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二卷 樂(lè)園啊，沉入我的夢(mèng)境 · 下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gè)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作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再次說(shuō)明一下，第七章接的是11卷的第六章，前11卷觀看方法在十二卷序曲中有地址。

「……嗯，是夢(mè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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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睜開眼睛，博爾坎喃喃自語(y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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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記得那是怎樣的夢(mèng)，但毫無(wú)疑問(wèn)，那是一場(chǎng)可怕的噩夢(mèng)。仿佛直接被冷水潑了一樣，明顯的疼痛感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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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感官是清晰的，但身體卻只有一絲絲緩慢的動(dòng)感。視野微微地朦朧，但數(shù)秒后逐漸清晰了起來(lái)。這是綠色石頭構(gòu)成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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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表面遍布著刮痕，縱橫交錯(cuò)，斜向排列，刮痕中仿佛還有文字。雖然無(wú)法辨認(rèn)，但無(wú)論是文字還是傷痕，都無(wú)法阻止眼前景象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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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想起的是故鄉(xiāng)的事情。馬斯馬圖里亞。那是一個(gè)屬于地人的自治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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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鄉(xiāng)愁了。實(shí)際上，即使想起來(lái)，也不會(huì)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故鄉(xiāng)。只是應(yīng)該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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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坎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還無(wú)法完全行動(dòng)自如，渾身溫暖的感覺像是纏繞著他。這里的空氣感覺非常沉悶。當(dāng)然，因?yàn)檫@是屋內(nèi)。

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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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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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坎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yǔ)道。他似乎說(shuō)了什么，但已經(jīng)不記得了。留下一種不愉快的余味，他仍躺在地上，左右搖了搖頭。緩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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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是和天花板完全一樣的墻，綠色的墻。雖然天花板也是綠色的，但不是鮮艷的綠色。它是一種褪色、暗淡、質(zhì)量不好的綠色──如果讓世界上所有的「綠色」參加一次考試并排名的話，這種無(wú)聊的綠色肯定會(huì)在底部，且會(huì)消沉下去。天花板、墻壁和偶爾露出的地板，所有的一切都是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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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變得模糊，有點(diǎn)昏暗。看起來(lái)似乎要閉上眼睛了。突然，博爾坎睜開了眼睛。沒有任何意圖。只是反射性地抵抗了瞌睡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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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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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獨(dú)自嘀咕著這種事情，但他仍然設(shè)法保持清醒。如果是一名戰(zhàn)士──尤其是像他這樣的地人民族英雄──他會(huì)覺得自己不能因再次入睡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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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理由，醒來(lái)是很容易的。雖然有點(diǎn)困難，他試圖坐起身。他環(huán)顧四周，包括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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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著的不是床。不，至少看起來(lái)不像床──更像一個(gè)床臺(tái)。但是更準(zhǔn)確地說(shuō)，它只是一個(gè)比房間中央略高的地板。床臺(tái)的高度約為一米?？紤]到自己的身高，博爾坎判斷這是相當(dāng)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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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墻的一側(cè)，有一個(gè)正方形的入口洞。雖然沒有門，但長(zhǎng)長(zhǎng)的通道一直延伸著，不知道通向哪里。在天花板附近，有一種奇怪的光芒，不像煤氣燈。它是一個(gè)不自然的光球，似乎只是聚集了光線。房間里看起來(lái)很明亮，好像是這種光的緣故。不過(guò)，如果沒有這種光，房間里就會(huì)一片漆黑。房間里沒有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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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么大問(wèn)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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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坎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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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不能出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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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他雙臂交叉，歪了歪頭。這很令人費(fèi)解。

在鋪位上，他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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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么做了個(gè)死亡的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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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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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而言，火災(zāi)本身是否是致命的并不是一個(gè)大問(wèn)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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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在參觀了由他的魔術(shù)完全修復(fù)的住宿森林的門廳后，靜靜地自言自語(y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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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wèn)題是......是否會(huì)再次發(fā)生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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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shuō)如何處理這件事的話，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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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對(duì)于沒能抓住縱火犯而感到后悔。奧芬一邊咬著舌頭，一邊撓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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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確信自己讓縱火犯付出了代價(jià)，讓他再也不會(huì)胡來(lái)。但既然已經(jīng)逃脫，就不能排除再次犯罪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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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shuō)，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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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于什么動(dòng)機(j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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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語(yǔ)著，環(huán)顧四周。雖然他知道那個(gè)縱火犯不可能躲在附近。

然后──「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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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住后，他尋找著聲音傳來(lái)的方向。從旅館二樓的窗戶里，一位金發(fā)少年俯視著他。奧芬仰頭看著他，心中感到非常驚奇，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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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馬吉克？那不是客房嗎？你為什么會(hu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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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沒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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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眨了眨眼，顯得非常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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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小姐，你知道嗎，昨天師父在危險(xiǎn)的地方滅火之后，就告訴我說(shuō)可以一直住在客房里，不用走了。所以我正在搬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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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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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隨意地說(shuō)了一聲。雖然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沒必要說(shuō)出來(lái)，因?yàn)槟g(shù)也無(wú)濟(jì)于事。

取而代之，他說(shuō)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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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今天要離開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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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g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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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皺著眉頭，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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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能住在好房間里，多住幾天也無(wú)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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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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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么定了。而且這房間很不錯(cuò)哦？雖然是兩個(gè)人的房間，但我會(huì)和你一起住?？他悐W好像還是要一直住在愛麗絲小姐的房間里，不停地抱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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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奢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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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好像不用幫忙做宿舍的工作。所以師父，今天請(qǐng)好好陪我練習(x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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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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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沉默了一會(huì)兒。然后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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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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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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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起來(lái)心情不錯(cuò)的馬吉克的臉很快就陰沉下來(lái)──他的眉頭皺得深深的，與他總是穿著的黑色斗篷不太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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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當(dāng)然是可以的??！你總是這樣容易懶惰……請(qǐng)?zhí)嫖抑?。我一直遵守約束，直到掌握控制力，不使用魔術(shù)。如果你不快點(diǎn)告訴我如何控制它，那就不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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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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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一邊阻擋著馬吉克涌出的臺(tái)詞，一邊揮手打斷對(duì)方，嘆了口氣接著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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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說(shuō)想要偷懶啦，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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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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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仍然帶著不太滿意的表情，奧芬苦笑著低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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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是說(shuō)……不需要再住在野外宿營(yíng)，也不會(huì)像個(gè)下人一樣被強(qiáng)制勞動(dòng)。雖然我想說(shuō)我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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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把手放在腰間，一邊俯視著那座精致的白色小旅館——不只是魔術(shù)師正在探出身子的窗戶，而是整個(gè)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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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更長(zhǎng)的沉默之后，奧芬繼續(xù)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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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種感覺，會(huì)變得更加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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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本應(yīng)是心情舒暢的天氣晴朗的早晨，為何要這么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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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命運(yùn)吧，還是說(shuō)性格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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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苦笑著想到，無(wú)論哪個(gè)原因都差不多吧。總之，兩者都不太可能痊愈，到死之前。

如果只能一直跟著這樣下去的話，除了苦笑之外，還有什么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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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事都不用做，這也是一個(gè)值得思考的問(wèn)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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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新的早晨風(fēng)吹拂，奧芬躺在屋頂上仰望著天空。高原上的天空更加廣袤。在這無(wú)比清澈無(wú)毒的藍(lán)色天空里，鳥兒畫著圓圈。理想的天空，從無(wú)數(shù)個(gè)色彩中挑選而來(lái)，最終匯聚成一個(gè)單一的色彩。讓人沉醉其中，幻想著那空中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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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論在大陸的哪里，天空都是一樣的——無(wú)盡的天空。無(wú)論在陸地的哪里仰望，望向的方向都不會(huì)有太大的差別。也有人說(shuō)這片天空是無(wú)限的。雖然世界的構(gòu)造遠(yuǎn)未被完全探索，但奧芬心里不禁覺得這個(gè)說(shuō)法或許也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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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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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白、最簡(jiǎn)短、最易懂、最坦誠(chéng)的，是死亡的世界。沒有人能在空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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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會(huì)在空中死去。沒有人會(huì)從空中掉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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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表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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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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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搭話，奧芬抬起頭——然后從屋頂上四角的跳板和門扉中，埃莉絲半身伸出來(lái)望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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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門扉朝著地面，他并沒有注意到屋頂上有這樣一個(gè)入口，但不知為何奧芬并沒有感到驚訝。空氣有時(shí)會(huì)吸收仰望者的大部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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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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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仰望天空，奧芬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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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就像她的身影被映射到了藍(lán)天中一樣，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樣子。她好像笑了——雖然這可能只是奧芬的臆想。她帶著有些陰沉的聲音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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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lái)像是要去什么地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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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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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可沒有那種表情的人。城里的人不會(huì)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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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者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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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表情是要回去的表情。現(xiàn)在沒有人會(huì)去其他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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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玩文字游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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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想著，但他并沒有說(shuō)出來(lái)。他坐了起來(lái)，透過(guò)肩膀看著埃莉絲呆滯的表情，發(fā)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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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沒有回家的地方。只是有點(diǎn)事情要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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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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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瞇起了眼睛——并不是笑了。她似乎想要閉上眼睛，但又停了下來(lái)——她華麗的肩膀隨著嘆息一同搖晃，這一點(diǎn)即使從遠(yuǎn)處也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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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zhǎng)說(shuō)閑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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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我也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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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芬完全轉(zhuǎn)過(guò)身來(lái)，面對(duì)她。詢問(w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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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想要對(duì)我說(shu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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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際上，我有想要拜托你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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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shuō)的……叫什么來(lái)著？洛茨？就是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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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芬問(wèn)道，愛麗絲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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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情況已經(jīng)變得越來(lái)越不妙，但是他們居然變得如此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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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能說(shuō)是情況好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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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芬仰頭看著虛空，發(fā)出嘆息。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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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縱火案件。關(guān)系到生命。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交給警察處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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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到納舒沃特，就沒有真正的警察。這座城市只有自衛(wèi)隊(duì)……而那個(gè)自衛(wèi)隊(duì)由洛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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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淡淡地說(shuō)著?？跉馑坪跏且呀?jīng)對(duì)此感到無(wú)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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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芬短暫地觀察了一下她。還是昨天的圍裙。正在打掃房間，不知怎么注意到了這里——手里拿著掃帚。表情依舊木然，但是眼神還是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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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的雙眸，奧芬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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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告訴我吧。嗯……應(yīng)該能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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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期待她會(huì)變得喜笑顏開，但是實(shí)際上，她聽到這話之后表現(xiàn)出的變化，只有放下手中的掃帚這一點(diǎn)。還有一點(diǎn)微弱的松懈，可能是她的臉頰稍稍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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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茨一直都在這里……很久很久以前，就像現(xiàn)在一樣，牢牢地掌控著這座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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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停下了話語(yǔ)，身體向屋頂上傾斜著。當(dāng)她站到危險(xiǎn)的屋頂上時(shí)，她躡手躡腳地四肢著地，緩緩靠近滑溜溜的木質(zhì)屋頂。她走近后，指著城市中心的某個(gè)方向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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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是洛茨集團(tuán)的……該怎么說(shuō)呢?？偛?？總店？總之就是那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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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也是假的溫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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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曾經(jīng)向母親問(wèn)過(guò)同樣的問(wèn)題，他想愛麗絲也會(huì)反駁——但當(dāng)他看向她時(shí)，他意識(shí)到他的猜測(cè)是錯(cuò)誤的。愛麗絲微笑著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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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有例外。洛茨酒店。洛茨是指那個(gè)大酒店……總之，它就像是一個(gè)組合，將這里的溫泉旅館匯集在一起。這就是洛茨集團(tuán)。他們以相當(dāng)強(qiáng)硬的方式增加下屬旅館，有時(shí)會(huì)雇傭像黑幫成員一樣的人。最近的鬧事者是羅南。以前他是警察，手段非常粗暴，所以以前曾經(jīng)反抗洛茨的人也都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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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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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聆聽她的話時(shí)，奧芬注視著洛茨酒店的黑色墻壁……他填補(bǔ)了她話語(yǔ)中的空白。這句話沒有更多的含義。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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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害怕，這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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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輕輕地用雙臂抱住自己的身體，繼續(xù)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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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信謠言的話，羅南這個(gè)男人曾經(jīng)殺過(guò)人，還被開除出警察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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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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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隨口回答。對(duì)愛麗絲來(lái)說(shuō)，這似乎是出乎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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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地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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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嗎？他可能是個(gè)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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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呢？我不太相信謠言。所以，你到底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p>

「洛茨一直在努力讓我們的旅館成為他的附屬機(jī)構(gòu)。雖然我們并沒有那個(gè)意愿。他以前只是每天來(lái)拜訪我們，但最近竟然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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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guò)頭去，短促地呼出一口氣，輕輕地?fù)u了搖頭。她試圖表達(dá)出她的憤怒，但表現(xiàn)得并不太成功——

當(dāng)奧芬看著她沮喪的表情時(shí)，他開口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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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讓我制止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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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自己也認(rèn)為這個(gè)問(wèn)題很愚蠢，但顯然沒有人會(huì)不希望制止這種事情發(fā)生。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問(wèn)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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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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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保證他們不再這么做?！?/p>

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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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為他們來(lái)的時(shí)間而感到不安，也不想為了避免他們而特意躲到對(duì)面的人行道，更不想再聽他們煩人的招攬了！是的，當(dāng)然，我也不想再看到他們?cè)谕砩戏呕馃业拈T。在這樣一個(gè)讓人心煩意亂的城市里，我只想減輕一下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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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罕見地急促地說(shuō)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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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停了下來(lái)，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清了清嗓子，重新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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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我認(rèn)為你是會(huì)使用魔術(shù)的人吧？所以我才來(lái)找你。但我并不是想要你冒險(xiǎn)。實(shí)際上，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房子，所以你要不要使用我的客房都無(wú)所謂。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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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huì)勉強(qiá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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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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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本來(lái)我打算在這里逗留一段時(shí)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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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huì)接受這個(gè)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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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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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微微苦笑著看了看洛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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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和像黑幫成員那樣的人交往了，不和這種人打交道的話，就會(huì)陷入不相信人類的狀態(tà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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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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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愛麗絲的眼神看起來(lái)有些疑惑，奧芬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把視線從地面上的酒店轉(zhuǎn)向溫泉街，一直移向遠(yuǎn)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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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奧芬?！?/p>

「什么？」

「我覺得這很奇怪?！?/p>

「什么？」

「如果是散步的話，應(yīng)該去更有風(fēng)景的地方，或者去買紀(jì)念品的地方?！?/p>

「確實(shí)如此。」

「為什么來(lái)這里？」

「這個(gè)嘛?！?/p>

奧芬終于回頭——雖然不需要太過(guò)夸張地改變身體的方向。他的對(duì)話伙伴就在他的旁邊，是一位金發(fā)少女，身材嬌小，將頭發(fā)伸到腰際。她頭頂上像往常一樣戴著雷奇。那件連衣裙，她是從愛麗絲那里借來(lái)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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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少女似乎有想要借別人衣服的壞毛病。因?yàn)閵W芬自己并沒有受到影響，所以一直以來(lái)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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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著她，奧芬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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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孩子的散步當(dāng)然要去公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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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公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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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麗奧疑惑地嘟囔著。

（……我也有同感。）

奧芬也悄悄地自言自語(y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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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guò)，他說(shuō)這話并沒有特別的意義。只是隨口說(shuō)的而已。即使帶她來(lái)這里也沒有特別的意義。只是在離開旅館的時(shí)候碰巧看到她，所以就隨便邀請(qǐng)了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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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溫泉街的入口——那個(gè)廣場(chǎng)，當(dāng)那輛馬車進(jìn)來(lái)時(shí)，溫泉旅館開始招攬客人?，F(xiàn)在還很安靜，沒有看到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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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們到達(dá)城鎮(zhèn)時(shí)，情況和現(xiàn)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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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shí)間到了，從納舒沃特來(lái)的馬車將到達(dá)此地，與此同時(shí)，旅館的拉客們也會(huì)沖過(guò)來(lái)。奧芬抬頭看著天空計(jì)算時(shí)間，大約還有幾十分鐘就到了那個(gè)規(guī)定的時(shí)間。雖然只是個(gè)粗略的估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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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奧芬，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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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際上，少女并沒有因此感到太不舒服——躺在頭上的雷奇也似乎很舒服，身體蜷縮著?？他悐W面帶微笑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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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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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然后，她稍微聳了聳肩膀，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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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昨天還大聲喊著要走，不再呆在這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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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可以用改變心意來(lái)概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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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喃喃自語(yǔ)，半嘴半舌地說(shuō)道，然后改口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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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縱火事件，你也知道吧。如果不管它就走了，感覺會(huì)很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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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話，但克麗奧似乎不太滿意。她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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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奧芬不是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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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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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像閑聊一樣胡說(shuō)八道的克麗奧，奧芬驚叫道。但她還是以同樣的語(yǔ)氣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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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殚T口都燒焦了，奧芬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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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完后，少女叉起雙臂，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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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動(dòng)機(jī)，還差什么？這可疑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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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你怎么看待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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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半眼閉上，發(fā)出呻吟聲。他看了一眼正在咬著腳踝放松的蕾姬，然后重新將目光轉(zhuǎn)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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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知道了。反正我就是那種不顧后果的破壞魔和失控魔吧。但是要說(shuō)起本季的『毫無(wú)意義地破壞物品記錄』，你可比我還要糟糕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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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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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克麗奧的臉轉(zhuǎn)向一邊，半閉著眼睛的奧芬以一種幾乎刺痛人的目光追蹤她。她從懷里拿出了一個(gè)記事本并翻開了一頁(yè)，同時(shí)將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擺出一副頭暈?zāi)垦５淖藙?shì)繼續(xù)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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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根據(jù)記錄，我只破壞了19件物品，而你竟然破壞了20件，這可真是恐怖的數(shù)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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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區(qū)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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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shuō)什么蠢話?。∧愕氖粩?shù)是2！而我只有1！這差距可足足有十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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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樣很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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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一邊揮舞著手臂大聲喊著，一邊抓起記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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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陀X得有些奇怪。奧芬，你太狡猾了。我的記錄里，鍋和鍋蓋竟然被記錄為兩個(gè)不同的物品！這種事情是成年人才會(huì)做的過(guò)分的事情，我簡(jiǎn)直無(wú)法接受。為什么我會(huì)因?yàn)檫@種事情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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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還有什么可說(shuō)的！鍋和鍋蓋一直都是一體的。它們都是獨(dú)立的物品，應(yīng)該有不同的名稱。因?yàn)殄伾w不是鍋，所以稱之為鍋蓋；因?yàn)殄伈皇清伾w，所以稱之為鍋！難道你想說(shuō)做大根煮，可以用鍋蓋來(lái)做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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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一樣啊！我想說(shuō)的是奧芬的做法很粗魯，鍋蓋和鍋的區(qū)別根本無(wú)關(guān)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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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huì)無(wú)關(guān)緊要？你自己?jiǎn)柕陌?！聽好了，做鍋的工匠和做鍋蓋的工匠各守自己的領(lǐng)地，日夜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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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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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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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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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互相爭(zhēng)吵之后，他們都喘不過(guò)氣來(lái)。他們肩膀上下聳動(dòng)著，奧芬終于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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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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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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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姑息的同意，他們?cè)俅窝鐾炜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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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shuō)回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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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已經(jīng)變得很輕松，并且像是伸展身體般湊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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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只是盯著她的臉，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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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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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到底，雖然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昨天的縱火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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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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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哼了一聲，試圖找到一個(gè)合適的詞來(lái)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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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shuō)，他是在尋找──或者說(shuō)，他并沒有找到。他緩慢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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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個(gè)詞來(lái)形容，就是愚蠢的犯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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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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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立刻追問(wèn)道，奧芬再次轉(zhuǎn)身。聳了聳肩，繼續(xù)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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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麗絲的話來(lái)說(shuō)，似乎是叫洛茨集團(tuán)的溫泉幫派所為──洛茨集團(tuán)的溫泉幫派為了控制這里的溫泉城，想要將愛麗絲家的旅館歸到他們的名下，一直不停地邀請(qǐng)著愛麗絲一行人。雖然愛麗絲他們并沒有這個(gè)意思，但是他們做得太過(guò)分了，于是就在那家旅館縱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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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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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犯罪太蠢了吧，根本毫無(wú)意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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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火點(diǎn)燃了，我們可能會(huì)害怕，從而被那個(gè)溫泉幫派所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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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被全部燒毀，員工和游客全部被燒死。警察從城鎮(zhèn)大舉出動(dòng)，可能會(huì)以大規(guī)模殺人罪結(jié)束我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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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說(shuō)著，輕輕拍了一下克麗奧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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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起來(lái)，我覺得很可能是那些沒有好的想法的小嘍啰胡亂暴走搞出這種事情來(lái)的。像那些鄉(xiāng)間的黑幫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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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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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可不是專家。那些方面的專家應(yīng)該是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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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shuō)著，鐘聲再次響起。高高的天空回蕩著鐘聲，山間回蕩著鐘聲，鐘聲隨著回響傳到城里。遠(yuǎn)處的山路上揚(yáng)起了塵土。與昨天完全一樣，這個(gè)景象可能從很久以前就沒有改變了，而且以同樣的方式再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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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個(gè)接一個(gè)地到達(dá)。同時(shí)，從各個(gè)溫泉旅館里走出拿著旗幟的拉客人。拉客人向從馬車中下來(lái)的游客拼命招呼。奧芬站在稍遠(yuǎn)的地方，靜靜地盯著某個(gè)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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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嘩很快結(jié)束了?？腿撕屠腿搜杆匐x開，前往旅館。留下的只有風(fēng)和塵土。然后──

奧芬笑了起來(lái)，他的聲音不是對(duì)克麗奧的，而是要讓更遠(yuǎn)的地方也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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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黑幫的，當(dāng)然是警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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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的地方是──

男子站在那里，穿著一件不太高貴的深色西裝。他左眼上方留有一道傷疤，給人留下尖銳而銳利的印象。然而，他手中所持的旗幟似乎并不符合他那尖銳的氣息。旗幟上寫著洛茨酒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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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昨天那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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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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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保持微笑，對(duì)著那個(gè)一直盯著他的男子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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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打發(fā)時(shí)間嗎？我一直在看著你，但似乎你并沒有招攬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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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得高興嗎？看你一直待在這里，好像你們應(yīng)該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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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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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羅南嗎？雖然只是瞎猜，但氣息看起來(lái)確實(shí)有些像。我聽說(shuō)你曾是一名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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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猜測(cè)實(shí)際上是正確的，那確實(shí)是羅南。他的表情稍稍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了。他像沒事一樣微笑著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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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會(huì)這么說(shu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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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屬興趣愛好，沒有其他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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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挺直了脊梁，與男子對(duì)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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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完全不知道你，但現(xiàn)在我住在森林里，得到了愛麗絲的照顧。她告訴我你的事情，所以我想來(lái)見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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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duì)待上級(jí)的方式似乎有些問(wèn)題，小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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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南的語(yǔ)氣很自然，毫不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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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也變了，之前只是一個(gè)帶有某種氣息的男子，而現(xiàn)在……

奧芬收到那雙目光時(shí)，內(nèi)心感到孤獨(dú)與寂寞。(那是──)他這么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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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羅南的眼神毫無(wú)疑問(wèn)地變成了前警官的眼神，即前警官──現(xiàn)在的黑幫老大的眼神。

盡管有些驚訝，但奧芬仍平靜地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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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我交手的人好像不是你。你有沒有聽到傳言關(guān)于縱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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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shu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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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下從今天早上起就不能動(dòng)了吧？如果是這樣，就請(qǐng)你告訴他：第二次我可不會(huì)放過(guò)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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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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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南微微一笑，然后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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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在想什么，但看起來(lái)你好像認(rèn)為我們是某個(gè)犯罪組織。不過(guò)，我記得沒有禁止招募的法律，而且我自己也沒有因?yàn)檎T惑其他溫泉旅館與我們合作而被控告過(gu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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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不同而已。不管你們?cè)趺凑f(shuō)，起訴與否是受害者的權(quán)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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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開始利用法律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利，那就是暴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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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縱火，這算是比較文明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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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時(shí)，雙方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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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并沒有什么明確的想法，他并不是想和眼前的這個(gè)男人談話，而對(duì)方似乎也無(wú)話可說(shuō)。羅南也感覺到了這種氛圍，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氣。然后，他張開雙臂，慷慨激昂地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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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起來(lái)我們有些誤會(huì)──你是為了工作而被雇傭到那個(gè)旅館的，是這么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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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不同，但大概差不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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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有些遲疑地回答后，向羅南揮了揮手。接著，沉默了下來(lái)。羅南穩(wěn)健的腳步走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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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羅南離去──等確認(rèn)完全沒被對(duì)方注意到后，奧芬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松弛下來(lái)，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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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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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呻吟了一聲，轉(zhuǎn)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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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安靜的克麗奧突然寫起了什么，她一定是閑得發(fā)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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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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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搶過(guò)了少女手中的記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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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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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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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無(wú)視她的責(zé)備，看了看記事本，又更加大聲叫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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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亂改什么啊！我明明說(shuō)了，那個(gè)我搗毀的物品清單，耳屎挖的東西，還有棉花的兩個(gè)地方，你怎么能把它們分成兩部分寫??！這明明就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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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怎么啦！名字不一樣當(dāng)然要分開寫啊，不是奧芬說(shu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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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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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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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陷入永無(wú)止境的爭(zhēng)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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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偷偷地扭頭看了一眼。羅南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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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天同樣的時(shí)間，同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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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翁溫泉區(qū)。這是他們?cè)谶@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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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色的墻壁──

流動(dòng)的氣泡──

微弱地滲出的光──

光的盡頭什么也看不見。

有一種溫吞吞的感覺。在帶有輕微褶皺的溶液中，凝視著外面。

毫無(wú)意義的時(shí)間流逝……一年，兩年……

我能夠忍受它。沒有習(xí)慣等待。

經(jīng)常抬頭看著看不到邊的天空。仿佛會(huì)被吸進(jìn)去一般。至少那些想法早已消失在某個(gè)地方。在黑暗中凝視著天空，不禁發(fā)問(wèn)。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