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短篇/斯德哥爾摩情人】恨的人全死了..只剩你一個,愛的人也都死了..只余你一人
上一話↓

? ?城市的夜晚在燈光下化為璀璨,就好像永遠都帶著一種無法退去的繁華與喧鬧。
? ?他緩緩抬起眼,隔著一段距離看向了我,我和他不出意料的撞上了視線。
?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 ?他的手上掐著半截煙,在這個漫長而又沉默的對視里,我仿佛隔著這霧蒙蒙的煙氣,看到了他漆黑眸底中暗含的東西,對一切視若無睹的冷漠。
? ?“是你把我綁到這里的,不是嗎?”
? ?“.................”
? ?夜深了,風涼了,微風伴著幾縷發(fā)絲扎在臉頰上,又癢又疼。
? ?我稍許偏眼,望向窗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所有聲音落在耳朵里只剩煩擾,我的眼中只有面前這個對我態(tài)度漫不經(jīng)心的男人。
? ?“叫你綁架犯先生,可以嗎?”
? ?“隨便你。”
? ?他冷漠的回答并沒有讓我臉上的微笑減淡半分,像桃花潭里的夜珠攫著目光,反而更柔和了。
? ?“謝謝,綁架犯先生。”

數(shù)日后——
正午12.00
? ?午后慵懶的太陽,從稀疏樹葉中穿過,透過窗隙喚醒了沙發(fā)上睡眠的我,清醒后我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距離被綁架到這里已經(jīng)快一星期了。
? ?“綁架犯先生?”
? ?回應我的只有一片寂靜。
? ?不在?應該又出門了。”
嘀...鈴..咔咔....鈴..嘀..
? ?伴隨著腳鐐碰撞在地板發(fā)出的摩擦聲,我忍著點胸悶喘著爬下沙發(fā),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囚禁,我很清楚自己身體有點營養(yǎng)不良,一個腿軟差點跪倒在地。
? ?這是綁架犯先生在我離開小房間后的次日清晨替我準備的,腳腕上這對沉重無比的鐵制鐐銬極大程度限制了我的活動范圍,鏈條長度經(jīng)過他的縝密計算,只允許我勉強進出浴室,廚房和客廳。
? ?說實話,那時我并不抗拒戴上腳鐐,看著他抓住我腳踝的那一刻,我身上每根汗毛都幾乎豎了起來,渾身上下一丁點力氣都用不上。
? ?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別人碰的地方就是腳踝,就連最親近的人都不允許觸碰,那種惡心至極的感覺讓我想自殺。?
? ?可是在那一刻,一切都變了,他就像是捏住了我的后頸肉,親手替我戴上鐐銬后,我成了一只隨他玩弄的狗狗。
? ?隨著他的一次次觸碰,無形暖流從小腹出發(fā)上下穿行,我忍不住的就想夾住大腿,內(nèi)心里竟然希望他能抱住我,吻我,更徹底的撫摸.....

? ?這些情欲念頭第一次不受控制的沖進腦海,我不知所措,巨大的羞恥感伴著少許淚珠做著無聲的抵抗。
? ?他離開后,內(nèi)心那種渴望卻依舊沒有消散。
? ?我明白...這具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它根本一點都不聽我的話,開始毫無顧忌的向那個男人倒戈。
? ?自那晚以后,我安然自若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現(xiàn)在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點食物填飽肚子,以防不聽話的小肚子又要咕咕叫。
? ?我撐起身子來到廚房打開冰箱門,輕車熟路從里面取出食材,關上冰箱門不小心大力了些,一個透明塑料包裝袋從冰箱頂上顫顫巍巍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了我臉上。

? ?”這是...?”
? ?塑料包裝我捏在手中啪啦作響,它里面所裝的東西令我不由著迷,一枚精致如新的紅色項圈擺在我眼前。
? ?“是...他準備的嗎?不對...包裝上黏膩油漬很多,明顯放在這有段時間了,應該是上任租客搬走前遺留下的?!?/p>
? ?做好飯后,我一邊往嘴里遞勺,一邊看著那枚項圈怔怔發(fā)呆。
啪嗒——
? ?門被推開,我連忙收起項圈將它藏了起來。
? ?“綁架犯先生,我剛剛做了點吃的,您要吃點嗎?”
? ?“不必了,一會兒我洗完澡又要出門,你記得把臟衣服洗了?!?/p>
? ?“嗯?!?/p>

傍晚6.00
? ?我側(cè)躺在沙發(fā)上,完成任務的我已然無事可做。
? ?“等他回來,就讓他幫我?guī)??!?/p>
? ?在白熾燈的暖色光直射下,我猶如著迷般看著手中的項圈,忽而發(fā)出幾聲癡笑,寬大襯衫掩蓋下的玉腿在暖色光下透著羊脂玉般的嫩白,我微微抵著沙發(fā)上蜷縮了起來。?
啪嗒——
? ?“您回...來...了...?”
? ?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那個叫小馨的女孩艱難攙扶著綁架犯先生,他臉上比出門前多了很多明顯擦傷。
? ?她冷眼看著我一言不發(fā),沉默著經(jīng)過我身旁,將他放在沙發(fā)上后,一聲不響便離開了。
啪——
? ?直到關門聲響起我才緩過神來,匆匆忙忙從客廳抽屜取出棉簽藥水幫他治療。

夜晚7.00
? ?八月時節(jié),夜間溫差形成的寒露順著大敞的窗漫進屋里,床簾的裙擺被掀動。
? ?“綁架犯先生,他..為什么要去打架?”
? ?我跪坐姿沙發(fā)旁,兩只手小心翼翼握住他略微粗糙的手掌。
? ?風彌留在他微微皺著的眉宇之間,徒勞幾回,始終擠不進他的噩夢。?

? ?“滾...滾啊!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非得把我們一家都趕盡殺絕?!”
? ?他的噩夢總是黑色的,死寂的,沒有光亮,更沒有救贖。
? ?記不得夢見過誰,那些人沒有面孔,一個個黑影張大著嘴巴,吐出的嘲諷狠話都帶著尖刺,扎穿肺葉,捏斷喉管,往前一步是冰川,往后一步是深淵。?
? ?“過得好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來巴結(jié),現(xiàn)在這個家沒了,你們就連我們兄妹都不愿意放過啊?!”
? ?舉足無措,他只能杵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忍受著那些折磨。
? ?那場下著雨的葬禮上,沒有人能救他,也沒有人肯救他。?
? ?他閉著的眼皮越來越抖,唇瓣張開一條縫,呼吸急促,他身處黑暗中捂住頭蹲下,一遍又一遍地抗拒。
? ?周圍開始回蕩好多聲音,諷刺到可怕的尖銳嗓音猶如千斤石頭壓下來。
? ?“真可憐,要不你們家收養(yǎng)一下吧,這倆孩子都還在上學呢?!?/p>
? ?“真是慷慨大方啊~你們家怎么不帶回家收養(yǎng)?他們倆夫婦可是沒少接濟你那酒鬼老公,這么好的機會不報恩?”
? ?“臭娘們!說老子是酒鬼?要不是看場合,我早就...”
? ?“就說你們家怎么了?現(xiàn)在裝的好像多大方,怕是早就在盤算怎么分遺產(chǎn)了吧?”
? ?“就是就是~他倆夫婦前腳剛走沒兩天,你們家就想著吞人家的家產(chǎn),漬漬漬~”
? ?“誰也別說誰,在場哪一個敢說自己不是沖著錢來的?這倆娃娃懂什么?要我說,大伙趕緊分完錢回家算了?!?/p>
? ?“各位,我是兩位離世夫婦聘請的律師,遺囑上的條款建議你們先過目?!?/p>
? ?“什么?!事后還得收養(yǎng)這倆個拖油瓶?”
? ?“你們家嫌棄,我們家來收養(yǎng)就是了,漬漬漬~85%的遺產(chǎn)繼承權?!?/p>
呲咧——
? ?他被十幾道黑影爭相推搡,很快又被互相搶奪,最終撕扯得粉碎...

? ?驟然驚醒,他從床上嘭地坐起來,四肢都麻了。 周圍一片安靜,只有窗簾被風吹打的噪音。
? ?心臟針扎一般的疼讓他愈發(fā)呼吸不過來,啞著嗓子暗吼,眼角分泌著幾滴不易察覺到的淚水。
? ?“綁架犯先生,您終于醒啦?!”

夜晚7.30
? ?“你是說,剛才是小馨送我回來的?”
?? 整番休息下,他坐直身子開始活動筋骨,聽到我的回答后,他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
? ?“自那天勸我放你后,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她,我心想躲著我也好,趁早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沒想到這次又是她?!?/p>
?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黑西裝下的白襯衫扔在了地上,又慢條斯理地解皮帶扣子。
? ?我從平時接觸中了解到,他的工作是附近一家KTV的領班,偶爾要被迫陪顧客喝喝酒唱唱歌,很難想象他這種性格跟人打起架會是什么樣。
? ?“那個...綁架犯先生,您今天是和誰起沖突了嗎?”
? ?“幾個不長眼的家伙,這附近有個初中,剛才幾個傻逼精蟲上腦,把兩個剛放學的初中生堵巷子里欺負,哭聲吵的我連喝個酒都煩的要死,就順便把他們收拾了?!?/p>
? ?一段英雄救場的小故事語速平靜的從他唇間說出,明明自己做的是好事,他卻說的好像無關緊要,在我眼里他自始至終都不是一個壞人。
? ?我想接著用棉簽替他擦拭傷口,指尖陡然頓住,反應慢了幾秒鐘,見他將纏繞在長指的皮帶不輕不重地擱在桌上,松垮的西裝褲邊緣露著半截窄腰,這種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那種帶著些許蠱惑氣息莫名的把我吸引住了。
? ?“今晚的懲罰...”
? ?他沒給我接著說下去的機會,冷漠得像尊寒玉觀音雕像,骨節(jié)分明的手用力掐著我的臉,將稚嫩臉頰砌磨出了一道淤紅的靡艷印子。
?
? ? “我累了,今天沒有懲罰環(huán)節(jié)?!?/p>
?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進入臥室并關上了門,只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碰——
? ?一聲關門巨響傳來,我仿佛從夢中驀地驚醒般渾身一顫,薄若煙霧的白襯衫被細汗給浸濕了淺淺一層,淺藍發(fā)絲黏在脖間,還未徹底從他那句話中醒來。
? ?我將額頭輕壓在沙發(fā)的枕頭上,顫著睫毛,帶著一絲輕軟的哭腔:“在你心里...我就這么可有可無嗎?”
? ?我用了近乎半小時才恢復好絮亂的思緒,掀開沙發(fā)上的薄被取出藏在里面的項圈,光著腳跑進了衛(wèi)生間。

? ?水溫微燙沿著細白膝蓋一路淌到了腳踝處,我在浴缸中用了點時間簡單擦拭干凈自己身體,隨之便陷入了長久的安靜。
? ?我將全身浸入水下,只留一雙眼睛在水面之上,在放在一旁的項圈忽而微頓,腦海中浮現(xiàn)出先前的瀲滟過往。?
? ?“不幫我,那我自己戴.....
? ?抬起光滑細嫩的脖頸,環(huán)過后系上小鎖扣,這枚鑰匙明天會交給他。
? ?往隙回轉(zhuǎn),漸漸眼前變得迷糊,異動的春潮全凝聚在.....
十分鐘后——
? ?“綁架犯先生...主人...”
? ?我被快感沖擊到雙眼渙散,恍惚間領悟,原來進入到這一步,精神與身體會變得格外不同,切身明白了靈魂飄出體外是種什么體驗。
? ?這種離魂快感只有曾經(jīng)坐過山車到達頂點時感受過一剎那,結(jié)束后,這種微弱的快感仍然如泉潺潺流動淌過我心扉。
? ?我慢慢緩過神來,大口喘氣,雙腿卻無力支撐著自己從浴缸起來,宛若盛夏燦爛的癡笑即刻掛在臉上,我聽不清先前所幻想出的情語愛哄,疲憊合上眼睛。
? 夢鄉(xiāng)內(nèi),盡是他,引得意亂情迷,最終難以自拔。

? ??
? ?? ? ? ? ? ? ? ? ?回憶結(jié)束
? ? ? ? ? ? ? ? ? ? ? ?

? ?今晚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好似下霧一般,隨著夜深街邊的車輛嘈雜聲全然消失,此時我耳邊恰時響起一陣悅耳蟬鳴,可我卻無心傾聽,而這都是拜我眼前這個無藥可救的蠢女人所賜。
? ?“你鬧夠了沒?!”
? ?被我斥責后,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細柳眉緊緊凝在了一處,臉色紅潤,鼻翼微啟,楚楚可憐而動人心魄。

? ?“主人,求求您...滿足我一次愿望好嗎?”
? ?淚珠仿佛留戀那潔白的肌膚而遲遲不肯落下,她嘴邊浮現(xiàn)出一抹笑,眼中有水光閃動,氣若游絲的哀求就像夢囈一般。
? ?我自詡鐵石心腸,這一刻也實在受不了,索性偏過頭不再看她,卻不想一張櫻唇為我覆上了深深一吻,纏綿著滲血的嘴角,短暫而激烈。?
? ?“主人...您是在心疼我嗎?”
? ?我剛想說些什么,忽然心田一股狂躁之意如泉水般涌出來,渾身上下燥熱的厲害。
?『不對勁...她的嘴唇...抹了東西』
? ?“主人不用懷疑...就是媚藥哦~人家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一直以來都藏在冰箱上,雖然不知道這間屋子的前任租客是誰,但我很感謝Ta們?!?/p>
? ?解釋的同時她再次接近我,跟我面對面的距離至多只有不到十厘米,我能看到她白皙臉蛋上泛著的情欲桃紅,能感受到來自她鼻息間溫軟的呼吸,甚至能夠聞到獨屬于她身上那種淡淡的奶味體香。
?
? ?“你...別這樣,再錯下去你會后悔一輩子。”
? ?我喘著大氣拼勁全力壓制住心中的沖動,腦海中卻不斷有該死的聲音引誘我去蹂躪、撕碎、侵犯眼前這個蠢女人。
? ?“主人,如果今晚過后...我還是完璧之身,那才是真的會后悔一輩子。”
? “你...究竟什么意思?”
? ?“我自小就沒有選擇人生的自由,未來一切也同樣都早已安排好,婚姻也是如此,主人...我只是想任性一次,別拒絕我...好嗎?”
? ?她的語氣卑微極了,仿佛是怕我再次拒絕她而哀求道 : “不用對我負責的,就把我當做發(fā)泄憤怒和欲望的工具?!?/p>
? ?我默默閉上眼,搖了搖頭。
她強忍著心臟襲來的陣陣痛楚,眸中蓄著淚水,貝齒緊咬著蒼白的唇瓣,緩緩擠出幾個字 : “還是不行嗎?”
? ?“不是不行,而是不想,你值得更好的另一半,而不是一名行將就木的罪犯。”
? ?她壓抑許久的淚水終于破堤涌出,大聲地哭起來,那顆無所依托的心在這一刻終于崩潰。
? ?“是因為她嗎?那個女人有我十分之一愛你嗎?就因為喜歡的男人是個綁架犯她就選擇了退縮,立刻和你撇清關系,真正的愛難道不該像我一樣接受你的一切嗎?”
? “和...唔..呼...小馨無關,她只是..做出了自己的...呼..選擇,這...無關對錯?!?/p>
? 話已至此,我馬上要壓制不住內(nèi)心里即將爆棚的欲望,立刻想沖到衛(wèi)生間里用涼水冷靜一下,卻被她攔在門前。
? ?“讓...開!”
? ?我手抓在臉上,正在逐漸消失的理智不斷催促著我逃離這里,但看她這樣子...顯然是不會放我離開。
? ?“除非你對天上那顆看著我們的星星發(fā)誓,你一點也不愛我,不想和我約會,不想和我結(jié)婚,不想和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不想和我一起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p>
? ?她堅定的眸光直刺我的眼底,心頭一顏,酸楚和無力感瞬間席卷而來,我頓時感覺胸口堵的生疼。
?『熒...這是你愿意看見的嗎?』?
?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荒唐可笑的事。
? ?我的恨,一點也不純粹。
? ?自己也算不清對她的恨有幾分,愛有幾分。
? ?怨恨又癡迷,不過是自欺欺人。
? ?這一刻,我深知我們再無法從彼此的人生軌跡中消失,她救不了我,我也救不了自己。
? ?我的腦子里情欲和愧疚爭相翻涌,二者在我的心頭狂肆地纏繞生長,我捏緊了雙拳指甲嵌入手心,總感覺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 ?在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眼,她扶住了我。
? ?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蒼白地好似被打碎的玉瓷,仿佛下一秒就要似折翼蝴蝶般墜落。
? ?“晚安...我的英雄?!?/p>
? ? ? ?? ? ? ? ? ?和諧部分↓

次日清晨——
? ?外面的天空烏云密布,似乎又是下雨的征兆。能滲進骨縫里的冷意順著窗沿蔓進來,讓我禁不住輕打了個冷顫。
? ?“主人?嘶~好疼?!?/p>
? ?下面?zhèn)鱽硗鹑缢毫寻愕奶弁锤?,我注意到床上沒有他的身影,只有手旁擺著一杯涼掉的開水喝和一粒藥,以及一張備注小紙條,不需紙條我心知肚明那是什么藥,畢竟昨晚我們激烈到有點忘乎所以了。
? ?我猶豫再三還是吃下了藥,現(xiàn)在我渾身乏力,只好又躺回到床上,準備在雨聲中昏昏沉沉地睡個回籠覺。
? ?剛躺下沒多久,一陣刺耳的警鈴聲響起,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緊接著急促慌亂的敲門聲響起。
砰砰砰——
轟——
? ?伴隨著雷聲轟鳴,門被一腳破開了,全副武裝的武警舉著手中的防爆盾占據(jù)了客廳。
? ?“報告,客廳未發(fā)現(xiàn)異常,初步判定人質(zhì)在臥室或者衛(wèi)生間,OVER?!?/p>
咚咚咚——
? ?敲門聲傳來,現(xiàn)在我與自由僅有一門之隔,但我無比希望這群家伙能滾出這個家,還給我本該擁有的幸福。
轟——
? ?又是一聲雷閃,我裹緊了床被,心如死灰等待著所謂的“救援”。
? ?忽然,我發(fā)現(xiàn)紙條不僅正面寫有避孕藥的備注,背面也同樣留有字跡——
? ? ? ?當你看到這張紙條時,我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城市,對不起...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 ? ? 外面的動靜你不用害怕,是我自己主動報的警,他們很清楚如何讓你以一個受害者身份回歸到原來的生活,而非...共犯。
? ? ? 復仇計劃不會終止,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殺死你的父親,到那時我會再來找你,如果可以...我會把選擇權交給你,你可以殺死我來替你父親報仇,我會事先將現(xiàn)場偽造成畏罪自殺;還是放我離開,就當昨晚發(fā)生的事只是場夢;亦或者讓我負起身為男人的責任,你有很多選擇,我們之間的結(jié)局由你來決定。
? ? ? ? ? ? ? ? ? ? ? ? ? ? ? ?? 綁架犯先生
? ? ??“我愛你,即便你一聲不響離開了我,
? ?在紙條末尾留下了這行答復后,我拿著他平時用的那把打火機點燃了它,靜靜看著它化為灰燼。
? ? ? 我仍舊會一直呆在原地,等著你來接我。”
? ?裹上被子,我站起身來到窗前俯瞰風景,往常寧靜祥和的景色不在了,樓底下充斥著警笛聲和嘈雜聲。
砰——
? ?“找到目標人質(zhì),周圍暫時安全,未發(fā)現(xiàn)不明可疑人員,OVER?!?/p>
? ?“先帶人質(zhì)撤出,上面可嚴厲交代,人質(zhì)不得有任何閃失!”
? ?“是!”

一個月后——
? ?幽靜山林間,一套外觀奢華的歐式大型莊園映入眼簾,這里正準備舉辦一場慈善宴會,大廳內(nèi)燈火通明,富麗雕像隱映射下光影效果強烈。
? ?浪漫與莊嚴的氣質(zhì),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zhuǎn)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恍若一場巴洛克式建筑庇護下隱匿狂歡派對。
? ?開宴前的雞尾酒會才剛開始,熱鬧的主城堡大廳內(nèi),各家少爺小姐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寒暄。
? ?莊園湖心島上的小副城堡內(nèi),兩個女仆正在給今晚的女主角化著精妝,鏡中面容冰冷的甘雨沉默良久,她后背上的傷痕已經(jīng)被高額昂貴的治療完美祛除,但她寧愿留著傷痕成為森林里的鹿,也不愿在繁華里作為籠中金絲雀被觀賞買賣。
? ?“你們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呆會兒?!?/p>
? ?“小姐,老爺他囑咐過我們...”
? ?“我還能跑了不成?還是擔心我去私會情郎?”
? ?“不敢,我們這就出去?!?/p>
? ?周圍終于是安靜了下來,甘雨看向窗外旁幾棵楓樹,還沒到紅葉的時候,可葉子也都伴隨秋季來臨逐漸展現(xiàn)低垂之勢。
? ?風過,葉片無法抗拒這股力只得互相碰撞,因為樹葉的摩擦,讓風有了聲音。
? ?她伸手觸碰楓葉思緒萬千,想到前不久的那段回憶。
? ?忽感眼底干澀,她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
? ?良久,她輕發(fā)出一聲嗤音哂笑,令人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 ?富麗堂皇的主城堡里涌著明亮光線,極盡人間奢華,讓人仿佛置身皇宮的感覺,追光燈打在幾名特邀模特的天鵝頸上,鎖定了璀璨奪目的珠寶,折出奇特的光線,滿目流光溢彩。?
? ?按流程來說,開幕走秀在屏幕上轉(zhuǎn)播臺外的過程,模特穿行在長廊T臺,珠寶和秾艷的色彩映襯,別有一番意趣。?
? ?走秀結(jié)束,中央高臺走上一位主持,落地玻璃銀光流動,周圍交談聲低了不少,幾名富家公子哥還在懶懶散散地和互相嫻熟吹噓。
? ?“歡迎大家來到今晚的慈善晚會,在座各位都是業(yè)內(nèi)響當當?shù)某晒θ耸?,十分榮幸各位能來捧場?!?/p>
啪啦啦~啪啦啦~
? ?一陣陣整齊的掌聲后,主持人便請出了今晚宴會的女主角,同時也是本屆的慈善代言人。
?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虛虛浮浮的光影里,一名金發(fā)地服務員正穿行于其中,他正是消失了近一個月之久的空,這次他混進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 ?距離空幾米之外,先前還在打著撲克的何家少爺抖了抖煙灰,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因為...他的獵物出現(xiàn)了。
? ?場內(nèi)燈光恰時全暗了下來,臺上燈光正集中聚集在一個女人身上。
? ?她猶如公主優(yōu)雅地提裙彎腰從幕布后走出,她穿著襲霜色的曳地長裙,白玉的腳輕輕落到地毯上,足背彎起了秀翹的弧度,恰好月光透過白紗窗簾縫隙灑進會場內(nèi),也將她的肌膚渡上了一層細碎月輝。

? ?“各位晚上好,我是...本場宴會的慈善代言人甘雨,由于家父身體抱恙無法出席,作為女兒我在這給大家先道個歉?!?/p>
? ?隨著彎腰低頭,淺藍色長發(fā)微卷著披瀉下來,襯得纖腰細骨精致無比,漂亮的眉眼如大師一筆一畫精心描繪出來的貴妃圖,舉手投足皆是刻在骨子里的端莊儀態(tài),美得讓臺下眾人移不開視線。
? ?“今晚的慈善活動是以拍賣會的形式開始,所有拍賣品的總收入將捐贈給國家慈善機構?!?/p>
? ?言畢,甘雨點頭致禮便下了舞臺,高貴冷傲,優(yōu)雅淡然,猶如曇花一現(xiàn)靜靜綻放著自己的美麗,無聲無息卻格外引人著迷,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被長睫毛蓋著的雙眼爍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卻深藏著不易察覺的憂傷。
?『真美...這才是本該屬于你的人生,不是嗎?』
? ?臺下,空望著臺上如此美麗動人的她怔怔發(fā)愣了兩秒,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
? ?雖然嘴上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語,但空心里很清楚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 ?來到廚房,里面長期高溫的環(huán)境令他感到有點不適,切份食物原料,翻炒鍋烹飪,炙烤雞鴨乳鴿,擺刺身水果拼盤,各種忙碌看的人眼花繚亂。
? ?空用職位之便稍微觀察了下一會兒出菜的菜單表,很快就確定了那個男人的貴賓休息室。
? ?空有模有樣替菜品一個個都蓋上菜蓋,推著雙層餐車就出發(fā)了。
? ?另一邊,何家少爺從一眾追求者公子哥中殺出重圍,他微垂著眼盯著甘雨裙子,指尖拂過柔滑面料,襯得膚色幾近雪白。
? ?“甘雨妹妹,咱叔叔他老人家最近身體可好?”
? ?恍惚之間,她將被對方觸碰到的手背往裙子上蹭了下,再抬眸與他對視時,多了幾分坦然。?
? ?她扯起已經(jīng)不太會笑的嘴角,眼瞳里挑不出一絲悅?cè)坏那榫w,說出的話也如風涼:“何少爺,我想我們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而且...你的耳朵該去治治了,我剛剛在臺上替家父抱恙道過歉?!?/p>
? ?“啊..哈哈..甘雨妹妹真幽默..”
? ?誰能想到縱橫情場的老手何家少爺,這才剛出手就吃了個閉門羹,只得撓頭賠笑以示尷尬。
扣扣扣~
? ?來到貴賓室門口,空象征性的敲了下門。
? ?“何人?”
? ?一道沉穩(wěn)嚴肅的聲音響起,空強忍住一拳打死他的沖動,淡淡回復道 : “客人,您的晚宴到了?!?/p>
? ?“進來吧?!?/p>
啪嗒——
? ?房間極為華貴奢靡,幾張柔軟的獸皮毛絨沙發(fā)拼湊在一起,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瓷磚華麗的水晶垂鉆吊燈懸掛于天花板,純黑香木桌進口的名牌墊靠椅,精美的細雕書櫥整個房間,奢華到幾乎無法形容了。
? ?辦公桌前,靠在椅背上查看資料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夾,年紀大約45左右,蓄著一頭藍色短發(fā),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帶著一副方框眼鏡。
? ?“正巧我也餓了,端過來吧?!?/p>
? ?他說話平靜卻有力,一雙鷹眸淡淡的環(huán)視周圍,他的眼神中始終帶著一份沉靜和從容, 一種不為外界所動搖的穩(wěn)重和自信。
? ? 我的口袋中藏著一把便攜式手槍,完全可以遠距離干掉他輕松完成復仇,但我并不打算這么輕易讓他得到解脫。
? ?我偷偷將一把鋒利餐刀藏在袖口,準備一會兒接近后瞬間制服他。
噠...噠...噠...
? ?“停,就放在那吧,我手能夠得到。”
?『這家伙...無論他是否察覺到我有問題,他的警戒心特別強,看來得用計謀才能更接近了』
? ?“客人,這塊A5神戶西冷牛排需要一點特定的切割法才能享用到最完美的風味口感?!?/p>
? ?“嗯...這我倒是沒怎么聽說過,難得長見識了,你過來吧?!?/p>
? ?我沒想到自己的胡說八道居然歪打正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為了滿足他的需求,很快就來到他身邊架起刀叉準備開工。
?『他的注意力還在我身上,得讓他分心到牛排上后,我才能百分百成功制服他』
? ?一刀切割下去,三分熟的牛肉擠出血紅蛋白,我腦子里忽閃過無數(shù)血腥又惡心的鏡頭,空難、車禍、葬禮、虐待,我頓時頭痛欲裂,一不做二不休就出了手。
唰——
?? ?“別動,刀子可不長眼?!?/p>
? ?我剛才藏在袖子里這把餐刀鋒利無比,是經(jīng)過廚房時看到水池邊上的磨刀石順手打磨的,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 ?“花幾百萬請的安保也是一群吃干飯的,小子,你是什么時候混進來的?”
? ?面對我抵在他喉嚨上的利刃,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慌張或是害怕,反而對我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
?? “死期將至還有閑心聊天?這地方挺不錯,作為你的葬身之地很合適,只可惜,要對【他們】失約了?!?/p>
? ?為了看到他心慌求饒的畫面,我抵在他脖子上的鋒刃更用力了些,一滴血珠順著他脖頸滑下去落在了地板上。
? ?“我手上是微型心跳檢測監(jiān)視儀,如果我死了,你就徹底沒了逃離這的希望?!?/p>
? ?面對他不緊不慢的口頭威脅,我心里一股無名怒火升騰而起,燒斷了理智思考的神經(jīng),只有恨意火熱四起。
碰——
? ?我一拳揮出打在他倆臉上將其打倒在地,膝蓋壓在他背上并用反手擒拿完全制服住了他。
? ?“逃離?我早就做好有來無回的打算了?!?/p>
? ?“什么?你不是雇傭殺手?”
? ?“廢話,哪個殺手有閑心跟你這傻逼扯這么久嘴皮子?”
? ?“你...你是什么人?”
? ? 我終于在他臉上看到了慌張,很顯然,我的存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一只飄蕩在人間的索命鬼,這不...今天找你索命來了?!?/p>
? ?“要錢?還是要權?”
? ?“呸~我只要你的狗命,別的老子都看不上?!?/p>
? ?“沒想到..我最后會栽在一個小屁孩手上,以往的刺客殺手殺我無非就是求財,一般多花幾倍價格就能策反他們買回一條命,你是個例外。”
? ?“沒錯,我是個例外,按一般結(jié)果來說我應該已經(jīng)死了,死于所謂的意外。”
? ?“你是..那個男孩?!”
? ?“想起來了?真狠吶,空難,車禍,你一手遮天的手段真的很厲害,一般渠道追查起來根本沒線索,唯獨我是個例外?!?/p>
? ?“哼,漏網(wǎng)之魚。”
咚——
? ?“這一拳是替那些被你害死的其他無辜之人打的!”
咚——
? ?“這一拳是替我爸媽打的!”
咚——
? ?“這一拳是替我妹妹打的!”
咚——
? ?“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
咚咚咚——
? ?“剩下這幾拳是你老子我!看你這傻逼不順眼揍的!”
? ?一番毆打后,他臉上鼻青臉腫,泗血橫流,兩條血漬順著嘴角淌下。
? ?因仇恨而扭曲的本心,我很清楚自己就是如此畸形而扭曲。
?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揍爽了,你呢?挨了這頓揍有什么感想嗎?”
? “我還想最后抽支煙,死了就——
啪嗒——
? ?“爸爸!”
? ?靈石玉般的眼眸充滿焦急神色,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慌張姿態(tài),闖進來的正是甘雨。
? ?“你來干什么?出去!”
? ?“爸爸,你怎么了?”
? ?“和老朋友敘舊,剛才一言不合起了點爭執(zhí),你快出去!”
? ?我就靜靜看著這對父女的互動,始終感覺哪里很不對勁,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決定下殺手了,將餐刀丟到一旁,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手槍,并裝上了一次性消音器。
? ?“行了,我玩夠了,鬧劇...該結(jié)束了?!?/p>
? ?“呀啊——你...你怎么有槍的?!”
? ?對于她的反應,我很不理解,再這么說她也應該對我了解不淺,那么究竟是我的記憶錯亂了?還是她的問題?
? ?“咳咳...放過我女兒...呃..你...
嚇——
? ?我不敢置信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的手中緊緊攥著我剛才丟在一旁的那把鋒利餐刀,更令我震驚的是那把刀正從后往前插在她父親的心臟上,我甚至能隱約看到...胸腔心口處露出的刀尖閃著駭人寒芒。
? ?他的五官還因干嘔的痛苦扎堆擠在一起,津液從嘴角止不住的滲出,粘帶著許多血絲,他的眼球因為反復竭力的脹大變得暗紅充血,印著細痕的脖頸也爆起了細筋。
? ?他閉著眼,含糊不清的低聲支吾著 : “救我...你...你...呃..”
? ?現(xiàn)在的他應該是丑態(tài)盡現(xiàn),傷痕累累躺在地上翻滾掙扎,如果她是個普通女人的話,這段經(jīng)歷可能會成為她后半生永駐的噩夢,但...她不是。
? ? “綁架犯先生...好久不見,也許我應該叫你..空?!?/p>
? ?我沉默良久,雖然他是個壞事做盡的畜生,但他直到愛自己的女兒,當下我不免傷感思緒良多,他落得這個結(jié)局...當真是荒誕可悲。
?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你怎么很狠得下心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
? ?“我都知道了哦,爸爸他做的那些壞事?!?/p>
? ?看著她那副淺描淡寫的樣子,我的內(nèi)心正發(fā)生著大地震,是我把她變成這樣的嗎?
? ?我的臉色陰沉的嚇人,聲音低啞著朝她嘶吼道 :?“他是你父親!這就是你狠下心殺死他的理由?!”
? ?“不,是因為爸爸威脅到了主人,直到現(xiàn)在,爸爸手里都還捏著剛才從桌子底下偷偷拿的警報器?!?/p>
? ?一邊解釋著,她把小腦袋朝我拱了拱,見我遲遲沒有反應,她抬起頭呆呆望著我說道 : “主人...是人家哪里做的不夠好嗎?”
? ?她話還沒說完,我開口就打斷她,立馬將手掌覆在了頭頂撫摸著秀發(fā),我的手指略僵硬,試憑著直覺,笨拙地的揉按著,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她的俏臉上窺到一絲羞赧。?
? ?“你殺了人,有想過以后該怎么辦嗎?你快出去,我重新布置現(xiàn)場...幫你頂罪,這間房應該沒攝像頭?!?/p>
? ?她低下頭,一顆充滿期待的心也漸漸往下墜,眼里染上一層水霧,著急拒接道 : “不要!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主人你,您怎么可以拋下我一個人?”
?? 她強壓著鳴咽聲,眼里彌漫氤氳,聽到那句頂罪后,她胸腔疼痛似乎要被粗報的碾碎。
? ?我用手背拂去她眼眶的濕潤,再次安慰道 : “如果不這樣,我們兩個都要難逃劫難?!?/p>
? ?“不,我可以掩護主人離開,他們不會懷疑我的,只要主人您能安全離開,我們就都沒事。”
? ?最終,我同意了她的計劃,并在她的各種掩護下勉強是離開了這座碩大莊園,但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 ?離開莊園下山時,一輛巡邏警車盯上了我,并最終鎖定我為嫌疑犯。
? ?“別負隅頑抗了,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投降吧?!?/p>
? ?我視線所及滿是炫目刺眼的紅藍燈光,警方勢力已然把我包圍的水泄不通。
? ?“他不是殺人犯!”
? ?聽到那道熟悉的叫喊聲,原本放棄掙扎的我猛然抬頭,她一個人擋在我面前,面對近百個漆黑槍口毫無畏懼。
? ?故事的最后,我和她拼死跳下山崖活了下來,但她那雙如璀璨水晶般漂亮的雙眸,卻是再也看不到任何顏色了。
? ?她的世界僅剩下一片荒蕪死寂的灰色,我便是是她眼中唯一的彩色。
? ?我恨的人全死了,只剩她一個。
? ?她愛的人全死了,只剩我一個。
? ?愛與恨,都只剩一個。
? ?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

一年后——
? ?“主人,這只好可愛的小胖羊是什么顏色?。俊?/p>
? ? “這是小麒麟,不是羊?!?/p>
? ?市中心的繁華道旁,一名頭戴兜帽的男人與一名帶著口罩的女人手牽手走在街道旁,女人看著櫥窗里各種琳瑯滿目的商品很是羨慕,男人卻礙于某些原因無法給她想要的物質(zhì)生活,但他們依然很恩愛,就像與生俱來那樣親密。
? ?悠長街道上,就像被世界所遺棄的影子,長長的背影在月光顯得孤獨凄涼,卻又苦中作樂。
? ?他們消失在街角,就仿佛從來不曾存在于這個世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