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機密庫】絕密檔案—凱爾希與濁心斯卡蒂事件.doc(含刀和糖)—方舟同人文
4:00 A.M. 天氣/雨??
羅德島,某條走廊內(nèi)
凌晨四點,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羅德島里面也一樣。
所有的干員都沉溺在夢鄉(xiāng),全部的走廊都熄著燈,除急診室外沒有一個部門還有清醒的人。
萬籟俱寂。
嗒、嗒、嗒……
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里,穩(wěn)定的腳步聲有節(jié)奏地回響。一個裙擺摩挲的人影正在尋找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嗒、嗒、嗒……
她停下了腳步。
接著,她開始四處撫摸光滑的墻壁,像是在摸索機關(guān)。
她很快觸到了一片輕微突出的方形區(qū)域。
輕輕按下,一扇隱藏門從墻壁上漸漸浮現(xiàn),打開,沒有一點聲音。她邁步進門,消匿在黑暗中。
不久,一片微弱的亮光在沒人能看見的墻壁內(nèi)部的空間中迸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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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羅德島機密庫初步建立于■■■■,主要功能為為羅德島存儲和查閱機密資料提供協(xié)助。主創(chuàng)人:凱爾希,可露希爾。
使用說明:
①本機密庫本身為絕密設(shè)施,記錄檔案者需經(jīng)凱爾希醫(yī)生邀請方可記錄,記錄完成后將會進行
②本機密庫中檔案共劃分為五個等級,按照機密程度排序依次為ostensible(可公開) secret(秘密)confidential(機密)top secret(絕密);
查閱相應(yīng)等級的檔案需持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限。
注:經(jīng)工程師可露希爾和干員真理提供技術(shù)支持,本機密庫中的檔案可自動轉(zhuǎn)換為小說形式并自由選擇寫作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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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3.5.1—濁心斯卡蒂事件.doc
項目等級:top secret(絕密)
寫作模式:第一人稱視角(博士)
請出示權(quán)限。
驗證中………………

我意識到自己躺在病床上,但什么都想不起來。
頭……頭是麻的。
睜開眼睛,但四肢不能動彈。
“華法琳,我需要更多的血液——”
只能看見黃澄澄的天花板,隱約聽到醫(yī)療干員們忙碌的聲音。
“嘉維爾,繼續(xù)觀察這個樣本……”
模糊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快起來……快起來……
壞事,身體依然不受大腦控制,再這樣下去,我又會昏迷。
我努力地命令自己,但最多只能把眼睛打開一條縫。
好惡心、好難受……對抗昏迷的副作用讓我頭暈?zāi)垦?,渾身好像在被螞蟥吸食,灼痛感從腳底開始燒遍全身的每一寸皮膚。
救命……我不想……
“凱爾希醫(yī)生,快來!博士醒了!”
一陣急促的蹬蹬聲。
我隨之感覺兩只光滑冰涼的手扶住我的臉頰,把我的上半身提得直立了起來。
“博士,能聽見我說話嗎?”
啊……是凱爾希的聲音……突然感覺好幸?!?/p>
我和她四目相對,但我的眼球不能轉(zhuǎn)動。
“醒醒,博士,我現(xiàn)在很需要你?!?/p>
我不得不盯著那張熟悉的漂亮面孔,竟然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熱淚。
“博士,你……難受到醒不過來嗎?”
我看到,我的熱淚流到她的手指上,她嘴巴微張,綠寶石般的瞳孔悲慟地震顫著。
她難過的眼神中似乎能映射我的臉色,我想那一定是相當(dāng)差勁的,可能像一個瀕死之人。
但很快,她表情一轉(zhuǎn),堅決地下令:“華法琳,給我兩支抑制劑和清醒劑,快?!?/p>
華法林已經(jīng)故意放輕了的腳步聲,卻依然震得我的鼓膜發(fā)痛,瘋狂膨脹快要破裂。
凱爾希托著我的臉頰,把我的頭輕輕地放在枕套上,接著我聽到注射器與玻璃管摩擦的嘩啦聲。但她的手剛一離開我,我的臉頰就立馬開始發(fā)燙。這時我看到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博士,沒事的,你只是被那個惡心的海嗣損傷了神經(jīng),你和我,和■■■,和羅德島經(jīng)歷過這么多,你一定能抵抗它?!?/p>
“海嗣?海嗣是什么?它為什么要傷害我?為什么要使我這樣痛苦?”
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了,凱爾希又快又準(zhǔn)地將針頭插入了我的脖頸,很快,一股冰涼的清流在我的脖子,耳朵,臉頰,大腦中快速沖淌,又順著脊椎流遍全身,所到之處,有種冰水遇到巖漿二者激烈反應(yīng)所帶來的劇痛。
我這輩子大概都沒感受過如此痛苦,我好想大喊大叫,把脖子上的針頭拔出來,然后破壞所能看到的一切,可是我是絕不會這么做的,我只能拼盡全力抓緊白色的床單。
“博士,抓緊我的手!”
奇怪,這句話,好熟悉……
我立馬抓住了那只手,有種鱷魚尾巴的粗糙感。
“可惡,博士的勁怎么這么大?早知道當(dāng)年和森蚺的大丑對打的時候讓他當(dāng)我的替補才好?!?/p>
“嘉維爾,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
“呵,虧您還是資深醫(yī)生呢,連這種時候怎么緩解病人的痛苦都不會。”
“……謝謝你,嘉維爾。”
還是老樣子,不管多么絕望,羅德島的干員總是能發(fā)出光亮。
對了,我想起來了,“抓緊我的手”這句話是阿米婭說的,她——
突然,
我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了。
凱爾希,嘉維爾,病床,都消失了,我陷入無窮的黑暗。
仿佛被深海的黑色海水淹沒,聽不到聲音,也發(fā)不出聲音,無法呼吸,冰冷刺骨。
“凱爾希!凱爾希!你在哪里!”
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沒有人回應(yīng)。
而下一刻,我感到了……恐懼。最原始的,幾萬年前就刻入心靈深處的恐懼。
一個巨大的海洋生物的輪廓,帶著它猩紅的雙眼在我面前漸漸逼近。
它太龐大了,它看著我就像在看一粒塵埃,僅憑它的注視就足以把我壓垮。
接著,它對我——沒錯,是對我——張開了深淵巨口,剎那間,所有海水統(tǒng)統(tǒng)被壓進虛無——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當(dāng)我醒過來時,我被轉(zhuǎn)移到了另一間通亮的病房里,然后……
正在和凱爾希一起,在顯微鏡下研究斯卡蒂的血液樣本。
奇怪,這玩意之前不是已經(jīng)研究過了嗎?
看到我的遲疑,凱爾希無奈地吐口氣。
“博士,你可能是失憶了?!?/p>
“我們?nèi)チ四睦铮俊?/p>
我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伊比利亞?!?/p>
等等,我全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嗎?”
“嗯?!?/p>
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記憶?
“我們在那里遭遇了……海嗣,斯卡蒂遭到了它們的精神污染?!?/p>
“所以,她現(xiàn)在……”
“沒錯,她昏迷了,同時她的身體正在急劇變異?!?/p>
凱爾希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她沒有提醒博士歌蕾蒂婭和幽靈鯊陣亡的事。
“我下令羅德島的所有部門緊急研究斯卡蒂的血液樣本,以隨時應(yīng)對不測?!?/p>
“哦……是這樣……”
“博士,你可以看到,我們?nèi)〉倪@些造血干細胞......在增殖。離開了斯卡蒂的身體,在培養(yǎng)皿里......增殖?!?/p>
“這不是什么好事?!?/p>
“你說得對。照這個方向發(fā)展下去,就不會有人關(guān)心她究竟是什么了。不是斯卡蒂的問題,一個人也不能改變什么。我說的是,這種生理狀態(tài),以及該類生物性物質(zhì)表現(xiàn)出的最終狀態(tài),可能會摧毀我們社會、歷史與科學(xué)的所有度量衡。希望我們簡陋的醫(yī)療科研條件現(xiàn)在還夠使上點勁......”
“不愧是我老婆,又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p>
我不經(jīng)大腦地撂下這么一句,接著扶住我的額頭。
頭還是很暈。
她說的時候我完全沒有在聽。
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感覺自己沒有完全清醒。
好像某些恐怖的記憶也丟失了。
“對了,凱爾希,阿米婭正在干什么?”
“嗯?你說誰?”身旁的大猞猁好不容易才讓發(fā)燙的面頰降了溫。
“阿米婭。我說阿米婭她現(xiàn)在在哪?”
凱爾希像雕塑一樣詭異地靜止了數(shù)秒。
“那孩子現(xiàn)在在■■■■?!?/p>
等一下,為什么我聽不清?
“可以麻煩你再說一遍嗎?”
“……她在■■■■?!?/p>
還是聽不清。
“阿米婭到底在哪?”
“■■■■■■■■■■■■■■■■■■■■■■■■■■■■■■■■■■■■■■■■■■■■?!?/p>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博士,開門!斯卡蒂醒了,她要見你!”
是安塞爾的聲音。
等等,什么情況,這就醒了?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說來奇怪,一向沉穩(wěn)冷靜的我居然會對此感到束手無策。
這種別無選擇的感覺甚至告訴我,一切試圖逃避的努力都是徒勞的,一時間我竟然想不出任何理由推掉和斯卡蒂的見面。
況且,我為什么要這么慌?我到底有不見她的選項嗎?我見了她之后會怎么樣?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猛然回頭,卻看到了……
看到了……
那樣的凱爾希。
她嘴角微揚,看著我,像午后花園里的陽光,靜靜地散發(fā)著恬淡的溫柔。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悲傷。
“凱爾希,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預(yù)感大事不妙。
“唉……”
她以前很少這樣嘆息。
“雖然沒想到這么快,但是你必須要去見她,博士,這件事上你我都無法拒絕。”
“為什么?為什么?”
我走上前去,雙手抓住她的肩膀。
“為什么我必須要去見她?不對……為什么我會害怕?也不對……為什么,為什么你一說阿米婭我就聽不清,為什么……”
我的頭顱越來越低,到最后哽咽了。
“為什么我不想離開你……”
我劇烈顫抖,像個孩子一樣伏在她的肩頭。她伸出雙臂輕輕地抱住我,走近一步,把整個身體連同心臟和我貼在一起。
“這是因為我們太弱小了,博士。但是,這和我愛你沒有關(guān)系?!?/p>
凱爾希毫無征兆地吻了我。百合花的清香頓時涌入鼻腔,很快,我的情緒被鎮(zhèn)住了。我們閉上眼睛,纏綿,過了不知多久才分開。
我摟著她的腰,看見她那平靜安謐的眼睛直視著我。
我曾多么希望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啊。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平常的冷淡和惡意都是你裝出來的。”
“我……對不起……”
“凱爾希,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夢?”
兩人無言。
……
……
……
我最終還是被凱爾希挽著胳膊,一路來到了斯卡蒂指定的地點。
這里正好是羅德島的隔離室,平時用以緊急隔離突發(fā)源石病的感染者,距離地面很近。隔離室里除了一張床、一盞燈外什么都沒有。它的入口是一扇厚厚的鐵門,需要將船舵一樣的門把手擰很多圈才能打開。包含著門的那一面墻壁其實是厚實的大型防彈玻璃,這樣從外面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里面的情,并且就算感染者的源石技藝突然失控或者病死后尸體爆開,也不會發(fā)生危險。我覺得,自己進了這里面,意味著基本上和外面的世界隔絕。
還有一點,這樣的隔離室在羅德島有很多間,斯卡蒂偏偏選擇了最小的那一個,大概只有一個儲物間那么狹小。我愈發(fā)感覺事情不對勁了。
隔離室沒有開燈,即使如此我依然能看見斯卡蒂嫻靜地坐在床上,閉著眼,還輕輕地哼著歌。她穿的那件紅色舞裙實在很亮眼。
“看來,我們該分開了?!?/p>
我從凱爾希的語氣中聽出了不舍。
我不知道這一分是不是永別。
凱爾希叫出mon3tr,命令它旋開鐵門上的“船舵”。只是不知為何,它轉(zhuǎn)的很慢,還頻頻回頭看我。
“先說好,我留在外面觀察情況,如果你在里面遭遇了任何危險,我會立即讓mon3tr打破玻璃墻救你。”
“了解?!?/p>
我最后一次吻了凱爾希的額頭,下定決心邁步進門,消匿在黑暗中。
……
……
……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