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張永華律師，法學博士，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北京刑事律師，知名刑事律師事務所律師，金融犯罪刑事辯護律師，職務犯罪辯護律師，知名刑事律師事務所專業(yè)刑事律師）

中國有一句話叫“殺人償命“。但是在法律上倒不一定。有些故意殺人案不一定判處死刑。一些案件雖然一審、甚至二審判死刑，但是最后在最高院復核階段也改為死緩，留下了性命。故意殺人案判死刑需要考慮多方面因素。

看《刑法》第232條：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jié)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由此可見，《刑法》對什么情況下，應該判處死刑，什么樣的情況不判處死刑，沒有明確標準和界限。這為刑事律師辯護提供了空間。有些案件因為有知名刑事律師提供實質(zhì)、有效的辯護，為當事人挽回了性命。

從媒體公布的細節(jié)看，杭州殺妻碎尸案有些情節(jié)，對最后是否判死刑起決定性影響。

一、????? 杭州殺妻碎尸案基本案情

據(jù)央視新聞報道：杭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許國利與被害人來某某系夫妻，二人因感情、經(jīng)濟等方面原因產(chǎn)生矛盾，許國利對來某某心生怨恨，陸續(xù)購買美工刀、切割機等，決意殺害來某某。2020年7月4日晚，許國利在其家中向來某某睡前飲用的牛奶內(nèi)投入安眠藥，待來某某飲用后昏睡之際，采用膠帶紙封口、枕頭捂壓口鼻的方式致來某某死亡。之后許國利將被害人尸體搬至衛(wèi)生間，使用事先準備的工具將尸體肢解，后分散拋棄。作案后，許國利編造虛假信息，謊稱來某某失蹤，逃避偵查。7月22日，公安機關篩查小區(qū)化糞池發(fā)現(xiàn)部分人體組織，于7月23日將許國利抓獲歸案。

在法庭調(diào)查、法庭辯論期間，被告人許國利及辯護人對指控其殺害來某某及分尸的基本事實無異議，辯護點為：（1）工具并非為了作案特別準備；（2）辯護人提出認定許國利殺害來某某具體經(jīng)過的證據(jù)鏈存在欠缺，不是有預謀犯罪，許國利的主觀惡性小。（3）提出精神病鑒定。公訴人的觀點：（1）無需做精神病鑒定；（2）許國利系有預謀犯罪；（3）犯罪手段極其殘忍。

二、????? 杭州殺妻碎尸案分析

回想本案從發(fā)生、媒體曝光、報警到審判，一些細節(jié)令人細思恐極。最初許國利主動報案，說妻子失蹤，懸賞10萬尋妻，到淡定接受采訪，說自己有多么深愛自己的妻子，后來還能那么淡定地報警和面對鏡頭，讓人不寒而栗。這個男人如此心思縝密，在民警訊問中鎮(zhèn)定自若，毫無破綻，如果不是種種跡象指向了他，也許真的要瞞天過海，成為懸案了。

分析以上：本案有預謀犯罪的情節(jié)，殺人后將尸體肢解，后分散拋棄。這是故意殺人案中的嚴重情節(jié)。從庭審情況看，控辯雙方對于故意殺人不存在爭議，焦點在于是否存在這些加重情節(jié)。

故意殺人案中，有的情節(jié)是“必死”因素。但是對于本案的最后走向，起最終決定作用的還要看是否存在“免死”情節(jié)。

三、????? 故意殺人案，什么情況下判死刑？

普通人有殺人償命的復仇心理。這個不難理解。但是《刑法》對于判死刑，有更多的考慮因素。對國家來說，滿足受害人的復仇心理和要求，不是最重要的考量因素。這里不是說滿足受害人的復仇心理、實現(xiàn)社會正義不重要，而是說，復仇的心理需要在眾多因素中不是最重要的。

現(xiàn)在全世界有廢除死刑的大趨勢。很多國家沒有死刑。目前每年全球死刑執(zhí)行人數(shù)中，有很高比例的死刑判決在中國。所以在我國即使故意殺人的案件案，判死刑也應慎重，判決后需要最高法復核。

只有罪大惡極的才會判處死刑。復核時，如果未滿足罪大惡極的條件，或者有減免考慮情節(jié)的，可能挽回性命。

若具備以下因素，一般會判死刑：

1、犯罪動機惡劣

比如，為泄憤、嫉妒、報復他人，消除對手而殺人,為毀滅罪證殺人,因奸情殺情敵,栽贓、嫁禍于他人而殺人等。這些在法律上具有動機惡劣的性質(zhì)。法官更容易判死刑，是故意殺人案件中的“必死”因素。死刑復核時，法官對犯罪動機特別卑劣的被告人，也會核準。

2、犯罪情節(jié)惡劣

這包括：（1）手段特別殘忍，例如：用火焚燒致死被害人，使用工具多次捅刺致死，不顧被害人哀求呼救連續(xù)打殺、溺水、沉井，殘忍折磨被害人等；（2）殺人后為掩蓋罪行分尸、焚尸滅跡的；（3）實施其他犯罪后殺人滅口的。

3、殺死多人的。此處多人，指2人及以上，或者多次故意殺人的。

以上這些被稱為故意殺人案的“必死”因素。

四、????? 故意殺人案的“免死”因素

法律規(guī)定對于犯罪時不滿18周歲或者審判時已經(jīng)懷孕的罪犯，不論罪行多么嚴重，都不能判處死刑，也不判死緩。

除此以外，在死刑復核階段若具有以下情節(jié)，案件可能改判：

1、案件證據(jù)本身存在疑問

杭州殺妻碎尸案故意殺人案辯護律師就提出了這個觀點，即辯護人提出認定許國利殺害來某某具體經(jīng)過的證據(jù)鏈存在欠缺，不是有預謀犯罪，許國利的主觀惡性小。如果案件存在證據(jù)鏈存在欠缺的情況，則不構(gòu)成預謀犯罪，對犯罪指控就欠缺蓄謀殺人的加重情節(jié)。

2、自首、立功、坦白

這些屬于法定從寬條件。有些案件中當事人故意殺人后主動投案，或者在其他報警后，呆在原地不動等待公安機關抓捕。這些都構(gòu)成自首。

根據(jù)相關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立功是指犯罪分子揭發(fā)并查證屬實的他人罪行等等；犯罪分子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的，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3、認罪悔罪

有的案件被告人平時表現(xiàn)良好，殺人后以實際行動真誠悔罪，積極采取措施搶救被害人。若存在這種情況，也有可能影響案件最后走向。
4、被害人存在過錯

被害人對于案件發(fā)生存在過錯的，也對判決有重大影響。

五、????? 寫在最后

從媒體報道看，個人認為對對杭州殺妻碎尸案還有細節(jié)未為媒體披露。特別是該案是否存在“免死因素”，還有待隨著案件審理的推進，進一步發(fā)現(xiàn)。

以上從杭州殺妻碎尸案案談起分析故意殺人案件中，存在的一些有利和不利的細節(jié)。由此可以看出，不同的故意殺人案件，因細節(jié)不一樣，有的案件可能判死刑，有的判了死緩，甚至有的案件判有期徒刑。這些都是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

總之，生命不易，愛護自己，愛護他人，且行且珍惜（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