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克蕾雅即將奪去馬德蘭的性命時，【Ark】突然操控【九尾】來了個大轉(zhuǎn)身，將炮口對準(zhǔn)自己原本的后方并開火，隨后低空亮起的巨大火球響徹整個廣場，而從火海中奔襲而來的乃是【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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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蕾雅——?。　迸豢啥舻膭P伊驅(qū)動【海神】不顧一切地撞上【九尾】，這份前所未現(xiàn)的憤怒在讓馬德蘭跟努瓦爾感到有些詫異的同時也令凱伊做出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攻擊模式，超出了【Ark】的預(y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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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居然沒能躲開?？磥砟阋邮艿恼{(diào)教還多著呢……”克蕾雅嘴上在抱怨，但那從容不迫的微笑表明了她依然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甚至為這種突變的戰(zhàn)況而感到有趣，而這種有趣的來源自然是奇襲而來的凱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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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對模式，修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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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k】的修正轉(zhuǎn)瞬即逝，被頂著的【九尾】直接上下兩個半身分離，只見獲得自由的上半身繞至【海神】背后開了一炮，雖然威力不大，但也足以打破【海神】的平衡令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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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k】抓住機(jī)會操控下半身脫離【海神】的束縛，并重新與上半身重組為【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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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有點(diǎn)晚啊?！崩湫Φ目死傺趴粗聊焕锬莿倓倧牡厣掀鹕淼摹竞Ｉ瘛?，“我還以為你還站在那兩個小鬼的尸體前哭鼻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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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媽的——！！”失去理智的凱伊朝【九尾】瘋狂地傾瀉剛剛補(bǔ)充完成的火力，結(jié)果這些攻擊全在【Ark】的計算之內(nèi)，【九尾】就像躲避【穢翼魔鳥XV】與【獵虎者·改二式】的攻擊一樣，輕而易舉地躲開或擊落了這陣槍林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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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九尾】拔出熱能刀殺出煙霧，逼近【海神】后迫使它進(jìn)入了并不擅長的白刃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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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媽的——操你媽的——！克蕾雅——??！”凱伊的咆哮回蕩在戰(zhàn)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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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凱伊的暴走形成鮮明對的是克蕾雅那享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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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伊的報復(fù)雖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她就是為了讓凱伊對自己出手而故意拿雷亞設(shè)的局?？蓜P伊這番極端的反應(yīng)依然超出了她想要的效果，看到這副模樣的凱伊，克蕾雅愉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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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克蕾雅看著屏幕里的【海神】心想道，“上天能讓你活到現(xiàn)在也算是給我的獎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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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蘭與努瓦爾早已將機(jī)體撤離戰(zhàn)場中央，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二人也對如此激動的凱伊感到汗顏——他究竟是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慘劇才會失控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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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讓兩人同情的是，凱伊的咒罵聲中除了憤怒與憎恨，更多的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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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馬德蘭深吸口氣，舉起步槍瞄準(zhǔn)【九尾】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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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瓦爾也默契地發(fā)射導(dǎo)彈進(jìn)行援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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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外圍的火力掩護(hù)成功迫使【九尾】后退，這也讓【海神】得以拉開與它的距離，凱伊沒有放過這次機(jī)會，打開彈倉射出了又一輪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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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九尾】的機(jī)動性令人咂舌，即便是三位王牌駕駛員操控三臺精銳機(jī)體同時圍攻，它卻仍舊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躲開了致命的火線，周遭的煙霧就如同是舞臺上烘托氣氛的干冰，讓它成了整個戰(zhàn)場上最矚目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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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累了的凱伊不再撕扯他那干啞的嗓子，轉(zhuǎn)而默不作聲地“瞄準(zhǔn)—鎖定—開火”這一射手的標(biāo)準(zhǔn)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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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咒罵聲的沉寂并不意味著凱伊已經(jīng)恢復(fù)平日的冷靜，相反，他瞄準(zhǔn)的時長、扣動扳機(jī)的頻率都要比平日速度更快，這在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不過是在浪費(fèi)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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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正是克蕾雅所想要的，她要像過去那樣精巧地安排凱伊的一舉一動，甚至無形地操控他的想法與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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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克蕾雅見過了無數(shù)人，聰明的、愚笨的、強(qiáng)大的、脆弱的，看似形形色色的人們，在她眼里其實(shí)都是千篇一律，因?yàn)樗腥似鋵?shí)都有一個共性，那便是：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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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渴望達(dá)成自己心里的目標(biāo)，無論他們是否行動，如何行動，克蕾雅總能看到那個目標(biāo)，所以她覺得很無聊，所有的勾心斗角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是在“各抒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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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凱伊不一樣，凱伊沒有目標(biāo)，或者說他的目標(biāo)依附在他人身上，但他又不是那種純粹的工具人，他有自己的想法與判斷，他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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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伊就是這樣一個復(fù)雜的人，一個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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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當(dāng)年要對凱伊下手時，她有過一絲猶豫：如此優(yōu)秀的玩物就這么沒了，今后的人生恐怕會很無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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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蕾雅是專業(yè)的，她對自己的看法就像對其他人的看法一樣——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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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度以為自己要徹底告別這個“小小的”、“自私的”自己，直到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凱伊居然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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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一天，克蕾雅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居然有人能從自己周密的計劃里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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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技術(shù)不好嗎？不，是凱伊運(yùn)氣太好了，是他太特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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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凱伊的性格，他一定會回來找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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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蕾雅是如此自信乃至自負(fù)，以至于她認(rèn)為自己都掌握了凱伊的思想，而事實(shí)也正是如此，一股難以言狀的渴望涌上心頭，克蕾雅想知道自己還能做到什么，能操控凱伊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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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克蕾雅也有失望，失望的不是凱伊對自己的憤恨，而是凱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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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了，都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了，結(jié)果還是如此木訥，如此好控制，沒有用其他手段來報復(fù)自己，而是依舊在戰(zhàn)場上做一個傭兵，一名戰(zhàn)士，對自己刀刃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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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何等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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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干掉的是這樣的凱伊，那自己就白忙活，白高興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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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克蕾雅決定親自引導(dǎo)凱伊，就像她過去對他所做的那些事一樣，她希望能從這場戰(zhàn)斗里再次看到“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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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感謝我而不是恨我才對，凱伊?！笨死傺虐谅匦Φ?，“計劃里本來沒你的位置，是我看在你大難不死、如今又跟著克勞蒂婭做事，心想能從你身上套點(diǎn)情報才讓你活到現(xiàn)在的，要是你繼續(xù)這么不識趣，我可真要生氣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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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伊沒有回答克蕾雅，只是一個勁地開著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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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蘭本以為凱伊的這些徒勞射擊會導(dǎo)致【海神】的彈藥量很快見底，但在觀察了一分多鐘后他發(fā)現(xiàn)凱伊其實(shí)還是那個凱伊——【海神】的攻擊頻率的確比平時快得多，但除了開頭那輪暴走式的轟炸外，現(xiàn)在的【海神】都是用步槍進(jìn)行點(diǎn)射式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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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收集【Ark】的行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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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被竊聽，馬德蘭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努瓦爾，但當(dāng)他扭頭看向屏幕那側(cè)的努瓦爾時，兩人不約而同地翹起嘴角，可見他們都有著一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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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克蕾雅這邊，將駕駛權(quán)完全交給【Ark】的她顯然懶得去猜測凱伊戰(zhàn)術(shù)上的變化，甚至她之所以遲遲沒有要求【Ark】對凱伊發(fā)動致命一擊，也是因?yàn)樗朐俣嗦犅爠P伊那悲痛與憤恨交雜的咆哮——這對她來說算得上是在這島上為數(shù)不多的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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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凱伊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除了一開始還吼了幾句外，現(xiàn)在又變成了平日的沉默男，這導(dǎo)致克蕾雅反而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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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跟我會有一大堆話要說呢，比如指責(zé)我出賣了你們，又或者……”克蕾雅陰笑道，“殺了你的雷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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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是聽不到聲音的……”凱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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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沒聽清的克蕾雅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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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眲P伊冷冷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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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女兒死了所以精神失常了嘛你？我可還活著呢，活得比你們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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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凱伊面無表情地扣動著扳機(jī)，逐步完善著【九尾】的資料，“我本該猜到你這種人會做什么事，我為我的愚蠢無知付出過代價，被你出賣是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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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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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凱伊低頭看了眼自己那因?yàn)閼嵟Q起無數(shù)汗毛的手臂，“他們……那些被你出賣、被你殺死的人……連后悔的機(jī)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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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憂傷，你只是運(yùn)氣比較好罷了?！笨死傺盘舳旱卣f道，“我說~我還挺喜歡運(yùn)氣好的人的，你要不……回來我這？我保證不會再背叛你，寫保證書都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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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報酬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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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凱伊的干脆答復(fù)讓克蕾雅有些意外，但緊接著她便猜到了凱伊的真實(shí)想法，于是無奈地笑道，“除了我的命，你隨便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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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挖角失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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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也不能讓死人復(fù)活，你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你我都是傭兵，都是靠目標(biāo)跟獎賞過活的人，我們遲早都會死在任務(wù)里，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的下場也不會有什么改變，所以你的目標(biāo)是什么？當(dāng)傭兵存夠了錢就金盆洗手，跟你的好朋友們，跟你的雷亞一起去頤養(yǎng)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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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認(rèn)識只有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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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說說，我很樂意繼續(xù)深入了解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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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還真是從未喜歡過任何人，我們相處的那幾年……不……從一開始……你就只是把我當(dāng)成了道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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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愛一個人太危險了，有了他要時刻擔(dān)心他會沒掉，他真沒了又會難過，到頭來不也還是自己一個人?！笨死傺啪従徴f道，“所以如果只是為了尋開心，那當(dāng)然是從頭到尾都一個人最舒服，沒有得到，自然沒有失去，對你來說也一樣哦，如果不是那么在意雷亞他們，你也不會這么難受了，生死有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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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的確有命，但我難過的不是他們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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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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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這樣的人渣居然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眲P伊瞪著屏幕里的【九尾】，“我要?dú)⒘四悖恢皇菫榱颂嫠麄儓蟪?，更是為了不讓你殺死更多的人，【Ark】跟你，絕不能成為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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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克蕾雅捧腹大笑，“什么嘛，搞了半天你居然是想當(dāng)拯救世界的英雄？我還以為你會更務(wù)實(shí)點(diǎn)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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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你是有什么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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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阻止統(tǒng)治世界的大魔王的人不是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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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眲P伊停止了【海神】的攻擊，“這個世界有沒有統(tǒng)治者我無所謂，我之所以要阻止你當(dāng)那個統(tǒng)治者，是因?yàn)槟闶莻€人渣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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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dāng)上統(tǒng)治者的哪個手上不沾鮮血，哪個不是某些人眼里的人渣呢？”克蕾雅無謂地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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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會有其他人去干掉其他的人渣?！贝藭r的凱伊已經(jīng)完全找回了自我，“而對于我來說，只要你還活著一天，那我就一天活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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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替你解決掉這煩惱吧，一勞永逸地……送你去那邊跟雷亞他們團(tuán)聚?！笨死傺琶镆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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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zhǔn)備好了?！眲P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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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九尾】沖向【海神】，“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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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克蕾雅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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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居然躲開了【九尾】的斬?fù)?，這在【Ark】計算中100%會命中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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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克蕾雅的瞳孔在顫抖，她震驚地看著屏幕里的【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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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超越了超級AI？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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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那句話，我不是對你說的?！眲P伊話音剛落，【九尾】便被【海神】舉起的實(shí)體刃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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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Ark】反應(yīng)迅速，克蕾雅所在的駕駛艙這才沒被一分為二，可那出乎意料的一躲一劈已經(jīng)讓【九尾】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道傷痕，一個理論上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失敗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