是因為擔心才會采取這樣的反應。
在拿起了枕邊的毛巾丟入水桶中之后,靈夢和魔理沙一起走向了廚房。
“她發(fā)燒了嗎?”
“在睡覺的時候出汗情況很嚴重,好像做了噩夢似的。不過現(xiàn)在的確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
“看來還是不能放松警惕么”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會因為這種程度事情就死的人”
(指尖:靈夢這可是你媽啊,雖然不是親生的,不過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呢23333)
雖然靈夢的反應很冷淡,不過魔理沙看著她的背影還是暖暖地笑了。
她應該之前就像那樣一直在自己母親的身邊看護著的吧。
之前也在人間之里買東西的時候碰到過她,而現(xiàn)在也終于明白那個時候兩人之間的對話會結束地如此之快的原因了。
魔理沙不由得有些感動。
“雖說雷米莉亞她們帶了蛋糕過來,不過姑且還是問一句,你來探病帶了什么東西嗎?”
“隨便帶了一些水果。我覺得她現(xiàn)在不適合吃什么重口味的東西”
“說得對。謝謝你”
兩人并排站在灶臺前面,默契地分擔了工作,將帶過來的蘋果蜜柑剝皮裝盤。
“看樣子你母親整個冬天都會在你這里住著吧?”
“如果她住診所的話就只能一個人呆著了。鄰居幫忙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再加上最近開始下雪了”
“對受傷的人來說還是相當危險么。不過那個人總給人一種不需要擔心的印象就是了”
“媽媽說到底也是人類嘛。就算治療已經(jīng)結束了,不過她被那個間隙妖怪帶到這里的時候還是讓我蠻著急的”
“……抱歉。我說話沒過腦子”
“沒事”
對于她的謝罪,靈夢跟平時一樣淡淡的一帶而過。
這讓魔理沙覺得只有在這種時候自己會慶幸靈夢是自己的親友。
那冷淡薄情的感覺與其平淡的反應也讓人覺得無比可靠。
那個人的事交給靈夢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而且媽媽身受重傷的事情傳出去的話,人間之里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的”
突如其現(xiàn)的話題讓魔理沙眉間微蹙。
“你說危險……比如呢?會有想要你母親命的家伙跳出來攪風攪雨嗎?”
“當然會有這種家伙啊。她現(xiàn)役時代的仇人可不少呢”
“真有會襲擊人間之里的妖怪嗎?”
“我說的仇人不只限于妖怪,還有不少人類。母親以前教訓過的家伙可不少。當然那些人都是惡黨就是了”
“喂喂……居然會因為一己私怨去襲擊人間之里的守護者嗎。這些家伙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啊”
“以前被害的妖怪也不少,而且下場都相當慘,人間之里當時也是一個相當混亂的地方。而將那些問題全部解決的就是母親。當然,在她被敬慕的同時也被一些人恨上了”
“妖怪退治之后就是治世了嗎。你媽好叼。你怎么看?現(xiàn)役的博麗巫女大人”
“那不是我該做的事情”
“嗯嗯,是么。畢竟被害者也好被懷疑的也好那些故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跟你沒關系了么”
“對”
“喂我說你好歹否定一下啊”
在兩人毫不在意地聊著天的同時,需要準備的水果也已經(jīng)處理完畢了。
她們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的盤子里搶過一些水果之后,一邊品嘗著一邊端著盤子走向臥室。
“雖然說紅魔館的人從那個間隙妖怪那里得知了這件事,不過她們說不定也挺關心你母親的情況的”
“在不得了的吸血鬼賴著不走的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對她們怕的不得了的人類呢”
“冷靜下來想想就會覺得,怎么會有愚蠢地想著對跟眾多強力妖怪有關系的先代巫女觸手的人類或是妖怪呢”
“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媽還是挺有人氣的。雖說主要是在強大的妖怪之中有人氣就是了”
“昨天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住在湖邊的妖精也來過了。好像是叫琪路諾來著”
“所以呢,那家伙是你在一邊的時候打倒的強力妖精嗎?”
“沒,我不記得了”
“你倒是好好記住啊……”
“嘛,總而言之她過來的時候赤手空拳,所以我就讓她在制造了足夠的冰塊之后就回去了”
“別讓她走啊……畢竟她也是來探病的嘛”
“還有,我從一個叫風見幽香的妖怪那里收到了一件希望我轉(zhuǎn)交的探病禮品”
“噢噢,那家伙我認得。她是住在太陽花田的大妖怪。嗚哇……你媽居然連那種家伙都認識啊”
“她只給了我一個長滿草的花缽”
“這是故意想惹人討厭嗎……看到這玩意的話說指不定連傷勢都得惡化”
“不過,那些草都是根部可以入藥的藥草”
“這都什么跟什么嘛——簡直搞不懂!這家伙到底有多喜歡繞圈子啊。或者說,她跟你媽到底是啥關系啊”
魔理沙對此不禁瘋狂吐槽。
在好奇心被滿足著的同時一股脫離干也油然而生。
總而言之,一個人類的受傷能夠?qū)χ車a(chǎn)生如此巨大的影響讓魔理沙不由得佩服不已。
說著說著,她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
“說道大妖怪的話,八云紫有沒有來探?。课矣浀盟銒尯孟袷抢舷嘧R啊”
“嗯——她在把我母親帶過來之后就馬上被我趕走了,在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把她趕走……我在紅魔館那件事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很討厭她呀?”
這個問題很稀奇地讓靈夢露出了露骨的厭惡之情。
“那么可疑的家伙叫我怎么喜歡得起來”
“嘛,那家伙雖說有點可怕,不過跟你母親似乎挺親近的啊。而且你看,她們畢竟一起教育著你”
“魔理沙。別再說這種讓人反胃的話了”
突然之間,靈夢真的發(fā)怒了,魔理沙見此情景只好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看來是踩到她的地雷了。
并不只是相性不佳的問題,靈夢對那個八云紫有著在那之上的意見。
“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直覺,但我對此很清楚”
靈夢那對著虛空的怒目而視的視線,指向的十有八九是八云紫吧。
“我跟那個妖怪的想法是合不來的哦。尤其是,在關于母親的方面”
靈夢如此斷言道。
◆
【霖之助的追憶】
前來探病的妖怪和人類離去之后,吵鬧聲也隨之消失。而在萬籟俱靜的深夜時分,一個男人造訪了博麗神社。
確認了來訪者是自己認識的人之后,靈夢帶著意外的表情將其迎進了房間。
“……想不到霖之助先生也有走出那間店的時候”
“你覺得我是那種離開那間店就不能活下去的物種嗎?”
“我只覺得你是個超宅的家伙”
理所應當?shù)闹刚屃刂萑肓顺聊小?br/>他并不期待著歡迎,因為他深知靈夢的性格。
于是霖之助習以為常地聳了聳肩。
“對于前來探病姍姍來遲這件事我深表歉意。我只是不想在那么吵的時候過來”
“霖之助你肯來我就已經(jīng)覺得是件相當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把我想的有多薄情?。俊?br/>“你看上去就是這種冷淡的人嘛。來,趕緊過來吧。母親也一定,在等著你哦”
“是么?要知道她也是個比我好不到哪去的冷淡的人啊”
霖之助與先代巫女是老熟人了。
正因為熟知過去的她與現(xiàn)在的她,他才會對靈夢這么講。
在她還是現(xiàn)役的博麗巫女的時候,比起朋友來說霖之助更像是她的同伴。
就像現(xiàn)在靈夢穿著的衣服一樣,巫女服都是由他一手制作出來的,而在當時先代由于忙著退治妖怪導致不斷的負傷,加上衣服急劇損耗之類雜七雜八的事情也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就連今天,他也沒忘了帶件備用的巫女服到這里來。
兩人之間絕對不是什么淺淺的交情,只是在她引退之后,他們也失去了能夠見面的理由,于是他與她便很久都互不相見。
如果硬要跟薄情,冷淡之類的詞扯上關系的話,那這一定是兩者都有這樣的性格的錯吧。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們覺得對方的事情怎樣都好,只是他們之間從很久以前就有一種奇妙的信賴關系,這種持續(xù)至今的默契也正是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便是他們所秉持的理念。
果然這才是兩人的本性么。
“喲,我來看望你了了哦”
“……霖。你居然肯來見我”
“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呢。你還是老樣子啊”
進了房間的霖之助在看到先代一副似乎相當意外的表情并聽到了那讓自己懷念不已的稱呼之后不由得苦笑不已。
雖說是相當隨便的稱呼,不過里面卻包含著那種無以言表的親近感。
不知道兩人之間有著如此關系的靈夢在一旁有些不高興。
(指尖:靈夢頓時成了電燈泡2333)
“這么說來,我好像從沒見過你們相互說話的樣子”
“是這樣的嗎?”
霖之助放下手中的包裹,走到先代身邊坐下。
兩人坐在一起的光景是那樣的自然。
“是你從來不跟靈夢講以前的事情的原因吧”
“我跟她講了現(xiàn)役期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的事呀。所以才叫她也多多拜托你嘛”
“靈夢會來我那里的理由就是這個么……”
“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說你啊,你是知道靈夢做的事才這么說的嗎?”
“她是個不錯的孩子吧”
“可以感覺得出來是你的女兒呢。毫無疑問的”
聽著兩人的對話聽得靈夢心里癢癢的,畢竟同時感受到違和與自然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就是這樣難以形容。
不過從對話之中還是可以感受到兩人或多或少的對對方的尊敬之情。
而兩人當著自己的面討論自己的事情還是讓成為話題的人心境變得有些復雜。
再加上母親與一個男人相談甚歡的現(xiàn)狀也讓她難以冷靜下來。
靈夢完全沒有意料到兩人之間的關系會如此親近,而且還有一件事情讓她更加坐立不安。
母親會用【霖】來稱呼他人的這種事情靈夢還是第一次聽到。
到底母親為什么會這么叫他,而這個稱呼里又包含著她怎樣的感情呢。
靈夢陷入了思考的死循環(huán)。
連與這兩人相處在同一空間也讓人心情不由變差。
雖說靈夢平常總是一副超然的樣子,不過正是因為她不知父親為何物才會陷入現(xiàn)在的苦惱之中。
(指尖:這句話作者是什么意思你們懂了吧2333)
“靈夢,你稍稍騰個位置出來嗎?”
似乎看出了靈夢內(nèi)心中的尷尬,先代如此說道。
旁邊的霖之助則從自己的包裹之中取出了醫(yī)療用具。
“……霖之助先生,你原來是醫(yī)生嗎?”
“不是,我只是一個道具店的店主罷了。
不過,我的店里還是有不少結界外面?zhèn)鬟M來的與醫(yī)療相關的東西的。醫(yī)學書讀的多了自然就懂得多咯”
“我在現(xiàn)役時期就被他救了不少次哦”
突然聽到這沖擊性的事實,靈夢不由得目瞪口呆。
她自己也聽說過當時退治妖怪是要冒著相當大的生命危險的。
而把身受重傷的母親救下來的恩人原來就是霖之助。
雖說剛剛也聽到自己母親說過她給霖之助添過不少麻煩,沒想到其中的真相居然如此深刻。這讓靈夢的吃驚壓過了感謝之情。
“說起來,你還真是盡給我找一些跟你本職無關的麻煩呢。明明我是一個除了知識以外完全小白的家伙啊”
“不過,你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吧”
“還不都是托你的福”
接下來的一幕讓靈夢大驚失色,先代在霖之助的面前毫不猶豫地脫下了睡衣。
“誒……媽,媽媽!?”
“嗯?噢噢,被看光光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這么做會讓體溫迅速下降的,所以能不能請你準備一些取暖用的茶水來呢?可以的話連我那份也一起準備吧”
現(xiàn)在,在場之人感到動搖的就只有靈夢一個。
霖之助一副即使直視先代的肌膚也沒有任何變化的樣子,而先代只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現(xiàn)狀。
靈夢頓時覺得只有自己是在狀況外的人。
于是她只好疲憊地嘆了口氣。
“……霖之助先生。你敢對我媽做點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話,我可饒不了你的哦”
“如果我們之間有發(fā)生那種色氣滿滿事情的可能性的話,那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做過了不是么”
霖之助平淡的回答讓靈夢變得滿臉通紅,同時對自己的話感到羞恥不已。
然后她像是為了躲開兩人的視線一般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留下來的霖之助與先代則面不改色開始了平淡的醫(yī)生與患者之間的問答流程。
霖之助發(fā)現(xiàn)新舊傷痕以及治療的痕跡交織在她的身體之上。
“你手上的原因,果然還是戰(zhàn)斗吧?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能把你逼到這種地步的對手”
“是鬼?!?br/>“鬼?那些家伙不是只存在于童話之中嗎”
“才怪。它們在現(xiàn)實之中是存在的哦”
先代毫不避諱地說出了真相。
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么要好。
霖之助則用呆若木雞的語氣開口說道。
“你又這么亂來。這一點真是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沒變啊”
“這不是萬不得已才這么做的嘛”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一點都沒變。哪怕你現(xiàn)在從第一線引退也總是被卷入各種各樣的問題之中”
“……我真的,從以前開始就這樣?”
“你自己沒這個自覺嗎?”
“……”
“你呀,給人一種總是會身處騷動正中心的感覺哦”
這樣的對話,在那時候不知道出現(xiàn)了多少次。
霖之助在感慨之余也有些唏噓。
如果一個人開始懷念過去,這就說明他已經(jīng)老了。
霖之助作為人類與妖怪的混血,有著非同尋常的漫長壽命。所以他總處于一種半老不老的狀態(tài)。
而對先代巫女來說,她自己在現(xiàn)役時候的記憶也許已經(jīng)成為遙遠的過去,被其塵封在了回憶的角落里。
她得到了靈夢這個女兒之后,就從戰(zhàn)斗的第一線退了下來,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沒有改變的,其實是對這個不斷變化的世界冷眼旁觀的霖之助。
“——檢查完畢”
在一陣沉默之后,霖之助收著道具嚴肅地說道。
對,他的話語中包含著著無法掩飾的嚴厲。
“傷勢如何?”
“相當嚴重。等到這種傷完全好了的時候這個冬天也就都過去了。嘛,不過換做是你的話可能不一樣,畢竟你的恢復速度不能按照常理來預測”
“腿的情況呢?”
先代具體的質(zhì)問讓霖之助頓時啞口無言。
“……你果然,察覺到了嗎?”
“畢竟是我自己的身體。當然相當了解”
所以你的診斷結果是什么?先代無視了霖之助內(nèi)心的動搖繼續(xù)追問著。
這讓他不由想問問到底誰才是受到事實沖擊的人。不過在霖之助回過神來之后,他下定決心說出了結論。
“你的腿已經(jīng),沒辦法再動了”
這句話清晰地回響在被寂靜包裹的房間里。
“腰部以上都沒什么大問題,但是膝蓋以下完全無法動彈。估計就算所有傷都完治了你的腿也沒辦法動了。
如果能夠借助手杖之類的輔助工具取得平衡,并且在此基礎之上善用腰部以及腿關節(jié)的運動的話,走路還是可以實現(xiàn)的。
但是,單靠自己站起來或者走路就已經(jīng)很難了,想要做到激烈的運動或是戰(zhàn)斗之類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想要治療的話,至少在我看來是束手無策的。你這種情況,就算是醫(yī)神在世也希望渺?!?br/>
霖之助若無其事地說明了起來。
他的話語里沒有表露出絲毫的躊躇或是同情。
雖說這種感慨跟他自己的性格扯不上什么關系,不過更多的原因是他深深地明白擔心眼前的這個人是沒什么用的。
而事實也正好證明了這一點。
對于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先代只是點了點頭說了聲【是么】就了事了。
“……你有什么特殊的治療方法嗎?”
“嗯?不,沒什么特別的方法”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堅強呢還是說你鈍感呢”
“怎么說話呢,你真是個失禮的家伙啊”
先代帶著少許不高興的表情盯著霖之助。
那個樣子看上去跟平常并沒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即使已經(jīng)幾乎完全確定自己的雙腿再也無法自如地活動,她的言行之中依然沒有透露出絲毫的動搖。
霖之助對先代的印象就像他說的一樣。
在她的身上幾乎看不到作為女性的脆弱,而她的身心也都兼具著超越性別甚至于人類的堅強。
她所擁有的這份不屈的精神到底從何而來?
這是霖之助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疑問,驚訝同時感慨著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她毫無疑問就是一個遠超自己想象程度的人類。
霖之助不禁覺得,這種時候如果她是一個稍稍脆弱一點的女性的話,對身為男性的自己抱有的感情肯定會有所變化的吧。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先代令人吃驚地毫無改變。
莫名地感到些許安心的霖之助察覺到自己的感情之后,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怎么了啦?”
“沒什么,不好意思。怎么說呢,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這么覺得……你真有男子漢氣概啊”
聽著有些捉弄意味的話語,先代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咯”
霖之助聽罷很稀奇地大聲笑了起來。
原來,她的男子漢氣概一直都不曾變過。
(指尖:總覺得鄉(xiāng)長想說的是:姑娘,您真是個漢子233333)
【今日的先代】
是不是生病的時候反而會讓人更受歡迎?
會被媽媽無微不至地照顧啊、可以不用去學校啊之類的,而且還能夠吃到平常吃不到的東西。
正因為自己是病人所以才會被各種溺愛。
對吧——?大家都懂的吧!
……哎呀,話說在我自己修行時代那些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候也沒人來照顧我,不過這些當然都是我自己作死的結果就是了。所以我完全沒有這種經(jīng)驗。
雖說自己也被人救了不少次,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靠我自己治好的。這就是年輕的力量吧。
好吧,我承認我只是聯(lián)想到了生前的記憶想說出來看看而已。
……不過,但是!
現(xiàn)在的我不一樣。
我正在體驗著這份溫暖。
從地底被帶出來的我在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的紫的家里接受了緊急治療,最后被送到了博麗神社。
仔細想想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是立冬了。
天氣變冷,雪花降臨,就算在健康的時候也總是讓人大費周章的冬天以我這個重傷之身是不可能平安度過的。
也許是紫心里清楚直接把我丟在診所不管的話,說不定到最后只會發(fā)現(xiàn)一具凍死的尸體。所以紫姑且還是打攪了一下靈夢。
雖然有些對不住她,不過我對此還是十分感謝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每年只要到了冬天我的診所基本上都處于關門的狀態(tài)。
我的治療方式基本上是針灸或者推拿,所以病人就得穿的很少或者干脆是裸體狀態(tài)才能進行檢查。對于沒有暖氣之類的文明利器的診所來說,冬天算是個很不友好的季節(jié)。
(指尖:沒想到先代居然會按♀摩,嘖嘖)
基于以上種種原因,我開始了在博麗神社接受靈夢照顧的生活,不過……。
——媽媽,要喝水么?
——媽媽,我來給你擦擦身子。
——媽媽,有什么需要的東西么?
什么情況。
靈夢,你怎么這么勤快?
話說,我的女兒怎么這么乖?
不如說,簡直像是天使一樣?
之前因為發(fā)燒導致每晚惡夢不斷,呻吟不止,甚至到了病危的程度。但即便如此我每次醒過來的時候總是會去想這方面的事情。是不是太從容了點呢。
不過,其實我的內(nèi)心充滿了高興與感激,整個人都處于興致高昂的狀態(tài)。
雖說自己一點都不覺得平常的靈夢很冷淡什么的,不過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沒想到她原來可以表現(xiàn)的這么精神。
我相當克制了自己的沖動,不過還是讓她給我擦了身體。剛開始的時候連飯都是她一口一口地喂給我吃的,雖然也有受傷的因素在內(nèi),不過這照顧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市無微不至了。
說實話我超高興的。
而且還有前來探病的人。
怎么說呢,再冷的冬天都無法凍住我這顆被溫暖的心。
再加上,到了晚上家里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喲,我來看望你了了哦”
這不是霖醬嗎。
順帶一提【霖醬】這個發(fā)音跟【饒了我吧,工藤醬】很像,所以叫起來有種類似于叫大叔的安心感。
嘛,總的來說這位森近霖之助是我現(xiàn)役時代的工作伙伴,而且還幫了我不少忙。
(指尖:每一個福爾摩斯身邊都有一個花生?好像哪里有點不對2333)
我們的相遇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霖之助還在大型道具屋的霧雨店里打工,第一次相見就是在那里。
然后進過長久的交往之后,我們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信賴關系。
雖然我們一男一女,周圍的人也總是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些過于冷清了,但是我們的之間的距離并沒有隨著時間而變遠,時至今日依舊沒有變化。
果然這也是受到了前世影響的原因嗎。他給我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同性的朋友一樣。
或者用【搭檔】這個說法更為恰當。
以前人間之里的治安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所以愛管閑事的我總是一頭沖進各種麻煩之中。
而這些麻煩往往并不是像妖怪退治那樣單純的問題,所以霖之助就代替靠肌肉思考的我來介入這些爭端。
唉,那時候的我們就像是電影里的黃金搭檔一樣。當然,我就是那種搞笑的黑人角色。
至于其他方面,每當我因為修行或者是進行妖怪退治身負重傷的時候,他會為我治療。
當然人間之里也有醫(yī)生,我也知道他們都不是什么奇怪的祈禱師之類的家伙,而是擁有實實在在的醫(yī)療知識與能力的專家,不過就個人來說我還是喜歡拜托能讓我安心的家伙。
霖之助持有的技術與知識都是現(xiàn)代的東西,因此受前世影響的我果然還是想找他來幫我,這樣讓我更放心。
這也讓我感受到了自己比起神或是佛來說更信仰科學的現(xiàn)代人的感性。
雖說從第一線引退之后我們之間就沒再聯(lián)系過了,不過這次我受了重傷之后,他還是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而且我心里雖然已經(jīng)有了個底——。
“估計,再也不能動了吧”
果然,我的雙腿算是完了。
退燒之后,意識也變得相當清晰,而我在那個時候就差不多掌握了自己身體的大致狀態(tài)。
腿完全動不了。
雖說還沒到半身不遂的地步,不過大腿以下的部分完全動不了,而且?guī)缀鯖]有任何感覺。
就像霖之助說的一樣,這種情況就算傷被治好了情況也好不到哪去,走個路都成問題。
“……你有什么特殊的治療方法嗎?”
“嗯?不,沒什么特別的方法”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堅強呢還是說你鈍感呢”
怎么說話呢,你真是個失禮的家伙啊,哼。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吃驚的。
自己的腿已經(jīng)動不了了。碰到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傷心吧。
只不過,這件事還沒絕望到能讓人掩面而泣的地步。
(指尖:這句話作者寫了3行,翻譯過來半行不到。我不由得感慨中文真是博大精深,簡約而不簡單)
冷靜地想想,雖說我的身體能力急劇下滑,不過現(xiàn)狀卻并不沒有那么糟糕。
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自己現(xiàn)役時代的話,果然還是會對我的工作產(chǎn)生不小的影響。然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役巫女了,而且現(xiàn)在只是在人間之里的診所里上班。
這傷雖然會對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一些影響,不過也終究只是【一些】影響而已。
還有一點,關于我的傷無藥可治這一點來說,其實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的。
要說為什么的話,這里是非常識的聚集地幻想鄉(xiāng)。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神奇力量降于己身,或是自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傷勢就莫名其妙地好了的情況。
嘛,雖然自己也知道這么想有些過于樂觀了。
不過畢竟可能性不是零。只要有希望在我就不會絕望。
還有就是,霖之助提到【名醫(yī)】的時候,我的心里其實還是有一個人選的。
不過,怎么說呢……現(xiàn)階段我們之間還沒有任何接點,而且我只知道相關知識,至于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也并不清楚。
這個微小的可能性也先放到一邊再說吧。
不過,比起以上這些原因,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我知道很多身臨絕境也未曾放棄的人。
正因為如此,我自己也該效仿他們的樣子不去輕言放棄。
對,漫畫中的角色們,別說是腿動不了了,就算是半身不遂,雙目失明,斷手斷腳的情況下也一樣不曾屈服。
我也覺得自己就該像那些人一樣堅強。
——但是,那些角色不都只是架空的設定而已么?冷靜下來的話,這樣的疑問會理所當然地涌現(xiàn)在腦海之中。
但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在地底與覺就這個世界的問題談笑風生的我,將自己曾今認為這個東方世界只是一個創(chuàng)作品的認識變成了認為它是一個現(xiàn)實的存在。
所以我才會這么想。
那就是別的漫畫或是動畫里描繪的世界,也有在某個地方作為現(xiàn)實存在著的可能性。
跨越物語之中那些凄慘的狀況和壓倒性不利的絕境。再加上,我憧憬的那些人,真真切切地承受住了那些考驗的可能性——光是想想就讓我心潮澎湃。
負面的想法瞬間就被一掃而光,然后心里涌出的是無論何種困難都無法阻擋的勇氣。
飛機之所以能夠飛那么高,都是因為有了強大的空氣阻力的緣故??!……一想到說這句名言的人成功地證明了這一點我就覺得這句話很有分量。
所以說,并不是我很堅強什么的,而是我平常就是這么想的所以才這么回答霖之助的疑問。
不如說這種情況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
并不是想辦法去彌補我無法動彈的腿的不足,而是以此為契機開始超越極限的修行。
這樣一想,新的修行果然應該圍繞在地底無意中找到的與【黃金回轉(zhuǎn)】相關的靈感進行鍛煉。
掌握這個的某個主人公也是個背負著下半身不遂的困難繼續(xù)成長的人。
總而言之,因為現(xiàn)在我受自己傷勢的影響無法隨意活動,所以就安靜地進行將物品轉(zhuǎn)動和試著找出外面景色之中包含的【黃金的長方形】的修行吧。
……哎呀,該就沒有挑戰(zhàn)新的修行了這下搞得我有點小激動啊。
明明身受重傷的說,我是不是有點太樂觀了呢。
我賭上性命戰(zhàn)斗之后身受重傷,被周圍各種各樣的人關心之后感到幸福,在經(jīng)歷了種種事情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本性原來完全沒有變化。
哎呀哎呀,我真是本性難移呀。
不過,這就是真正的我。
就讓我把自己的原則貫徹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吧。
——話說回來,騎在確認著探病禮品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
幽香不是相當糾結于跟我一決勝負來著的嗎。
這次的禮品似乎也包含著【趕緊治好了我們好好干上一場】之類的意圖。
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腿已經(jīng)動不了了的話,會是怎樣一種反應呢?
唔……我想都不敢想。
肯定會生氣的吧。說不定會問答無用直接殺過來。
也就是說這個新的修行成果其實是牽扯到我今后生死存亡的重要東西咯。
看來首先我得試著去想象怎么治腿,無論多么小的可能性姑且都試一試比較好。
◆
【生者必滅之理】
“——是么。沒什么生命危險的話就好”
“明明帕琪你親自去一趟也沒問題的說”
“我對那個巫女沒多大的興趣”
“也就是說,那個魔法使讓你更感興趣咯?”
“別胡扯了”
(指尖:這里的【帕琪】是蕾米對帕秋莉的昵稱)
被帕秋莉瞪了一眼的雷米莉亞開心地笑了起來。
在這個圖書館的角落,咲夜與小惡魔兩位從者站在各自的主人身邊隨時準備聽候調(diào)遣。
“而且我還是不要去的比較好。畢竟去了的話會有麻煩的東西也跟過去的”
“啊啦啦,您是在說我嗎?”
小惡魔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不自然的壞心眼笑容,假裝自己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你這個性格像屎一樣的惡魔,這回想把先代當做目標嗎?”
“是啊,之前從妹妹大人那里稍微聽到了點相關的事情”
“但是她不是被那個先代大人救下來了么。大小姐在那之前也好幾次被揍得相當慘,不過至少妹妹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那么做了喲”
即使雷米莉亞用銳利的視線盯著小惡魔,她依舊毫不在意地嘿嘿笑著。
沒辦法。這就是這個惡魔的天性。
即使再讓自己惱火,這也無法掩飾她是帕秋莉的得力助手的事實。
只對比其利弊的話,結論只會是把她留在紅魔館也行。
說不定這也是她算計之中的一環(huán)。
不管怎樣,對雷米莉亞而言這個小惡魔是她不擅長對付的家伙。
“所以呢,妹妹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么?”
“……昨天好像基本上沒怎么睡的樣子。跟先代見了面之后,她似乎安心了”
“妹妹大人變得更可愛了呢。怎么說呢,嗚呼呼地感覺得到。有種跟以前不一樣魅力呀”
“大小姐,果然這家伙還是應該干掉比較好吧?”
“行了,別想著認真對她出手了咲夜”
小惡魔用意味深長的視線挑逗著咲夜,而雷米莉亞馬上制止了忍不住出手的她。
最近的額小惡魔狀態(tài)絕佳。
當然,這對周圍的其他人來說只會是一件壞事。
對名為先代巫女的新獵物燃起了渴望的小惡魔充分發(fā)揮了比自己本職工作更加出色的能力,在日常生活之中處處灑下惡意的種子。
本來準備去找好久不見的親友聊聊天,所以想不帶從者偷偷地去比較好。結果雷米莉亞還是放不下自己作為紅魔館之主的威嚴帶著從者過去了。
(指尖:我講個笑話,大小姐的威♀嚴23333)
想著這次也趕緊結束吧,雷米莉亞將茶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
就在這個時候,圖書館的大門被猛烈地打開了。
“……芙蘭?”
“姐姐……大人……”
身著睡衣的芙蘭朵露,不知為何梨花帶雨地站在那里。
她像是忍受著什么一樣,單手拽著先代送給她的小熊玩偶,雙肩微顫。
雷米莉亞見狀馬上趕到了看上去有些驚慌失措的妹妹的身邊。
“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夢?”
“不……不是的。我本來睡著了的……但是,突然想起了……小母親大人”
“想先代?今天我們不是去探望過她了么。雖說傷勢很重,不過已經(jīng)不用擔心了。過了這個冬天她的傷就會被治好的哦”
雷米莉亞聽完動搖著的芙蘭朵露慢慢說完的話之后安慰了幾句。
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安慰之詞。
她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實的內(nèi)容。
然而,芙蘭朵露卻否定似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但是,我不懂。
那個時候,明明見到小母親大人的時候非常的安心……結果變成一個人的時候,我就不知道為什么非常非常傷心……嗚。我不懂,我這是怎么了?姐姐大人……!”
芙蘭朵露的話語完全詞不達意。
但是,雷米莉亞卻對自己的妹妹抱有的感情有著深刻的共感。
所以哪怕那些話零零散散,她還是理解了芙蘭朵露所抱有的悲傷的真正含義。
因為這份感情,雷米莉亞自己也曾體會過。
“是么……我知道的。你感受的不安,我是大概了解的”
“那怎么辦才好?怎么好像傷心的不行,眼淚都已經(jīng)止不住了。怎么樣才能讓這些事情停下來呢?”
“這些事用道理是沒辦法止住的。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只要那些瑣碎的回憶在腦海中迅速閃過,自己就會無可救藥地感到悲傷。
所以睡一覺吧,芙蘭。今晚我會陪在你的身邊。好好睡一覺,等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肯定能忘記所有的悲傷哦”
雷米莉亞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抱住了芙蘭朵露。
仿佛為了掩蓋自己無法理解的感情波動一般,芙蘭朵露也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姐姐。
看著兩人的幾個人里,只有咲夜浮現(xiàn)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帕秋莉用帶著憂郁的瞳孔看著動搖的芙蘭朵露,而小惡魔雖然臉上依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不過她卻用似乎看見了什么令人欣慰的東西一般的視線看著這一幕。
“咲夜,今天晚上我跟芙蘭一起睡。你不用特意準備寢室了”
“啊,是……”
并沒有責備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的咲夜,雷米莉亞牽著芙蘭朵露走出了圖書館。
留下來的咲夜帶著一臉不解望向帕秋莉。
“妹妹大人,到底是怎么了?大小姐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樣子”
“咲夜小姐是肯定不會懂的喲”
“我沒問你”
咲夜說著瞪了一眼似乎知道緣由的小惡魔。
帕秋莉似乎為了制止了兩人而舉起了手臂,注視著咲夜。
“小惡魔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的。這件事對你來說還是太難了”
“連帕秋莉大人也……”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把這件事交給蕾米吧。
還有,你今天最好不要去美玲那里。她說不定也在哭”
“……這,也是跟妹妹大人一樣的理由嗎?”
“當然”
——那么,帕秋莉大人呢?
這個問題,咲夜并沒有問出來。
說到底,為什么大家要那么傷心呢?
對咲夜來說,芙蘭朵露會流淚的理由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現(xiàn)在她正在反省今天在這個地方只有自己無法理解發(fā)生的狀況這件事,之后總算稍稍察覺到這件事的緣由跟種族差異有關。
非人者流淚的理由,說不定是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吧——。
9.5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