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和她和它》*⑤ ⑤《小熊小熊》 “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扯葉子。 沙沙聲，筆在紙上劃拉著。 “37個人覺得我們會在一起?！? 小聲，“29個是在我威脅下選的?！? 沙發(fā)上的女孩翻了個身。 “果果姐說我還根本沒有去了解他?！? 食指在手機(jī)屏幕上劃動，翻著加密相冊里的一張張偷拍。 “誰說的?！? 幾分鐘后。 電源被摁下，手機(jī)熄屏。 女孩盯著屏幕里映出的自己，小小地嘆了口氣，“她說得對。” 手往茶幾上一摸，一張牌被叼在了嘴里。 片刻后，聲音含含混混地發(fā)出，“別以為我不知道……姐喜歡君?！? 笑。 …… “我是不是笑得太夸張了?！? “重來一遍?！? 女孩把自己捂在毯子里，再次笑到渾身顫抖。 卸盡了力氣，身子陷在沙發(fā)里，柔軟的發(fā)絲垂到木地板上。 女孩仰著頭，“所以說，我還是很現(xiàn)實的?！? 叼著的牌被取下，對著陽光看。 “紅桃七明明就很好看?！? 清亮的陽光透過紙面，晃進(jìn)她的眼里。 閉上眼，支起半個身子，女孩散散地靠在沙發(fā)上，揪了一把懷里小熊的耳朵。 “你說呢，阿七？” 小熊不說話。 伸出手，挑起小熊的下巴，“說，說你也喜歡我?！? 耳朵湊上去，貼著聽，歡喜地說，“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又湊上去仔細(xì)聽，停頓幾秒，“我也喜歡你！” 小熊看著她，靜靜的。 “……不行，我要聽你親自說?！? 一人一熊對著靜默無聲了一分鐘。 突然，手重重地捶在小熊頭上，“都怪你，”小熊被指著鼻子，“你怎么能，”搖晃小熊，“這么，”拉扯，“好看，”左右搖晃，“人還，”上下?lián)u晃，“這么，”重復(fù)以上動作，“好?！庇昧^猛。 小熊脫手飛出。 嘩啦一聲。 “哎呀，”女孩翻身而起，把拖鞋一趿，啪嗒啪嗒地跑過去，“我的杯子——啊不——我的阿七！” 【君＆紅桃（《營名君營》）】 《他和他和她和它》*⑥ ⑥《生前事》 少年得志，平步青云。 當(dāng)時那個人坐在窗邊，謙和地朝他微笑，他腦海中第一時刻蹦出的就是這兩個詞。 陽光明媚，辦公桌面干凈整齊。采訪對象在那里坐著，雙手隨意交疊，恰到好處地散發(fā)一種易于親近的氣息。 二十來歲的搜查官，不多；談吐間溫和有禮的，更少。 他在采訪中第一次感念出“君子如玉”的評語。 這樣的人，掛念的應(yīng)是崇高理想，思量的該是鋤惡揚(yáng)善。 如此地想。 于是也無怪乎，當(dāng)他在陰暗晦澀的空間里，再次見到這張臉時，大腦宕機(jī)般地驚懼。 難以置信，潛藏在這副皮囊下，不在他理解范圍之內(nèi)的，另一方靈魂。 【君＆記者（《靈魂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