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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 今在 永在》· 貳(參賽修改版)

2019-10-23 07:08 作者:口刀鴿子  | 我要投稿

——口刀鴿子 ? ?

人物形象與相關(guān)素材取自手游《第五人格》

?

須知:

本文全篇4.6萬字,分為三章,結(jié)局可刀可糖

CP主黃祭,無副CP,相關(guān)人物:前鋒、盲女、冒險家

:1.9w字?:1.18w字?叁:1.6w字

壹 純黃祭,貳 求生者外傳,叁 終章

以上,祝閱讀愉快。


? ? ? ? ? ? ? ?? ? ? ? 貳

迷茫的大霧籠罩著這條河流,小小的孤舟在水波中飄蕩,菲歐娜低著頭,傾聽風在兩岸楓葉林中行走。

這是第幾周?

河面上有的是隨著水波倒走的那些幽靈,一個個全在浮沉中竊竊私語。

因為這個蒼白的世界,只有菲歐娜和楓葉林有顏色,那些蒼白透明的幽靈,譏笑著菲歐娜與他們的不同。

那些水花拍打著小船的頭尾,霧氣無法在菲歐娜的身上凝聚成水滴,即使淌過下雨的云層,這片孤舟頭頂永遠都是安寧。

不遠處,閃爍起了并不蒼白的模糊顏色,有一團幽藍的燈火,飄到了菲歐娜的面前。

小船抵達了分水口,還有其他并不蒼白的靈魂,可以一起踏上旅途。


菲歐娜慢慢睜開眼睛,從窗玻璃上看到自己旁邊坐著一位身著旅行裝的青年。

青年發(fā)覺菲歐娜醒了,向她問了好:

“你好,小姐,我叫庫特·弗蘭克。還有兩位朋友還沒回來,很高興遇到你,想冒昧問一下,您是不是也有‘邀請函’?”

身邊的這位青年留著一圈胡子,開朗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又要老上那么幾歲,一道疤穿過右眼爬在臉上,哪料這年輕的聲音竟是屬于這么一個不太年輕的人的。

不過至少,他沒有冒犯的嘲笑她的著裝和打扮,以及……他猜測自己也是要去莊園?

“你好,弗蘭克,我的名字是菲歐娜·吉爾曼,如你所想,我也收到了邀請函?!?/p>

看到對方并沒有心不在焉或者憋笑,菲歐娜感覺還不錯,至少對方聽她帶著方言的回答并沒有像那些同車旅客或者售票員乘務員那樣一臉嫌棄。能不論外表與出身而被人尊重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你是一個信徒嗎?我是一位冒險家,我曾于東方見過身裹黃袍與紅綢的僧侶,不論天氣如何都準時抵達山頂去朝拜他們信奉的神明。”

黃袍?東方?僧侶?盡管菲歐娜知道庫特所說的與哈斯塔并非一個對象但依然選擇詢問對方:

“我是哈斯塔的信徒,盡管我的能力是由優(yōu)格大人贈予的。你有沒有聽說過有關(guān)哈斯塔的信仰?”

庫特看著菲歐娜瞬間升溫的期待眼神有點不知所措……自己看過的書中并沒有見過自己也沒有聽過什么哈斯塔什么優(yōu)格,于是撓了撓頭,一臉惋惜的對菲歐娜說:

“抱歉菲歐娜,我去過很多地方,但并沒有在哪聽過這兩位神明的傳說與故事?!?/p>

菲歐娜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失落的重新低下頭去。余光掃到弗蘭克先生一臉無措想安慰自己又朝后方轉(zhuǎn)過頭去。

“威廉,其實你不用這樣擔心我的,我覺得我可以靠盲杖自己上廁所……”

一個看著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睜著沒有焦距的雙眼,有點不情愿的被一個壯碩的男孩挎著胳膊幾乎是拖著走,男孩步伐雖然刻意縮小但節(jié)奏偏快。而且一副沒心沒肺的嘻哈表情,絲毫不在意女孩攥在右手中的盲杖底端被走道右側(cè)的障礙物撞得砰砰響——未免也太不懂怎么照護盲人以及盲人的東西了吧。

菲歐娜心里對這個大大咧咧的男孩人品方面打滿了問號,旁邊的庫特露出了無奈的僵硬笑容:

“威廉他總是這樣沒心沒肺,但是海倫娜偏偏又很信任他。他們好像是在車站相識的,威廉資助了身無分文的海倫娜,海倫娜才能走到現(xiàn)在。”

菲歐娜把墊在座位上的膝蓋收回去,目光隨著海倫娜的入座而重新回到桌面。

對面二人的身上著裝不像是遠行裝扮,威廉穿的是某種夸張的修身衣物,而且胸口還寫有意味不詳?shù)臄?shù)字13,坐下來就開始東張西望;海倫娜是很體面的學院衣裝,戴著眼鏡,放在桌面的手白白凈凈,沒有干過糙活兒,讓菲歐娜在意的是,她的指甲很圓滑……是專業(yè)修剪過的那種,不太像是沒有視力的人能剪得了的,是威廉剪的嗎?

和自己一樣都沒有行李,可能只有一封裝著足份鈔票的邀請函。自己距離爬上懸崖翻越大山走上公路看到外面世界已經(jīng)過去兩周了,按理來說自己再怎么保持干凈,僅此一身衣服實在難以撐到抵達莊園。

但是自己有這樣的感覺,自己的時間被重置了,每過幾天,哦不,是度過某種特定的失明之后,自己就會恢復為在海邊醒來的那種狀態(tài)。

因為第一次吃名為蛋糕的甜味食物而將奶油沾了一身,在河邊盡力洗漱時突發(fā)那種眩暈感,在那片漆黑中自己感覺自己正捏著門之鑰站在某個地方,而隨著失明散去,自己將會看到一個碎裂的雕塑——一個以臂托蛇的女人。

好在眩暈感只是一小會兒,安然度過失明狀態(tài)后,自己身上的奶油全部消失了,甚至是被水打濕的衣袖和胸口都變得干燥整潔。

那不是覺得換了身衣服,而是像換了副身體……

這樣奇怪的事情,他們應該也都經(jīng)歷著的吧。

哈斯塔召喚自己來莊園找他,而以夜鶯為署名的邀請函則是邀請自己來莊園參加游戲,游戲的勝利者將有巨額獎金拿——以及一個絕對奇特的獎勵。

什么樣的獎勵……可以吸引到哈斯塔呢?

菲歐娜猜不到。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令她覺得最神奇的就是那個裝在手搖輪中的“費納奇鏡”。

她覺得那是可以啟迪心靈的寶具,可惜那個吉普賽人不賣,那天她花了50英鎊在攤子上觀察了一下午的玄幻小人。

那個長胡子的吉普賽人看到她對此類玩意兒如此熱忱,想邀請她也加入遠行商隊,但菲歐娜的拒絕了。

“我們羅德伊蘭家族感恩您的慷慨惠顧,愿您對神明真摯信仰可以盡快得到回音,祝您朝拜一路順風!”

這就是菲歐娜遇到庫特他們之前唯一聽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祝福與感謝了。


踏上同一列火車的第三天,大家互相就都很熟了。

菲歐娜加入庫特他們后就順理成章的從莽漢威廉手中接下了照顧海倫娜的任務,年紀相仿的兩個女孩形影不離無話不談。

現(xiàn)在即將正午,庫特威廉去幫她倆取餐。

“菲歐娜,你見過么,一個聲音意外很溫柔的女士,帶著面具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鳥,雖然戴著尖面具而且形象也不像是天使,但她只要一開口,你就想伏在她懷里聆聽她說話。”

海倫娜在陽光照的到的座位上闔住眼紅著臉說道,菲歐娜專注的摩挲著海倫娜綿軟的手指,想了想回應道:

“沒有,不過你說的這位應該就是夜鶯女士吧?哈斯塔大人留給我的便條上也有提到過這位莊園主的使者?!?/p>

海倫娜慢慢睜開棕色的眼睛,在菲歐娜看不到的瞳孔深處閃爍著如陽光般燦爛的憧憬。

“嗯~她說如果我能贏得比賽,我就可以恢復視力——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海倫娜再度瞇上那雙洋溢著空洞滿足的黯淡眸子,并且把手指抽出來覆蓋在菲歐娜手背上。

“我們一直在追求的,不就是掙脫所有人的期待,去活出真正的自己么?”

菲歐娜怔了一下,眼前迅速閃過每一張已不復存在的熟悉面孔,雖然有陽光熨貼著身體,但還是抵不住后背的一陣涼意。

“是啊……海倫娜,你不想當盲人老師,想去做什么呢?”

“我,想當一個勇敢的冒險家,去親自見證這個世界的所有奇觀!”

也對……如果繼續(xù)做盲人,一輩子都不會完成這個愿望和夢想吧。菲歐娜感受著海倫娜興奮到發(fā)顫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起舞,望向了窗外。經(jīng)過昨晚的集體失明眩暈,海倫娜的指甲又恢復了初見時的圓滑。

現(xiàn)在正行駛過大橋,水紋蕩漾著碎金,遠航歸來的船只正向碼頭靠攏,她正離她的主越來越近。

離開家鄉(xiāng)已經(jīng)快三周了,她與海倫娜討論過后更加堅信他們的時間被暫停并且會在一定時間后重置回出發(fā)當天的狀態(tài)。

庫特將快餐推到菲歐娜面前時,才將菲歐娜從沉思中喚醒,自己又捏著黃衣玩偶走神了。抱以感激與歉意的一笑,菲歐娜重新將娃娃別到腰間。

為什么,永葆青春般的時間重置感覺像是某種詛咒呢?



這位活潑的青年被菲歐娜詢問到右側(cè)臉上巨大傷疤的來歷時,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解釋說這是與敵人在戰(zhàn)場上肉搏時負的傷。

謊言說上一百次就可以成真,庫特認為當時的他沒有絲毫破綻——

如果不是菲歐娜太過好奇的話。

我們這位酒紅色長發(fā)女孩伸來手指摸了摸趴在弗蘭克先生臉上的勇敢標志,驚異的疑問道為什么這個五六歲的疤痕像是最近才長好的傷口。

威廉是個沒城府的魯莽年輕人,他實在是太不懂得幫朋友遮丑了。庫特尷尬的后背冷汗直冒,相比于威廉的噓聲,海倫娜的無動于衷讓他更覺得渾身難受:這位盲女孩原先很喜歡他講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每一場冒險,自從他以需要去趟廁所這種爛理由溜下桌子后,就再沒主動邀請庫特給她講那些栩栩如生的故事了。

無論多少次,自己都不能拿出勇氣來面對現(xiàn)實與過去。逃避開所有人躲在廁所里,庫特撫摸著這道已經(jīng)沒有痛覺傳來的肉棱,再次飽嘗被人唾棄的自卑。

關(guān)于庫特獲得這道“勇敢標志”的記憶,可是庫特·弗蘭克為數(shù)不多絕對不會被他對自己的洗腦所扭曲的真實。

被人按倒在牌桌上,用小刀一點一點割出二十多公分的傷口的痛楚還在記憶深處,散發(fā)著黑色的腥味……

庫特極力掙扎著,看著曾經(jīng)的朋友手中正閃耀著燈光的寒鋒,以及曾經(jīng)的朋友們那愈發(fā)夸張的笑臉。

胳膊肘抵住牌桌向里繃緊肌肉,雙腿輪流往外蹬,庫特感受到了,他牌桌上熟悉起來的朋友這下子真的不打算放過他。

“老實點!”

一聲呵斥讓庫特不由自主的從哭喊變成求饒,四肢上的布條被拉到桌子底下,手腕腳腕處的布條嵌入皮肉。但是這些仍然不能讓庫特把目光焦點從那點越逼越近的寒芒上引開——庫特拼命左右晃著頭,他不知道“朋友們”想要做什么,是扣出他的雙眼還是……

“羅倫,波比!”

拿刀的這位朋友惱怒的瞪大眼睛看向背后并叫喊靠在椅子上的一胖一瘦兩個目光兇狠的男人。

庫特知道這倆,是這兒的酒保,也是,這兒的打手。

胖的一臉橫肉,藏在褶子里的小眼睛中流過一抹刀刃的寒斑,走到庫特身邊不由分說舉高右拳重重砸到庫特毫無防備的腹部。

“嗚啊啊咳咳……哇!咳咳……”

庫特今天唯一吃進去的就是被他們叫來著他們給的兩杯啤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在自己臉上和身上了。

庫特抽搐著,食道里還有要往上反的東西,抵達會厭軟骨處和極力收縮的肺部空氣一起被咳出來。

從味道里能嘗出來,是血。

輪到瘦子了。

但瘦子還沒動手。

庫特劇烈咳嗽著,肺部終于能再次呼吸了,庫特的眼睛已經(jīng)不敢睜開了,放棄掙扎就這么躺在自己的血和嘔吐物里,偶爾咳出那些混雜著鮮血的胃液。

“莎啦啦啦”瘦子抓起來一些什么,目光平和的盯著庫特胡子拉碴的下巴,等待他下一次咳嗽。

肺部遭受這一次的打擊,無法正常呼吸,快速而短暫的呼吸又來回摩擦著涂滿粘液的氣管,誘發(fā)一陣陣咳嗽。從原來的一下兩下,到一連串的咳。

終于,在庫特意識迷離放下心來長出氣導致的劇烈咳嗽中瘦子一把將花花綠綠的圓形籌碼塞到庫特的嘴里,右手緊隨其上狠狠的揮向鼓起來的腮幫。

口腔里的籌碼幾乎全被砸爛,同樣徹底破爛的還有庫特的口腔。庫特腫脹著腮幫子停止任何掙扎,偏著的嘴角淌出比唾液還多的血水。

頭被磕在牌桌上,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嘴里都是一陣陣的麻木,耳鳴聲像是無數(shù)黑色的小精靈圍繞著他喧囂:

“你可以上了,趁他還沒昏死過去。”

那些黑色的精靈牽動他的眼球,模糊昏黃的視野里,那點令他窒息的寒芒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T诹祟~頭上方。

庫特想說什么,一動嘴唇才感受到口腔里激烈的刺痛。

刀片切開皮膚,溫熱的鮮血比皮膚溫度低,庫特沒感覺有多疼——至少比嘴里的情況好一點?

但是感受著四處傳來的液體流動感,庫特心里有說不出的恐懼感,當?shù)度虚_到右眉心時,庫特的雙眼被浸在了自己的血中,無法睜開。

在庫特毫無意義只能徒增悲傷的嗚咽聲中,刀刃舔舐著他的血管,從額頭中央一直拉到了他的右耳根。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朋友們覺得做大了,血流了半張桌子,就把他嘴里的籌碼碎片連同碎肉一塊掏出來,扔到醫(yī)院湊錢付了一部分手術(shù)費。

他們還不忘留下一張便條說:

“這賬還沒完?!?/p>

至于庫特本人,醒來時護士告訴他有一封寄給他的邀請函,同時有人將他住院及醫(yī)藥費一次付清,而那人捎來的“神藥”真能讓庫特傷口極速愈合——可惜那幾顆口服的神藥在生效前只能從氣味上辨別出軟糖的香味,所以院方?jīng)]能留下來一部分當研究材料。

庫特平靜的聽著這一切,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全部知曉這一切的發(fā)生,甚至知道邀請函來自一個叫“歐利蒂絲”的莊園。

除此之外,他覺得自己成了自己所讀過的那些故事的主角,親身體驗了那一個個無比熟悉的故事。大病初愈的生命力還讓他在無法分得清真假的幻想中學會了如何讓自己更靈活與靜謐。

邀請函的內(nèi)容是莊園管理人夜鶯小姐邀請他本人到莊園參加一場精彩刺激的游戲,贏得游戲勝利除了巨額獎金外還有一個絕對獨特的獎勵。路線與盤纏都在附件中,讓他趁把他打進醫(yī)院的狐朋狗友們記起他來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所以庫特避開所有人回到了快要到期的公寓,拿了一些行裝就竄上了開往北部的火車。



哦,其實從正直的角度來講,威廉和他一樣是為了躲避那些難堪過去而踏上旅途。

我們的威廉,這個肌肉發(fā)達頭腦簡單的魯莽年輕人,不是很懂得為人處世需要考慮他人感受這種婦孺皆知的道理。

因為對自己的蠻力絕對自信而不懂得適當退讓,只身一人以比賽結(jié)果為榮為此不惜屢次觸及規(guī)則底線。

隊員們癱倒在地時,威廉因本隊靠他獨自一人達陣反敗為勝而興奮地朝天大吼——雖然這場比賽只是普通到極點的聯(lián)誼賽,雖然威廉死不退讓的纏斗導致昨晚才喝到深夜的隊員們一個個捂著酸痛的關(guān)節(jié)緩不過勁來。

威廉不管這些,這個帶球奔跑戰(zhàn)績斐然的常勝將軍為了維護自己引以為傲的不敗史詩,一次次去用肩膀力道得當?shù)牟渖蠈Ψ降募沽?,好讓對方堅實的前鋒頭陣被迫散掉。

威廉像一頭聰明的公牛,原本用于戲弄他的紅色鎏金斗牛布被他換成了那一張滿載噓聲與警告的紅牌,傲然的披在了身后——那是他絕對不會看到的地方。

球場與球隊,隊員與獎杯,歡呼與吶喊;這就是威廉·艾利斯活力四射又獨屬于他的浪漫情懷。

如果沒有畢業(yè)當天下午的那場鬧劇,這段特地只朝自己亮出圣潔一面的榮譽估計永遠不會被現(xiàn)實翻轉(zhuǎn)過來;還需要他人來給他解釋,這份榮譽的背面是無數(shù)扭曲黑暗的根須,洞穿他廣闊堅實的脊背,深深植在他荒蕪的心底。

委屈的蒙上被子抱住枕頭把兩只眼睛全哭腫,頭一次因為傷悲而疲憊不堪的入眠。

在夢中,威廉失意的盯著腳邊的一團雜碎。那個榮譽被他賦予外形——就是他的那張第一次大獲全勝時的球隊合照,威廉站在中央開心的捧著獎杯。

其他人在他周圍擁簇著他,他一直認為他能認識這群配合默契的并和他所信賴的隊員一起爭奪榮譽是他的福分與人生方向。

好的前鋒就該勇往直前無所畏懼,隊員們圍著獲勝“功臣”的大聲喝彩就是他用之不竭的蠻力源頭。

直到這個時刻給他帶來溫暖與力量的信仰從墻上掉下來拍碎在地上,以為永不會褪色的合照如今稀碎得只??蚣苓€能捧在手中,昔日光輝的色彩如同細砂一般與漆黑的泥濘黏貼在一起,再也拾不起來。

威廉是個出色又努力的家伙,他因為這件事而一直消沉著,曾經(jīng)的勇猛被雪藏,拿一無是處來蒙蔽自己忘記過去,以及那段令他初嘗背叛與罪有應得的毆打:


那是威廉完成在役兩年無一敗績的收官賽后的畢業(yè)友誼賽。驕陽似火,威廉是賽場上鼓起熱浪的蠻牛,這是高中生涯最后一場比賽,威廉·艾利斯渴望能夠打破新紀錄!

“我會是我們?nèi)牭尿湴?!我會是我們學校的傳奇!我們是最棒的球隊!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在驕陽下奔跑得分的勇士!”

威廉心中吶喊著抱球沖向?qū)Ψ奖苤患暗臐⑸㈥嚾荩阂淮芜_陣,兩次達陣,三次達陣?。?/p>

最終,對方隊伍棄賽,本來要比賽60分鐘的激戰(zhàn)在威廉能撞斷對方肋骨的攻勢之下縮短到了半小時。

拿著榮譽合照走出大門的艾利斯,抹著熱淚,大聲吹噓著他們球隊的神話戰(zhàn)績,無奈的吐槽隊員們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一直都不是很上心。

奎恩是飽受非議摧殘的一位后衛(wèi),把手中的紙袋揉成一團砸向因為竭力奔跑而稍顯虛弱的威廉,輕飄飄的紙團被威廉狂放的頭發(fā)彈回地面又被其他陰沉的隊員一腳踩扁。

啊……威廉倒像個不知對錯與分寸的孩子,或者,是野獸。屢次越線橫沖直撞,一同比賽會被其撞傷的威脅侵蝕著其他球隊對威廉的看法,更直接影響到了威廉所在的球隊。

威廉帶來的榮譽相比于他帶來的負面影響過于渺小,而且威廉不讓任何一個人隊員退隊。一天到晚總是泡在非議里,平白無故背上了威廉爭取來的黑鍋,無法離開,無從辯解。

失望與惱怒在心底沉淀,所有人都在球隊名單中將“威廉·艾利斯”涂黑劃去。

這樣一個在友誼賽上還不放過本校低年級新生球隊的自私莽漢,居然還要怪自己沒有盡力配合他蹂躪學弟。

哦,想的好像太多了,忍的也實在太多了,所以奎恩將威廉一下撞倒在地上。

威廉當時還在笑著調(diào)侃奎恩不用這么熱情的,以后要打球盡管叫他即可。而奎恩瞪著眼睛彎起右胳膊肘給威廉完全松懈的右肋來了一下砸擊。

劇痛和神經(jīng)反射讓威廉噎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將攤平的上半身折了回去,奎恩順勢揚起左拳輪到威廉額頭上,威廉一腳踢得奎恩直慘叫。

其他隊員從消沉中被鬧劇喚醒,眼看打斗已無法避免,瞬間從拉架變成了對地上扭打的兩人一通亂踹。

有看不到的黑暗潛入骨髓,一股腦將不快用暴力發(fā)泄出去,好讓理智來不及反思與阻止自己。

“我曾與我最信賴的朋友們打了一架,我輸?shù)镁褪R粭l影子了?!?/strong>

威廉那天是瘸著腿回家的,髖骨都要裂開了,這個有著壯碩體型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他與他曾最信賴的隊友們廝打起來,渾身都是鞋印與灰塵,走走停停的路上,只有一條被路燈拉長捏扁的影子圍著他打轉(zhuǎn)。

公寓與返途之間有一個狹長的小巷子,任何光線都照不進來,扶著斑駁的墻壁,威廉咬緊下唇。過堂風揪著他的汗毛,失落感拖著他的身體走向巷道盡頭。

在無法審視自己的情況中犯下無法被原諒的錯誤,自己是否有資格去怪罪曾與他談過心的朋友?這個年輕人垂頭喪氣的咀嚼過去的回憶,心中復雜的苦悶感受壓得他直不起腰來。

爬回床上,甩得掉衣服卻甩不掉委屈,洗得掉腳印卻洗不掉孤獨。

他不敢關(guān)燈,他感覺漆黑一片里連他的影子都不會留在他身邊。

在家窩了三天的威廉,為了調(diào)整心態(tài)終于肯走到陽光下,握著入場券將身體探入了還馬戲團未開幕的演出后臺。

比起那位年輕的魔術(shù)師學徒對鎖鏈道具做手腳的行為,發(fā)現(xiàn)威廉時其眸子深處一剎那的驚恐所擦亮的兇光更讓我們的威廉雙腿一軟。

硬著身板回避那位學徒的盯視,輕輕把上半身從馬戲團的血色篷布中抽出來,那場精彩絕倫的馬戲表演他沒有去看,他比那些觀眾更早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演出意外。

縮在被子里,因為家庭排擠而獨自來到格拉比租房子上學的他這次從心底里感到了徹底的孤單與恐懼。

門口的樓道內(nèi)總有人在徘徊,打開臥室的窗戶往下望一定能看到那個學徒的身影。他不斷的做著噩夢,夢到他也被五花大綁沉入水中,睜大瞳孔任由冰涼的絕望灌滿心臟。

“離開,這里,我要?!?/p>

當他以為是恐嚇信而戰(zhàn)栗得拾起從門縫塞進來的古銅色信封,腦海中只剩這三個詞無限循環(huán)。

循著在夢中將他拯救的夜鶯女士指引,他離開了這個充滿威脅的地方。

“啟程吧,您強健的體魄一定可以助您輕松獲勝,去乘坐開往南方的火車,我們?yōu)槟鷾蕚淞俗惴莸谋P纏,火車的中轉(zhuǎn)站有一個女孩需要您的幫助?!?/p>

威廉摸了摸沒來得及刮胡須的下巴,搖了搖頭。唯有踏上去往莊園的路才能讓他心里踏實有底,那去了莊園呢?威廉不想思考這個無聊問題,招手叫來乘務員要了四個面包。

窗外的星辰在黑夜中閃爍,威廉打了個飽嗝,緩了緩把最后一個面包吃下去后靠在座位上。困意上涌,年輕的男孩懷里揣著邀請函,徹底將煩惱丟在身后。

星夜之下,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孩捏著父親為自己制作的盲杖,于風中扶了扶老師贈給她的藍色帽子,抵達了夜鶯小姐說的目的地。



“有什么,比一己私欲更能讓人執(zhí)著呢?”


菲歐娜往海倫娜手心里放了一杯熱牛奶,坐到海倫娜的身邊。

“你好像不開心?”

海倫娜輕聲謝過,習慣性的把頭靠到菲歐娜的肩膀上。

“命運,命運是最無常的東西。”

菲歐娜騰出右手取下黃衣玩偶,她已經(jīng)和哈斯塔分別一個月了。她僅僅和海倫娜說過自己的經(jīng)歷,而海倫娜的秘密也只告訴過她一個人。

“是啊,命運,真是無?!?/p>

海倫娜喜歡小花小草,但風總把這些可愛的一般是綠色的植物種子們吹到墻縫中去。海倫娜總能在很熟悉的墻壁上摸到新生的嫩葉,這些可憐的種子,可能乘風千里,結(jié)果飄零到這樣貧瘠的地方。

但沒人能有地兒找風的麻煩,沒有人。

出院的小海倫娜哭了整整三天,從記事起她就已經(jīng)因為急性腦充血失去了光明,感覺自己像一顆種子,一片樹葉,被風從媽媽那里卷走,飄蕩了好久好久,最終飄落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蘇醒在一個完全黑暗的環(huán)境里。

吹起她來的風不管海倫娜喜不喜歡,愿不愿意,把她一扔就不見了,任她怎么哭鬧,也無法再改變她的命運。

刮風的時候滿世界都是風,風一停就只剩下摸不著的空氣。天空若無其事,大地也視若無睹。

海倫娜妄想著能再刮一陣神奇的風,把她的媽媽還回來,再把她從晝夜不分的漆黑中撈出去。一等多年,小海倫娜在等待再次乘風起航的時間里不情愿的長大,這個小女孩對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渴望與幻想變得沉重無比。

好在,海倫娜·亞當斯還有一個心靈手巧的父親,拿著一只不會發(fā)光的魔杖,讓海倫娜不用再一遍遍撫摸那些斑駁的磚墻與潮濕的土地。

“海倫娜,用心靈去辨別不同的聲音,去想象它們的形狀,慢慢來,來爸爸這里……誒,接住你啦。真棒!我的海倫娜~”

和魔杖一塊來的,還有一位名叫莎莉文的魔法師,她教會了海倫娜一種凹凸獨特的圓點文字,海倫娜靠它,學會了閱讀。

正是那些書,讓逐漸熟悉周圍一切的海倫娜從心中辨別了盲杖與魔杖,家庭老師與魔法師。

那只夜鶯,才是真正的魔法師。是她,將海倫娜的盲杖換成魔杖的。

“爸爸,你能和莎莉文老師說一說嗎,我覺得我……不想當老師……”

這位木匠放下手中的活兒,想伸出手去安撫海倫娜的頭頂,但看著一手嵌滿木屑的老繭,沉默著又收了回去。但他也沒繼續(xù)鼓搗他的活計。

“海倫娜,為什么,你不想當個老師呢?”

“爸爸……我想……不,沒什么了?!?/p>

捏著從墻角摘的小花,海倫娜坐在臺階上,她“看得到”站在院中枯樹枝杈上的夜鶯,這是她唯一能看到的東西。夜鶯說,她是海倫娜沒有聽爸爸的話偷偷走下街門口的臺階,在離門口不到一米的“新陸地”上勇敢探索的獎賞。

小海倫娜當時興奮的爬回熟悉的石板臺階,一抬頭,看到一只灰黃相溶的小小身影靜靜的凝在空中。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東西,于是她拼命朝那個被她當做是媽媽的色塊跑去——被熟悉的門檻絆倒,把半張臉都擦傷了。

“我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可以看到一個與黑暗不同的東西,哦,她一定是魔法師!”

“海倫娜,這個世界上沒有仙女,也沒有魔法,今下午把這些算術(shù)題做完吧,不要再看你的冒險者讀本了。天吶!今早上的作業(yè)你都沒做么?你已經(jīng)看那東西一整天了!”

反抗是無濟于事的,海倫娜從父親失望而堅決的口氣中知道了。

現(xiàn)在海倫娜已經(jīng)可以依靠夜鶯贈給她的“魔杖”獨自出門去附近逛一逛了,這是她的十七歲生日的禮物——

也是海倫娜第一次堅信自己可以親眼再看到這個世界的底氣。

父親給的盲杖并沒有什么不同,質(zhì)地更好,傳來的回響更通透,但是它依舊是個盲杖,夜鶯小姐成了她最好的老師,通過她海倫娜知道了會刮白色旋風的雪山,一望無際的褐色沙漠,安靜祥和的碧綠峽谷,以及站在高山上俯瞰薄霧繚繞宛如仙境的森林。

海倫娜抱著菲歐娜說,她只要贏得了比賽,就可以重獲光明。而作為被邀請的賓客,夜鶯小姐答應她她至少能看一眼真實的世界。

“我會竭盡所能,贏得比賽,去親眼看看這個世界,就是我的夢想!”

發(fā)現(xiàn)夜鶯存在的第二年,海倫娜習慣了盯著這只越發(fā)清晰的鳥兒發(fā)呆,莎莉文老師告訴海倫娜的父親,海倫娜可能需要交些朋友,作為父親應該讓女兒融入一下孩子們的團體。

愿望總是好的,但命運并不會那么仁慈。海倫娜的父親照做了,把不愿說話的海倫娜交給了鄰居卡法莎女士。

卡法莎女士的兒子羅德皮特是個經(jīng)常遭其他小孩欺負的殘疾兒——因為卡法莎女士的疏忽導致他的三只腳趾被豬啃掉了。

海倫娜的父親認為卡法莎女士也是有殘疾孩子的家長,也許比他更懂得孩子的心。的確,聰明又自私的婦人接過海倫娜白胖的小手,在晚飯桌上無私告訴了羅德皮特一個歪理:

陪伴一個不受歡迎的人也許不會讓你變得受歡迎,也不會讓別人認為你有多高尚,而且也不能拉近你與大家的關(guān)系;但和大家一起或者帶領大家一起欺負一個不受大家歡迎的家伙可以。

不僅可以,還可以讓你與大眾相處的更融洽。

海倫娜的一頭栗色長發(fā)被剪得七七八八,在父親和鄰居的爭吵中緊緊抱著父親的腿,她的心中縈繞著一句話:

“瞎子,一輩子的廢人,略略略。”

爸爸那天偷偷哭了,因為大人也脆弱,他們哭的時候不會發(fā)出聲音,但那天爸爸拉著我的手,有冰涼的水珠掉在我手背上。天空并沒有下雨,爸爸也沒說話。

打開門坐回院子枯樹下,小海倫娜靠著這棵冰涼清潤的枯樹,腦袋里還是覺得暈乎乎的。

為什么……自己就要這樣子接受成為廢人的現(xiàn)實呢?為什么其他小伙伴都有當海軍水手鎮(zhèn)長的夢想,而自己只能讀一些難懂的寓言故事呢?

“撲棱棱棱”海倫娜聽到了翅膀撲打的聲音,毫無意識的,夜鶯從虛空中飛下來,落到了伸出去的胳膊上。

夜鶯抖抖翅膀,為海倫娜輕輕吟唱悅耳的曲調(diào)。

褐色翎羽上的流明是什么?是……月光嗎?

就那樣,海倫娜隔三差五去枯樹下聽夜鶯為她歌唱,那些無法學會的曲調(diào)每次去聽都不一樣。像是某種咒語,海倫娜不再覺得算術(shù)與答題是種難事。

“亞當斯先生!海倫娜剛剛算出了百位數(shù)的乘積運算!我真不敢相信,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老師的!”

當一個大人自私的幻想出現(xiàn)時,自己作為孩子的理想就會變得不值一提。海倫娜被父親粗糙的大手摸著頭,老繭鋒利的邊緣刺激著頭皮:

“你指甲又長長了,去找莎莉文小姐修一修吧?!?/p>

“嗯……”

這是海倫娜收到第二份禮物時父女之間最后一次關(guān)于人生方向的問答。

黑白陰暗的世界閃爍著,窗前的枯樹正向自己招手,海倫娜掙扎著,周圍的黑暗企圖拉住她邁向清明世界的步伐。

枯樹……是昏黃的,莎莉文老師綁在枯枝上的祈福綢緞……是紅色的!

海倫娜瞪大眼睛,感覺就要領悟“黃色”與“紅色”了,像心跳一樣,忽明忽暗的黑白畫面是外殼,它們內(nèi)部的真實,海倫娜感覺自己就要看到了!

突然,海倫娜覺得雙眼被蒙上一雙有力的翅膀,躁動的黑白世界瞬間如同細腰沙漏一樣變得平緩,那些“色感”逐漸褪去。

“海倫娜,不要太期待看清楚這個世界?!?/p>

這句無聊的話,莎莉文老師也說起過。

海倫娜,你的天賦真的很驚人。

夜鶯小姐轉(zhuǎn)過身去,消失在了枯樹前。光滑蒼白的枯樹上新刻了海倫娜的身高標記與備注:165,17歲。

可惜她的家庭環(huán)境如此,要讓她更亟待一點。

踏出這一步吧,我們的海倫娜。

是光明,是真正的光明,我可以靠著輕點盲杖,看到院子里真切的風景。

海倫娜捂著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夜鶯女士在她十八歲生日這一天終于肯把擋在她眼前的翅膀拿開,皎潔的月光下短暫映照出熟悉又陌生的院子。

“海倫娜,這并不是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世界,也許……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熟悉?!?/p>

流云滾滾,隨著四周再度染上絢爛的月華,熟悉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起來。曾經(jīng)聚過餐的地方長滿了鋒利的尖刺,墻壁上都是蠕動的觸須,門庭兩邊流竄著奇特又密集的眼睛。

海倫娜難以置信的看著周遭的一切,理智被這些涌向她自己的怪誕掰碎吞食,她僵硬的將身子轉(zhuǎn)向夜鶯小姐,渴望得到一個擁抱。

“夜鶯小姐,我可以像抱爸爸一樣……抱一下您么……”

“抱歉,不可以。”

夜鶯小姐沒有允許海倫娜帶著哭腔的請求。

海倫娜默默收回伸出去的胳膊,低著頭輕聲發(fā)問:

“您會像那些鳥兒一樣,養(yǎng)大自己孩子后就離開么?”

“不會?!币国L不假思索,海倫娜含著淚花笑了笑,抱緊盲杖慢慢走出院子。

怨念讓這個熟悉的搖籃變成囚籠,被怨念驅(qū)逐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她的家鄉(xiāng)。周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離開這里。

去到囚籠外面去,去看這個世界一眼,哪怕只有一眼,活得就有意義。

要自由,為了夢想與夙愿,可以…自私的…放棄一切。

包括但不限于……那些為自己好卻又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家人與老師。海倫娜憎恨每一個把愿景寄托在她目盲及她本身的人,他們與冷酷的命運無異。父親眼中乖巧懂事的海倫娜不愿接受莎莉文老師一手規(guī)劃的人生方向與目標——我出生到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沒有資格看看這個世界呢?

越向往天堂就越不能容忍身處泥潭,海倫娜走到長街上,輕輕關(guān)上門倚靠在門扉上。兩旁吹起了輕柔的風,行道樹沙沙作響,慷慨的月光柔和的撫慰她的臉龐,夜鶯女士沒有跟出來,長在角落的小花小草已經(jīng)半尺高,上面的蝴蝶收起雙翼正睡得香甜。

天空好廣闊,好希望,有一天能真正的看到它。深遠又神秘,沒有星辰也沒有云彩,也能美得像幅畫。

時間靜謐的流過手背與指尖,海倫娜揉揉開始模糊的雙眼,原諒過自己后推開門與夜鶯小姐道了晚安。


夜鶯小姐說我明天早上會收到另外一個禮物。那一定是個不再會讓我失望的禮物。

口刀廢話:大家覺得哪位求生者身世比較慘?

您覺得哪位求生者最慘?


《昔在 今在 永在》· 貳(參賽修改版)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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