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觀不正，請(qǐng)謹(jǐn)慎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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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棟單元樓的，他只知道自己在樓下花壇那里坐了許久，然后打電話給十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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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喝酒，我請(qǐng)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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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二話沒說來了，推門進(jìn)來的時(shí)候，殼正一杯一杯地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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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子可夠大啊，我妻子今天剛產(chǎn)檢完我都沒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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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坐在對(duì)面，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你出來也不提前打個(gè)招呼，嚇?biāo)牢伊耍阍谖伊斜砝镆呀?jīng)和尸體沒區(qū)別了，你突然發(fā)消息我還以為詐尸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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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一言不發(fā)，繼續(x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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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敘舊啊，就純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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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花了五分鐘才看出來殼心情不好，而短短的五分鐘，殼已經(jīng)喝了五六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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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肯定是賠了對(duì)象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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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平日里不是酗酒的人，十辰于用腳趾都能猜到殼到底為什么這么郁悶，他坐下，拍著殼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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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qǐng)你喝，最貴的最招牌的，想喝多少喝多少，這樣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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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靠在沙發(fā)上，冷眼看著酒瓶子一個(gè)個(gè)呈上來，不耐煩地逐一開蓋，隨手抓過一瓶澆在桌上散亂的酒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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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喝，吃飯沒有，你這也瘦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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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又招呼人上點(diǎn)薯?xiàng)l之類能填肚子的東西，見殼只是一個(gè)勁喝酒，十辰于干脆抓起一根薯?xiàng)l插在酒杯里，酒液很快浮起一層油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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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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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殼氣得把酒倒掉，“我就想喝點(diǎn)酒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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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拍著殼的大腿，“人家沒等你是吧？這也難怪，這一年變數(shù)太大了，你不能指望人家一輩子守身如玉，可惜你為了他還進(jìn)去待了兩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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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吃了幾根薯?xiàng)l，隨后沉默地盯著眼前混亂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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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怎么我一出來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上次你還在為這事兒發(fā)愁，我看你倒是適應(yīng)得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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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那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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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的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結(jié)婚前她也有過自己喜歡的人，我也有，算是扯平了，現(xiàn)在住在一起還行，家務(wù)有家政來打理，也沒什么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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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幾句概括了這兩年的事情，感慨又多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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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什么是時(shí)間不能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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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組建的家庭，很快也要擁抱新的家庭成員，而他再次錯(cuò)失了自己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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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嗤笑一聲，他懷疑自己命里是不是真的犯什么沖，感情這方面不順，明明近在咫尺，卻總是命中注定有一次必經(jīng)的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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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我們不說這些，今天就是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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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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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認(rèn)真地勸他，兄弟呀，說真的，人不是非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之前我也不能接受，但結(jié)婚以后感覺還好，家里安排的幾位你不如都見見，看有沒有符合眼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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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還好嗎？你這人值得相信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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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喝得有些醉了，竟然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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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大笑，“當(dāng)然好。等我的寶貝女兒出生，你這個(gè)做叔叔的，禮金至少十萬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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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也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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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過之后，殼小口抿著酒，又透過湖藍(lán)色的酒杯去看頭頂昏暗的白光，“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cuò)了，不該費(fèi)這么多工夫搞什么自由戀愛，現(xiàn)在混得還不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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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知道，混得的確是不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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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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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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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到家的，只知道次日按著生物鐘醒來，已經(jīng)在自己家的大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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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才六點(diǎn)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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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和被罩經(jīng)過換洗，只剩下柔和的香氛，他想聞一聞，卻找不到兩人一起躺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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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昨天泡過澡了，所以身體并不是很疲憊。殼掐掉鬧鐘的瞬間才體會(huì)到自由的感覺，再睡會(huì)，閉上眼就能短暫忘記眼前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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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設(shè)想自己沒有遇到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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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向父母爭取過，可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一份總經(jīng)理的工作，循規(guī)蹈矩但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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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開始打架，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以為那個(gè)小他六歲的人也躺在旁邊，枕著自己的手臂，一同感慨著時(shí)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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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會(huì)說什么呢？想念他已逝的父母，還是會(huì)想到19歲那年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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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又飄飛到幾年前，大學(xué)時(shí)的戀人發(fā)來消息，說他要結(jié)婚了。殼還記得那時(shí)候的心情，如同拿起一個(gè)落灰的物件，積塵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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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以為無關(guān)痛癢或勝券在握的一兩年時(shí)間里，時(shí)移世易，如今他又感受到了這種握不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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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閉著眼，心情卻極為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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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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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嘴角動(dòng)了動(dòng)，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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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shí)候的夢(mèng)想是做超人，長大以后想做一個(gè)笨笨的小孩，因?yàn)楸勘康男『⒉艜?huì)有人疼愛，超人是不需要同情和關(guān)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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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夢(mèng)想終歸是夢(mèng)想，好比他們?cè)?jīng)因相愛奢望結(jié)婚，甚至還在這張床上做愛，最終還是潦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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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沒成為超人，也沒成為那個(gè)有人疼的笨笨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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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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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望著熟悉的布置，突然覺得陌生，盯著看了好一會(huì)兒也沒看出個(gè)所以然來，倒是肚子先埋怨上了，相當(dāng)于快一天沒吃飯，卻沒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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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胃口呢，若是之前他抱怨，小狐貍或許已經(jīng)端上一盤蛋炒飯了，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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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zhǔn)備訂一份外賣，殼恰巧接到啃的電話，稱自己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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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信了，打開門，發(fā)現(xiàn)不止自己表弟，還有兩輛轎車停在門前，除了兩名他認(rèn)識(shí)的司機(jī)，還有三個(gè)穿著制服的男子，不知是家里新聘用的傭人，還是哪個(gè)品牌的銷售，戴著白手套齊刷刷站在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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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你現(xiàn)在是啃總了，出門帶這么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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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掃了啃一眼，語氣平淡且挖苦，說完就要關(guān)門。啃一個(gè)跨步趕緊攔下，險(xiǎn)些被門夾到，心說監(jiān)獄生活還是讓表哥受苦了，瞧這脾氣是不如從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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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啃總，我是替董事長邀請(qǐng)你參加今天的晚宴，”啃拍拍殼的肩膀，像以前那樣勾肩搭背起來，“你放心，我再怎么當(dāng)總裁，主位還是你的，幾年前你坐得了，現(xiàn)在功勞更大，當(dāng)然更坐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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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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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轉(zhuǎn)身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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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不動(dòng)聲色地嘆氣，看起來是有些棘手，表姑父沒說錯(cuò)，但是表哥這是心結(jié)，就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也得表姑父親自來勸解啊，他夾在中間真是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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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才坐下，那三名陌生男子或是兩手提著沉甸甸的手提袋，或是雙手捧著昂貴的西服，殼靠手提袋的顏色辨認(rèn)出他們是GUCCI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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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行啊，董事長為了逼他“回歸”家族，現(xiàn)在直接把衣服送到他家，要是他不去，莫不是還要找人架著他去？如今苦心經(jīng)營的和諧如今是徹底撕破臉了，他懶得維持體面，他爸就粗暴地維持體面，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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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滿腹譏諷無處發(fā)泄，看著半跪在他腳邊為他穿鞋的人，話又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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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什么錯(cuò)呢，況且他掙扎了這么多年，最后不還是一樣的結(jié)局？徒勞無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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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什么也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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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在一旁耐心地勸解，“……表哥你已經(jīng)為他犧牲很多了，這次是他主動(dòng)放棄的，別太難過了，我們就當(dāng)買個(gè)教訓(xùn)，現(xiàn)在看清一個(gè)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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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扭頭看向他，“我不想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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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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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被噎了一下，想繼續(xù)說點(diǎn)什么，其中一個(gè)半跪在殼腳邊的人雙手端起領(lǐng)帶，卻被殼禮貌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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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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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隨即去忙別的了，也就是跟著另外兩人安置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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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盯著打領(lǐng)帶的動(dòng)作，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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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表哥，你別再生表姑父的氣了，表姑父讓我轉(zhuǎn)達(dá)你，今天你照例參加晚宴，過了今年，他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你。表姑父年紀(jì)大了，可能也是力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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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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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打好了領(lǐng)帶，習(xí)慣性地去鏡前整理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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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CCI的高級(jí)成衣的確是襯人，人靠衣裝，他如今瘦得這樣厲害，穿上西裝果然還是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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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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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晚宴的路上，大約啃看他精神實(shí)在不濟(jì)，也不忍繼續(xù)“為他好”，而是轉(zhuǎn)換話題閑聊一番。其實(shí)他也為表哥可惜，表哥條件不差，可惜感情這方面似乎差了點(diǎn)氣運(yùn)，始終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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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和我說，讓我把人刪掉，好徹底忘掉過去。我想問一問他，又怕他已經(jīng)不愿和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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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低頭，點(diǎn)開卷的頭像，遲遲沒有下一步動(dòng)作，手指放在“朋友圈”上方卻不敢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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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旁觀著殼躊躇的樣子，忍不住大聲道：“表哥，你從小就是我們幾個(gè)的榜樣，你做事情從不拖泥帶水的，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要么就痛痛快快地刪掉，要么就發(fā)消息問個(gè)清楚，語氣狠一點(diǎn)，說話直接一點(diǎn)，憑什么我替你受罪，你卻無事一身輕？不管結(jié)局是好是壞，起碼心里清楚，總比現(xiàn)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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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說著，抵達(dá)了晚宴的場地，到場的人還是那一批。倒是宋自辛對(duì)他態(tài)度180度轉(zhuǎn)彎，畢竟宋昕真的保住了，殼實(shí)實(shí)在在替他坐了兩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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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還好吧？以后就當(dāng)沒有這回事，你要是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我老宋的，盡管開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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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淡淡點(diǎn)頭，疲于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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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自辛都比他爸像一個(gè)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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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攢動(dòng)，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場合變得令人焦躁，殼無聊躲進(jìn)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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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談，啃說的話在理，無論結(jié)局好壞，現(xiàn)在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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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又發(fā)消息，問能不能好好聊聊？還有話想問清楚。如果方便的話打個(gè)電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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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旋了一圈，還是點(diǎn)開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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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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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的眼睛微微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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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里沒有其他內(nèi)容，清一色是帶著定位的生活閑話，一天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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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高檔小區(qū)的邀請(qǐng)二維碼，24小時(shí)之內(nèi)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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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海名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