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從即將被老虎吃掉的活牛中挑出三頭最精壯的，然后在眾人的監(jiān)督下說道:“如果你們打贏了，就是我的恩人，你們，連同家人，活著好吃好喝，死了有宗廟香火，不用再擔(dān)心累死受傷后被吃掉，明白嗎？可要是輸了，不光你們被吃，你們生的小犢子也活不了，遭一輩子罪?！保f著，下人又端來調(diào)好的草料，文心又對牛彈起了琴，彈的是《離人恨》，三頭壯牛和他們生的小牛跪在地上互相舔舐，顫抖著流淚哀嚎，不久后，斗獸場的另一端出現(xiàn)了三只老虎，文心又彈起了《易水寒》，三頭牛在石壁和鐵欄桿上磨著牛角，又喝下烈酒壯膽。比賽即將開始，小牛犢被牽走，一些敏感的觀眾早已被感動的泣不成聲，原來嘲笑文心對牛彈琴的人們也對他肅然起敬，當(dāng)老虎入場時，文心帶著樂隊(duì)在看臺上奏起了《十面埋伏》，三頭壯?；ハ嘌谧o(hù)，嚴(yán)防死守，三頭白色的老虎卻不敢上前應(yīng)戰(zhàn)。

“攻其所必救，上！”文心提示道。

三頭牛不急不慢地輪流追逐那頭最小的老虎，幼虎在車輪戰(zhàn)中慌了陣腳，連忙逃離，其他兩頭老虎也被迫掩護(hù)，幼虎在慌張中耗盡了體力，被牛撞倒并踩傷。

“圍點(diǎn)打援，以逸待勞，守！”文心又下了命令，三頭牛中有一頭靠墻乘涼，前蹄踩在幼虎身上，悠閑地反芻，另外兩頭牛為它放哨。幼虎害怕地叫了起來，這可急壞了另外兩頭老虎，可它們又繞不過鋒利的牛角，情急之下，公虎和母虎不斷繞著兩頭牛奔跑，激起煙塵。忽然，公虎進(jìn)入了牛的視野盲區(qū)，猛地沖上了墻壁，向踩著幼虎的那頭牛撲了下來，而那頭牛先是轉(zhuǎn)了一下身子，裝成要逃跑的樣子，隨后猛地將后蹄踢出，一下就擊中了公虎的下巴，另一頭牛趁公虎反應(yīng)不及，在公虎還沒落地時轉(zhuǎn)過頭來，用牛角攻擊失去平衡的老虎，公虎射閃不及，左后腹部被鋒利的牛角刺傷，重重地撞在墻上。

“任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圍！”

一聲令下，另外兩頭牛放開幼虎，幼虎逃到母虎身邊，一頭公牛不斷用牛角攻擊公虎，而另一頭不斷追逐受傷的幼虎，不一會，公虎身上被牛角捅了三十多處傷囗，腹部也被牛蹄踏破，死狀極慘，觀眾們歡呼了起來。

“窮寇莫追，撤！”三頭牛又在陰涼處輪流休息反芻，互相舔傷囗，而母虎和幼虎驚慌失措，緊張地看著那三頭牛。

“對面的老虎聽著！”文心喊道，“這些牛的角上沾著鐵銹，它們胃里的東西夠吃兩天，再耗下去，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不許投降，你們是百獸之王！”夕嵐喊道。

而那三頭牛，又在休息時往牛角上蹭了些鐵銹，重傷的幼虎此時也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除惡務(wù)盡，殺！”

樂隊(duì)奏響了《賽馬》，三頭?；ハ嘌谧o(hù)，迫使幼虎起身逃命，母老虎拼命阻止，結(jié)果被撞翻在地，受傷逃到了場邊。三頭牛又將幼虎徹底踩死，母老虎徹底瘋了，它不顧一切地?fù)湎虿仍谟谆⑸砩系呐＃胍牟弊?，但那頭牛不慌不忙地一側(cè)身，老虎只抓傷了它的背，另一頭?？礈?zhǔn)機(jī)會，用牛角攻向母老虎的腹部，母老虎一下被頂翻落地，又拼命躍起向遠(yuǎn)處逃去。

圓形斗獸場內(nèi)，一頭牛在前緊追，一頭牛不緊不慢地跟隨，第三頭牛則在斗獸場的正中心休息。每次母老虎回頭反擊，頭牛后面的那頭牛就來解圍，三頭牛輪流追逐休息，四圈下來，母老虎筋疲力盡，體溫過高，被牛角挑翻在地，正在它掙扎起身時，第二頭牛用鋒利的角刺刺了它的左前腿，幾乎扯出一根筯，只見牛角猛地向右前方一扭，母老虎的前半個身子當(dāng)即被拖離地面，而之前那頭牛也連忙將它后半個身子挑飛。這時在場地中心休息的第三頭牛沖了這來，半空中的母老虎想要逃生，可它的四肢已無法通過地面發(fā)力，眩暈和恐懼又讓它失去了判斷力，只能胡亂地在半空中撲騰，第三頭牛鼓足力氣奮力躍起，將母老虎撞飛了出去。老虎的身體翻轉(zhuǎn)了半周，腹部被兩根阻攔猛獸的鋼柵欄貫穿，重重摔回地面。老虎不愧是百獸之王，即便明知必死也決不膽怯，那母虎在下落時又抓傷了一頭牛的后背，但另一頭牛又將它頂?shù)搅虽摉艡陂T上，鋼門發(fā)出一聲悶響，母虎動彈不得。

母虎掙扎時，另一頭牛沖了過來，牛角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扎進(jìn)了老虎腹中，連門上的石磚也在沖擊中碎裂，此時第一頭牛倒退拔出牛角，讓最后一頭牛全力沖刺發(fā)動絕殺，絕望的母虎憤怒地吼了起來，但它的身體已經(jīng)被牛角和柵欄門架在半空中，只能聽著牛蹄敲擊大地的悶響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響。這次沖擊后，柵欄門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在母虎神志不清時，被替換下來的兩頭牛再次發(fā)動沖鋒，柵欄門被徹底撞開，石磚散落一地，三頭牛踏過母老虎的尸體高傲地向門外走去，文心已經(jīng)在這里準(zhǔn)備好了香檳酒和醫(yī)生，不久，包扎好傷囗的三頭牛披著淮海國的藍(lán)底茉莉旗，拖著三頭老虎的尸身繞場凱旋，伴隨著淮王將勝利者的桂冠戴在牛頭之上，斗獸場內(nèi)爆發(fā)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慶祝勝利的人群猶如風(fēng)暴卷起的潮水，將歡樂沿著街道送到每一個角落。

時人有詩贊云:

兇獸當(dāng)牛道，相對狹路逢。

戾蟲眼睥睨，牡丹渾不懼。

犢以角逆擊，虎以爪撲襲。

三牛豪雄氣，千載幾人及。

羽牛神微定，舉身赴前蹄。

血勇怒沖奮，慚愧何相提。

挺義澎湃去，三牛御強(qiáng)敵。

此來彼往矣，驕陽已近西。

滿腔激勇氣，誠心力有余。

虎力有窮時，豪氣無窮極。

日暮紅霞起，山尊業(yè)已斃。

夕陽三影立，共向前路移。

莫輕牛為丑，有勇不輸與;

莫言牛為畜，有情不輸極!

--《牛斗虎》（來自網(wǎng)絡(luò)，作者筆名 笑語）

“淮王殿下，恭喜你，有這樣聰慧的猛獸?！毕顾闪肃須猓蚧赐蹙戳艘槐?。

“走運(yùn)而已?！被赐鯓返煤喜粩n嘴，“勝敗乃兵家常事?！?/p>

“本王之前沖撞淮王殿下，惹惱了正直之士，實(shí)在抱歉?！?/p>

這時，史官寫下“雪王為淮王祝酒”。

文心此時也走過來道歉，他說:“是我管教無方，害大王的寵物丟了性命?！?/p>

“不怪你，也不怪三頭牛，你也說過猛虎搏兔尚需全力，更何況是對付老虎，它們不可能手下留情。經(jīng)過此事，本王不敢再目中無人了?！?/p>

“雪王殿下敬重忠義英雄，可不要忽視其他生靈，攻守?zé)o常，強(qiáng)弱難辨，勝敗又怎可輕易斷言？”

“本王受教了，謝謝。”

三頭牛走出斗獸場后，淮王又親自給它們和小牛戴上象征自由的弗里吉亞帽，又宣布將發(fā)行以三頭牛為主角的硬幣，簡稱“淮海國牛幣”，又宣布要在斗獸場凱旋門修建三頭牛的雕像，將它們當(dāng)成吉祥物發(fā)行各種周邊，之后每年的4月23日設(shè)立牛將節(jié)，全國禁止宰牛、吃牛和斗?；顒?，所有的牛都要休息一天參加慶祝儀式。

夕嵐離開后，文心升官增邑，名下各項(xiàng)產(chǎn)業(yè)也順利發(fā)展，比起其他官員送的禮物，文心送來的榮耀和名聲更合淮王的胃口。他還建議淮王建一座氣派的高臺，重金招攬有影響力或有才能的在野人士和下層官員，只有如此，才能消除封禁朝霞書院的不良影響。

“那文心，你去挑選賢才吧?！被赐蹼S意地說。

“大王，即便唯才是舉，即便考慮到世家和民間的意愿，走公開考試的流程，這對人才的定論，還有對官員的任用，都只能由大王親自完成。只有這樣，那些被選中的人才才會感激大王的提拔，記得大王的知遇之恩，其他人才會迎合大王的想法。否則，他們就只會效忠于推薦他們的世家，加劇結(jié)黨營私的亂象?！蔽男幕卮鸬?。

“你講的，有一點(diǎn)道理，可本王不喜歡那些故弄玄虛的野賢，也不喜歡整天把綱常倫理掛在嘴邊的書生，本王連科舉殿試都不管，怎么會費(fèi)那個精力評定野賢？”淮王氣憤地說。

這下給文心整不會了，敢情這淮王除了撈錢，其他時候都玩君主離線制？

“大王，那些人只會感激世家對他們的賞識，但又會將所受的一切委屈歸結(jié)到大王身上，而且，他們不會討好您，只會討好那些世家。殿下難道不想在朝中多一些有實(shí)權(quán)而且感激大王知遇的臣子？不想讓朝中多一些心腹打壓世家子弟？”

“本王考慮一下?！被赐跣睦镉悬c(diǎn)煩，因?yàn)檫@文心講話有點(diǎn)過分了，他氣沖沖地回到宮中，找老師李紹荃訴苦。

“老師，他說的也太過分了，原來所謂的忠臣都是這般偏執(zhí)！”

“殿下，人家?guī)湍銙赍X，為你做事，還舍出性命為你解憂。臣雖然已經(jīng)老了，一輩子都沒頂撞過殿下，可這次，老臣必須幫他說幾句話，雪王夕嵐對殿下不敬時，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敢出頭，其他邦國使者都不尊重殿下，凡事都先和世家頭領(lǐng)商議，不知大王做何感想？”

“連老師也這樣說？”

“大王既喜財(cái)貨，好威儀，為什么不讓臣子迎合您的喜好？何苦親自下手，同百姓爭利？”

三天后，淮王終于下定決心，告訴文心，他會親自選賢。

而文心在審查官員待遇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招安的馮家兄弟的父親馮椿雖然已經(jīng)平反，但是還沒有厚葬，也沒有撫恤，于是他向淮王討了道旨，親自前往馮家吊唁。他自掏腰包，將過去十年淮海國欠下的撫恤金交給了馮楠、馮梓兄弟，在天柱山西關(guān)寨的百花巖為馮椿修建“馮將軍陵”，將淮王親筆題寫的“護(hù)國棟梁”石碑和白玉牌坊安置在陵墓前。

“二位將軍，節(jié)哀。”文心對馮楠馮梓說，“我保證，以后如果再有人看不起你們馮家，他們一定會后悔的?！?/p>

“謝謝文心大人?！瘪T楠說。

“這樣吧，我題個挽聯(lián)，你們?nèi)绻麧M意的話就留著用?！?/p>

“謝謝大人……?！?/p>

文心揮毫寫下:

千山巉絕一英雄，

兵馬堂堂百戰(zhàn)功。

護(hù)地丹心終不死，

猶吐鏗鏘遏云風(fēng)。

“獻(xiàn)丑，獻(xiàn)丑。”文心恭敬地說。

“大人，寫的真好，落個款吧?！币恢背聊鸟T梓說。

“我是戲子出身，而你們是忠良之后，我怎么好意思在你們面前留名落款呢？”

“可只有大人您一個人來吊唁?！瘪T梓說。

“我知道你們兄弟心里委屈，這樣吧，淮王殿下呢，要建黃金臺招賢納士。我只是燕昭王重金買下的千里馬骨頭，是引玉拋的磚，而你們呢，天縱奇才，忠良之后，是真正的千里馬，是我這塊磚要引的玉。等你們得到淮王賞識，我就勸淮王殿下親自來給令尊吊唁，那時我會在大王之后留名落款，希望你們兄弟還瞧得上我?！蔽男牡脑挭q如一股暖流，說得兄弟二人心中十分舒服，一想到能得君王賞識，建功立業(yè)，光宗耀祖，兄弟就又想到這些年受的委屈，激動地哭了出來。

“這次要去見王駕，你們兄弟有沒有四匹白馬拉的那種大車？一人要用一輛?！蔽男奶嵝训?。

“沒有。”馮楠說，當(dāng)然沒有，他們可不是有資格招搖過市的人。

“我知道，你們家清貧，為人低調(diào)，所以呢。”吾夷指著吊唁隊(duì)伍后面的馬車，“兩駕馬車，四個車夫，兩個書童，二十名騎兵，都準(zhǔn)備好了。只希望你們功成名就之后，還瞧得起我！”

兄弟二人懷疑自己看錯了，于是來到馬車前后張望。

“您送的馬車？”馮梓遲疑地問。

“呃，這個規(guī)格只能如此，將就一下，每輛車有四匹白馬，四個車輪，如果說你們覺得不滿意的話?！蔽男拇蜷_了馬車上儲物盒的鎖，“這里還有些原材料，你們兄弟自己找人修補(bǔ)。”

而盒子里的原材料，指的是金條，正在兄弟二人驚訝之時，文心又吹了個囗哨，二十名白馬具裝板甲騎兵列好了隊(duì)伍。

“這是送給你們兄弟的隨車護(hù)衛(wèi)?！蔽男慕榻B道，這時一個軍官從馬車中拿來了一套盔甲和一套衣服，“這是你們兄弟的禮服和盔甲，上面有亮銀紋飾，要是氧化或者損壞了，就找我修復(fù)?！?/p>

“謝謝大人?！?/p>

“上臺演武，還要有好的兵器，聽說馮家槍法是門絕學(xué)，所以我呢，打造了兩桿槍，馮梓呢，又是個風(fēng)雅儒將，所以我還打了一柄佩劍，一張長弓，你們試試趁不趁手?！?/p>

有時，即便明知對方動機(jī)不純，刻意拉攏，但心中也會被觸動。兄弟二人在馬車中換上盔甲，披掛整齊，騎上具裝白馬，文心恭敬地遞上長槍，兄弟二人仔細(xì)一看，確實(shí)是好兵器。

“小梓，咱們在父親陵前，練一遍槍法，讓父親和眾鄉(xiāng)親看看我們的本事?！?/p>

“好！”

二馬奔騰，寒光閃爍，這邊一招梅花七分蕊，那邊一式金雞三點(diǎn)頭，這邊一越騰飛燕，那邊一遞回馬槍，陵前軍士齊吶喊，陣后金鼓交奏鳴，仿佛英雄戰(zhàn)沙場，好似地上行煞星！一百合后，馮家雙將勒馬致意，山間仍舊回蕩著兵戈之聲。

“請父親放心！我兄弟定不負(fù)父親厚望！”馮楠喊道，馮梓跟著向父親行禮。

“請馮老將軍放心，我等追隨少主，萬死不辭！”護(hù)衛(wèi)和以往的馮家手下齊聲喊道，陽光從云間灑下，照得眾將甲胄發(fā)出耀眼光芒。

“請父親英魂保佑我等光宗耀祖！”馮梓跳下馬來，拿起父親墓前的蚌殼占卜吉兇，三次擲下，卦象已定。

陽勝陽：

淑女配君子，賢臣遇好君。

家和諸事順，國泰萬民安。

美玉無暇。

“謝父親護(hù)佑！我兄弟二人定不辱使命！”

此時，文心臉上忽然閃過得意的笑容，因?yàn)樗耙呀?jīng)試探過淮王和眾官員，他們中沒有人會提拔馮家兄弟。

文心暗想“淮王殿下，我將蓋世奇才送到您面前，這個機(jī)會你要把握不住，那可不怪我。若是您后知后覺再想拉攏，那可比登天還難?！?br/>

馮家兄弟出發(fā)時，大潛、驪興和紫蓬三山的士兵、民眾和土匪夾道歡送，因?yàn)樗麄兿嘈?，這兩兄弟會帶著榮耀歸來，讓所有人為之自豪。

然而，當(dāng)他們來到黃金臺下時，審核的官員卻是當(dāng)年誣陷過他們父親的幫兇，那個官員將他們的名帖丟出，指著馮楠的臉罵道:“告訴你，聽好咯！你就是個臭賣鹽的！”

“別放肆，這可是烈士馮椿將軍的長子！忠良之后！”文心送來的護(hù)衛(wèi)隊(duì)長九光當(dāng)眾懟了回去，他這樣做，其實(shí)是在拱火。

“什么狗屁烈士？就是一個臭土匪！流氓蛋子！”那人仍在叫罵。

“這是淮王下的平反旨意，誰再敢胡言亂語？”護(hù)衛(wèi)隊(duì)長拿出文件，“馮椿將軍的妻子，是李家小姐，淮王老師李紹荃的妹妹，爾還敢阻攔嗎？”

那個看門狗似的官員冷哼一聲，不情不愿地讓開道路，馮家兄弟得以進(jìn)入黃金臺。

“是李大人關(guān)照我們嗎？”馮梓問九光。

“不是，我只是想唬住他，只要你們在淮王面前好好表現(xiàn)，李大人自然會和你們認(rèn)親?！?/p>

然而，希望再次落空，李紹荃根本不認(rèn)識兩兄弟，淮王記不住這兩個招安的土匪，現(xiàn)場也沒人在乎他們的才能，沒有打過招呼的官員，所以，兩兄弟只能灰溜溜地走下黃金臺。

“父親，對不起，鄉(xiāng)親們，對不起?！瘪T梓在馬車上號啕大哭，馮楠只能忍住悲憤安慰弟弟，護(hù)衛(wèi)士兵收走了他們的兵器防止他們尋短見，而護(hù)衛(wèi)隊(duì)長九光，則在路邊買了兩壇好酒讓兄弟二人痛飲解憂。

“淮王果然沒有重用他們，告訴大人，做好準(zhǔn)備。”九光低聲對扮作酒保的士兵說，“他們連那身盔甲都舍不得脫下，還乖乖交了兵器，確實(shí)不可能尋短見。”

不久后，文心知道了消息，嘆息道:

“這么說，淮王，確實(shí)是個阿斗，還以為他是什么一鳴驚人的楚莊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