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服 的 魅 力
作者:袁海善 ?? ??? ???
??? ??? ?? ?? “制服”,是一種既有魅力又有魔力的服裝?!爸品钡姆N類數(shù)不勝數(shù),老百姓難以分清穿制服、也叫“著裝”的人是干啥的,往往敬而遠之?!爸品?,在一定條件下,往往代表著法律。父親曾經(jīng)兩次在高密火車站,被“著裝”的人將攜帶的“珍貴物品”“沒收”而痛不欲生。第一次是在欲奪人命的三年大饑荒的1960年,父親到淄博礦務(wù)局看望我的哥哥,并滿懷希望弄點兒吃的。哥哥被父親腫得發(fā)亮的臉和腿嚇得魂不附體,忙向工友們借了些細糧票,從職工食堂買了半面袋饅頭,讓父親帶回家養(yǎng)病。父親到高密車站,在出站檢票口時,卻被“著裝”的人將半袋饅頭“沒收了”。父親畏懼制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救命糧被奪走了。在那個年代,買一個蘿卜要15元錢,半袋饅頭賽黃金啊! ?? ??? ???
??? ??? ?? ?? 第二次,也是在高密車站。那是七幾年,父親回山東老家看望我的大姐。那時,山東木材奇缺,父親便弄了個菜墩,想送給大姐。父親背著菜墩從家到火車站,經(jīng)過了兩個林業(yè)局設(shè)的“木材檢查站”。上車到高密,歷經(jīng)三天三夜,見了許多的列車員、列車長、乘警等管事的人,一路暢通無阻,平安無事。到了高密火車站,就不“平安無事”了。在出站口時,又被著裝的人將菜墩“沒收了”。父親還聽說,有不少旅客去東北帶一斤二斤花生米,到了高密車站都被統(tǒng)統(tǒng)“沒收”了。由于攜帶物品多次被“沒收”,回山東探親或山東闖外的人,寧愿多走一段路到濰坊,大都不敢在高密下車。令人不解的是,同在一片藍天下,高密卻有自己嚴苛的“法律”。 ?? ??? ??? ???
??? ?? ?? 在濱州,我還巧遇過一件有關(guān)“著裝”的故事。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一天,我岀差在一家餐館就餐,臨桌是天津市七、八個司機師傅。因服務(wù)員開啤酒瓶時一時心慌,用手急堵竄冒啤酒的瓶口。幾位司機嫌不衛(wèi)生,要求更換而于店家發(fā)生爭執(zhí)。這時,一位身穿便衣的中年紅臉漢子,從一雅間岀來勸阻,無果,便氣哄哄返回廚房。我想,事鬧大了,許是到廚房抄刀去了。少傾,這位紅臉漢子穿上了制服雄赳赳走出來,吼道,“哪來的人在這兒聚眾鬧事!跟我走!”幾個司機見紅臉漢子著了裝,即刻換了身份,急忙起身笑臉相迎,再三賠禮道歉,苦苦哀求,紅臉漢子方才饒過他們。幾個司機酒沒喝,飯沒吃,扔下一桌飯菜逃之夭夭。 ?? ???
??? ??? ??? ?? ?? 我也曾多次受到“著裝”人的禮遇而深受感動。女兒家小區(qū)的保安,對業(yè)主畢恭畢敬,禮貌有加。每每車輛或行人走過,保安都敬禮迎送。我想,對坐轎車的人敬禮迎送也就罷了,對我一個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敬的哪份禮???況且敬禮的姿勢與軍人敬禮毫無二致,令我很不好意思,便笑著對其點點頭或招招手,以示謝意。有件小事更使我深受感動。一個冬天,天寒地凍,雪地路滑,我小心翼翼,不敢挪步。有位十二、三歲身穿校服的小朋友忙過來攙扶我。在“老人倒了,敢不敢扶”的爭論中,這孩子竟然敢攙扶我。我想,萬一我滑倒了,就不怕遇到惡人訛?zāi)??我被這個孩子少不更事的善舉深深地感動了。事過多年,我仍難以忘懷。我常想,人人都像這個孩子一樣純樸善良有愛心,我們的社會環(huán)境定會是另一個模樣。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 致謝原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