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與八號當(dāng)鋪 ??周棋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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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本文是借用了八號當(dāng)鋪的設(shè)定，但具體時間，事件等，均為虛構(gòu)，更和原著關(guān)聯(lián)較小，所以，不喜勿噴，也請不要做對比，本人能力有限，文筆更是不值一提。請多多包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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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棋洛（下）

屋外千燈俱燃，恍若白晝，屋內(nèi)人影相依，十指緊扣。

在周棋洛溫暖如炬的胸懷中，悶雷似的心跳一聲聲鼓動耳膜，還有被爆竹聲湮沒的問句，“小暑，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回到我的故鄉(xiāng)？”

你頷首，淺笑盈盈，和近在咫尺的他凝眸相望，皚皚白雪消融在他精致的眉眼，連唇瓣的弧度都被鑲上一層金邊，你險些看晃了眼。

得到肯定答復(fù)的周棋洛喜不自勝，興奮地抱著你跑來跑去，笑聲明亮又爽朗，點開你心湖一圈圈漣漪，不由地也跟著他哈哈大笑，隱約看見幸福已經(jīng)鐫刻進即將到來的每一個明天里，你滿懷希冀。

歸鄉(xiāng)的路途遙遠(yuǎn)漫長，可有你相伴，周棋洛好像怎么都不會累似的。有空就和你分享小時候的故事，高高的紅色院墻，聳入云霄的參天古樹，炎炎夏日的避暑涼亭等等，不勝枚舉。在他細(xì)致的描述下，你恍惚看到了那個躲在樹蔭下逗弄蟻群的小男兒，不一會兒，又扔掉樹枝跑去池邊溪水的淘氣包，每一個都那么可愛，讓你的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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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淺草春風(fēng)中奔跑的孩童褪去了幼年的青澀，步履逐漸沉穩(wěn)，偶爾回身牽起你的手，掌心的溫度依然熾熱，可他卻再也無法和你嬉笑打鬧了。

望著床榻上面無血色的周棋洛，你心如刀絞。萬萬沒有想到，和他在宮中相守的這大半年，竟然是所有噩夢的開端。

回首往昔，他重歸故土，舉國歡騰，人人慶賀，宮中亦是如此。內(nèi)有文臣輔佐朝政，外有武將抵御蠻夷，一片祥和盛景。

可這虛偽的假象并沒維系多久，就被一眾大臣的選秀諫言打破了。

究其原因，無非是周棋洛并不愿納妃，而且一心想立你為后，這個話傳到了文武百官耳中，立即遭到了所有人的強烈反對，有的甚至以死進諫，懇請他收回成命。

原來周國為保持血統(tǒng)純正，從古至今沿襲的傳統(tǒng)便是只能本國人之間聯(lián)姻通婚，皇親貴胄更是推崇至極。而你區(qū)區(qū)一介布衣，單就這一點，就不夠資格入選妃子，更不要提你他國的身份，想要作為后位，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周棋洛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禁立時遣散了后宮那些素未謀面的妃子，還在第二天，不顧眾人的反對，用最奢華的車輦，載著你一步步踏進巍峨堂皇的宮殿內(nèi)，與你立下生死相依，攜手白頭的誓言。

那晚，你有幸見到了有生以來最美麗，最好看的焰火，即便如此，卻也不及心上人眸底的點點星輝，和拂過耳畔的喃喃私語，還有一個又一個迷醉心房的吻，與那璀璨的煙花一起刻進你的生命里，每每當(dāng)你幾近崩潰，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會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與他交疊的手再次收緊。

或許上天故意刁難你們，成婚后不久，更大的考也亦接踵而至。平日身強體健的周棋洛，竟毫無預(yù)兆地病倒了，起初還能勉強行走站立，再后來就無法下床。整天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御醫(yī)也嘗試各種療法，仍舊毫無起色。

也曾重金懸賞名醫(yī)為他醫(yī)治，結(jié)果反倒加重了病情，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每天清醒的時間至多不過一炷香，其他時間都在昏睡，兩頰深深凹陷，眼下大片大片的烏青。

一時間，謠言四起，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所有人都說你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尤其是周棋洛娶了你，更是犯了大忌，所以上天懲罰他一病不起，如果繼續(xù)留著你，很快周棋洛就會死。

大殿外，每天都有人長跪不起，一來替周棋洛祈福，二則以清君側(cè)之名，要求將你作為祭品獻給上天，繼而平息天怒，換取國泰民安。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你就待在這里，哪里都不許去！”陷入昏睡前，周棋洛死死攥住你的手，破天荒地用了命令的語氣，他絕不能讓你涉險，更不容許別人說你半個不字。

你回握他的手，伏上他胸膛，遠(yuǎn)遠(yuǎn)眺望窗外，層層疊疊的烏云遮天蔽日，眨眼的功夫，大地淪入黑暗的掌控，空氣里沒有一絲流動，看不見光，也感受不到風(fēng)，一片死寂，“不會的，洛洛，我會留下來?！?，你柔聲哄著他，笑痕在一聲聲無力的心跳中，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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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止境的黑暗中，一個女子悄悄走進當(dāng)鋪，

“你要典當(dāng)什么？”

“我要典當(dāng)我的善良，美貌，才情，換她永遠(yuǎn)不能陪在心愛的人身邊，只要得到幸福就會立刻死去。”

“請你確認(rèn)后簽字，這個給你，可以幫助你實現(xiàn)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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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大婚的喜服，你撩高面紗，笑吟吟地詢問道：“小夢，我穿成這樣，你猜，洛洛會喜歡么？”

名喚小夢的女孩兒也不過十二三歲年紀(jì)，她哆哆嗦嗦地?fù)P起臉，眼圈泛著淚光：“會喜歡的，姑娘傾國傾城，穿什么都，都好看。”

低低的抽噎聲，在萬籟俱寂中尤為刺耳，你的心又疼了一下。

“好，那記得多做些洛洛愛吃的菜，我去去就來?！笨此圃谄匠２贿^的對話，卻讓小夢嚎啕大哭，她知道你心意已決，一個勁兒磕頭，磕到鮮血淋漓也不肯停下，“姑娘您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國君的，您且安心去吧?！?/p>

你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淚眼婆娑，原來，你什么都不算，也什么都不是。帶著無限眷戀，滿心不舍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周棋洛，你頭也不回地邁出宮殿。

一襲嫁衣，鮮紅如血，恍若冰天雪地里，傲然怒放的一株紅梅，明艷，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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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你不準(zhǔn)去，快回來?。?！”夢魘中驚醒的周棋洛，倏地從床上彈起，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雙目迷惘。

眸光所及之處已空無一人，他心里咯噔一下，拔高音調(diào)呼喚你的名字：“小暑，小暑，你在哪兒，有沒有聽見？”

焦灼的呼喚沒有得到回應(yīng)，種種不好的預(yù)感漫上心頭，很快被他大力地甩出腦袋：“不會的，她不會做傻事，不會的，不可能。小暑！”

跌跌撞撞爬下床，他僅著一件單衣闖進漆黑夜色，甚至連鞋都沒來及穿，凹凸不平的鵝卵石鉻得腳心生疼，他卻無暇顧及。

“你們滾開，別擋路！”面對地上密密麻麻的所謂的忠臣義士，他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他們步步緊逼，你又怎么會離他而去？

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同他們計較，而是用最快速度找到你，確保你安然無恙。

抬腳踹開某個擋路的人，他快步?jīng)_入黑暗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幾經(jīng)輾轉(zhuǎn)，周棋洛終于在某個祭壇旁找著了你，不，應(yīng)該說是你的尸體。疾奔的身影猛然一滯，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呆愣了半晌，才踉踉蹌蹌地湊近。

他邊搖頭邊安慰自己，“不是她，不是她，絕對不是她?！?，當(dāng)近到足以辯清對方的面容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心頃刻間掉進萬丈深淵，陣陣惡寒冰涼刺骨，令他止不住地顫抖。

陰風(fēng)乍起，獵獵作響，沿途的燈籠被盞盞吹滅，僅剩一剪清冷月光，孤零零照在他臉上。

雙膝一寸寸挪動，他的視線模糊，清晰，復(fù)又模糊。

你倒在血泊中，面容沉靜，淺淺梨渦若隱若現(xiàn)，和睡著了一樣。唯有那觸目驚心的殷紅液體，默默訴說著過往發(fā)生過的慘劇。

深淺不一的傷痕遍布全身，每一道都狠狠扎入了他的心臟，痛不欲生。他不敢想象你怎樣的虐待，最終仍然笑著面對，靠得越近，他越無法喘息。

他輕輕擁住你，解開胸前襟把你裹進衣衫，抽搐的指尖，一點一點擦拭你面頰的血漬，聲音破碎無法成句：“小......小.......小暑啊......對不起........我們回去，.....回到......回”

說完，他輕柔地捧起你，雙腿灌了鉛似的，腳步沉重地往回走。

突然，巨大黑影閃現(xiàn)眼前，抬起胳膊攔下了他的去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聲音，低嘎陰森，讓人不寒而栗：“人都已經(jīng)死了，回去還有什么意義？”

他不肯與之多費唇舌，自顧自朝前走，眼睛眨都不眨。

黑影桀桀地笑著，驚擾了棲息的鳥雀，撲棱棱揮著翅膀四下逃離。周身彌散的黑霧更濃了，淡淡的鐵銹氣飄進周棋洛鼻尖，他眉峰一凜，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是，血。

“如果我能讓她死而復(fù)生呢？”

腳步倏然頓住，他一點點轉(zhuǎn)過身，空洞藍眸里簇起冉冉烈火，“你要我典當(dāng)什么？”，談及這個的時候，他冷冽地像變了個人，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是月夜里的一汪深海，平靜表面下暗潮洶涌。

“屬于你的，都可以，還有要作為八號當(dāng)鋪的新主人，替我打理所有事務(wù)?！睂Ψ揭膊还諒澞ń?，痛快地開條件。

周棋洛輕嗤，眼睛久久停駐在懷中人身上，流連徘徊，半天才幽幽地答道：“典當(dāng)過去美好的回憶，換取她長命百歲，平安健康。”

再普通不過的心愿，竟然是這種方式實現(xiàn)，何其諷刺，又何其無奈？曾經(jīng)自己最痛恨的另一個世界，現(xiàn)在卻不得不為其賣命，果然，他也和那個白衣公子一樣，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小哥哥，你在哭什么？”

“洛洛，我其實也喜歡你?！?/p>

“周棋洛，我真的生氣了?！?/p>

“洛洛?！?/p>

“洛洛?！?/p>

白光脫離身體的霎那，金發(fā)夕暉散盡般被暮雪覆蓋，星眸也彌漫上陰翳的殺意，燒得他渾身發(fā)抖。

往日站在樹下，溫暖和煦的少年，已不復(fù)存在，剩下的只有那個冰冷無情的當(dāng)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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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斜將沉，鐘鼓輕響，他抱起你，迎著微弱的天光進入寢殿，不多時，所有宮人被趕了出來。

當(dāng)天周棋洛對外宣稱，你已香消玉殞，由他親自葬在了兒時生活的宮殿中。并降下旨意，將其設(shè)為禁地，除負(fù)責(zé)打掃的宮女外，其余閑雜人等禁止出入，違者斬立決。

自知罪孽深重的文武百官，一聽不用掉腦袋，哪里還敢造次，紛紛磕頭謝恩，高呼國君英明。

于是，日子倒也相安無事過了很久。

有所不同的是，你醒來后，完全不認(rèn)識周棋洛，還對他戒備心十足。可他卻始終待你如初，百依百順，笑嘻嘻地哄你，給你帶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兒，陪你玩鬧。

然而，每次當(dāng)他離開后，那道沉重的宮門就會重重闔上，他從不和你說外面的世界，也不允許旁人告訴你，更不用說帶你出去。

天空深邃悠遠(yuǎn)，勻凈純粹的湛藍和那個人眼睛一模一樣。你仰著頭在庭院里轉(zhuǎn)呀轉(zhuǎn)，伸出手想要碰觸，卻怎么樣都夠不著。你就像被豢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哪怕鳥籠再精美，再貴重，心都是不自由的。

也正因如此，你的記憶力越來越差，很多事情扭頭就忘，除了周棋洛，其他人連樣子都記不清，只能憑借衣著打扮判斷是否相識，而這一切你都瞞著周棋洛，因為你不想讓他難過。

“姑娘，茶都要涼了，快喝吧。”

催促聲在耳畔響起，你動作遲緩地朝她感覺，又挪回手里捧著的茶盞中，單活色茶水清澈透亮，映出你失魂落魄的小臉。

她好面熟，可又想不起是誰，看衣服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吧，你思忖了許久，茶水一口口下了肚，入喉微苦，隱約夾雜著一絲鐵銹味，惹得你直皺眉。

見你喝得干干凈凈，適才還畢恭畢敬的宮女立馬換了副嘴臉，目露兇光，掏出匕首直朝你胸口刺來！

千鈞一發(fā)之時，銀色身影驟現(xiàn)，他抬手震飛利刃，一腳將賊人踢出數(shù)丈，撞到梁柱上，很快便沒了生氣。

日暮西山，晚霞勝火，他的背影仿佛被霞光點燃了一般，熊熊炎火下是無法掩藏的殺氣。

久違的熟悉感涌上心頭，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幕幕泛黃的畫面，定格，重演，你隱約記起了什么，心臟突突突直跳，最后，喉頭發(fā)甜，哇地嘔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周棋洛大驚失色，忙不迭回身攙起你，之前失去你的恐懼讓他潰不成軍，他的心，他的人都在哆嗦：“小暑，小暑?。?！”

“洛洛，我，我終于記得你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你虛弱地依在他胸前，往事歷歷在目，你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不會，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記得我是誰，我都愿意守著你，我們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卑涯愕男∈?jǐn)n在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通過掌心，源源不斷的將熱量傳遞給你，你好像沒那么難過了，也許是時候和他告別了。

“洛洛，我想回故鄉(xiāng)看看，看看李嬸，看看張嬸，還有好多好多人，我想回去了?！?/p>

“我陪你一起去?！?/p>

“不，不可以，我一定要一個人去?！蹦銛蒯斀罔F地拒絕他，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或許察覺到自己太過強硬，你很快軟下三分，小臉埋得更深了些，撒嬌地懇求他：“我知道，你最好了，要不這樣，我先出發(fā)，你忙完了，再回去找我，好不好？”

“好的，都聽你的，小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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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在即，他親自送你到馬車旁，幫你把衣服裹緊。

他俯身，額頭抵在你的發(fā)頂，眸光細(xì)細(xì)描摹著你輪廓，清麗的眉尖，長長的睫羽，生氣時會皺起來的鼻子，還有讓他貪戀不已的朱唇。

“小暑，你記得要回來?！彼劾镉兄鴿鉂獾膿?dān)憂，嘴角撇出一抹苦澀，縱使心里有萬般不舍，他也不愿再讓你難過，現(xiàn)在的你，他放心讓你去飛。

你踮起腳吻上他臉頰，沖他甜甜笑著，故意晃晃腦袋，頭上的珠釵泠泠輕響：“放心啦，我會的。”

對著車夫千叮嚀萬囑咐后，他退后一步，讓開道路，目送你的車子越走越遠(yuǎn)，最后化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視野中，才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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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前行，一只小手從車簾伸出，塞給他幾錠銀子后，請他改道。

不斷倒退的風(fēng)景掠過眼底，你心中百感交集，登時淚水決堤，“對不起，洛洛，我要食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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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

某處荒廢的墳冢前，銀色身影捧著黑色包裹，一直未曾離開。

“我回來了，回來找你，你為什么卻沒有回來？”

他失聲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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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八號當(dāng)鋪再次成為神秘詭異的傳說，沒有主人的八號當(dāng)鋪，周棋洛的典當(dāng)物也不翼而飛。

欲望滿足的同時，就是償還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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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不要再說我笨了，我沒有寫錯呀?！?/p>

“笨蛋，錯別字，也是不可以的。”

“你好嚴(yán)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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