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帝國軍錄(165) SNH48 軍事 偽全員
“軍長,您醒了啊,今天中午咱們可算能嘗鮮了,早上霄霄剛從長江里撈上來幾條一斤多的鯉魚,廚房正在做,等一會就能吃上了,誒,還真不知道和烏蘇里江的魚有什么區(qū)別呢?!绷珠ь^看了看一旁的桌鐘,原來自己已經(jīng)忙碌了一上午,正要起身坐到一旁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忽然費沁源笑呵呵的推門而入,滿臉興奮的說著。
“好啊,我也很久沒吃魚了,乍一回到南方還真有點不適應,這幾天總感覺身上乏,待會就多吃一點”林楠聞聽也當即表示開心,徑直和費沁源落座在沙發(fā)上,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咧嘴暢懷一笑,“說起雷宇霄抓魚,倒是還有件趣事,那次我讓她帶著炮兵團去野外進行射擊訓練,本來囑咐她在回來的路上買幾條魚,結(jié)果她留了幾發(fā)炮彈把榴彈炮架到江岸邊,愣是把冰層給轟開了用大網(wǎng)撈了幾十斤的大魚啊,那幸好是在滿洲,要不然過不了幾天就都得腐壞了……哎,怎么一上午都沒有看到姜杉她們幾個,今天中午軍部開葷,缺了她們可沒意思。”
“哦,軍長……她們幾個天不亮就去象山和焦山的長江要塞區(qū)指揮部了,那里是鎮(zhèn)江守衛(wèi)長江的前沿基地,正好與揚州隔長江相望,尤以焦山炮臺最為堅固,火炮覆蓋長江幾乎沒有任何死角,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增加了重炮的數(shù)量,并且在五峰山大橋和潤揚大橋附近提高警戒。長江里的魚再大我們也不怕?!辟M沁源跟隨林楠這么長時間,對她的追問不感到意外,平淡的回答過后,意味深長道。
“社稷在德而不在險要,固守長江南岸并不是完全之策,淮揚蚌埠正在淮河要沖,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的局勢,本該是一體防御的揚鎮(zhèn)一線,分別被我們和禁衛(wèi)軍把守,我琢磨了半天,總感覺是個隱患吶,也不知道那個劉潔……心里是怎么想的。”林楠微微點頭,神色在不經(jīng)意間鄭重起來,徐徐說著,目光則是落在不遠處墻上的蘇皖二省地圖上。
費沁源的表現(xiàn)與之相反,她一貫不以為意,拿起茶杯握著,一面又談及周邊情況,“禁衛(wèi)軍第五師加起來不過六七千人馬,就算他們是從原來陸軍精銳團改編出來的,這壯馬也比不上瘦死的駱駝,我們兩個師都是百戰(zhàn)老兵組成的,什么陣勢沒見過,更何況又是老軍長一手打造,總部長官都贊許有加的王牌。退一萬步說現(xiàn)在的局面于我們也有利,徐州鄭州的警備司令都是我的同期,咱們能握住隴海線這條命脈,誰也不敢小看我們?!?/p>
“哈,難怪別人都說軍長的部下都是些精兵悍將,當初你當團長的時候可都沒這么牛氣哄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軍政部長呢”林楠聽了則是一笑,調(diào)侃著接過話,進而又道,“算了,我們胡思亂想也沒用,倒不如改天找機會和劉潔見見面會會她,興許情況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差。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去食堂看看那些魚做得怎么樣了……”
一輛普通的軍用吉普正緩緩行駛在帝都的大街上,不過反常的是,它沒有按部就班奔向自己原本的目的地,卻在一直向北而去,漸漸來到了城垣北面的玄武湖外,司機把車停在一處無人的草坪前,沒有推門下車,只是輕輕摘下墨鏡,神色凝重的開口了,“嘉愛,有些話不能當著太多人的面說,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決定,來這個地方和你細聊,本來粵粵想親自接你回來,可是她如今兼著副司令職務,天天忙得不可開交,就只能由我代勞了,走吧,這會外面沒人,咱們能多聊一會。”
后排上的易嘉愛聞言點頭示意,幾乎同時和張雨鑫下車了,來到車后站定,她望了望不遠處如鏡似玉的湖面,輕聲言道,“其實咱們之間沒必要講究這些虛禮,派個司令部的軍官就可以,畢竟我也在孝陵衛(wèi)待了這么長時間,回家的路怎么可能不記得”她心知張雨鑫的客套不簡單,因為她一貫喜歡單刀直入,而張雨鑫想說的那些話,她已經(jīng)了然于心,于是停頓片刻,她立馬繼續(xù),皺了皺眉開始了話題,“雖然我在外面待了兩年,彼此相隔萬里,可是帝都的消息也多少知道一些……真是沒想到,禍起蕭墻就在彈指間?!?/p>
“眼下的局面,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原本五折的司令長官當?shù)煤煤玫?,突然就把劉力菲派來接任,她也不過是管了幾天就稱病當甩手掌柜,已經(jīng)快二十天沒來孝陵衛(wèi)上班了,雖說不會影響防務需求,可看著不倫不類,也不是個長久之計?!睆堄牿螞]有急著接話,而是反過來說起了另一件事。
“現(xiàn)在又不打仗,她的擔子放給老戴和粵粵沒有問題,老頭子不過是想用摻沙子的手段確保安全罷了,這樣的司令整天不露面也好,我們眼不見心不煩”易嘉愛挪了挪身子,習慣性向上衣兜里摸去,掏出來一盒嶄新的煙,獨自點燃抽了兩口,放下胳膊自言自語起來,“訓練顧問團可比不上在帝都,這一點我想你也清楚,一來二去也不由得有了煙癮,原想著結(jié)束任期能回來休息幾天,順帶去湖州看一看大哥,可總部讓我馬不停蹄回來當參謀長,這不,下午還得到總部述職……我很少接到你們的電話,其實明白大家是怕那些不愉快的事讓我分心,可早晚我都會知道,實在忍不住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哭,后來也就沒心思擔憂了,事已至此哭也無益,畢竟還有這么多活著的人,我們也禁不住風波了?!?/p>
“過幾天大哥也要回來述職,消音也在前天下葬了,你可以去看看她”張雨鑫耳聽著令人唏噓的話語,止不住內(nèi)心感慨,長嘆一聲,似乎很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我之所以帶著你到玄武湖來,是有自己的原因,十步之外的那棵樹下,就是最后朵朵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唉,真不愿意回想那些天都是怎么度過的,也是和你現(xiàn)在一樣,高高興興來上任,卻被來了個當頭棒喝。”
“朵朵她……死得蹊蹺,我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難道就沒有人深究嗎?”易嘉愛繼續(xù)抽煙,雙眼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張雨鑫所指的方向,而后不緊不慢回應道。
“老頭子不想再提,索性把案子了結(jié)了,這在國保局那邊是機密,我們就算是有這份心思,也無能為力”張雨鑫露出一絲苦笑,滿眼無奈,緊接著壓低了嗓音,“朵朵被秘密葬在郊外了,只是五折離任前特地又叮囑過大家,不能冒險去探望,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現(xiàn)在人心紛亂,更不能給老頭子上眼藥?!币准螑巯缌耸种械臒煹伲S口而出。
“說到他,我們也不能不有所準備了。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可能撐不了多久了,一旦他突然倒下,誰也不知道局面該走向哪邊,就目前看來,他大概是默定了葉部長接班,不然不會這么大張旗鼓的更迭人事,我從小四那里聽說,於總長這個月就要退役,而且連陸軍參謀長、京浙警備司令也要換人,一下子變動帝都里的幾個要職,難免讓人多想?!睆堄牿尉従徴f著,語氣里滿滿都是對未來的擔憂。
“於總長的位置想必由莫莫來頂替,其它幾個要職的新人選,我們暫時也想不出來,何苦為難自己”易嘉愛轉(zhuǎn)身拍了拍張雨鑫的肩膀,擠出一絲別樣的微笑,一派柳綠花紅人間盛景,兩個人都已經(jīng)無心觀賞,她說罷招呼張雨鑫上車,“走吧,等我忙完公事就回去,好好看一看大家,都兩年沒痛快喝酒了……”
之后的日子按照預想平淡的度過,一個月后的初夏時節(jié),於佳怡正式結(jié)束了總參謀長的任期,按照慣例在軍人榮譽堂舉行了隆重的退役儀式,已是疾病纏身的王子杰強打精神出席主持,就此見證了并肩幾十年的戰(zhàn)友離開用心血澆灌的軍隊,在現(xiàn)場人們覺察到一處細節(jié),於佳怡的臉上充斥著功德圓滿的欣慰感,老將軍為自己劃上圓滿的句號,而一旁的王子杰,卻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落寞,總顯得強顏歡笑,儀式當中的致辭也簡短了許多,正是在這一刻,大家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他真的蒼老了,帝國的擎天柱,正化作夕陽垂暮。緊接著第二天上午,還是在同一個地點,王子杰親自為莫寒佩戴好上將軍銜,宣布任命她為新任總參謀長,和莫寒一并晉升的還有冉夢晨,這位同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軍人眾望所歸的成為全陸軍的掌門人,當然這場儀式也并非只有兩位主角,王子杰一一完成流程,在三兩分鐘的講話過后匆匆返回了官邸,余下眾人倒是沒有馬上離開,三三兩兩走出禮堂,隨意閑聊起來。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坐上夢晨哥的位置,原來只管一軍,現(xiàn)在呢……要節(jié)制四個集團軍不說,還得會同胡曉慧把禁衛(wèi)軍的事管好,這么比較起來,還是你老兄有福氣,能在高位上享清閑?!弊叩介T外臺階上,冉夢晨和許光煐幾乎同時站定,許光煐放下緊繃了許久的面孔,笑呵呵的與冉夢晨打趣道。
“要說福氣啊,現(xiàn)在也沒有了,以后上百萬的陸軍可都得我來操持,官越做越大,事情也越來越多啊”冉夢晨也投以一笑,像是自嘲般的回答他,不知何時莫寒也站在此處,兩個人見狀,立馬嚴肅立正,同時敬立問候長官,莫寒反倒是忽然感到不習慣,“學長,咱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吧?!?/p>
“咱們身上還都穿著軍服,自然要按照條令來辦”冉夢晨指了指自己和許光瑛,正色之中不乏幽默,“原本按照往常的習慣,校長會設宴慶祝新總長上任,可是這次的情況也不允許了,我們就只好自己為自己慶祝了?!?/p>
“我這個總參謀長還指望兩位學長能多多輔助,畢竟一個好漢也得有三個幫,今晚要是沒有事,我做東請學長們,大家借機多聊聊?!蹦冻鲑澩纳袂?,而后輕松的說著。
“這怎么好意思啊,我們可是從不習慣讓后輩請客吃飯,老許早就說過,回到帝都就請客,今晚就讓他來,就這么說好了……”冉夢晨自然同意了莫寒的邀請,幾個人說說笑笑,漫步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