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爐之子》第二節(jié)

榮譽尚存
五十一名軍團士兵聚集在地窖中。
所有的火龍都不盡相同,盡管只有克拉斯克和他的戰(zhàn)士們穿著冥府型終結(jié)者動力甲。其他人穿著MK IV和V的動力甲,他們都將其漆成綠色,這很適合他們的軍團,每個人的盔甲上都披掛有一件火蜥蜴皮。扎烏爾穿著黑色的盔甲以表示他在其中身為牧師的職位,在他們當(dāng)中還有一個人穿著與火星機械教相關(guān)的紅色衣袍。終結(jié)者們都把他們的火蜥蜴皮披在肩上,而其余的人則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篷。盡管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盔甲有著明顯的不同,但它們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每片肩甲的邊緣是弧形的,對映著他們的斗篷或肩披的鱗狀紋理;軍團里的頭盔雖然型號各異,但都有著呼吸格柵,或在某些情況下會被塑造成像夜曲星上火蜥蜴頭部的形狀,扎烏爾則是個例外。他的戰(zhàn)盔就像一個死亡的化身,就像一個毫無一絲血肉的頭骨。
雖然在地窖的反襯下顯得相對渺小,但火蜥蜴?zhèn)兛雌饋砣匀涣钊松?,隨時準(zhǔn)備著應(yīng)對戰(zhàn)爭。許多人因此而發(fā)牢騷,并認(rèn)為被選為駐軍是剝奪了他們本應(yīng)將得到的榮耀。但毫無疑問,他們現(xiàn)在周圍的環(huán)境與夜曲星上相比已經(jīng)足夠怡人了。
在普羅米修斯上有幾個神器儲藏室,而火鑄窟(The Igneous Vault)則是其中最大的,它曾屬于伏爾甘。聚集在那里的戰(zhàn)士們的腳步聲在華麗的墻壁上響亮的回響著,盡管腳下滿是灰燼。在地窖當(dāng)中的工藝品和藝術(shù)品有著別樣的美感。雕像被雕刻成長長的金屬框架,金銀的細絲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描繪著古代夜曲星上的無翼蛇(wingless serpents)在火海中遨游和爭斗,黑曜石制的飾物反射著從一千盞自動燈上捕捉到光使整個場地都變得敞亮。
這個世界的血液流淌在深谷當(dāng)中,俯視著一幅在曾經(jīng)天蝎平原上生活的部落人的畫像,他們被鍛造進了地窖的金屬地板中,這兩者都是原體那無與倫比的創(chuàng)造天賦的具象化表現(xiàn)。
她先對著一個站在其他人旁邊穿著紅色衣服的人說話。
“鍛造之父,您為何把我們呼喚于此?”他問道,他的聲音回蕩了幾秒鐘,隨后漸漸陷入了沉默。于傳統(tǒng)的重力武器相比,西恩更喜歡他軍團所鍛造的刀劍,他喜歡別著兩把收鞘的劍并握住劍的鞘。這給了他一種掠奪性的氣質(zhì),就像一個總是渴望著戰(zhàn)斗的人。他也是守軍的旗手之一,因此他期望可以帶領(lǐng)著連隊的旗幟投身到戰(zhàn)爭中去,西恩不知何時又開始做白日夢了。
拉赫茲·奧貝克耐心地等著,皺起了眉頭。還有幾個人也同樣投出了反對的眼神,尤其是克拉斯克和他底下的戰(zhàn)士們。
“你知道我們站在什么地方嗎,阿克尼翁·西恩?”特凱爾問。
“啊,兄弟。是一片汪洋當(dāng)中?!?/p>
“傻瓜!”嘶嘶的對扎烏爾說,“問題不止于此。”
西恩瞟了他一眼,但仍然無動于衷。
出于對周圍環(huán)境和鍛造之父的尊重——他們的頭盔要么鎖在盔甲上,要么干脆抱在懷里。扎烏爾沒有屈尊回頭看西恩,相反,他感受到了塞卜杜瓦爾的熱情目光。自從他們成為軍團的戰(zhàn)士以來,他們都給自己取了個獨一無二的稱號,但他們之間存在著類似血親的聯(lián)系,而不僅僅是劍鋒兄弟。
賽卜杜對著他的兄弟低下了頭,眼睛逃避著他人的目光,仿佛他在地下室里看到了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東西。
你知道嗎?你看。
“這是些我們原體的遺產(chǎn),”特凱爾向西恩解釋道,他的聲音使扎烏爾擺脫了他的想法?!斑@是他偉大作品的灰燼,這個地窖曾經(jīng)滿是這些偉大的圣器,是銀河系中無人知曉的奇跡,都是由我們父親的用錘親手創(chuàng)造出的,他指示我要在他隕落后確保它們沒有落入惡人之手?!?/p>
在場有些人搖了搖頭,對他們的鍛造之父被命令所做的事而感到震驚。另一些人,比如克拉斯克,則重重的跪在地上,盡管穿著終結(jié)者盔甲讓行動變得困難,去觸摸和抓握住剩下的余燼。
就連西恩似乎也表現(xiàn)了憂慮,盡管他盡力想去掩蓋這一點
“為什么連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呢?”贊都問。
“父親似乎對此并沒有透露過多,我只知道他認(rèn)為應(yīng)該告訴我的事情。”特凱爾展開他的雙手,其中一只是五根手指的機械義肢,“就比如這個地窖,它其中所存儲的物品和它的用途。”
贊都搖了搖頭;他們沒有了原體的智慧領(lǐng)導(dǎo)?!拔覀儽究梢杂眠@些武器殺死荷魯斯,結(jié)束戰(zhàn)爭。”
“我想這就是他所擔(dān)心的問題所在。他不想殺了他的兄弟們,尤其是荷魯斯?!?/p>
“但他們可不會這樣想,”西恩插嘴道。
“叛徒們很快便會開始殺戮,”扎烏爾悲傷地說。
贊都提出的問題尚未得出答案,全場卻一片沉默,他們都盯著伏爾甘遺產(chǎn)的殘骸,好像他們不得不再次忍受他的死亡。
特凱爾敏銳地觀察著在場的所有人。
只有拉赫茲·奧貝克仍然無動于衷,他望著特凱爾,瞇起了眼睛,知道鍛造之父一定是會把圣杯的灰燼帶到這里來的。
你還以為他們可能會拒絕接受事實,不是嗎?
“我們遭受著苦痛的折磨,”特凱爾說,“你們早已經(jīng)受過了考驗,在這種時刻還沉浸在痛苦當(dāng)中沒有任何意義。我是遵循著理性和邏輯的,但我知道我們所處的情況,以及我們因使命而要必須去做的決定,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沒有任何理由或邏輯。但我們必須做到,因為如果自作主張,就等于自我鄙夷。”他環(huán)顧四周,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五十名軍團士兵,仿佛在衡量他剛才在他們每個人身上提到的榮譽和責(zé)任?!榜v扎在普羅米修斯,作為這里的守護者,你們不止是一個地方看守而是一名戰(zhàn)士。當(dāng)下面的世界熊熊燃燒時,你們都做了什么?”
“我們看見了,”克拉斯克說,他的聲音里所帶的痛苦之情與火鑄窟里的其他火蜥蜴軍團戰(zhàn)士產(chǎn)生了共鳴,伴隨著動力甲運轉(zhuǎn)的聲音他站了起來。
“是啊,”贊都說,“我們看見了死亡守衛(wèi)降落到我們的星球上。”
“使命必行,”奧貝克緊緊的抓住的贊都前臂補充說。
“你們不僅僅是守軍,”特凱爾慢慢地搖著頭說?!澳銈儾辉撨@樣稱呼自己?!?/p>
“我們是無疤者(Unscarred),”扎烏爾回答,看著戰(zhàn)斗兄弟們又點了點頭。
“無需榮耀,”西恩說。
“無畏死亡,”贊都嚴(yán)厲地地糾正他說?!拔易⒁獾侥氵€戴著榮譽標(biāo)志,兄弟。”
“攜帶它們是我的權(quán)利。”他的憤怒被點燃了,西恩皺著眉頭說。
“你真是太自負了,阿克尼翁·西恩。”大家都轉(zhuǎn)向了澤布·杜瓦爾。有那么一會兒,就好像原體已經(jīng)回來了一樣,這個軍團成員就是他的化身。瓦爾笑了,在打他消了眼睛里的幻想,但西恩并沒有反抗,特凱爾繼續(xù)。
“伏爾甘給了我一項神圣的職責(zé),”他說,著重新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這是他去往伊斯特凡五號之前的最后一命令。他預(yù)見了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他也害怕。并不是因為他的靈魂,他的身體,甚至是他的兒子們,而是因為害怕它們會給人類造成的不可磨滅的傷痕。他擔(dān)心他所創(chuàng)造的奇跡圣物會帶來的毀滅,這是為了確保偉大遠征成功的成果,不是用在手足相殘的戰(zhàn)爭中用來對付軍團成員的殺傷性武器。
“他吩咐我銷毀它們,但我并不是原體,我也沒有他那樣的決心和意志力。我懇求他不要讓我毀滅一切,我們父親同意了我的建議?!?/p>
“那......那么,這些并不是全部嗎?”扎烏爾問,指著腳下的灰海?!八囊恍┳髌愤€能繼續(xù)流傳下去嗎?”
特凱爾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仿佛這些神奇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負擔(dān)。
西恩微微笑了笑,這給人一種和憂郁和嘲弄的笑?!霸谶@個地下室里,”他說,“你讓我們站在這個充滿灰燼墓里,同時告訴我們你的職責(zé),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想要說服你?!?/p>
“說服我們什么?”
奧貝克已經(jīng)看到和聽夠了,他向前邁去。
“夠了,鍛造之父。告訴他們你希望我們做些什么?!?/p>
特凱爾微微一笑?!拔倚枰銈兊膸椭?,來完成伏爾甘對我下達的最后一項命令?!?/p>
“聽您吩咐,”贊杜說,他顯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七件文物,但我們必須把它們藏在遠離普羅米修斯的地方,這樣就沒有人能夠找到它們了?!?/p>
“如果它們很危險,鍛造之父,那何不也將它們也一同摧毀呢?”西恩問。
“因為當(dāng)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時,銀河系和我們的軍團,如果它們幸存下來,這將會需要他們。”因為我不能把他們?nèi)看輾?,所以我請求原體允許我保留幾件。
“我需要兄弟們都武裝起來,”特凱爾告訴他?!澳阈枰粋€不同的目的,不再需要留下來作為無疤者,再一次讓自己覺得配得上你作為戰(zhàn)士的名字,這就是我們尚且擁有的所有榮譽?!?沒有任何人反對。
“我可以代表連隊說話,”奧貝克說,“也可以說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伏爾甘和軍團,盡管我承認(rèn)我并不愿意讓普羅米修斯的防御力量減弱,但每個戰(zhàn)士都擁有自己的選擇權(quán)?!?/p>
“兄弟,你說的倒好聽,”贊都說。
特凱爾向奧貝克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它們就會為在伊斯特凡五號的軍團服務(wù),并在那里迎接屬于它們的榮耀和毀滅。
“那么,”特凱爾說,“拔刀出鞘,那么誰來和我一起接受考驗?” 只過了一會兒,地下室里便回響起了金屬相互刮擦的嘈雜聲,五十把錘子、刀和鏈鋸劍被爭相擎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