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第一部 影評系列之“紂王才是妲己”
姬發(fā)從小被作為人質(zhì)送到朝歌,為何還會對紂王如此崇敬?

別說姬發(fā)了,我都語無倫次了。
我是研究美學的,我的博士研究方向是烏托邦與反烏托邦美學。講道理美的男性軀體我見的太多了,隨便去哪個烏托邦的廣場正中央樹的雕塑,就是那個非常非常完美的身體勻稱的男性。
正是因為這些完美男性見的太多,所以我對真人不感興趣,我還是更喜歡福瑞,所以是個福瑞控。
而且最近影視劇畫面的古偶劇小鮮肉太多了,更加引起不了興趣。
但是費翔老師演的殷壽出場,好的我彎了,別說了,我要當狐貍。什么蘇妲己狐貍精,你快走開,他是我的?;蛘咭缓偩缴淼轿业纳砩?,我不再是福瑞控了,我要做福瑞,我要做一心向的紂王的福瑞,就從試舔一下紂王的傷口開始。
當然我肯定是不能給紂王他想要的,但是我能得到我想要的,那就是費翔老師的肉體。
費翔老師什么樣子,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強烈的搖滾風格的荷爾蒙。紂王什么樣子,一個“天下共主”怎么可能是荒淫無度呢?

好了,不發(fā)病了,收收味兒。
封神榜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詳,而且這個故事有一個相對確定的藍本,所以要在不改變最底層的藍本情況下,將這個故事進行重塑上演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為每一部作品,其實它都是對應著某種時代思潮的需求。
哈姆雷特是個名篇,在過去的幾百年里已經(jīng)被改了七八十遍了,英國也確實是喜歡,那句to be or not to be, is a question。被不同的演員以不同的感覺描述,我們就能看到處于那個時代的人的精神氣質(zhì)以及觀眾的需求。
回到封神榜也是如此,紂王這個形象,在神話故事中被確立為荒淫無度的反面代表,以至于他的人格深度很難被挖掘出來。
同時由于紂王變成了一種殘暴荒淫無度的文化符號,所以想從中掙扎出來,變得更困難了——這幾年妲己都掙扎出來了,紂王還是那個刻板印象,這足以說明歷史通過塑造情節(jié)記憶的強大群體無意識的力量多厲害。

史書中記載的紂王,就像孔子的弟子所說的那樣: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紂王有很多歷史上的改變,廢除殺虐戰(zhàn)俘,觸碰到奴隸主的利益,削弱貴族的勢力,讓這些奴隸變成農(nóng)民。
至于姬昌嘛,可以看看“有亡荒閱令”,簡單說就是如果有奴隸的逃亡就進行搜索,搜索之后物歸原主,將奴隸重新歸到奴隸主貴族的麾下。
當然影視作品記不能完全遵照最開始的神話故事,也不能夠徹底復刻歷史,所以需要有更加結(jié)合創(chuàng)作者獨特思想訴求的改變。
這部封神榜中,殷壽的形象實現(xiàn)了兩個突破。
一個是他自己具有的強烈人格魅力。
在沒有遇到狐貍精之前,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君王和父親的形象。
干脆就說你才是那個狐貍精,對吧。男性女性都喜歡你。
電影開場其實花了將近30分鐘的時間來體現(xiàn)殷壽在質(zhì)子心中的高大威猛,以及他平時對這些質(zhì)子的照顧。
在面對冀州城蘇護的抵擋時,他用衣服的殘布蒙住馬的雙眼,身先士卒踏向火海。
只要這個完美人設(shè)不崩塌,不是用別人的照片放在自己的情感回答里,我要從小跟著他,我就會非常順口而自然的叫他爸爸。
在這一層面上,殷壽有非常強的超我意識,他能夠用一種更加自我高標準的道德要求來規(guī)訓自己。
我們假設(shè)狐貍精沒有出現(xiàn),殷壽會是什么樣子呢?
我沒有看到第2部,不過在烏爾善導演其他相關(guān)回答中大概可以勾勒出來:他從小會被父王和王兄當做工具人,他身上的疤痕也應該是狐貍精無法治療的創(chuàng)傷——如果狐貍的療愈方法在這個上面都無法生效,那說明有可能就是附加了魔法傷害的痛苦。
放到現(xiàn)在的家庭關(guān)系中,就是殷壽是那個最不受重視的次子,原生家庭的陰影非常嚴重,以至于形成了強烈的精神壓抑。
在他們班師回朝的時候,父親和殷啟對待他的眼神和打斷他說話的方式,其實已經(jīng)可以窺得一二,包括他后面和西伯侯紀昌的對話也談到這一點。
不可否認,有的畫面其實就是殷壽想讓姬發(fā)看到的,但是有一些確實是他自己的真實模樣。
讓我想起另外一個動漫角色,《櫻蘭高校男公關(guān)部》的鳳鏡夜,不管是家中的位置,還是性格的隱忍——說起來男公關(guān)部真的需要你,殷壽。你是一個全新的男公關(guān)類型。
我們總是說這樣的人,只是機會還沒有到,但一旦遇上了,他就會變成一個被欲望所吞噬的人。
但也正如姬昌所說,即便出生的時候是妖,是善是惡,也要看他日后所受的教誨如何。如果殷壽遇到了須王環(huán),那恐怕就又不一樣了。
第二就是他一直在超我和本我之間反復掙扎。
To be or not to be, is a question。
殷壽說要“自焚在摘星樓”以謝天下的時候,天命直接重回萬物晴朗。天命也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出來紂王的內(nèi)心波動,至少在那一刻,他確實是想獻祭自身以拯救天下。
雖然這段故事是重新回到了世界線上,但是對這段劇情的巧妙設(shè)計,也確實是烏爾善導演的一種,非常有意思的在自由意志和決定論之間沖突的做法。
繼續(xù)談到紂王的真正想要的東西。
狐貍被紂王的皇室之血所喚醒,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種偶然的解放,整個雪山上的決戰(zhàn)場面,似乎不管是地點還是激烈程度,都充滿著大量的偶發(fā)性。
尤其是滴血的整個行動路徑,所以狐貍喚醒的是紂王的什么呢?我想或許應該就是本我。
一種最原始的欲望,一種對于生存的強烈渴求,一種沒有任何約束的沖動和生命力。
這是不是一個人所想要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因為人畢竟也是動物,本我與獸性密切相關(guān)。
所以妲己和紂王在一起,我們其實可以理解為一只狐貍和一頭老虎的CP,這么一想整個封神榜就變成了福瑞控。
試問,誰又不會熱衷于喜歡這種原始的欲望呢?姬發(fā)也喜歡呀——他要做一個大英雄,不想只在現(xiàn)實生活中耕地。
如果我去朝歌,雖然我這個身體肯定是撐不住的,但是要我選的話,我很有可能就變成崇應彪。人家才是妥妥的對紂王的真正崇敬。
而姬發(fā)在電影中其實是一個著墨非常多的角色,它體現(xiàn)出了這個人在虛構(gòu)的父子關(guān)系和真實的父子關(guān)系中的心理選擇,最后萌發(fā)出的人性。
所以這種崇敬最后會變成懷疑,而懷疑最后會發(fā)生價值觀的沖突。
而關(guān)于姬發(fā),其實還有很多故事要談。
尤其是他在對待天命之說時的那句話,讓我非常敬佩:就靠著幾根稻草,就妄言天命。這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如果一個人有強烈的自我意志,他其實也很難被像紂王這樣的長期持續(xù)的精神控制PUA所折服,他就更加不會相信什么天命之說了。
紂王的精神控制法,是一種來自個人魅力的控制;而天命的強行歷史決定論的歸順之術(shù),就不是精神控制法嗎?
你不管做什么,都無法逃脫天命的需要,哪怕是死也不行。
這個回答就暫時寫到這里,下個回答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