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一場難忘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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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流大廳人山人海。維爾的許多客人被迫擠在門廳里等待他決定在哪里舉行當晚的宴會。維爾·門薩斯站在八角形匯流大廳的中央，顯然在沉思。他被一重又一重的衛(wèi)兵和奴隸所包圍，他們端著锃亮的金屬盤子、華麗的托盤和香氣撲鼻的肥腹蓋碗。他們已經(jīng)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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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試圖揣摩他表親的心思。這是維爾的一個小測試，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誰會愚蠢到慫恿執(zhí)政官做出決定呢?卡塞西斯幾乎能感受到他們都在默默地希望他說些什么。沒人有勇氣去嘗試。伯勞勛爵的雙肩和他今晚腰間佩帶的籠手長劍（The set of the Shrike Lord’s shoulders and the long, basket-hilted blade he was wearing at his hip tonight），對卡塞西斯來說意味著一定程度的危險，足以讓他保持沉默，和其他人一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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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過了很久，維爾終于抬起頭來，掃視一圈周圍那些期待的面孔。伯勞勛爵沉思的目光落在一個年長的仆人身上，他穿著比其他人更精致的衣服，配有高領，尖頭長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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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耶加納的大總管或侍從，還是隨便其他的什么，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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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此殊榮，我的主人，”那名長者憤懣地回答?！拔以谶@個家族里服侍了五代人，先作護衛(wèi)，后作書記，最后作總管。如果有什么我能提供的幫助或我能傳授的知識，以幫助閣下的思考，我隨時準備聽從您的差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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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上你的嘴去死就能幫到我了，你這個老逼登，”維爾冷笑著，慢慢抽出他的劍。老管家驚訝地眨著眼睛，然后驚恐地嚎叫起來，伯勞勛爵二話沒說就給他胸口劃了一刀。管家身后的仆人隊伍在一片嘩啦嘩啦掉下來的盤子和翻滾的銀器中拼命分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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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不顧無盡的嘈雜聲，在一堆堆滑膩的食物殘渣上追趕老仆人。那些遠離喧囂的維爾的客人微笑著伸長脖子，貪婪地欣賞他的殘忍。那些在近處的人，包括卡塞西斯，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撞上伯勞勛爵的致命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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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勞勛爵熟練地進行攻擊，以延長他的受害者的痛苦，在沒有主要靜脈或動脈的四肢上劈刺。老管家踉蹌著來回躲閃，試圖擺脫那鉆心刺痛，但維爾在他的受害者周圍迂回游走，毫不留情。管家不可避免地滑倒在自己的血里，跪倒在地。維爾一刀又一刀地砍著，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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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喘著粗氣，開始向匯流的一個門口爬去，這是一種拼命逃跑的動物本能。維爾從容不迫地跟在后面，不時跨在那具匍匐的軀體上，于其動作像破舊的發(fā)條一樣慢下來時，戳一下。管家終于抽搐了一下，不再動彈。過了一會兒，維爾抬頭看向眼前的入口。鑲嵌有祖母綠、橄欖石和翡翠的大門映入他的眼簾。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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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勞勛爵低聲說:“我們在這兒吃吧?！比缓笸崎T而入。卡塞西斯疾步追上他，而守衛(wèi)和仆人們則被甩在后面，去解決因維爾一時興起的殺人欲望所造成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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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大廳被渲染成一千種不同的綠色。他們腳下的翡翠石板上鑲嵌著橄欖石和綠色瑪瑙，拋光的墨綠色黑曜石沿著兩堵墻向前延伸。屋頂上則點綴著淡綠色水晶花環(huán)，翠綠綢緞的燕尾旗在維爾進入時帶來的微風中慵懶地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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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有趣的選擇，”卡塞西斯輕快地說，“只是有點混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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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牙啊，真是吃力不討好，”伯勞勛爵抱怨道?！半y以置信，這個地方比上一個更糟糕。但事實就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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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的奴隸帶著剩下的食物跟在他們后面進來了。那些不幸的人被趕回匯流下方的廚房和洗碗間去換菜時，可以聽到遠處的尖叫聲。翡翠大廳里沒有像樣的宴會桌，所以只能從相鄰的房間里拖來家具，隨便擦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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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爪足青銅寶座引起了維爾的注意，他把它放在一個臨時的臺子上，然后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卡塞西斯給自己找了一把高靠背椅子，在附近坐下。更多的客人和護衛(wèi)跟著那些似乎十分慌亂的奴隸進入大廳。他們小心翼翼地在四處張望，試圖找到既不要離主人太近，又不要離主人太遠的座位。而卡塞西斯卻被他們的滑稽動作逗樂了。他判斷，流血和持續(xù)的混亂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伯勞勛爵的陰郁情緒，所以他又冒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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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地方冒犯了你的感情，為什么不干脆把它清空呢?”他率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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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室內(nèi)裝飾更緊迫的事情還有很多，”維爾冷笑道?！罢沁@種極其可笑的胡說八道讓耶加納家族失去了遺產(ch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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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聳了聳肩。“我只是想說，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地方，我們可以迅速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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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兇狠地咧嘴一笑?！半S時準備享受為暴力而暴力的快感是嗎？卡塞西斯。過了今晚我們再說吧，說不定你的愿望將會實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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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和守衛(wèi)在大廳里散開，卡塞西斯看到維爾的預期實現(xiàn)了?，F(xiàn)場各種各樣的服裝與翡翠大廳的界限發(fā)生了混亂的沖突。這里沒有昨晚那種沉默的團結(jié)，更像是一幫被困在海底洞穴里的海盜坐在漂浮物和廢物上。他們就座后，維爾接過一只高腳杯，喝了起來，這表示其他人可以開始分享盛宴了。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背景音樂響起，掩蓋了客人們談話中任何猶豫的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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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們的其他客人什么時候會到?”卡塞西斯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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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保證他們不是已經(jīng)到場了?”一個愉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卡塞西斯轉(zhuǎn)過身——他那受傷的肩膀又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看到那個被他們稱為莫特利的丑角站得很近，幾乎貼上他。被黑白菱形包裹，佩戴多米諾面具的瘦小身影，不協(xié)調(diào)地倚著一根長金杖，這對他來說似乎太高了?？ㄈ魉箛樍艘惶?，意識到這是前一天晚上亞山索魯斯帶來的那根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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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們的領袖在哪兒?”維爾厲聲詢問?！拔伊晳T和主人打交道，而不是他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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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利得意地笑著，沒有立即回答伯勞勛爵，而是直接對卡塞西斯說?！敖裢淼难莩瞿銣蕚浜昧藛?你還愿意擔任嗎?你現(xiàn)在還能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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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瞥了一眼維爾，然后點了點頭?！暗紫雀嬖V我，昨晚演出之后，奧爾薩尼·耶加納怎樣了?我敢打賭，你們肯定知道他出了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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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利皺起眉頭，疑惑地把頭歪向一邊?！拔覀冊趺磿滥?他逃出大廳，然后我們馬上就離開了。他是失蹤了還是怎么的?徹底人間蒸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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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這樣，”維爾在他那銅綠寶座上嘟囔道，決心不讓人忽視他。“你們粉碎了他那脆弱的心靈，丑角，這是我一直很小心不去做的事——你們玩壞了我的奴隸，真是太粗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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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利彎下腰，手里的金杖劇烈地抖動著，然后才開始長篇大論地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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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向您致歉，但是我相信我可以不怕辯駁地說，亞山索魯斯對這種性質(zhì)的問題不止一次，而是好幾次提出了警告。恕我冒昧地說一句，如果作為奴隸的主人，你不顧這樣的警告，允許他的行為繼續(xù)下去，那么對他的受損壞的責任肯定也落在你了的身上，不是嗎?據(jù)我所知，奴隸們通常都能從自決和選擇這類令人厭煩的負擔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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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太多了，”維爾危險地譏笑道?！昂孟衲惆炎銐蚨嗟脑~堆在一起就能保護你似的。我可以告訴你，毫無用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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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大人，”莫特利傷心地回答說，他故意說得很簡短，這顯然使他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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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繼續(xù)吧，卡塞西斯已經(jīng)說過他愿意了。你們讓我久等絕不是什么好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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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利聳聳肩，舉起金杖，在腳下的玉石石板上敲了一下。霎時間，一種虛無縹緲的震撼傳遍整個會場，引起了客人們的驚訝。翡翠大廳的墻壁在熱霧中閃閃發(fā)光，而它的屋頂似乎升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度?？ㄈ魉固痤^來;他仿佛在凝視繁星點點的夜空。他注視著，星星似乎在下降時變亮了，分解成一個個發(fā)光的人，威嚴地在空中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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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丑角的啞劇，卡塞西斯暗自發(fā)笑。他們一定躲在大廳的屋檐下，靜靜地等待維爾和他的同伴進來。這意味著伯勞勛爵也一直在演戲。他瞥了一眼維爾，想證實這一點，但主人的臉卻像雕像一樣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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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擺出與神話和傳說有關的古代靈族神明的姿勢——獵神、匠神、少女神、老嫗神和戰(zhàn)神。莫特利開口說話，像前一天晚上亞山索魯斯那樣點名諸神。莫特利的聲音比劇團團長穩(wěn)定的朗誦更高更快，但有一種前任所缺乏的包容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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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阿蘇焉和他的情人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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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的霍克和騙子嬉高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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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卓識的莉莉絲，致命的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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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勞的瓦爾，老嫗莫萊·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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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愛我們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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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皆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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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收女神伊莎，和獵神庫諾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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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被點到名字，扮演不同神明的小丑都打破了他們的姿勢，開始在觀眾的頭頂上俯沖和翱翔。他們的表演比前一晚更具雜技性。他們時常沿緊密的軌道聚在一起，雙子星般攜手，圍繞著共同的中心旋轉(zhuǎn)和翻滾。眾神從大廳的一頭沖到另一頭，從頭頂掠過，似乎完全沉浸在錯綜復雜的互動中。他們共同創(chuàng)造出的場面如同一幅閃爍著奇跡的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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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看到的不是神，而是擁有個人全息力場和舞空束帶的靈族。他在許多場合見過這兩種裝置的使用，但很少有這種設計出來僅僅是為了娛樂和制造奇觀，而不是為了威懾和破壞。一些巫靈斗士喜歡用舞空束帶來輔助她們展現(xiàn)更奇妙的雜技式格斗風格，而另一些人則棄如敝履，因為它們抑制了刀刃的真正藝術?？ㄈ魉拱l(fā)現(xiàn)自己很想知道丑角們在戰(zhàn)斗中會如何表現(xiàn)——他們無疑早已建立起可怕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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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閃閃發(fā)光的空中演員不時降落下來，在伯勞勛爵和離他最近的客人上方盤旋。當他們從頭頂經(jīng)過時，庫諾斯和伊莎的面具善意地俯看向他們。他們似乎以下方普通靈族的來來去去為樂。伊莎看見其他神明在遠處回旋，便繼續(xù)往下飄，開始歌唱。這是首歌沒有歌詞，但卻以純粹情感的旋律所傳達，在聽眾的神經(jīng)中顫抖，在他們的腦海中回響。這是一首關于愛和成長的歌，是母親對后代成功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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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維爾·門薩斯那尖銳、掠食者般的面容在聽到伊莎的歌聲時也變得柔和了些許?？ㄈ魉?，作為一名真正的科摩羅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無條件的愛，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愛的彌足珍貴。他發(fā)現(xiàn)正自己不請自來地站在那里，身后那把高靠背的椅子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摔倒了。他充滿了分享自己事跡的沖動，想要講述一個故事來打動漂浮在他面前的女神，證明自己對她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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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女神，我要告訴你我曾經(jīng)獲得過的偉大豐收!”卡塞西斯激動地喊道?！斑@是一個史詩般的故事，有些地方可怕，有些地方令人振奮，但結(jié)局不錯——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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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們滿懷期待地咯咯笑了起來，他開始對自己的任務感興趣了?？ㄈ魉共煊X到身邊某個人的存在，意識到莫特利已經(jīng)跳到他身旁，他手中那根巨大的金杖像暴風雨中的桅桿一樣晃悠悠地垂下。丑角說得比剛才更快了，如連珠炮一般。他幾乎是不顧一切地想趕在卡塞西斯開口之前把他的臺詞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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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勝利的時刻，請傾聽一個來自后世的關于狡猾、毅力和努力的故事。聽說有人穿越星際，帶著一個故事歸來。注意他的言辭，捫心自問，你是否會采取不同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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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一想到他過早地表演，不知怎地把丑角的演出弄得一團糟，便開懷大笑起來。很好，讓他們圍繞他工作。突然他恍然大覺，莫特利那匆忙而公式化的介紹聽起來就像一個笑話——一個拿卡塞西斯開涮的笑話（吐槽：莫特利嘲諷他的偉大收獲只是一個故事）。他怒視著身旁的小丑角，但莫特利已經(jīng)跳了回去，躲在他夠不著的地方，其手里的金杖滑稽地在頭頂上擺動。伊莎的歌聲把卡塞西斯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使他暫時忘記了對莫特利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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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虛空中航行，三艘船一道劃破黑暗，”卡塞西斯對伊莎喊道。“我們出發(fā)去掠奪點美味佳肴，抓幾個奴隸，四處找點樂子，然后調(diào)轉(zhuǎn)龍骨返回在科摩羅的家。但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了值得我們付出努力的東西。她肚子鼓脹，兩翼發(fā)光，就像一頭肥美的金母豬。是奴隸所屬的種族派來的一只笨拙的馱畜，不過實際上是在向我們討要血光之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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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莎美麗的肩膀后面，由其他眾神的軌道所描述的復雜光線正不斷飄近。卡塞西斯可以看到眾神戴著面具的臉越來越多地轉(zhuǎn)向他，帶著不贊成的神情。他一點也不在乎，親愛的伊莎對他全神貫注，他只想繼續(xù)他的海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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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兩條看門狗，那是多么珍貴的獎賞啊。它們像冬天一樣貧瘦，灰頭土臉，敵不過我們的堅船利炮。當獵犬在火焰中倒下時，阿基爾·赫利亞克（Akir Heliaq）沖了過來，她用中子毒牙（neutronium fangs）撕開船腹，第一個登上艦船。我和破碎之環(huán)的杜倫咬住她的腳跟，拔掉她的牙齒，直到我們能更謹慎地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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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追趕她，她不假思索地在我們面前絕望地逃跑了。很快她就被逼入絕境，我們像一個不情愿的情人一樣抓住她。她的船員戰(zhàn)斗過，但與我們的利刃相比，和孩童無異，乳臭未干。甲板被染得鮮紅，還有尖叫聲!哦!它們在母豬那緊實的金屬籠子里回蕩得多么響亮啊!我們在殺戮的時候奏出如此天籟，我們的一些戰(zhàn)斗著的成員一聽到它的聲音便陷入瘋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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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的故事被一道巨大的火光打斷，火光從他站的地方和月亮女神漂浮的地方之間掃了下來。他略微意識到，這一定是丑角們的另一重幻景;光，從他眼前一閃而過，呈現(xiàn)出一種物質(zhì)形態(tài)。但此時卡塞西斯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西莉亞和她的暗影先知合唱團的心靈編織中。同樣地，他的鼻孔里也有迷幻氣體的異香;于是，他聽到了刀鋒落下的聲音，感受到它在他皮膚上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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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向后一跳，抬頭看到披甲戴盔的戰(zhàn)神凱恩正從劍刃上方瞪著他。盡管卡塞西斯竭力逞強，但他在那一刻畏縮了，就像凡人在神面前畏縮一樣。然而，熾熱的利劍被撤回，卡塞西斯再次抬起頭，看到庫諾斯正在向凱恩抗議，而身穿鎧甲的戰(zhàn)神則在他面前大笑。在他們兩人的身后，伊莎飄然離去，許多人回頭看了一眼，準備加入其他神明的宮廷。卡塞西斯無比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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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難過，”莫特利在他耳邊低語?！八裏o可奈何——看那兒，阿蘇焉，鳳凰王是這一切的主導，他規(guī)定神靈不能再與凡人接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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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么?”卡塞西斯高呼?！拔业墓适虏艅倓傞_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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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在那里。我向你保證，你會把它講完的，”莫特利安慰道。“至于為什么——你看見阿蘇焉身旁的少女了嗎?莉莉絲，她夢到，有一天，靈族將導致凱恩的隕落。聽到這個消息后，凱恩發(fā)誓要徹底消滅靈族。直到伊莎為我們向阿蘇焉求情，他才心軟。我們生存的代價就是神和凡人之間不能再有聯(lián)系?，F(xiàn)在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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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旋的神明所勾勒出的一束束壯麗光輝再度恢復。他們或許比以前更拘謹，甚至更疏遠。隨著時間的推移，伊莎、她的情人庫諾斯和匠神瓦爾的軌跡更加緊密地交叉在一起?？ㄈ魉共唤獾乜粗郀栯x開，去敲打他的鐵砧，然后回來交給伊莎某種禮物。在月亮女神的下一個循環(huán)中，她將閃爍的光輝播撒在她的身后，這些光分解成明亮的雪花，飄落到大廳里的每一個靈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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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癡迷地看著其中一束微光平靜地向他飄來。他能感覺到伊莎的一絲存在，就在它靠近的時候，他向上伸出手掌，讓雪花落在手心。頃刻間光消失了，只剩下一顆光滑的藍色寶石。這塊石頭摸起來很暖和，而且有幾分生氣。當他拿起它時，與女神的聯(lián)系感便得以增強?？ㄈ魉轨`光一閃，知道他拿著的這塊石頭一定是傳說中的伊莎之淚——她可以借此與他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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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可以和伊莎交談了?？ㄈ魉沽⒖汤^續(xù)講述起他的故事，并意識到大廳里的其他靈族也通過他們自己的魂石與之同步。他仿佛站在一個巨大的舞臺上，除了伊莎凝視的光芒之外，只有陰影，他手中的靈石像肌膚一樣溫暖。平靜的竊竊私語和懷疑暗示著有一個無形的觀眾處在視線之外，但卡塞西斯一點也不關心他們，繼續(xù)講他的故事，好像從來沒有人打斷過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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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他們趕跑了，我神圣的女神!母豬們很快就從金屬迷宮里尖叫著出逃，我們像追捕害蟲一樣追捕她們。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被我活捉——當然是為了供以后使用——當我發(fā)現(xiàn)她們的船艙里裝著什么東西時，我也產(chǎn)生了疑問。貨艙里滿載沉重的劫掠物:貴重金屬和稀有木材，來自一千個不同世界的拋光石頭，成千上萬種顏料和染料，還有來自宇宙另一端，最亮麗的羽毛、鱗片和貝殼。當然，這是一個由這些物品組成的粗鄙寶藏，但對于經(jīng)過充分訓練的工匠和手工藝人可以派上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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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詢問了船員，在我的‘細心照料’下，她們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她們告訴了我這些貨物的秘密目的地，并告訴了我那里的奇怪居民。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必須前往那里，在我漫長的一生中，這類特殊的冒險一直在等侯我。唯一的困難是航程太長，因為我們只準備了短暫停留的物資，而不是長途跋涉——不過，在出發(fā)之前吃掉杜倫和他的船員就能輕易彌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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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意識到戰(zhàn)神從他頭頂掠過，而且頻率越來越高。凱恩凝視中的憤怒幾乎奪眶而出，因為他繼續(xù)與伊莎交流，沉迷于被禁止的行為中，但這是一種令人愉悅的感覺。他繼續(xù)說下去，不過現(xiàn)在更加迫切了，因為他預感到情況將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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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把船頭調(diào)入虛空中，我們長途跋涉到這個隱秘的奴隸世界。我的發(fā)現(xiàn)超出了我最瘋狂的夢想……這是一個全心投入工匠事業(yè)的王國，他們不分晝夜地為他們的尸皇制作神像。他們的家里掛滿了腐肉之主的嚴肅畫像。他們的墻壁上刻滿以他們的神的名義發(fā)表的虔誠宣言，每個角落都立著用于崇拜的小雕像和紀念的三聯(lián)畫。倉庫里塞滿了手寫的小冊子，事無巨細地詳述他的到來與離去。這是奴隸飛地中罕見的珍寶之一，在這里，對更高權(quán)力的盲目信仰隨時可能在一夜之間被粉碎。我給這些勤勞的小奴隸上了一課，告訴他們現(xiàn)在誰才是主人，然后我告訴他們，只有服從我的意志，他們才能活下去，繼續(xù)他們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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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通過靈石與伊莎交流時，可以在腦海中看到那些工匠們。他們跪倒在地，一排一排骯臟、丑陋、涕泗橫流的面孔從那遙遠世界的塵埃中抬起。他們當然不相信他的話，但他們幻象如果照他說的做，也許可以拯救他們的家人。想起這一切，他微微一笑，然后他感到手里的石頭有一股緊迫感，促使他繼續(x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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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讓他們把那個世界上每一張陰沉的臉和傷感的圖標重新塑造成更令人愉悅的東西。我無情地驅(qū)趕著他們，因為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離開，返回科摩羅。正因為如此，許多奴隸沒能在他們的勞動中幸存下來，這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因為他們表現(xiàn)極為出色。首先他們把他們的神皇怒目而視的面孔重新雕刻成我自己的英俊面容。然后，工人們蜂擁穿過每一個刻有銘文的燈臺和禮拜墻，每一條禱言橫幅和每一捆牛皮紙，用墨水涂抹和重寫，混淆真相，宣揚最離譜的謊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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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卡塞西斯笑了起來。當他回憶起他給奴隸們帶來的痛苦時，歡樂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他們是如此單純、原始的生物，完全獻身于他們那死去的神。在卡塞西斯漫長而殘酷的一生中，最純粹、最令人滿足的行為之一就是向他們證明，運用痛苦和恐懼可以如此徹底地推翻他們的大我。他擦了擦眼睛，試圖控制自己，給故事畫上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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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結(jié)束后，我在飛走之前下達了最后的命令。我確實履行了我的諾言，讓他們在痛苦中繼續(xù)生活。我從每一個幸存者身上取下一只手和一只眼，這樣他們就會永遠記住我短暫的統(tǒng)治，而不會急于重新開始他們的偶像雕刻。我告訴他們，我將在一年零一天后回來懲罰任何違反我的法律的人。從那以后我回來過兩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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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卡塞西斯講完他的故事時，他手中的靈石熾熱地跳動著。他困惑地罵了一句，把它隨手丟掉。他周圍響起了尖叫，其他客人的反應也如出一轍。對卡塞西斯來說，他在昏暗邊區(qū)的維爾府第里的所有感覺都消失了。他恍恍惚惚地進入了一種類似于清醒夢境的狀態(tài)，他的頭頂上位立著諸神，雖然很遙遠，卻又很臨近，他可以看到他們的舉止。他所知道的是，他和伊莎的聯(lián)系就像被一把燒紅的利刃給切斷了。他不解地抬起頭，看見全副武裝的凱恩拖著伊莎和庫諾斯來到阿蘇焉面前等待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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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利在卡塞西斯耳邊低語，身后的人卻看不見他?！翱吹搅藛?凱恩發(fā)現(xiàn)伊莎因聆聽凡人的話語而違反了規(guī)則，他要求阿蘇焉降下懲罰。遺憾的是，鳳凰王對這種野蠻行徑?jīng)]有胃口，而是選擇將庫諾斯和伊莎交給凱恩看管。戰(zhàn)神斷定這意味著他可以任他處置，于是他囚禁了他們，并對他們施以酷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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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且撕心裂肺的哭聲劃破天空。在錯綜復雜的眾神通道中，庫諾斯和伊莎在凱恩的軌道上遭受了大量的火與血。卡塞西斯想都沒想就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幾步，沖著遠處那些聽不見的人影呼喊出他的憤怒。他意識到周圍一片混亂，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大吼。他也意識到，他周圍的人都保持著沉默，顯然是在支持戰(zhàn)神的行動，對他們的仇恨之火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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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定，我的大人!”莫特利嘶嘶地說?！安⒎侨f事休矣，許多其他的神明和你有同樣的感受!據(jù)說，匠神瓦爾是庫諾斯和伊莎的朋友，希望能結(jié)束他們的痛苦。他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凱恩并達成任何協(xié)議。戰(zhàn)神要求他在一年內(nèi)交付一百把瓦爾的神兵，以確保這對夫婦獲釋!瓦爾有什么選擇?也許是出于制造魂石的內(nèi)疚。這個任務幾乎不可能完成，但他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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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們的表演轉(zhuǎn)換成瓦爾的勞動，他正在狂熱地工作，以完成凱恩要求的一百把利刃?？ㄈ魉勾叽俳成窭^續(xù)完成他的偉大任務，眼淚又一次流下了臉頰。有時，其他的神明也會暗中求情，用物質(zhì)和建議來幫助或阻礙他:莫萊-海格、霍克、大笑的嬉高奇，甚至是莉莉絲。丑角們在勞作的神明身邊來回穿梭，他那堆完工的劍越堆越高，隨著死亡的緩慢降臨，凱恩要他交付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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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感到有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他知道匠神沒有完成他的任務。九十九把劍已經(jīng)完成，但還差最后一把!卡塞西斯環(huán)顧四周尋找莫特利，希望他能對這件可怕的意外作出解釋。他只看到維爾坐在他那帶爪寶座上，對結(jié)果露出可疑的興奮神情。維爾鷹一般的面容流露出對囚禁伊莎并繼續(xù)折磨她的戰(zhàn)神的喜悅?？ㄈ魉姑嫔幊恋靥ь^看向凱恩和瓦爾會面的結(jié)果，心中的仇恨火花膨脹成慢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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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西斯大笑起來，因為戰(zhàn)神快要找上門時，瓦爾把未完成的劍藏匿于其他劍中。大搖大擺、洋洋得意的凱恩在沒有仔細檢查的情況下就拿走了這一百把劍。戰(zhàn)神立即釋放了庫諾斯和伊莎，他們倆迅速飛離他的視線，似乎暫時消失了。瓦爾也撤退了，丑角合唱團現(xiàn)在圍著凱恩旋轉(zhuǎn)，凱恩是他們的核心人物，戰(zhàn)神開始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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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以驚人的技巧在他的身體周圍旋轉(zhuǎn)刀片，把它們拋向空中，然后抓住它們，然后讓它們向外旋轉(zhuǎn)，繞著他漂浮的身影旋轉(zhuǎn)。很快，一圈旋轉(zhuǎn)的劍在他周圍形成了光環(huán)，這是一道鋼鐵籬笆，凱恩用更多挑戰(zhàn)死亡的劍術增添這道籬笆。這時，一個由移動刀片組成的巨輪在戰(zhàn)神周圍精密地旋轉(zhuǎn)，他舉起了最后一把瓦爾的寶劍，以檢驗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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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憤怒的咆哮像心靈沖擊波一樣席卷了整個大廳。卡塞西斯的直覺是在科摩羅的血腥和殺戮中磨練出來的。他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抽出利劍，一邊向凱恩的隨從撲去，一邊沖他的戰(zhàn)士們喊出戰(zhàn)斗口號。這是一場凱恩的仆人和不幸的戀人——庫諾斯和伊莎的支持者之間至死方休的戰(zhàn)爭。熱血在野獸般的咆吼聲中噴涌而出，靈族們懷著殺戮的意圖互相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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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毒晶子彈在卡塞西斯的胸甲上炸出火花，他沖過去一劍捅穿射手的肚子。維爾的另一名侍衛(wèi)尖叫著朝卡塞西斯沖過來，放低步槍戰(zhàn)斗刀，準備進行一次開膛掃射。卡塞西斯用劍尖刺進守衛(wèi)張開的嘴巴，向上一劃，把那張尖叫的臉一分為二。喊叫聲、懇求聲和武器開火的尖銳、歇斯底里的噼啪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被圍困在大廳上方的卡塞西斯隱約能感覺到兩個龐然大物——凱恩和瓦爾——正在搏斗，就像他們腳下的追隨者一樣。凱恩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他變成了Khaela Mensha Khaine——血手凱恩，現(xiàn)在他開始著手消滅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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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諸神之間存在著更為復雜的問題，但卡塞西斯在帶領他的少數(shù)戰(zhàn)士對抗維爾的守衛(wèi)時，幾乎沒有時間去在意。伯勞勛爵不見了，但他的隨從們像一群憤怒的螞蟻涌進大廳?？ㄈ魉寡杆僮龀雠袛唷麄?nèi)藬?shù)太少，無法取勝。轉(zhuǎn)眼間，他就轉(zhuǎn)身拐進了一間側(cè)屋，里面有一條樓梯，似乎通到大廳下面。當他的最后一名戰(zhàn)士奮力阻止任何追擊時，卡塞西斯頭也不回地沖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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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我想起了近期的一則印度新聞，兩兄弟因為崇拜的球隊不同爆發(fā)了一場激烈沖突，233333.）