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頓回憶錄【35】
【35】巴斯克維爾陸龜?鯊魚的復仇!
根據(jù)雪爾莎手中這臺,蘭瑟借給他們的生命波譜檢測儀的分析顯示—
—格雷戈里與安琪他們,正處于一個生命體分布極其密集的地點,同時,那些異常生命體中的一員,還機具攻擊性。
這就是為什么,她與吉秋、搖滾弗萊迪會來到這里—龐頓中城新建動物園的—靈長類動物館?開放日免費參觀。
“這些狒狒,它們的攻擊性真的很強?!?/p>
望著假石山上手握泡沫空心巨石、對另其他前來搶奪香蕉的同伴大打出手的山魈,吉秋與雪爾莎都知道,她們找錯方向了。
同時呢,深水彈也準備好答疑解惑:首先是第一個問題,他是怎么從一只鯊魚,轉變?yōu)楝F(xiàn)在的半金屬生物的?
這都要歸功于,他的另一位朋友。深水彈還記得,那是人們在河岸冬獵的日子。
他被人們捕上漁船,為了限制他的活動,捕魚的船員們,砍傷了他的尾鰭。
有句話說得好,人禍逢天災。
當天夜里,在他們返程的時候,暴風雨和冰雹便降臨了—那艘船成了暗礁的獵物,而深水彈本身,則拼盡全力,游出那骯臟的沉船與暗石礁區(qū)。
“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身為鯊魚,我最不能失去的,就是我的尾部與頭鰭?!?/p>
“可是我沒有死去,我活了下來,我被人發(fā)現(xiàn),被他帶到這里,還被裝入這具全新的軀體之中?!?/p>
深水彈用他雙臂末端的鋼鉗,撫摸起兩只靠在他身邊的剝皮精。
不僅是安琪,就連格雷戈里與智多星也這么認為:他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憑借這副軀體給予我的力量,很快,我便馴服了這些小伙計,還讓它們改掉了喜好傷人的毛病?!?/p>
深水彈希望,格雷戈里、安琪與智多星都能夠喜歡這個故事。
“后來,我的這些小伙計們還是不時犯錯—看吧—關于它們不小心帶走你朋友寵物的事,請你接受我們的道歉?!?/p>
接下來,是第二個故事,為什么他會將魯本請入貴賓室去。
貴賓室,它還有一個不被三個孩子所知曉的名字:實驗室,深水彈那位新朋友的私人實驗室。
也正是在那里,深水彈?浩劫被那位朋友救下,從一只鯊魚變?yōu)橐幻麘?zhàn)士。
從被壓迫者,變?yōu)橐幻纯拐摺?/p>
魯本與板載殼如今的處境,可比格雷戈里他們要“快活”不少。
兩塊涂滿血液、燒烤醬料與興奮藥劑的鋼板吊橋,頂端的吊鉤與鐵鏈早已生銹。
吊橋下的洞穴池塘中,魯本他敢向死神打賭三百美元:池子里的東西,可比池子里的污水要多得多。
剝皮精,整個房間的底部,都是那些揮舞著爪牙、轉動著貪婪骨柱、摩擦骨鰭的貪食者們,它們總算可以開開葷啦。
“哇啊—不—別想動我的板載殼—!”魯本對準兩只扒上鋼板的剝皮精便是三拳,可惜拳頭的實際效果欠佳。
“有趣,真是十分有趣的調查結果。人的求生欲望,真是寶貴的材料?!?/p>
真是有趣,這個叫魯本?巴斯克維爾的男孩—只是在深水彈仍是條鯊魚時,對他的水池扔過幾塊石頭,深水彈的報復便如此美麗!
有趣,實在是有趣的思維方式。
有趣的狂躁在發(fā)作,很好。
無垠的廣袤黑暗深處,深水彈口中那位神秘的朋友,他正調試著眼球中的聚焦鏡片,好讓自己在更遠站的地方,看的更加清楚。
他對魯本這位新實驗品的研究,才剛剛開始—這次,雪爾莎那樣的錯誤,他不會再觸犯半步,這一次,他會取得成功。
“我們很想繼續(xù)玩下去,深水彈??涩F(xiàn)在時間太晚了,我們該回地上世界去了—”
“—更何況,我們都有點餓了,可以帶我們去找魯本了嗎,謝謝?”
格雷戈里從電視機中學到的些話術,在他看來總算找到了處用武之地。
安琪指間的弧形電流,卻從未因深水彈?浩劫的友善而陷入沉寂。
智多星則對深水彈為他們制作的三份下午茶點感起興趣:奶酪燉蘑菇,下水道這樣陰暗潮濕,密不透風的地方倒很適合蘑菇。
“是啊,在我的同胞們戒掉人肉過后,除去人類丟棄在排污口附近的生活垃圾,最大的食物來源,就是我們雙手的勞動?!?/p>
既然格雷戈里準備離開,那他也不打算強行挽留。在四人告別之前,五人,他是在說五人,可不能忘記魯本。
總之,在他們進行告別前,請允許深水彈為他們展示一下,他們地底鯊魚的—地下蘑菇農場—!
話音未落,深水彈的鋼鉗便為他的朋友們拉下一組電閘,電流的涌動與齒輪聲,化作無形的瘋狂精靈,像孩子們的耳膜流入。
格雷戈里三人都捂住了各自的耳朵。
當兩道墻壁如電視動畫般裂開,速度勻緩地向眾人兩側滑動。
墻壁后的日光燈,滴水裝置,與成百上千組通過玻璃、金屬與朽木作為圍欄、淤泥作為基礎土料地小型方格花園,就此映入孩子們的眼前。
日光燈照射,水力風力還有適當?shù)幕瘜W廢料催合,這些都是他深水彈,在那位神秘的新朋友的幫助下,與剝皮精們一同建造的。
“看看它們,它們不只是生物,更是文明—它們有自己的農耕系統(tǒng)—基礎技術與分工?!?/p>
剝皮精們像是工人般富有秩序:收割果實成品,翻土,運水灌輸,管道與新型方格農場的原料搬運,還有些巡邏偵查。
這是個龐大的社會產業(yè),就像是,就像書中那些共同勞作的烏托邦的再現(xiàn)。
智多星還沒來得及對此做出更多感慨,深水彈便退到一邊,為他身后逐漸行進的兩道陰影讓出道路。
“啊,浩劫,看看你,總是這么好客。你為我們帶來了三個客人,嗯,本該是四個的?!?/p>
陰影的其中之一,如劇院中的灰色薄紗般朦朧而虛渺,隨著距離的縮短,與視線對黑暗與強光的適應,格雷戈里產生又一個想法。
他想要離開,現(xiàn)在就要。一拳也不需要打—剝皮精本就夠難纏了,更別提眼前這位—
“你好斯塔福特家的男孩。”
“希望上次會面時—我沒給你留下太多的—不良印象—?”
—這位軀體由半固態(tài)凝酸物質、抗腐蝕合金與那罪惡的人類靈魂,所組成的憎惡之物。
那如尸體濃湯中的食尸鬼潛水員發(fā)出的問候聲,格雷戈里感受不到一絲半抹的親切。
奧古斯特—熔融弗萊迪—的軀體滑過三個孩子,將魯本與板載殼推入深水彈手中后,他的下半身比蛇尾還要靈活迅捷。
白色的歡樂時光弗萊迪面具,在燈光的折射下宛如枯骨。熔融弗萊迪的口中,銀白色生物酸質川流成瀑。
“我需要點兒嘔吐袋?!敝嵌嘈切÷晫ι磉叺陌茬髡f道。
“我知道,這家伙很惡心。你能想象嗎?這還不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家伙?!备窭赘昀飳Π茬髋c智多星聳了聳肩。
他也知道二人不是心理醫(yī)生,他只是想通過說話,緩解內心的恐懼與緊張罷了。
“朋友們,請允許我向你們介紹我的朋友—奧古斯特博士—熔融弗萊迪?!?/p>
格雷戈里舉起雙手,能請深水彈給他們點方便么?他們需要三分鐘甚至五分鐘的私人時間,拜托了。
得到深水彈的點頭示意后,格雷戈里將他的朋友們帶到墻角,他知道安琪與智多星腦中的疑惑還有多少:比這里的蘑菇還要多!
首先,深水彈他被利用了,那個奧古斯特是個絕對實打實的心理變態(tài)加人渣,他因一次失敗的實驗,讓自己成了團金屬史萊姆。
可他卻拒絕恢復為人類,還認為自己的新型半金屬身軀是一種進化,更可怕的是,如果格雷戈里他沒有記錯—
—那自稱為“熔融弗萊迪”的奧古斯特,他的目標從來都是讓所有人,所有生物都在他的手中,“升級”為他那種恐怖的生物。
格雷戈里當然會記得,曾經他的妹妹雪爾莎就慘遭毒手。多虧埃納德對金屬細胞操縱的掌握,雪爾莎才能恢復正常。
“??!格雷戈里,看看你的鯊魚朋友,他的機械熊朋友就是個變態(tài)!哦啊—!”
在深水彈為魯本展示出他的金屬排牙后,魯本就不想再多說什么了。
同時,魯本的棕色短褲上也多出些水漬。關于這個,他不想多說。
“浩劫,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把他們摧毀—這是我的請求—也是—命令—!”
可深水彈卻在這時,在他印象中的第一次,更是在熔融弗萊迪眼中的第一次,他對他的創(chuàng)造者做出拒絕—
可是,是格雷戈里他救下了我,讓我們能夠相遇。我不知道他的其他朋友,他們的品行如何,可我相信格雷戈里。
—熔融弗萊迪的命令,只有這一次,深水彈對他不能從命。
這在熔融弗萊迪眼中,是十分罕見的第一次啊。在上一次與格雷戈里交手后,他在時間重制前,將自己的一段觸須切斷。
這才讓他像條蛆蟲那樣茍活至此,讓他有大把的時間,在地下重建他的軀體,與他曾經的基地實驗室。
很快,奧古斯特便發(fā)現(xiàn)了剝皮精—這些喜好血腥的地下居民。
很快,奧古斯特便在一次泄洪過后,發(fā)現(xiàn)了倒在閘口邊的深水彈。
那時的深水彈傷痕累累,一只瀕死的淡水鯊魚,他的痛苦,恰恰成為熔融弗萊迪將他運回實驗室的原因。
他的軀體,思維智力與協(xié)調性都被升級,比熔融弗萊迪上次對雪爾莎做出的升級,更加完善,更加完美。
現(xiàn)在,他居然想要背叛自己,就像雪爾莎曾經做出的那樣?笑話!這不可能發(fā)生。
“我說過了,深水彈,攻擊!”
深水彈,他還是沒能攻擊。他與魯本的私仇已了,他也不想讓這里多出些暴力事件。
“深水彈,我可以—這樣稱呼你么—?”
格雷戈里轉過身去,這次不僅是智多星,就連格雷戈里本人,也對安琪收起武器、邁步向前的舉動露出驚詫的神色。
安琪就這樣,逐步來到深水彈面前。不久之前,一個名叫格雷戈里的男孩,曾幫助她辨明是非。
現(xiàn)在,她也是時候該幫助格雷戈里這位鯊魚朋友了。她希望,自己也能獲得成功。
“抱歉,小姐。你們都是幫助過我的人,我無法做到在你們之中選擇一者,再讓另一方陷入痛苦!”
深水彈對安琪說出他自己的想法:又一次,熔融弗萊迪又一次品嘗到挫敗與失落之感。
“選擇的權力在于自身,深水彈。曾經我也想你這樣迷茫過,畏懼過。我們不會命令你—我們想要請求你—”
“—請你用自己的心,去好好想一想。不要屈服于誰,而是遵從自己的意愿。”
夠了!熔融弗萊迪無法再容忍下去,失敗與動搖應當被抹除,哪怕這需要他親自動手。
異常的事態(tài)點在于,熔融弗萊迪手中的酸液還沒來得及釋放,深水彈的鋼鉗與鰭骨,便遭受到沉重而劇烈的打擊。
那位打擊者的槍法還不賴,熔融弗萊迪已無法抑制,想要品嘗距其不遠的勝利果實。
那位打擊者轉動槍輪,那位打擊者從眾人頭頂?shù)匿摻钆c排污管道間,一躍而下。
“我不知道你是誰,還有你身后那團金屬冰淇淋是什么??墒俏腋嬖V你,沒人能傷害我的孩子—!”
黑程式也明白:驚奇吧,驚訝吧,盡情大聲尖叫就是,因為他黑程式就是特別酷。
“爸爸,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黑程式一面安撫著受驚的安琪—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另一面又從他的單肩背包中,依次拿出繃帶、面包和牛奶。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就是心靈感應?可我不能讓我關心的人受傷,特別是你,安琪!”
格雷戈里聳了聳肩:這就是黑程式,唔,明明就是個非常關心別人的家伙,卻硬要讓自己充當反派角色。
“可是爸爸,他們不是壞人,我們—”
“他們當然不是壞人,好孩子。我們才是,我剛才看到了你做出的成就,你在幫我和他們談判,幫我爭奪這片地下世界!”
還好,黑程式他沒什么痛覺感受器。也就是說,當熔融弗萊迪手中的酸液,沒過他的雙肩時,黑程式只是有些驚訝,沒有疼痛。
黑程式還不忘對他的兩名敵人出言嘲諷:
“有趣,這家伙能噴出大面積的生物酸質。那他的大鯊魚呢,能噴沙丁魚嗎?”
啪嗒—格雷戈里用他的手掌連拍幾陣自己的額頭—從深水彈眼中的錯愕、驚異與自以上兩者轉化的憤怒來看,談判是要破裂了。
熔融弗萊迪像是金屬蝙蝠,他令自己倒掛于地下水道的頂部,在那錯綜復雜而又冰冷擁擠的管道中穿行、叫囂。
“現(xiàn)在,深水彈,你總該明白了吧。人類不是你的朋友,他們從未改變過?!?/p>
“他們想要殺戮你,他們要獵捕你,傷害你—甚至—壓迫你—!”
深水彈,他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fā)生的。沒錯,好極了,一切都像熔融弗萊迪所計劃的那樣:他的深水彈,準備帶來一場浩劫了。
暴怒的機械鯊魚,對孩子們與“及時趕到”的黑程式甩出他的巨尾,交叉狀的深灰色鋼鞭擊碎墻壁,與墻壁后的供水管道。
“咔—擦—!”
剝皮精們四散而逃,它們的自主保護意識可比智商要大的多:無法戰(zhàn)斗,就獨善其身。
“不,深水彈,不要這樣!”
可向著格雷戈里與安琪撲來的鯊魚,從他口中流出的怒吼之下,格雷戈里只能聽出一個不那么令人安心的詞語:騙子。
安琪對準深水彈的腹部,便是一記回旋與兩道踢打。鋼鐵鯊魚的腹部,浮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凹陷與劃痕。
“格雷戈里,我本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我本以為你和捕撈我的人—你們會有所不同,可是我錯了!”
深水彈退到熔融弗萊迪身后,鋼鉗如警鈴般富有節(jié)奏地敲打、作響。
那是種信號,是他對所有剝皮精下達的緊急信號:撤退,緊急撤退,現(xiàn)在就要。
“看來,深水彈他做出自己的選擇了。那么作為回禮,希望你們能享受這座墳墓!”
來自黑暗的兩道身影,他們在水聲與剝皮精們成群結隊遷徙的腳步聲中,消沒于身旁的無邊黑暗。
深水彈,他不會再回來了,是嗎?—格雷戈里對所有人拋出這個問題。他也知道,沒人能夠做出解答。
黑程式對此做出歡呼:他可有段時間沒洗澡了,剛好可以試試看!
按照邏輯學角度來看,機器人是不能大面積入水的—智多星的話,明顯掃光了黑程式的盲目樂觀與興致。
“各位,我找到板載殼了!”魯本從無數(shù)被剝皮精們踢倒的蘑菇培養(yǎng)土壤中爬起,除去手中的寵物陸龜外,他還找到了—
“充氣船,魯本你是個天才!”
—下一秒,格雷戈里便將他的贊美吞入腹中爛掉,因為魯本當場,便將那只小型充氣船踩成一塊毫無用處的紅色癟氣球。
“怎么了?踩氣球有利于緩解壓力。緩解壓力正是我們此刻需要的嘛!哦,等等,我是不是剛剛毀掉了我們出去的方法?”
知道就好!—除去板載殼外的受困者們,包括智多星在內,無一不對魯本高聲吶喊。
“抓緊了,我們就要變成中式水餃,外加意式蘑菇濃湯啦!”
“哇啊啊啊—哦哦哦—!”
四面八方涌來的洪流,正無情吞沒著這座地下基建的每一個角落。
出去的路,還能及時找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