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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卡律布迪斯九星，UNSC護(hù)衛(wèi)艦仲夏夜號

? ? ? ?吉斯在走廊里健步如飛，船員們在看到他后紛紛立正站好。他們剛剛抵達(dá)了卡律布迪斯九星的同步軌道，此時正位于首都錫蘭市的正上方。一架鵜鶘號已經(jīng)就緒，隨時可以將渡邊紹夫送至地表。事情正在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 ? ? ?他在走廊里剎住腳。機(jī)庫艙應(yīng)該往這邊走才對。

? ? ? ?直到今天，他都沒能把仲夏夜號了解透徹：提高航速就意味著要對該級艦船的常規(guī)布局做出大改。

? ? ? ?“吉斯上尉，”耳機(jī)中傳來嘶啞的聲音。“請立即前往醫(yī)務(wù)室。杰弗里斯找您?！?/span>

? ? ? ?吉斯轉(zhuǎn)過身，然后又轉(zhuǎn)了回來。醫(yī)務(wù)室不在船艦的中部，而是在右舷的最深處。

? ? ? ?吉斯從快步改為小跑。要是杰弗里斯沒能挺過去，他一定會對自己提出的調(diào)崗無比自責(zé)。

? ? ? ?“上尉！”

? ? ? ?費森從艙壁的拐角里走了出來。

? ? ? ?“怎么了？”

? ? ? ?五名地獄傘兵相繼走出，擋在了吉斯的前面。

? ? ? ?他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跳。自衛(wèi)訓(xùn)練的記憶在腦中涌現(xiàn)。吉斯奮力掙脫抓住他腿部的雙手，然后一腳踹上了離他最近那名地獄傘兵的腦袋。

? ? ? ?這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但緊接著，吉斯就被人從背后縮住了脖子。

? ? ? ?吉斯悶哼一聲，甩手就是一拳，將背后那人打出了一只熊貓眼。他再一次掙脫束縛，但另外三名地獄傘兵也圍了上來。

? ? ? ?他們的手上還抓著管道膠帶。

? ? ? ?他們將吉斯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然后拖進(jìn)附近的儲藏室，并反手將門鎖住。“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他喊道。

? ? ? ?地獄傘兵們分別站在吉斯的兩側(cè)，合力將他抬起并扔在桌子上。費森走過來檢查戰(zhàn)果。他點了點頭。“干得漂亮。”

? ? ? ?“呼哇。”他們回答道。

? ? ? ?“雅各布·吉斯上尉?！辟M森俯身，凝視著他的雙眼?！澳阒烙卸嗌俸＼娷姽俑以趹?zhàn)場上對我大呼小叫嗎？”

? ? ? ?“我不知道，費森先生?！?/span>

? ? ? ?那名地獄傘兵微笑著?！耙粋€人都沒有，吉斯先生。至少活著的人都不敢?！?/span>

? ? ? ?吉斯知道，地獄傘兵們認(rèn)為自己比普通陸戰(zhàn)隊員和海軍更加優(yōu)秀，也更愿意參加戰(zhàn)斗。當(dāng)然，他們的行為也更加不要命。

? ? ? ?費森指向其中一人?！扒兴鼓峥?，動手?！?/span>

? ? ? ?吉斯的右手邊傳來嗡嗡聲。其中一名地獄傘兵猛地抽出一把鮑伊獵刀，割開了吉斯制服的衣袖。他的肩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扭過頭。切斯尼克手里正拿著一臺手持式文身機(jī)，這是一種末端裝有儲墨器的長筆狀金屬工具。切斯尼克俯著身，將針扎進(jìn)吉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紋著圖案。

? ? ? ?吉斯停止了掙扎，但是文身的刺痛還是讓他忍不住身體一顫?！澳銈?nèi)集偭?，”他說道。“但就目前來說，我應(yīng)該不用把你們告上軍事法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 ? ? ?“哦，那我們還真是走運哈，”切斯尼克說著，將身體挺直?！按蠊Ω娉伞！?/span>

? ? ? ?費森從腳踝刀鞘里抽出一把刀面上刻有“捉蟲者”的大刀。他用刀割斷吉斯身上的膠帶。

? ? ? ?“你不去當(dāng)陸戰(zhàn)隊員真是可惜了，吉斯，”費森說道。“你救了我們很多人的命。”

? ? ? ?吉斯搖了搖頭。“我應(yīng)該早點想到敵人會?；ㄕ械摹！?/span>

? ? ? ?“屁話，”費森說道?！皳Q做是別人，他一定會站在原地任由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然后我們?nèi)嫉脹]命。我們欠你一條命，吉斯。今后你無論到哪里，但凡有用到地獄傘兵們的地方，只管招呼一聲?！?/span>

? ? ? ?他們打開門，門外的走廊里似乎聚集了艦上一半的地獄傘兵。

? ? ? ?“你這當(dāng)官的人倒是不賴，”馬爾可夫從門外說道?！暗悄阍贀屪呶业难b甲，我絕對要踹爛你的屁股?！?/span>

? ? ? ?“順帶一提，下一次，別再像個娘們一樣叫那么大聲啦?！绷硪幻鬲z傘兵大聲笑道。

? ? ? ?走廊的人群向兩邊散開，地獄傘兵們推著吉斯一路向前，不少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新文身，然后看著他嫌棄的表情哈哈大笑。

? ? ? ?渡邊紹夫一動不動地站在隊尾。

? ? ?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吉斯上尉，既然你已經(jīng)和你的新朋友們玩夠了，我想請你幫個忙。”

? ? ? ?吉斯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因為他松了一口氣，這些地獄傘兵并不是要弄死他，而且他們的行為也讓他感覺到些許自豪。“當(dāng)然可以，渡邊少校。什么事？”

? ? ? ?“我想請你和我一同前往地表。我在這兒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你也知道的，工作性質(zhì)使然。根據(jù)你之前的種種行為，我認(rèn)為你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雖然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艦橋人員也都是值得信賴的伙伴，但說實在的，吉斯先生，我覺得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我。如此一來，當(dāng)我遭遇危險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及時施以援手……”

? ? ? ?“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少校?！倍蛇厡λ碌脑u頭論足讓吉斯感到不喜。那些人是很杰出的人才，是能夠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但這種紐帶卻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然而，渡邊恰好沒有這種信任。

? ? ? ?“干我這行的都這樣?！倍蛇吪c其說是在微笑，不如說是在齜牙咧嘴。“你就說來不來吧？”

? ? ? ?吉斯僵硬地點了點頭?！澳加H自開口了，我哪敢不從啊?！?/span>

? ? ? ?渡邊抓住吉斯的胳膊，端詳著上面的文字?！癘DST文身?？磥硭麄兒苤幸饽懵?。你知道這些字的意思嗎？”

? ? ? ?“不知道?！奔箵u了搖頭，想要將胳膊抽回來。渡邊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大，將他的手臂死死拽住。

? ? ? ?“這些漢字翻譯過來就是‘混蛋’或‘壞蛋’的意思，具體要看你想把這詞用在誰的身上。上尉？”

? ? ? ?“怎么了？”

? ? ? ?渡邊松開了吉斯的手臂?！霸谖覀冸x開之前，一定要去參觀一下本艦的軍械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