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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武俠小說《天下之大》第二卷 貓仙爺11

2023-02-09 09:47 作者:楚荊風  | 我要投稿

第二十一回 追真兇千鑄中迷藥 審淫賊喵喵換身份


回到鎮(zhèn)撫司衙門,辛千鑄先向林建新告知情況,隨后點齊了一眾人馬,直奔京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足足領(lǐng)了三十名校尉。


然而,當眾人來到那棵老槐樹附近時,除了無朽已經(jīng)被放平的尸身之外,再無旁人留在這里,辛千鑄見狀,心中暗道“不好”,正要派人四處搜尋,卻見身旁草叢微微顫動,接著便傳來了幾聲裹挾著痛苦的呻吟。


“大人,是幾個和尚。”


那些校尉都是眼明手快之人,發(fā)現(xiàn)異狀后,不等辛千鑄開口,就紛紛拔出佩刀,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用刀鞘撥開了叢亂草,隨即就看到五六個和尚,躺在地上,雖神智清醒,卻動彈不得。


辛千鑄聞聽此言,一股不祥的預感陡然生出,當即翻身下馬,幾步便走到了那些和尚的跟前,正要開口問詢他們,就聽其中一人,略顯艱難的說道:“有人……襲擊了我們,跟在您身邊的李姑娘……也被他帶走了……坐著馬車……朝著……西南方向?!?/p>


聽到這些之后,辛千鑄的內(nèi)心,仿佛驚濤驟起,那人身份,他多少已經(jīng)猜到,只是未曾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時出手。


“你們幾個在此守著這些僧人……其他人,跟我來!”


安置妥當后,辛千鑄當即躍上馬背,剛來這里時,因為心里著急,才沒有注意,聽完那和尚所說的話,仔細觀察之后,便看到地上有兩道車轍,雖然斷斷續(xù)續(xù)的,卻指出了馬車行駛的方向,他留下一小半人在此,剩下的全都隨其追蹤而去。


眾人循著車轍印記,跑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在一片村莊的廢墟外面停了下來,此地辛千鑄有點印象,數(shù)年前,這里還有人居住,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不知從哪里跑來一群土匪山賊,明火執(zhí)仗,大肆劫掠了一番,村中男女老幼,也在這場劫難中慘遭屠戮。


此事之后,僅存的幾個幸存者全都遷往別處,因為忌憚這里發(fā)生過屠村血案,不敢來此定居,久而久之,便被荒廢,幾年下來,大部分屋子都在日曬雨淋中坍塌,只剩下幾座,也是破破爛爛,被一人多高的野草包圍。


馬車就停在村口,只是眼下沒有人在上面,辛千鑄見狀,當即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所有跟隨著的校尉齊刷刷勒住韁繩,稍作思忖后,他決定獨自前往,并囑咐道:“你們幾個在此候命,如果過去半個時辰左右我還沒出來,便殺進去。”


說罷,翻身下了馬,快步向前,走進這片廢墟之中,沒多久,就看到一座類似祠堂的屋舍屹立在眼前,相比于其他已經(jīng)坍塌的房子,這間屋子保存的相對完好,整體結(jié)構(gòu)看著還算穩(wěn)固,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


“你把我擄到這破地方,想干什么?”


辛千鑄眼見如此,心頭一凜,隨即放低身形,悄悄抵近,很快便聽到熟悉的聲音,正是之前消失的李喵喵,她此時的語氣中,顯出一些驚慌,聽到這話,他當即支起了上半身,透過窗戶,看到屋內(nèi)站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從他打扮上來看,顯然是個走江湖的。


地上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被擄走的李喵喵,另一個,卻被人用破布將頭臉蒙起來,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前襟一片殷紅,從衣著打扮上看,顯然是名僧人。


“大空被他給捅死了,為何?”


念及此處,辛千鑄心中不禁有些驚愕,雖然沒有證據(jù)顯示大空和那個人有關(guān)系,可他畢竟是觸摸到巔峰門檻的高手,要么此人比他更強,要么就是大空自愿被殺,如果是前者,自己帶的這點人手,恐怕就不夠了,如果是后者,卻是因為什么?


“師妹盡管安心,我雖然采花,但你這樣身量不足的小姑娘,我是沒興趣的?!?/p>


短暫沉默后,那人訕笑道,說罷,上前將大空胸口的匕首拔出,俯身將地上的李喵喵給拽了起來,用匕首抵在她的喉嚨上:“好歹同門一場,我會給你個痛快的?!?/p>


“你……要殺我?”


李喵喵驚恐道,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來這一出,眼見情況突變,辛千鑄自然也是管不得那么許多,直接站起身來,正要往里闖,忽聽頭頂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緊跟著,一團白色煙霧從頭頂落下,辛千鑄心中暗道“不好”,隨即向后退去。


可那煙霧來得突然,即使后退也無濟于事,辛千鑄被其嗆得直打噴嚏,很快就覺得手腳發(fā)軟,身上力氣像是被瞬間抽走一般,沒過多久,便一頭栽倒在地。


“既然到了,便進來聊聊吧!”


辛千鑄昏倒沒多久,屋里那人便緩步走了出來,俯身抓住他的腳踝,將其拖入屋內(nèi),拽到李喵喵身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后,訕笑道:“師妹,為了這個粗鄙的夯貨,你竟要與我為敵,腦子壞了嗎?”


“你就是‘萬花叢中過’?”


不等李喵喵開口,辛千鑄便插嘴道,話音剛落,腰部就被人給踹了一腳:“閉嘴,我在跟我?guī)熋弥v話,再多說一句,我先割了你的舌頭?!?/p>


“雖然靠‘手藝’也能吃飯,可終歸要冒點風險,再說,師父并未禁止與官差合作,更何況,我那時也沒想到,聞名整個江湖的‘萬花叢中過’竟然會是你。”


事已至此,李喵喵反而沒有了之前的驚慌失措,沉著應(yīng)答道,此話說完,那人隨即便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嘆道:“終歸是同門,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說話間,將辛千鑄拽到了一邊,將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只要你開口同意,我便殺了這夯貨,然后放你離開,你若不愿意,我先殺了他,再殺了你。”


“橫豎我都是要死的唄!”


辛千鑄心中暗嘆,隨即想到,村外,自己那十幾名校尉還在待命,心中有了計較,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卻因為中迷香,全身癱軟僵硬,這笑聲和夜梟鳴叫一般刺耳。


“你有病么?”


那人因為靠得近,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給下了一跳,隨即起身,對準辛千鑄的腿部踹了好幾腳,后者忍痛應(yīng)道:“你以為我是孤身前來的么?”


“就憑你手底下那群酒囊飯袋,也掀不起什么波浪?!?/p>


聞聽此言,那人不以為然道,話雖如此,他臉上表情也跟著變得有些不大自然,只是辛千鑄和李喵喵躺在地上,看不見罷了。


“五十力士,三十校尉,全都攜帶強弓硬弩,胯下良駒寶馬千里追風,早已將此地圍得水泄不通,你想遁逃,勢比登天!”


跟隨而至的十幾名校尉,在大空這樣的高手面前,自是不值一提,可“萬花叢中過”只是一個采花賊,己方又是全副武裝,顯然綽綽有余,為了恫嚇對方,辛千鑄索性將外面伏兵數(shù)量說得多一點。


“也就八十個人而已?!?/p>


盡管嘴硬,可在看到辛千鑄一臉認真的表情,那人已經(jīng)亂了心神,連忙來到窗口,向外張望,雖瞧不真著,可隱約之間,他卻腦補了一群人,此刻正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刀劍,身背強弓硬弩,虎視眈眈。


若在深宅大院,憑借輕功在屋宇之間輾轉(zhuǎn)騰挪,這八十人倒也不算太多,可廢村及其周圍都是平地,他的兩條腿再快,也比不上四條腿的馬匹,更何況對方都攜帶弓弩,即使一時追不上,幾陣箭雨下來,也能將他射殺,念及此處,心下登時升起一陣寒意。


“就算被擒被殺,能拉個官差做墊背的,倒也不錯?!?/p>


那人喃喃自語,他一向惜命,聽完辛千鑄的話后,便已萌生退意,正在思忖之時,忽覺身后一陣惡風突然襲來,連忙向右側(cè)躲避,不曾想,后心卻狠狠挨了一掌,當即仰天噴出一口鮮血,隨之向前連“走”幾步,最后撲倒在地。


“怎么會?”


那人趴在地上,心中甚是驚愕,這一掌如此突然,仿佛是憑空打出,可自始至終,在這間屋子里的,連他在內(nèi)就只有三個人,更別提另外兩個還中了迷香。


“師,師父?”


念及此處,那人強忍傷痛,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望去,卻見一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在了屋子里,一襲青衣,高挽牛心發(fā)纂,約莫三十多歲,看著像是個道人,負手而立,臉上不見半點表情,如木雕泥塑一般靜立在那里。


“啪——!”


隔著約有半丈多遠,那青衣人朝著那人一揚手,伴隨勁風襲面,一聲脆響之后,那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啪——!”


又是一下,那人嘴角也隨之滲出血來,不等那青衣人再動手,他手腳并用,跪爬到對方身前道:“我錯了,師父,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晚了?!?/p>


那青衣人聲音冰冷,隨即抬腳將那人踹翻在地,跟著便一只腳踏上他的胸口,轉(zhuǎn)頭看向辛千鑄,此時,他所中迷香藥效漸失,雖然行動困難,但掙扎一下,還是可以支起身子,正朝這邊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青衣人冷冷問道,辛千鑄聽到一臉茫然,顯然,他還沒明白眼下發(fā)生了什么,“萬花叢中過”怎么就被降伏了,這位突如其來的高手又是何方神圣。


“你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眼見辛千鑄愣在那里,青衣人又問了一遍,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耐煩,說話之間,腳下緩緩發(fā)力,那人被他踩著,臉上表情隨即變得扭曲起來,很快,嘴里就噴出血沫。


“活的,活的……此人犯案眾多,需要仔細審一審?!?/p>


眼瞅著那人就要被生生踩死,辛千鑄連忙開口阻攔道,青衣人也沒多說,抬起腳,走到辛千鑄跟前:“也罷,此子便交給你處置吧!”


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白瓷瓶,拔開蓋子,倒出一點暗紅液體,抹在辛千鑄的人中上面,霎時間,只覺得腥膻沖腦,令人作嘔,但與此同時,周身酸軟之感也漸漸消失,沒多久便能活動自如。


青衣人又走到李喵喵跟前,如法炮制,相比于之前的冷漠,在看到李喵喵時,他臉上展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師父……您怎么來了?”看到那青衣人后,李喵喵又驚又喜,卻聽對方淡然:“清理門戶罷了?!?/p>


“您就是傳授了李喵喵馭貓奇術(shù)的那位世外高人?”


聞聽此言,辛千鑄想起先前種種,連忙上前詢問道,那青衣人循聲回頭盯著辛千鑄,片刻之后,方才緩緩道:“不錯,你是李貓兒的后代?”


“是……?!?/p>


辛千鑄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這一層關(guān)系,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點頭應(yīng)承,那青衣人倒也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先前亂世,李貓兒曾給我半個烤地瓜,為了答謝他的善舉,我便傳他馭貓之術(shù)?!?/p>


“這人莫不是神仙?”


聽到對方所言,辛千鑄心中不禁悚然,李貓兒是大曌朝建立之前的人,距離今時今日已有二百余載,此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竟說自己曾和李貓兒有過一段往事,常人哪有這般壽命,必是神仙沒跑了。


“此間之事已畢,我且去也!”


青衣人見辛千鑄默不作聲,便揮袖撣了撣衣衫,隨即走向屋外,辛千鑄自知還有許多疑惑未解,連忙追了上去,卻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跑得多快,青衣人永遠比自己快,沒多久,便消失在視線中,驚得他好懸沒當場跪地上磕一個。


“目送”那神仙似的青衣人離開后,辛千鑄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李喵喵過來,方才如夢初醒,隨其回到那間屋子里。


之后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辛千鑄喚來村外候命的校尉,將“萬花叢中過”捆綁起來,又讓人收殮了大空的尸身,一并帶到鎮(zhèn)撫司衙門里,經(jīng)過專職大夫的診看,發(fā)現(xiàn)此人心脈受到嚴重損害,別看青衣人踩得時候“云淡風輕”,下腳是真狠。


經(jīng)過三天治療,“萬花叢中過”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可對于他來說,這并非好事,因為痊愈之后,所要面臨的,就是眾人口中不亞于阿鼻地獄的詔獄。


約莫養(yǎng)了三四天,“萬花叢中過”被人從尋常牢獄中提出,送進詔獄,關(guān)在“人”字號第七間,這里原先是“飛天惡虎”華彪的牢房,此人在刑訊結(jié)束后判了個刮罪,已于數(shù)日前押赴刑場,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一灘爛肉,如今空下來,“正好”關(guān)他。


“我勸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早點交代清楚,免受皮肉之苦?!?/p>


辛千鑄立在牢房外,瞥了眼不遠處,正在準備刑具的獄卒們,輕聲勸道,見“萬花叢中過”依舊是默不作聲,又繼續(xù)道:“詔獄中的這幫人,折騰人可有一手,光正規(guī)手段,便有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其他‘花招’更是不計其數(shù),你自己斟酌吧!”


說罷,便退到一邊,任由那些獄卒前來提審,因為是此案的主要負責人,他被要求在這里全程“觀摩”。


令辛千鑄沒想到的是,“萬花叢中過”竟是滾刀肉一塊,任由獄卒如何施展手段,幾天下來,身上滿是傷痕,雖然期間被折騰的慘叫連連,卻始終沒松口,甚至連“姓甚名誰”這樣的問題也都拒不回答。


“大人,常規(guī)手段都用盡了,還是不召,要不然,上點‘私活’?”


這日,一天刑訊下來,獄卒將奄奄一息的“萬花叢中過”推進牢房,轉(zhuǎn)頭向辛千鑄低聲匯報道,后者聞聽此言后搖了搖頭,隨即踱步到牢房前,手扶欄桿道:“這里是詔獄,熬刑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早點交代,少受皮肉之苦?!?/p>


“我要見……師妹……?!?/p>


牢房內(nèi)昏昏暗暗,看不清“萬花叢中過”的狀態(tài),但從他那略顯虛弱聲音可以聽出,這些天,獄卒沒少“優(yōu)待”,要不是辛千鑄有言在先,不準他們動用其他手段,恐怕,還要再慘一點,而這句話,也是多日以來的首次開口。


“她未必愿意過來?!?/p>


辛千鑄聽罷,不由得嘆了口氣,他之前為了恫嚇李喵喵,曾帶她參觀過詔獄,彼時被嚇得不輕,想請她來一趟,怕是沒那么容易。


詔獄雖不受三法司管轄,在刑訊時,也是“花樣繁多”,但其內(nèi)部自有一套章程,只要犯人不開口招供,便無法結(jié)案,事已至此,總歸要試試,辛千鑄也不再多說什么,緊著幾步來到門口,撥動驚魂鈴,待大門開啟后便離開此地。


“去……也不是不行。”


令辛千鑄感到意外的是,雖然看出幾分猶豫,可李喵喵還是點頭應(yīng)承下來,隨即便提出自己的要求,讓對方替自己準備一只燒雞,切一包醬肘子,幾個白面饅頭,還有一壺酒,備上碗筷,用食盒裝好,送入詔獄。


辛千鑄本以為李喵喵是要自己吃,聽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在為“探監(jiān)”做準備,雖然心里有些不解,卻也沒多管,直接安排人去辦,不多時,準備妥當,趁著天色未晚,來到詔獄門前。


“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


門口看守見辛千鑄領(lǐng)著李喵喵過來,后者手里還提著食盒,便出言阻攔道,辛千鑄也懶得和對方啰嗦,直接從懷里摸出一點散碎銀子丟給他:“就當沒有看見?!?/p>


“得嘞!”


那看守拿了銀子,不由得喜上眉梢,當即打開門,放二人進去,李喵喵提著食盒跟在辛千鑄身后,似乎是怕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場景,一路上都低著頭,一直來到人字號第七間牢房前才抬起頭。


“你要見我?”


透過牢房的欄桿,李喵喵看到一個勉強算是人的“物什”躺在角落里,滿身的血污,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呻吟。


“師妹,你倒活得風光?!?/p>


那個“物什”聽到李喵喵的聲音,掙扎了幾下,翻轉(zhuǎn)過身體,經(jīng)過獄卒們這些天的“精心照顧”,破皮爛肉只是表面,雙足大筋早就被人給挑斷,身上骨頭至少斷了七八根,即使放出去,也活不長久。


“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禍害別人家姑娘時,可曾想過今天的下場?”


李喵喵漠然道,說話間,將提著的食盒放在地上:“按你過往犯下的罪過,萬剮凌遲怕是不可避免,如你所言,同門一場,那天到來時,我必然不忍前往觀刑,今日便帶了這些吃食與酒水,算是提前給你送行了?!?/p>


“開門?!?/p>


辛千鑄見狀,便喚來獄卒,將牢門打開,李喵喵揭開食盒的蓋子,將里面的燒雞、醬肘子等吃食擺在牢房內(nèi),放好了碗筷,又倒了一杯酒,做完后,便退出牢房。


“你以為你有多干凈?”


看著眼前的酒肉,“萬花叢中過”掙扎著爬到牢門處,咬牙切齒道,看著李喵喵臉上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怪笑幾聲,顫抖著將手臂抬起來,指向辛千鑄:“盜竊比采花也強不到哪里去……這夯貨大概還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不過,偷東西,頂天了,也就是個流放?!?/p>


不等李喵喵回嘴,辛千鑄就搶先應(yīng)道,“再者說來,民不舉官不究,沒人報案,也就無從查起,更何況,這些日子替官府辦差,她協(xié)助甚多,就算以前行為不端,也無甚關(guān)系,下不為例就是了?!?/p>


“如果她偷的是寶珠‘無垢’和佛寶‘如意珠’呢?”


見辛千鑄如此袒護李喵喵,“萬花叢中過”憤憤道,并如愿以償看到辛千鑄臉上,表情驟然變得有些難看。


“死到臨頭還隨意攀咬,有意義么?”


短暫的思忖之后,辛千鑄冷笑道,若是以前,他倒有幾分相信,可那天青衣人走后,他讓手底校尉綁人時,當場搜出兩件寶物,人贓并獲,就算其中另有隱情存在,辛千鑄也不想再作計較,早日結(jié)案才是正理。


“師兄,辛大人說了,偷東西沒多大罪過,你還是招了吧!”


李喵喵似乎并不在意對方攀咬自己,微微抬頭瞥了一眼,輕聲勸道,“反正是個死,何必要負隅頑抗,平白無故多受這些個皮肉之苦呢?”


“師妹,你運氣好,我認栽了?!?/p>


眼見辛千鑄對自己所言并不在意,“萬花叢中過”慘然笑道,隨即伸手去抓燒雞,動作如此迅捷,要不是身上傷痕尤在,恐怕沒人會信他受刑多日,斷了好幾根骨頭,狼吞虎咽間都沒見他吐骨頭,辛千鑄看了半晌,不禁感嘆:“真不愧是師兄妹,連吃相都一個德行?!?/p>


一只燒雞,片刻就被“萬花叢中過”啃得渣都不剩,吃完后,也顧不上手指上油膩,直接抓過酒壺,“噸噸噸”猛灌了一氣,眨眼間喝得半滴不剩,這通足吃足喝之后,挑釁一般沖著牢房外面打了長長的飽嗝,而后咧嘴笑道:“多謝師妹款待……?!?/p>


“不必客氣?!?/p>


李喵喵漠然應(yīng)道,隨即上前收拾好食盒,走到辛千鑄身邊,沖他一抬下巴頦:“這里沒我什么事,先走了?!?/p>


“麻煩你走這一趟了。”


辛千鑄點點頭,任由李喵喵離開,隨即將目光投向牢房內(nèi):“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想見的人也見了,該招了吧?”


“承蒙辛大人照顧,事已至此,我不招都有點說不過去了,讓人準備好紙筆墨硯,我要說的東西,可多著呢!”


聽到辛千鑄這樣說話,“萬花叢中過”似乎妥協(xié)了,往地上一躺,雙手墊在腦后,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階下囚。


翌日,晌午時分,辛千鑄離開了鎮(zhèn)撫司衙門,他雖然知道“萬花叢中過”犯事不少,可在對方招供后,面對記錄了好幾卷,近萬字的供詞,還是讓他震驚不已,更讓辛千鑄覺得人心險惡。


“萬花叢中過”姓花,名不惑,原先是個流民,機緣巧合之下,拜了那奇人為師,在其出師以后,也曾仗劍江湖好幾年,只是后來交友不慎,與一幫烏合之眾做了兄弟,從此走上邪路,成了一個為世人所不齒的采花淫賊。


數(shù)年之內(nèi),花不惑犯案近百起,在一次采花時,差點被人堵住,從此“痛定思痛”,每到一處地方,先給自己尋“替身”,一般是當?shù)氐臒o業(yè)游民或者好吃懶做之徒,也有幾個郁郁不得志的倒霉蛋。


先予之小利,獲取對方信任,再巧言蠱惑,讓對方陪自己一起采花,最后找機會,讓對方被當?shù)毓俑カ@,替自己背鍋受罪,原先那個萬鵬,就是如此。


此外,通天殿的“無垢”和摩訶羅伽寺的“如意珠”,都是花不惑盜走的,而原因也讓辛千鑄頗感意外,他如此行事,不為財和利,卻是充作自己入萬靈教的投名狀。


原先信王朱邪提及這些時,辛千鑄還以為對方是為了利用自己,打壓他收服不了的江湖勢力,未曾想,竟然真與案子有點關(guān)系。


正如朱邪所言,萬靈教收容殘疾人,并傳授他們武功絕學,只是“殘疾”二字,教內(nèi)卡得極嚴,非天殘地缺不留,花不惑知道自己作惡甚多,遲早要翻船,就打算抱個大腿,名門正派自是不敢,尋常山賊土寇也難入“法眼”,思來想去,唯有萬靈教。


花不惑曾試圖投靠過,卻被人拒之門外,只是對方?jīng)]把路給堵死,留下話來,若能尋得宗教信物,并帶到萬靈教總壇當面毀去,再斷去一肢以“自證”,便能入教。


“還得自斷一肢,他可真舍得下本?!?/p>


路邊的小館里,銅鍋內(nèi)清水翻滾,李喵喵一面將羊肉片夾到鍋里一面感嘆道,昨夜,花不惑說了一宿,辛千鑄也聽了一宿,早上又把整理好的案卷遞交林建新,匯報案情,直到中午才完事,到這里點了個銅鍋子,跟李喵喵一起吃涮羊肉。


“比起被抓以后的結(jié)果,斷一肢倒也不算什么?!?/p>


辛千鑄淡淡道,說話之間,伸出筷子,試圖從鍋里撈出羊肉片,卻發(fā)現(xiàn),剛下鍋的羊肉片竟然不翼而飛,抬頭看了眼李喵喵跟前的盤子,毫不意外,那些羊肉片都被她撈光了,只得沖柜臺里面吼一嗓子:“小二,再切兩盤羊肉來。”


“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李喵喵聽到辛千鑄又點了兩盤羊肉,當即將羊肉全都扒進嘴里,抬手抹了把嘴,壓低聲音問道,“在明知道我是賊的情況下。”


“你還打算繼續(xù)做賊么?”


辛千鑄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為了不讓李喵喵再把肉都吃完,他絲毫沒有抬頭,比起對方的話,新切的羊肉顯得更加重要。


“如果我說‘不會’呢?”


李喵喵輕聲問道,這么多天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在吃飯時,沒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辛千鑄撈了幾片煮熟的羊肉,美美地吃了幾口后,放下筷子,從懷里掏出一枚小銅牌:“偷東西的是李喵喵,和你李妙有何關(guān)系?”


“李……妙,那是誰???”


李喵喵聽完一臉茫然,伸手拿過銅牌,但見上面陽刻著“風影衛(wèi)校尉李妙”七個字,說話間,向辛千鑄投去疑惑的目光,后者此時又拿起筷子撈羊肉片:“給你求來的,費了不少口舌功夫,從今天開始,世間再無蟊賊李喵喵,只有校尉李妙?!?/p>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剛才表示自己要繼續(xù)做賊呢?”


李喵喵好奇道,辛千鑄聽罷,瞥了她一眼,隨即淡淡回應(yīng)道:“大概會很失望,盜竊并非正途,終有失手被擒的一天,你……人還不錯,我不想你有一天淪為階下囚?!?/p>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p>


看了眼辛千鑄臉上故作冷漠的表情,李妙淡淡一笑,將銅牌收入懷中,“蟊賊李喵喵已經(jīng)不復存在,從今天開始,我是風影衛(wèi)校尉,李妙?!?/p>


數(shù)個月后,雖然臨近秋季,可天氣還是熱得嚇人,入夏以來,整個北方滴雨未下,河流干涸見底,田地顆粒無收,朝廷雖然撥款賑災(zāi),可逃荒的流民,卻達到十萬之眾,但同樣在北方的京城卻絲毫沒有受到旱災(zāi)的影響,甚至沒有半個流民入京求生。


“好熱啊……?!?/p>


李妙坐在大樹下,忍不住抱怨道,不遠處,辛千鑄從水井里撈出昨天放進去的西瓜,頭頂上雖有枝葉遮蔽熾熱的陽光,卻還是讓她汗流浹背,只有冰冷井水浸過得西瓜,才是秋老虎噬人時,最好的解暑佳品。


“咔嚓——!”


辛千鑄手起刀落,一刀劈開西瓜,看到滿眼的紅壤,不由得喜上眉梢,在井邊的木桌上切成好幾塊后,從中取了兩塊,自己啃了其中一塊,將另一塊送到樹下:“給你,這瓜又甜又解渴?!?/p>


“咣,咣,咣——!”


就在二人專心致志啃著西瓜時,忽然聽到不遠處銅鑼聲響,沒多久,就看到一群布衣簇擁著幾個道士打扮的人,由遠即近的走來,好奇之下,二人放下手里的西瓜皮,頂著滾滾熱浪上前觀看。


“列位鄉(xiāng)親,自入夏以來,北方滴雨未下,我等皆是求道之人,見生靈有倒懸之苦,又豈能置身事外,今日,就為眾生求一場甘霖,只希望大家替我等揚名。”


那幾名道士中,為首一人,發(fā)須皆白,一張臉好似古樹皮,說話時,卻中氣十足,沖著圍觀百姓作了個羅圈揖,然后讓身邊的道士取出隨身攜帶的黃紙、桃木劍、紅燭,布置妥當以后,那道士用桃木劍挑起一沓黃紙,在點燃的紅燭上燎了幾下后,開始念念有詞。


“哪兒里來的神棍,竟然跑到京城里面騙人來了,真是膽大妄為?!?/p>


辛千鑄看了滿眼,心中甚是不屑,就在他打算亮明自己風影衛(wèi)身份,將這伙江湖騙子給嚇退時,平地里忽然起了一陣狂風,這風來得著實邪乎,吹得人眼睛發(fā)酸,緊跟著,天空漸漸暗了下來,轟隆隆雷聲大作,不多時,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場暴雨傾瀉而下……


原創(chuàng)武俠小說《天下之大》第二卷 貓仙爺11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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