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獵血·畢業(yè)怪談(二)
第三十七章 ?畢業(yè)怪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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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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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T,TNT!我是馬嘉祺,收到請(qǐng)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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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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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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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真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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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到……到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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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好像是食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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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你倆不是已經(jīng)在這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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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揉了揉太陽穴,看到馬嘉祺目光堅(jiān)定的像要入黨,無比認(rèn)真的看著他們六個(gè)的臉,生怕錯(cuò)過一個(gè)毛孔,就這樣了還是不放心,當(dāng)著面還壓著嗓子確認(rèn)道:“從我開始報(bào)數(sh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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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丁程鑫垂頭憋笑,救命,呆子你到底是有多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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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隊(duì)里那群小孩還是蠻聽話的,可能是曾經(jīng)軍訓(xùn)時(shí)留下的好習(xí)慣,突然一下就牽動(dòng)了DNA,一個(gè)接一個(gè)的報(bào)了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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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賀峻霖堅(jiān)定的報(bào)完7的下一秒,一顆足球咚的一下撞上食堂一層的落地窗,突如其來的悶響把七個(gè)人都嚇了一跳,馬嘉祺弓著身子回頭,正看到有幾個(gè)男孩在飛奔過來,于是急忙跑過去猛拉百葉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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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張滿頭大汗,每顆汗珠都寫著疑惑的男同學(xué)的臉很快出現(xiàn)在了窗那邊,丁程鑫不疾不徐的走過去,微笑著拉動(dòng)繩子,在他們面前種下一棵歪著的椰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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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真好~”聽到足球被踢飛的聲音,丁程鑫臉上掛著欣慰的微笑,敲了敲馬嘉祺的額頭,“好了,我們來聊正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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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找了一張能坐的下七個(gè)人的桌子坐下。食堂今天不提供晚飯,阿姨們?cè)缇拖掳嘧吡?,他們是翻窗進(jìn)來的,現(xiàn)在一整個(gè)校園都浸泡在狂歡的熱浪中,只有這里還算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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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賢中學(xué),S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全校算上教職工有接近6000人。這一次系統(tǒng)沒有給背景介紹,但我們都被安排在了高三,今天又是高考最后一天,高一高二都在放假,死者不出意外就在這些高三的學(xué)生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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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班級(jí)里有一個(gè)女生叫陳新燕,目前處于失蹤狀態(tài),可能第一個(gè)死者就是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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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先開了個(gè)頭,緊接著丁程鑫續(xù)上:“我們班里沒有特殊情況,但我找機(jī)會(huì)把每個(gè)樓層都跑了一遍。每層都設(shè)置了儲(chǔ)物柜,一人一柜,上面有學(xué)生的名字和班級(jí),我已經(jīng)都拍下來了,算是一份復(fù)雜版的名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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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把手機(jī)往桌上一放,眼神饒有興趣的落在宋亞軒和劉耀文身上:“你倆和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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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劉耀文:“……”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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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你說了,那就還是要生一下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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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倆人誰也不理誰,丁程鑫對(duì)劉耀文說:“你就不能讓著他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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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理直氣壯:“他比我大,應(yīng)該他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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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只好又對(duì)宋亞軒說:“那亞軒讓讓耀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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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一扭脖子:“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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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這倆孩子能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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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先來吧~”張真源無奈的笑了笑,“我注意到學(xué)校在蓋一棟新樓,三層高,雛形已經(jīng)有了,工地上堆著黃沙水泥,最近應(yīng)該還開過工,暫時(shí)還不知道這棟樓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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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學(xué)校里還有一個(gè)心理咨詢室,坐鎮(zhèn)的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姓李。雖然有些學(xué)校是會(huì)給高三學(xué)生開心理輔導(dǎo)課程,但跟醫(yī)院一樣開個(gè)科室的還是少見,我覺得應(yīng)該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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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duì)說的那個(gè)陳新燕,她是國際班的,和我們班的鄭飛一起。國際班一共40個(gè)學(xué)生,基本都在高考前就拿到了國外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參加高考就是應(yīng)個(gè)景,而且看樣子,他們家里都挺有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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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張真源這么一提醒,馬嘉祺也想起自己剛才忘記說的點(diǎn):“陳新燕的人緣是不是不太好?聽她的舍友說她不怎么合群,平常只有我們班班長夢怡會(huì)和她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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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怡是你們班班長啊?鄭飛也提到了她,說夢怡的鞋子、手表、唇膏,甚至于文具都是陳新燕給她買的,她們雙休日經(jīng)常出去玩,去高檔的地方吃飯,每回都是陳新燕付錢。連這小少爺都說高檔,想必價(jià)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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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真源說這話的時(shí)候表情有些微妙,他并不愿胡思亂想,可才調(diào)查了幾個(gè)小時(shí),夢怡和陳新燕的朋友關(guān)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種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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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huì)有人在物質(zhì)上無條件支持自己的普通朋友呢?就算陳新燕很有錢,可畢竟還是個(gè)高中生,沒有自己的收入,她的父母為什么不制止?夢怡的家長對(duì)此能夠心安理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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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陳新燕的人緣真的不好嗎?”馬嘉祺也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繼續(xù)確認(rèn)更多的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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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賢中學(xué)的國際班只開一年,學(xué)生大部分時(shí)間還是在自己班里上課,鄭飛和陳新燕的交集不多,不過聽他的意思,國際班應(yīng)該也沒有人特別孤立陳新燕,具體人緣怎么樣,他也不是很清楚?!睆堈嬖凑f著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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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已經(jīng)交代的差不多了,接著就輪到嚴(yán)浩翔和賀峻霖,他們倆是一組,嚴(yán)浩翔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筆記本,翻開到有圖畫的那幾頁,放在桌上:“我們倆按照丁哥的意思把整個(gè)學(xué)校跑了一遍,畫了學(xué)校的平面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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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下文的宋亞軒見嚴(yán)浩翔說完這句就住了嘴,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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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可說的呀,圖都在這兒了?!眹?yán)浩翔把腦袋往前一伸,似笑非笑的問宋亞軒,“你們倆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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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一愣,非常不情愿的轉(zhuǎn)過去看劉耀文,可巧劉耀文也在看他,兩個(gè)人對(duì)視了一秒,馬上嫌棄又默契的同時(shí)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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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忍俊不禁,戰(zhàn)術(shù)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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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哥讓我和這個(gè)人一起去了趟女生宿舍。”宋亞軒翹起大拇指戳著劉耀文的方向,愣是一個(gè)眼神都不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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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到什么了呢?”丁程鑫在旁邊撐著下巴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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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燕好像已經(jīng)搬走了,而且我感覺,她的舍友討厭她是因?yàn)榧刀仕绣X。”宋亞軒若有所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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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隨著丁程鑫的問題,一桌人全都聚精會(huì)神的在等著宋亞軒的后話,除了劉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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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隨即開始推理:“她還有很多東西留在宿舍沒有拿走,應(yīng)該是不準(zhǔn)備要了,床單、枕頭都在,她的舍友早就把行李箱什么的扔上去了,她的桌子上有不少化妝品,一打開全是壞的,明顯是人為弄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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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兩個(gè)舍友用的是同一個(gè)牌子的口紅,從她們的鞋子和衣服來看,她們的家境比較普通,不像是能買得起這種牌子的口紅,而這兩支很新,似乎還沒用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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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聽著挑了挑眉,不住的點(diǎn)點(diǎn)頭,最后輕輕一掌拍在宋亞軒肩頭上,笑道:“哎喲不錯(cuò)哦你,最近是不是改看柯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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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怎么看……”宋亞軒笑得喜滋滋的,想他不久前還是個(gè)小菜鳥呢,現(xiàn)在都能自己整理線索了,這進(jìn)步速度可不比沉睡的小五郎還要名偵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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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呼嚕著他的毛,轉(zhuǎn)而看向劉耀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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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說完了嗎?”劉耀文實(shí)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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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都是亞軒的發(fā)現(xiàn)嗎?你沒幫什么忙?”丁程鑫確實(shí)疑惑,他知道劉耀文也不擅長解謎類游戲,還是他建議劉耀文帶著宋亞軒一塊兒看柯南的,那會(huì)兒他倆還沒吵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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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沒幫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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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本來還在腹誹,他明明還是個(gè)未成年就讓他去女生宿舍,他光顧著難為情了哪還顧得上線索?偏巧宋亞軒嘟囔了一句,他瞬間就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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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沒幫忙?要不是我你能那么快找到陳新燕的宿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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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啊咧,忘了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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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然不認(rèn)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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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啊……但是我看到陳新燕床上堆那么多東西明顯不對(duì),讓你去翻的時(shí)候你不是沒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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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家女孩子的東西,我隨便翻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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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死了你還在意這些?再說了,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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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劉耀文炸了,一桌人的神色都奇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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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耀文就更炸了:“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我喜歡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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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你上一次怎么肖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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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shí)候肖想你?那是孟駿肖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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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孟駿,宋亞軒渾身所有的細(xì)胞都不好了,然后徹底炸了:“你再提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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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們?cè)匠吃胶?,聲音也越來越大,丁程鑫瞧著勢頭不對(duì)剛想出言勸說,只見馬嘉祺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別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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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抖了抖,馬嘉祺手心紅了,丁程鑫都嚇著了,倆小孩當(dāng)場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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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的?絕對(duì)不能把外面的情緒帶進(jìn)游戲里!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xiǎn)?是不是要受罰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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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小孩同時(shí)縮起了脖子,被“受罰”兩個(gè)字嚇得垂下了頭,他們可沒忘記前幾天賀峻霖從訓(xùn)練場上下來時(shí)的慘樣,頓時(shí)蔫巴了,也不知道是誰學(xué)誰說話,總之突然之間異口同聲的說:“對(duì)不起,我們知道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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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怒氣沖沖的盯著他們看了一陣,搞得其他人都以為他們會(huì)被罰的很慘,但是馬嘉祺只是嘆了口氣,用不足剛才十分之一的氣勢說:“和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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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得令,毫不猶豫的朝宋亞軒伸出了手,宋亞軒也第一時(shí)間伸手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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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再要求:“擁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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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小孩的本質(zhì)是幼稚鬼,沒有一個(gè)擁抱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個(gè)不行就兩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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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抱完左邊抱右邊,迅速冰釋前嫌的樣子,馬嘉祺把裝出來的怒火收的干干凈凈,同時(shí)也把剛才隨口一說的懲罰丟在了一邊,宋亞軒和劉耀文知道自己不用被罰高興的抱的更緊了,什么仇什么怨都一下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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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觀看著這匪夷所思的劇情走向,再看向馬嘉祺,兩個(gè)人無聲的短暫交流后紛紛肯定道,軍訓(xùn)式管理法是正確的、合理的、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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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西沉,百葉簾那邊的歡樂已經(jīng)逐漸消散,高考最后一天,無論狂歡的多么熱烈,他們終究是要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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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一群又一群的少年在這里狂歡,最后都會(huì)散去,只有教學(xué)樓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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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班主任和同學(xué)懷疑,眾人簡單梳理完線索之后就回到了各自的班級(jí),賀峻霖趁著大掃除扔垃圾的間隙,再一次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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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無人的角落換上白色法袍,頃刻間變身成一個(gè)正在著急替孩子選擇學(xué)校的暴發(fā)戶家長,裝作和門口的保安大叔是老鄉(xiāng),很快攀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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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叔是個(gè)實(shí)心腸的,從村東頭挑水的獨(dú)眼老光棍聊到村西頭帶著倆孩子的年輕寡婦,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嘆息,偶爾還要給一個(gè)非常主觀的評(píng)價(jià),賀峻霖在察言觀色間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沒一會(huì)兒就引得保安生出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無論賀峻霖問什么他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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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小時(shí)后,學(xué)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保安大叔和另一個(gè)年輕點(diǎn)的小伙子換了班,七人再度聚首,賀峻霖已經(jīng)把先前不清晰的幾個(gè)疑點(diǎn)都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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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賢中學(xué)和加拿大的一所學(xué)校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明年開始辦‘中加國際班’,所以新建了那棟多媒體教學(xué)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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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詢室確實(shí)是學(xué)校考慮到高三生壓力大而辦的,才開始兩三年,去的學(xué)生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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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保安聊了半天,他一直在跟我東拉西扯一些牛皮話,后來我塞了他一條中華,他才跟我說了個(g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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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年多前,當(dāng)時(shí)高二,也就是這屆高三11班的班長夏銘死了,據(jù)說是端午節(jié)和朋友出去游野泳,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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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真相是什么?”馬嘉祺臉色微微一僵,刨根問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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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fù)u了搖頭,轉(zhuǎn)述道:“沒有什么真相,夏銘出門前甚至和父母打了招呼,和他同行的人里有一個(gè)大學(xué)生,是他父母好朋友的兒子,他都作證是夏銘自己腳抽筋溺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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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事就算是了結(jié)了?”馬嘉祺滿臉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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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是了結(jié)了,但就在夏銘溺水后不久,和他同屆的一個(gè)女生就休學(xué)了,一直到現(xiàn)在,高考都結(jié)束了還沒回來上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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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想起保安大叔說到這里時(shí)那神神叨叨的表情就想笑,勾了勾嘴角娓娓道來:“保安大叔是個(gè)挺八卦的人,他承認(rèn)自己私底下打聽過這件事,所以知道的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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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女生叫玉雪梅,12班,長得很漂亮,屬于?;?jí)別的人物了,夏銘和她應(yīng)該是情侶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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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jié)那天玉雪梅也跟著去游泳了,是她先腳抽筋,那個(gè)大學(xué)生就是為了救她,才耽誤了救夏銘的最佳時(shí)間,間接導(dǎo)致了夏銘的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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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馬上猜測道:“你覺得玉雪梅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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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沒直接說是或者不是,而是分析道:“高中生的戀愛一般都比較青澀,即使有愛情又能有多深?玉雪梅或許因?yàn)橄你懙乃蓝輰W(xué),可一年半的時(shí)間是不是太長了?她有必要為了夏銘,連高考都放棄嗎?而且,若她真的這么傷心的話,怎么夏銘的葬禮她沒有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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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分析嚴(yán)浩翔還很贊同,到了最后一句他呆了呆,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玉雪梅沒去夏銘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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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總不會(huì)連學(xué)生的葬禮都要湊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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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賀峻霖只是看了看他,理所當(dāng)然道:“我跟他們班學(xué)生打聽的呀,正好在樓道里遇見兩個(gè)偷懶不想打掃衛(wèi)生的,我就順嘴問了幾句。他們說得還挺詳細(xì)的,夏銘人緣好成績也好,葬禮上他的朋友都到了,唯獨(dú)玉雪梅缺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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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碰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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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在心里偷偷的懷疑,但又說不出根據(jù)來,只若有所思的多看了賀峻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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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沒把他放在心上,繼續(xù)道:“對(duì)了,慧賢中學(xué)雖然是私立高中,但也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么夸張,什么一年的學(xué)費(fèi)就要幾百萬,學(xué)生個(gè)個(gè)是富二代,每天不思進(jìn)取就想著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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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學(xué)費(fèi)一年在兩萬到兩萬五,是比公立學(xué)校貴,可也不是完全負(fù)擔(dān)不起,而且慧賢中學(xué)確實(shí)掌握著很好的教學(xué)資源和師資力量,所以也有許多普通家庭的學(xué)生,玉雪梅的父母就屬于工薪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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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心理咨詢室的老師叫李念慈,985大學(xué)的博士畢業(yè),今年才剛滿30歲,非常優(yōu)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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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慈?這名字聽著怪耳熟的……”丁程鑫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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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俠小說里的名字,十幾年前很火的,看過《神雕俠侶》嗎?楊過的母親就叫穆念慈?!辟R峻霖很快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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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賀峻霖嗎?”嚴(yán)浩翔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盡管他也覺得這么問挺可笑的,“以前讓你自己去干點(diǎn)啥,你都推三阻四的,今天這么多大腿在這兒,你怎么這么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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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一愣,這要怎么解釋?可沒等他開口,那邊張真源已經(jīng)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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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謎類的第一天,所有游戲中最安全的一天,他不趁這時(shí)候好好表現(xiàn),之后怎么心安理得的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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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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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歪頭打量了一下賀峻霖,隨后立馬就接受了這個(gè)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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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張著嘴倒吸一口涼氣,看到張真源笑彎了的眼睛,真忍不住要贊美他——這么會(huì)拿捏人,難怪那天能把顧淮氣得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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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真源的笑容就在他低下頭去的那一瞬間變得苦澀,他大約能猜到賀峻霖突然的轉(zhuǎn)變是因?yàn)樵跍?zhǔn)備離開他們,賀峻霖覺得自己受了他們的恩惠,所以要報(bào)答。他越是積極,越說明他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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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們找個(gè)地方休息一下,保存體力。”這回是在教室,聊著聊著外頭路燈都亮了,馬嘉祺招呼著他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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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問道:“去哪兒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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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替馬嘉祺先回了:“學(xué)校里,肯定是宿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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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劉耀文剛半死不活的記憶又被喚醒了,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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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重修舊好的宋亞軒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弟弟,除了女生宿舍,還有男生宿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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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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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一撅嘴宋亞軒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到孟駿了,霎時(shí)扼住他命運(yùn)的后脖頸,用力一捏:“不許提他!不然真跟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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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選擇了高三畢業(yè)生的宿舍,一個(gè)宿舍四張床,有些學(xué)生搬宿舍的時(shí)候沒帶走床墊,他們搜羅了七張,集中到了兩個(gè)相鄰的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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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中天掛著一彎月牙,清冷如水的月光灑在靜默的宿舍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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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小心翼翼的把宿舍門拉開一半,抿著唇像條魚一樣悄悄游出來,用腳尖走路,躡手躡腳的走出來兩步,然后轉(zhuǎn)身,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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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丁程鑫抱著胳膊,看戲似的,特別等馬嘉祺關(guān)好門了才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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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果然被嚇得魂都飛了,好在他聽出來是丁程鑫的聲音,一口氣喘過來后就幽怨的望向他一半黑一半白的臉:“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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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這兒又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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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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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之前先打草稿,廁所宿舍里就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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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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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東拉西扯的,快說,到底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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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就是想去找找線索……”大約是覺得丁程鑫那張陰陽臉有點(diǎn)嚇人,馬嘉祺敗下陣來的同時(shí)趕緊把他從陰影里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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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去那棟新建的教學(xué)樓吧?巧了,我也要去,一起吧。”丁程鑫直接打斷施法,反客為主,拉著他就往樓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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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行,別一會(huì)兒他們醒了看見我們都不在,再出點(diǎn)什么事?!瘪R嘉祺還想反抗來著,但他的反抗一向是不頂用的,尤其是在丁程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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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兒跟亞軒耀文在一個(gè)屋,浩翔跟真源在一個(gè)屋,能出什么事兒?。空嬗龅绞乱矔?huì)給你打電話,你不是拎著他們耳朵提醒過了嗎?”丁程鑫一路把他拽下樓,離得遠(yuǎn)了說話的聲音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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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拎著你的耳朵提醒過了,你不是沒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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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心里苦,但是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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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呆子,是不是因?yàn)槟菚r(shí)候我把你趕走,你才總是習(xí)慣單獨(dú)行動(dò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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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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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正委屈著,忽然聽到這樣一句話頓時(shí)懵了,抬頭看向丁程鑫靜默的側(cè)臉,本就白皙的皮膚在蒼白的路燈的照耀下莫名表現(xiàn)出一種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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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認(rèn)識(shí)的丁程鑫嗎?他印象中的丁程鑫是從來不會(huì)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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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馬嘉祺以前和丁程鑫的關(guān)系是最好的,要不是宋宇那件事,他們倆也不會(huì)分道揚(yáng)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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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一股酸澀的感覺逐漸蔓延開來,幾乎要涌上雙眼,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可能是委屈?他被罵了那么久,到現(xiàn)在也沒有還他公道,可是他到底還是算回到知更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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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認(rèn)真的對(duì)丁程鑫說:“你說得對(duì),我們是一個(gè)團(tuán)隊(duì),做什么事情之前應(yīng)該要說出來,大家一起決定,我不會(huì)再單獨(dú)行動(dòng)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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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的嘴角一下子揚(yáng)起來,鼻子也是莫名一酸,正好教學(xué)樓就在眼前了,他們倆踩在厚厚一層灰塵上走進(jìn)去,丁程鑫就干脆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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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盡在不言中,一些舊賬了了,有些話也是不用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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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這棟樓才剛有個(gè)雛形,四面光禿禿的,沒兩下子就看完了,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整個(gè)慧賢中學(xué)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只有這棟樓和心理咨詢室像是有疑點(diǎn),可仔細(xì)想想又都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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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正有些發(fā)愁,忽然來了一陣風(fēng)迷了眼,他低下頭蹭了蹭,再睜眼時(shí)目光正好落在樓下一塊長方形凸起的平地上,仔細(xì)一看,那凸起原來是一塊水泥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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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怎么起樓蓋房,這水泥板也許是工地上有用處,也許是下面有一個(gè)簡易的蓄水池,所以上樓時(shí)他并未注意,可現(xiàn)在居高臨下,他忽然看出了一點(diǎn)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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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你過來?!倍〕迢文樕珖?yán)肅的沉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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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在三樓另外一間屋子里,聽到聲音馬上趕了過來,順著丁程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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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問:“你從這個(gè)角度看那里,像不像是看到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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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馬嘉祺也反應(yīng)過來,霎時(shí)扔出一把紙牌,這些紙牌圍在水泥板四周,像十幾只手一樣,用力將水泥板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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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沒有尸體,這并不是一口傳統(tǒng)意義上的棺材,水泥板下面的只是一個(gè)坑,但是,有還未干涸的新鮮血液在路燈光芒下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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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吃了一驚,急忙下樓來到跟前,血腥味和塵土的味道混在一起不難分辨,丁程鑫忽然疑惑起來:“兇手既然已經(jīng)把尸體轉(zhuǎn)移了,為什么不把血跡一起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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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愣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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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靈光一閃,兩人對(duì)視,明顯是想到了同一處——兇手來不及處理血跡,他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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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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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小可愛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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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算是個(gè)小小的過渡,下章開始正式解謎,出現(xiàn)嫌疑人~這個(gè)故事比索命鬼要復(fù)雜很多,所以也會(huì)寫得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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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