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三同人】關(guān)于布朗尼想要在這夜獨享艦長這件事
“哼哼哼哼~~”
淺藍(lán)色的碧空垂掛一顆明晃晃的煦陽,小雨洗滌過的植被發(fā)散滿腔清新的滋味,聞得人心情大好。小徑上的少女步履輕盈,在映射淡淡斑駁的樹影間如小獸般自由穿梭,灌木叢窸窸窣窣,樹枝在風(fēng)中曳起,一簇簇艷麗的小花,一聲聲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笑,紛繁雜亂的腳步聲,清醒又焦躁的上課鈴聲,在這片白鴿一刻也不停歇的花園里交錯縈繞。
布朗尼路過廣場,邁著自然的步伐一秒秒靠近那道一如既往毫無動靜的辦公室:這是她無意識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或者說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結(jié)果。那個滿眼死氣的男人總會在第三堂課打鈴的時候小息一會兒,然后繼續(xù)多到看得人絕望的一沓沓文件,趁這個時機,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挖苦嘲笑或打趣他一番,沒有一絲邪念的摸摸他的腦袋,給他一個稍微不那么惡劣的印象。
一年之計在于晨,人每天早上醒來時總會忘記些什么,總會莫名想起些什么。如果說到少女和男人的距離,那他們并不親近,頂多就是因?qū)Ψ叫愿裥拇娼娴俚呐笥?,頂多就是互不在意、可有可無的同伴。不過對布朗尼個人值得說道的是,這僵硬又艱難的種種等到了酒局是時候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她在他門前停住,有節(jié)奏地敲上三下,對面沒半聲響后少女悄悄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先是四大摞白紙間那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紅發(fā),隨后才是如畫卷慢慢鋪展的一成不變的格調(diào):這里是如此的枯燥、蒼白又狹隘,卻能將一個健康男性的脊背牢牢綁住,而這位苦役犯本人還滿不在乎。
?“奇怪的家伙,令人討厭的家伙?!?/p>
小聲說著,腳步無聲。她感到視野一步步狹窄,呼吸一節(jié)節(jié)攀高,濃重又安逸的靜謐中,這位客人的呼吸是那般平穩(wěn)、安靜,給她一種莫名的力量。生理的本能使得布朗尼察覺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歪了,于是不做在意地干咳兩聲,鬧鐘一樣機械卻非那么煩人地把他晃醒了。
?“喂,開船的,醒醒,學(xué)生們第三節(jié)都快下課了?!?/p>
紅著臉,面前人安穩(wěn)的模樣和夢中那張臉的對比是那般鮮明,她又不住想起來了,腦??咕苣歉碑嬅?,可敏感的身體卻誠實接受:他的小臂是那么結(jié)實,跟女性的身體結(jié)構(gòu)簡直天差地別。戴著眼鏡時的知性面孔,摘下眼鏡卻如爛人似的過街老鼠味道;平日完全轉(zhuǎn)不過來的腦子在戰(zhàn)場上有條有理地操縱局面,能跟女武神掰腕的氣力在面對某些撒嬌的小女生時忽然怯弱下來,慫了。而那個或許跟夢里毫無差別的強壯又滾燙的壞家伙就這般沒有動靜的臥著,不知何時怒挺。
她在臆想中把他搖醒了,本來預(yù)備好的臺詞在視線剛對上的剎那煙消云散。態(tài)度和目的被打亂的突兀令她慌了神,她既對他的反應(yīng)好奇,又有些害怕他不時的起床氣。她覺得自己與其把這人認(rèn)定成是個在夢中、床上肆無忌憚餮食朵頤的野獸,不如直接承認(rèn)他亦是個有益有害的良好傾訴者和被傾訴者,是個無可取代的好酒友。
不過幾個呼吸間,布朗尼亂了,沒有由來的亂了:她看著他,手掌還留在他寬厚的后背,隔著兩層布料的緊實手感跟昨夜相比的無形接觸更具真實,有點像上了油的槍托,又有點要卡殼的不安征兆似的紊亂。不請自來的客人屏住呼吸,漲紅了臉,一番未果的躊躇后嗓音早已沒了來時的淡然,支支吾吾的樣子對被打擾醒的艦長來講簡直是比被開水潑滿身還有用的清醒劑。
他沒了困意,而她滿是醉意,微妙的對峙中,羞澀的少女把手收回,小聲道:“今天會來嗎?”
他愣了一下,然后輕笑一聲:“嗯?!睕]有多余的字詞,沒有多余的調(diào)侃與回應(yīng),簡潔有力的一個字,聽得自己都覺得自己異常的她樂開了花。布朗尼笑了,抬起的嘴角含有釋然的意味,像是酒后沒有負(fù)擔(dān)的清醒。同樣覺察這點的她靜悄悄收回去,然后又是兩聲干咳,但語調(diào)已如糖絲般甜軟:“那么,帶著你的故事一起來哦,艦長。”
如果不算夢里,這是她第一次對他的正式稱呼表示尊敬,至于那些亂到?jīng)]條理的生活習(xí)性和人際關(guān)系的處理,她仍是嗤之以鼻:沒說話,而且醉了臉頰,暈暈的紅像是夕陽落日透過玻璃在柜臺染上的格調(diào),在緋色氣泡里的倒影成全一個人的思念。
?“啊...行吧,著重記得給我備杯利口酒啊,調(diào)酒師小姐?!?/p>
沒有回答,因為她話語落地的屆時就已落荒而逃,徒留一席活力的芬芳:被落下的男人只是無奈,緊接又是一聲輕笑,笑的平淡、笑的綿柔,鍵盤的敲擊聲和筆尖的批落聲緊隨其后,不過跟學(xué)生們來之前相比,顯然多出一些迫不及待的輕快余韻。
因期盼和好奇的催長,在今日意外沸沸揚揚的人多的講述與闡述下,在清脆醉人的酒杯的碰撞中,在懷揣不安和焦急的心情聆聽她人一份份由酒香沉淀的往事,少女覺得今天過得很快,故事多到她數(shù)不過來:晌午時分她把他送她的那本書淌過她人的講述看完了,下午的落日前她又給自己調(diào)了一杯醒腦的咖啡利口酒,手托著腮裹在傾心坦誠的第三份戀情中昏昏欲睡,而當(dāng)失落與被風(fēng)美化步步節(jié)拍一點點降下地平線,她便點亮店內(nèi)的吊燈與火燭,倚靠一墻綠綠的爬山虎小口的呷上一罐她怎么也喝不慣的濃黑咖啡,靜待時間將一件件陳釀的佳事帶到自己身邊,讓她與她們設(shè)身處地的聊上一席。
布朗尼熟練地在杯盞和氣味中品嘗、暢飲學(xué)生們或有意或無用的怨言,觀察她們喝醉的模樣,然后習(xí)慣地將她們好笑卻又那么可愛的樣子跟那個整日庸庸碌碌但硬是得不到什么好處的某個男人對比。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習(xí)慣時會不由自主的害羞,會在伏在吧臺上的學(xué)生的好奇的眼神下再奉上一杯與之悖論的酒,可能不好喝,對她們來說可能過于激烈,但本能上頭的她們根本不會在意,認(rèn)知和熟悉打消疑慮,對方會豪爽地一飲而凈,然后過一番談吐便迷迷糊糊地推開酒吧的門,跌跌撞撞地回家去。
在一杯杯調(diào)制而成的燙人的炫目里,在一雙雙好奇又淡然的眼睛的注視下,這位技藝高超的調(diào)酒師小姐會收獲一杯杯熱情的贊揚與友好的問候,會靜待偶爾的鬧事人的蒞臨備好別樣的唱片配合悠揚漫步,因為這是他用權(quán)力幫她建成的場所,她是為數(shù)不多從他人那里得到的寶物,是他毫無雜念的好意和純粹的友誼幫她造成的小屋,是她居此的棲息地。
而現(xiàn)在,夜深人靜,人去樓空,他到了。不遠(yuǎn)處那人正邁著艱難的步伐拖拽羸弱的身子踏進(jìn)酒吧,踏進(jìn)這個令她自豪的寶地,彼此不經(jīng)意地對視,不約而同地?fù)P起笑容,會心和知己。尚未關(guān)門的店里,還殘留的有什么呢,是淡淡的嘈雜的酒氣,是溫甜好聞的熱牛奶味道,還是新鮮出爐的烘焙甜點的香味?身處于這樣溫和恬靜的環(huán)境,看著對方稚嫩或成熟外表下的執(zhí)拗,不自覺的抹上笑容,兩顆懷著不同目的隱隱躁動的心正悄然接近。
?“我的利口酒呢?”他問,隨意落座。望著眼前少女因酒香而蒸騰出的臉頰的淡淡緋紅,一路淌到玉頸的血的溫度,纖細(xì)的手臂在空中恣意揮舞著,聽著后來居上的冰塊和液體在調(diào)酒杯中晃蕩翻滾的聲響,他的思考也從一沓沓無情的白紙中漸漸解放了出來:“還是那么不聽人說話呀......”
布朗尼不著急回話,只是醉心他無奈但不覺束手的語氣,聽他自顧自抱怨今日的公文數(shù)量到底又是怎樣的龐大。每天的度日如年迎來終結(jié),第一想法便是來她這里美美地喝上一杯,一股腦地把埋在心底的壞事倒出來,跟隨她的考究和開導(dǎo),睡前一身輕松。至于少女,她承認(rèn)自己真的有點沉溺這樣的生活里,承認(rèn)自己確實需要熟悉的好友來陪伴:不需要自覺養(yǎng)成的習(xí)慣,犯不著為了不重要的事忙碌,盡管活的沒有過去那么自在,但此刻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能聞到的的風(fēng),能觸碰的月,值得感懷的遺憾和悲痛,還有陪在身邊觸手可及的同僚。
?“來~這位客人您的威士忌酸,需要面包片嗎?”她微笑著問他,視線自上而下掃過他這身庸俗的打扮,在心里的嗤之以鼻對自己來講都有點見怪不怪了:“還是說...這樣的您更需要一位美人的陪伴?”
升騰的液體,紛揚的氣泡,被中和的柑橘刺酸以及一位嬌貴可氣的姑娘,男人輕笑一聲,在光暈占據(jù)的大半個視野中,在少女一如既往的輕佻的注視下,在柔和感四溢唇齒和股骨甘甜回蕩味蕾的恍惚間,艦長發(fā)現(xiàn)自己和她的這種關(guān)系更短暫,也更隨意:他砸吧砸吧嘴,幾口吃掉駭兔不知從哪個渠道弄來的意外正統(tǒng)的干面包,因酒精放松下來的身體趴到桌面上,擺出一副即將被斬首的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向她要了一杯琴費士,換來調(diào)酒師的滿臉詫異。
?“你是想讓我把你拖回去嗎?”
?“不,我只是覺得偶爾醉一次可能也不賴?!?/p>
他輕聲回答道,不知是室內(nèi)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的緣故還是他大腦不勝酒力的虛弱,浮現(xiàn)在男人臉龐上潮濕的暈紅在她看來是那般難得,而自己臉上的緋紅跟他又是怎樣的相似。一場不顧時間的失眠之夜,一次習(xí)慣索取挖苦,忘記奉獻(xiàn)保守的交談,毫無保留地分享今日意料之外的患得患失,他們對待對方問題要比問題本身想的更多,布朗尼忽然靜不下來了,因為飄忽不定的他不知何時會醉,她感到自己置于烈焰之上,現(xiàn)實冷意的興奮比那片晰明美夢中留存余溫的愛床上更加蕩然而誠實,盈潤而充沛,清醒的令人咂舌。
?“呵...你醉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那我呢?!彼绱藛柕赖耐瑫r彎下腰去,定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的氣息和忙亂丟人的動容,熏香的汗液沾染上他的氣味,不僅是臉紅心跳:“我這個陪你一晚,到最后無功而返的大笨蛋該怎么辦呢?”
?“誰知道呢...駭兔小姐想要什么?”
聞言,她指向他,道:“你?!?/p>
布朗尼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只是覺得這個不語的氣氛剛剛好:很平靜,爵士唱片的音樂很動聽,叫人想脫衣服的燥熱和無可奈何沉淪的溫婉在她心間蕩起漣漪,于是臉頰的紅又升溫幾分。學(xué)生們平淡的夜已經(jīng)結(jié)束,而他們這種活在另一個世界的可憐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許是酣鏖的,許是搖擺不定的,少女就這么紅著臉,身體不由自主地摘下他那副無框眼鏡,看著眼前人深深的黑眼圈,蹙緊的眉頭,聽他咽喉羞澀的鼓動,心臟疲憊的跳動,綿柔而絕然的近距離對視中,她意識到她對他的問候和各種各樣的行為舉動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我?我有什么值得你說道說道的優(yōu)點嗎?”
她感到羞赧,無可避免的羞赧,因為這代表她正在向他靠近,且必將失去一位優(yōu)秀的傾聽者和評論家。沉默著,少女眼眸低垂,她的滿腹疑惑在自顧自調(diào)制的一杯漫天煙火的灼燙中融化。她應(yīng)他的索求給了他一杯琴費士,等著他大醉。然后給自己倒上一杯橙汁,在如雨點的水聲中小口小口呷著緩和暈暈乎乎的腦袋。不約而同的緘默中她忍不住朝他偷瞄,然而不曾料到他同樣在看自己:他那孩童般天真的眼睛中的一汪水淹沒了她,跟平常大徑相庭的模樣令她難以忍受。是難以置信的陌生,和著一種微妙的理性,不溫不火,卻足矣把今天所有人口的問候和故事全部擠掉。
半晌,她嘆口氣,擱杯。爵士唱片已經(jīng)停住,在樂曲結(jié)束前心中確確實實的五十二個鼓點,害得不想意識的她臉紅心跳。緊咬牙關(guān),晦澀的吐字恰是艦長莫名忐忑的心跳:“有啊...太多了,笨蛋艦長?!?/p>
沒說話,他笑了,笑出一臉老爺子的皺紋。因為少女這種仿佛告白似的舉動就他這個年齡這種性格的男人來說,比起一段青澀的戀情征兆,不如說是某種難以言盡的勒索和吝嗇。他再次問她要了片干面包,然后默默地吃掉,把酒喝完。放杯,一記分明的渾濁聲響就是給這位天才黑客的回答,既不保守,不放蕩,也不屬于他們。
?“您要是能舉例的話就說來聽聽吧,我當(dāng)是下酒菜了。”他說,示意她再續(xù)上一杯劇烈的毒藥,然后臉伏進(jìn)臂彎,用不清晰的聲音悶聲道:“可別把我說睡著了?!?/p>
麻煩的,單純的,成熟的,古怪的。布朗尼沒有用力地拍拍他的腦袋,摩挲著他那鮮紅的鬢發(fā),微微的喜悅從心間浮上來,男人好像小孩子似的樣子在她心中掀起朵朵漣漪。因為隔著手套的緣故,這種觸感并不細(xì)膩,沒有扎人的刺撓和瘙癢,沒有一寸一寸延燒的火焰,他和她在酒桌上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但倒來倒去,唯獨避不開那個兩人對這方面毫無打算的字眼。
少女悠然笑著,她沒有應(yīng)他要求調(diào)酒,只是坐在高腳凳上,托著腮輕輕撫摸他的短發(fā),撩起劉海,想著在他的額頭上下井字棋。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布朗尼心中的情感也如烈酒的后勁般滾滾而來,她口干舌燥,心怦怦直跳,看著眼前閉著眼但不知道睡沒睡著的家伙,豁然有種無可遏制的想要親吻的沖動。她顫顫嘴唇,立下的字據(jù)衍著赤誠的吐息將少女短暫縹緲的氣味染上他身。
布朗尼俯下身去,嬌軟的吐息和著身體散發(fā)的香味滿溢艦長的腔鼻,她的節(jié)制,理性,和矜持,都在此刻蕩然無存:“開船的...沒人夸過你長得不賴嗎?”
?“有哦?!彼痤^答道,慵懶的模樣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更純凈,更為真實。一個不太好說出口的詞匯在少女嘴前躊躇著,她尚未開口尋問那人的名字,他就已經(jīng)望穿了她:“這不就是嗎?”
?“什么嘛......你是在耍我?”她有點不滿地反擊道。
?“我認(rèn)為當(dāng)駭兔小姐用那種語氣問出這個問題時,就已經(jīng)有這層意思了?!?/p>
她羞澀不已。猶豫的欲望和悵惘在眼里同輝,在視線交錯的一剎那別過頭去,她只感汩汩暖流在體內(nèi)回淌,猶如他向她索要時杯盞溫暖的濃酒,猶如她拒絕他時心口不一的行動,灼烈而醇厚,迷醉神經(jīng)。鼻腔里‘哼’了一聲,臉頰的緋紅是她想法的火焰,此刻正因她最后的身份在她體內(nèi)熊熊燃燒著,熱得能從眼里流出來。
?“被自作多情了...有誰會看上你這種家伙?!?/p>
?“我覺得有哦?!彼敛华q豫、毫不做作地回答道,半瞇的眼眸如兩輪殘舊的火陽,燙的人傷懷:“可能她也沒意識到吧,或者正在說服自己感到苦惱呢。不過思來想去...誰知道呢?!?/p>
?“......那如果她向你索要我們在酒桌上常談的‘愛’的話,你會接受嗎?”
他挑眉,同她一樣難以啟齒的想法油然而生。思考眼前跟陷入熱戀似的小女孩跟平常和自己打交的那位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艦長站起身來,流淌心間的想法漸漸往上涌,轉(zhuǎn)而是一種意料之外的沖動驅(qū)使他探過身,凝視年輕的調(diào)酒師對待其他客人截然不同的模樣:是赤裸裸的羞赧,剔透的眸子比以往多出幾分含蓄,不干脆的動作像極了她被戳到痛處時不知如何反駁的驚慌失措。但相較于大街上最常見的戀愛的酸臭味,她給他的感覺不如說是陳年大木箱內(nèi)壘砌的舊衣服的味道,一種不太能吸引人,令人頭暈?zāi)垦5奈兜馈R环N如潮濕香草根,沾染夜露的天蘭葵的味道。
艦長腦袋微微一歪,視線從上而下掃過少女的每一處,一番沒有意義的打量后‘噗嗤’一笑,語氣夾雜了些許玩味道:“我會不會接受嘛...誰知道呢,就我這種性格大多情況下事情的走向不由我來決定。”
布朗尼又想起了那個夢,縱使意志是完全抗拒,但因他這幅低落的表情腦海卻不由自主地將那個荒唐的美夢從海底的一角撈了出來。她記的清清楚楚,也仿佛嗅到了、聽到了、見證了那個未完的時刻。她以相同分量的決心把他的隨性壓了回去,完全不靠譜的科學(xué)依據(jù)無法阻撓那種刺撓的情感,她的千秋大夢,和腦海中分明的一角,正緩緩結(jié)合:眼前這個,無趣的、無知的、心口不一的、別扭成熟而怪異的男人,他燙人的溫度,知性的聲音,暴力的身軀、憂郁的神情,都在她心中恣意漾蕩。下午的酒,夕陽的酒,夜晚的酒,彼時的酒,以及他品嘗的酒,她的心亂的簡直就像一鍋燉菜,可她已經(jīng)不想再把這樣的畫面趕出頭腦了,結(jié)束它的,迎接它的,不是早就停放的音樂亦不是她自滿卻不義的意志,而是他顛覆她對他印象和認(rèn)知的那一刻,和她對他的另一段塵封的記憶。
?“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她笑著問他,他則裝作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對她說是這樣的,所以她又問:“你的記性是不是不太好。”她聽到他說確實是這樣。
?“是嗎......”她長吁一口氣,那對柔荑順勢摟住他的頸脖,重重摁住肩頭。布朗尼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動蕩,和與夢截然相反的自卑:“那,我們來試試。”
一抹水潤,對她來講是毫無征兆的他早有了準(zhǔn)備。一枚羽毛似輕柔的吻就這樣印在艦長唇上,那胭脂的泉仿佛要將他牢牢困住,令他動彈不得。熱量,還有攜著問溫度夢幻用綿軟的觸感細(xì)細(xì)掃過艦長嘴巴的每一處,她的行為是如此的措不及防,深深落下的真切在他心中流連忘返,艦長不自覺失神了一剎那,而她臉頰發(fā)燙,粉嫩的香舌給他帶來甜蜜的顫栗,入耳的是水聲,還有艦長綿柔的呻吟,她嬌媚的淺哼,享受的不停轉(zhuǎn)變攻勢。
呻吟,又酸又酥的癢放大艦長的呼吸,秒針一秒一秒地轉(zhuǎn)著,他想要逃離的欲望也在急速膨脹,可被牢牢握住的手腕上的力量是那般不容撼動。舒服的,難受的,曖昧的,可怕的,都在這個密閉的場合發(fā)酵,在無可遏的緘默中以一聲軟媚的嬌吟結(jié)束。
艦長用了一分鐘從窒息的危險中緩過神,而她用了相同的時間更少的反應(yīng)將他的表情變化映入腦海。她無言,捧起他的雙頰,高溫的暈紅是她眼中的欲火:“艦長...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表現(xiàn)那般野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